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狼组】夏日,沙滩,贝壳,烟花。
德克萨斯下班后取出手机时,看见拉普兰德给自己发了条消息。她本能性地想要无视,然而拉普兰德就像是预料到了她会这样做一样,立刻又发了封信件,这次直接把要说的东西写了在标题上。
“你下班了对吧?看消息。”
德克萨斯对拉普兰德的做法很不满,暗自下定决心下次见到她一定要给她一拳。
但她还是看了拉普兰德给自己发的那条消息,很短,就是说自己快休假了,她要和自己去海边玩上几天,不得拒绝。
重点在于她说的“不得拒绝”上,因为酒店什么的她都已经定好了。
先斩后奏,这可真有她的风格。
德克萨斯关上了手机,没有回复拉普兰德,既然她都不给自己选择的余地了,那还有什么回复的必要呢?
在一同等待从龙门前往叙拉古的列车时,德克萨斯像她之前想的那样给拉普兰德来了一拳。但她眼疾手快接了下来,自己的复仇计划也就只能就此作罢。
列车上,当拉普兰德从包中取出第七袋零食时,德克萨斯仍然在望着窗外驶过的风景出神。
“你不吃点什么吗?”
拉着兰德问道,德克萨斯没有听清楚,她正在脑海中计算着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等下会不会经过叙拉古。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啊?吃那么多东西也不怕长胖?”
德克萨斯从窗外回过神来,顺利地得出了结果,答案是不会,然而下一刻她就被一个新的问题给难住了——拉普兰德将一盒pocky递到了自己面前。
“怎么,你难不成还想在这上面抽烟?那样我们都会被赶下去的。”
见自己一直没有反应,拉普兰德不禁摇了摇手以催促道。德克萨斯的视线在那盒pocky和拉普兰德身上来回徘徊了好几次,最后还是选择收下了。
“我还带了好几盒,要的话记得自己拿。”
拉普兰德扯开背包给德克萨斯看了一眼,里面确实躺着好几盒pocky,全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当然,她肯定注意到了那盒叙拉古产的烟。
“嗯,嗯......”
如果是别人这样精心为自己策划了一场假日计划,那她一定会好好感谢对方,可这次那人是拉当兰德,“谢谢”这两字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很明显拉普兰德并不在意这一点,她已经打开了她的第八包零食,正学着自己刚才的样子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
然而事实是,如果是别人邀请德克萨斯出去玩,那她根本就不会答应。
在去汐斯塔的海边玩之前,她们首先要做的是登入酒店,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或许只是对拉普兰德而言很平常。
她开了一间双人房,只有一张大床的那种。
所以在安放自己行李的时候,德克萨斯全程向拉普兰德投去幽怨的视线,后都一直装作看不见,这对她而言应该是理所当然了吧。
更正一下,其实对她俩而言都是,只不过德克萨斯很不满拉普兰德没有提前告知自己罢了。
因为她没有剪指甲。
按好泳装之后,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一同前往了海边的沙滩。
或许是正处旅游旺季的绿故,这里的游客出奇地多,她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处人群较为稀少的地方,拉普兰德趁着德克萨斯还没站稳脚的时机,凑到了她旁边,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道:
“感觉怎么样?”
德克萨斯回了拉普兰德一个白眼,向旁两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如果你是说这里,那我只能说还行。如果你是指你……”德克萨斯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眼拉普兰德,她的泳装干净简练,没什么特别的,她的头上戴着一顶草帽,白色的长发在身后披散开来,尾巴饶有兴致地左右摆动,像是在期待自己的答案。“差强人意。”
听到自己的评价后,拉善兰德勾起嘴角,微微向前探出身子。
“是吗?德克萨斯在我眼中可是满分哦。”
“白痴。”
德克萨斯看着自以为得意的拉普兰德,不禁轻声骂道,而后转身向海的方向走去。
“这就害羞了?”
拉普兰德抹了抹嘴角,暗自笑道,跟上了德克萨斯。
今天的太阳看上去很大,实际上也就三十来度的样子,并不热,德克萨斯站在浅水区的边缘,感受着冰凉的浪水一次又一次地冲上沙滩,却又只是没过自己的脚踝又匆匆退去。
她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那个烦人鬼过来了。不出两秒,拉普兰德果然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怎么才在这种地方站着,你忘记怎么游泳了吗,德克萨斯?”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德克萨斯转身,没有去管拉普兰德,沿着海浪刚好没过脚踩的那条线自顾的地散步。
清爽的海风迎面吹来,德克萨斯弯下腰,在地上翻着什么,拉普兰德凑近一看,那是几只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贝壳,德克萨斯从中取出一块,递到拉普兰德面前。
“你看它像不像你?”
那只贝壳只有半个手掌不大的大小,颜色通身是白色,可以说,除了颜色以外,那只贝壳再无半点与她相像的地方。
“挺像的。”即使如此,拉普兰德还是这样回答道,她从德克萨斯的手中接过贝壳,放在胸口前前比划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做成项链应该会很不错。”
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继续向前走,过了不一会儿她们感觉有些累了,于是便找了个阴凉处坐下,稍作休息。
“我们来堆沙雕吧!”
拉普兰德提议道,然后她就再次收获了德克萨斯的一个白眼,本来就是因为想要休息才在这里停下,哪来精力再去堆沙雕?
这只是对于德克萨斯而言,拉普兰德则不觉得如此。即使德克萨斯没有接受她的邀请,她也还是走上了前去,蹲在地上开始鼓捣起什么来。
德克萨斯仍在坐在阴凉处,默默地望着她的背影,慢慢地她也有点耐不住性子了,拉普兰德的身子刚刚好把她的视线全挡住了,德克萨斯看不见她的进度怎么样了。
于是德克萨斯站起身子来,走到拉普兰德身边,这才发现她根本不是在堆什么沙雕,而是在沙滩上写字。
她写了两个名字,上面的是Lappland,下面的是Texas,不仅如此,她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将这两个名字圈了起来。
德克萨斯在她身后看这一切,拉普兰德全然不知,她正一边哼着轻快的小曲,一边为她的“杰作”作最后的细节修改。
德克萨斯蹲下身子,伴手一把抓住了拉普兰德的尾巴,后着如同触电了一般顿时跳了起来,绷直了身子转头看向身后的德克萨斯,眼中满含泪水。
“德克萨斯......”
见自己终于占了一次上风,德克萨斯心满意足,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勾起,却又在意识到后立刻收了回来,但这个细节还是被拉善兰德捕捉到了。
“德克萨斯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我没有。”
“我看见你笑了。”
德克萨斯眼见自己理亏争不过她,便放开了拉普兰德的尾巴,转身想要逃走,但拉普兰德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一直在德克萨斯身后紧追不舍。
她向左,她便也向左;她向右,她便也向右。二人的精力在这一刻仿佛无穷无尽,一直等到黄昏时分,她们才喘着粗气在海边停了下来,打算一同欣赏这日落海底的壮景。
她们究竟跑了有多远自己也不知道,总之周围是一个人也没有,万籁俱寂。她们现在能听到的唯一声音便是海浪的拍击声,起起伏伏,仿佛一首没有韵脚的诗歌。
她们向海里走,海面逐渐漫过了她们的小腿,于是便在那里停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在海边看日落。”
拉着兰德望着远方被染成红色的晚霞,不禁怀疑那是否是以鲜血为颜料所绘制的一块画布。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想着一起偷愉溜去看海,结果发现叙拉古那里最近的海离我们也有十几天路程。”
德克萨斯回忆道,她已经好久没回去过叙拉古了,然而记忆却从未曾退色。
“是啊,于是我们就找了个池塘,坐在那旁边玩了一整天,结果连日落都给忘了。”
拉普兰德往德克萨斯的方间靠了几步,牵起了她的手,德克萨斯也没有拒绝,反手与她十指相扣。
她们之后谁也没再说一句话,一起默默地看着残阳沉入海底。海浪也逐渐变得柔和,轻轻拍打着二人的小腿。
“我们回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拉普兰德感到有些冷,于是她对德克萨斯提议道。
她们开始调转方向,沿着来时的足迹原路返回,她们一直牵着于,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松开。
由于跑得实在太远,等到她们二人回到房间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简单用一些零食代替晚餐后,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先后洗了个澡。
本来拉普兰德是想一起的,可惜被德克萨斯严词拒绝了,也就只能作罢。
于是,她们就这样什么都没有发生地并肩躺到了床上,直到不知谁又踢了谁一脚,谁又捏了谁一把,谁又咬了谁一口,谁又抓住了谁的尾巴。
海浪拍打着无人的沙滩,比白日里更加猛烈,夜空中的明星一闪一闪,像是某些欲盖弥彰的爱意话语,那处写着她俩名字的标记被潮水弄湿,不见了踪影。
德克萨斯会后悔她在下午时抓了一把拉普兰德的屋巴,因为她没有剪指甲。
“现在几点了?”
第二天醒来时,德克萨斯一睁眼就看到了侧身躺着望着自己傻笑的拉普兰德,她并没有感到太多惊讶,毕竟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拉普兰德每次都更先醒。
“下午四点。”
拉普兰德坐起身来,从一旁取来了那盒叙拉古产的香烟,递了一根给德克萨斯。
“今天晚上有烟火大会是吧?”
德克萨斯问道,拉普兰德为她点上了烟,自从来龙门以后她就很少抽烟了,至于叙拉古产的那更是少之又少,每次都是拉普兰德带来给自己的,也不知道她从哪能搞到这些东西。
“是,要去吗?”
拉普兰德朝旁边吐出一个烟圈,那是她的绝技,德克萨斯找她学了很久都没学会。
德克萨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状态,说实话,即使是在室内,不穿衣服还是有点冷,也不知道拉普兰德她是怎么扛住的。
“先吃饭吧。”
德克萨斯无奈地回答道。
差不多晚上七点左右,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各披上一件浴衣,准备去参加一下这个模仿东国风俗而设立的烟火大会。
“你穿这身倒还真像个贵族夫人。”
拉普兰德在看见德克萨斯换好衣服后对她说道。德克萨斯不喜欢她的这个形容,于是她仔细观察了一番拉普兰德的打扮后,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你像是个黑帮老大的夫人。”但德克萨斯觉得还差了点什么,于是转而又补充道:“而我就是那个黑帮老大。”
在到了烟火大会的现场之后,她们才发现这里的人远比她们想象的要多,德克萨斯不喜欢人群密集的地方,拉普兰德便拉着她的手,在前方为她开路,中途还不忘顺带买上些零食,苹果糖和章鱼小丸子什么的,大概也是从东国那边学来的。
“这下黑帮老大被她的夫人给拯救了。”
当拉普兰德把一串烤肉放到德克萨斯手中时,她这样对她说道。
在拉普兰德的不懈努力下,她们终于到了一块人员较少的地方,这里稍微有点偏,不过刚好能看见烟花的全过程。
“我以后再也不想参加这种东西了。”
德克萨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幽怨,刚才那样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的感觉换谁来都不好受,也难怪。
“和我一起也不行?”
“不行。”
德克萨斯果断地拒绝道,而后在一旁找了个长椅坐下,拉普兰德也跟了过来。
时间已经逼近八点整,烟火大会快要开始了,就在这个暖味的时间点,德克萨斯轻唤了一声拉普兰德。
“什么?”
拉普兰德转过头来,与此同时,时针指向九点整,烟花升空。
德克萨斯探出头,吻了拉普兰德。
“啪”的一声,烟花在空中绽放开来,绚丽的烟火为二人的脸染上了一层淡雅的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