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帝国军录（170） SNH48 军事 伪全员

“程秘书长，您还有重要工作需要向总长汇报吗？”许杨玉琢刚刚走出莫寒的办公室，程戈恰好也走到门前，于是随口问了一句，但是她的语气显然是在告诉程戈，此时的莫寒心烦意乱，最好小心行事。

“还是老样子，对于陆军整编纲要的调整，最近这方面的事情比较多，各部门都在忙碌……其实说句实话，这些年来我从一个上尉作战参谋做到如今的机要秘书长，辅佐过三任长官，可是从来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位总参谋长有过舒心的时刻，莫总长更不例外，所以我明白，自己所做的就是要挨骂的差事，无所谓了，眼下第七集团军的一个师里面还有几个空缺，又要从第十一……哦，呵，这个番号马上就要取消了。农部长传达了总理的意见，可能也是顾及到总长的情绪，还是决定将第40步兵师改编入第十九装甲军，另外第49步兵师改隶属第七集团军，总长的诸兵种合成集团军试验计划就这样确定好了，毕竟一个是莫总长亲自锤炼出来的亲卫军，一个是陆军当中的钢军，我想许室长听了会很高兴吧。”程戈微笑着指了指手中的文件夹，自然也听出了许杨玉琢的弦外之音，她丝毫不在意，只是平淡的回应着，进而简要的谈及当下最关键的要务，同时脸上浮现出喜悦，对于同僚许杨玉琢的出身她了然于心，眼见自己曾经服役的部队越发强健，谁又会压抑自己内心的记得呢。

“这就是我们装甲兵啊，历来深孚众望而兢兢业业，我只是有些遗憾，没能和老战友们一直并肩作战”许杨玉琢听罢，很是谦逊的回答，而后关心起了军队调整的细节，“诶，既然已经在改编当中，人事调动也少不了，我听说第七装甲师的雷师长升任副军长兼参谋长了，那这个师长的职务由谁来接任，是姜杉吗？”

“那倒不是，是个我不熟悉的准将，喏，叫李慧，原籍河北承德，刚从重庆警备司令部调任，曾经在北满守备第一旅当过旅长。”程戈从文件中间抽出一张递给了许杨玉琢，上面的照片是一个面相略显奇怪的人，既没有传统塞北人特有的精气神，又和满洲人比比起来显得有些中气不足，更没有长期身在西南雾都之中养成的水润之泽。

“北满驻军的旅长？这个履历倒是别致，可是我怎么感觉这人没什么特点，甚至可以说非常平庸，我说你要不去铨叙厅和军官管理部去查一下，让莫总把她刷下来不是难题，除非……她能和冉梦晨攀上关系。”许杨玉琢耳听着程戈的介绍，一边仔细端详起李慧的履历，眉目之间透出了几分狐疑，至少在她看来，这并非最合适的人选，她跟从莫寒也为时不短，心知长官的用人要求，当然在话尾，也拿此事调侃了一番，毕竟身为莫寒之下的二号人物，这位陆军参谋长还是她的陆大前辈，影响力和威信自不必多言。

“我亲自去查过档案，她报考过陆军大学十八期，头脑很灵活，成绩一直优异，可唯独就是体能不行，后来又进入奉天的陆军炮兵学院就读……从后面的档案来看，她也克服了这块短板，我个人对她还是很中意，不过还是要看总长的意思。”程戈没有附和也没有急于辩驳，而是根据档案记录，向许杨玉琢进一步解释道。

“你说得这么神乎其神，我都有些怀疑她和你之间是不是真有亲戚关系了。”面对程戈拿出来的记录，许杨玉琢也感觉没有可以辩驳的余地了，而嘴上还是忍不住调侃。

“她要是能在林楠手下稳扎稳打，我倒不介意有这么个妹妹！好了，我还得去向总长汇报。现在是四点二十七分，还有三分钟门岗警卫就要换班，我建议你去看看你直属的警卫连有没有迟到。”程戈假装白了许杨玉琢一眼，开玩笑般提醒着她，许杨玉琢看看手表，果然就要到规定时间了，于是也就匆匆而去。

程戈轻轻敲了敲门而后推门而入，莫寒刚刚签署完几份文件，抬头说一句，示意她坐下汇报，程戈将文件夹摊开，开始逐个陈述。和许杨玉琢所想不同，了解过李慧的履历，她倒是很赞赏此人的精神，立刻就同意了这项提议；至于调第40步兵师编入第十九装甲军的方案，因为早就板上钉钉，所以也不需要再讨论，而涉及到与自己息息相关的老部队，莫寒则慎重了许多，“将第25步兵师与第43、46、47步兵师以及第10装甲师合编为一个新的集团军，这是我深思熟虑过后才做出的决定，不需要再更改了，至于刘倩倩这个司令长官，我打算让她去台州的第50集团军，新编成的第48集团军……我准备让我的同期鞠婧祎出任司令长官，毕竟我很了解她”莫寒又浏览了一遍文件，不紧不慢的对程戈道。

“总长，属下感觉这套方案也无可挑剔了，只是眼下还有个问题，原本第九集团军的副司令和参谋长，应该如何安置？”程戈认真的听完，随即追问。

“平级调动到第48集团军就好，毕竟这支军队还是以原有第十一集团军的骨干组建，他们也相对熟悉情况。”莫寒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复程戈。

程戈又点头，进而就另一个问题再询问莫寒，“总长，第17步兵师现在缺少副师长和参谋长，关于这两个职务的人选，属下已经从第九集团军师、团两级军官当中挑出一些备选者，请您过目。”

“哦，我大概也知道他们……副师长就让卢静来当，朱怡欣升任参谋长，至少这是个最好的方案了。”莫寒也知道，之所以要从第九集团军当中选择，这完全是王子杰的要求，她虽然并不是完全愿意，但心里更明白，他对于自己的支持终究是有限的，如果还想在总参谋长的位置上施展抱负，就必须学会适时妥协。

这份整编命令当天就发出了，远在范阳的第九集团军司令部则是迅疾在第二天进行了最后一次高级军事会议，不过会议为时甚短，刘倩倩仅仅向众人宣布了总参谋长命令就匆匆结束离开，对于这支曾经转战千万里的精锐来说，这无疑是最为伤感的一天，它的故事从此永远走入历史，虽然迎接所有人的是更加广阔光明的未来，但到底心中意难平。刘倩倩已经决定与同期以及部下们，在临别的前夜聚首告别，走出会议室的军官们三五成群地在议论着这件事情，而身为40步兵师师长的黄楚茵则是独自一人默默地走在两侧成荫地石板路上，思索着刚刚命令中那个更为遥远的城市和已经似乎有些陌生的部队。“师长，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啊，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不去和陈副司令他们多呆一会吗？”此时背后传来一个熟悉地声音，黄楚茵转身循声望去，竟然是罗寒月。

“哦，是团长，虽然我知道您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是眼下在这个环境里，都是自己人，还能这样彼此称呼实乃幸事……没错，时间也不多了，总部把我和我的部队调到十九装甲军，我需要些时间思考，我们虽然和第二装甲师一起并肩作战过，但是对于第七装甲师，以及他们的之间的协同配合，以及莫总长任军长时期的很多东西我都不甚了解。团长，我想想听听您的看法。”黄楚茵走到罗寒月眼前，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她。

“呵，如果要我实话实说，我觉得十九装甲军像是一颗钻石。”罗寒月轻轻一笑，不假思索道。

“您说笑了团长，您的意思是，第十九装甲军外表很华丽很光彩照人，让人十分倾慕吗？”对于这样的回答，黄楚茵顿感新鲜。

“不，钻石的本质是金刚石，那是自然界中最硬的物质，而变成钻石则是要进行不断地打磨抛光，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最重要的是金刚石不仅可以毁掉坚硬之器，同时也能让刀变锋利的磨刀石也失去价值，冯思佳的第11集团军号称是全军的战略磨刀石，但是……她派的那些部队齐头并进，如滚筒一般碾压的部队，结果是什么呢？十九装甲军的军属炮团装备的是整个帝国军队全军最强悍的攻坚火力，但是却被放在了防御的支点上。他们的强悍不仅仅是装备的精良，而是会寻找最佳的战略支点，并且敢于在合适的时机大胆冒险。这正是我们所欠缺的，冯司令长官和刘司令长官心思缜密固然是好事，可是一味的求稳或者冒险，那会丧失很多……我如今是身上有过包袱的人，而且离退役也不远了。所以言语上可能有些不那么受用，可是作为你曾经的团长，我希望你能在看到我的失败之后，能够更加自由的飞翔。毕竟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打了败仗！”罗寒月摆了摆手，风轻云淡的摆了摆手，侃侃而谈一番，进而话锋一转，如释重负一般都笑了一声。

“我都明白……其实您并没有做错什么，团长，我能感受到，您去意已决了，可是未来的路途还很长，以后打算如何？毕竟现在您还是校级军官，如果刘司令他们愿意帮您的话，正好可以回重庆老家，在政府部门谋个职位。”罗寒月的话不由得引起黄楚茵内心一阵伤感，同时她也清楚，这位前辈的命运早在V国战场上就已经注定了，罗寒月也始终没能完全放下过往的羁绊，与其这样，不如就此随这个即将撤销的番号一同离开。

“当兵几十年，也算是心满意足了……至于说混迹官场，我想还是算了，不如趁此机会了却年轻时候的心愿，听说帝都中央大学的外语系专业很好，我要去进修西班牙语，这辈子如果有机会，我想去马德里和巴塞罗那看看，做个自由自在的闲人，强似在这里纷纷扰扰百倍。”罗寒月又是一番慨叹，三言两语对黄楚茵说出了自己的谋划。

黄楚茵听罢，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应该羡慕，还是应该替老战友如此谢幕而惋惜，短暂的沉默过后，她挤出一丝笑容，伸手轻轻拍了拍罗寒月，“团长，您既然已经决定好了，我无条件支持您，以后在外面要多保重，后天晚上刘司令请咱们这些人聚会，和大家道个别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