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翻译者：SERB233

本文为原作者授权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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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苦海愁山

o 作者前言

各位好啊，一切都还好么？我希望如此，本章是我故事中所写作的第二个章节，而且我想试着让剧情变得深黑残些，（所以）请对我所打算写作的后续部分做好心理准备。如果语法错误很多，请及时提醒我，我会予以修正。现在，无需多言。

别忘了在脸书上点个赞，直通链接可以在我的 FF 个人主页上找到，或者你要是乐意你也可以直接搜索“Callborghete”，找到一个用真嗣和明日香的图片做头像的账号。在这边我也会更新我的投稿，而且你联系我也会更加方便。

本章由 YourBlandestNightmre 先生校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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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nder 号

葛城美里正身处于她那位于战舰 Wunder 号上的房间内，得益于她的职阶，

她的房间比别人的都要大。这房间的墙上安了一个大电视，而在冰柜的一侧一个小冰箱被置办在了那里；整个舱室的装潢满是日本风格，不过其间还夹杂了些许欧洲味。

对明日香和真嗣的搜索工作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进行着。美里仍未探查到她的前被监护人们的踪迹，这让她几乎感受到了一种挫败感。而当她意识到若是她抓获了真嗣并遵守了联合国方面的命令将他带到他们那里去，他们和 WILLE 会对真嗣做些什么时，五渚河担忧一同涌上了她本不宁静的心头。

“真嗣。”美里低声断言道。毕竟在她的私人舱室里，她无需为她的舰员所担心。美里试图入睡，但每当困倦席卷上她的识海，一个极易辨识出的正哭泣着求救的男孩的形象便会从后者中浮现出来。这令她痛苦至极，因为她本不应那样去看待真嗣。这么多年来她对他抱有的只是憎恨和仇怨，持续的时间之长，长到连她自己都无法忆起她仇视真嗣的真正原由了。

“是因为他毁灭了世界？”美里想。

“可是，我们清楚它的发生非他之过。”她的愤怒自苦海中滋生，于是她从床上爬起来了。

美里走向那个相较之下比较大一些的衣柜，在后者打开的瞬间微微发出了一声满是痛楚的咆哮。“太浪费空间了。如果我只有那些千篇一律而无聊透顶的制服可穿，我要这么大一个衣柜又有什么用呢？”美里回想起了近三冲爆发前的那些日子，但在她能够想到些什么别的以前，她听到了自房门处传来的敲门声。

她一边套上制服，一边朝着门口走去，想看看是谁打搅了她难得且少有的休憩时光。

“哎呦……妈的，该死的桌子。”美里痛骂道，与此同时她的脚和咖啡桌“砰” 了一下。

在门的另一端，律子正端着两个玻璃杯和一壶茶水，不知为何她知道她的好友需要一双足以依靠的臂膀。她知道，在那些貌似严厉而强硬的作风之下，是她那正在一切状况中挣扎受苦的自大学时期便结交的故知，尤其是当这情况涉及到了她的前被监护人的时候更甚。

“对她来说这可不好受。”律子想。不过当她听到美里的房间里传来的微弱的撞击声以及随之而来的怒骂，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房门被打开了，露出了其后的美里，后者的双眼旁环了一对厚厚的黑眼圈。 “律子，这么晚了你还来我的门口转悠干什么？是出什么事了吗？”上校问道，莫名的恐惧开始自她的心底升腾起来。

“没有，其实我过来是想看看你需不需要人陪。”律子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将其中一个递到美里的面前，后者正带着一脸的疑惑瞪着她。

“该死的，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出现就没好事？”律子等待着他老友的答复，如是想到。

在令人不适的寂静持续了几秒钟后，美里打破了沉寂，邀她进屋。

“我总觉得你需要人陪。”律子说，她坐在沙发上，开始往玻璃杯里倒茶。

“唔，她应当生活更有条理些。”但她环视了美里的房间后，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我会收拾的。”美里开口道，听起来就像是她能读懂别人的所思所想。

“你怎么知道我正对这一地鸡毛有所意见？”律子将另一个杯子递给美里，回道。

“不然你的表情怎么会跟他一样？”美里答道，她的目光低垂下去，眼中尽是哀伤之色。

“谁？”律子知道是谁，不过她希望她的朋友能自己说出来，这样好让她能用一些方式帮到她。

“他妈的真嗣，不然还能有谁？”美里沮丧的应了一句。“抱歉。”过了一小会她补充说，随后抿了一口她的茶水。

“这茶不错，你有品出来吗？”她问，毕竟在这年头这种质量上乘的货色可不好找，更何况是在她们还在天上飞的时候。他们已经有几个星期没有在空港靠泊获取补给了。

“我告诉你个小秘密，你知道 D 区甲板上的哪些房间目前处于空置状态吗？” 律子的脸上挂着一丝小小的微笑，她吹着她的茶水，问道。

“知道。”美里困惑的回答。

律子笑了起来，她解释道：“我在七十五号房间里建了个菜园。”

“哈哈哈。”美里莞尔一笑，她倒想知道她的旧友在她的船上还藏了什么。

“你在哪儿还藏了什么，律酱？”她问道。

“真不错，她还用了我的爱称，我的计谋定是起效了。”律子想。“所以美里，你还好吗？”

“好着呢。”美里言简意赅的回了一句，但她知道她瞒不过律子，那个只是用大学时代她曾对她倾泻过的眼神盯着她的女人。

“虽然还能更好些。”美里继续着她的话，她的话语间挤出了一声忧伤的叹息。

“你什么意思？”律子驳斥道。

“你还问“你什么意思”？”美里看着地板说，随之她用几近耳语的声音继续开口。“真嗣。”

“你很担心他，对吧？”律子问道，其实她已经知晓了大概的答案。“我也是。”

“你？”美里回道，一脸狐疑。“这个说“为了他自己和世界都好”建议让我杀了他的人？”美里在她强调并复述律子的话时做了个手势。

“是的。也许并不恰当，但莫名其妙的，我也挺喜欢他。”律子应道。

“可不管怎么说，你要是喜欢他，你为什么还要对我提出像是这样的建议？我本以为它会从一些舰桥舰员的口中而不是你的嘴里跑出来。”美里说道。

“主要是为他好。因为我脑子里有这么个想法：联合国，亦或不管是谁，他们会相信他引发了冲击只是出于某种形式上的意外吗？更别提最近的那一次了。” 律子的头和她越离越远，但她仍进行着她的回答。“我想知道他们会对他干什么……判处他死刑，又或者是让他在西伯利亚的科罗巴诺夫监狱里挖一辈子的土豆？又或者他们会严刑拷打他，只因他们觉得他没准会比看上去知道的更多些？”

“美里，我……我对真嗣没什么不满。”律子接着说。“我不想让他承受任何比他刚刚所被迫遭受的痛苦还多的痛苦。”

来自她交情最深的朋友的启示令美里陷入了震惊之中，这震惊甚至比她听到她建议 WILLE 或是联合国对她的前被监护人实施刑讯逼供还要多。这想法已在她的意识中穿行而过，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我怀疑他们干不出这种事，我们不是 NERV。”美里回道，试着将那些充斥着她脑子的画面从里面清扫出去。“仅仅是想到真嗣置身于这样的一场“审讯” 之中就足以令我反胃，而且要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肯定会尽我所能去解救他。”当茶水被她一饮而尽时，她如是想到。

“我希望你是对的。”律子郁郁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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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nder 舰宿舍区

樱在她的房间里，身旁有着玛丽的陪伴，樱挺喜欢玛丽的，她是在她登上

Wunder 舰后所结交的第一批朋友的一员。“她或许有点异于常人，但人其实挺不错。”她看着玛丽把她的头发编成辫子，想。

“啊，你期待小狗君和公主殿下的回归吗？”玛丽问道。她细察着她头上的她的杰作，笑的像是只镜子前的猫。

“有那么一点点吧。”樱扯了个慌。事实上，真嗣的回归令她极度兴奋。她坚信他不应为任何他所投身的情况而蒙受指责。

“实话实说吧。我知道你很兴奋。我看得出来，因为你的胸脯结构的一部分已经快把你的衬衫戳刺导致的损坏了。”玛丽指了指小樱的那哺乳动物特有的部分，说道。

小护士立即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惊呼，她的双臂紧紧抱紧了她的胸膛。

“别这样，玛丽，不是这样的，这里很冷。”樱一面试图自保，一面脸红着说道。“更别提，他已经有了明日香。”

“哈哈~”玛丽的笑声盖过了樱的辩解。“别太认真嘛，小樱。我只是在逗你玩，我能想象到要是你和那毛头小子卿卿我我的时候被公主殿下捉奸，她会是个什么表情。”

樱的脸再度刷的红了起来。“别说了玛丽，我对真嗣没这种想法。我更愿将他看做为一个先锋，一个我所尊敬的人。”

“先锋？”玛丽扬起了眉毛，问道。

“是的。”樱回答说。“他每次都在为我们而战，哪怕是他根本不想战斗，哪怕是他陷入了极度恐惧，他也绝不退缩。他总是在为保护那些无力自保者而努力。”

玛丽看着樱，虽然她没有表露出来，不过她对这些话也很是赞同。尽管如此，她仍想知晓樱会在多大程度上保护真嗣。

“那告诉我，小樱：对于第三次冲击和第四次冲击你有何看法？”玛丽带着调皮的笑容问道。

这问题让樱不太舒服，缘于这些问题在 Wunder 号上进行讨论会引发许多微妙的麻烦。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回答了。因为她现在身处在自己的房间。更在于，她信任玛丽。

“我相信他不知道将 EVA 强行驾驶到极限的后果。没有人警告过他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关于第四次冲击，只是想象下他脑子里会想什么就好。他自长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的身边围了一堆全副武装的人，而同时他的脖子上被系上了一颗炸弹。”樱顿了顿，接着说。“在那以后，他所熟识和信赖的每一个人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转而与他为敌。不难想象他为什么一有机会就逃走了。我们本应先说明情况的。”

此时此刻，玛丽实在不能不为她的朋友由衷的感到骄傲和自豪。她不仅在这如此敌视如此言论之地阐明了她的看法，而且她所叙述的观点还足以令人信服。然而，玛丽并未满足，她想把樱推的更远些，看看她的勇气能支撑她走到什么地步。

“可是，就是这样，小樱……他也不该逃跑的。你告诫过他不要再去驾驶 EVA，但他还是去了。”玛丽现在躺下了，她看着房间的天花板，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看看鱼儿会不会上钩呢？”

“是这样，可……”樱说。

“中了！”玛丽想，她对着天花板笑了起来。

“我们不知道他们都对他说了什么屁话。他们没准会跟他说他可以修复这个世界，扭转第三次冲击（所带来的后果）。要是你是真嗣，你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小樱质问起玛丽。

“不错，不错；小樱知道如何主动出击了。”玛丽想。“没准吧。”她抬头看着

房间的天花板，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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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nder 舰舰桥

北上绿坐在她的控制面板前，紧挨着她的同僚高雄浩司和多摩秀树。她很讨厌上夜班，在夜间的轮班工作总是最令人精疲力竭的，因为费力的时间很长，而且只能依靠仪表盘盲飞。正因如此，夜航期间无事发生。

“唉，这也忒无聊了吧。”北上 [1]把他的脑袋靠在了肩膀上，喃喃道。

“那你还想挨一次涅米亚斯 [2]系列的袭击不成？”多摩秀树连目光都没移开他的控制面屏就反驳起来。看上去他一点都不累。

“不想，白痴。但至少我们得找到式波上尉还有那个小鬼。”北上回嘴道。

“好。”多摩不屑地说。

“你说‘好’是个什么意思？”北上怼了回去。

在这剑拔弩张之时，高雄浩司伴着一声不耐烦的轻哼介入其中进行调停了。

“你们这帮人能他妈的闭嘴吗？我还没到那个岁数呢！”

“你有老有暴躁，还毫无主见，怎能归咎到我身上来？”北上喊道。

“天哪，今晚一定会是个漫漫长夜。”多摩想。

“你什么意思，‘没主见’？”高雄从他的控制面板前站了起来，吼道。“你们这群年轻人该学会收声了！”

“那你把你对那个操蛋的小子的他妈的看法给我们发表一下。”北上蛮横的要求道。“你不是想跟我们说你也对他报以同情吧，不是吗？就像是舰桥上的那个想当摇滚明星的男人，还有那个对葛城少校发情的四眼老呆瓜？”

“把嘴放干净点，姑娘！在我参加这场战争的时候你甚至还在学走路！”浩司咆哮着回击。“但作为对你问题的回答，我可以告诉你我确实有一些同情他。没有人清楚的知道那些恶魔般的机械能做到什么，更别说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你敢说你知道 EVA 工作或反应的机理吗？”

 

寂静统治了整个舰桥。没有人胆敢去回答浩司最后所提出的问题，因为他们都知道在那一点上他说的毫无差错。不过，他们仍想知道为什么真嗣在从初号机中被唤醒后不久就逃离了 Wunder 号。

“不敢。”北上更加冷静的回答。“但他回来后一定要解释很多东西。”

“如果他回来的话。”多摩阴翳的回应。“你们这群老家伙没准会同情他，但我不会。要是我在走廊里撞见他，我定会将他狠狠痛殴一通。在那以后我会视情况看看能否给他有个解释的机会。”多摩补充说。

“年轻人，他们总是带着最无知的想法，做着他们自认为很酷的事。”但浩司回归他舰桥上的工作岗位上时他如此想到。

“我不知道。”北上说。

“所有人都回去工作吧。等他回到舰上，我们再去对付他。”浩司以权威式的

口吻结束了讨论，不再留下任何进行争论的冗余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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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新东京市的某处营火依旧在燃烧着，而真嗣也依旧难以入眠。

“我怎能这么傻？我怎会在大家都不让我拔的时候拔出长矛呢，尤其是当渚薰也这样说的时候？”真嗣欣赏着夜空，思索着。

他坐了下来，又看了看面前的营火。“渚薰，丽，明日香，美里，还有所有人，我很抱歉。”这话在真嗣的识海中反复，他感到泪水正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

丽醒了过来，看见真嗣正小声的哽咽，她想。“他为何要哭？我觉得我总得以某种方式帮帮他，但我不知该如何做到。”这时，丽坐了起来，开始用她那双无神的双目凝视起真嗣。 “碇君。”她说道。她那温柔的声音轻轻叩破了黑夜的死寂，与烈火的熊熊燃烧声交相融合。

不过，真嗣过分的沉寂在自我的思绪中，他甚至没注意到丽在和他说话。

“碇君。”丽重复了她的话语。她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肩头。后者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这才意识到丽正看着他。

“她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的？我希望我没吵醒她。”“怎么了，丽？”他向她发问，努力的压低自己的声音，以免吵醒明日香。

“你为什么要哭？”丽无知的问道。

“因为我搞砸了，丽。这就是原因。”真嗣悲伤的回复说。他俯下他的头，试着不再哭泣。“我怎么总让大家失望？”真嗣揉了揉他的脑袋，想。

“我明白了。”丽回答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她补充道，她的目光从未从真嗣的身形上移开。

“没关系，丽，你不必为此担心。”真嗣回应道。他将他的头缓缓抬起，再度对向丽的眼眸。“这怎么可能？她就像她一样。”当他看着她的脸庞时他想到。

“回去睡觉吧，丽。明天会是很漫长的一天。”真嗣说，但他自己清楚他今夜注定无眠。

“我明白了。”丽回到床上，说道。但在她入睡前她有思索起来。“我是谁？”

真嗣闭上了眼睛，想着他的回归会是什么样子，想着他该如何再度注视美里

的眼睛，想着在他做下这许多事后他又该怎么和樱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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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RV

碇源堂正坐在他的办公室中，斟酌他的大业，并和位于他左侧的冬月耕造下着将棋。

“告诉我，源堂：我们做的真的对吗？”冬月问道，他的目光并未离开棋盘半步。

“对的。”源堂生硬的回答。

“我们加诸于你儿子的一切苦厄……它们会起效吗？”冬月继续他们的谈话，并挪了挪棋盘上的一个棋子。

“当剧本中的场景发生时，他会明白的。”源堂解答说，他的语气未有改变。

“您是在考虑弃我而去吗，老师？”

“未有。”冬月应道。“我想知道，唯会怎么想？她会宽恕在她儿子身体施加了一切苦痛的我吗？”

就这样，冬月与碇司令间的谈话结束了。他们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工作中去。

死寂再度在碇司令位于 NERV 中的部分已经化作废墟的办公室中降临。

“唯，我们会再会的。”他从他的座子后起身，思虑道。

“唯，我在这场战争中站对了方向吗？我该怎么办？请给我些代表你期许的征兆吧。”冬月将正治的作品放了回去，又再度拿出了他所著的书，阅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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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新东京市的某处

东方的天空再度泛起鱼肚白，为地平线的周缘染上微微的红晕，昭示着一天的到来。明日香是第一个起床的，这并非出于他睡了很久，而是她想起了站在她身侧的那个男孩。

“起床，小子！”明日香边说边踹真嗣的屁股。“快让您那怠惰的臀部醒醒，

我们该出发了。” 真嗣已经醒了，因而起床并不困难。他喝了些水，与此同时听到明日香正用同样的方式踢醒了丽。

“明日……呃……式波上尉，我知道她是敌非友，但你能否对她尊重些，可以吗？”真嗣低声哀求道，声音虽小，却足以被明日香所听见。

她对真嗣的要求感到有些吃惊，但仍端着她的那副架子不放。“我为何要这样做，小子？”

“因为她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她只是听命行事。”“不像我。”真嗣低头说，却没意识到此时她们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他身上。

明日香怒视着他。“所以你只关心这儿的那个克隆人？哈？小子。”她想。

丽同样盯着他，带着意外之情。“他怎么替我说好话？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跟上，我不想浪费任何时间。”明日香向她的小组下达了继续前进的命令。

“蠢货小鬼，他怎敢给那个克隆人辩护？”明日香在赤色的土地上行走，愤怒的想。

“小鬼！”她怒吼起来。“臭小鬼！”

真嗣低头走着，他心灰意冷的看着脚下行经的红色土地，迷失在自我的世界中。

明日香的脚步骤然停止，她转过身来，一脸恼怒的面对真嗣，在无人回话后她怒吼一声。“笨蛋，我有说过当我在说话时你无视我会发生什么吧？”

真嗣只是继续拖着他的身体前进，直到他撞上了明日香方才停下。

“笨蛋！”她一把抓住真嗣上衣衬衫的领子，尖叫道。“你真的是在故意整我对吧？”明日香咆哮着。

“对不起。”真嗣头垂欲俯。

“真差劲。”明日香咕哝着放开了真嗣，而后者却因这动作几乎失去了平衡。

“我猜他还在想着克隆人的事，就像往常一样。”明日香边走边忿忿地想。

“小子，走快点！我可不想因为您那懒散的屁股浪费太多时间。”她头也不回的说。“我们在你的自闭上浪费的时间越长，我们留给 NERV 搜索我们的时间就越充裕。”

“式波上尉？”丽问。

“克隆人想要干什么？不过细想一下，这个型号的绫波型似乎较之其他的更加健谈些。不管怎么说，她为什么要跟着我们？难道她不知道她是我们的敌人吗？”明日香仍在思考，因而没有转身答复丽。

“式波上尉？”丽再度询问起来。

“克隆人，你要干什么？”明日香伴着恼怒哼声应答道。

“她是什么样子？”丽用她那平淡的语气问。

明日香看向了她，这次她的眼神充斥着好奇。“这型克隆体不太一样啊。”明日香想。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明日香边走边问。

“因为我想知道我是谁。”丽看向了明日香的背影，回答说。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个人偶，为侍奉碇源堂和他的那个不管是什么总之都会把我们全整死的计划而被创造诞生。”明日香的目光仍停滞在她的前方，回道。

“她不是人偶。”明日香听到一声低语从她的身后飘来。她知道这声音的来源，但依旧做出了回应。 “你说什么，小子？”明日香停下脚步，再一次将威胁的目光投射向真嗣的所在。

“请不要称她为人偶。”真嗣又一次开口，这次她的声音比方才的耳语更大些。

“为什么不？她就是这么个东西！”明日香叫道。

“明日……式波上尉，求您？”真嗣低语道，但明日香听得出他言辞中所蕴含的恳求意味。

“这小子怎敢这样做？他怎么还敢为了这个玩意，这个非他所识的丽辩护？” 明日香看着真嗣委顿下去的身躯想。

想到这里明日香转了回去，继续前行。“这小子怎么敢？你这狗娘养的混蛋。”

真嗣继续走着，他的头低垂着，忍住了自己呼之欲出的眼泪。“我怎么会这般愚蠢？我真没用。我一无是处。美里真该在我还在船上，正准备和丽离开的时候杀了我。”

“他为何要为我辩护？那个他的另一个丽又是谁？而且为什么我会认为我

必须保护他？我内心中所发生的这感觉究竟是什么东西？”丽走着真嗣的身后想。

“碇君。”丽唤起他的姓。

真嗣听到丽在叫他，他耸耸肩，却只予了微弱的答复。“怎么了，丽？”

“你为什么要替我说话？”她抱着一丝好奇，问道。

“我不知道。”真嗣以喃语回应。

“我知道了。”丽的回答充满失望而无力。她决心问真嗣另一个问题，盼望他没准能给出更富启发性的答案。

“她是什么样子？” 真嗣对她所提出的问题感到了明显的不适，但他仍在考虑他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对他而言丽的身上总是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她在班上话不多，而但他们都身处于 NERV 中时她会屹立不动，看上去就像一尊雕像。“我该如何解答这问题是好？”

“你……丽是个神秘莫测的人……她有着独一无二的个性。她爱好英文文学，是个你从没见过她手里不拿本书的人。”真嗣回忆起他的朋友，回答说。“她在学校里总是让其他人避而远之，不过我却总想接近她，尽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居于前面的明日香将这一切尽收耳中。“这小子。”她思量起身后的二人的谈话内容，可她不知道她为何会对此感到不快。

“他为什么不像他和克隆人那样和我说说话？”她愠怒地想。

“你很清楚为什么，明日香。”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发声了。

“你什么意思？”明日香回道。

“很简单，我们该从何说起呢……”那声音正想说下去，却被明日香所打断了。

“不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会在考虑那些东西了。”明日香为自己把那个想法给刺激出来而在内心中自我责备道，那想法她已压抑了许多年。

“逃避我是无用的，明日香。我既是你，我是你的头脑。”她脑中的那声音答道，声音柔和而镇定。

“我知道你就是我，但我不想听你说话。”明日香再度驳斥起她自己。

“可为什么呢？”那声音问道。“你在逃避现实，而且你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你跟他一样了，明日香。”

明日香知道那声音说的没错，但独属于她的那份高傲并不想承认它，它并不愿承认她与真嗣是相似的，他们都有着相似的过去，以及，在他们这一生中所经历的几乎所有事情上，他们都如此相像。

“式波上尉。”真嗣叫到，打断了明日香的沉思。

“你想干什么，小子？我说过你这没用的废物要是妨碍到了我的事情会怎样吧？”明日香厉声问道，依旧向前行进。

出于对这一行为可能招致的后果，她不想回头往后看。她畏于直面真嗣，也不敢表现出由于看到他和克隆人交谈而产生的不安。她知道，自从他回归后，她便与她自我的情感爆发了冲突，而她本人却对此手足无措。

“四眼猫娘会喜欢这种时刻的，她喜欢惹我心烦。”明日香抹了下鼻子，想。

“他为什么不再直呼我名了？”

此刻，真嗣再度陷入了缄默之中，他感受到了明日香声音里所传达出的恶意，将头低了下去。

“有话快说，小子！”明日香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这让真嗣本能的畏缩了起来。“懦夫，我昨天在我们间的战斗中所见到的勇气都哪去了？”

“没什么。”真嗣低头应付道。“我为何如此怯懦？”

“真差劲。”明日香回道。

沉迷与寂静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占据了上风，直到这组人决心停下吃午

饭。和上次一样，明日香翻找起了她应急背包中的事物，要求真嗣去把火生起来。

“上尉。”丽叫住了她。

“怎么了，克隆人？”明日香的目光依旧驻留在她的背包中，回道。

“我们没有生火用的木柴。”丽言简意赅的答复了她，视线并未从她的身上挪走。这时明日香停下了她正做的事务，转身朝向丽的方向，后者的脸上还是挂着那副万年不变的茫然。

“那就去找些。”明日香命令道。

“我应该带上碇君吗？”丽问。

“带上那小子可以，但要是你们打算跑路，我发誓，克隆人，你会非常非常后悔自己做出这种决定的。明白？”明日香用一种暗示着她没在开玩笑的语气发问道。

“明白。”丽的回答毫不拖泥带水，但也激怒了明日香。她低声咆哮一声，随后继续折腾她的背包去了。

与此同时，真嗣在并不引人瞩目之处目睹了这情况的发生。他可以对天发誓他在明日香的眼罩下看到了一道闪烁而过的蓝色弧光；但他想着一定是他在胡思乱想，于是他开始去追赶丽的身影，找寻能拿来生火的木柴。

在搜索附近残破不堪的房屋废墟时，真嗣找到了些能够当做木柴用的东西，但他得把这玩意拆成几块，这样他和丽才能更容易的把它带走。

“丽，你觉得这张桌子怎么样？”真嗣依旧端详着他身前的桌子，问道。

“我觉得它挺合适的。”丽回答说。“就是我们怎么把它搬走？”

“如果我们把它拆做几份，我们就能带走它。”真嗣答道，他的声音略高于耳语，他想要尽可能少的与他身边的每个人打交道。

同时，真嗣开始在旧公寓里翻箱倒柜，想寻摸些能拿来破拆桌子的东西，不过任何能帮得上忙的物件他都没找到。

“我出去一会，找块石头。在我返回以前，你不能找点东西把这桌子拆了？”

真嗣问丽，后者只是点了点头。在那公寓所在的大楼的遗迹外，他望着自己所创造的这片景色，心有所思。真嗣想知道他们会对他做什么，因为他毁灭了所有人的世界。

“我不能逃走。”真嗣打消了他夺路而走的念头。“那仅仅只会证明我就像明日香所说的那样，是个‘小鬼’而已。”

真嗣找了块他能扛得动的石头，返回到了公寓中。他发现丽正坐在沙发上，

对着一面挂着一做全家福的墙壁聚精会神。丽看上去似乎为此陷入了某种深思之中。

“家庭。成家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考虑这些？这照片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我想到家庭？”

“丽，你还好吗？”真嗣略带关心的问。丽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所打断了。

“我很好，碇君。”她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精练，语气单调而乏味。“我看你找到东西了。”

“是的。我想我们应该可以用这块石头把那桌子砸成几块。”真嗣答曰。

丽能感触到他的声音在所包含的哀伤。她想帮助他，可却不知该如何帮忙。

“我原型大约知道该干嘛吧？”丽扪心自问。

“很好，让我们开始吧。我不想让明日香担心。”真嗣一边向那桌子指出石头，寄希望它只是能砸出条缝出来，一边说。

“哈哈哈，真嗣……于她而言因为你回营地太晚而杀了你比为你担心要来的容易的多。”真嗣在内心自责道。

对真嗣和丽不幸的是，这桌子完美的证明了自己过硬的品控质量。在又试了几次以后，真嗣开始由于这坚不可摧的玩意而感到了无与伦比的挫败感。 “哦，该死！给我把这该死的桌子砸碎掉！”真嗣叫嚷起来。自从真嗣被明日香从十三号机的插入栓里薅出来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把自己的嗓子吊起来。

丽这时建议他们把桌子从三楼扔下去，不过真嗣没理她。他甚至没在听丽的建言，只是试图把桌子的一条腿掰弯，直到它被扯断为止。

“咔！”

就在这时桌腿断了。可当真嗣用尽全力试图把它拽出来的时候，断下来的那块从他的手中逃了出来，不偏不倚的打在他头的一侧。

“啊，妈的……”真嗣用手捂着头，咒骂起来。他随后意识到他的左眼眉弓处开了个口子，那里血正开始流出来。

“你没事吧？”丽关切地问。不过出于她并不明白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她的语气会让许多人以为她是在用平时的方式说话。

“是的，丽，我好极了！”真嗣一边看着手掌中充盈的血迹，按压起他头上的伤口，一边叫道。

此时此刻，当真嗣看着自己被血染红的双手，他怔住了。血开始沿着他的脸庞向下奔涌，但他毫不关心。他唯一所做的便是回想起渚薰脖颈上的领圈爆炸时的那片血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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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叙

EVA 十三号机正向着 Guf 之扉爬去，真嗣已开始因不知何事正在发生但他知道这绝非什么好事而绝望。

“我……我……我在干什么？”他自言自语起来，而渚薰却回答了他的问题。

“不是你，是我。”渚薰用一种悲伤而落败的声音回道，这语气出于碇源堂对他的背叛。

就在这时，真嗣转过身去，看向渚薰，后者的脖子上套着一个炸弹项圈。他看到它被一个正快速顺时针旋转起来的看起来像是个红宝石的水晶所激活了。

真嗣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即便他并不知道 DSS 项圈作用的技术原理。他知道将会发生什么，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里他嚎啕起来，伸出手试着去够渚薰，却被插入栓的墙壁所阻碍。

“渚薰，告诉我怎么救你，好么？”真嗣恳求起他的朋友，而那人只是带着怜悯的表情看着他。

渚薰知道这并非是他人生的终点，但他知悉即将发生的事情且它将以一种无人得以想象的方式影响真嗣。他唯一所能做的只是尽力安抚他的朋友，用一些方式帮助他。

“对不起，真嗣君，那不是你所应得的幸福。”渚薰用他尽最大努力所达到的平静的声音开口道。他并不恐惧，他只是为他辜负了真嗣而感伤罢了。

“渚薰。”真嗣在他的插入栓中呜咽道，他的泪水在 LCL 中四散溶解。

“我亲爱的真嗣，你不必过分担忧，我会关闭 Guf 之扉的。”渚薰说，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在渚薰的命令下，EVA 十三号机开始将朗基努斯之枪刺入它的胸口。每根长枪在 EVA 体内的侵入都会随之引发一声真嗣压抑的哽咽，因为他能感受到 EVA所感受到的一切。然而，他正经历的这份苦痛绝然无法与丧失了那个对他展示出爱慕之情的他唯一的好友带来的痛不欲生相比拟。

“我想让你向我保证一件事，真嗣君。我想让你能坚强的面对即将到来的未来。无需多虑，命运会将你锤炼的更加坚强。”渚薰说道。“无需担忧，我们还会与彼此再会的……碇真嗣君。”

“……渚薰，不要！”真嗣在他的插入栓里哭喊道。

就在此时，水晶开始加速旋转，直到它们在渚薰的脖颈上交联成环，放射出一道光芒。这光芒使他爆炸开来，并将他的血肉溅洒得四处都是。

在惊骇中真嗣目睹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如此残暴的武器的作用下他失去了他的朋友……他只得祈祷渚薰的死亡来的很迅速（这样他便不会受苦。）

“薰君……”真嗣在插入栓中嚎啕大哭。

回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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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还好，丽。”真嗣对着丽再度发言，语气更加的冷静。同样再度自己是个怪人这件事不能怪在她身上。“我很抱歉，我刚刚对你大吼大叫了。”

“好。”这是丽唯一的答复。

带着这些，两人设法破坏了桌子的其余部分，并将它们带回了他们那小小的营地。

“我只希望这没耽搁太多时间。”真嗣意识到明日香还在营地等他们回去，悲

伤的想。他知道她厌恶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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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营地明日香正苦等着，而且她对那两只的延误大为光火。

“操，他妈的找点用来烧的木头应该不难吧？那些公寓里面一定有些用得上的老物件。”明日香愤愤的想。她已经快要被气到尖叫起来了，可如果她身边一个能听见她声音的人都没有，尖叫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开始去想那小子和克隆人是不是逃走了，而这想法令她倍感恐慌。她居然派两个“俘虏”单独去找柴火？！

“别傻傻的瞎想了，明日香，那小子不会跑的，就算跑了他能去哪呢？”她想。

“你知道他带着绫波型，不是吗？”那声音又一次对她发话了。

“那又如何？她是个人偶，在这么个世界上她还能干什么？她被创生的目的是为了驾驶 EVA，但也仅此而已了。”明日香抱怨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现在没在做些口口的事情？”那声音带着些许戏谑再度开口。

“说的跟这小子在现在这情况下什么都能干一样。我赌他现如今甚至站都站不起来。”明日香因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责备起自己，但并没停止对这想法的担忧。“我干嘛担心这个？他们能干那么多事，而我却在担心他们是不是在口口？（就算是）那又怎样？”明日香接着想，不过她想法中的醋意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在那声音再度响起以前，明日香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她转过身去，在视野中寻到了丽和真嗣。他们正带着一堆木头的碎块往回赶。

“赞美主啊 [3]，我还以为我得去追你们了呢。”明日香面朝真嗣，用着有些不耐烦的腔调说道。“他在流血？”

“嘿，小子，发生什么事了？”明日香质问起来。

“没什么。”真嗣无力地答复道。他开始去生火了。

“你说“没什么”是什么意思，小子？血都从你脸上滴下来了！”明日香指着

 

他脸上的血迹大吼道。

“那不是什么你该关心的东西。”真嗣凝望着烧起来的火苗，呢喃道。“我活该的。”

明日香的愤怒在这话的刺激下进一步的升级了。她转而看向丽，用眼神告诫她不要扯谎，她最好得给出个不错的回答。

“克隆人，发生什么了？”明日香问。

“碇君在试图破拆桌子获取木材的时候受了伤。”丽冷冷的回道。

“废物点心。他连在不把自己弄死的前提下拆张桌子都做不到，却能如此轻松的毁灭整个世界。”明日香生气的想。“我得给他清创，不然那没准会感染发炎。在我们吃点东西以后，我会做个简易的绷带应付一下。等我们登上 Wunder 号以后，我们会把它治好的。”

“先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再来看看这个，懂？”明日香向真嗣发问，而后者不予回音。此时此刻明日香怒向胆边生，她站了起来，走到真嗣的身侧，紧握住他外衣的领子，直勾勾的盯紧他的眼睛。

但她并不喜欢她所看到的景象。他的眼眸毫无生气可言，他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已然黯淡灰暗下去，往日的鲜丽颜色不再。她霎的明白了，当他那时提到他想要去死的时候，那并非孩子式的气急败坏，而是一个已然全身心溃决瓦解的人的肺腑之言。

“我问你清楚了吗？”明日香权威式的说。

“是的，长官。”真嗣无力的应着，他的目光又一次跌落到了地面上去。

“很好。”明日香放开了真嗣，发现丽已经在把食物罐头放在火上加热了。她坐回自己的座位，紧盯着营火跳动的火焰，思量起真嗣的眼睛。她这一生只见到过一次这样的眼睛，而那双眼睛的所有者是她的母亲，后者在自杀前的眼神便是如此晦暗。[4]这令她无比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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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作者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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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由 YoursBlandestNightmre 先生进行校订。

那么，下期再见！

 

[1] 这里原本使用其名进行称呼，但考虑到中国人的称呼习惯，我改用了她的姓氏。

[2] 即：复仇女神

[3] 此处原句为：hallelujah。

[4] 这里可能借用了 eoe 中惣流的设定，roe 的式波我不记得有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算了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