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失格 09
09 卡住了
在星空下的向日葵地里，我点燃了梵高的烟斗。当时的我们，也就这样凋谢。
“警长，别跑啊。”
……
卷儿一头雾水地被十爷拉着离开立风家，拽到停在自家院子的车里。未等卷儿开口问，十爷就一脚踩着油门绝尘而去。
立风抱着小per站在阳台，看着十爷已经开远的车，眼底神色捉摸不透，嘴角却挂着一丝笑容。
他下了楼，火锅已经开了，热辣的香气扑面而来。立风坐下，倒了杯红酒，不紧不慢地吃着火锅。食材准备的是三个人的量，如今十爷拉着卷儿说走就走，他一个人自然吃不完。立风倒也不生气，精细地将剩下的食材包好整齐地放回冰箱摆好。
“怎么突然走了，立风精心准备的火锅，我们说走就走是不是不太好。”
十爷拉着他就走，一句解释也不给，完全不讲道理，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卷儿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十爷，十爷表情冷冽，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随时都要爆发。
十爷没有回应卷儿，卷儿也自知现在这个时候问他得不到回答，搞不好还要被他揍一顿，便乖巧地闭上了嘴。车窗外风景飞驰而过，开了约四五十分钟，到了一家比较偏僻的餐厅。
餐厅环境不错，但因为位置偏僻，人不是很多。也正因如此，餐厅比较安静。十带着卷儿坐到靠窗的一个角落里。
“想吃什么？”十把菜单递给卷儿。
卷儿扫了一眼菜单，点了四五个十爷爱吃的菜，两荤两素一汤，营养搭配地很全面。
“怎么就点我爱吃的，你自己呢？”
十爷突然想到自己和卷儿生活这么久，都不知道卷儿喜欢吃什么。一直都是卷儿在迁就他。
“我不挑食，我就吃你喜欢吃的。”卷儿检查了一下菜单，礼貌地把菜单给服务生，这一过程，十爷就一直看着他。
“我脸上有东西吗？”被十爷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盯了五分钟后，卷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十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喝了口水：“没有。”
卷儿双手托着脸颊：“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为什么从立风家里出来？”
为什么从立风家里出来？
十爷皱了皱眉头，从立风家里出来，几乎是无意识之举，完全被情绪所支配。当时立风拉着他的领带，眼神玩味地说出“警长，别跑。”这四个字地时候，隐隐与他记忆中的某个破碎的片段重合。
而这个已被磨损地不成样子的记忆碎片，让他恐惧、逃避、愤怒，复杂的情绪激荡着他整个大脑，头脑中那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将他包围，在臆想出来的破旧而空旷的仓库中回声不断，让他无处可逃。
在失控前，他隐约看到了一个笑容像太阳一般的人，是卷儿。他也不知为什么，居然有些心安，勉强找回了些许的理智。
当时的他眼里完全看不清东西，大脑想象出来的画面与现实重合，因而当时卷儿在他眼里，也被困在这个破旧而空旷的仓库中。他下意识地觉得卷儿不应该在这种地方，他应该被沐浴在阳光下，而不是同他一起困迹于逼仄的黑暗之中。
因而他强行拉着卷儿离开立风的家里。
一路上，他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他不知道怎么和卷儿解释。既然卷儿是他妈妈找过来的人，想必宋丹和他说过自己的性格缺陷。但他不想让卷儿觉得自己是个不正常的人，不想让卷儿同情自己。
可对于他来说，和其他人正常的交往，无疑是一种奢望。
十爷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做出应答，卷儿虽不知十爷心里翻腾的思绪，但也知道他此时并不好受。
很多事情，要慢慢来，才有答案。
十爷低着头，交叉握着的手有些颤抖，大拇指交替的动作不自觉地透露出他紧张、矛盾的情绪。卷儿握住十爷的手，声音温和而舒服：“不想说就不说，吃完饭我们下午还要去买钢琴呢。”
窗边的位置，让午后的阳光没有遮拦地洒到两个人身上。十看到了卷儿的笑容，是可以和阳光一样驱散黑暗的温暖。
他也跟着笑了笑。
服务生端着一杯冰淇淋从卷儿身边走过，卷儿看了两眼，有些馋。他弯着眼睛指了指那个冰淇淋：“十，我想吃那个。”
“买。”
卷儿心满意足地拿着两个冰淇淋从餐厅出来，他递了一个给十爷，十爷嫌幼稚，高冷地拒绝了这个冰淇凌。卷儿巴不得他不吃，拿着两个冰淇淋钻进十爷的车里。
哪知进车后，十爷半天也不开车，一脸正直地看着卷儿手里的冰淇淋，看得卷儿都不好意思吃下去。
死要面子活受罪，人民警察吃一个冰淇淋又怎么了。现下可好，为了防止化掉，卷儿两个都舔了一遍，哪里还匀得出冰淇淋给十爷吃。
“我都舔过了，要不我再去买一个。”卷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冰淇淋的奶渍都沾到嘴上。
“我不介意。”十爷一把夺过卷儿手里剩的比较多的那个冰淇淋。
十爷吃东西的速度很快，吃完后两个人嘴上都沾了奶渍。或许是十爷这么一个猛男嘴角有奶渍的画面太有违和感了，卷儿笑个不停，拿出手机给十爷拍了好几张照片。十爷拦着不让拍，又怕弄伤卷儿没有真用力，两个人就在车里“闹”了起来。十爷松了安全带，俯过身去抢他手机，卷儿把手机往后座一扔，十爷手一滑，压到了卷儿。
两个人之间几乎一点空隙都没有，十爷看着卷儿的眼睛，卷儿都能感到十爷的呼吸喷在自己脖颈上。
卷儿被十爷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这气氛过于微妙，可十爷又半天不从他身上起来，他忍不住开口：“快起来，你压着我头发了。”
“起不来，我被卡住了。”
车空间不小，能卡着哪里。仗着卷儿被十爷压着看不见，十爷就这么肆无忌惮地骗他。
好一个大型人民警察拐骗良民现场，编剧看了都忍不住叫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