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旧情绵绵（上） 顾一野&方天择
他叫方天择，小名方也许，狮方集团下一任继承人，超星星学院的校草兼校霸，出了名的叛逆狂妄。
面对如此难搞的儿子，没了丈夫的方夫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不得已只能求助丈夫早年的忘年交，陆军军官顾一野帮忙管教。
这个比自己丈夫小了十几岁的“小叔子”，刚入伍不久就遇到一起绑架案，并毫发无伤地救出了当时的人质，也就是自己的丈夫。丈夫感恩顾一野的救命之恩，一定要跟他结拜为兄弟，还要让方天择认顾一野做干爹。可是个性倔强的方天择怎么也不愿意，此事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方天择看着对面沙发上坐得笔挺的人，心里有些发怵，面上却一点也不认输，甚至狠狠地瞪了顾一野两眼。
像方天择这样的叛逆少年顾一野在部队里见多了，练他几天就老实了。顾一野心里想着，手上一挥，方家的管家便拿了一套军训的迷彩服放到方天择面前。
“这是给你准备的，你妈说她管不了你，但是你毕竟是方家的继承人，又不能就此放弃你。现在你爸爸不在了，作为你的干爹，我只好接过管教你的任务。”
顾一野嘴里说着，眼睛还不时观察着方天择的反应。
方天择轻蔑地瞥了瞥顾一野，心里冷笑一声，一个不过大自己八九岁的人，自己从来就没承认过他这个干爹，摆什么长辈的臭架子。
“呵。”顾一野轻笑一声“现在变得挺狂的嘛...”
方天择还是不理他。
“希望你过些天还能这么狂。”
就这样，方天择被顾一野带到了部队，严格来说是绑到了部队。
顾一野一开始也不过像练其他兵那样练方天择，可是这方天择倔得很，再苦再累也不吭声，也不抱怨，似是要用沉默抗争到底一样。
看到这样的方天择，顾一野反倒是来了兴趣。本以为他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娇少爷，没想到是个硬骨头。有意思......
方天择在顾一野的部队里待了半个月，人瘦了一大圈，也黑了一大圈。方夫人去探望的时候看见方天择那样子，心疼得直想骂顾一野一顿，又想着是自己拜托人家的，只能忍了下来。
“也许啊，怎么瘦了那么多啊？是不是部队里吃得不好啊？部队不比家里，不要挑食，将就着吃点，别把身体饿坏了。”方夫人哭唧唧地嘱咐到。
“嗯嗯嗯，知道了。”方天择一脸的不耐烦。
“唉，你的脾气要收一收，在部队不比在家...”
“知道了知道了...”
...
顾一野看着会客室里的方天择和方夫人，嘴角勾了勾。看来这家伙还没服气，晚上得拉出来单独加练。
终于送走了哭哭啼啼的方夫人，方天择总算觉得耳边清净了些，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顾一野这个王八蛋，走着瞧！
夜里，方天择刚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突然冲进来好几个人。方天择都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被人架到了训练场。
顾一野缓缓从暗处走来，挥了挥手，那几个人便撤了，整个寂静的训练场，顿时就剩下方天择和顾一野两个人。
方天择只穿了个小裤衩，连上衣都没穿，光着脚站在地上，一阵凉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
顾一野打量了方天择一番，冷笑了两声。
“就你这白斩鸡的身材，一阵风吹过还要抖两抖，也不知道是怎么坐上校霸的位置的。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弱吗？”
方天择白了顾一野一眼，没有说话。
“要是觉得我刚才说得不对，那就证明给我看，你，方天择，不是，弱，鸡。”顾一野扬着声音说。
这次换方天择冷笑了，他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不屑。“你是谁？你算个什么？我为什么要证明给你看？你配吗？”
顾一野危险地眯了眯眼，还没有开口，方天择又继续说到:“你以为我爸爸认了你做兄弟，你就真的是我干爹了？我承认过你吗？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如果你现在把我拉出来是想整我，报复我，那尽管来，我方天择就没怕过。少在我面前摆什么长辈的谱，本少爷不想陪你玩。”
“哈哈哈，有意思。”顾一野忍不住笑了，方天择这脾气，对他的味儿，够倔。
这一晚，顾一野并没有把方天择往死里练，只是让他在寒风中站了两个小时军姿。也没有再在他面前一副长辈的样子，就只是变身魔鬼教官了而已......
经过寒风中两小时军姿，方天择第二天不出顾一野预料的病倒了。高烧烧到了39度，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虽然想挫挫方天择的锐气，但顾一野还是心软的自己去照顾了。
“嗯...嗯...嗯...”方天择烧的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顾一野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后悔，毕竟是个娇少爷，练练体魄就够了的。
“一野，一野哥哥...”顾一野突然听清楚了方天择嘴里呢喃的话。
“这小子...没大没小的...”顾一野无奈地笑笑，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方天择那还没褪去婴儿肥的脸蛋。这段时间还真是瘦了不少啊......
顾一野想到了以前，那时候他才认识方天择一家不久，方天择也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休假的时间的，每次只要自己休假，方天择都会在部队外面等着，只要自己一出来，他总是会像一只快乐的小山雀一样扑过来，然后在自己怀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那时候的方天择软软糯糯，肉乎乎的，抱在怀里别说有多舒服了。
那时候他总是叫自己一野哥哥，不管他爸爸怎么训斥他，让他改口，他都不愿意。顾一野还记得方天择每一次叫自己一野哥哥的时候，眼睛都是亮亮的，像嵌了钻石在里面一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听见他叫一野哥哥了呢？
顾一野想了想，那大约是三年前，方方天择的父亲过世了没多久，小孩始终沉浸在悲伤中。
这种年少时候失去亲人的痛苦，顾一野没有经历过，但是却能感受到方天择的悲伤。
顾一野记得那是一次休假，方天择没来部队门口等他，顾一野便自己去了方家找他。那时候的狮方集团刚没了主心骨，一切重担都压在了方夫人身上，根本没有时间管方天择。
顾一野刚进了方天择家的小区没多远，就听见有打斗声，绕过一片灌木，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一群十几岁的少年正在打群架。中间被围殴的少年，被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小姐，现在你爸没了，没人给你撑腰了。以后见了我们，把你那大小姐脾气收一收，恭敬一点，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少年说。
趴在地上的少年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头，瞪着黄毛。
顾一野这才发现趴地上被打的是方天择。赶紧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将那群臭小子给打跑了。
“也许，怎么样，能起来吗？”顾一野一边扶方天择起来，一边问。
“一野哥哥...”刚才被人打趴下都没哭的方天择，看见顾一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好了，没事了。我把他们都打跑了，以后他们欺负你，我都帮你揍他们。”顾一野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小孩，却没发现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拱进了他的怀里。
“一野哥哥，一定要一直陪着我，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好...”顾一野顺着怀里小孩的背，答应着。可怀里的人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回答，自己说完话就昏过去了。
顾一野把方天择送到了医院，日夜精心照料着。他以为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不管是方天择心里的伤还是身上的伤，只要他给与足够的关怀总会好起来的。
可就在第二天晚上，顾一野不知道怎么了，迷迷糊糊累睡着了。没睡一会儿，他就感受到脸上唇上一阵温热。士兵的警觉让他立刻睁开了眼，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方天择放大了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方天择这是在偷亲自己？
“你在做什么？！”顾一野本能得推开了方天择，大吼了一声。
方天择被推得重重摔倒在了病床上，本来就有些轻微脑震荡的人，此刻更是有些晕头转向。
偷亲被发现了，再加上头晕乎乎的，方天择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委屈得流着泪看着顾一野。
“一野哥哥...”
“不要叫我！”顾一野瞪着方天择，这个在他心里明明还是个小团子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偷亲自己呢？现在这样，自己该怎么跟他父母交代？
方天择从未见过这么凶的顾一野，这个在他心里如同盖世英雄的男人，从他们认识的那一刻起，在他心里就是神圣的。他救过父亲，现在又救了自己，他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方天择想要靠近他的英雄，想要触碰他的英雄。
或许是从青春期的第一场春&梦开始吧。方天择梦见了顾一野带着他在海边奔跑，阳光下的顾一野，明媚又自信飞扬，让方天择心动不已。顾一野说想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爱他照顾他，给他最美好的一切。他们拥抱，亲吻，梦里的方天择觉得这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了，因为他的英雄此刻正拥他入怀。
早上醒来，看见弄脏的裤子和床单，方天择知道自己完了，他对顾一野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他害怕顾一野会知道，害怕顾一野会对他说他是小孩心性，否定他的感情。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藏着，在顾一野面前做一个听话懂事的乖宝宝。可是刚才醒来，看见趴在病床旁的顾一野，那么安静又美好，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靠近他。他偷亲了顾一野，那滋味和他无数次的幻想里一样的美好。他的英雄，果然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可此刻他的英雄正瞪着他，满眼的怒气，方天择心里顿时泄了气。果然，英雄和神是一样的，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那天之后，顾一野没有再去照顾方天择，也很少跟方天择见面。
就算见面也会刻意提醒方天择，自己是他的“干爹”。
而方天择从那以后，眼睛里少了很多光，他还是不愿叫顾一野干爹，却也没有再叫一野哥哥。
顾一野刻意疏远着方天择，想着这孩子慢慢长大一些，自然就会知道自己这个老男人一点也不香。再加上这些年忙着训练，忙着带兵，忙着升迁...顾一野也没有多少时间能关注到方天择。现在一看，方天择竟已成年，成男子汉了。
这呢喃的几声一野哥哥，让顾一野心里如猫儿挠了一般，酥酥痒痒，还有些回味。
方天择下午退的烧，傍晚醒过来的。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第一次他见到顾一野的时候，顾一野逆着夕阳的余晖站着，挺拔的身姿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如同书中踏着祥云而来的盖世英雄。
爸爸告诉他这个叔叔是他的救命恩人，以后要叫他干爹。可是方天择觉得这个人长得又年轻又好看，明明就是个哥哥，所以他怎么也不愿意叫什么难听的干爹。
梦里场景转换，是他在部队门口等顾一野。他不知道顾一野什么时候会从里面出来，所以每天放学都让司机开车带他来顾一野的部队门外等。看他是小孩，部队的哨兵也没有赶他。每次看着顾一野穿着帅气的军装从里面出来，他都会开心得不得了。
最后是三年前，他偷亲了顾一野，被发现了，顾一野很生气。方天择知道自己完了，甜蜜又酸涩的暗恋，从此结束。顾一野以后一定会躲着他，不见他，顾一野还会觉得他恶心，讨厌他。
从此方天择选择了自己保护自己，谁他都不害怕，就算是有时候打架打得头破血流，他也不吭一声。渐渐的，他成了校霸，人人都怕的校霸。
这个梦简直就是把过往回顾了一遍。
方天择从梦中醒来，看到顾一野趴在床沿上睡着了。此景此景，让方天择有一瞬间的恍惚，和三年前几乎一模一样。
可这次，方天择没有像当初那样情难自禁了，他只是缓缓坐起身，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顾一野。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就好了，没有了外界的喧嚣，没有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让他跟顾一野这样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顾一野趴在床沿上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被子动了动，军人的警觉这次又动了，他醒了，却没有睁开眼，心底竟然渴望着方天择能像三年前那样偷偷的亲他。可是等了好久方天择一点动静也没有。
顾一野终于忍不住把眼睛睁了个小缝，发现方天择正静静地盯着他。
“你醒了？”这一次是方天择先开了口。
“嗯，你也醒了？”
“嗯，醒了一小会儿了。是你在照顾我吗？”方天择问。
“嗯。”
“谢了。”
......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顾一野偷偷瞟了方天择好几眼，这孩子好像长开了，气质模样跟三年前完全都不一样了。这几天他混在新兵里，顾一野也没有刻意关注过，现在这么瞧着，方天择是真的好看。就算这些天晒黑了不少，可放在一群人中，那还是很白的。想到之前摸他脸的那个软糯的手感，顾一野不自觉地又伸出了手。
“你干什么？”方天择一巴掌拍开了顾一野的手，瞪着顾一野吼了一声。
顾一野这才回过神，尴尬地挠了挠头。“想摸一下你冷不冷。”
“我不冷。”方天择拉过被子，躺了下去，背对着顾一野。
一切早就结束了，不要胡思乱想，方天择。
方天择闭了闭眼，在心里小声对自己说。
顾一野看着方天择的背影，无声地叹息了一下，还是以前那些软糯糯地叫着一野哥哥的样子可爱，现在这样子太有距离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