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
有爱伊向,但是科斯魔和黛丝多比娅是友情向,不是cp向,算是对科斯魔经历的总结吧,4千5百字左右。 ——————( ̄へ ̄)—————— “科斯魔,你要出去吗?”左手持画盘右手使画笔的女孩望向他,因为口琴的声音戛然而止。 少年不语,点点头。 “那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格雷修又将头转回去。 他离开至深之处,去找乐土渠道最丰富的人。不过菲莉丝商店并没有人影,甚至连猫叫都听不见——一人一猫不知又去哪里进货了吧?于是他开始摆弄起货架上的商品:一个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的名牌,一架飞机模型,一枚造型奇葩的硬币以及很多很多……而这些东西串联起他的过往,身体支在货架上的人陷入沉思…… 只要能将风暴中的[动力源]摧毁掉…风眼旁的少年手中紧抓着威力最大的炸药。失重感让他战栗不已,在耳边嘶叫的飓风早就扯碎了他的衣服,皮肤也一点点开始出现被细小石片割烂的血痕。而身边不时闪过建筑物的残骸 以及树木的枝芽,哪怕只是碰到一丝都会撞断骨头。不过这并不会使少年感到退缩,相反,暗夜英雄热血澎湃,他并不后悔于自己所作的一切——成为拯救城市的榜样!再不济也为梦想付出过努力! “一个人不成熟的标志就是愿意为自己的英雄主义而献身!” 在这件事的最后,他遇见了凯文,而凯文正是从如今手中名牌知道他的名字的。又不禁想到自己刚入逐火之蛾时一天被凯文批评4次甚至大哭的样子,猛然一算,竟有5万年了——多几天少几天,多几个月少几个月倒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他其实并不喜欢照镜子,现在映在镜中的自己总让他觉得非常陌生,不仅是可怖的外貌,也有他已经变成了自己童年所无法想象的人的原因。 镜中幼年的他睁大橙黄的双眼,不敢相信那是“自己”:“你是谁?” 镜外的他有千万句话堆在脑中,可是他与童年时的他多了太多﹣﹣头上的角、身上人为崩落的痕迹…又少了太多﹣-﹣儿时的幻想、不畏告别的目光…可悲的是,他在付出这么多东西后却仍成不了"英雄",自己所定义的“英雄”。 童年往事不可追忆,或许在遥远的过去,他曾许下成为英雄的宏愿。但无论是怎样的愿望,都已随时间无声消逝,而他,已然成为了幼年的自己无法想象之人。 “我…是…科斯魔?”他在心中问着自己。这如同忒修斯之船的问题困扰他好些年。 少年又举起了飞机模型,那本是送给他最敬仰之人的。 [任何人都不应该在未能知晓真相的情况下,就背负上关乎世界的责任。] [你可能确实能做到,但总会有做不到的那一天。] [凯文,他因你而死…他是白白牺牲…] [又是逐火之蛾的'决策吗?] 科斯魔仍不能理解没有意义的[牺牲]有何意义。在他看来那与[送死]、与白白[送死]无疑。就像有人对“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嗤之以鼻一样﹣﹣如果进攻过后敌人防御仍不减那为进攻所做的准备、所伤亡的人就是浪费。[牺牲]也同理,付出几人,十几人甚至上千上万人的[牺牲]都无法减弱崩坏所带来的影响,那哪怕再[必要]也是无用的[送死]。 不过…自己呢?自己又是否可以跳离这种无用的[牺牲]?他下意识望了望自己的双手,而这画面与当时第九律者死时的画面重叠至一起,怒意、悔恨、告别、信念崩塌……岩之律者的尸体、倒在烟尘中的白发男子、视如生命的徽章…以及恶魔的利爪… [“——科斯魔?!”」 那一天,名为[过重超变]的潘多拉魔盒被打开,而少年最终得到了一个[两害得兼]的结局。 成长是要承担起自己所应承担的责任,而承担后再与原来承担的人告别,这就是成年。不管你有没有做好准备。只不过,对于科斯魔而言,他需要告别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他要告别亲人,他要告别队友,他甚至要告别自己。哪怕他做好了思想,哪怕他一点也不愿意,哪怕他自信自己有实力去…他也必须、不得不去“告别”…… 心怀住事的人端详起硬币﹣﹣其上有子弹穿过的痕迹,不过他联想到的是自己成为怪物后的事情: 少年将自己完全潜藏于黑暗之中,躲到了一片废墟之中,在不经意间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硫磺味。那不是[少年],那不是【一个人】,那不是[科斯魔],那是[异物],那是[魔群],那是…蠕动的[至邪]。他无法正视如今的自己,他无法相信这堆阴影是自己。沉默…唯有沉默… 直到那个人的到来… “我…不…”[邪恶]… “离开…别再回来。”而又[脆弱]… “毕竟…能够将这种副作用稳定下来,让你[重回人身]的,也就只有我了。”自傲… “……”沉默、深思。 “答应了?还是…不知道怎么拒绝…?”满意… 重回人身后的他仍看起来阴暗,沉稳,不好接触。他仍在履行自己原本的任务。只不过,战斗风格有了很大转变。 “用石子或硬币先攻击,再用口琴引诱崩坏兽,最后再击东。哇~听起来就很酷呢!” “好了,丹朱,你就别再和别人八卦了。” “什么吗,你自己看着也一幅超有兴趣的样子。” 科斯魔从自己的衣服兜中掏出口琴,上面的图案仍如原来一般清晰。 “啊,就这么点?你倒是多说几句呀。” “知道就好,早干嘛去了。” “好啊,等你练成了,咱们让格蕾修也来评评。事先说好,童言无忌,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可别哭了哦……” 记忆中的少女如以往一样,双手又腰向他笑着。只不过此刻站在这里的,只剩他一人。 商店的灯突然亮了起来,科斯魔朝后转身,他的影子分为了三道——[过去]孩童的时光、[现在]少年的自己、[未来]英雄的梦想。身为孩童的时光早已远去,而化身英雄又成为无法实现的残念。无法长大,不能老去,时间被永远定格在了少年。他苦守离人们最近的一颗星星所散出的[旭光],仅是微不足道的一缕,却不知属于他的黎明何日可以到来。 “嗯、~?!阿魔?!你是来这儿买东西的吗?”商店老板娘有点惊讶。科斯魔,回过神来,(糟了,是不是在这里站太久了?)回答道“嗯。” “哎呀,你早点说吗,我今天去找蛇姐进货了。阿魔,我可没有说你的意思啊,你别放在心上。嗯,你是来给小格蕾修买颜料的吗?”她把麻袋朝地下一放。 “不是啊?哦,原来是给黛丝…额…多比娅买生日礼物的吗?你看看货架…” “哎?阿魔,那枚硬币怎么在你手里?啊?我…原来是不小心落在这里了。”帕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是不是,这个是非卖品,不卖不卖。” “喝,阿魔,看不出来你手挺巧的啊,包扎得这么细致。那…欢迎下次光临。你挑好的我会帮你送给其他人的。” 不过帕朵拿着礼物时倒有些不好意思,钱给了她,货也是从她这里买的,最后还送给了她,有点空手套白狼。 在往世乐土里有一棵长势很好的树,人都很喜欢它:帕朵偶尔会在树上睡个懒觉,伊甸将钢琴搬至其下,甚至有时苏都会坐在下面冥想。当然,也包括科斯魔。他把礼物放在树下,另一件放在钢琴上。自己则倚着树干,背着黄昏,躲在阴影里,向上仰望,一言不发。 树时不时会飘下落叶,一片半黄不绿的不偏不倚地躺在他的脸上。他用在手将其拿下,并用食指与姆指转了两圈叶梗,出神地捏在手里仍一言不发。 他好像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喂,你这家伙,练好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哼~”那似乎是从树的另一侧发出的,正对太阳。不过科斯魔并不敢去看,因为他知道黛丝多比娅早就已经死在了对抗崩坏的“战争”中,这样做只会钩起更多与她的回忆,忘不了她,但也不想就这样被往事约束﹣﹣少年是战士,不能被这些禁锢,他必须要将精力集中于手心的武器上。所以有些事情不能说,不能想,但又不得忘,只是适合收藏罢了。 然后他将树叶丢在空中。 然后他拿出口琴。 然后他闭上眼睛 然后他开始演奏。 时间好似静止,风都停下脚步。
(吹的曲子是《当你老了》)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And nodding by the fire , take down this book (倦坐在火户边,取下这本书来,) And slowly read , 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 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 Your eyes had once ,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你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 “我希望自己知道的每一个人,都能在我心中压上沉甸甸的重量。这样即使大家走了,我依然能长久地记住他们的存在。” 后来她死了,就在少年的面前。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多少人爱过你昙花一现的身影。)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真情,)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唯独一人曾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痕迹。) 所以少年延续了习惯,但他的目的却是:“我希望他们,依然能长久地记住她的存在。”哪怕“他们”中的大多数…也不存在了… 在他吹到这段时钢琴声响起,为他伴奏,舒缓而又伤感。然后第二段,艺术家振动她的声带,发出响亮的歌声,琴瑟和弦。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 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而后叩击键盘的力度突然变大)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少年不知为何,水浸润了眼眶,有一滴顺着流到了脸颊上。 (叩击钢琴的力度又减轻,如涓涓细流,又如冬日暖阳) 然后风开始吹动,扶摸着他的头发。 “当我老了,眼眉低垂, 灯火昏黄不定。 风吹过来,我的消息,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当我老了,我真希望 这首歌是…唱给你的。” “原来你已经这么厉害了啊,那我估计也没什么大遗憾了。以后少哭些,那么…再见咯……” 这支容易涨格的口琴,又一次让他感到潮湿…与苦涩。 伊甸停止手中的动作,她起身,看到了钢琴上的礼物,便对坐在树荫的人说:“谢谢,你替她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无妨,你喜欢就好。还以为不适合。”) 然后伊甸向身后招了招手:“好了,帕朵,你就出来吧。” “喵!”罐头不自觉地就叫了出来,追着科斯魔来到这里的人摆了一下尾巴:“嘿嘿,原来被伊甸姐发现了吗?啊!对了,阿魔,有的礼物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送,劫哥还好一点点,但是樱姐好像猫毛过敏,像痕…” (“忘了有些送不出去了,但也无所谓了。心意到了就已实属不易。”) “你的意思是…交给你就好…?那我就接着去送货了。”帕朵菲莉丝和罐头离开了这里,只剩两人。 ……两人对视,好像说了很多。 “你问我是怎么想的?科斯魔?我又何尝不是和你一样想的。我也希望战胜崩坏后我能多和爱莉在一起谈谈往事,有时也可以什么都不干,只是静静地坐着。或者就如同林芝所写的一样,当她老了的时候可以随手翻阅着相册,再在脑中想想那时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可惜英雄的故事总得不到善终。” 他不会再变老,她也不会再变老,她也不会再变老,她也不会再变老。 科斯魔坐在树的阴影里,手里握着口琴,仍一言不发; 伊甸靠着钢琴,手里举着酒杯,也一言不发。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 炉边打盹。 我多么想,坐你身旁, 静静听你, 诉说过往。 …… 一诗尽 一歌终。 往事毕。
——————(ง ˙o˙)ว——————— 正文结束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许会在每年8月12号发一个往事乐土角色的文章(但是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另外不得不说,阿魔这边推的人真少 Ծ‸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