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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旅》为了变成那个英雄,也必须努力下去!chap.4(补档)

2022-05-10 22:26 作者:SakuraI丶雨絵  | 我要投稿

开篇前补一句:心之旅现在开始恢复周更。望周知。

Chapter IV

最后,我在一片更偏北的区域挥手告别送我们到这里的那一艘舢舨。完成任务的大船从水中捞出了它的锚。似乎是一种希望赶快与我们说再见的心里,船上的人早早地就回到舱室中,至于他们接下来将会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我也无可得知,也许,这也取决于他们的良心和意志的强弱吧?

我望向身边同样穿着破烂衣服的吉娜,“接下来的生活,恐怕会很苦吧……”

她一脸我说不上来的表情,似乎对我很不屑,又似乎很快乐期待的样子,“就算再辛苦,我也绝对不放弃!”

呵,好吧。我将教父写的推荐信折叠起来,放在了我的衣兜里。——殖民地什么的,等我完成了眼下的事情再说吧。这样遥远的地方,恐怕就算是讨伐恶魔使的家伙也不会来吧?我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方向是怎样规定的,但是如果这里和那个世界相似的话,我们现在正毫无疑问地处在靠近极北的地区。天气我想对小女孩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寒冷了,我看了看吉娜发紫的嘴唇。

跨过被海水冲刷得发白的礁石滩,我们走进了一片寒冷的森林,都是针叶林,松树的森林深处——据水手说——有一个小窝棚,但是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现在听起来,这更像是忽悠我们下船冻死的鬼话,幸亏我不会感觉到冷,而且吉娜也从水手那里得到了一件不知道是谁的棉外套和棉裤之类的东西。

后来,一直沿着这片几乎冰封的森林走了一整天,从刚刚凌晨一直到夕阳落山,我们按着水手的说法,沿着溪流,似乎是走到了中心,但是一无所见。

——果然是忽悠人的鬼话。可恶,为什么当时我就被骗了呢?难道是对庇护所的渴望让我失去理智了么?

不过,很显眼地,隔着很远就能看到溪流边上有一颗非常大的树。我走近看,不禁为之惊叹。在这么寒冷的地方竟然能长出这样大的树,我不禁为之感到奇异。它直径能达到十米,高度隔着树叶,我估测大概得有七八层楼高。真是怪异极了。正常来说,这样的树干就需要很多的水分,但是事实上,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还是某种恶魔之力,这树竟然还有旺盛的生机。

既然我能凝出把船板钉穿的坚冰,恐怕徒手凝结一把十字镐和铲子什么的就不难了吧?

“喂,吉娜,你会使工具么?”我转头问那个小女孩——?

她正在发抖。

“你冷了吧,唉,可惜我没有太好的办法……不然,我们生些篝火?”

“不,并不是……”透过吉娜颤抖的声音,我看出她很害怕,“这里……”

“怎么了?”我先想象出了一把刀,又想象出了一把镐子和铲子。

“村子的传说……曾经的冰神女和神树教皇……在这里发生过恶战……”

“传说而已嘛。”我不禁开始好奇这个世界的传说到底是怎么样的,“大概不必当真吧?”

“但是,我听总是听见村子里的猎手说这地方很古怪……”小女孩抬头四处张望,“据说,这里的恶魔之力浓度依然极高,也有过人在这种地方变疯、抑郁的真实案例……”这么厉害?我在心底默默感叹,“更诡异的是,曾经有一个冒险家来这里探险,半夜看到外面有光在跳动,他以为是旅者的火把或者救援信号,便追了出去,那光若隐若现地最终跑进了一片极其高大的纯冰树林,随后消失不见了。”

听完这些描述,我忽然也有点脊背发凉。超自然的事件不管对谁都是恐怖的吧?我不禁这样想。但是这里又没有滋生什么鬼的条件,所以,既然来了,也没有精力接着走下去了,就在这里暂且安身吧。

树皮一剥就碎裂滑了下来,但是树芯的木材硬得敲碎了我好几根冰镐。后来,我不得不让我的水扩散到细胞里面之后使它结冰体胀来破坏树的细胞壁结构,最终才能顺利地把树木内部结构掏出来勉强堆了个围墙。我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用冰锥和十字镐以及些我想象出来的小工具倒腾了个树洞。洞口我特意做得很小,这样能为那个强行跟来的小朋友防御极寒。

倒是吉娜,在提出有鬼什么的传说之后几乎立刻就倒在地上睡起觉来,完全一副无知无畏的态度。那什么传说恐怕也只是小朋友一时兴起编造出来的玩意儿吧。我把她搬到树洞里,找了个地方垫了许多石头和土用钻木的最原始方式生了把火——这可把我难住了好久,后来我不得不强行用树枝树皮什么的拧出一根绳子,以用弦来带着杆转动的方法弄出足够能量。完成这所有的工作,天又快要亮了。

不知道是因为有一个目标在前面呼唤,我工作卖力了很多。不管是给自己寻找一个避难所,还是实现我最终目标的第一步,这都是一个必要的开头。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我的小树洞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而吉娜也被我搬了进去,安置在另一个被我削出来做床的木质平台上。

半个夜晚赶工制造的树洞简直粗糙得不能再粗糙了,一个洞口,进去之后是一个歪歪扭扭的空间,左右各一个长两米的平台,宽窄不一。所谓平台也并不平整,七上八下,弄得我睡在上面并不舒服。但是行走了一整天工作了一整晚的我确实体力严重透支,于是,在白天,阳光照耀的时刻,两个人默默地躺在凹凸不平的木平台上像死了一样静止不动这样的古怪画面就出现了。




第二天早上,吉娜把我摇醒了。

“优绮姐,优绮姐!”

我睁开眼睛,奇异地发现我躺在一张非常平整的木制平台上。“早上好!我趁你睡着已经把床都翻新了一遍。”

早上?……我向树洞外面望去,这似乎是午夜。

而且,为什么吉娜这样的孩子会平整这种东西,是有什么工具,还是我在做梦?

我四处张望,看她把我冰铲子之类的东西上面的锋锐边缘弄下来了,嵌在废木料里做了个什么工具——似乎在那个世界的木工也有这样使用的例子。

“好厉害……不过这活也很辛苦吧?”

“并不,”吉娜摇摇头,“既然也来了,那生活这方面的小事就请交给我吧?”看上去吉娜满眼放光。“啊,不是,这样……”我一时间感觉到很为难——我这样算是雇佣童工么?虽然我确确实实懒得做这些杂活,但是让一个孩子来做会让我感觉更难受——“这些事情我干就好了……”

“没关系!我做了这些,优绮姐姐就有更多时间成为自己认可的英雄了不是吗?我只想要你帮我完成心愿就好……真的!”

——原来是这样啊。虽说我不能把它形容成先斩后奏的交易,但是我觉得也差不多是这回事。不过幸好这也是我想为她做的一件事,作为她在船上帮助我的谢礼。

我对她说好吧。她便乐呵呵地到树洞那一遍歇下了。

马上,为了尽快磨练自己的技能,我强迫自己悄悄地走出了树洞。

沿着小溪走在极寒的林子里,每一脚都伴随着厚雪地的松软触感和某种叶子的窸窣声。我不时抬起头,观望这壮观的森林中的高大至极的树木。——似乎吉娜所说的村中的传说也有些道理。高大穿天,本应该在再向南些或者什么地方生长的各种针叶植物在这里竟然如此多地生长出来,而且树冠上大部分都生满了浅蓝色的冰,覆盖着一层厚霜。我想它们一定不再生长了。也有可能是某种寒流或者是这个世界的全球降温现象,就像冰河期一样。唔,但为什么这里的冰长久不化呢?

沿着溪流,我不知觉走了很远。

等到我回过神来,已经正午了。太阳在我头顶直射,上游两岸的冰似乎开始化了。水流开始湍急起来。望着那那该两米宽的溪流,我不禁有一种想要将它冻结的欲望。

我伸出左手。开始想象无限的极寒。

表面的溪流已经开始凝结成一层厚冰了。可是因为压强、流速和横截面积存在着关系,不仅我的冰受到巨大的压强,而且越来越大的底部流速让我接下来凝结下去发生很大的困难。

这段冰凝结到一半,我的力量开始支撑不住了。可恶!我难道还不能让这样的小溪流结冰吗?!我接着努力释放我自己的力量。随着逐渐增大的压强,我也开始越来越困难。又凝结了四分之一,我几乎已经支撑到极限了,我感觉新凝结的冰开始逐渐分解,被冲走。不行!我开始向我的双手倾倒我的力量。

又开始了。

过了不到两三分钟,我又开始出现了恶魔之力耗尽的情况。眼前变黑,头脑一瞬间停止运作。不用说,新凝结的冰全部被冲散。

等我清醒过来,我已经在小溪边横卧了好久。左手浸泡在散发着淡淡浅蓝色光泽的冷水中。似乎我的体力很快恢复了一些,我慢慢爬起来,有些腰酸背痛。第一步似乎已经在乱转中确定了。我必须想个办法把这条冻结起来困难得诡异的小溪用冰塞住。——这恐怕也是考验我恶魔之力的一部分吧。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

早上起来冥想。在森林里冥想其实是一件令人享受的事情。有些时候我会想些逻辑上的问题,当那些我库存的问题都想通之后,我便开始想些和恶魔使能力有关的想象。不知道是因为有冰之皇女的祝福还是为什么,我的想象进行的逐渐顺利:从无形态的极寒到有选择透过的气场,花了一个又一个月,我逐渐掌握了许多有用的技能。

上午飞奔着沿着小溪到这片大陆南边用冰锥打猎、爬到树上采些野果,然后飞奔回去把这些给吉娜,许多东西都被她弄得有模有样,尽管她还很小。

下午则是挑战时间,事实上,就算我每天都这样做,也没有多少长进。每次大概都是在距离水底四分之一的距离的时候崩溃。

晚上,我在树洞外面默默地锻炼物理上的身体。——我在那个世界,并不是多么喜欢锻炼的人,但是看到了船长的为了某种信仰竟然能把自己塑造成能与恶魔使抗衡并接近取胜的强者,我想如果我要实现我的目标,最好还是开始锻炼,毕竟有着强壮的身体总不会有错。这副身体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娇弱,而且最奇怪的是,无论我怎么加强锻炼的强度,过了三四个月,我的身体一直都是一个样子,甚至连微小的变强也没有。该拿不起来的石头一直拿不起来。——可能这是某种天意吧,或者是能力平衡什么的。

后来我虽然一直坚持,但是身体这方面就一直没有起色了。

晚上,在要把石质火炉兼照明熄灭之前,我总是用小冰锥在树的内壁上划一道痕迹。每五个构成一组。

当这些痕迹大概有了四五十组的时候,我终于第一次成功在这条小溪水流最湍急的时候将它的一米长的流域冻结,虽然只持续了几分钟就被冲破,但是对于我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成就。

 吉娜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也没有看出着急或者厌倦,反而一直活泼地把她的事情做完。这就给了我无形的压力,我必须尽早变得更强,来帮助她完成她的愿望。





日复一日地静坐冥想、增加给溪水结冰的长度和时间,我似乎掌握了使自己变强的正确方法。从老水手约翰的行为来看,我想,增强自己恶魔之力的方法是愿望和意志。所以当那些刻在树木内壁上的印记上的痕迹达到七八十组的时候,我已经能够释放贯穿直径两三米的树干的冰锥了。每天我拿来练习的靶子一旦倒下,我就把它加工成圆木,直径两三米的木头想要运回树洞,我必须在它下面凝出冰道,再费尽全力把它拉回去,然后再把冰刃想象成锯条的样子,把它们统统交给吉娜。原本我想要帮忙来着,但是按吉娜的想法,她一个人就够了,我反而会帮倒忙。

——说的也是,自从我失败地用冰炸开了一段木头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木工的玩意。




当刻痕画到了将近三四百组的时候,吉娜光荣地向我宣布她成人了,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过村长的职务了。这期间,我自然也教她数学、物理、化学、中学水平的生物、甚至从另外一个世界带来的外语——英语(在本地叫做口语,人们说话用,和我见到的像拉丁文一样的书面语要分开)、日语、以及小部分我还保有记忆的拉丁语和法语。她并不笨,很快就能接受这些知识,尽管并不呢能很好记住。她也曾经向我学习过恶魔使的经验之类的,但是最终她也没能成为一个掌控恶魔之力的人,甚至连冰精通者或者水精通者也没能做到。




后来,有一天。

那大概是刻痕画到四百多组的时候。

我在深夜坐在离树洞远些的地方冥想,感受冰的恶魔之力将我和四周的结冰的树通过某种方式连接在一起(这个时候,我已经能通过结冰的树、草、带着冰的恶魔之力的生灵——比如说泛蓝光的极其寒冷的花朵——感知到很远的地方。)的时候,忽然,在某一个午夜的瞬间,我的思绪断了。

什么……?

我感知到四周在散发着强烈的冰寒之气,甚至对寒冷有很强抗性的我都感受到了透骨的冰冷。

我逐渐清醒起来。

怨气。强大的某种幽怨的气息。我感受到脊椎发麻。似乎有人在低语,是一个很沙哑的女声。我虽然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也有可能没有人说话,但是这气氛却忽然让我冷静安宁了下来。

怨气开始更加强烈。隐隐约约的低吟开始时隐时现。

忽然,有一束光跳跃着投射出来。

?!

难道,诡异的传说正是现实么?

我调动我全身的冰之力,跟随着那束光。小溪开始分岔,陪伴我好多年的小溪竟然有岔路?那束光走进了我并不熟悉的另外一条岔路。好奇的我跟随着这束光进入了森林深处。

走了很久,久到我认为即将天明,但是始终是午夜时分的浓黑的夜始终没有褪去的迹象。树开始越来越高,并且寒气越来越深邃,黑暗里,唯一的光就是冰花朵和霜散发出的蓝色微光。

逐渐,女声的吟哦也逐渐清晰起来,她在唱歌。我听得并不完全,但那是很悲凉的一首中世纪的欧洲乐曲,有点像歌剧。

我的心脏……将再不会……灵魂……埋入深土……

某种在空间内回荡的能量场在不断增强,我开始觉得寒冷了。

我集中注意力将我的恶魔之力扩散以抵消四周那些绕过我的抗性侵蚀我的身体的寒冷的能量。

我接着跟随着光向前走,一下子,我都没有注意到是什么时候,周围的高树连成的幕忽然戛然而止,极高树木的森林在这里空出了一个直径一百米左右的正圆。

这圆形凝结着向下看看不到底的冰寒,似乎在凝结的时候被建造成了神庙的样子,四周是残破的冰柱,精美的雕花片片凋落,冰上有深蓝色的精美绝伦的雪花花纹。其神庙中间,聚集着大量那种引领我前来的光。时明时暗,光芒汇集在一起运动,形成了绝美的动态画面。我脸上的光斑游动,女子的歌声也开始清晰……乐章开始变得壮美了。

“外来的孩子,请你坐下。”

我便坐在了霜花纹的中心。登时,深蓝色的花纹里亮起了流动的白色的闪光


我看见了,那个古老的传说。

……

冰之神女的终结,就是在这片森林中。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战斗让这一整个大陆宛若世界末日。战争爆发,我没有看见理由,但似乎冰之神女和海洋统领联合,雷电王则是以维护和平为目的。而其余的神则群起而上,发起了颠覆天地的进攻。

土地圣母的地震使得一时间山崩地裂,海洋统领的海啸让整个世界充满了巨浪滔天,赤炎大帝的烈焰与土地圣母联合成大喷发,火山、地下的燃料瞬间喷发,火焰烧红了整片天空,与海洋将军的巨浪相抗衡,甚至不相上下。雷电王天谴阵阵,咆哮如雷但是瞬间被巨响吞噬。

冰之神女是千千万万朵霜花和雪暴同时肆虐,一时间结合了巨浪,盖过了赤炎大帝的烈焰,冻结了流淌的岩浆,凝住了天雷,飞舞的霜花削苹了山脉和大地,极寒的结界瞬间枯萎了树木,但是这一切仅在瞬间。

不断加强的其余神的神的合力很快又将冰之神女的攻击打破。就这样,天地摇撼。神之战争让整个世界濒临崩溃。

……在多人的围攻下,就算拼尽了全力,两位神灵依然节节败退。水神和冰之神被其他神灵包围,冰之神女对海洋统领说,让他撤退并保下最后一点神圣的回忆……当海洋统领在冰之神女的暴风雪中隐入波涛后,冰之神女用最后的力量击破了土地圣母的厚盾,最猛烈的霜花消解了赤炎大帝的火焰,但最终也没能取得胜利。

虚弱的冰之神女先是让土地圣母困住,又被神树教皇刺穿心脏,最后被赤炎大帝放出的烈焰吞噬。浓烟中,当时最为强大的神之魂崩裂的瞬间,整个世界都被冻结。

肆虐的冰花将虚弱的赤炎大帝裹住,将他立刻削成一摊火焰消散在暴风雪中,又将神树教皇所有的武器和整片大陆上极高的树木立刻冻结,又将土地圣母以巨大的冰锥刺穿。

神之心爆裂的地点,就是这里。而那刻刺穿土地圣母的冰锥,是我脚下的圣坛。

画面静止在这里,开始褪色。逐渐,我的梦醒了。

至于为什么会开始那场战争,似乎神灵并不想让我知道。

“远方的孩子,恭喜你通过了我的神使试炼。”不知道从哪里飘荡来的声音,和刚才的歌声一样。谁?我看了看四周。

“你的力量,足以接续我和海洋统领都没能完成的事业。接着走下去吧,朝着那方向继续下去吧。远方来的孩子。”

说完这些让我暂时难以理解的话之后,那声音消失了,片刻,空气中只留下了寒冷的冰恶魔之风在肆虐。


”最后,我送给你祝福吧。请一定完成我未竟的事业。”


“等……“没等我说完,四周八根巨大的雕花冰柱开始发出了浅蓝色的强光,但未竟的事业究竟是什么?

“按照你内心的直觉去做吧,如果你被迷雾和浓烟迷住了视线或者偏离原本的方向的话,请来世界的极北找我吧。

“但是请坚信,在你心底,我也正在观望着,一直都是。”

圣坛中央,我的面前,忽然出现了奇亮的光点。似乎那是神之力凝结的的地方。整座冻结的森林的冰雪从各个方向开始向这里汇聚。那些亮晶晶的、闪烁着耀眼神力的冰晶汇聚在我面前的那个焦点。

缓缓地,那些点开始不断运动,这整个极亮的光球也开始跟着波动。

我试着伸出手指,微微触碰了一下那个奇怪的极其耀眼的光球。我并不知道当时我想象了什么,似乎当时我都没有动脑。冰之神女魂灵的神灵之力将那一堆刺眼的冰光球逐渐塑造成型。逐渐变长,直到成为一个类似圆柱,神灵的祝福我明白了,不过那是什么东西?

“和那位的喜好一样呢。”

冰之神女带着闪烁不定的语气说着。

“……”和哪位?对冰之神女很重要的人?还是她老人家所击败的众生中敢于挑战神威的勇敢者中的某一个呢?

从圣坛最深处,冰块——怎么穿过来的?——中浮起了结着冰的某些海蓝色透明固体体,散发着极寒的气息。按照那个冰之神女遗留的声音,最后的考验是把散落在圣坛四处的深冰凝成的矿石融入前面那滩神力聚集的焦点。

我用手试图搬起它。

透骨的寒冷。甚至逼我扔下了矿石——我的冰抗性失效了么?我感知了一下周围的风,仍然没有温度。这是为什么?我集中注意力。

强大的力量。这些冰寒散发着冰的能量,几乎能把整个圣坛充满。这……?

我必须集中注意力,盖过这些矿石的冰之力。但是无论我怎样尝试,都没有用处,这些矿石甚至吸收了力量变得更加寒冷。

好吧,看起来我必须得想个别的方法来完成这最后的挑战。


我尝试了许多种办法,但是似乎对减轻那个东西的强大的内置力量的影响并没有太明显的效用。

看起来,我必须得想一个更好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难道我必须得吸收这些矿石散发的巨量能量么?我问自己,又问那个陌生的神灵,但是都没有得到回答。那就试试这样做吧。

我深吸一口气,试着用想象的方式将这空间内大量的力量据为己有。……

似乎有些效果了,我感觉到我身体中流动的恶魔之力明显增强,但是相比起整片领域内的恶魔之力,两者的变化量相差太大,空间中的神力没减少多少,我已经开始头晕了。

但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吐气……

强大的力量钻入我的身体,同时,我必须避免大量的力量在体内走错,依我看,这些力量必须归于我的媒介之中,即我的眼睛,否则我很有可能因为寒冷的强大的能量而死于器官衰竭。

能量从我的血液中慢慢流入双眼眼底,再慢慢流入不知何方的远处——我猜是媒介可以吸收力量的那部分。

有些像这几年来天天坚持的在神树下的冥想,更浓烈的力量催生了更快、更顺畅的循环。这样做的话,我坚信距离完成最后的挑战一定并不远了吧?





沉静下来冥想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觉得没有多久,我就吸干了这片领域内的所有能量。

好,这样的话,就能把这些石头都搬回去了吧?我刚开始触碰那些温暖的海蓝色半透明的宝石,冰之神女的声音再次响起。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沙哑的女声的口气使气氛开始轻松起来,“这原本是一个考验忍耐困难痛苦与失败的能力的试炼,若你的智慧像这样足够的话,恐怕未来也不会遇到太多困难吧?”

“时代,又变了啊……比起我们曾经那个神灵之间拼搏勇气与力量的时代……”

“旧时代的终结,新时代的开始,这是谁都无法避免的事情吧。”被忽然的新生活弄得手忙脚乱的我与这位不知多少年前的冰能力最顶尖的冰之神女竟然产生了跨越时代的共鸣。

”哈哈哈,我的时代,我的潮流,到底还是褪去了……那,就请你代我见证这个新的时代吧,神明陨落,我也很期待这个新的时代是什么样子呢。“

“那么,这最后的圣土与最后的神力,请让我赠予你。”


先是整座森林的每一朵冰花、每一颗霜的结晶蕴藏的冰的力量汇聚成的洪流从森林各处奔涌而来,然后是极寒的极北、极南的冰的神力跨过星空划出流星落向这座圣坛,我不得不感叹,冰之神女的力量之强大,就算只剩灵魂,仍然能调控这几乎整个世界的冰之力。

强大的洪流涌进了我面前的那个已经由浅蓝色凝结成纯白色的长条形中。长条形逐渐成型,剑的形状。

海蓝色的透明水晶在神女灵魂的引力下,在冰面上向武器的原胚滚去。融入了雪白耀眼的冰光粒集群之后,那群闪动的能量粒子开始放出更猛烈的光,凝结成了更具体的形状。这闪光很快消退了,水晶浓缩,被铸进了新的武器中。

忽然有一瞬间,我心中的某种浪潮开始涌动了。

与神女说的某个人喜好相同,恐怕就是在说这把剑吧?又是谁喜欢什么样子的武器呢?我不禁开始好奇起来。

随着剑刃逐渐成型,我得到了答案。

那个人,竟然是海洋统领。

我猜测,那是对冰之神女很重要的人吧。跨过神之力不同的沟壑,两位神灵的故事我并不知道,不过看起来,两位神灵之间的关系似乎并非寻常……




在我被强光染成纯白的视野里,那一把刀正在逐渐成型。很经典的武士刀,海洋统领难道是所谓的纳密岛的神吗?就如同冰之皇女是弗洛大陆的神一般?

强光开始逐渐退去,我看到了我所得到的祝福的真正样式。

刀鞘是纯白的复杂材料制作的,有些像皮革的触感,又有木头一样的坚硬,同时有一种冰的寒冷。刀鞘上用深蓝色绘出了以波浪中的冰山脉为主体,点缀着小冰花和冰藤蔓的一幅很美丽的图景。刀鞘上对称的镶嵌着两颗椭圆的透明钻石,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样,一侧那颗放着幽幽的海蓝色光,另外一侧则闪着冰蓝色光。刀柄则是巧妙地缠绕了那种很类似皮革的白色材料,上面用冰蓝色点缀着冰的藤蔓和浪花。我双手恭敬地取下了这整个世界独一无二的神器。

拔刀出鞘,寒光一闪,世界都暗淡了片刻。毕竟,这是汇集着全世界大部分冰能量的刀刃。

简直美极了,日式刀中融入了很多欧式元素,比如说笔直的刀背,与刀身颜色并不一样的浅蓝色神力闪烁的刀刃,映着柔和的反射光的白色——又透银蓝色——的刀身上有一条欧洲单手剑一样的闪耀的的海蓝色类似腰线的东西。

同时,整把刀都凝结着不会融化的霜,通体冷白,在冰雪退去的森林阳光下开始反射彩虹色的光。我又仔细端详了这把神创造的武器,更浅的淡蓝色花纹装点着刀背和一半刀身,前半段是生动的浪涛、激流花纹,而后半段则是雪花、冰霜和冰藤蔓缠绕的印花,光滑的印花发生着镜面一样的反射,与刀身明显地区别开,透着奢侈感。这是海洋将军和冰之神女的意志吧?

”最后,是回应你祈祷的时间了。这数年,你强烈的愿望,我全部,全部都知道……“

“我未竟的心愿,就,托付给你了哟……”

冰之神女的声音随之消失,随风飘散。

同时,神坛四周的冰柱开始放出无比强烈的光芒,随后又慢慢淡去。但是这强大的光芒在空中逐渐汇集成为一个穿着魔女袍的苗条的长发女子淡影。她在神坛上空盘旋。

我望着空中飘荡的她的灵魂,不知当时是被震惊还是被震撼,我一时间瞪着眼睛不知所措。

忽然,她在天空中的身影俯冲下来。

……从我背后抱住了我。温暖的呼吸和体温似乎是神女最后的弥留。

她又嗖地一声穿过了我的身体。一股沁人心脾的凉爽透过我的心脏。

她的身影最终融入了我面前的那把剑。

破风的一个扰流的曲线边上,神女以一种我没见过的秀丽笔体镌刻出了这样的烫银文字——

“神女最末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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