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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朱一龙生贺24H【朱一龙水仙】18楼上曲 巍景晖 19无梦令 巍然 20阳关曲 巍楠

2022-04-15 13:42 作者:竹之晓分晓  | 我要投稿

公子景注意到一道打量的目光,温和而有存在感。他作为茶楼的老板,上得前去,“想喝什么?”


“龙景。”


公子景保持着唇角的弧度,好一会儿没说话。


“那个不卖的。”


“那我不付钱就行了。”


孤灯摇曳的烛光映在公子景侧颜,“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不赊。”


公子景转身离去,不时亲自上茶来,茶盏放在沈巍面前。后者端起,伸手示意,“请坐。”随即他饮了一口茶,馥郁甘甜,回味微苦,这份苦停留得很久,仿佛再也不会消去,已浸入了饮者骨骼魂魄里。


公子景坐在对面,高楼夜风扬起他的发丝。


“未曾想得,是这般苦。”沈巍看对面人的眼睛,对面的人也在看他。


风撩动了火苗。


公子景起身,“失陪。”


沈巍独坐,一口口将杯中茶饮尽,茶热,入喉却冷似冰霜,就像这高处望下去的人间,热闹喧天,似这层楼,客似云来。


而终究,不过是大梦一场。


沈巍轻轻晃着手中空了的茶杯,“怎么也不把茶壶留给我呢?”


笛声响。


沈巍放下杯子,将带纹路的那一面冲着自己,摆得格外精心,而后起身到窗口,纵身一跃,落足无声,恐惊扰了那悠婉笛音。他立在檐廊,建筑另一侧才是吹笛人所在。


一曲终了。沈巍从未觉得一支曲子可以这样长,却又这样短。他从不是犹豫的人,身形一动,来至吹笛人身侧。


“客官是来付茶钱的吗?”


“你想要什么?”沈巍伸出手,轻抚对方鬓发,很轻,好似触碰的是一只随时会展翅飞走的蝴蝶。


“连神都不敢说,什么都给得出。”


“神不能给的,我可以。”


吹笛人笑了,垂目望着下方来往的人们,“说出去的话,若是兑现不了,会遭报应的。”


“若真有那一天,我等着。”


两人的语声被风吹散。


后来又说了好久的话,在沈巍的记忆里却是模糊的,像蒙了一层月帝海上的大雾,想要忆起,总被雾气阻隔。


他想,被人记得有什么不好?


海水的味道弥漫在廊上,被风吹了一夜,依然浓郁,似海浪的狂烈,亦有水的包容。


公子景瞳中现出雾气蒙蒙的蓝,唇红如血。他略一俯身凑近沈巍脖颈,“我喜欢你的味道。”


他抬头,与沈巍视线相锁。后者道:“这样,不像你。”


公子景的手动了一下,“那怎样才像我?”


沈巍按了他的手臂,那动作停了下来。


“不喜欢?”


“不是。”沈巍稍顿,“只是觉得,这样不适合你我。”


“你怎么知道呢?”


红艳染着公子景的眼眶,沈巍在此事上第一次生出一分退却,在心底徘徊了一圈,亦是种难得的体验。


公子景吻上他的眼睛,薄薄的眼皮下,眼球颤动。沈巍想起,很久以前,好像也有人喜欢亲自己的眼睛,他说那会产生一种自己也会脆弱的错觉。


公子景抬手,注视着他,“方才是谁说不适合?”


沈巍没说话,觉出有什么跟以往不同,渴望被染上了雾。


“不专心,我可是会难过的。”公子景仰头,露出脖颈,领口之下有着若隐若现的鳞片,他口中发出一丝气音,动人心弦。“我想看你的。”


沈巍没动。


“不愿,还是不敢?”


“我怕把你这儿拆了,赔不起。”


“妖族不这样,除非……”


“想去月帝海吗?”


“现在?”


“嗯。”


“这么说,你已到了圣尊境。”


“试试看就知道了。”沈巍将人抱起,踏足阑干,纵身而起,瞬息便化作了天际的一个小点,不见踪影。


十六分钟后,眼前的一切截然不同。


天与海离得很近,云絮缠绵,朝霞很亮,映在无边蓝海上,流动成光的暖色。


“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妖族的地方。”


“是。”


公子景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只有你知道。”


“那你打算,何时杀人灭口?”


一吻。


沈巍唇瓣稍离,“这样封口,可好?”


公子景留意到他脖颈上显现的鳞片,“还有更多吗?”


“你来吗?”沈巍伸手。


公子景没有握住,一转身,当先跑向了海里。


鞋袜等漂浮上来,被浪花推远。


银色的鳞片在朝阳下,光灿夺目。


所有的光都被黑鳞吸收,它们就像没有反射的功能一样,敛下便化作如夜的黑。


“会害怕吗?”


公子景望进那双不怒自威的眼,“很美。”


“不及你万一。”


浪花翻腾。


沈巍此刻只想拥着他,侵略他,占有他。不,远远不止这些。他从不失控,但是此刻,这种随时都欲喷薄而出的暴虐在鳞片皮肉之下四处流窜,刺得他爪子发麻。


那根冰雪的弦,似乎被海浪给淹没了。


听说鲛人的歌声是世上最美的,他想,说得没错。


一滴眼泪滑落,在回归大海前化作光华流转的鲛珠,被化回来的一只手接在掌心里。海浪卷,沈巍将其握紧,其上传来淡淡的凉意,没有泪的温热,像这海一般凉。


吻又落在他的眼上,“不要这样看我。”


沈巍转开视线,将人紧紧扣在胸前。


一面想要将目之所及碾为飞灰,一面只想让这颗珠子只因自己而炽烈。


如果要哭,那么只有我能让你哭。


手指穿过浸透海水的发丝,沈巍略一紧,回望无边的翻腾的月帝海。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他松开了手。“怎么不出声?扯疼了吧。”


“你说,鲛人会溺水而死吗?”


沈巍抬手,抚过公子景明明锋利自己看来只是柔软的眉眼,“记住,我叫沈嵬。”其实他想说的是,你是我的。


过了约摸一周,还是在公子景的茶楼。


见戴着面具的人手里拿着的东西,公子景表情淡淡,“我这儿没有这些,别教我把你请出去。”


“景儿的意思是,叫我去门口?”沈巍手指摩挲,“也不是不行,就怕那样以后都没人敢来喝茶了,要么就、来的都不是人。”


“有负一楼。”


沈巍俯身凑近,“不想看吗?”


“没兴趣。”


沈巍朝不远处跪着的人勾勾手指,转身朝负一楼去。那人随即跟上,偷眼瞧着公子景,后者没什么反应,他加快脚步跟了去。


鞭柄划过人脸颊,抬起。人眼里的光晃动,沈巍不问,他不会开口说话。


“啪。”鞭梢打在案上。


人浑身颤抖了一下,不知是怕还是因为别的。但他被沈巍从地上拉了起来坐下。


“是、是我哪里做错了吗?”人抬头,看不清沈巍的脸,问得怯怯。


“与你无关。”沈巍看着他的眼睛,揉了揉他的发顶,“你不再是我的了,好吗?”哄孩子一样的温柔带笑的口吻。


“你不要我了吗?”


“我的意思是,你从此以后,只是你自己的,这样不好吗?”


“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真的喜欢的那种?”


沈巍露出一丝迷惑。


人站起来,大胆且平静地去拉沈巍的手,只是勾了几根手指,“最后一次,可以吗?我是说,去楼上陪你喝茶。”


人的手很凉,沈巍迟疑了一下握住,想把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


负一楼的灯光黯淡,落到人的眼睛里,像揉碎的玻璃。沈巍不明白,但张开怀抱将人揽了过来。手隔在两人之间,眼前的人拒绝了这个拥抱。


“不是这般开始的,不必这般结束。”


“我想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你这么问的时候,想的是谁呢?”他没有去看沈巍,冰雪般寒冷的空气已经告诉了他答案。僵硬的手指摸上脖颈,痕迹犹存,了无所得。他又去牵沈巍的手,这次大大方方地整个握住,笑,“走啊,让我好好尝尝这儿的茶,有多教人流连忘返。”


19《无梦令》巍然


井然仰起头喘气,声声撩人,眼中的漆黑潜藏不露。沈巍箍着他的双手在背后,食指一勾,地上的皮带便掠至手上。声在沈巍耳畔,这里,没出魔域。


我知道啊。


沈巍手上一拉紧,束缚住了井然背后的手。


天不怕地不怕的魔族多的是,连尊上也不怕的,你是第一个。


为什么要怕?你有骗他吗?


未曾。


感觉到井然的颤抖,沈巍问,害怕?


你觉得呢?


沈巍笑,我觉得,你一点也不怕。


像你说的,为什么要怕?井然接着问,信看了吗?


沈巍手上出现一星光点,现在看又有什么要紧,说着手掌一震,光点一化数百,每一个字细小得普通修者便是用精神力也难看清。沈巍随意扫了一眼,手掌凌空拂过,光点尽数消失。


沈巍看他,就这么相信我?


说得好像我不让你看你就不会过目似的。


沈巍环住他的手勾了勾,那可未必,你若说只给族长大人一人亲启,那我自然不会比他先看到半个字。


井然眼神微动,那个罗浮生,是怎么回事?来的路上我跟他们同行过,感觉有些不同。


魔尊的人,你最好少关心。


井然舌尖划过牙齿,眼神玩味,你这又是何意?他凑近沈巍耳边,吃醋了?


井然目光远远投向窗外,那里有一座魔族的瞭望塔,只得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名魔族哨兵在上面走来走去,提醒着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及自己是谁。



我走了。沈巍指尖现出那星光亮,闪烁了几下后消失不见。


井然伸手,手指沿着他的腰侧线条滑过,衣冠楚楚之下,是他已熟悉的身体线条与触感。没带什么特别的语气,他道,你一点都不会舍不得。


你不也是吗?沈巍手在他脸侧轻轻抚过,挠了挠下巴底下的软肉,指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划过了他的喉结上方。井然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随即隔着椅子,堵住了沈巍的嘴。


捏着井然抓在自己领子上的手,沈巍没用力,他觉出其中没来由的一丝心碎。


松开来,井然胸腔起伏,深长地呼吸。


沈巍抬手,衣袖一点点拭去井然额上的汗,一边道,当心着凉。


井然捏住沈巍手腕,捏得用力,说,我后悔了。


沈巍微笑,看着他就像看着顽皮的孩子一样,没什么可后悔的。


井然收回手,掐在椅背上,没说话,他知道眼前的人是真的不在乎。


沈巍抬脚走到门口,腰被人从身后环抱住。


你不是这样的。


那我该是哪样?井然咬牙抿唇,压下了那口憋闷的气。抱歉,如果你要求的话,下次我让别人来。


你决定就行。


井然垂眸,脸上表情恢复冷傲,身上的锋利气势没打算收敛。


沈巍的身影去得远了。井然望着,那背影融在魔域的黑暗里,丝毫不违和。他扭头,视线落在沈巍带来送给自己的一套棋上,从棋盘原料到棋子打磨,沈巍亲手做的。他阖上眼,觉得眼皮底下有点热。


魔域的黑暗,是深渊。


他的深渊,原本是亮的,而现在,就跟室外的黑暗一样了。他无谓地想,若是……罢了,没有若是。


他按灭了室内的灯,拿起那套棋。一阵大风卷过,室内空荡荡的,一点有人待过的痕迹也没有。



井然没想到回来会有人在等自己,而且是个意料之外的人。


站在门边的罗浮生转过身来,你不该去见他,或者说,既然见了,何不跟他走?


井然抬起头来看向他时,神色毫无异样,你在说什么?盯着罗浮生眼眸半眯的神态,井然心下震惊,差一点就脱口问出你是谁。


罗浮生往外走,好像等了两三个小时只是为了说那么一句话。擦肩而过时,罗浮生道,沈嵬跟你们想的不一样,你想要的,直接开口,你绕再大的弯子,结果也是一样。


罗浮生说完就离开了,井然这才将身侧夹着的棋盘放到桌上。


现在才是罗浮生的本性,还是……是他方才脑子里划过的那个假设?只是那位怎么会跟魔尊有旧呢?更不可能的原因是,别人不知,他是知道的,那位已经仙去。


你想要的,直接开口。罗浮生是这般说的。且不论他凭什么跟魔尊开口,族人所剩无几,就算重返故土也守不住。手握拳支在额上,那里似乎还留有沈巍衣袖擦拭过的触感,无论他承不承认,修罗,已亡族。他能做的第一步,是为族人争取能够休养生息的生存环境,一个种族要壮大,得穷好几代人的心血。


他目光又落到棋上,闭了会儿眼,似不忍再看,将心绪压了又压,方起身将其放进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说辜负太浅显,他不属于自己,也不会属于任何人,至死他都只属于他的种族。


他走到紧闭的窗边,拉开窗帘一角,望向罗浮生住的地方,那儿已经属于主殿群,是在沈嵬将他带回来之后才搬到那儿去的。


窗外有什么粉艳的东西飘过,井然在开窗前,教其悬停在窗外,随后才拉开窗。为了同步他以前的生活习惯,这里是整个魔域都少有的现代建筑。他伸出手,把那片粉色接在手心,是桃花,沈嵬园子里的桃花。


他盯着手心里的花瓣愣了一下,因为他记得,沈巍也爱种桃花。


他也没完全明白自己接下来的举动,也许只是一点自我安慰。他把那片花瓣压平,抽离了水分,夹进了一本从族中带来的书里。


几乎所有关于沈嵬的传闻里,都免不了描绘其冷情嗜杀,不是像魔族们说的像神一样,就是像他族说的像世间最可怖的魔鬼一样,所过之处任何异族都会变成尸体甚至碎块。但自他来了这儿,从未听闻其下令杀了什么人,当然,据说其根本很少过问政务,基本上都是连城珏和摄政官在管理。


大门外有人进来,井然神色变了变,而后恢复如常。有访客来却没人通报,离得这般近了,若非对方故意没有隐去脚步声,他竟丝毫没有察觉到。


井然看到门外的人,一时忘了应对。


怎么,不欢迎我吗?


怎么会,请进,喝茶?井然请人坐下,站着倒茶,茶叶是沈嵬常喝的,这些习惯只要有心,总能知道。外出的衣服还未换下,井然心里有些紧张,面上半点不露,没想到尊上会亲自登门。


沈嵬说得没头没尾,要下雨了。


井然看了一眼天色,只能点头,对。


不时,外面明明还挺亮堂的天,当真下起了雨。井然暗自勾了嘴角,他头顶这片天不似别处一天到晚黑漆漆,但如此随意操控晴雨,是闹哪一出?


沈嵬喝了口茶,说这雨一时半刻想是不会停。


井然点头,对。


我见你带了一副棋回来,妖域阳顶洞独有的温墨矿做子,难得。


尊上是想下棋?


有何不可?


好。井然笑着应了,转身去拿才收起来的东西,背过身去时表情亦是无可挑剔。他很快就把还未拆封的套棋拿出来,撕开包装。


如果你不想下,我们可以改天。


不会。


可是你的手在抖。


没有啊,许是下雨,冷吧。


沈嵬轻按住他的手,的确是冰凉的,浮生来找过你。


是。


你是因为害怕而难过,还是因为难过而害怕?


尊上想说什么?我既不害怕,也不难过。他直视着沈嵬的眼睛,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离沈嵬这么近。


沈嵬道,我想你一直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井然的眼神变得格外专注,笑容褪去,却比笑着时更吸引人。他把自己的手挪开,慢条斯理地继续拆包装,当然记得,此时此刻,我最想做的,说不定是杀了你,沈嵬。


窗外又有桃花瓣被风卷着飘落,明明隔得远,却能被风带到这里来。


井然彻底地拆开了包装,有点疑惑,怀疑棋盘上躺着的那片花瓣是窗外飘进来的。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瞪着沈嵬。


雨声很响,压过了他出口的声音。


他十指紧扣棋盘,几乎留下指甲印,但终究放开了手,看向沈嵬的目光依旧专注,甚至专注得令人难以招架。眼前的人,跟当年出现在战场上的魔尊并无二致,这身黑袍依然如永夜一般。他曾想,也许这人的血也是黑色的。


他捏起一枚黑子,触手温润,似乎还带着制作者指尖的温度。他将其握于掌心,没用真气,凭着肉身的蛮力将之捏得粉碎。摊开手,棋子甚至还维持着原本圆润光洁的样子,另一只手伸过去,细细地摊开沈嵬的手掌,那上面的纹路他都记得。躺着棋子的手在沈嵬掌心上方一翻,粉末朝下落,一点点轻飘飘地坠向沈嵬的掌心。


沈嵬有那么短暂的怔愣,井然他是了解的,不会为了一个人如此,但是眼前的一切跟他想的不一样。他以为这样一来,井然在这里会住得更自在,对着自己言行也不必刻意伪装。


井然叹了一口气,碎末似被惊动,有的飘到了沈嵬的黑袍上,同样的黑,分不出彼此。


他此刻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对自己下一秒的命运也不关心。他的眼神是平静的,他在微笑,他眼底只得一星的光彻底熄灭了。


20《阳关曲》巍楠


下午两点二十二分,阳光照在神庙顶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沈巍略低头,扶扶眼镜。


眼前修罗族的神庙没有世人想象中的雄伟,只是三座连在一起的土黄色建筑,甚至连高大都称不上。但只要靠近,就像步入了无限光明的境地,一切晦暗都会消弭,一切罪恶都将被荡涤。一个人走进其中,如果不是感到很轻松,便极有可能脚步沉重。附近的修罗族人都格外虔诚,眼神和笑容都很干净,一眼就能望到底,一眼就能接收到对方的善意。


一辆老式汽车停在不远处,一双军靴踏在地上。林楠笙抬眼,第一时间摘下了帽子和墨镜。


即使认出了人或者那身军装代表的身份,周围的族人只是微笑致意。任何喧嚷,都与此地无关。


林将军,没想到您会亲自来参加本届拜神节大赛。


林楠笙视线扫过周围,同着说话的负责人一起离开,去往翌日即将举行大赛的地方,那是距离神庙三公里外的一大片空地,空地中央竖着一座十六层的高塔,本次大赛优胜者的彩头届时便会置于塔顶之上,除此之外,优胜者还将有幸拜见族中第一人接受其指点。总的来说,每年的大赛表演性质大于竞技性质。这次林楠笙会参加,是因为这次的彩头是他师爷曾经的佩剑,纪念价值大于对他武力值的增幅。


东西他势在必得,但到时候未必要使出全力,免得说他欺负人。



翌日。

 

鼓声响,大赛还没开始,周围的观众就已座无虚席。每年为期四十日的拜神节是修罗族最盛大的活动,举族欢庆。到了大赛这天,附近城镇至少汇聚了修罗族四分之一的人。


场边已有参赛者在准备,有的已戴上了面具。他们将分作三个不同的阵营,分别戴上代表三面神之一的面具。


此时的沈巍也在场边,面具之下,他放眼望去,修罗族人均美人的确是名不虚传,无论男女,个个养眼,能把人看出审美疲劳来。


不远处看台上,一个小女孩和父母说着什么,看上去特别激动,细一听原来是在期待林将军的登场,想必知道林将军会参赛的族人都不作他想,其必会夺魁,其他人好好陪跑,奉献一场精彩的比赛就可以了,唯一遗憾的是观众只能通过大屏看塔内的赛况,而无法亲眼得见。


观众席一阵骚动,沈巍跟着抬眼望过去,对面一列整齐划一的参赛者正走出来。一旁有同队的修罗族不由低声道,这就是杀鸡用牛刀吧,要赢我们用得着上正规军吗?


沈巍也在衡量着所有参赛者们的实力,以让自己不致于出格。


听到队友轻咳了一声,方才说话的人凑沈巍近了点,不知是自来熟还是认错了人,大大咧咧地一巴掌拍沈巍肩膀上,你咋啦?


没事。沈巍应着,不着痕迹地挪出自己的肩膀去。


实在不是他想入非非,比赛服的款式就是改良后兼具美观的军服,尤其显身材,对面林将军带着队友们做准备活动,这个角度所见腰线之完美,其下挺翘浑圆透着结实有力,那不是普通训练能拥有的军人姿态。


静时,那人就像一把未出鞘的利剑,锋芒暗藏。


沈巍习惯性地去扶眼镜,只摸到了脸上来自三面神之一影雷神的黑色面具。


他抬起头时,背身弯腰的林楠笙已立正站好。


没一会儿,密集的鼓点响过,参赛者们纷纷排列好阵型,负责人宣布大赛正式开始。


沈巍随着队友们一起冲进高塔第一层。刚开始所有参赛者都拥挤在这层,多有推撞。一名队友差点跌倒,沈巍离得近随手扶了一把,托着队友腰的手待其站好就收了回去。


谢谢。


没事,小心点。


队友只来得及看了一眼沈巍的眼睛,后者便足下一蹬朝楼梯口冲去。只见沈巍灵巧地闪避开挡路的人,到了楼梯口人太多,索性跃起在扶手上一踏,落到这一丛人前头的楼梯空处,继续上行。


到了第二层,上来的人还不多,沈巍鼻翼微动,察觉空气有异,随即屏住了呼吸。扫了一圈,已有个别参赛者开始晕眩。趁着楼梯畅通,沈巍上得三层,见已有四人在这,林楠笙亦在其中。


面具之下,沈巍露出笑容,冲着林楠笙道,顶层见。说完不等对方回应,他当先朝楼梯掠去。


林楠笙挑挑眉,没在意那面具之下的是谁,朝着队友打了几个手势,跟着往上冲。


踩上通往四层的最后一级台阶,踩下去沈巍便意识到不对,细微的机括声在阶梯之下传出。他抬起脚,鞋底刚离开,巴掌长的箭矢如雨而至。他就着抬脚的姿势后仰空翻,半途悬空时侧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几乎和他的手擦过,却是冲着一支掠向他的箭矢而去。


抓了箭矢在手,林楠笙回以一笑,不用谢。沈巍没斥他多管闲事。


两人在狭窄的楼梯间上下腾挪,箭雨飞射了近一分钟方止。此时两人皆停落在楼梯间拐角附近,林楠笙位置靠前,沈巍正欲往上走,被几人围上阻了去路。


林楠笙回头,笑言,这是团队战。说完他便往上去了。



近一个小时后,两只手同时握住了塔顶悬挂的剑。四台无人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高清拍摄的镜头下,即使精确到小数点后六位,依然判断不出谁先谁后。


沈巍放开手,说,商量一下,这给你,拜见前辈的机会给我,可好?


对面的林楠笙握着剑鞘,好。


那边还在想判并列优胜二人是否愿意,这边两人已经自己协商定了,得知后赛方没什么意见,负责人同时举起二人的手,看台上观众热烈欢呼。


林楠笙笑着侧头看沈巍,晚上喝酒,来吗?


好。


是夜,塔顶,凉风习习。两人你一坛我一坛,同坐共饮。


没喝多久,林楠笙微愣,唇边的温度被夜风吹了一会儿,依然有点热,唇边的一滴酒液也被卷了去。他不知自己此刻是何种心情,大概就像人们说笑的那句,我当你是兄弟,你却想睡我。望去,对面人的盈盈笑意说不上刺眼,其眸色朦胧,倒映出头顶大好月色。


方才还把酒言欢,林楠笙不想破坏那种氛围,只道,你醉了。


话音刚落,沈巍一头栽倒。林楠笙眼疾手快,放了自己的酒坛,一手托了沈巍的后脑,一手捞了后者脱手的酒坛,扭身让两个坛子并排,左右没找着合适的地方,将沈巍挪动,枕在自己盘起的腿上,他想要是沈巍还清醒,怕是跟自己一样,不会舒服到哪儿去,反正他觉得硌得慌,觉得沈巍脑袋硬。


拎坛仰头喝了一口酒,林楠笙低头看沈巍。修罗族好看的比比皆是,但像这人这般看两眼就撩人心弦的少有,他不像修罗族,更像魅惑人心的妖,但此刻看他闭着眼睛的模样,毫无防备的乖巧,林楠笙搜肠刮肚了好几口酒的工夫,才找到这么个词儿。


伸手想把眼镜给他取下来,沈巍动了动,林楠笙动作一滞收了回去。


酒量这么小,为何要答应我喝酒?


一又五分之三坛酒下肚,林楠笙略呼一口气,把沈巍挪到一旁,自己也舒展身体在旁边躺下。


塔不算高,只周围空无一物,月亮就变得很近,看起来伸手可碰。


他望着圆月,仿若自语,你不是修罗族,不过,我也不是,我不知你为何要拜见夜大人,只希望以后,我们不要成为敌人。


(感谢开心心对第十章《山鬼谣》封面的大力贡献,感谢小P对第二十章《阳关曲》封面的大力贡献,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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