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连载】原点的阿克夏记录(第一章)

原点的阿克夏记录
——《森罗存在的红移》
作者:WR404,绘师:MXY
TAG:γ世界线相关/第一卷
未来同人研究所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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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见
2012年5月中旬。
暑假第二周。实验室。
这是属于维克托·康多利亚大学[1]物理系高能理论组的空间。
说是实验室,其实进行的都是理论相关的纸笔作业,因此室内摆设如办公室一般,有几个配备电脑的办公桌隔间。姑且还有接待客人的长方形矮桌和沙发、供大家讨论使用的白板,这些就是这个实验室的全部布置了。
虽然这个组不会进行什么实际实验,白袍却像是约定俗成的制服,每个人都穿着。连新人加入时大家也会合资送他一件。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习俗,大概是一种科学家的浪漫吧。夏天在冷气房穿着还算舒适,不冷不热。
今天是组会举行的日子,还留在学校的人全到了。研究生是别想有暑假的。
由于先前在另一处还有会议,牧濑红莉栖迟到了一会儿。她冲进实验室,连背包都没来得及放下,抄起座位上的文件(同时也没忘记挂于门旁衣架上的白袍)便奔向高能理论组固定租借的会议室。
赶到会议室时,正好轮到自己的直属[2]学弟上台报告。学弟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示意后便操作起投影设备。牧濑拿了一份放在门边桌上的文件,轻手轻脚地走向台下的空位。
这是她的学弟第一次上台报告。虽然他们上周已经见过面了,但是这阵子她因为正忙于撰写论文,便一直没什么时间招呼他。直到这周她才终于有些空闲,于是和他约了今天散会后好好聊一聊。
她得知自己会有直属,是暑假之前几周的事。教授亲自面谈了学弟以后,决定将他交给同为日本人的牧濑来辅导。
“‘日本人’呢。”她知晓后,脑中下意识飘过各种和日本人相关的数据,试图借由这些资料对未来的直属进行一个简单的描摹。
“是啊,而且还是个男孩子呢~”牧濑在其他单位的直属学姐得知此事后,贼笑着调侃她。
“哈啊?你就不能关注点别的东西嘛……”牧濑摆出一副有些夸张的苦瓜脸。虽然知道学姐的个性,她还是照例小小挣扎了一下。
而那位学姐也照例无视了她的抵抗:“这怎么行,上次你不是才说过‘果然还是比较看得惯东方脸孔’吗?天赐良机呀!”
“别把婉拒别人的话当真呀!话说这道理还是你告诉我的吧?”牧濑只能又好气又好笑地回这位恋爱脑学姐一双白眼。
上周组会,牧濑也迟到了一会儿。
当时,她走进会议室一眼就看见了没穿白袍的新面孔,他坐在台下,专注聆听台上的报告并写着笔记。由于会议室不大,门口又位于讲台旁,她一进门便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他的。
说来对正在报告的人很不好意思,比起尽速入座,她反而选择利用能看到新人正脸的短暂时间,从脑中搜寻出日本人的“外貌期望值”进行对照。他的脸庞相对瘦削,不过还在正常范围之内;黑发也符合预测,会染发的人毕竟还是少数;然而发长稍微超出了预期:他的刘海以男性而言稍长,虽然拨向侧边,但看得出来向前梳直时会遮到双眼。
接下来的开会过程她都延续着这种无关紧要的思考,甚至不太记得轮到她上台时自己到底讲了些什么。不过听台下的掌声,讲得应该还行吧。等到会议结束,她终于有机会和他搭话。
“初次见面,我是牧濑红莉栖。”她微笑着走向他的座位,并朝他伸出手。学弟连忙起身回应。
他的身型以日本人而言相当修长。刚才他还坐在位子上时,牧濑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不过虽然比她高整整一头,气势却反而矮她一截。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害羞地微微低下头,眼神先飘向她脚旁的地面,偷偷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抬头直视她,并相当拘谨地上前与她握手。
“冈部伦太郎,叫我冈伦就好。您怎么称呼?”这个无厘头的绰号和表现如此拘谨的本人反差颇大,想必是别人给他取的吧。牧濑憋着笑回答:“红莉栖。”
她注意到他的虹膜颜色和一般东方人不太一样,不是远看相当接近深黑的浓咖啡色,而是阳光照射下会呈现金黄的浅褐。他的外貌是纯正的东方人,瞳色看起来不像由混血导致。也许是在常态分布中属于比较极端的少数吧。
“那么红莉栖学姐,还请多多关照了。”红莉栖心想改天一定要叫他去掉学姐,还有那听着别扭的敬语。
回到本周组会。
这种研究组的会议内容通常就是成员轮流报告自己过去一周的研究进度,读的书,或是文献回顾的内容。基本上就是读书交流会。
冈伦刚加入,尚无研究进度可言,读的书和文献量却多得可怕。红莉栖嘴巴微开,手指不自觉地卷着垂在前肩的发梢,听着他在台上说得口若悬河。他的风度很好,和上周连与女性握手都会脸红腼腆的青涩小伙子简直不是同一个人。话语滔滔不绝,却没有冗词赘句,相当精炼。
“难道切换语言时也切换人格了吗?”她轻轻摇了摇头,甩开无关紧要的想法,仔细读起屏幕上的投影片,并默记他读过的文献。这关系到她之后辅导他的方式。
*
组会结束后,红莉栖留下来和教授多谈了一会儿,回到实验室时人已经差不多走光了。抬头看了眼时钟,下午5点半。她7点和人有约。
冈伦正坐在分配给他的位置上,滚着鼠标滚轮浏览网页。他的座位背对门口,因此他看不见红莉栖的身影。看他专注的模样,似乎也没听见她刚才的脚步声。
红莉栖蹑手蹑脚地走近,看向他的电脑屏幕:“你在看论坛?”
冈伦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啊抱歉抱歉。”红莉栖连忙伸手扶住他,同时咬着嘴唇忍住笑意。
“学姐……”认出来者后,冈伦松了一口气,随即横了她一眼:“这样玩可是会出人命的啊!”
他抽出插在白袍口袋中的手,将握着的手机放至桌子上,似乎刚才差点摔了手机。
“抱歉啦,一没忍住就……”明显毫无诚意的道歉,红莉栖吐了吐舌头:“不过我知道吓不死你。”
“你又知道了?”
“当然知道喽!我可是你的学姐呢。”冈伦扬起眉毛,一脸不信,不过也没追问下去。他们又这样往来了几句没营养的话,然后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向矮桌和沙发转移阵地,准备聊聊辅导的事。
红莉栖偷看过他的学生档案,教授找她去谈辅导冈伦的事时便放在桌上。因此她知道他没有任何不耐惊吓的疾病史。
冈部伦太郎,高中毕业后并没有立刻进入大学就读,而是花一年的时间准备维克托·康多利亚大学的申请,最终申请上该校物理系,并于升大二的暑假进入高能理论组。红莉栖曾经跳级,因此虽然年级高他两级,年纪反而小他一岁。
红莉栖本来相当担心他是那种性格保守的传统日本男性。也不是说保守如何不好,只是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这类人可能不太适应从小就移民美国的她的活泼程度。不过这份担忧很快便随着聊天的深入而烟消云散。冈伦只是比较慢热而已。
她可以感觉出他是很谨慎的人:一开始完全没表现出自己的个性,像只蜷起身躯的穿山甲,在柔软的躯体之外披了一层厚厚的鳞甲。随着渐渐摸清他人的性格底线,才缓缓地伸展自己,顺着他人觉得舒服的方式决定自己外显的特质。
这是在日本土生土长的人所拥有的特殊技能吗?老早就听闻日本社会阶层分明,许多人在他人面前相当压抑自己的真实性情。不过红莉栖以前接触的留学生也没他这么熟练——换句话说,心理没扭曲得如此严重。于是她也适时调整自己的应对方式,向他发出信号:在她面前不用这样拘谨。
这种调整往返了几次以后,冈伦明显捕获了她释放出的讯息,展现出的态度逐渐自然起来。
实验室的规章制度,上星期已有人向他介绍过。参加过两次会议,也上台报告过一次,组会的部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闲聊会儿吧,第一次聊天就谈论研究课题也未免太早了不是吗?
然而,红莉栖关于研究课题什么都还没提,冈伦便主动将话题导向研究。她于是顺着他说下去。
“哦,听起来你对时间旅行很感兴趣呀?”
“没错。当初就是因此而申请这个组的。”他的眼神没有迷惘,看来是下定决心好一阵子了。
“以后想从事相关研究?”
“是的。之前研究过这个组的成员近五年发表的所有论文,确认了这就是我想要从事的方向。”轻易地说出这种话……红莉栖觉得自己说不定收了一个不得了的学弟。至于哪方面不得了,还得再多观察下。
冈伦继续说着:“其中,我对你的论文最感兴趣。”
边思考着,红莉栖下意识用跟与自己程度相当的人对谈的口吻回话:“真的啊?有机会说不定能合著论文。”
想不到冈伦认真了起来。他坐起身、背挺直——直到刚才他还舒服地半陷在红莉栖对面的沙发里——眼睛闪着光芒:“有机会的话,求之不得!”
这下她烦恼了起来。
今年18岁的红莉栖正要升大四,被人称为天才少女。这个头衔并非跳级所致,而是她跨领域的成就。除了高能理论组,她同时还是脑科学研究所一个专项小组的成员,且于两个领域均发表过数篇论文。其中一篇脑科学相关的论文更是曾登上学术权威杂志《Sciency》[3]。
她烦恼的原因并非是看不起学识低于自己的人。她当然不会这样,谁的知识、见闻不是慢慢积累起来的?她看不惯的是自以为了不起、故意欺瞒、或者辩不过便诉诸人身攻击的家伙。
那些人有个共同点:他们经常是被学识高于自身的人击败后转化而成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名声,摆出高人一等的态度、伪造数据、模糊焦点,而非诚实面对自己的错误。
她……曾亲手催化出数名这种人。虽然明白不是自身的问题,她还是怕了。她害怕眼前这名充满自信、热情洋溢的年轻人(虽然年纪比自己大),也会步上那些人的后尘。
总之先确认他的实力吧。
她翻起方才组会上拿的文件。那是冈伦印出来的投影片档案,“刚才组会你提的那些文献,都是过去一周读的吗?”
“怎么可能!?”学弟连忙否认:“就算是暑假,也不可能一周读完两本书和六七篇论文吧?那些是和教授谈过后按照他开的清单陆陆续续读的。上周只看了两三篇而已。”
两三篇也很不错了,相对于教授给他选的文章和他的年级,“你修过哪些课了?”
“嗯……普物实验、普化、力学、电磁学、电子学、热力学、线性代数、广义相对论——”他手抚着下巴点列着。
“我说,除了普物实验、普化和线代,都不是一年级的课吧?”这下红莉栖也直起背,在沙发上坐正了。没按照正常顺序修课不稀奇,但跳过基础科目就少见了,“而且你第一学期修的广相?”她是第二学期广义相对论的助教。那门课由他们组的教授开设。
“对,第一学期修的。微积分和普物去年进来前通过考试免修了。”他说得如此稀松平常。听起来是能够期待一下的人才,红莉栖想着。搞不好真的有合作著述论文的可能——如果她继续待在高能理论组的话。
红莉栖不经意地朝窗外一瞥,清澈的双眸映出一片橘红的天空。感觉才和冈伦聊一会儿,转眼便傍晚了。
直到方才窗外还是微阴的天气,而此时夕阳的高度已低于云层。透过窗户,夕照洒入了阴暗的室内,使两人沐浴在柔和的光辉之中。
突然,红莉栖侧身去够一旁墙上的电灯开关。一阵微凉的晚风吹拂而过,吹得她棕红色的秀发四散飞扬,仿佛一团在空中飘舞的明亮火焰,并如盛开的火红木棉般散发出淡淡香气。正注视着红莉栖的冈伦看得一瞬间愣了神,潜藏心底某处的焖烧火种也被这风吹得燃起明火,灼烧得心脏猛跳了几下。
红莉栖伸手够到了电灯开关。啪一声,日光灯亮起冷白的光芒,盖过逐渐淡去的夕照。冈伦对突如其来的亮光忍不住眨了眨眼,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冈伦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口水,平复曳动的心神。他的眼睛转而瞥向实验室摆放杂物的角落,却没有对焦,似乎正思考着什么。红莉栖恢复原先的坐姿后注意到这点,便等着他开口。
他旋上杯盖,将水杯放回桌上:“其实,我的目标是成为SERN的研究员。”
这是很合理的目标。听到他想从事相关研究就能猜到了。
SERN[4],欧洲核子研究组织。约莫十年前公布研究时间机器的计划,举世哗然。有许多人强烈抨击他们不顾还没被透彻了解的时间悖论,贸然研究可能引发严重后果。但也有不少人指出时间旅行目前仍处于架构理论的阶段,毋须担心。总之,时间旅行的确是个极具争议的研究,但直到实验前都不太可能出什么事,而实验的风险一定会受到妥善评估。
“这目标不错啊,怎么这副表情?”此时的冈伦双手手肘抵在膝盖上,下颚靠着交叠的手背,双眼微眯而嘴角下垂,淡色眼瞳中的光芒也稍微黯淡了些。刚才谈论时间旅行研究时的目标感消失无踪。
听到她的话以后,他笑了一下,“不愧是美国啊。”身躯从那个紧绷的姿势舒展开来,接着解释道:“在日本,有关SERN的阴谋论很多。刚才的话我要是在日本讲,随便哪个路人都会给我白眼。”
“啊……是有关2000年问题的谣言吗?”
冈部点头。
那也难怪,毕竟日本是2000年问题的严重受害国。
2000年问题[5],又称千年虫、千禧虫问题。简而言之,就是由于早期电脑程序设计上的一些缺失,电脑在处理公元2000年1月1日以后的日期和时间时可能出现错误。
早在1970年代便有人提出这个问题,并呼吁各国政府、企业等机关予以关注。可是直到2000年迫在眉睫,人们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并开始着手处理。1999年,一份探讨解决2000年问题方案的论文发表,并在通过同行评审后被各国广泛采用来实际处理该问题。
然而世纪交替之际,大多数地区的电脑还是出现大规模宕机的现象,金融交易、工业部门、政府……所有使用电脑处理的事务都受到严重影响。研究人员重新审核该份论文,才发觉它的解决方法有漏洞,因而紧急研讨对策,试图降低电脑故障造成的损害,最后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
不过已造成的巨大损失是无法挽回的。其中,日本属于受创最严重的几个区域之一。时至今日,当时留下的创伤仍以不同形式在社会各个角落隐隐发酵着。
当时年仅7岁的红莉栖还记得,关注祖国亲戚情况的家人于那阵子所看的日本政论节目如何谈论这件事:
“你们仔细想想,点出问题、发表论文、发现漏洞并提出解决方法的那些人,全隶属于SERN!这有可能是巧合吗?有可能吗?用膝盖想也知道全是他们在自导自演!!!”只见节目的来宾激动地对着镜头吼着,口水四处喷溅。
“不是还有消息说那个漏洞是刻意留下来的,之后又有人释放出攻击程序?”主持人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没错!一定是SERN担心我们的KEK[6]做出超越他们的研究成果——”
往后的内容,她不得而知,因为她父亲终于忍不住关上电视。
节目播出的数天后,电视台刊出道歉启事,承认该节目的言论过于激进且指控均毫无证据。后来各方消息也指出情况并非如那些来宾所言。但节目播出时日本大部分的地区刚恢复通讯,节目收视率非常之高。人们受突如其来的灾难引发的负面情绪无处发泄,全涌向那个知名政论节目所指的出口——SERN。对于该组织的厌恶由此深植人心。
美国在这场灾难中受到的损失相对轻微不少,媒体也较为客观地谈论此事。而红莉栖又属于富裕家庭的孩子,在遭遇紧急危难时拥有较厚的保护层,因此受到的影响又比一般人更小。要不是冈伦提及,平常提到SERN她不会联想到2000年问题。
想通了这些以后,红莉栖告诉冈伦:“这里是美国,你完全不用担心收到别人奇怪的目光。”似乎想强调自己话语的可靠性,她直视着冈伦的双眼且倾身向前,又补了一句:“这里想加入SERN的人可多了!”
想不到冈伦听了反而苦笑起来:“哇,这下就变成另外一种烦恼了啊。”
“哎?”红莉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慌张地想了想自己是否说错话了。
对方一边将手伸向水杯,一边解释:“竞争对手很多啊!”
红莉栖这才醒悟。
“你啊——”她微恼地眯起眼,死盯着他。正考虑着如何让他为欺骗自己感情付出代价——她却是有些较真了,忽然瞥到了墙上的时钟,7点30分,“——啊啊啊啊!!!”
正举着水杯的冈伦差点从鼻孔喷出水。他连忙狼狈地用崭新的白袍擦脸:“又怎么了?”
“和别人约好的会面该迟到了。”只见红莉栖神色慌忙地收起矮桌上的东西,冲回自己座位胡乱塞进背包,一边回头朝他喊道:“抱歉啊,冈伦,之后再聊。”
“没问题。下次希望也能听听妳在脑科学研究所的研究。”冈伦仍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水杯。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手上的动作,而后微笑着说出一个英文单词:“Chris~tina。”
正要走向门口挂白袍的红莉栖僵在半路上,满脸惊讶地回过头:“哈啊?你叫谁‘Chris~tina’?”
“咦?这不是妳的名字吗?”学弟抬起头直视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性吗?红莉栖咬咬牙,却碍于时间没法同他侃。
最终,她只抛下一句“不许加tina!”便溜了,并于一路上反思自己将来是否会后悔这么早让他卸下面具。

[1] 维克托·康多利亚大学:现实中的原型为美国纽约哥伦比亚大学。
[2] 直属:根据学校各科系/社团等流传下来的默契、互相认定或指派等理由产生的上下辈关系,可能一对多或多对一。一般而言,直属之间的关系比非直属更为紧密。
[3] 《Sciency》:原型为著名学术杂志《Science》。
[4] SERN:现实中的原型为CERN,也就是“欧洲核子研究组织”。CERN拥有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粒子物理学实验室,总部位于瑞士日内瓦。
[5] 2000年问题:又称“千年虫问题”、“千禧虫危机”,英文缩写“Y2K”。早期的电脑程序只使用两位十进位数来表示年份,因此使用电脑程序的系统(如电脑系统、自动控制晶片等)进行跨世纪的日期处理运算会出现错误的结果。
[6] KEK:高能加速器研究机构。隶属日本“大学共同利用机关法人”的综合研究机构,研究高能物理学与加速器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