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ar, Life, Soul and Us -01
日月可遇星河01
言希很喜欢自己一个人来到清吧喝酒，每次都会点上一瓶法奥比斯进口的多列佳尔香槟，再配上一些柠檬。
多列佳尔配柠檬，这是公认的错误搭配。柠檬的酸配上其他什么甜味酒也许会相得益彰，可是不管是再少的柠檬汁水，只要掺杂入多列佳尔，那么一定会产生一种烧灼口腔的感觉。虽说这种混合不会产生什么有害物质，可纵使是很多追求刺激的人也不会尝试这种搭配。用他们的话来说，自讨苦吃！
可是言希却异常喜欢，她总是端着书坐在卡座上仔细品读，如有遇到什么精彩的情节，便会将柠檬挤出一些汁水倒在香槟当中，然后一饮而尽。
等到一开始最剧烈的冲击感过去后，再迅速倒满杯子，为下一次精彩时刻做准备。
据说这样，就更容易记得让人深刻的话语和故事！
经年累月，言希已经十分熟稔，她清楚地记得如要产生何种等级的刺激，需要向杯中加入多少柠檬汁。脸熟的调酒师甚至调侃说，等她神功大成就请她来给自己打下手，专门应对那些来找刺激的怪人。
不过今天，言希却有点不高兴。她挑选的这本书太平淡了，虽然说很精彩，但总是没有爆点。所有的情节如果单独拿出来，既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惊为天人的设计，只有将前前后后的段落文字综合在一起后，略加细细品咂，才会露出感叹的笑容，震惊于作者这份独特之天赋。
可是言希从没有因为后知后觉而喝一杯酒的习惯，所以今天柠檬的形状还十分规则，而瓶中的酒甚至还没落到瓶颈以下。
“这段还不错，至少够刺激！”言希好容易捕捉到一段描写欢愉之事的段落，而由于前面的铺垫太过于漫长，所以爆发起来就是山崩地裂。不管是书中的主角还是阅读者本人，都被作者故意的安排压制太久了！
此刻不来上一杯，怕是今晚都没机会了。
一边继续看着，另一只手则早已轻车熟路地开始“调酒”工作，这次加的柠檬汁很多，似乎是要补偿一下这枯燥的半个晚上。
调制完毕，言希将杯子举到嘴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伴随着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是模模糊糊的道歉声音。这个清吧主打的就是一个柔和中的柔和，从音乐本身到音响设备，从调酒师到服务人员，所有的一切只为了营造出最自然的柔和，甚至说是…超越自然的柔和！
在这种环境下打碎什么东西，其迸发出的音频效果是其他地方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即使是沉浸在自己小世界中无法自拔的言希也因为噪音吓得一激灵，等到缓过来时，杯子里的酒撒了将近一半。
她四处张望想要确定声音来源，回头就看见了一个不算太高的女孩儿正在朝四周的其他客人疯狂鞠躬，嘴里继续模模糊糊地说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抱歉打扰各位了！”
直到她以为已经跟周围所有人都道过歉了吧，这才匆匆忙忙往厕所跑去。看起来应该是着急像去厕所，所以才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言希没有继续关注这件事情，但还是有些小瑕疵需要解决。那就是刚才的半杯子酒大部分都洒在她的衣服上！多列佳尔含糖量还是比较高的，所以言希没多想，旋即起身也走进洗手间。
好在今天穿的衣服都是工业文明社会的产物，充满了科技与狠活，所以不像一些高档货一样容易和酒水啥的产生亲密反应。只是简单的用水沾湿卫生纸擦了擦，然后再用干卫生纸吸干水分，就算是结束了。
反正来都来了，就稍微整理一下吧。边说着，言希从口袋里掏出化妆盒，对着镜子整理起自己的仪容仪表。最近公司接到了国家发来的任务，要求他们加大力度发展海外业务，所以连带着言希这种小角色都要跟着加班，不过好在加班工资和补偿假期都很不错，等忙过这一阵子就可以有大把时间，足够她回秦理看看父母。
只是比较可惜，最近的过度奋斗让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许多“瑕疵”，以至于连她这种不是太过于在乎脸蛋精致度的女孩子都学起同事买起了打工人专用便携式快速化妆产品。
差不多整理好了，她整理整理衣服，准备抓紧时间享受一下周末。可她没想到的是，今晚上注定是不会安宁了。
言希经过最靠外的厕所隔间时，猛地又被突入起来的声音吓到了。在更为安静的厕所里，这个声音更加明显——呕吐声！
而噪音制造者很显然是喝得太大了，连门锁插销都没关好，露出了一小片空隙。出于好奇和担心，言希透过这个缝隙瞟了一眼，就看见一个人正趴在马桶上大吐狂吐，当然，这在就酒吧并不稀奇，清吧里也难免有来买醉的失意者。但有一个细节确实不怎么常见，也是瞬间吸引了言希的注意，让她不由得停下脚步多观察几秒。
再反复看了几眼后，她很确定地上的一些液体是什么！不是伴有食物残渣的呕吐物，而是血，很正宗的血。
这是喝了多少，胃穿孔了。言希愈发担心起来，来这里买醉消愁的人相比那些噪音连天的酒吧里的人，其性格往往也更容易把什么事情憋着，不管是疾病还是郁闷！这样一来，其实他们出事情的概率更大！
言希敲了敲门后径直走进去，边说着还从包里掏出纸巾。
“你好！你是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叫救护车？”言希蹲伏在女孩儿身旁，尽量避开地上的血迹。凑近后，她才发现，女孩儿吐的残渣不多，更多的是血！而且不仅是嘴在往外吐，两个鼻孔也像水坝开闸一样。
“你是有胃病史吗？”
“没…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女孩儿刚说完，又一股没忍住，从嘴里突出略微发黑的鲜血。
言希关上门锁好，继续陪在女孩儿身边。先等她过了这一阵子再询问吧。
言希的上衣口袋里带着很小一瓶水，专门用在紧急时刻救济，她看着女孩儿慢慢地吐完血，用纸巾处理掉嘴巴旁边一圈都快凝固的血渍，再递给她。
“谢谢你！”女孩接过水两三口就喝完了，毕竟是救急用的，没有太多。
“你是生病了吗？我还是叫救护车来吧！”
“没事！没事！老毛病了！就是有点麻烦！”女孩儿神态迷离，站都站不稳，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生病身体虚弱还是说喝醉了。
“你有跟朋友一起来吗？”
“没有！我一个人！”女孩机械地回答问题，似乎根本不在乎眼前提问的是谁。可能现在是个男的在问她她都不会反应过来为什么女厕所里有男人。
“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而且，我刚才好像不小心…不小心打碎了个杯子，如果吓到你了！也不好意思……”
言希这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不过这时候计较这些都没用了。她摁下冲水键把脏东西都冲掉，放下马桶盖让女孩儿坐在上面，自己则转身出去用水沾湿纸巾，回来后便一寸寸地擦拭着她脸上、脖子上和手臂上的血污。
花了好大力气，面前这个女孩儿才干干净净出原来的样貌。本来就小小的眼睛眯缝起来就好像没有了一样，鼻子骨架的线条十分美丽，仿佛是造物主雕刻时特意下功夫了。小小的嘴巴两侧酒窝在醉酒后红晕的脸颊衬托下显得格外可爱。
这样一对比，就更难想象刚才那个趴在马桶上狼狈呕吐的女子竟然就是这样一个似乎天生就和各种disgrace无缘的人。
言希愣了一下，心中似乎有什么门要被踹开了。她自然清楚那是什么，但千万不要现在作祟啊！回头要是让别人发现了不得被扭送公安局啊！
而女孩儿继续说着谢谢，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卫生纸去擦拭地上的血污。
“唉！你觉得还能自己一个人…行动吗？打车、回家！”
“可…可以吗？可以！”
可以啥啊可以！就这个虚弱的状态，不管是因为醉酒还是生病，估计出了酒吧一吹风就要倒在地上。再说了外面也有些捡尸的，这路上也不安全。她没办法，只能先接这个盘了。
“算了！就当是上天给我的考验吧！行善积德，假期多多！”言希搀扶起女孩儿，把她带回自己的雅座。
看着桌子上倒扣的书，已经有些不新鲜的柠檬还有没喝过一口的酒。“进了酒吧，一口酒没喝就出去了，这还不要让人唠一辈子。”言希也不多想，让酒保将这瓶酒装好带走，转念一想，又重新要来菜单，点了一些温和的料理，又要了两倍热饮。
马上就把她送回去不太好，胃里还翻江倒海的，万一吐车上了怎么办？倒不如让她先歇一会儿，吃点温和的暖暖胃再走。顺便也能多点时间，慢慢从醉酒的人嘴里问到家庭住址！
“给！喝点热牛奶！”言希试了试，牛奶不烫，紧接着又把蒸煮的虾仁鸡蛋糕拿过来，想着要不要帮她捣碎一点。
“你还能…算了！”言希收回了嘴边的话，转而开始了喂食工作。
就这么一来一回，女孩儿吃了点热乎乎的鸡蛋糕和虾仁，还喝了热牛奶，想必刚才被各种刺激性东西洗过一遍的胃能舒服点了吧。
“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大姐姐！”
大姐姐？言希心里一紧，自己显得很大吗？可是明明才毕业两年啊！就算她们秦理的大学教育比较认真，她的专业本科是6年学制，即使考虑到锦宋这个地方还是简单粗暴的四年学制进行折算…那自己充其量也就是毕业四年多一点！
难道四年的时光这么磨人吗？
“算了算了！孩子脑子不清醒，就当是童言无忌吧。”言希心里吐槽道。
“没事！你没事了就好！对了，大姐姐问你个问题，你家在哪里？哪个小区？或者…哪个大学？”
“家？”女孩听到这个字后，握住杯子的手愈发紧了。旋即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也是在提醒言希，自己可真是个雷区蹦迪的高手。
再过了一会儿，女孩果不其然就抽泣起来，本来就口齿不清，这下子即使她回答了住址是哪儿言希也听不清了。但好在女孩儿也在刻意压制情绪，否则真敞开哭起来，她就要当着所有酒吧的顾客和工作人员的面社死了！
“好了好了好了！不问了不问了！”言希真是怕了，赶忙过去给她摩挲摩挲后背，像哄宝宝一样企图让对方安静下来。
又过了好长时间，女孩情绪稳定下来了，可旋即又是一句话语出惊人：我累了！我想睡觉！
淦！这句话在当下的潜台词就是，能收留我一晚吗？
“这丫的还赖上我了！”言希感觉自己也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你说去酒店吧，自己把她一个人扔那里不合适，万一半夜睡着的时候发病啥的没人知道第二天挂了怎么办？和她一起吧…也行，但对她这样的人来说要避嫌。你说回家吧…就这么把人骗回家了？
思来想去，怎么着都不是，但也不能在这个鬼地方死磕吧！无奈之下，言希只好带她回家，毕竟家里东西比酒店全，离医院还挺近的。
“好好好！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带你回我家好不好？”
“好！谢谢大姐姐！”能不能不要加个大字啊！
言希继续搀扶着她，走到门外打了个网约车，目的地就设成自己家。
好不容易把大姑娘扔进车里，自己也能休息一会儿，等快开到了，这个妹妹又给自己整了个大活。这才让言希彻底做好今天晚上都不要好好睡觉的准备！
不知道是梦里有啥，这姑娘直接拽着言希的胳膊，和蟒蛇一样紧紧箍住，嘴里还不是咕哝着
“姐姐…嫁给我！嫁给我！不要走！”
“疯了吧！这孩子！她喝了啥酒还有这…哎哎哎…你别那么大劲儿啊！”言希本来还挺冷静的，刚才在酒吧里那一出出自己也都面不改色…几乎面不改色地冷静处理了。可现在，这怎么办啊！她自己就有点弯了，如果这又遇上个弯得的比较彻底的醉酒小疯子，这要是让朋友同事知道，她怕不是一个周以后就要被纪律委员会叫过去训话了。
司机就这样默默从后视镜里看着两个女孩儿拉扯，直到小的那个又安静下里才忍不住八卦道：“小姑娘！女朋友喝多了？”
“啊！不是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言希急忙澄清，可转念一想，如果说她和自己素未谋面，那麻烦不是更大。拐卖人口？性犯罪？哪个她都承担不起！
“就…就是普通朋友！喝多了，把我当…当她对象了！”
“啊呀！不用那么紧张，大叔我又不是那种保守的人。没事的，就是想提醒你一句，女孩子家出来尽量不要喝成这个样子，哪怕是有人陪着！”
“哦…哦！好的！以后不会了！”言希想赶快结束对话，可偏偏出租车司机都比较健谈。
“为啥喝多了？小两口吵架了？”
“没…就是心情不好…所以…所以就多喝了两口，她酒量差！自己没数又逞强，我也拦不住。”
“听她刚才说的，你们俩要结婚了？”
“我……”言希此刻真的希望世界上所有人都变成哑巴吧，最好再变成聋子！安安静静地让世界运行下去不行吗？
“家里人不同意吧！唉，没办法，大叔我，自认为算是比较开明的，那也是开了这么多年车，见识过好多人后才感觉无所谓的。就你们这个年龄，你们的家长不理解也正常。不过话说回来，其实哪一代都一样，关键是要看人！但也没关系…好好跟家里人谈，没事的！”
“我…我！”都已经说到这里了，又能怎么办呢？这女孩儿的手机在厕所里摔坏了，开不了机，否则她真希望现在就把叫起来让她给家里人打电话。
“好的！我等再跟她爸妈聊一聊。谢谢大叔！”言希现在什么都不再想了，也不考虑该怎么办了。把这个姑娘带回家，好生休养，等明天酒醒了再一块儿算账。至于司机师傅嘛，就等下车后给个9分的“差评”，1分就扣在他问了几个雷区蹦迪的问题吧。
放松下来后的言希算是进入摆烂状态了，她让肌肉放松下来，这样女孩儿箍起来的话就不会那么疼了。手也是，如果她想握就握吧。
折腾了一路，终于到家了。言希搀着意识模糊的女孩儿走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把她扔在床上。
自己则赶忙去客厅喝水解渴，不过当下她最想要的还是痛痛快快洗个澡，可又担心自己洗澡的时候她吐自己床上。
“真是太淦了。”言希没办法，只好等着对方有了些许意识后给她备好了纸巾和洗脚盆，嘱咐她如果想吐就在这里解决。
可是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好好洗澡呢？无奈之下，她只得简单冲洗后赶忙回到房间，自己又拿来脸盆打好热水，用热毛巾给她擦脸擦手擦胳膊。
这么一通下来，她感觉还是工作的疲劳更让人舒服。
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到半夜，言希实在顶不住了，只得倒在卧室阳台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言希比设定的闹铃还提早5分钟醒了。锦宋的太阳亮得普遍比秦理要早，即使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两年，她依旧没有完全适应这种节奏。不过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她总会感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早上的冗余时间总是格外多。
幸亏今天是周天，否则她就要请假了。昨晚上折腾得真是够呛，也许是那时候太忙于照顾这个小女孩儿了吧，并没有注意到她身上酒气与血腥味混合的那股难闻劲儿。可等到早上醒来的时候，被这种气味浸染了一晚上的她因为身体的自然生理反应也想吐！
在从沙发上起来去阳台呼吸了一些新鲜空气后，满血复活！
“靠，衣服都没脱！”言希看看床上脱去外衣盖好被子安稳睡着的大姑娘，又看看自己洗完澡后直接穿着笨重的浴袍睡了一晚上，难怪早上起来皮肤莫名地难受。紧接着，她又想想应该干什么，“我看看…她的衣服洗洗吧，哦，还要做早饭！还有啥…哦对对，换洗衣服。”
言希嘴上说着，手里也同时行动着。有条不紊地将衣服塞到洗衣机里，去冰箱里拿出预制速食早餐放进微波炉，又按照对方的SIZE挑选了居家的衣服。
她一个月的工资倒是绰绰有余吧，但她一直有积极储蓄的习惯，想想这一晚上的折腾让自己的规划开支超了多少后，还是有点肉疼。
在思索着该怎么调整收支的时候，“债主”醒了。
“姑奶奶终于醒了！”言希坐在阳台上看书喝茶，注意到床上隆起的部分突然蠕动起来……终于！终于！可以和这位神仙理智对话了！当然，前提是她清醒了，而且清醒的时候是个正常人。
“你醒了？”言希看着顶着鸡窝头满脸凌乱的女孩儿，“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嗯…嗯…我，我这是在哪儿？”
“好家伙！忘了？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言希没急着让她回答，而是递过去一杯水果茶让她清醒一下。
迷迷糊糊的女孩儿还是不知道什么叫警惕，看着对方递过来的杯子也没什么迟疑，直接接过来一饮而尽。
“谢谢…我…我有点印象！你是…大姐姐！我们在厕所里见的面…”
“嗯！还需要我再补充一些细节吗？”
“嗯！我真的忘了。”女孩儿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算是彻底清醒了，但对于昨晚的一系列奇葩事件还需要有人给她复盘……
不过她的反应倒是很奇怪，原本，言希希望通过这个机会把昨晚上发生的每一件极致社死事件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讲给她听，让她也跟着社死一把。她这个样子，一看也是比较内向腼腆的那种。
只不过，在全部讲完后，她倒是只有一点尴尬，更多的则是一种沉默和恐惧。脸上的表情仿佛并不是做了什么糗事，而是做错了什么大事！
这一出搞得言希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在后续的讲述中收敛不少。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我昨天是心情不好，又正好赶上了病情发作，所以才…麻烦你了。”女孩儿知道自己的伤病发作后处理起来有多么麻烦，而那个场景又是多么恶心和不堪，这也是为什么她昨天因为害怕当众发作急得连杯子都打碎了。
“额，其实，没什么大事。我也是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毕竟一大早在一个陌生人家里醒来也够吓人的。”
“不不不！我的病发作…才吓人！姐姐你一定吓坏了吧。”
“还可以吧，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担心你，害怕你是喝多了胃穿孔出什么大事儿！”
“谢谢姐姐！没事的，那是老毛病了……”女孩儿不停地说着谢谢，但转瞬之间，两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当下一个人只穿着贴身衣服缩在被子里，另一个则拿着空杯子坐在床边……
“额…”言希反应了许久，才吐出一句，“你昨晚一定累坏了，如果没什么急事儿的话，你就先在我家里休息休息吧，等到身体好点了再说。还有……你的手机昨晚磕坏了，开不了机，如果你有需要联系的人话，可以先用我的这个备用手机。”
“嗯！好的，谢谢！”
“那…那就先起来洗个澡吧，你的外衣我给你洗了，换洗的衣服我放在卫生间了。早饭也已经热好了，要凉凉再吃。就…就这么样吧，我先去给你修一下手机，如果损坏得不大，我可以试试。”
言希离开了，只留下女孩儿一个人继续呆坐于床上，在将电话卡插入新手机，登录社交平台回复了几个消息后，便匆匆离开卧室去到卫生间。
“那个…”听见女孩儿的脚步声，在书房工作室操纵维修设备的言希大声喊道，她带着口罩，声音放不太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这么呼来喝去不太好…”
女孩儿看着关闭着的门，想象着言希正在看着她……
她心中是有很多愧疚的，因为她隐瞒了一些事情。就比如昨晚上发生的许多事情……
她并没有醉酒，或者说…醉酒只是为昨晚她的“迟钝”行为锦上添花了而已。最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她身体和心理上的疾病！总的来说，事实上，她是在头脑清醒而意识模糊的情形下做了一些事情，说了一些话！很多事情，她明了，也记得……
所以，这时候，她很想真诚一下，以作弥补。
“我叫顾零予。零点的零，给予的予！你呢，大姐姐？”
“我叫言希！言语的言，希望的希！还有，不要叫我大姐姐！叫姐姐就行了！”言希没好气地故作生气状，以显示出自己现在收留你，你要听姐姐我的。
顾零予莞尔一笑，继续盯着那扇门，“好的！谢谢言希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