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奇谈】第一届复活赛补遗《结界内的往事》下半部分
（接上半部分专栏）
间隙内。
“我们这是去哪？你还没说呢吧？”
“你是问最终目的地呢，还是下一站呢。”
“这一天到底是有几站啊······”霖之助露出了明显嫌麻烦的表情，“那下一站吧。”
“我今天是要找这个结界内最特别的几个人哦，你想想这样的人有几个？”
“太模棱两可了吧这也？”
“接下来要见的人呢，我们去可能都劝不动，但唯独你可以哦。”紫回头一笑：“毕竟她愿意留在这里就是因为你嘛。”
霖之助看着不远处作为出口的间隙，从外面透进来的温暖日光仿佛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我懂了。”霖之助好像已经看到了那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太阳花海，目光中充满着怀念，“需要我做什么吗？”
“什么都不需要哦，”紫露出了十分轻松的表情，“只要你去了，说了，她就一定会来吧。你只需要让她今天跟我们走一趟就可以了。”
霖之助点点头，这确实是个出乎意料的简单的任务。只要自己开口的话，就算是攻打月亮，她也会跟着自己一块来的吧。毕竟他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年，流逝的海量时光堆积起了他们之间无比深厚的羁绊，这是其他关系无论如何也无法比拟的。
太阳花田中央的上空，霖之助从间隙中一跃而出，下方的花田里，太阳花整齐的朝向同一个方向，花团锦簇之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安静的伫立在那里，仿佛一直在等待着他归来。
霖之助缓慢平稳的降落在她身旁，熟悉的如同这千万年以来重复过无数次一样。那段时间他总喜欢到处乱跑去探索未知的世界，有些时候她就这么开出一片花海，在正中央永远留下两个人的位置，等待着他回来。
此时，霖之助穿着一套复杂的商人服装，戴着一副平光眼镜；幽香撑着白色的洋伞，剪短了头发，穿着红色的格子裙，像一个人类一样遮挡着并不刺眼的阳光。
两人的装扮都大不同以往，但是，彼时那个以鲜花为衣的自然之灵，和那个成天穿着麻布衣服的半妖的身影，却完美重合在了现在的二人身上。
幽香收起了洋伞，眼中充满着习以为常和理所当然，语气中带着从未有人类和妖怪听过的温柔和平淡：
“回来了？”
就好像他只是出去上了个班或者玩了几天一样，家里的大门永远向他敞开。
“嗯。”
霖之助也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一如既往。
二人上一次对话的时间好像还在昨天。那天幽香住进了太阳花田，霖之助则带着巫女的灵符满天的画着符咒。那天山摇地动，天地变色，龙神现世，境界之妖代表一干贤者们立誓，初代的巫女催动漫天的灵力分割了空间。
一百多年的时间好似没有流逝，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抹消他们刻在彼此的印记。
“幽香，今天一天，能跟我一起吗？”霖之助这么说到，两位贤者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毫无意外的等待着幽香的回应。
幽香看着这三个幻想乡的元老级人物，他们只要站在一起，身上就仿佛生腾出一股凝结的信念。他们在做着几乎是拯救所有妖怪和神灵的事情，这种信念让他们在一百三十年前殊途同归。他们艰难起步，开天辟地一般的建立了幻想乡；他们费尽心思的维持着这个乐园，这一百多年来的种种艰难困苦都熬了过来，而且毫无怨言。
这就是霖之助为自己找到的存在意义吧？
幽香看着三人坚实自信的目光，这样确认到。
那自己除了支持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好啊，没问题。”幽香这样回应了，一如既往。
八云紫露出了底气十足的笑容，她再次张开间隙，将在场四人全部收容了进去。
“来吧，前往下一站！等凑齐了人，今天我所做的一切，才是有意义的。”
4、神代的记忆
正午，阳光毒辣而刺眼，耀眼的阳光向着每一个角落释放着热量，驱散着一切的阴冷与潮湿。
然而有这么一片竹林，当阳光照进来时，仿佛被扭曲了一般，毒辣的热量被不知怎样的力量所扭曲，消散在茂密的竹林间。一束束肉眼可见的光线透过参天的巨竹溜进竹林里，让这里显得格外的清冷和朦胧。
竹林的深处，一栋建筑的边角若隐若现，伴随着竹林内永不消散的薄雾，让人无法轻易地接近那里。人类和不熟悉这里的妖怪来到竹林里都很容易不小心迷路，更别提要拜访这座建筑了。
“最难的总是压轴出场嘛，这里就是今天的倒数第二站了，我们去会会一位老朋友。”
一道间隙闪过，四人直接出现在了永远亭的门口。面对着直接傻在门口的铃仙，八云紫打开扇子掩饰着笑意，说道：“那就麻烦你通报一下那位药师，就说我们有要事拜访，麻烦她开门迎客。”
铃仙打了一个激灵，迅速跑进了房子。
“或者······”隐岐奈身形一闪，窜到在一旁偷看的因幡帝背后捏住了她的耳朵：“你去通知也行哦～小兔子。”
“嘿，嘿嘿，呵呵呵呵呵·····”帝尴尬的回头看着秘神脸上无比玩弄的笑容，干笑着。
“诸位，永琳很早就出门了，你们怕是要扑个空了。”
突然，一个声音从上空传来，众人抬头看去，一个长发飘舞的身影站立在永远亭的房顶上，一身华丽而宽大的和服昭示着那仿佛遥不可及的高贵。
月之公主，蓬莱山辉夜，从屋顶一跃而下。
“诸位，你们的阵仗并没有让我感到友好。除了另一个蓬莱人，没有人能不友好的闯入永远亭。”
这次永远亭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辉夜则站在庭院的正中央，就这么向着幻想乡顶点的四人发出通告：
“八云紫，永琳已经先一步去了约定的地点，请你们去那里找她吧。慢走，不送。”
说着，辉夜露出了微笑。她和她们隔着一道大门，相距不过十数米，却没有半分畏惧和紧张。
四人望向永远亭里面，只觉得光线一下子变得昏暗，比外面的竹林更加朦胧。以木制结构为主的建筑，散发着独有的宁静与古朴，墙外的一切仿佛都不能影响里面的安宁，这里幽静的氛围仿佛被严格的控制着，内有独特的运行法则。
“好吧公主殿下，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八云紫只得挥舞扇子造出一道间隙，招呼着众人离开。
隐岐奈松开了捏着的长长兔耳，回头对着帝一笑，道：“有时间再一起玩啊小兔子。”
霖之助回头看了眼紧闭着的大门，辉夜的气息已经感受不到了。
间隙闭合，四人只是短暂的在这里停留了片刻，就离开了迷途竹林。
“呼······”因幡帝和铃仙同时大松了一口气，辉夜则依旧站在原地，感受着永远亭这如同深海底部的静谧。
“永琳很强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公主转身走进那如同没有尽头的长廊，消失在了它的深处。
“她是为了我啊······那么永琳就是不可战胜的。”
幻想乡的高空，云朵在她脚下滚滚而去。刀子一样的烈风割不乱她的衣角，阳光无法驱散的寒冷扰不乱她的心神。
间隙张开，她的面前出现了霖之助四人，八云紫约了她在幻想乡中心接近结界边境的地方见面，就是这里了。
银色的长发梳成一股麻花辫从一边的肩膀上垂下，红蓝相间为底色的衣服上绣着各种古老的星座，裙摆处有八卦的图案与之相衬。一双眼睛如深潭不见其水底，如星辰不知其高远，睿智与锋芒被藏在了最深的地方，而今露出的只有掀不起波涛的，静海一般的平静。
月之头脑，神代的记忆，现在居住在幻想乡的神明：八意永琳。
八云紫道：“现在就来这里还为时过早了啊。约定的时间是傍晚不是吗？”
永琳却没有理会八云紫，从她们走出间隙的那一刻起，永琳就只盯着霖之助一个人看了起来。
“我只是来看看这里有什么而已，并没有别的目的。”永琳这样回答了，眼睛却还是没有离开霖之助。
霖之助感到自己被那视线从头到脚一寸一寸的剖析的干干净净，再没有一丝隐秘可言。自己没有办法阻挡这种进程，这是种让人不快的感觉。
幽香皱着眉头飘到了霖之助身旁，一双眼睛冷漠无情的瞪着，强烈无比的气场带动着周遭的自然之力，无声无息的压力过去。云海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被驱散，阳光一瞬间变得如同火之烈刃一般酷热难当。
“好了好了，别这么看着我。”永琳闭了一下眼睛，“不是已经学会怎么交流了吗？就别再用这种方式跟我打招呼了，我只是想搞清楚他是谁而已。”
再睁开眼时，永琳已经和八云紫对起了话，周遭那恐怖的压力也立刻烟消云散。
“所以呢，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呢？自从你称之为二次月战的那次闹剧结束之后，你很久没有这样主动的找我了吧？”
“在那之后，我可是一直没有再掺和幻想乡的事务了，就算是万宝槌的那次异变，我也没有参与对天邪鬼的追杀。“
永琳顿了顿，不知做了什么，高空凌冽的狂风瞬间消失了，留下了一个安静的对话环境：”我已经保持绝对中立了吧？每天只是做做药看看病，没有偏袒人妖的任意一方。我也没想到你今天会这么大架势的来找我，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间隙的‘妖怪‘？”
八云紫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你来的太早了，那天是傍晚创立的大结界，所以真正要给你们看得东西，要等到傍晚才能看到。”
霖之助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抬头看着空中隐隐若现的大结界，问到：“紫，这就是你推荐我住在正中间的原因吗？这里果然是有着什么东西吗？”
然后，他又看向了正下方：
那是一片茂密而充满魔力的森林，如果再把视野放的小一点，就能看到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屋，那里面摆满了各种不可思议的商品，那是香霖堂的所在。
“只是一种安保措施罢了，我怕有一天我压不住她们了，希望你能一直守望着这里而已。”八云紫也抬头看向了结界的边界，但随后却欣慰的笑了，“不过我也没想到灵梦能想到如此天才的创意啊，当然你还是可以继续守望着她们，只不过没有一点危险性了。”
“好了各位，时间尚早。我们为什么不找点乐子呢？”紫的嘴角勾起一个奇妙的弧度，一道间隙将所有人都包裹，永琳看着间隙中的一只只眼睛，并没有排斥。
间隙再次张开的时候，众人却发现这次只在每个人的眼前张开了一个小口，以便能够看清外面的环境。
“这里是，”霖之助看到了熟悉的鸟居和赛钱箱，一只红色的大蝴蝶结在少女的头顶飘动，屋檐上的风铃发出清脆悠远的细响，红白相间的巫女在赛钱箱旁边喝着茶，享受着午后的清闲。
幻想乡极东的山上，历代巫女的住处，博丽神社。
“放心吧，间隙的位置都是静心挑选过的，我们绝对不会被发现。”八云紫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椅子，一手撑着脑袋看向间隙外的巫女，自信而得意的说道。
“······你经常这样干吗？如此的熟练？”永琳今天第一次露出不知如何吐槽的神情，在八云紫给每个人准备的椅子上坐下，也饶有兴趣的观察起灵梦来。怎么说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对博丽的巫女早有耳闻，有这样这样近距离了解她的机会，永琳权当赚了一笔。
八云紫不无怀念的说道：“不止灵梦哦，每一届的巫女我都是这么看的。”
“只不过，只有灵梦是如此的闲适，可以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的坐在这里喝茶发呆，而不是给伤口擦药或者练习战斗的技能。”
八云紫张开手，一只蝶形弹幕出现在空中，蝴蝶的翅膀带出莹莹的光点在间隙中飞舞，最终又落回了紫的帽子上。
“这是每一代博丽巫女的夙愿，我们为之奋斗了百年，痛苦了百年，磨练了百年，其实一切为的不过就是大家能坐在一起喝口茶而已。”
不论是人，还是妖，还是半妖，亦或是神明。
“八意思兼啊，你能给我讲讲你和公主的故事吗？如果你这一百年来都在观察着我们，便知道我们所做的对你们并不是坏事，要不然你们那时也不会选择用弹幕规则来战斗不是吗？”
永琳沉默片刻，道：“当时只是公主殿下觉得很有趣，我们才会使用外面常用的弹幕进行战斗的。不过说到底，我们还是信赖这个结界的守卫者，才会认同你们的规则。”
永琳的视线在三人的身上一一走过：
“你们花了数千年才探索出一条和平却不失活泼的道路，我只是想亲身体验一番它的乐趣，才配合你给其他人演了一出戏，向幻想乡告知了我们的存在。”
八意永琳深吸一口气，眼前结界内的生机勃勃让她会错觉的以为回到了千万年前，古老而辉煌的神代时期仿佛在她心中重现，但眨一眨眼，如今的现实却变成了一片冰冷而毫无意义的白色尘埃。
最后她将视线放在了间隙外那个看起来毫无危机感的博丽巫女身上，是她提出了符卡规则。不管是年轻人突发的奇思妙想，还是代代传承的潜意识所致，这个规则终于让妖怪贤者的理想变成了现实。回想着自己最近千年的经历，永琳不由得心生无限感慨。
“我们的故事很简单，它一点也不复杂，却是无解的问题。所以在公主殿下质疑的时候，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处罚，最后带着她逃离了月都。不需要想着解决我们的问题，神明的道路已经病入膏肓了。对于你们而言，玩乐和忘却绝不是人类和妖怪共存的长久之计。人类已经开化，妖怪们在你的带领下也有了主动权，希望你们在发展的道路中，避免发生和我们一样的错误吧。”
是的，那就是神代的终点。离那终焉还有近乎无限的时光，但月都上的神明们，都将在这种毫无意义的日常中，慢慢走向凋零。
“现在月都上的神明，已经跟最开始的那批神明大不一样了。我们曾经被人类影响的太深差点无法自拔，就算是现在也依旧旧患未除。为了拜托越捆越紧的枷锁，我们不得不举族搬迁到人类无法触及的月之背面。”
低沉的语调中，永琳说道：“为了彻底消除人类曾经在我们身上留下的印记，我们又将自己置于‘污秽‘极低的环境中，这样一来我们就几乎不会再衰老，也就不会死亡了。我们的身体会处于一种代谢极为缓慢的状态，就算总有一天时光会将我们埋葬，但这也将漫长到无法计算。所以我们相当于重新获得了永生。”
到了这里，永琳自嘲的笑了：
“这在当时已经是最妥善的方法了，我们好不容易摆脱了令我们心悸的那股人类的力量，我们利用自己的力量在月球上快速的建起了月之都，恢复了往日的辉煌，一切都是那么欣欣向荣。在这时，我们还迎来了一位新的神明，她诞生在月都，仿佛在回应我们的夙愿一般，拥有着操控永远与须臾的能力。”
“那就是公主殿下了。”永琳说到这里，不由得会心的笑了。然而下一秒，她就又转回了那低沉的语调：
“重新拥有着近乎永久生命和无限时间的神明们，却没能摆脱从人类那里感染的诟病。他们开始拒绝再向前发展一步，拒绝摆脱这种临时的解决方案带来的暂时性安宁。他们变得固执而有些不可理喻，我一个人已经无法再影响到所有的神明。”
“但是小公主不同，她刚刚诞生，没有被人类的执念毒害过，对改变充满了期待，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改变族群的希望，于是我要她用能力和我一起创造出了一种药，这种药能让使用者的身体不断的回溯到服用药的那一刻，是一种能真正改变我们那种死气沉沉的药。”
“种族延续绝不是靠坐等灭亡拒绝改变，想要永存就必须保持长久的生命力，创造力。一潭死水，是终究要被颠覆的。”
“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永琳卸了些力气，轻靠在椅背上，略显颓然而后悔的说道：“那时我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让公主先试药。我没能战胜人类留下的诟病，我怕沾染上污秽，怕被绝大多数同伴抛弃，怕服下之后变成孤单一人。”
“我错的是如此彻底，即使在他们发落公主的时候，也没能战胜曾经的软弱。眼睁睁看着公主被打落凡尘。”
永琳低垂着眼帘看着自己的裙角，忽的又打起了精神，铿锵有力的说道：
“但是我最终还是战胜了那个软弱无能的自己。我服下了药，离开月都找到了公主殿下，杀掉了前来追杀的神使，带着公主殿下逃回了地上。”
月之贤者目光如炬，不怒自威，如高山仰止般的威严与像海洋一样深沉的温柔同时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从那时起，公主殿下就是我的全部，她是全体神族的希望，她是我们永远的公主。我在接回公主的那天发过誓了：如果谁敢伤害到她，赌上我剩余的全部生命和时间，就是曾经的伙伴我也不惜刀剑相向！绝不会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间隙中回荡着永琳的话语，这是一个直到永远的誓言。
幽香说道：“让人类的思想影响影响你们，也没什么不好嘛。你现在有了情绪，有了担当，有了想要不惜牺牲自己也要陪伴的人，不是挺好的。”
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只向日葵，在手中转着：“人类对于你们神明来说是一个考验呢。别看你们天生强大无比，只有熬过了这道考验的神明，才能越走越远。”
“你现在熬过了这道考验，我很清楚的明白了。”幽香手腕一撇，向日葵旋转着落入了永琳的怀里，“祝贺你，神明。”说着，是一个有了共鸣的微笑。
“谢谢你，你我跟当时相比，都不一样了呢。”
永琳把玩着向日葵，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紫注意着间隙外的天色，阳光已经开始泛黄，日暮之前的那一段时间，就要来临了。
“时间到了呢。”紫站起身来，收回了所有的椅子。“我们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看看博丽的巫女们。”
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霖之助总感觉到紫的语气中有一种轻微而奇怪的颤抖，好似是本应掀起波涛的巨石，却投入了广袤无边的大海。波涛游过了海洋到达岸边，便只剩下了阵阵涟漪。
霖之助看了一眼间隙外的神社，那天他就是在这时飞过鸟居，降落在神社前的参拜道上，静坐一天的巫女站起身来对自己静静地笑着，从自己手中接过了最后一张符咒。
他最后又看了一眼满脸幸福的灵梦，转身跟上了前面的四人。
5、博丽的巫女
时隔一段时间，五人再次回到了幻想乡最中央的最上空。在这里可以一俯幻想乡的全貌。高空的风景，总是不甚美哉。田园里的农民看着天色准备收工；人里的街道上逐渐变得熙熙攘攘，有结束一天工作的人类，也有扮成人类的妖怪；妖精们在草地间嬉戏玩耍；大多数夜行性的妖怪们则慢慢的睡醒，准备活动；时不时还有烟花般绽放的弹幕进行点缀，这是有人在用符卡规则对战。
“不错的景色吧？”八云紫最后一个从间隙中走出，看着这一片他们自己选择，自己经营的幻想乡：湖泊河流，高山田园，村落森林，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内，人类与妖怪神灵共生，没有残忍的机械铁律对生灵们造成威胁，任何人，任何势力只要遵从符卡规则，都可以在这里快乐的生活。
“博丽大结界会在每一届巫女卸任的时候，吸收她们的魂魄。巫女们所经历的这一段人生，会被整合起来，以潜意识的方法传给下一代巫女。随着这些被一起传承的，还有始于初代巫女的、那永守幻想乡的信仰。所以每一代巫女新上任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与幻想乡密不可分，无论平时的行为如何，战斗方法如何，都会潜意识里有着守护幻想乡的信念。”
八云紫开始缓缓的爬升，直到又离众人有了十几米的高度，她伸出右手，在博丽大结界上做着些什么。
“这些年来，也总有新的妖怪和神灵要进来。让幻想乡认同他们的最好做法就是让巫女跟他们进行战斗，然后败给巫女，以此来告知幻想乡的全员：自己是安全的，服从于幻想乡的，自己有资格在这里生存。这种规则直到现在还是这样。”
紫抬起了双手，掌间开始出现玄奥的阵法，她那独有的操纵境界的力量波动开始扩散，一道裂纹在天空中浮现，在它张开之前，紫却先一步为它加上了许多限制性的符文。
其余的四人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对劲，那道间隙内好像藏着什么狂暴的野兽，就要冲出来咆哮着杀戮。
“所以博丽的巫女自继任的那天起，就会经历无数场战斗。她们有时会一天从早战斗到晚，歇息一两个时辰，又从皓月当空战斗到艳阳高照。各种各样的的异变，新妖怪，有时还有妖怪对于人类的动乱。只要不涉及妖怪之间的战斗，这都需要人类自身去解决，我不可以随意出手。而人类在幻想乡最大的倚仗，就是博丽的巫女。”
紫站到了间隙前，将自己挡在了四人与间隙之间，道：“大结界会吸收巫女完整的魂魄，包括她们的执念。而除了那守护幻想乡的绝对信仰，剩下来的就是这位巫女承受的负面情绪。”
“我不能让这种负面情绪传给下一代巫女，所以我会把这些执念囚禁在结界的边界处，当我压制不住的时候，幻想乡又人口饱和的时候，我就会引导这些负面情绪影响一批需要抛弃的妖怪，然后让他们疯狂，我就找到了理由出手维持平衡。”
她抚摸着间隙上的符文，就像抚摸着曾经的每一代博丽巫女。她们是她的挚友，是这一百年来牢固可靠的坚实臂膀，每一位都是紫愿意生死与共的伙伴。
所以现在，她来承受所有的愤怒，她来分担所有的悲伤，她来为每一位巫女做死后的看望。
间隙张开，一股狂乱而躁动的气息骤然喷发！灵符也闪出强大的抑制力组成了坚固的牢笼。代表着混乱与破坏的血红色的扭曲的执念翻滚不息，透过间隙能看到一片暗红涌动的暴乱海洋！
面对着这些曾经的挚友，她们当初为了幻想乡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如今就只剩下了这些没有意识的执念。紫毫无怨言的选择直面这种绝望和悲伤的井喷，一百多年来，她就这样默默地一个人承受着这些曾经伙伴的悲愤，背负着保留一切世间幻想的责任，与下一代巫女继续前行。
“我多想再拉起你们的手，但我做不到了；我多想再听听你们的声音，但我做不到了；我多想让终于卸下包袱的你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恋爱，去结婚，去生子，抛下一切负担，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着。”
“但我做不到了。”紫幻想着间隙内会伸出一只只手，她看着巫女们从小长到大，从懵懂无知到习惯杀戮。一双手从当初的洁白无瑕慢慢变得满手血污。
但即使如此，每一次异变结束后，紫还是会拉起她们的手，在冷请无比的博丽神社，给巫女们一个紧紧的拥抱。
她多想再次牵着她们的手，看看现在的幻想乡，看看她们曾守护过的这片沃土，看看人类和妖怪的脸上浮现出的笑容，看看如今热闹非凡的博丽神社。但她，都做不到了。
“你们看到了吗？今天我带来了四个人，她（他）们能代表这世间所有的一切，现在她们都站在我们这一边。”
“你们看到了吗？那绚烂无比的烟花表演。那是你们的后辈创造的，了不起的成就。”
“你们看到了吗？看到每一次在博丽神社举办的宴会。人类，鬼族，天人，幽灵，妖精，付丧神，魔法使，吸血鬼，神灵，佛教徒，道教徒，小人族，天邪鬼······她们终于坐在一起，放下恩怨，欢聚一堂。”
“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看不到了。我们的理想已经初步实现了，但你们都看不到了。”
西边的天空被只露出半个身子的太阳烧得火红一片，日暮时分，八云紫的身形被太阳投射在一片云朵上，影子显得格外修长，仿佛要延伸到世界的最远处。
隐岐奈飞上前去，拍了拍紫的肩膀：
“境界的妖怪啊，你还记得那天傍晚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秘神看着间隙中那令人惊异的绝望海洋，说道：“她们能看到的，她们一直都能看到的。一百三十四年前，你和我就在这里召唤了龙神，结界形成之后就进入夜晚了吧？”
“记起来了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秘神的嘴角挂着自豪无比的微笑，这是让她足以自满一辈子的画面，她相信只要是见过这个画面的人，都不会忘怀。
“夜晚才是妖怪的乐园啊！紫，你想起来了吗？那天晚上我们四个人共同见证的瞬间！”
6、誓言
霖之助对于那一天的记忆也是无比清晰。他相信正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才让他确定了他生存的意义。
那一天所经历的一幕幕场景，都历历在目:
云海苍茫，晚霞艳丽。从高处俯瞰而下，这片土地是多么的美妙而灵动。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泉水叮咚，万物皆可生长。自然的精灵们可以在这块土地上继续生存，不被外界认可的“非科学”也得以在这里齐聚一堂。
然而，曾经的农田上，石砖构成了房屋，机器昼夜轰鸣。曾经的山林里，钢铁和枕木构成了铁轨，这里便再也不复往日的宁静。
很多的生灵已经消失了，曾经能收集人类信仰而存在的神灵也开始逐渐弱化，以致最终的灭亡。
人类的眼中渐渐没有了神秘，没有了远古时期的幻想，也自然没有了对自然的敬畏。他们现在相信科学，相信客观，相信所谓的“物理”，相信眼见为实。
眼见自然为实，因为他们不再相信，便再也看不到不想看到的。那些曾经他们敬仰的，他们恐惧的，曾经降下恩泽于他们的生灵，便只得慢慢的消亡，再也回不到史书中去。
这样的消亡远比人类用弓箭和暴力猎杀所致灭绝的生物要多的多。这不是某一个物种的悲剧，而是一种概念的消逝，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人类的主观意向就是这样一种十分“强大”的力量，而他们却在自认为“客观”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霖之助想到此处，也只得一阵无奈的苦笑。
“所以，我们现在要离开了——带着很多的神秘一起，用尽这最后的，最高级的力量，圈地划界，从此再不往来……”
那一天，霖之助走过、飞过了很多地方：田园，乡村，集市；高山，花田，森林；溪流，湖泊，瀑布……他的足迹身影将这片空间逛了个遍。
同时，他也见到了很多东西：他看到了人类小孩将自己的点心饭团偷偷送给一只小狐妖；他看到小小湖泊上妖精们愉快的玩耍；他看到一个挽弓搭箭警告着自己的药师，也看到一个貌美天仙的女子只能好似永久地在屋内坐着；他看到拿着寻宝器左右开弓的小鼠，也看到一个躲在山林里终日守着小塔入眠的老虎……
他看到了世界，看到了万物生灵。
这才应该是世界原本的样子。
那一天，他孤身一人，带着一沓巫女给他的符咒他他在这片土地的上方用身体划出了复杂而精妙的阵法，以自身磅礴的妖力为引注入阵中，作为驱动的内力。
今天，这里聚集了志同道合的友人，她们信念坚定，她们殊途同归，她们不惧时光沧桑，她们正想着创造人类和妖怪新的共存之路。
那一天的傍晚，高山的崩裂，河川的易道，斗转星移，沧海桑田都将在下一秒发生，这一方天地即将巨变。贤者们终于成功地改变了世界一部分的规则，即将创立属于自己的世界。
初代的巫女打开了双臂，御币静浮于空中，无数的灵力化为道道灵符周转于御币之上，在这一片被乌云笼罩的黑暗黄昏中，唯有这个位于东边的神社光华流转，闪耀着太阳般耀眼的光辉。
一片辉光之中，巫女一声长啸，阵法全力运转。御币裹挟着庞大的灵力冲上天空，一道蓝色的光柱刺穿了滚滚乌云，直抵苍穹。
随后响起的，是境界之妖与初代巫女的铮铮誓言——
“我，境界之妖八云紫，在此立誓！以吾之身躯，吾之血肉，吾之意志，永守此方幻想！岁月可逝，此言今生坚守！永不叛离！”
“紫，我很笨拙，也许我不也能活的很久了······但是，我，‘博丽’之名，一定陪你走到最后，为了我们人妖殊途的共同理想······一直到时间的尽头！”
······
太阳收起了它最后的一点尾巴，夜幕完全降临
山摇地动巨变之后，漫天充盈的灵力回归平静之时，是一片无法形容的静谧。天上的星斗划出无数条圆弧，紫和隐岐奈抬头看着那唯一不动的北极星，知道她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层大结界已经布下，从此她们与外界就分离开来了。
前一刻还是如此恢宏的天地巨变，后一秒却变成了细风拂面的温柔夜语，让两人都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她们······成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今晚，不，从此之后，此生不虚了啊！！！！”
一道洪亮无比的声音响彻云霄，妖怪之山旁边，是跟山一样巨大的鬼王。鬼王的双角胡乱的摇摆着，显然是又醉了。
鬼王挥舞着手中巨大无比的酒葫芦，打开葫芦口撒出了巨量的酒：
“哈哈哈哈！！！！喝酒，喝酒！！今天所有的人！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令人毫无意外的，妖怪之山上的鬼族全都吼了起来。这个最豪迈的种族听从王的召唤，共同庆祝这一历史时刻。
“斗转星移兮，山河巨变！”一道身影直冲最高空，过快的速度带起了惊人的狂风，遮天的双翼骤然展开，掀起无穷的暴乱气流。
“今我等共醉兮，万族共存！！”
“万族共存！”天狗们也纷纷出现，跟随着首领制造出狂风，将鬼族们撒出的酒带向了万丈高空。
“哈哈哈！鬼王，你的酒还够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鬼王不答，只是继续挥舞着装着无穷无尽的酒的葫芦。
片刻之后，天上酒下起了雨。紫舔了一口，一股冲劲直奔脑门：“这是酒啊！”
鬼族泼出的酒，经过天狗们挥舞的暴风被带到了结界内的每个角落。今晚，他们硬生生的造出了一场闻所未闻的“酒雨”！
紧接着，紫看到了下方的土地上一片一片的亮了起来，光点们从森林里亮了起来，从竹林里亮了起来，从每个隐藏的角落里亮了起来！
夜幕降临，妖怪们纷纷醒来了！
随着“酒雨”的降下，欢呼声从各个角落里都响了起来：湖泊欢呼了起来，山林欢呼了起来，人类的村落也欢呼了起来！整个世界都欢呼了起来！
欢呼声此起彼伏，狼族们在仰天长啸，妖精们在开怀大笑，人类开始载歌载舞。这个世界，在那天的夜晚彻底沸腾了！
巫女站在“酒雨”中，周遭是全世界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头顶是高远深邃的星空，地上却被所有的妖怪所点亮。那时的霖之助慢慢走到了她身边，陪她一起仰望着刚立成的博丽大结界。
许久之后，微醺的巫女和打破迷茫的半妖，纷纷露出了微笑。
对，正是那天晚上的绝世光景，让霖之助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树立了自己一生的目标。
“我想起来了，隐岐奈。”紫微笑着看着入夜的幻想乡，夜幕降临，妖怪们也纷纷苏醒了。
“我想起来了。我明白了。”
漆黑的夜晚，星星点点的光亮点缀着无言的寂静，人里的街道上，也有了专门为妖怪留着的灯光
隐岐奈看着山林河川中自己的子民，他们幸福的笑容，就是她为之奋斗的意义；
幽香看着远处都垂下了头的太阳花海，只想着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因为她和霖之助都身处幻想乡，她只要陪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永琳的目光穿透了迷途竹林的迷雾，找到了那座古老的院落，找到了静坐在房间等待自己回去的公主殿下，这就是她目前生活的唯一意义；
尽管每个个体的力量是有限的，只要我们团结在了一起，我们就能推动世界的前进。
我们希望在这自然之间诞生的万物，平等自由的生活在阳光下，无论是神明，人类，妖怪，半妖，还是自然之灵。
我们希望那一天会到来。从那一天开始，我们将一个没有隔阂，没有仇恨，没有绝望的时代。
就像世界最初的模样：蓝天白云，花草树木，阳光和煦。
为了到达那一天，我们将不惜任何手段。符卡规则只是一个过度，绝不会是一个终结，为了那个伟大的目标，我们没有理由停滞不前。
八云紫：“这就是吾等幻想乡贤者所立下的誓言，巫女们······博丽啊，我会做到的。”
她关闭了间隙，望向了博丽神社的方向：
“所以，接下来的漫漫长路，还劳烦你陪我一起走了。”
尾声、
博丽神社
灵梦在屋外看着星星，享受着一天的末尾。
“啊，又是清闲的一天啊。”灵梦双手捧着热茶，恨不得瘫软到地板上去。
“话说，魔理沙，你在看什么呢，夜空有什么好看的吗？每天都差不多吧。”
“灵梦啊，你没有听过那个传说吗？”魔理沙扶着扫帚，努力的抬头看着夜空，好像在找什么极有可能出现的东西。
“传闻在夏天某个晴天的夜晚，只要对着天空大叫，就会有酒下下来哦！”
“哈？”灵梦一副听到了胡话的样子，抬头看了看星辰璀璨的天空，“连雨云都没有，怎么会下雨呢？更何况是下‘酒雨‘。”
“喂～～～喂！！”没有顾灵梦的吐槽，魔理沙已经朝着星空大喊了起来。
安静的过了一会，灵梦喝了茶，鸣蝉又歌唱了一曲。
“跟白痴一样······这不是完全没有动静吗？”
这时从屋内传来了一个声音：“但是，确实有这个传闻呢，很多妖魔书上都记载了呢。”
“小铃，不要惯着这家伙啦。就算有，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奇观吧？”灵梦拿起小扇子轻轻的扇着风，对着院子里的魔理沙喊到：“别做这种白费力气的事情了，没事赶紧回去啦，我要睡觉了。”
“啊啦，灵梦小姐的直觉还是一如既往的准呢～”穿着红白格子衫的小铃来到了外面，抱着一册画卷坐在了灵梦身旁：“其实传闻中有一个很苛刻的条件哦。说是只要让整个幻想乡的居民都对着天大叫，就会下‘酒雨‘呢！”
“这不是更扯了吗！”
在这时，又一道声音从神社旁边的树上传来：“没错没错！灵梦！你只要把幻想乡里面的所—有—人—都请过来开宴会，我就再下一次‘酒雨‘啊哈哈哈！”
伊吹萃香又狠狠地灌了口酒，躺在树上大笑道。
“切，这个酒鬼又在胡言乱语了。”灵梦无奈的扶额，为什么自己的神社里面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家伙，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清闲一点呢······
“哇哦～下‘酒雨‘喽！下‘酒雨‘喽！”
萃香突然从树干上高高跃起，挥起伊吹瓢就将里面的酒向灵梦她们洒去。
“哇啊！我的书！”
“喂！我刚洗完澡换的衣服！萃香你别跑！”
“哈哈哈哈！巫女生气啦～灵梦要打鬼啦～哈哈哈哈。”
正文完
后记:霖之助的手记
一、“灵”，“念”，“智”。
天地万物，皆有其灵。小到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大到沧海桑田，河川峻岭。百花盛开是一种微笑，清泉叮咚是一种诉说，翻腾巨浪是一种愤怒，大雪纷飞是一种默哀。
万物之中，有神明顶立于天地之间。神明有其“念”，“念”可以产生强大的精神意志，使神明拥有匹敌甚至超越自然的伟力。
神明们的存在使得这个略显单调的世界变得多姿多彩了。渐渐的，有了能欣赏百花的昆虫，有了能饮用清泉的小兽，也有了能勇敢同巨浪搏击的游鱼。
时间慢慢过去，终于，在这个几乎一切都靠着本能和自然法则运转的体系中，大范围的出现了思维意志的觉醒:他们制造工具，走出洞穴，开垦荒地，钻木取火。他们用自己的意志改造着自然，他们渐渐地创造了文化，铸就了思维的象征:文明。
人类，从最底端的万物中，一路走来。他们用自己的意志站立在天空和大地之间，用双脚走过了历史，用双手开创了未来。
单个人类无法同自然抗争，更无法同神明比肩。人类天生是脆弱的，他们的身体性能在自然界中绝不优秀，能轻易抹杀一个人类的存在比比皆是。然而，人有其“智”。
智，这是一种从最底端进化而来的力量。它不像万物之灵那样浩渺无形而不可捉摸，也不像神明之念那样生来强大又高度集中。但它的本质始终是和“灵”、“念”一样的存在:它来自自然，改变自然，创造自然，它终将拥有改变这天地的伟力，成为一种至高无上的力量。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万物心之所向，是命运般的进化法则。
人有其智:单人的意志跪拜天地，百人的意志顺从天地，万人的意志质疑天地。当成千上万的人类之“智”汇聚到一起，他们终将成为一个重要的存在，在时间的长河中闪耀出明亮而不可替代的光辉，对其他二者产生深远的影响。
二、人类之“智”对世界的影响／几个重要人物的身份（含猜测）
“智”，是对于理性和逻辑的高度应用，是理性与感性的高度统一。理性与感性互相影响，密不可分。
世界的规则是：对于那些凭借相应时代背景下的理性极限，所产生的集体感性认知，世界就会将它付诸实践。
神明也有“智”，妖怪也有“智”，但能对世界形成最大范围影响的，还是人类的“智”。因为他们最开始除了“智”，一无所有，所以最先拥有运用它的能力。
神明（含猜测）：正是由于这种现象，神明被人类远古的神话故事传说赋予了形体，由此还产生了感情，甚至引起了一些神明的衰败和死亡。为了避免再被蚕食，八意永琳等一干神明的领导者带领神明们举族搬迁到了月球背面，建立了月之都。
不止神明，自然之灵：风见幽香也被人类赋予了形体和名字。但相较于神明，风见幽香来自于最初的自然，人类对其的描述传说又太少，所以性格和行事风格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半妖：和人类对自然的猜测和妄想产生了妖怪一样，那些一诞生形成单体意识灵智，却没有怎么接触过人类的妖怪们，对于人类也有类似的念想。我便是二者合一的结果，所以我本能的可以知道人类和妖怪制造的工具的用途，然而随着二者变得越来越复杂，我无法一眼看出他们的使用方法。我具有人类对于妖怪的所有幻想出的能力，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摩多罗·隐岐奈：被之后成为主流文明的人类赋予了复杂的神性。然而本质上是主流文明以自身看法赋予障碍之民的，代表障碍之民的神灵。而后障碍之民化而为妖，其作为其他力量代表的神存活了下来，但原本代表障碍之民的本质没有改变。
八云紫（猜测）：经历过神代的强大妖怪，拥有不符合人类念想的能力，能跳出传统妖怪的视角带领妖怪建立幻想乡，多处体现出与传统妖怪的不同之处。利用排除法：人，神，妖三者都拥有独立意识，推测八云紫为神明的念想所产生的“妖怪”。联想其能力，神明在被人类影响之后，彼此之间出现矛盾间隙，强大精神的碰撞最终造就了八云紫。
第一页：
这是一个尚不成熟的半妖对这个世界的浅见，有感悟时随时添加。望自己在以后的生活中多思考，多感受，早日接近世界的真相。
扉页：不要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在店里坐着发呆，虽然那样很舒服，但却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不管有没有用，写在此处，以示警醒。
声明：以上所写内容为东方project的二次同人创作，内含笔者本人的理解，与原作些许不符的地方和一些角色崩坏，敬请注意。
以下所写内容不计入总字数:
涉及加分项:天空璋应援 乡里奇谈 匆匆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