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归处 结局(跳一下先) 蝴蝶啊,回家吧

士兵门撞开了门,乌泱泱一大群涌进杜府,领头的是崇应彪,不,现在叫北伯侯了。
“我万万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你!”
“昭昭.......”崇应彪顿住脚步,望着杜若昭。他一眼就看见她了,她的昭昭穿着一身红裙子,像是要嫁与他。他欣喜地想到。
“别叫我昭昭!”
“昭昭!别闹,你好好呆在那儿,我能保你......”一小队士兵围住杜若昭,长剑交叉将她护住,却也是变相拘禁。
“呆在那?!崇应彪!现在你的人要杀我的父母族亲,你让我好好呆在这儿?!”杜若昭不可思议地扬起了声音,狠狠盯着他。
“是我要杀岳父岳母吗?若他们不提处死白狐,他们会死吗?白狐又有什么错呢?那些人不该杀吗?那些弱者又有什么权利活着呢?”
“白狐?她是没错,是纣王利欲熏心不是吗?弱者?你不是从弱者过来的吗?”
“我不过是遵循王的命令!”
“王在草菅人命!他现在成了一个暴君了!暴君,崇应彪!你追随一个暴君.......”
“闭嘴!暴君又如何?!你尝过什么都没有的滋味吗?只要能拿到,用什么手段不可以呢?
”崇应彪的声音很快低下去,变成喃喃。
其他人已入了后院,杜府四处充斥着尖叫和吼声、打砸声。
杜若昭环视四周,绝望忽然席卷了她。她像一只小小的红色的蝴蝶,在这尘土飞扬里。
17年,她在这儿生活了整整17年,每一寸土、每一片墙她都无比亲切——现在,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声高亢的尖叫打断了她的感伤。
“母亲?!父亲!!!”杜若昭猛地抬起头,向着中门方向就要冲去,冷刀冷剑拦住了她。
她的脸上完全失去了血色,她平日里的冷静现在全都离她而去——“崇应彪!我的母亲怎么了?你让我去看看她!”
她近乎哀求地看着他。
他只是冷冷盯住她。
忽然她看到了,看到了那一群人手里提着的东西——一个头。
奇怪,那张日日板着,之前很讨人厌,现在好像也.......没那么讨人厌的.......脸.......此时见着,为何如此......令她落泪呢?
杜若昭忽然就明白了。好像到此刻她才意识到什么是死谏,什么是生离死别。她先前所做的所有心理准备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仓皇地滑倒在地。她的眼前模糊了,所有声音画面好像都飞速离开她。
死得......其所......
她喃喃自语。
好像过了很久,久到周围的人好像散去了。久到,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双靴子停在了她的眼前。
于是她很慢很慢地抬起了头。
是他。
她的目光重新散灭了。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院子——那儿已倒了好多好多残破的、脏污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双月白色兰花绣鞋。
“昭昭,我们回家......”他嘶哑了嗓子,应当是很累了吧,她想着。
她低下头,慢慢地,撑住地,从来一尘不染的染了尘。
她慢慢站起来,他点点头,转身,手抚上胯上配剑的剑柄,带了人先走。
他似乎放心的将后背交给了她,亦或者是自信。
她忽然叫了一声“崇应彪!”
他回头,她就在几步外,忽然袖中滑出一把黑色的匕首,匕首上刻着一只虎。
她向他扑去,手里握着短匕。
崇应彪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回过神来剑却已经——插在了她的身体里。
她像一只红色的蝴蝶扑向了他。
她在笑。
时间好像停滞了。
绝望、悲伤、无奈、解脱混杂着,可是她的脸上没有恨,没有恨,为什么呢?崇应彪想不明白。
血沿着箭槽滴落下来,和地上的泥土混在了一起。
当的一声,短匕掉在了地上。
崇应彪瞳孔狠狠一缩——她仍然在往前——带着一种决绝,嘴角却攥着仿若胜利的笑。
她抬起手,捧住了他的脸,吻住了他。
他握剑的手颤抖着,不敢松手,不敢触碰她。
她吻的很虔诚。
她眼里满满当当地倒映着他。
她离开了他的唇。
她凝视着他,一字一句:“崇应彪,我是......杜若昭。”
他的嘴唇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忽然笑起来,猛地后退了一大步,剑仍在他手中。
血从那个地方喷出来。
到处都是红色。
她踉踉跄跄地后退着,倒在了地上。
他忽然再也握不住剑。有什么滚落下来,似乎要将他的心上也烫一个洞。
他跌跌撞撞地奔向她。妄图接住她坠落的身子。
蝴蝶怎么能被安静握在掌心呢?
所以它,停止了扇动翅膀。
他不相信,于是试图让那安静的蝴蝶重归天空。
赤红的蝴蝶啊,请飞吧,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