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指】lullaby（摇篮曲）（一）
我不惧怕消亡 我害怕在另一个世界，有一切的一切 却唯独没有你 （一） “任何事物都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再利的刀用久了也会出现豁口，再坚固的盾也会出现裂痕。” “作为兵器诞生的构造体亦是如此。” “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不停地战斗，至死方休。” “如果你足够强，并没有被战争摧毁，意识海的负荷也会随着战斗次数累积。在意识海崩溃的边缘，你会迎来属于你的结局，变成失去自我的战斗机器继而在队友手中解脱。或者你足够幸运，有极其珍视你的指挥官和队友，为你争取到了“强制休眠”的机会，你就会被关掉所有感知与权限，强制潜入意识海深处，待技术突破后再将你破碎不堪的意识唤醒。” “你知道的，还没有人被成功唤醒过，他们的意识腐烂在深海，取代他们的是记忆与人格的备份。” “海的深处是你从不示人的愿望。” “到那时，你想要做一个怎样的梦呢。” 记忆里的人声愈发地遥远，里记不清这是跟谁的交谈了。他的意识海濒临崩溃，眼里只有模糊的人形和呼啸的风声，还有雨水拍打在脸颊上的刺痛。他已经被剥夺了武器权限，完全是在靠多年战斗积累的本能抵御其他构造体的攻击。他辨认不出来帮助他“强制休眠”的构造体都有谁，或许有他合作多次的战友。但是只要不是指挥官的命令，不管意识海偏移到什么地步，他都不会想放弃。 “我不会在指挥官来之前服从任何命令。”他以为他完整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实际上说出口的只有混乱不堪的杂音。他极端地愤怒，下手也愈发地狠厉，意识海偏移的读数却还在上升，视线里已经连模糊的人形都没有了，他猜想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吓人，甚至有那么一丝庆幸指挥官没有看到他此时暴戾的丑态。 他不知和这些昔日的队友缠斗了多久，直至被谁从身后抱住，他在好奇，背后是他的能源中枢，高强度运转下的机体温度一定会烫伤人类，是谁要这么不顾一切地冲上来。 然后他就被紧紧握住了手腕，以这种被环抱的姿势。 “停下吧，已经够了，够了。” “里。” 那双手带有特有的温度，还有长期持枪磨出的茧，他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方才还在发力的双臂垂落了下来，膝盖关节的扭矩随着主人的放弃抵抗继而脱力，他无力地跪在地上，像是突然失去动力的机械，又像是一个在垂首等待审判的犯人。 雨水浇灭了他的怒火，冷却了高温的机体，他只感觉到雨水的冰凉，还有人类的眼泪。真奇怪，人类的泪水竟然这么滚烫。 “至今为止你做得足够多了，不是你的错，让你拼命地战斗，让你走到这一步，是我不好。” “我不会放弃你的。” “等我有办法修复你的意识了，再将你唤醒。” “如果是指挥官的命令的话…”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里没有说完后半句，他知道他烧坏的声带发不出任何可以辨认的声音。被销毁也好，被备份意识取代也好，只要指挥官不会难过，怎样都没关系。 我不惧怕消亡，我怕的是在另一个世界，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睡一觉好不好。” “我一直在想，如果里是生活在没有战争的时代，一定是个很优秀很完美的人呐。你那么好看，那么有才华，做什么都认真，大家都会很爱你。” “我想你有一个完整的、美好的人生。” “再也不会生离死别，没有叹息，没有身体与精神的苦楚。你去吧，离开这里。” …… 最后的最后，他记得那双温柔的手，覆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疼痛散去，有什么在轻柔地摇晃着哄他入睡，光线如同洗去的颜料般褪色，世界坠入一片温暖的黑暗，温暖得就像还未来到这世间一样。 “就当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闹钟响了。 眼皮上有微弱的泛红，里微微睁开眼，温和的晨光透进来，给全新的世界上色。目光可及之处均是很暖人的色调，随风飘进来的还有桂花的淡淡香气。远处有稀稀落落的人声，嘈杂却又让人安心。 里按掉了闹钟，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终于想起了我是谁我在哪我今天要干嘛等一系列事项。真是好久没有做这么真实的梦了啊，以至于醒来都有些错愕。可是梦见了什么，好像是什么伤心难过的事，可是自己一个人，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 梦里再歇斯底里，梦醒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当这里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他只记得，梦的最后，有个人这么对他说，语气很熟悉，是现实中认识的人吗？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有点头疼……看来是昨晚打游戏打晚了。哼，这个神威，就算是总测验考完了也不能拉人打游戏到凌晨两点吧。无语，特别无语。 明明也没睡多久，身体却好像长眠了一般有点僵硬，摸到自己的皮肤时，那种刚醒时的错愕感又回来了，自己的皮肤是温热柔软的吗，怎么感觉…… 那一瞬间的疑惑，又一次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里翻身下床，洗漱换衣，打理发型，拎上单肩包正准备出门，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又顺手捞上了门口的滑板。 第一节课要迟到了，如果想吃上早饭的话，最好不要步行。 他踩着滑板，熟练地绕过人群，一边赶路一边拆开了在便利店买的三明治，店主姐姐真的很大，大到他每次去结账时都不知道该往哪看好，总觉得好像跟某个更亲密的人客观理性地讨论过这个话题，但是这个人是谁呢。 路过别班教室时，在拐角处撞上一个女生，女生书掉了一地。里想了想，总感觉对方好像是故意的，但还是蹲下身帮女生收拾好书本还给她，女生开心极了，小声地询问WhatsApp账号，里却装作没听见，戴上耳机就走了。 他的专业是自动化，人工智能方向，导师安排的实验很多，除去料理生活和打游戏的时间，没空想着谈恋爱这事。而且他弟弟还在另外一个城市发展，他想毕业后去弟弟那里，两人住得不要离太远。 上完大课是导师的小组会，里这次综合成绩又是稳居第一，实验数据也是最好的，听着旁人的夸奖，里淡淡说道：“嗯，我觉得我枪法不错。” ……随后就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啊。说得跟自己摸过枪一样。 他本以为要冷场，结果大家好像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接着讨论学术去了。 好吧。这种淡淡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而每当产生些许违和感时，又会短暂失忆然后就想不起自己刚刚在思考什么了。 里有些烦躁，回宿舍时直接踩着滑板从楼梯上下去，结果落地没稳，摔破了膝盖。 校医室的年轻医生很好看，有着略显慵懒的短发，但是眼睛下的淤青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实在是，学医的都这么苦吗。 “医生，如果有短暂性失忆，需要去大医院看精神科或者神经内科吗？”包扎时，里随口问了一句。 “失忆时间多长呢？”对方懒懒地开口。里瞄了一眼他地胸牌，名字那栏写着万事。 “也就几秒吧。但是总觉得……” “你课业压力太大了吧，早点睡，没事别熬夜打游戏。”万事打了个哈欠，“不过我读神经内科的前辈说，或许，有时候失忆也是为了逃避。” “……？”里不觉得自己是个喜欢逃避的人。 “内心深处的愿望，不敢细想的愿望。有时人越想要什么，就越逃避什么。”万事的声音慵懒且轻，这是窗户上不知何时多出一只猫，万事便走过去把猫盘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了点小零食。 “我说，你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回去的路上，里也在这么问自己。 很好，一切都很顺利，这个世界很温柔。脑海有个声音这样回答道。 温柔的世界，什么都好，就是好像缺一个很亲密的人，跟莫瑞的那种亲密不一样，但是他路过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让他产生想要靠近的想法。他总觉得存在过这么一个人，那个人曾经用手掌盖上他疲惫的双眼，哄他入睡。在什么时候呢，是在梦里吗？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明明能想起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细节，却唯独想不起来那双手的主人。思来想去，似乎只能用那个过于真实却被自己忘记的梦来解释了。 里抬头望向天际，天空澄澈纯净，秋天特有的气温，校园里桂花淡淡的清香。 （未完待续） cp里指里 非自设指，没有特意写指挥官的性别，如果喜欢的话可以随意代自家指～ 最初的灵感其实是我自己做梦时会完全认为梦里就是现实，梦刚醒时会完全失忆，不记得自己是谁，过会儿就会全想起来同时瞬间忘掉梦里的一切，挺奇怪的，有时候细思极恐起来也会好奇到底哪边才是梦境（挠头）但这种睡醒完全失忆的情况也不是很频繁，应该只是睡眠障碍导致的 强制休眠是脑补的设定…x 然后我很喜欢魔圆，感觉有点下意识参考魔女结界那样的设定了 虽然看起来像虐文，但我还是想写个he（被室友驾刀了）。之后还会更新，全文可能要万把字，十分感谢您耐心看到这里 一直在听的bgm：I think this world is precious （是魔圆的bgm，真的很神的配乐，像是有种温柔日常生活中的淡淡疏离感） #战双帕弥什##同人##里##里指##指里##战双里##同人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