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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者之歌》世界观·其四

2022-05-28 13:56 作者:杨车厘  | 我要投稿

这篇稍短一点,明天看情况可能有一更。

总之欢迎意见建议。



反抗者们

        染血的王朝没能稳固太久。对飞鸟越发残暴的掳掠,地上的生灵恐惧日益增长,怒火应运而生。首位高举反旗的是内卢斯的露缇,她在家人被抓走后便对着黑暗星空立下复仇的誓言。露缇召集了那片乡野附近苟延残喘的人们,这支混杂着老弱病残、不受重视的孤军一路杀到亚梅戈领地的纵深处,直至遭遇神祇本尊。

        罗伽人纷纷慷慨赴死,而被亚梅戈留到最后的少女丝毫不惧雷霆,她如此对神说道:“星辰将为饱经折磨的我垂泪,也使你这魔鬼的罪恶昭彰。残虐只会进一步促成破碎,而我已蒙群星之恩,看清你的死亡。”事情果然如她言,一滴漆黑的“眼泪”从天而降、裹住露缇,隔绝了向她掷来的雷电长矛。那片地带被亚梅戈化为焦土、不允许任何生灵涉足,但泪滴并没有蒸发,静默地等候着恶神毁灭。

        虽然亚梅戈严令封锁消息,但幸存者拼死带出了消息,露缇的事迹因此在罗伽人当中广为传唱、催生和激励了无数反抗者。无数仁人志士自泽地的高塔东进,启程前往雷霆肆虐的希克拉底律山脉;或者取道群山西侧的地下河道,奇袭恶神的领地,亚梅戈很久以后才发现并摧毁这些洞窟。

        无数崇拜星空的生灵也踏上了朝圣漆黑泪滴的旅程,甚至一位羽王也受虔诚的露缇感召、掀起叛乱,她在死前啄下了亚梅戈的一只眼睛,它随着褐色的羽毛一起坠入深渊。无数披着褐羽的鸟因此被冠上反叛的罪名,然而杀戮仅仅助长了叛乱的气焰。

        自愿或被动充当贡品,直面那位神祇的反抗者中,最负盛名的是“十身王”那库勒斯:他虽然被捉上天空,却巧妙地利用迷醉的草药、反过来杀掉了擒住他的羽王。其他巨鸟放下了贡品之笼,在那库勒斯大啖鸟肉时赶来,与生出双翼的他缠斗、却落于下风,最后请动亚梅戈本尊才勉强镇压下去。

        索洛扎洛斯从此只敢派大军收集贡品。那时受挫的亚梅戈将那库勒斯钉在天柱上,他陷入一个焦黑的坑洞里、内脏被雷电啄食过半。传说亚梅戈试图连人带石柱一起摧毁,因为相比恐惧或反抗,祂更厌恶沉默。


苏醒的旧神

        而进一步的异变来自希克拉底律南方:尤拉尼的王宫连同整片郊野褪去了隐匿魔咒。宫殿里沉睡的旧神们结束沉睡、本能地想要离开宫殿,因此遭遇了首次折损——被污毁的宫门扭曲成了一座回廊,她们踏入其中后,若无法坚定自己的意志,就将永远受困、沦为回廊里徘徊的身影。彼时,迷失在扭曲之门里的旧神十有八九,她们还不时被传送到虚空中的某处,无数孤悬于静谧之地的国度因此湮灭。

        不过最后,坚韧的嘉达与其他旧神踩着精灵的脊梁、得以越过长久屈膝的巨人所筑之墙;当天上群星和她们衣装上的星辰交相辉映,逝去的岁月与现实在此刻终于重叠。通天的巨石柱发出经久不息的轰鸣,而亚梅戈不顾欣赏仇敌的尸首,命令众羽王立即彻查异动的来源。旧神们在行经处设下标记,借此向生还的亲族指明方位。然而后来仅有三位旧神踏出宫门,而唯一循标记找到嘉达她们的是蕾西安。

        嘉达一行人也循着征战的本能靠近那股邪恶。当她们抵达希克拉底律的山脚时,一个罗伽猎人进入到她们的视野里,他正伏在饿死的家人旁痛哭,随后在地上做了标记,示意飞鸟们贡品所在。出于某种新萌发的怜悯,旧神们干涉了猎人的举动。她们拼凑着记忆中的丧葬典仪,在死者下葬之地竖起一块铭刻符文的石板。

        基奈与素那神的秩序接连崩溃之后,属于他们的纯粹的神力便不再有收容灵魂的功效,因此死者之灵被引导进石板后便散入空中、一去不归,这几个罗伽人或许是灵魂最早得以解放的生灵。察觉了灵魂升天前的欢欣雀跃,猎人顺势跪倒、用本族的语言称她们“高贵之天”维琳、感激她们怜悯凡人的苦痛。

        猎人说自己要去跟族长禀报,并请求诸位维琳允许他带她们去村落里做客。然而在穿越山林、由猎人拨开茂密的草丛后,维琳们没有发现什么村落,只能从灰烬里看出这里曾有几道简陋的墙壁。下一刻,可怜的向导与那片山头就在她们眼前被雷霆炸碎。

        维琳虽然都及时自救,回过神时,天空已经被无数对翅膀遮蔽。原来恶神先一步掌握了维琳的动向,早早备好这片废墟迎接她们。然而祂伤势未愈,被尤拉尼的女儿们轻易击退,她们高唱时间的轮回与永恒、失落战争中的牺牲与哀伤,闻者心头无不浮现死难的众生、他们不禁思索自己为何双手染血。嘉达也在战斗时重建与星空的联系,目睹她眼中点燃的星光,恶神惊怒交加、却无可奈何。战斗结束后,维琳们对着残垣断壁起誓,定当解救淫威下颤抖的生灵,让亚梅戈的尸块飘散在虚空中、惩戒他的倒行逆施。

        于是维琳周游各地、安葬那些惨死之人,向罗伽人展示了灵魂这种不灭的“质”。凡是体验过灵魂解脱时的涤净的罗伽人,丝毫不怀疑她们是施与解救的天神,而空中环伺的魔雷也不再显得不可战胜了。维琳还数次阻拦助纣为虐的飞鸟,收服了筑巢者与青足鸦两族,星尘取代雷电托住他们的羽翼。高塔曾盛情邀请维琳停留,不过维琳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她们最终定居在高耸的塔玛仁,从这座圣山上能俯瞰希克拉底律的全部地域,而嘉达也时常驻足顶峰、与群星沟通。如此,对亚梅戈的合围大体成型,祂的势力必须同时面对来自三个方向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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