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过的社会底层2

外公家里排行老二，有几个兄弟，我应该叫他们外公的。其中我比较熟悉的是大外公家的外婆，四外婆，五外公夫妻俩。

大外婆家在外公家下路，走个二十几步就到了，她身子还算硬朗，对大外公我已没有了印象，只记得大外婆经常拿个扁扁旧旧的草墩，坐在她家门口，小时候去外婆家路过，她会向我打招呼。

那个门口是个弯道，经常有大卡车经过，很多载着灰沙，一张过去，人会咳嗽很久，于是她的衣服也是灰朴朴的。

还记得她应该是喜欢翡翠之类的首饰，她经常会叫住路过的我，给我几颗萝卜形翡翠，绿白掺杂，宽宽圆圆小块小块的。那时候的我不懂其中的价值，就拿着到处玩，那些小萝卜现在已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翡翠工必有意，意必吉祥。萝卜寓意着“彩头”，大外婆可能希望我生活出彩，生活美好。

后来。。。想到了大外婆已经去世了，有点哽住，一时不知道写什么了。

我快快地长大了，大外婆的眼神越来越不好，和她说话她还奇怪我是谁，为什么打招呼，我只能每次介绍自己:大外婆，我是小D。她就拉着我的手，说怎么长这么高了，长得真快。

前两年，我也记不得是哪年了，这几年过得很混沌。一个冬夜，飘着点雨，心情不好，在学校树林旁抽烟，妈妈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跟她说在外面坐坐，一会就回去了。她跟我讲，大外婆走了，在前两天的土黄天，怕我心情不好，于是没有及时告诉我。我记得很清楚，那个黑夜萧瑟，风很大，妈妈提醒我吃冬虫夏草。

挂了电话，我茫然地望了望烟，已经到了尽头，捻灭，又点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