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位信使应该做的事
这是一种沉舟从未体验过的新奇感受。
自己的手放在面具后，明明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它；可沉舟望向面具时，就是不知道它后面是什么。
这便是系统道具“信息阻断面具”的能力。
以奇点技术扭曲“认知”。
当然了，能买这个道具，也不排除沉舟的中二病犯了的可能。
毕竟，这是“漆黑噤默”的面具。
首先，沉舟不是楠铜。
其次，沉舟不是楠铜。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男性的审美停留在中年人的身上。
并且觉得，这样沉稳但不失魄力的男人才有魅力。
而且喜欢看男子传统健美节目。（好吧，这应该所有正常男人都爱。）
可能是他XP奇怪吧。
也或许，是他心目中最敬仰的那个人影响了他……
但他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不多……
甚至不超过一周……
回过神来时，沉舟已经来到了警察局内，而可德涅塔夫正在与同事交流着。
“哟，大法师你回来了？不是在医院的嘛？”
“回来拿东西。”
“那这位又是？”与可德涅塔夫攀谈的警员指了指沉舟，询问到。
“医院的护工，怕我走不动道儿就跟过来了。”可德涅塔夫说这话时眼神示意沉舟配合自己，沉舟读懂了这条信息后赶忙上前搀扶他，做出一名尽责的护工模样。
沉舟现在带着面具，三名警员并未有任何怀疑，与可德涅塔夫寒暄完后，沉舟和他就进入了警察局内部。
来到拐角无人的走廊，沉舟开始问起了正事：
“你们老大的办公室在哪？”
可德涅塔夫思索了一下后，回应到：
“顶楼一整层，都是我们局长的办公室。”
“同时也是开会的地方。”
沉舟对可德涅塔夫点头示意，表示自己知道了。
现在，只要跟着可德涅塔夫去他的储物柜里拿钥匙卡，就可以去找他们的局长了。
顺利在警员们的储藏室里取到可德涅塔夫的电梯钥匙卡，现在，只需要等着见他们的上司就行了。
可惜，可德涅塔夫的钥匙卡没有权限直接到达顶层，于是他们只好来到下面一层来从长计议。
当然，时间紧迫，沉舟不会给出任何减少宝贵时间的机会。
他直接来到楼梯口，用“顺手”在储物室里拿到的铁棍撬通往顶层上锁了的的铁门。
当然，就凭沉舟一个人，是不足以撬开这把锁的。
于是他就让可德涅塔夫来帮忙。
不过可德涅塔夫毕竟是一位黎博利，速度上或许还是，可论力量，还是比不过他的熊熊同事们。
好在两人努力了一会，还是撬开了门。
走上顶楼，发现里面装修的非常好，很有大人物办公室的范。
此时，这座移动城市的警察局局长，年纪达到了46岁的科尔奇斯基。正坐在大厅招待客人用的沙发上，阅读着面前玻璃茶几上有关昨天爆炸案的卷宗。
他注意到来人，十分的惊讶，毕竟正常人来他这都是走的电梯，楼梯的锁已经好久没开过了，都不知道锈没锈。
沉舟见到局长，也是十分惊讶。
他是没想过，一上来就撞见了自己此行的明白。
不过理一理逻辑，这事也是十分的合理的。
昨天那么大的时，今天又给大部分警员放了假，这局长要是在一走，整个警局不就成了摆设了吗？
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一位对工作比较尽心尽责的局长。
可德涅塔夫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直了直腰，有气劲地说到：
“科尔奇斯基局长！现在天灾将至，还请您赶快做好应对的准备！”
局长听到这话的内容，显然是很迷惑，不解地开口道：
“我们警察局基本上囊括了有关本市的所有安保工作。如果有天灾降临，作为第一负责人，第一个收到消息的就是我。可为什么我还需要别人来通知呢？”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现在天灾的征兆已经逐步显露出来了，而你却没有下达任何相关命令，所以我们才会来通知你。”沉舟如是说到。
局长这才注意到了沉舟，作为一名局长，手底下有太多人了，所以他也没问沉舟是谁，只是开口反驳到：
“我已经说了，这样大的事情，都是由我全权掌控的。什么时候该怎么应对我心里当然有数，现在我没有接到任何专业人士和专业仪器给我的预警提示，自然不能决断如此大事。”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
“你们走吧，我还有工作。”
“可那是天灾。”
局长本已经转身走向了自己刚刚坐的位置，但听见沉舟这话，他还是不自觉地再次转身与沉舟对视。
沉舟早已摘下了面具。
当可尔奇斯基局长与沉舟对视时，他感到沉舟的目光是如此得不可质疑。
但老练的局长不会轻易地被震住。
而且，现在他看清了沉舟的脸，他突然发觉，这家伙是昨天事件里第一现场的那几个目击者的其中之一！
而且，再结合沉舟二人的“不走寻常路”，在加上他们以“天灾”为名义没事找事。（自认为）
这个身穿白大褂的极有可能是个危险分子。
于是乎，局长暗中呼叫了增员。
但他表面上还是与沉舟对质着，他的小动作就连同样是警察的可德涅塔夫也没有发觉到。
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
就在局长做完这些，他继续接着沉舟的话茬往下说：
“我都说了，天灾要是来了我肯定会知道。而且就算天灾来了，这是能够随意下达点命令吗？”
局长顿了顿，故意放慢了语速。
“一座移动城市，想要开动起来躲避天灾，不是像车子一样，点火了就能走的。”
“在这之前，还要做好边缘地块的疏散工作，以及准备好提供动力的核心供应炉。”
“这些工作至少要三四天。”
“如果这一切做完了，而天灾没有来。”
“造成的损失谁来承担？！”
沉舟有点生气了，他急忙开口道：
“外面那沙尘都大成什么样子了，你难道不会看吗？”
局长来到窗边，向楼下瞥了一眼。
“这样子的沙尘，如果是天灾，必然会有专业人士或仪器向我反馈。但是没有，所以这决不可能是天灾！”
“反馈？我不是给你反馈吗？我来就是给你反馈啊！”沉舟急了。
“你能来，别人也能来，难道是个人告诉我‘天灾来了’我就得回应吗？那岂不是乱套了？”
“那你怎么才能相信我？！”
“拿出证据来。”
“下面那一片不就他妈的是证据吗？！”
沉舟真的急了，他没有经历过泰拉的天灾；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降临，不知道现在属于天灾的什么阶段，所以现在多一秒钟来防备都是必要的。
“你果然给不出证据，我看你就是借助天灾的名义图谋不轨！”
叮咚～
随着电梯抵达的声音，局长暴喝一声：
“拿下！”
瞬间，电梯里冲进来5、6名全副武装的特警，眼瞅着就要将沉舟拿下。
就在这危机关头，沉舟也大喝到：
“都别动！除非你们想让你们的局长被打爆头！”
只见沉舟利用最后一点时间冲到了局长身前，而他身着的衣物、与手持的东西都变了。
他的身上，是一件废土风格的风衣。
而他的手上，则多出了一根法杖。
现在，那根法杖之上布满了毁灭的气息！
是源石技艺！
所有人都清楚那是什么，虽然不明白威力，但都不敢上前。
“苏卡！”局长骂了一声。
他居然被这样子威胁，这让平日里在城市中威望极高的局长感觉受到了侮辱。
从没人敢这样子对他！
“你们这帮废物！谁不列的会法术，赶快械了这个疯子！”
再次的只有一人举起了手。
是可德涅塔夫。
这回局长想起来可德涅塔夫是什么人了，他是近几年因为能够熟练运用法术而被警局破格录取的，算是个人才。
“那你就快点拿下他！”
“长官……他的源石技艺从威力上来看比我的强多了。而且……就算我能制止他，您离得那么近还是会受到波及。而且，我觉得您……应该相信这位先生。”可德涅塔夫解释到。
“你……”
大部分人都不能能在生命受得威胁的情况下还保持冷静，显然，科尔奇斯基也是这样。
就在他还想破口大骂的时候，沉舟开口了：
“秘钥在哪？快点拿出来启动城市，我都说了天灾快要来了！”
局长笑了，他在嘲笑沉舟。
“哈哈哈哈！果然！你就是是个极端分子！目的就是从我这得到秘钥！”
“别废话！快给我。”
“呵。”局长不屑地笑到，“给你？做梦去吧！就算真的有天灾，像你这样的人，只会开着我们的城市冲进去！”
“而且秘钥不止一把！还有一把在市长手里！你就算杀了我也达不到目的的！”
沉默……
“该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
现在沉舟稍微冷静了一下，开口问到。
“我都说了，除非你能拿出与天灾到来有关的证据。专业的证据！”科尔奇斯基局长恶狠狠地答到。
“证据……专业的证据吗？”
沉舟想到，随即，他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
沉舟立刻拿出那件从系统那换得的道具。
“万能身份证”
而上面，赫然写着“沉舟——天灾信使”的字样。
局长懵了。
所有人都懵了。
你是天灾信使你早说啊？
你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等等，他要是天灾信使的话，那他说的天灾，不就是真的了吗……
就在所有人都这么想的时候，局长开口道：
“这证件的真假我需要找人判别。”
沉舟无所谓，反正这证件绝对是真的。
就是人是假的。
很快，局长下属联系的证物处专员就来了。
怕他吓着的沉舟，也是很善解人意地走到了局长后面，在其后面用法杖瞄着局长的头。
那名专员给出肯定的答复后，就回去处理自己手头上的事了。
虽然沉舟的身份得到了证实。
但场面还是十分尴尬。
一阵沉默后，还是可德涅塔夫跳出来问起了正事：
“沉舟信使，您是如何发觉天灾要来而我们却没有计划的呢？”
“这个嘛……”沉舟沉吟道，“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昨天在广场实施爆炸案的那个人，他的左手，握着一个起爆器。”
“当然知道啊，我当时就在现场看到了。”开口的是一位来增员局长拿下“不法分子”的特警，“但那是用来实施爆破的吧？这和天灾有什么关系呢？”
“我问你，你们平时没有天灾信使时，是怎么预防天灾的？”沉舟话锋一转。
“靠城邦里的检查仪器啊，怎么了？”
“对，那么，现在我已经证实天灾将要来临，你们的仪器没有动静，这又是为什么？”沉舟继续逼问。
“难道是……仪器被人为破坏了？”
“没错。”沉舟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广场上的那一堆炸药被引爆的原因应该是他手里的手雷；而起爆器要做的，则是摧毁那些用以检测天灾的仪器。”
“他是什么背景？”沉舟问局长。
“伊维什科夫、男、38岁；居住在一个名叫‘古特阿扎夫’的乌米边境村庄内，为该村庄的村长。因为战争的缘故，他的女儿死了，之后妻子和大儿子因为是库兰塔而被接走调查，儿子在路途中因为感染而被处决。后来整个村子的所有人被以叛国罪逮捕。”局长照着茶几上的卷宗念到。
“那就没错了，作案动机是为了寻仇。而用自己的命，拖延住警察局、毁坏天灾监测装置，从而让整个城市的人都死在天灾之下，给乌萨斯政府加以打击，这样无疑是最赚的。”
沉舟分析到。
“可是，他只是一介农民，怎么可能知道天灾会在这个时候来？还能提前做好那么多的准备工作。”一位警员问到。
沉舟沉吟道：“恐怕，当他在那个村子里逃脱逮捕的时候，就有人在帮他了吧。”
“不过，这不是我们现在该管的，现在要做的是立刻准备开启移动城市、躲避天灾。”沉舟正色道。
局长点了点头，示意他会下达命令。
局长还想请沉舟帮忙去看看那些监测器，看看沉舟能不能给出一些建议。
沉舟回绝了。
理由是他累了，当然事实上是因为他这个水货都算不上的家伙根本不懂。
局长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沉舟可是拯救了他们的城市。
而市长大人在知道这件事后，那是对沉舟大肆赞扬啊，邀请沉舟来共进晚宴。
本来这些事沉舟不太向参合，但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
晚宴后，沉舟陪着可德涅塔夫回医院。
“你不是猎人，也更不是天灾信使吧。”可德涅塔夫问。
“……你怎么知道。”
“首先，我是警察；其次，你没携带任何武器，而且还是个术士，万一在野外你一个人碰上了大型野兽你就必死无疑；最后，我见过真正的天灾信使，他们大多运筹帷幄，为身处天灾的人们指引方向，而你则太冲动了。”
沉舟没想到可德涅塔夫的洞察力这么强，本来还以为他很好骗的说。
“是啊，我太冲动了。”
沉舟停下脚步，望向广阔的夜空。
“可是我害怕……”
“我害怕你知道吗？！”
沉舟有些癫狂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梦魇。
“害怕自己又或是别人……”
他顿了顿，努力止住自己逐渐颤抖的声音。
“再也看不见这么广阔的天空了……”
作者的话：好咯，沉舟现在是大英雄了！你们觉得应该奖励他点什么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