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血腥爱情故事
先不剧透身份·深X人类少女·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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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
“琳达，你过来。”老管家克雷格向我招招手，让我到他的身边去：“我带你去见夫人。我想，她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请问为什么呢？克雷格先生？”我有点好奇的问他。
他走在我的前面，闻言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头发上，难道是因为我的头发颜色？我猜测着。可是这个颜色在小镇上不算有什么特别的啊，比起有些姑娘金色飘逸的长发，我的头发唯一算是特别的就是，它的颜色是那种深到近乎黑色的栗色了。
“到了。”老管家克雷格停下了脚步，轻敲了两下房门：“夫人，我带着服侍您的女仆琳达过来了，您有心情看看这个小姑娘吗？”
一个轻柔的声音带着笑意隔着房门回答说：“好的，克雷格管家，你进来吧。”
我跟在老管家克雷格的身后，走进了房间。我实在很想知道我即将服侍的夫人，有着这么温柔动听声音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所以情不自禁的就抬起头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了进来，她的笑颜好像天空上的云朵，秋天田地里的金黄色麦田，架子上葡萄散发出来的清甜香气……原谅我实在是词汇有限，没法更好的描述出来了。
“你是叫琳达，对吗？小姑娘。”
“是的！夫人！您真好看啊……”我注意到了她一头乌黑的长发，仿佛一匹华丽的黑色锦缎一样美。我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喜欢自己的头发颜色过。
这时，我突然听到我身后传来一个非常非常好听的声音，仿佛和我在教堂里听过的管风琴声音一样：“莉莉，你喜欢她吗？”然后就看到一个身影走上前去，拥住了穿着简约白色纱裙的夫人。
“是啊，深。”夫人握住了那个身着黑色华服的男子的手，露出了嘴角的梨涡：“你不觉得琳达这样活泼的小姑娘很可爱吗？”
“还不向大人问好！” 老管家克雷格十分严肃的提醒我。
原来这就是大人！小镇里一直传言这位大人的权力十分庞大，甚至连教皇都会亲自来拜访的那种。但是他却愿意来到我们这个小镇居住，听说就是为了他深爱的妻子，据说这位夫人的身体不是太好，需要在空气清新的地方休养，所以很少见外人……
“别这么严肃啊，克雷格。”大人露出了微笑：“琳达，你好呀。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我的莉莉，不要让她身边离开人哦。”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大……大人您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夫人的！您放心！”
可能是我这种傻傻笨笨的样子逗笑了大人和夫人，他们俩相视一笑，配合着落地窗外的景色，这简直就像是一楼大厅里挂着的油画啊！
Ⅱ
“克雷格先生！克雷格先生！”我听到小女仆琳达在敲我的房门，马上打开了门：“怎么了？这么晚了，你为什么离开了夫人身边？！”
她手里提着一盏玻璃灯，眼睛里都是泪水：“夫人突然说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没过多久我就听到房间里摔瓷器的声音。我敲不开夫人的房门，只好来找您了……”
我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知道这是又来了。连忙换好衣服，和琳达一起赶到了夫人的房门前。里面摔东西的声音不绝于耳，还伴随着她的喊声：“让那个疯子来见我！带他过来！疯子！”
我正在犹豫怎么办才能让大人不为难的时候，大人就亲自出现了。他向我晃了晃房间钥匙，仿佛是安慰我们一样地笑了一下：“克雷格，你和琳达都下去吧。莉莉这里有我就好了。”
“可是您……”我还是不放心。
“没事没事啦，”他说着打开了门，然后又从里面关上了门。
“你还敢来见我！你这个疯子！恶魔！”
“莉莉，你不要这么生气，情绪起伏太大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宁愿死掉！你听到了没有！让我死掉！你是还想看匕首划破我手腕的画面吗！你还没有感受够血溅到你脸上的快感吗！”
“莉莉，我错了。求你别折磨我……别让我再看到那些了，你知道我会心疼你……”
“你还会心疼？！你还有心吗？！还有吗？！！放我走！你听到没有！”
“我不。”
“哈哈哈！终于撕下了你伪装的假面了是不是？！你继续装啊！怎么不再继续骗我了？！”
“莉莉！你别！你别！不要这样！”
我和琳达都站在门口没有动。琳达应该是想走的，但是看到我没走，不敢离开。
“克雷格先生……请问，我可以回自己房间去了吗？”她小小声的问我。
“不行。”我很冷酷的回答。我知道这样太不近人情了，但是她早晚要明白，既然决定踏进这座城堡，决定做夫人的女仆，她还有身为大人管家的我，就有责任有义务，教导我们这两个身份中较为年轻的那个人，了解如何更好的去照顾大人和夫人，并且为他们奉献这一生。
又过了一会儿，争吵声，惊呼声，一切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静默了一会儿，房间门开了。
大人的脸上溅上了几滴鲜红的血点，他的语气里满是痛苦：“克雷格，我要最柔软的……”
“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我拿出刚刚就准备好的擦手巾，与其说这是擦手巾，不如说这是专门为夫人准备的，用最柔软的丝绸布料做成的，专门用来擦拭血液的。
我把东西递给琳达，示意让她跟着大人进房间去服侍夫人。然后我就回避离开了，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惨白着脸的琳达叫我一起去收拾狼藉一片的房间。
“大人带夫人去别的房间休息了，他让我们把房间收拾好就可以去休息了。”
我边擦洗着地板上的血迹边点头：“我知道。”
“为什么晚上其他的佣人都会离开，只有我们两个留在城堡里？”
“因为他们不属于这座城堡，所以晚上就需要离开。”我把没碎的瓷器整理出来，放到一边。
“那我们呢？我们就是属于这座城堡的吗？”
“当然不，”我看向小琳达：“你一定要记好，我们是属于大人和夫人的。”
她沉默着收拾了一会儿，又说：“夫人流了好多好多血，吓得我都差点晕倒。她……会死吗？”
“她不会。”
“大人在帮夫人擦掉血迹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夫人好像昏过去了，脸白到透明。唉，大人真的太可怜了，夫人这个样子……”
“他也不可怜。”我看向琳达：“不要着急，琳达。慢慢的，你都会懂的。”
Ⅲ
我第一次遇见莉莉的时候，到底是在多久之前？好像有点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当时在我的一座城堡外的树下躺着欣赏晚霞，一个人类少女不小心绊到了我，然后摔倒了。
她爬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伸出手来，想拉我起来。
“你确定？”我问她。
她满脸单纯的笑容：“当然啦！绊到你了，真对不起！来，我拉你起来！”
我看着她的笑容片刻，也露出了一个相似的表情：“好啊。”
我承认我对这个少女有点着迷了，但我没想到自己会陷得这么深。我们一起谈天说地，在城堡附近的农庄里偷偷采摘葡萄吃；我教她绘画和音乐，玻璃花房里到处都是我们的欢声笑语；我骗她城堡主人出远门了，一起去城堡里探险玩……
我仿佛第一次感觉到活着。说来也奇怪，明明我身边来来回回的人类那么多，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特别的人类。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不过她还是渐渐发现了我的不同：我没有父母朋友亲人；我没有固定住址，除了这座城堡；我的体温较低；我不爱吃东西，每次都是陪她吃；我虽然害怕被她发现破绽而没有教她文学，但还是被她从绘画和音乐中发现，我都很多事物的情感都是冰冷无感的……
我很温柔地笑着，叹了口气：“既然被莉莉发现了，那我就只好告诉你啦，”我看了看她聚精会神的小脸，感觉十分可爱，“这座城堡的主人就是我哦，我是某个国家剩下的最后继承人了，所以就拥有了好多好多城堡还有好多好多钱……”
但是，她却侧过头去，将脖子凑近了我：“深，你……不用再骗我了。你……是吸血鬼吧？”她有点紧张地咽了一下：“我感觉你最近总是有些闷闷不乐的，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一样。你是……需要吸血了吗？没事的，我可以帮你。”
我看着她雪白的脖颈，这一刻，我终于完全沦陷了。我下定决心不再犹豫了：“莉莉，我真的不是吸血鬼。”我望着她因为猜错了而变得通红的脸颊，“不过莉莉，我有一件完全无关的重要问题，想请求你的回答。”
“……是什么？”她好像在强忍着尴尬，不正面看我。
我扶着她的脸，让她看我，然后单膝跪地抬起头来仰望我的晚霞：“莉莉，我请求你，请你嫁给我。”
婚礼非常的盛大，我们俩度过了一段十分甜蜜的时光。但是，我不能接受的是，她并不完全属于我。她还需要家人，还需要朋友。
这不公平！我已经屈尊降贵的愿意按照人类的仪式去拥有她了！她就应该完全属于我！就像我也只属于她一样！
在又一次争执之后，我敲了敲房门，然后走了进去：“莉莉，你不要生气了啊。”我递给她手上的餐盘，“生气归生气，总是要吃饭的呀。”坐到她面前开始哄她：“就算你真的不想吃饭，起码我特别给你准备的肉食一定要吃掉啊，这肉特别珍贵呢，千万不能浪费啊。”
我费了千心万苦的力气才哄着她吃完了。但是，没想到她暂时的听话居然是为了在夜里能够顺利地偷偷逃离我。
这痛于我仿佛剜心头肉、针刺入眼一样！我已经太久太久没有陷入这样的盛怒之下了！等我冷静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觉到，这已经是我囚禁她的第三天了。
一个人类，被关在全黑的小房间里三天，会怎么样呢？
我不知道。以前的我也不关心。
不过……我的莉莉，似乎……还好？我把最愧疚、最真诚的自己从心里掏出来给她看，向她忏悔，求她原谅。莉莉似乎是被这次的经历吓到了一样，不见了以往的活泼潇洒勇敢，看起来很是柔弱。她最后还是选择原谅了我，我也暂时收敛起自己疯狂的独占欲。生活又重回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是变故发生在不久之后的某个夜晚。莉莉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复这一个多月来的羸弱和胆小，勇敢到甚至有些自负的说要离开我，去过自己的人生。在她试图用匕首威胁我的时候，突然就晕了过去。
后来，同样的情况又出现了好几次，程度也是愈演愈烈。而且她已经不再想要伤害我了，开始考虑伤害自己给我看了。
我翻遍了所有可以查找的书籍，终于找到了可能算是答案的一种说法。莉莉在被我囚禁的三天里，应该是形成了两个自己。勇敢的那个莉莉保护了柔弱的那个，而本来同时存在在她身上的性格特点，为了让自己能活着熬过这三天，硬生生的分裂成了两个，才得以让她的灵魂存活下来。
我知道我应该唾弃造成这一切的自己，但是我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样，莉莉应该只能留在我身边了吧？
那看来剩下的秘密也不急着告诉她了。毕竟，我们还有着无数的时间，可以慢慢的去分享彼此未来的人生了。
Ⅳ
最初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居然幸运到可以和落入凡间的天使相恋。
他很温柔，看向我的时候永远带着笑容；他很善良，愿意教什么都不懂的我很多有趣的知识；他很开朗，带我到处玩，带我去城堡里探险……
他的声音宛如天使唱着圣歌时候才能发出的声音一样。我曾经和他说，他的嗓子是不是被上帝亲吻过了？而他则是回了我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我以为从那些奇怪的理由推测出他是个吸血鬼，已经是我这辈子犯过最大的傻了。却没想到，当时的我距离真相，其实已经并不遥远了。
婚礼后的晚宴上，他神神秘秘地端给我一个盘子，上面是精心烹制的一道肉食：“这个可是超级珍贵哦！莉莉要好好珍惜我的心意哦！”我笑着吃了下去，感慨我怎么能这样被上帝眷顾，有幸嫁给了他。
但是好景不长。我察觉到他不喜欢我去在意别的人，当时我以为这只是幼稚的吃醋而已。可是在不久之后，我居然意外听到了佣人们小声谈论说我的家人和朋友们都已经搬离镇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决定自己去一探究竟。
但我却万万没想到，在噩梦一样漆黑的三天之后，我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我感觉到我的身体里似乎藏着两个自己。有时候，我会告诉我自己，反正你都已经嫁给他了，又能怎么样呢？你难道能控制住自己不再爱他了吗？既然做不到，不如屈服于他。这样反而两个人都能获得平静。但是，有时候我又会觉得凭什么我要这样顺从他？！我只是爱他，这是我的弱点，但不应该是我的把柄啊！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唯唯诺诺的委屈自己活着？与其这样，我宁愿没有他，一个人活下去！
最可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在某一次我拿起匕首时，突然一瞬间觉得累了。我既然逃离不了他的身边，那就让我逃离这个世界吧。之前我也臆想过好多次，但是都没法下定决心。终于在又一次濒临崩溃的边缘，我拿起匕首，狠狠地从手腕上划过！
他冲过来想要夺下匕首，却只是被我的血溅到了脸上。
一阵剧痛充斥了我的脑海！可是！下一刻疼痛感就停止了，涌动的血液也停了下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莉莉，”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既有痛苦心疼也有得偿所愿的满足感：“你还记得你曾经猜测过我的身份吗？”他轻轻抬起我刚刚划破的手腕，用手指抹掉了上面的血迹，居然丝毫伤口的痕迹都没有！那里的皮肤光滑如初！“你当时以为我是吸血鬼……”他凑近我耳边：“我可比吸血鬼高级多了，”他的脸上还留着我的血迹，显得妖艳而邪气：“你知道我之前时不时就给你吃的那些美味的肉食是什么吗？”
“是我的肉啊，莉莉。”窗外雷声大作，但是并没有掩盖住他凑近我耳边轻声的话语：“我怎么会舍得让你被时光从我的身边带走呢？”一道闪电将整个房间照亮如同白昼：“看来吃这么多就足够了。莉莉，以后你就会和我一样不老不死了。”
“我终于可以，永远拥有你了。”
“恶魔！你是恶魔！”城堡外暴雨如注，我的世界也早就被他颠倒倾覆了！
“我的莉莉，果然很聪明呢。”他的眼睛里仿佛流动着酒红色的细碎的光，“你还想要去哪里呀？”他笑了笑，勾起了一边的嘴角：“你永远都逃不掉的，莉莉。”
他仿佛追忆往事一样地带着回忆的口吻：“当初，我明明给过你一次机会的。可是谁让你，先向我伸出手的呢？”他用曾经被我赞颂的像是被上帝亲吻过的嗓音轻哼了一小段诡异的曲调，然后说：“今后无尽的黑夜，都有你陪着我了。”
“你喜欢吗？我的新娘。”
Ⅴ
“杰弗里，走，我带你去见大人和夫人。”
“谢谢您，琳达小姐。”
我带着身边这个年轻的男孩走在城堡里。一瞬间，恍惚觉得时间仿佛倒流了一样。只不过，曾经的我成了现在的杰弗里，而曾经的克雷格则变成了现在的我。
丝毫未改变的只有大人和夫人。
晚上我照例在房间里陪伴着夫人。曾经她宽宏大量的容忍着我作为一个小姑娘常常会犯许多小错误，而现在我更像是妇人在宠爱一个面容稚嫩的少女一样地去服侍她。
“琳达，我想离开这里了。”
“夫人，除非您完全不爱大人了。否则，您真的走得掉吗？”
“但是……我……真的……不……”
“好了，我的夫人，”我看着她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您的失血状况还没有完全好呢。还是先别想这么多了吧？让琳达服侍您就寝好不好？”我轻轻扶着她往床边走：“我看过天气了，今晚肯定不会下雨的，所以您应该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说不定明早一起床心情就变好了，是不是？”
夫人睡下没多久后大人就回来了，我走到房间外简单和大人汇报这一天的情况。
“大人，今晚……如果夫人会醒来，有可能……就是……”
“哦~”他马上意会了，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我的小野猫莉莉会出现吗？又想要带着我的菟丝花莉莉走了吗？”然后又像个大男孩遇到了苦恼的问题一样：“可是她上次失血之后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啊……”
我低着头：“我已经尽量安抚过夫人了，如果今晚不醒的话，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唉，希望可以吧。”他轻声叹气，“对了琳达，杰弗里就要麻烦你来教导了。”
“我知道的，大人。”我突然想到，当年的克雷格应该也曾经被委托过要好好的教导我吧。我相信杰弗里也一定没问题的，就像当年的我一样。当然了，我也指望着他能好好地去教导下一任女仆呢。
就像当年克雷格教导过我的那样，我们，大人的管家和夫人的女仆，不属于任何一座城堡，我们只属于大人和夫人。
我们只需要忠诚于他们两个人，并为他们奉献一生。
附：《血腥爱情故事》部分歌词：
你尝过的那些甜头
都是寂寞的果实
那是活生生
从心头里割下的我
一块肉像一个赠品
从来都不假思索
你锐利 我就腥风血雨
洋洋洒洒 当个写手
就让我紧跟着你 起承转合
让我为你写一本 恐怖小说
谁可疑 谁可怜 谁无辜
谁苟活 我已经看到最后结果
就让我来代替你 承先启后
刻骨铭心像一本 情爱小说
越血流 越手酸 心越空
肉越痛 千刀万剐的感情才生动
不要还给我 不要还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