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魔都 第二十三幕 一把手
2007年12月21日 上海 陆家嘴附近
李泽渊和张晓丽走了大约十分钟的路，他们来到了东方明珠下方的环形天桥附近，这里依旧是诡异的宁静和黑暗，只有零零散散的路灯照耀着无法通透的街道，抬头向上仰望，高楼大厦挡住了大部分的天空。天空中没有星星，只有黑压压的云层，李泽渊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井底之蛙，大城市这种莫名的空虚感将人们压得喘不过气。
周围静悄悄的，若是周围发生一点动静都能够听得见，这时，张晓丽朝着前方挥手，李泽渊朝着她挥手的方向望去，只见在环形天桥上聚集了一群人，他们也在朝张晓丽挥手示意。
“你好，代行者张晓丽……这位应该就是代号‘圣杯’的男人吧。”
来到天桥上，为首的是一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性，女性梳着卷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她的嘴角有一颗黑色的痣，让人不禁联想到某位伟人，只不过和她的有些焦黄脸完全搭配不上。女性将手插在裤兜里面，用余光看着张晓丽，而张晓丽则是像刚才那样，俨然一副“盘古议会永垂不朽”的样子。
“按照要求，我已经将‘圣杯’带来了，他是李泽渊。”
“我对这个家伙叫什么不感兴趣。”女人顿了顿，“如果他要是能够调查出巨龙的原因那就另当别论，只是别给我们上海分部的人添麻烦就好。”
“添麻烦……是是是，我总是在添麻烦。”李泽渊小声抱怨，他伸出手想要去摸裤子里的烟盒，摸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在渡轮上抽完了最后一支，烟盒也扔到了江里面，“唉——人的倒霉事接二连三的。”
“你是要这个么？”
就在他准备抱怨几句的时候，女人突然走到了李泽渊身前，从她的口袋中拿出一支香烟，李泽渊愣了几秒钟，然后缓缓接住。
“谢谢……你是怎么……”
“很简单，你从刚刚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宁，而且你右手中指和食指间有轻微的烟熏痕迹。”女人顿了顿，“初次见面，我是上海市代行者分部的总管吕妍，从现在起，你的一切行动都要听我指挥。”
李泽渊点燃香烟，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他将视野集中在眼前的东方明珠塔前。在小的时候李泽渊就从各式各样的渠道了解过这个建筑，还从未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过它；那只死去的巨龙像是亘古的恶魔一般，龙头直勾勾的朝向环形天桥，好像它在看着李泽渊。
“那么，有什么最新情报么？”
这名叫做吕妍的女性也点了一支烟。
“总管大人，抽烟不是一个好习惯。”
李泽渊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经思索的蹦出来那么一句，他在很早以前就有这个说话不修边幅的习惯……或者是说，之前他也有某个认识的女性，因为吸烟的问题最终丢掉了性命。这些原因以及不得而知了，总而言之李泽渊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后悔了，一个抽烟的人劝另一个抽烟的人，这太不像话了。
还好吕妍并没有理会李泽渊，这让他心里面松了一口气；想象中的的尴尬场景没有出现。
或者说……李泽渊在她眼中根本就不重要？
“之前有代行者报告称，在鲁迅公园遭遇了死灵奥术师，我方代行者全灭……现在已经派遣了广中路附近的代行者去支援和勘测，根据现场的情况推测，对方应该有多名B+评级以上的奥术师。”张晓丽拿出手机，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向吕妍汇报。
“嗯，我知道了，将虹口区的安全警戒提高一个等级吧，另外增强一下结界附近的交通管制。”
“报告，在浦东机场附近发现了几艘没有人的小船，推测有死灵奥术师从海上潜入了上海。”
“又是浦东么……让浦东那边做好防御工作，将轮班的时间延长。”
李泽渊有些不解，好像这个吕妍对周围的一切采取的都是一种冷漠的态度，还是说，这几年来死灵奥术师已经将她弄的麻木了？要是搁在以前，如此大规模的死灵奥术师事件，足以让某个总管整个人陷入疯狂。
“报告！押送‘圣骸’的车队在半路遭到了灵魂奥术师的袭击，我们将目标击退后，目标跳进了黄浦江，目前不知去向。”
“灵魂奥术师……扩大搜索范围就好了，这种事情不用汇报。”
“总管阁下，请问我可以开始调查了么？”李泽渊将烟头掐灭，然后问道。
“嗯——我、你还有张晓丽外加你们两个代行者和我们一起进去，其余的人负责周围的警戒。发现异常立马向我汇报。”
“是！”代行者们斩钉截铁的回答。
于是，两队人马就这么分开了，代行者们开始在环形天桥附近布下防线，而李泽渊一行则走下天桥，然后从正门到电视塔的正门。
黑色的液体凝固在了三个巨大的擎天柱上，那应该是凝固之后的龙血，在平日里这里是游客们最喜爱的旅游胜地，光是登塔的门票就足够李泽渊吃上好几顿饭，对于靠着低保维持生活的李泽渊来说，这样的开销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可是现在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一行人所处的这个小广场上地面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有微弱的符文之力荡漾在附近，应该是某种符文之力破坏了这附近的地基。
“从刚刚开始就想问了，你们口中的‘圣骸’和‘圣杯’究竟是什么东西。”
李泽渊问出了他最想要知道的问题，从他来到上海的那一刻开始，无论是张晓丽还是这个代行者总管吕妍，她们都没有过多的透露有关巨龙的其他信息，只是一昧的在强调让李泽渊调查巨龙的尸骸，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要知道这些干什么？”张晓丽质疑。
“我不知道这些的话我怎么展开调查。”
“算了……张晓丽，告诉他也无妨，反正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吕妍顿了顿，“看来你是不知道在你来上海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对吧。”
“我要是知道的话，你们就不会对我采取这样的态度了。”
“你对东方的龙和西方的龙持有什么观点？”
西方的龙和东方的龙？李泽渊不清楚，在他所理解的知识范畴里面，龙是中国特有的，和西方的龙有很大的区别，西方的龙，传说都是恶魔的象征，所有文化中的龙都是多种动物的集合体，比如蛇的身躯和威力巨大的爪子。有时候，它拥有强壮的躯干、锋利的牙齿和长长的尾巴，身披鳞片，头上长着角或皱褶。西方文化中的龙大多肋生双翅，并且会喷火。
德语中的“龙”来源于拉丁语中的“draco”以及希腊语中的“drakon”，这两个词的本义都是“蛇”。在西方文化中，龙被看作是一种邪恶的生物；它毁灭一切、传播灾难，是世间万物的大敌。在西方民间故事中，恶龙最终都会被勇敢的英雄杀死。
而中国龙是一种高贵代表，古代皇帝都自称为真龙天子，龙是一种吉祥的生物。在中国古代，龙被视为皇权的象征。直到现在，龙仍然是备受尊崇的神物，代表着财富、智慧、成功、权力以及幸运。
“我们这个世界是由东方的创世神盘古和西方的创世神耶和华创立的……李泽渊，其实这个世界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举个例子来说，西方的神话故事里面有‘诺亚方舟’的传说，而我们的神话故事中则是有‘大禹治水’的传说。也就是说，也许在远古时期，地球上真的发生过一次席卷全球的洪水，有那么一刻，你难道不觉得世界很相似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李泽渊摸着后脑勺。
“你敢想象这两种不同的生物，是同时存在于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么？”
“什么意思？”
“张晓丽，把照片拿给他看。”
张晓丽拿出手机交到这名总管的手中，然后过了几秒钟，又将其交给李泽渊，李泽渊看到上面的照片，不由得再次长大了嘴巴。
“这是在陆家嘴上空的空间裂隙出现时，市民拍摄到的画面，当时有好多人都看见了，只是后来我们做了大型的记忆清除奥术，他们把这些事情都忘记了。现在分部的奥术师正在市里面巡逻，同时进行网络和舆论的监管。”
照片是在外滩拍摄的，可以明显的看到那个时候的上海一片昏暗，天空中若隐若现的有一个黑色的能量椭圆体，在椭圆体的周围，环绕着两只不同的生物，其中一只是被刺死在东方明珠塔的龙，另一只则是西方神话中的龙。
而且……这两只龙是在……战斗？
“搞什么……小说都不敢这么写。”李泽渊感慨道。
“这就是事实，除了被刺死在东方明珠塔的龙以外，另外一头龙则是坠落在圣三一堂旁边的街道，另外就是我们从延安东路过来的时候，在大桥上发现的尸体。”张晓丽缓缓回答。
“根据异端审判局的推测，在战斗中应该是西方的龙落败了，在那之后原本天空中的黑色椭圆体也随之消失。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造成更大范围的破坏，所以内阁派遣了两架歼14将余下的东方龙击杀。”吕妍说话的时候不带有一丝感情，从刚刚见面的时候开始，这名代行者就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
李泽渊不禁咽口水，他听说这几年由于科技的快速进步，市面上出现了一种叫做Photo shop的东西，那种东西可以随意改变图像。这种就连奥术也达不到的图片修复效果，人类居然做到了，他突然想到这会不会是用这种方式处理过的照片呢？
不……既然眼前这种龙刺死在这里，也就代表张晓丽和吕妍说的话有很大可能就是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