【上条的情人节大作战】26


“我刚出生两个月,父亲便去世了。
母亲把我抚养到三岁的时候,也追随着父亲离开了。
我变成了一个孤儿。
所幸的是,母亲早已联系好一位德高望重的神父,请求他来抚养我。
这也是我接触魔法的契机。
为了让收养我的神父感到骄傲,我拼命尝试各种方法,从而习得了不同的魔法。
先天的才能加上后天的努力,使我成为绝对的佼佼者。
即使是比我年长不少的人有时也会对我礼让三分。
但我讨厌那样。即使拥有了力量,我还是我啊。即使没有那份力量,我也依然会按原来的步调来生活。
我追求力量是为了得到他人的赞赏,为什么反而会与之疏远起来呢?
后来我才发现,人类呵,总是改不掉那种趋炎附势的嘴脸!
只要有力量,就一个劲地讨好,失去了那些垃圾,就会把你视作废物!
人类的本性还真是好懂!
而且,他们对这点完全不做任何掩饰,仿佛这种做法是正确的一样!
开什么玩笑!混蛋!混蛋!”
眼前的女孩已经卸下了伪装,展现出她真实的一面。
如果站在她面前的是失忆之前的上条当麻,应该会表露出更多的同情吧。
毕竟他的童年也是在一摞摞重叠纠缠的黑暗中度过的。
他也曾有过迷茫,有过退缩,所以才会理解眼前的可怜女孩。
不过,即使是记忆上存在差异,上条当麻还是上条当麻。
无论是哪个他都会把她的话听到最后再做判断。
背负着不幸命运的他,最懂得“事情可能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道理。
“神父对我寄予厚望,因此将我送到魔法圣地进修。
每周我们都会联络一次,聊些家庭内的话题。
可是,那一天,我没能拨通他的电话。
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毕业考试临近了,我想趁着这次机会给他一个惊喜也不错。
当我带着礼物回到家时,却只看见他的遗像。
当即我便晕死了过去,随后在医院里躺了一周。
在那期间,邻居家的小男孩来探望我时,偷偷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一群小人用意外作为借口谋杀了他。
仅仅因为他之前查处了他们的肮脏交易!仅仅因为这种理由!”
眼前的少女已经要哭了出来。看来她似乎比想象中还要脆弱。
但没过多久,她便再次恢复了平静,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
她将自己的右手摊开,露出了濒临崩溃的表情。
“我杀了他们。那群败类不配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即使是路边的野狗都比他们要清白得多!
还有那群懦弱无能、自以为明哲保身的伪君子们!
明明他对每个人都很友善,甚至还援助过他们,可那群家伙全都在威逼利诱下背叛了!
哪怕只要有一个人,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都能以正当的手段惩治那些小人!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前的少女发出了歇斯底里地咆哮,吐出了淤积在心头积压多年的苦水。
“我唾弃这世上的一切丑陋,一切罪恶。
但是,我深知,自己没有能力将其消灭殆尽。
我的人生从此便没有了意义。
所以,我将全部的时间投入到魔法研究之上。
这样好歹还能为人类做出点贡献,不是吗?
呼…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上条当麻。
老实说,我事前调查过你的资料,也对你有所期待。
拥有残酷童年的你,应该多少能有所感触吧。
所以,你愿意做我的理解者吗?”
刺猬头少年皱起了眉头。
他是奥帝努斯的理解者。
但是,理解这种行为,并不只能绽放出一种可能性。
如同火车线路般错综复杂,一个人可以朝多个人抛出理解的橄榄枝。
正因如此,右方之火才什么都没有说。
他将选择权毫无保留地交给了少年本人。
那么奥帝努斯呢?毫无疑问的是,她不会接受同别人共用一个理解者。
如同单一效用的工具在对应领域优于具有多重用处的工具般,一旦尝试去完全理解多个人,思考回路中就会混入不纯的杂质,反而失去了原来的优势。
这个人类是我的,这里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这是她对亚雷斯塔·克劳利做出的主权宣誓。
但此刻,曾经咄咄逼人的她却保持沉默。
所谓的理解者,究竟是什么呢?
难道只是从字面上显示出来的意思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即便再怎么笨拙,上条当麻也不可能在经过超过10031杀戮之后才使得奥帝努斯认识到自己真正的渴望。
他们已经一起度过了超越人类想象极限的时间。
要说彼此尚未完全了解那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所以,理所应当的,奥帝努斯知道上条当麻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也就是说,眼前的对手,她的战力已经被吹得渣都不剩了。
完全没有必要做出多余的举动,只要看着已经能完全想象出来的剧情发展就好。
这恰恰是绝对的胜利者——奥帝努斯那最为得意的炫耀。
不过,这也只是其中的一点。决定性的因素,依然掌握在对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