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终末之旅(6)
本文是B站UP主“叶丽萨维塔official”的历史小说《泰坦尼克号:终末之旅》的一篇,也是本系列的大结局,首发于B站专栏,经作者特许可以转载,但请注意保留此段文字。

自从离开瑟堡之后,我们就踏上了向西航行的漫漫航程,虽然漫漫大西洋曾经使得新旧大陆长期分割开来,但随着科技的进步和造船工业的发展,如今跨越大西洋的航程只要一周左右,更何况泰坦尼克号的装潢和服务都是无可挑剔的,能参加这艘巨轮的首航,难道不是那个时代每一个人梦寐以求的荣幸吗?
渐渐地,一种莫名的信心笼罩着船上的从上到下每一个人,安全检查越来越走向了一种形同虚设的仪式性程序,发动机开足了马力,轮船以21节的高速向西疾驰,但是大家对于这种有悖常理的行为没什么反对意见,大家几乎都相信科学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泰坦尼克号代表了全人类最高的造船水平,这样先进而巨大的轮船怎么可能会沉没?
然而祂曾说过:“凡高举自己的,必被贬抑;凡贬抑自己的,必被高举。(玛23:12)”,我们沉浸在科技的力量中,迷信于我们自己编造的“不沉之船”的神话,殊不知原来世界上的一切:肉身的贪欲,眼目的贪欲,以及人生的骄奢,都不是出于父,而是出于世界,我们忘记了任何事物都有必然的盛衰兴亡,沉迷于一时的洋洋自得,结果就是我们亲手葬送了我们创造的奇迹,最后自酿苦果。

转眼间已经到了1912年4月14日深夜,那天晚上11点,我和大副默多克交接完班后便回去休息了,本想着好好休息,但大约半个小时后就被猛烈的震动惊醒,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我瞬间睡意全无,从船舱里一跃而起,疾跑着冲向甲板,就看见冰冷、绿色的海水奔泄着涌进船舱裂缝,像魔鬼一样地爬上楼梯。
在一片惊慌和混乱中,我遇上了大副默多克,预感到大事不妙的他命令我用钥匙打开船上的火器箱,每人从枪柜中取出一把.455口径(11.5mm)的韦伯利左轮手枪,虽然我不希望这支枪能派上用场,但默多克对我说∶“拿着,也许你需要它。”
电报员菲利普斯持续发出求救讯号,在所有能收到电报的船只中,距离最近的是卡帕西亚号,她正以最快速度向我们这里行驶,我们放了9枚信号火箭,到12点20分时,船体已经下沉6米,大量海水持续涌入,12点25分,船长下令准备放救生艇,女人和孩子先走。

在往后的余生中我都后悔于自己近乎刻板地执行了命令,当时甲板上的人群已经乱作一团,生离死别的恐惧笼罩着每一个人,根本找不到几个愿意撇下亲人而独自踏上救生艇的女人或孩子,她们宁可留在船上和自己的男人一起丧命,救生艇上大多只坐了二十几人,因此我受到了安德鲁斯先生的严厉指责,但在我负责的左舷除了一位顶替水手缺位的游艇俱乐部会员的少校外,没有一个成年男性登上救生船。
凌晨2点10分,最后一艘救生艇已经放下,船体下沉速度加快,船头和前舷完全没入水中,头等舱也开始进水,眼看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我纵身跳进了大西洋的冰冷海水中,拼命的向外游,但是巨轮下沉的漩涡把我死死的卷入海水中,我幸运的抓住了已经倾覆的折叠艇B的船沿,终于得以把这艘救生艇翻了过来,我们尽快驶离了沉船的地方。
我听到还在船上的人们在绝望中彼此呼喊:“我爱你。” ,这是我人生中最悲惨的一天,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终究无力改变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