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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帝国精英(节译九)

2022-05-05 09:57 作者:楓間嵐月  | 我要投稿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THE EMPEROR'S FINEST》,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九章

 

雷鹰起飞后那震耳欲聋的噪音扼杀了我们想要深入交谈的可能性,这对我而言也许反倒是种幸运。此行自然少不了之前韦伦指引我找到的那种耳机,但我最不想要看到的就是米拉在一个开放的通讯网络中“广播”我二人交往的各种细节,所以在出发前,我抢先确认了她那副耳机的通讯功能并没有被打开。尽管我很感激它能保护自己的听力,但我同样没有选择激活自己的耳机,我对科技教士们的长篇大论毫无兴趣,而且长期以来的经验告诉我,只要离开地面,尤根便会沉默不语,在到达大气层外的无湍流区前,他只会一门心思地忙着挽留自己的上一顿餐点,无暇应对可能危及我们性命的紧急状况(要我举例的话,严重缺乏坦拿茶肯定会占用一个名额)。总之哪怕是风平浪静的时候,他也不是一个健谈的家伙,所以我也并不觉得自己陷入了什么与旁人隔绝的孤立状态。

 

所有这些便利的条件让我有了大把的时间来仔细思考问题。起飞前,我曾有过询问米拉此行真实意图的机会。当然我在处理提问的方式上尤其谨慎,而且她一脸微笑的模样令我十分不安,但在女人能够给出答案之前,科技教士们便已经开始结队登机,加上尤根回来告知我们的装备都已得到了妥善的安置,所以我别无选择,只得跟上了众人的脚步,暗自盼望一切都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米拉显然和那些试图与自己家乡世界告别的人不同,她并没有对着观察孔表达自己的依依不舍,以及努力将眼前这此生难以再见的家乡风土烙刻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反倒是一直冲我微笑,这样的态度委实令人感到不安,让我联想到了一个穷极无聊的灵族掠夺者为了打发时间,正在挑拣一个可以折磨致死的对象。也许这女人只是没有理解亚空间航行的真正含义。即便她真的能够返回家乡,时间也有可能过了几十年,甚至一两百年,彼时物是人非的维利迪亚会让时隔多年再次登上故土的她变得犹如外乡人一般倍感陌生。【注:凯恩对于米拉真实年龄的猜测自然也有可能是正确的,而且这大概也不是她第一次登上星船。

 

果不其然,在雷鹰进入“还魂者号”之前,我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再次谈起这个话题。这艘攻击巡洋舰此时仍停留在维利迪亚的近地轨道上,距离高空大气的上缘仅有一线之遥,将将逃过了它对船体的拖拽。这样的安排无疑是为了方便使用传送装置,或是应对一些小概率的意外事件——比如在随船的星际战士需要火力支援时,能够使用舰上的武器阵列完成对地面目标的精确打击。我猜尤根很可能认为这次旅行十分短暂,不过我却抱持完全相反的观感。当听到引擎减速以及着陆前那一系列的金属撞击声时,我不由自主地长出了口气。至于雅斐尔还有他的科技教士下属是怎么打发时间的,我一无所知。也许是用他们那特有方式互相交谈,或者只是专心致志地与数据板进行互动。

 

然而下船后我同样也没得到与米拉交谈的机会。但令我感到惊喜的是,德拉蒙就站在坡道板的底部,和我寒暄了几句,随后就大步走上去与科技教士们商讨一些更为实际的问题,并开始检查他们带来的设备。寒暄过后,我开始四下寻找米拉·杜潘亚女士,她此时逮住了两名微有些战战兢兢的战团仆役,他们显然在行动时有欠谨慎,不小心触怒了这位专横的总督继承人,以至于她正滔滔不绝地向他们解释该如何正确处理她的行李。我决定任由她自行解决这个问题,转去调解尤根和格拉登之间的矛盾。格拉登这位杂役之前便负责我在随船旅行期间的各项事宜。此时他二人正围绕谁来负责我的装备一事产生了口角,一方展现出了争强好斗的执拗,另一方则是冷若冰霜的礼貌。显然没人预料到我会带上自己的副官,更不用说他看起来不似帝国防卫军的一员,反倒更像是纳垢的忠实拥趸。总之尤根的到来委实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待我处理好了这个问题,德拉蒙和科技教士们已然不见了踪影,而米拉带来的那堆行李也只剩下了一些便于手提的小件。当最后一件行李被扔上推车(看样子这东西平时常被用来给雷鹰补充弹药)时,我略一迟疑,随后便跟在了米拉的身边。“我认输。”我压低声音,摆出一副开玩笑的架势。“你刚才说你来这里要做什么?”

 

“我是维利迪亚总督的官方代表,”她甩开自己的刘海,顽皮地对我咧嘴笑道。“我父亲派我过来评估那艘太空废船是否还会对我们的星系构成威胁。”

 

“这怎么可能?”这一次,我的表情、声音以及真实想法在困惑方面达成了高度的一致。“它已经消失了一个半世纪,基本不可能再回去了。”

 

“但它却可能留下其它的威胁,比如基因盗取者。”米拉的语气充分表明她并不比我更加相信这种可能性。“倘若这一次我们仍然没有竭尽全力去确保维利迪亚民众的安全,那就是对他们的失职。”

 

“所以尊翁派你过来随我们一同搜寻‘诅咒之卵号’?”我竭力掩饰着自己声音中的怀疑。

 

米拉又是咧嘴笑了笑。“我是自愿的。”她兴高采烈地擒住了我的胳膊。

 

我点了点头,轻而易举地理清了刚才这段谈话。很明显,这都是她自作主张,但我仍旧难以置信,我们之间的露水情缘当真让这女人情根深种,以至于情愿告别她所熟悉的一切,只为随我穿越亚空间?【注:究及本心,我必须得说这一切乍看之下都合情入理。凯恩拥有非凡的个人魅力,而且他十分乐意利用这一优势从旁人那里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某一特定类型,特别是那些原本就不太聪明的女性,极容易受其蛊惑。“那你可真是尽职尽责。”我回应道。“毫无疑问,民众会对此心存感激的。”

 

“那是当然。”米拉附和道。她显然并不在乎民众的所思所想,而且凭借这一抓,借机靠了上来,把自己与我牢牢地绑定在了一起。“所以,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我们似乎还得继续保持‘联络’。”

 

……

 

尽管内心对于这一境况生出的那丝隐隐的不安持续折磨着我的神经,特别是当我有时间思考潜在的后果时,这种感觉会变得尤为强烈,但不得不承认,米拉在机库里的那番话在令我忧心忡忡的同时也叫自己颇为欣喜。正如我之前说过的那样,她是个有趣的同伴,而且在前往维利迪亚的航行过程中,自从我身体康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后,我便极度渴求友情的陪伴。而这一次,虽说情况有些怪诞不羁,但我终究还是有了一个可以谈话交流并一同体验各种娱乐活动的对象,所有这一切都使得我在“还魂者号”上的第二次旅行都远比上一次要心旷神怡。

 

而且这一次我还带着尤根,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我感到舒心惬意。自从我们在德索拉提亚首次相遇以来,我们一同经历了数不清的风风雨雨(尽管在这之后的岁月中,我们还会并肩克服无数的艰难险阻,但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在步入那段相对平静的退休生活前还要面对多少恐怖与杀戮【注:这一描述表明凯恩的这一部分回忆录完成时很可能还没有爆发泰伦入侵和混沌第十三次黑暗远征。彼时彼刻,也就是第41个千年的末尾,那两次惊天动地的重大事件迫使他不得不暂时放弃平静的退休生活,重新回到了军队。),而在知晓他会和往常一样坚定不移地为自己提供掩护之后,“诅咒之卵号”上等待我们的怪物似乎也失去它们本该拥有的震慑力。当然,这并不是说我有意进入那块被诅咒的亚空间废料周围的一千公里之内,与星船相伴相生的那种复杂环境中潜伏的东西丝毫勾不起我的兴趣,倘若我们当真能够赶上那艘太空废船,船长和他麾下的炮手们可以在他们空闲时把它大卸八块,而即便有什么东西抢在他们动手之前离开了废船,试图登上星际战士的座船也会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总而言之,目前的境况让我对我们这次很可能徒劳无功的旅行很是满意,并决心要随遇而安,而米拉似乎也决定在这方面助我一臂之力。

 

“我还是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说服格里斯允许你登船的。”登上“还魂者号”的几个小时后,我二人在我的住处享用了一顿异常丰盛的大餐。饭后,我适时抛出了自己的疑问。事实证明,在米拉那堆积如山的行李中,有相当一部分乃是不同种类的美馔珍馐,毫无疑问我那番针对之前自己前往维利迪亚途中被迫忍受简陋餐点的评论触动了米拉的贵族神经。尽管我的生物钟坚持此时已是深夜,享用第二顿早餐着实有悖常理,但已经习惯辗转于各个世界之间的我坚信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新适应“还魂者号”上的作息时间。在上一次航行期间,格拉登已经养成了为我送餐的习惯,这一回在没人特地吩咐的情况下,他驾轻就熟地扮演起了这一角色,倘若米拉和我与那些战团仆役在食堂相遇,无疑会迎来一个两相不便的尴尬局面。我不清楚感化者战团会怎样安排他们自己的餐点,但如果与他们一同进餐,我敢肯定他们会认为满足凡人的口味和需要近乎是一种艰难的考验。总之,无论米拉还是我,都没有获邀与他们一同进餐。我相信我们的东道主也同样满意这一局面。【注:阿斯塔特们自然也会进食,不过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似乎认为这是在为他们那经过强化的新陈代谢提供燃料,他们在这一过程中体会到的乐趣不比机械神教的成员多多少。感化者战团不愿邀请客人共同进餐的真正原因很可能在于,这种聚会通常会被视为同时要满足精神与物质两方面的需求,在整个过程中还伴随着对帝皇和战团基因原体的祷告,以及诵读他们自己的作战连祷。期间若是有外人在场,以及向非同修人士泄露战团最为神圣的秘仪,都会被他们视作诅咒。

 

米拉耸了耸肩,咬了一口刚刚浇好阿肯浆果果酱的弗劳恩蛋糕。“你这是明知故问。”起初她的声音微有些含糊不清,但随着吞咽的完成,这种情况得到了明显的改善。“只要下定决心,你就能让旁人俯首听命。你需要掌握的仅仅是怎样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自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我碰巧也是一个擅长闪烁其辞的老手,所以尽管很欣赏她耍弄的技巧,但还是我还是选择了穷追不舍。经过一番唇枪舌剑的激烈交锋——必须承认,我很享受这个过程——我最终迫使她不得不给出了一个直截了当的答案。

 

“这很简单。”她舔着沾有果酱的手指,用妩媚的眼神紧盯着我的方向,想要看看我是否会被这手故技重施搅得分心旁顾。(关于这一点,必须得说,若不是我已经洞悉了她的为人,那么很有可能会上当受骗,所以我只是摆出一副礼貌的表情,用盘问的目光紧盯着她,直到这女人最终就范,继续她的“供认”。)“我只是告诉他这是我作为总督家族成员的责任,就像他承诺要帮助我们的人民彻底免除后患一样,我也同样有必要确认维利迪亚的安全无虞。”

 

“我懂了。”我竭力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不过要是当时我还戴着自己的帽子,我情愿把它摘下来让给米拉。总的来说,她只是告诉阿斯塔特上尉,在确保维利迪亚上每一只纯种基因盗取者、它们的杂种后代以及被植入感染的傀儡被全部围捕歼灭前,【注:事实证明这需要很多年的时间。私自发起另一项任务乃是严重的失职行为,但若是上尉能够带上米拉,就可以把这说成是他最初任务的延伸,继而能够随心所欲地执行任务,再不必顾及旁人对于战团荣誉的责难。若不是米拉一心只关注她自己,那么她肯定会成为帝国外交方面的宝贵人才。

 

“你觉得我们还要多久才能赶上‘诅咒之卵号’?”确认所有的餐盘在被丢回托盘前都已没了残存的食物之后,米拉开口问道。

 

我耸了耸肩。“这很难说。”这话听起来比“我要是知道就他妈见鬼了”这样的真实表述更具权威性。“我想这取决于领航员解读亚空间潮流的水平,以及雅斐尔的演算结果是否准确。即便理论上完美无缺,但总归缺乏实际的检验。即使我们当真能够赶上那艘该死的废船,很可能也得花上几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我们将会度过一段相当无聊的日子。”米拉给出了结论。

 

“是的,恐怕就是这样。”我表示同意,坦诚自己猜不出与任务目标的间距,而且这也是为了维护自己内心的平静。“在此期间,我们不得不给自己找点乐子。”

 

“我相信我们能够想出办法的。”她说完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用一种令人愉悦的方式强调了自己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看来你已经准备要睡觉了。”我随即摇铃叫尤根进来收拾餐盘。看样子他和格拉登似乎达成了某种妥协——这种事通常只会发生在嫉妒同僚地位的下属身上——从今往后茶点以及餐后的食具残渣都会由他们两个在通往客房的走廊上完成交接,这在我看来似乎是一种毫无意义的重复劳动,但若是能让副官保持心情愉悦,那我愿意成人之美。

 

米拉冲我咧嘴一笑,脸上带着那熟悉的顽皮表情。“我还以为你压根就不打算叫他进来收拾餐具。”她说道。

 

……

 

最终,我们没在对任务的揣测上花费太多时间。几个小时的睡眠让我养足了精神,丢下因早起而变得“有点”暴躁的米拉,继续自己的工作。尤根那与众不同的香气再次渗进了我的房间,与其一同现身的还有那更加芳香的新泡坦拿茶。“长官,格里斯上尉向你致意。他希望能尽早与你在舰桥上会面。”他在传达通知的同时忙着摆弄坦拿茶壶和两只杯子。

 

“那我怎么办?”从头等舱过来的米拉跟着尤根进入了我的房间。尽管冲了澡,也换了身衣服,但她还是有些状态不佳。她似乎觉得感化者战团为客人准备的床铺过于坚硬,我反倒认为这远比费德利斯总督府那张垫得厚厚的大床要更有利于睡眠。

 

尤根点了点头。“我多带了一只茶杯过来,以备你也想要来上杯坦拿茶。”

 

“滚去给我倒咖啡。”她厉声喝道。“还有我指的不是这件事。”

 

我非常熟悉的那种执拗的表情开始在副官那肮脏的脸上逐渐成型,我急忙抢先制止了这原本不可避免的冲突。“尤根,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补充了一句。

 

“当然不会,政委。”尽管只是表面工夫,但这迟来的礼貌还是让他恢复了平静。然而离开时,他从背后狠狠地瞪了米拉一眼,这显然说明尤根在短时间内不会轻易忘记女人对自己的轻蔑。“还有我接到的信息没有提到这位年轻的女士。”

 

“谢谢。”我说道。尤根消失在走廊里,随着他的离开房门嘶的一声回归了原位。我拿起他倒好的热饮,感激地抿了一口,随后透过丝丝的热气严肃地注视着米拉。“请不要把尤根当成总督府的佣人。”副官刚一走远,我便立即开口说道。“他是帝国防卫军的士兵,同时也是政委的副官。在面对敌人时,他展示出的勇气堪称楷模。他理应得到旁人的一点尊重。”

 

米拉死死地盯着我,一时间她的下巴看上去就像是正在反刍的牛一般动个不停,一张脸上抹满了我从未见过的阴郁表情。然而就像是清晨聚居区的尖塔上那骤然散去的薄雾一般,这份愠怒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说得对。”她开口说道。“抱歉。睡眠不足。”随后调皮的笑容再次占据了主人的整张面孔。“不过这是值得的。”

 

好在去而复返的尤根让我免去了搜肠刮肚苦于应对的麻烦,他带领端着托盘的格拉登进入了房间,朝米拉的方向轻浮地挥了下手。房间里顿时混入了咖啡的香气,尽管屋子的举架很高,但不知怎地,这原本宽敞的空间明显开始变得有些局促。

 

“她在那儿。”副官敷衍了一句,随后便把注意力转回到了我的身上。“长官,我在外面遇到了格拉登,他正在寻找这位年轻的女士,所以我就冒昧地把他带来了。因为她看起来有些急躁。”

 

“谢谢你,尤根。”米拉露出的微笑在我心中造成的讶异几乎不次于它给副官带去的震撼。“你想得非常周到。我刚才的表现有些过于粗鲁。恐怕是刚刚睡醒,还没有调整到自己的最佳状态。”

 

“没关系,小姐。”这出乎意料的道歉让尤根彻底平复了心情。“政委在这方面也没有率先垂范。”

 

“没错。”我说道。米拉扭过脸去,显然她很难抑制想要发笑的冲动。“还有别的事情吗,尤根?”

 

“目前还没有,长官。”副官带着颇为得意的神情离开了房间。与此同时,米拉就像是见到鲜肉的克鲁特一般,对咖啡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格拉登轻咳了一声。“上尉修士谨代表感化者战团,向维利迪亚的代表阁下致意,并邀请女士您前往舰桥,做深入考察。”

 

“那么请容我以维利迪亚总督的名义问候上尉,我愿意听从他的一切差遣。”米拉一脸肃然地给出了回应。

 

“我喝完这杯茶也会马上跟着一起过去。”我若无其事地在杯中蓄满了茶水。

 

一时间,格拉登被我搞得有些尴尬,但他随后便恢复了平静。“那么我就回去传达两位贵宾即将到访的消息。”他在不显得过于匆忙的前提下快步离开了房间。

 

米拉转过头来,用责备的目光盯着我。“凯法斯,这样不好。”她没能完全掩饰住自己的笑意。“他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她掀起了咖啡旁边一个小碟子的盖子,打量了一番里面盛放的重组蛋白块,微微皱了皱眉,无奈地耸了耸肩,把其中的一块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想你说得没错。”我顿时有了一种被她当面揭穿的感觉。“但我向来都不喜欢那些繁琐的礼节。”当然自从调任到旅部之后,我越来越习惯那些繁文缛节,而这意味着我要被迫参加大量单调乏味的社交活动,这一境遇远超自己早先在第12野战炮兵团时的想象,但究及本心,我更喜欢人们开门见山,直承其事,或是直截了当地谎言相欺。老实说,这一想法直到现在依然没有改变,不过我认为那些经历对于我职业生涯的收尾阶段算是种优秀的实践,毕竟那时候我已经被委任成为总司令的参谋人员,几乎每天都要面对大量状若恭谨实则故弄玄虚的长篇大论。所幸到那时我那富于欺骗性的名望已是尽人皆知,以至于我完全可以避开这种无聊的游戏,专心扮演实干家的角色,继续哄骗世人,所以我从没被迫要去钻研那些虚情假意的话术。这对我而言或许还是件好事,否则我的脑子怕是不得不出于自卫的考虑而暂时罢工。

 

米拉耸了耸肩,自顾自地享用那些用以维持营养均衡的食物,最后用一大口咖啡完成了此次进餐。“你觉得我对此又是什么感觉?”她反问道。“我从小就认为平实易懂的哥特语才是合适的土壤改良剂。”

 

“那我不得不感慨你适应得不错。”一时间我很好奇自己这句讽刺达到的实际效果,但米拉似乎只是从字面意思上理解了这句评论。

 

“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她颇有些沾沾自喜地伸手拂去了落在乳沟上的食物残渣。“你不觉得穿这身衣服过去访问舰桥有点离经叛道吗?”

 

我挑剔地审视着她身上的这件礼服。这东西的布料乃是某种闪着金光的织物,而且看上去用以维持定型的也只是材料本身的韧性,整件衣服的贴合度极为优秀。【注:这可能是静电带来的吸附效果。我曾有过一件类似的衣服,但经历过与赫鲁德的交火,它便失去原有的样貌,而且在需要隐藏武器时它总会叫人很不舒服,所以我从没想过要去添置一件同类型的存货。呈现出的效果自然十分出众,尤其适合那些你愿意出大价钱寻找的高级妓女,但明显与军旅环境格格不入。我相信阿斯塔特和机械神教那些语气单调的家伙不会因此分心,当然前提是他们得能注意到米拉的这套装束,但这艘船以及它的武器装备都掌握在血肉之躯的凡人手中,那些人倒是有可能会在关键时刻想入非非,尽管这光景确实令人心情愉悦,但……

 

“可能是有点不合时宜。”我敷衍道。“也许换套正装会更为稳妥。”

 

“告诉我为什么?凯法斯·凯恩。”米拉卖弄风情似地歪着头,再次冲我露出了笑容,这副做派使得她比之前更加像是标价五十积分的妓女。“我猜你这是嫉妒心发作。”然而我还没来得及调集智慧,努力挣脱这令人目瞪口呆的尴尬局面,她便摆动那妖娆的身体,自顾自地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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