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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振东]第三人称(三)

2021-09-05 21:24 作者:云云上时  | 我要投稿

注意事项在第一章呀


正文:

3.嘿

说实话,回到出租屋之后她才开始觉得自己太大意了,什么都没有问清楚仅凭对方是中国人就把东西借人了。


虽然说不是什么大物件,但是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莽撞才对。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睡觉了。


克里斯汀娜忍住倦意给自己倒了杯牛奶,然后窝在沙发里,盖上了毯子,舒服地拿出手机看起了她正在追的《黑镜》。


陈徐言一边慢吞吞地刷着牙,一边拿起扫把简单扫了扫地。


这属于无效节约时间,她只是单纯的想做点啥好舒缓一下自己烦躁的心情。


明天是周六,她来了曼彻斯特之后还没有怎么参观过这个地方。


她停下了手中的扫把,直起身子,看向沙发上窝着的某人,嘴里还有股子薄荷味的泡沫。


“克里斯汀娜,明后天你想陪我出去逛街吗?”


克里斯汀娜闻言抬头,摘下一只耳机,表情十分为难又遗憾。


“抱歉,亲爱的,我好不容易交了苏珊老师布置的变态作业,今晚想熬夜玩,明天睡一个懒觉。”


“没关系。”陈徐言笑了笑,表示理解。


毕竟她也见证了苏珊老师的作业让克里斯汀娜从周一忙到周五的每个崩溃瞬间和无能狂怒。


“我可以一个人的。”


她这句话轻飘飘的,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love you~”克里斯汀娜愉悦地对她挑了个眉,再甩给她一个飞吻,便继续带上耳机追剧了。


陈徐言把扫把放回原位,拿着牙刷进了洗手间漱口。


其实她也有想过和很多中国留学生一起玩,但是自己实在是融入不进去。看着他们天南地北的聊天,笑得天翻地覆,可她实在是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也不知道笑点在哪。


再加上自己的家庭环境和他们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融不进去,完全融不进去,简直就是个局外人。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自己的表现有些许失望。


“那我先睡了,晚安~”


她路过客厅,关上了灯。


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克里斯汀娜的脸,她窝在沙发里懒洋洋地伸出手挥了挥。


“goodnight~”


遇见克里斯汀娜也是她目前最幸运的事了。


窝进被子里的陈徐言闭上眼睛,这样想着。


那时诸事不顺的她刚被骗光房租,这事也不敢告诉家里人,不想让她们担心自己,无处可去的她拉着箱子在陌生的路上漫无目的地走。


后来实在是忍不住委屈的在街上哭了出来,边走边抹眼泪,简直是人间惨剧。


克里斯汀娜当时背着双肩包,穿着个T恤和牛仔裤从她身边迎面走过,本来已经路过了她,却敏锐的发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走了几步之后,甚至掉头转回来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等陈徐言哭着,磕磕绊绊将这一切诉说她后,她大方的带陈徐言回了自己的出租屋,也就是这里。


最开始怕陈徐言不相信她,她还给陈徐言看了自己的证件和租房合同。


可以说,克里斯汀娜是她在这里最信任的人。


陈徐言的伞是一把青灰色的伞,没有半点花纹,但却很沉,重得不太像女孩子的伞。


樊振东一直以为女孩子的伞都是梦幻的颜色,上面有着各种明艳的图案,就像七彩的糖果,甜甜的。


樊振东撑着她的伞,和孙颖莎走在蒙蒙的细雨之中,马龙和许昕笑闹着走在前面。


他们这次主要是来参加国际乒联世界巡回赛黄金赛英国站,也就是在曼彻斯特。


从比赛上来说,他和孙颖莎都算是花季老将了,而前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两人则比他们俩更恐怖。


马龙,六边形战士。


许昕,黄金左直。


樊振东目视着前方两人雨中朦胧的背影。他跟在他们身后的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国乒队风雨兼程的历史上。


他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明天你要去接大梦她们吗?”


孙颖莎想了一会,“算了吧,秦指导肯定会派人去接的,我想赶紧把时差倒过来然后去训练。”


樊振东没再多说什么,“比赛好好发挥啊。”


莎莎出征里年纪是最小的,现在才16岁,他团宠的位置差不多也交给了她。


虽然都是在国家队,但是比赛时间紧,也会经常撞时间,男女队各有各的安排,基本上很少能有空去现场看。


孙颖莎笑了,圆乎乎的小脸鼓鼓的,“那必须滴。”


他们俩的目标可都是要成为前面的人啊。


第二天一大早,陈徐言为了避免吵醒克里斯汀娜轻手轻脚的收拾完毕,悄悄出了门。


她斜挎了一个大口袋,里面装着画画用的画板和素描的工具。


毕竟她是来曼彻斯特学建筑。


她行走在曼彻斯特的路上,一路上狄更斯时代那种贫困与煎熬早已尘封于历史的记忆。


80年代独立朋克乐队所展示的黑暗与灭亡也随同JoyDivision那忧伤而悲观的声音一同远去。


一切与她无关。


旅游倒是可以图一时的新鲜,长期住在这里她就会有一种深深地割裂感。


就当是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买单吧。


她这样想着,心情却未曾轻松起来。


陈徐言来到了较为知名的凯瑟菲尔德城市遗公园,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前面有河水流经,身后是辽阔的草坪与高大的树木,留下的阴影正好可以帮她遮挡太阳。


脚边还盛开着不知名的小黄花,一下子让她周围的色彩明艳了起来。


越过河流前面对着的正是红砖砌成的古老建筑,再往后是玻璃建成的摩登大楼。


工业革命的摇篮——凯瑟菲尔德。


这片地区至今仍保留着破旧的高架铁路,锈迹斑斑的铁桥和巨型仓库。


充满着工业革命的历史感,在钢筋玻璃组成的城市包围中显得格格不入,好像一小块遗失的历史碎片。


这里来的人很少,听见耳边的鸟鸣,陈徐言感到难得的清净与悠闲,从包里掏出画板,对着河对面的仓库细细描摹起来。


她坐在长椅上安安静静的画画,长发随意挽在脑后,树荫和阳光洒在她白净的脸,眼神专注又明亮。


风吹过来,低下头时垂下的几缕发丝随着她洁白的裙角微晃美得像一副油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声音。


“嘿。”


有人在一旁叫她。


她循声而望,是昨晚在餐馆遇见的少年。


下过雨的天格外清亮,他站在这样的干净的天里。


眼神清澈,五官俊朗,额头上还有些许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透亮,满满的少年感。


樊振东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体恤,外面穿着一套红黑相间的运动服,像是刚运动完过来遛弯。见她看过来,他正伸着手给她打了个招呼。


他的确是出来跑步的,每天十公里,没有想到会在公园遇见她。


认出他的一瞬间,陈徐言放下手中的笔,将它夹在画板中。


“我记得你。”


准确来说他们一行人优越的长相都挺让人过目难忘。


樊振东把手放下,笑着点了点头,有些拘谨。


“早知道我就把伞带过来了。”


同时,他注意到她眉间的小红痣颜色好像变深了。


“没关系,晚上还给我也是一样的。”陈徐言大方的表示不介意,顺着攀谈了起来,“你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他摇头,“不是,是来打比赛的。”


“比赛?”


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在这信息时代里,她算得上是断网的一类。


“国际乒联世界巡回赛。”


“喔——”陈徐言开始激动起来,手也不自觉抚上眉间,皱着眉仔细思索着。


无奈,实在是对运动了解太少,只能想起小时候看到的北京奥运会,但民族自豪感一下子就起来了,也没有想到自己有这运气能遇见国家队的人。


“我知道乒乓球的,好厉害啊,是代表中国吗?”


论如何一句话暴露出自己知道乒乓球,但是不了解乒乓球比赛。


“不是,这个是算个人积分。”樊振东害羞的笑笑,走近,“我没有打扰到你画画吧?”


“没有没有。”她赶紧否认,将摊放在腿上的画板收了上来,“只是在练习素描而已。”


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们一行人,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推测,试探地问道,“难道你们都是……”


樊振东猜到她要问什么,先点了点头,然后发觉她望向他的眼神从疑惑变得不可置信。


他孩子般的虚荣心得到满足,有点满意她这个反应。


虽然陈徐言不关心体育,但是国乒队的威名还是有所耳闻。


她迅速站起身来,满怀敬意地将画板双手呈递给他,露出洁白的手腕和粉色的水晶手链。


“请问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可以的。”他对她的反应感到好笑。


她不认识马龙许昕,但是知道国乓队,感觉还是很喜欢的样子。


他接过她手中的画板和笔,也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她画对面建筑的黑白素描,“签在哪?”


她飞速的瞟了一眼自己的画,“就仓库底下吧。”


他一边认认真真地签字,一边好奇地问她,“你喜欢乒乓球吗?”


陈徐言非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我就小时候看过北京奥运会,知道张怡宁,王皓他们,后来就一直没有再关注过了。”


对此,他也没有觉得意外,乒乓球在国内知道的人多,但了解和追比赛的人不多。


真正能闪光,站在广大观众面前的地方也只有奥运会了,等奥运会热潮一过,一切又会回归平静。


例如她知道王皓,但是也不认识身为王皓徒弟的他。


他签好后发现自己签在这里倒显得这是他画的,于是不太自在地将画板还给了她。


陈徐言从他手中小心翼翼的接过画板,然后低头看着上面的字,仔细辨别,薄唇轻启,小声念出他的名字,像是在确认什么。


“樊……额……樊?”


见她一副困惑的样子,他忍不住也小声提醒,“樊振东。”


陈徐言想起初中时,她经常上课出神被老师点起回答问题,同桌自认为不引人注目地偏过头来,压低声音给她说答案。


结果同桌也被点了起来,两个人一起站了半节课。


陈徐言抱歉对他的笑笑。


啊,简直是太尴尬了,她果然不认识人家,也不认识人家的字,还厚着脸皮要签名。


他没有什么不满反而觉得她的反应挺真实的,看向她时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起来,“你的名字呢?”


“陈徐言,”她抬起头,将画板稳稳地抱入怀里,大大方方的报出自己的名字,“陈皮糖的陈,徐福记的徐,语言的言。”


他被她的自我介绍逗乐了。


“你的名字介绍听起来糖分好多。”


“你的名字听起来很有使命感。”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轻软得像天边悬浮的云朵。


他也跟着笑,露出酒窝,笑声很爽朗,是夏日里冰苏打水的滋味。


第一次听到有人夸人名字夸有使命感的。


樊振东忍不住追问,“时代在召唤的使命吗?”


陈徐言此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自然地接了一句,“总之就是很不忘初心。”


“你是学画画的吗?”


“不是,是建筑。”她低着头将画板收回包里,抬起头对他说,“如果你想逛逛曼彻斯特的话,我可以陪你走一会。”


一般来说,她从不会如此大胆,也许是因为他也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她正好要浏览一下四周,也许是因为他的笑容和温暖,让她有了一种被需要的感觉以及一种要照顾好他人的责任感。


与其说他需要她的带领,倒不如说她更需要一个陪伴去现实自己的成就感。


但这话刚说出口她就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莽撞了。


万一人家不需要怎么办,万一冷场怎么办,万一别人根本就不想和你一起走怎么办……


好在他答应了。


樊振东漂亮的眸子闪了闪,里面划过一丝不太让人察觉得到的狡黠。


“谢谢你了。”


陈徐言收拾好长椅上的东西,走在他的身侧,急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你不嫌弃就好。”


她没有想过对他动什么心思,他确实是长得算好看的类型,笑起来也很阳光,眼神真挚,说话有点东北口音,像糯米糍一样软糯又充满着能填饱胃口的重量。


远处的天空是一大片纯净的蓝色,偶尔漂浮着几朵泡沫般的白云,凉风吹过,时间也变得轻缓起来。


他们走上了陈旧的铁桥。


凯瑟菲尔德如同一只死亡风化已久的钢铁巨兽剩下的骨头,而他们正行走在巨兽生锈的脊柱上。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樊振东突然觉得他们俩像无意穿越到这地方的冒险者。


所以他偷偷侧过头看身边落后半步,身材娇小的她,而对此毫无察觉的陈徐言正在悠闲踩着地上的铁皮格子。


白色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在风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他不可避免的对她产生好奇。


她看起来不像是个外向开朗的人,包括昨晚上在餐馆的时候,她紧张得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经常低着头,也不敢和他们对视。


刚刚遇见时,她也是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画着画,就连和他的对话也是保持着礼貌和距离,知道他是谁以后也是不过度的热情。


不是那种喜欢和人聊天自来熟的人,可又偏偏提出了和他一起走的的提议。


很奇怪。


大概意识到这样长久的沉默太过尴尬,她突然开口问,“你喜欢足球吗?”


她猜他大概是喜欢足球的,大多数男生应该都喜欢足球。


他老老实实回答,“喜欢啊。”


果然。


陈徐言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在心中默默组织好了语言,信心十足地说,“曼彻斯特有国家足球博物馆,最近还有比赛,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


樊振东收回观察她的目光,转望天边的云,“我知道的。”


“啊?”陈徐言没有想到他知道,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偏过头去看他,正好看见他优越的下颌线和好看的侧脸。


“你知道啊?”


说完这句话她才反应过来,立马把头转了回来。


英超这么出名,喜欢足球的人应该都知道,她可真笨。


她半晌没有说话,一旁的樊振东已经敏锐的感受到了她懊恼和低落的情绪。


“你也不懂足球吗?”


陈徐言无奈点头承认,也有点失落,手也握紧了自己腰间的挎包带,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我确实不懂,对体育都不怎么懂……”


她也是真的很想好好介绍一下曼彻斯特,做好一个好导游。


他轻笑,觉得她这副样子特别可爱,就像是被点名回答不上来问题,在底下自责的小朋友。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懂的,你的时间都用去学习了吧。”


“嗯……”陈徐言抿住嘴唇,也望向了遥远的天边,仔细回顾了一下过去十八年的时光。


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日复一日,唯一叛逆的决定便是来到曼彻斯特。


陈徐言不出意外的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喜欢和特别感兴趣的东西。


她向前坚定地跨了一大步,身子越过了他一点,“你喜欢周杰伦吗?”


他没有想到话题的转换是如此的跳脱,不过他还是诚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喜欢。”


这两个字顺着风传达到她的耳朵里,像是火柴,重新点燃了她内心刚刚熄灭的热情。


“他结婚也是在曼彻斯特哦,霍华德城堡。”陈徐言再接再厉,嘴角翘起。


“真的吗?我才知道。”


他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惊讶。


他在骗人,其实他是知道的 。


陈徐言自然不知道他的这些小心思,肯定的点点头,嘴角也向上微微弯起,开始述说起来。


“霍华德城堡已经有三百年历史了,属于巴洛克风格,巴洛克来源于葡萄牙语,意思是形状怪异的珍珠,具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


提到这里她顿了顿,与此相关的一些知识点开始关联 ,衍生,由点及面。


之后她继续说道,“巴洛克风格和哥特风格也都是受宗教的影响,曼彻斯特的古建筑多以哥特式、古典主义和半木结构为主对了,你看这个建筑就是哥特风格的,我刚刚画的是半木结构……”


因为涉及到自己了解的知识,她开始为他介绍起了沿途的建筑和风格以及一些时代背景,步伐也轻快了起来。


一旁的樊振东只是个无情的点头机器,但也很喜欢她一直叨叨叨的样子,像一只冬日里雀跃着的小麻雀,肆意欢脱。


这样的她,很近,似乎触手可及。


他时不时偏过头去看她说起这些时手上的表现动作。


她的双手一会在空中画了一个房子,一会又画成圆,过一会又做了一个波浪线在胸前划过。


或许,她适合学习手语……


如果把她手握住,她会不会就说不出话……


他这样胡乱想着。


“不过在风格上我更喜欢由巴洛克风格演变而来的洛可可……”


她不知道说这样的时候,眼里都是小星星,声音很轻但有着让人不能拒绝的柔软力量。


陈徐言也很开心,她第一次有了一个倾听者。



PS:

因为先前写文软件崩了,几万字全没有了,重写以后导致我复制过来的格式和以前不一样了,看得我好难受啊,还得在这里还得手动分行


写文不要靠近石墨文档!!切记!


除了要重写文外,最近还忙着考古以前的比赛视频和考试,文肯定是要大改的,大致路线有了,但是我还不知道怎么下笔,真是太难了

我要是鸽了会不会被你们声讨啊?

(╥ω╥`)  

孩子最近太苦了,求求考试顺利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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