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兰德传》03
说明：这是第四节，最近写的。
世界观相比明日方舟本体有调整，调整最大的有一点，就是对于全自动武器的使用范围，以前不是拉特兰人专属吗？现在在我的文章里，全世界都可以用。
以下为正文：
警戒区哨所里，一个平常的上午。
一位值班士兵正百无聊赖地盯着眼前的控制台，上面尽是些密密麻麻，不知其意的按钮。他庆幸自己不是工程师，没必要为了这些按钮的用途而烦恼，他只需知道城门开关在哪里，如何呼叫总部就行了。
他把视线从控制台上移开，望向窗外——只看得到那面灰色的巨墙，把这里与贫民区隔离开来，单调又无趣。说实话，到哨塔上去值班虽然比这里要有趣些，可以看看城墙外的风景，但危险系数更高，容易被城墙外的家伙给狙掉。而他自己还是喜欢安全一些，尽管那差事可能要无聊一点。
想到这里，他突然又关心起塔上的兄弟状况如何了，他调整了下寻呼台，准备叫个人看看城门的情况。哨所内的警报器突然“嘀嘀嘀”地响了起来，他听这声音是C级警报。
看来是有东西靠近城墙了。
他在显示器上调出重力感应器分布图，上面显示有个物体正快速地接近城门，不过轨迹歪歪扭扭，像是喝醉了一样。
他再次打开寻呼台，呼叫哨塔士兵。
“喂？这里是A1号哨所，呼叫13号哨塔，收到请回答。完毕。”
“这里是13号哨塔，请问有什么指示？”
“有一个不明物体靠近城墙，向城门移动，请立刻进行侦查，将报告传给A1号哨所。”
“收到，马上执行。”
短暂的噪音后，通话结束。
哨所的值班士兵躺倒在了椅子上面，像这种小事情不用上报给警戒区总部，都是交给哨所处理，现在他只需等待报告传回即可，大概率又是些小动物乱跑。
不过这回似乎并不是。
几分钟后，一个通话请求弹出在显示器上，他点击了同意。
“这里是13号哨塔，城墙外面有一个人，他在大门处徘徊并且大声呼喊，不过衣服有损坏，而且他似乎有伤。”
“周围有其他人吗？”
“不清楚，但那个人时常向后望去，应当是后面还有人或者追兵。”
“可否辨别是我方的人？”
“看其发色及衣着是首都人的样式，不过不能确认是不是偷的。”
“他在叫喊，对吗？”
“是的。”
他决定亲自去看看。
“13号哨塔，继续对那人保持监视，如果有意外情况请联系其他哨塔。”
“好的。
通话结束。
他戴上头盔，将哨所调整为无人模式，拿了一个紧急联络器，将手统上好膛，打开门向城门跑过去。
他飞快地爬到城门上方的平台上。
他探出头，寻找那个人，很快他便发现那人靠在城门边，看样子十分的无力。
他向那人喊到：
“你的名字？”
那人抽动了一下，抬头看过来，虚弱地说道：
“克里什维奇，侦查小队A组的成员。
“其他人呢？”
“死了。”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
“你刚刚在喊什么？”
“叫你们开门，朋友，它们就在后面。”
他看了下正前方，旧商业区破败不堪，大路上空空荡荡的，看不见有什么东西，但他不能放松警惕。
“有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他的最后一个问题。那人在衣服兜里翻了翻，找出一个金属片。
“这是我的铭牌，有肖像。”
“把它扔上来。”
金属片飞到了他手里，他仔细查看了上面的信息，与那人对比。检查确认无误，他准备开门。
一条曲线突然在天空中出现，伴随着割裂空气的尖啸声。他注视着那条曲线划过天空，越过城墙，最后落在身后数百米的土地上。
那个地方闪了闪，爆发出一团火球，冲击波迅速抵达城墙，把他冲倒。
他按下紧急联络装置上的红色按钮、爬起来向城墙外面望了望，旧商业区大街的尽头出现了一队人马，他们似乎簇拥着一个装置向这里走来，走得比较慢。
哨塔的火炮启动了，开始向那个方向开炮，不过无法摧毁他们，对方有源石技艺升起的屏障。
其他哨塔也接到了命令，一起向那队人马开火，对方不得不停下来，向这里反击。
他对城门下的那个人说：
“我把速降索放下来，你自己爬上来吧。”
他把速降索打开，他靠在城墙上，看了一眼前方那群正在重新排列队形的家伙，他掏出手统，往那儿开了几枪。
……
“我原以为他们不会那么急，结果上午就在想着攻城了，但我的武器至少还有几个小时才送的到。”艾萨克对加兰德说道，他们正坐在加兰德公馆内。
“哨塔的火力够吗？”加兰德说。
“目前还可以把他们压制在原地，不过他们的稀奇古怪玩意儿还是挺多的，指不定拿出来就可以解决问题。”
“看起来我们得主动一点，我最近购买了一些重武器，应该用得上。”
“你对领地防务还挺上心的。”
“保卫领地也是保护首都，走吧，你顺便叫军队准备好，调一千个人过来。”
拉普兰德听不懂，她只是知道有一伙人准备把这里与旧商业区的那片城墙给炸掉，而她要出发去那里，不干什么，也干不了什么，仅仅观摩一下军队是如何作战的。
她跟随着加兰德和艾萨克下了楼，来到了公馆前宽阔的广场上，加兰德指了指前方停着的那辆洁白的机动车，示意她先坐车前往警戒区。
很快她便走到车子面前，正要去拉车门，车门却“嗒”的一声向上打开了，拉普兰德定睛一看，里面坐着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说：“你好。
“哦，你往里边挪挪。”
德克萨斯照做。
“诶，你怎么这么听话啦？”
“迄今为止，你只碰了我两次，每次我都没有好下场。”
拉普兰德想起昨天十字路口的一撞和凳子上的一拳。
“确乎如此。“她这么想着，上了车。
司机还是那位维多利亚人，奎恩斯，依旧一言不发地启动了车子，向领地出口驶去。
他们经过市镇的大马路，还是只有他们着一辆汽车孤零零的行驶在上面，如果哪天工业区建设起来，也许上面的车子会变得更多。
因为路上既没车也没人，所以奎恩斯开得飞快，一会儿就把市镇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他们看到领地的大门了，守门人站在旁边，看到他们过来，便把拉杆猛地一推，大门应声而起，奎恩斯加大油门，一举冲了过去，左转开上另一条公路向警戒区飞驰而去。
“为什么开这么快？”拉普兰德对奎恩斯的这番操作很是不解。”
“也许去晚了就看不到好戏了吧。”德克萨斯说。
“好戏？看谁的好戏？我们的还是他们的？”
车子正在公路上疾驰，突然一个圆形物体飞过来砸到车窗，又弹了出去，顿时警报声大作。
拉普兰德不明所以地往车窗外看去：“刚刚那啥玩意儿？”
奎恩斯摸了下前车窗，头也没回地说道：“迫击炮的炮弹”
说毕，他又在中控台上点了一下，警报声消失了。
”看来我们是到前线了，你看看左边草原上都是些谁。”
德克萨斯示意拉普兰德往她这边看。
拉普兰德扭过头，那片草原上有数辆装甲车，它们正拖拽着一个庞然大物前进，那庞然大物是什么倒不知道，上面盖了绿布。
这些装甲车还不止拖了一台，仔细数数，总共是有十五台。
“这是在搞什么鬼？”拉普兰德觉得事情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
“你说你购置了一些重武器？”
“也不算是购置，只是别人不要了，打折卖给我罢了。”
艾萨克笑了一声，指着那十五台巨炮。
“乌萨斯移动城市的城防炮，你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但机不可失，这些巨炮质量和性能都很好……”
“不对，加兰德，你没抓住重点，如果你真的要用这种武器的话，一旦失误，后果非常严重。
加兰德抬头看了一眼那些巨炮，“我们可以下一步险棋，这些巨炮具备平射的能力，到时候把城门打开，那些整合运动就正对着城门，他们无论如何都挨不了这一炮。
“要是你不小心打到城门？”
“那我们就完蛋，不过在你的装备送不过来的这几个小时内，不使用这些巨炮的话，我们的结果也是完蛋。”
“那你可得把巨炮挪得离城门近些。”
“我自然会如此。”加兰德回答道，他转过身，对着待命状态的士兵们。
“现在上车，你们要开往前线了。”
……
他在城墙的垛口下蹲着，时不时探头看一下对面整合运动的方位，那些整合运动只要发现这边的攻击稍弱，他们就一股脑簇拥着那台装置往前冲。
“他们真是不怕死啊。”他这么想着。
他又听到撕裂空气的声音，他赶紧爬下，城墙的反制系统启动，把那颗炮弹在离这里还有十米远的地方击碎了，没有爆炸。
根据那位克里什维奇的情报，对面的整合运动是一个分队，有八百人左右，但怎么说呢，他们都身怀绝技，都是感染者。如果我们的军队直接冲锋的话，可能在城门那里就被团灭了，至少得先把他们压制住，但哨塔的火炮攻击又无法密集起来……
紧急联络器响了起来：
“你好，A1号哨所，请报告敌方方位。”
“你是谁？”
“哥伦比亚皇家空军。”
“我没看见你们。”
“我们需要等到你们的行动完毕才能开始进攻，请报告敌方方位吧。”
“抱歉，经纬度是没办法了，以城门为原点，敌方在原点东偏南3度，两千一百米处。”
“好的，我们可以推算出来。”
通话再次结束，他往后面看了看，没看到什么空军的影子，但他看到一辆白色的机动车停在下面。
“我往左边靠，这里一会儿会停另一个东西，你们不要下车。”奎恩斯一边转向一边说，他们已经到了城门附近。
“你说的那个东西……就是刚刚盖着绿布的那些玩意儿吧？”拉普兰德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
不远处，十五台巨炮已经扯下绿布，只有一台还在继续前进，剩下的分散各处，炮管慢慢抬升。
“我没想到，绿布扯下来后它居然看起来更大了。”就连德克萨斯都感到震惊。
在他们停车的这段时间里，周围陆陆续续来了数百号人马，他们各自背着步枪登上了城墙，背靠城墙垛口席地而坐，每个人都屏息凝神，他们在等待。
A1号哨所的值班士兵终于从城墙上下来了，他跑回哨所，在控制台上解除城门自锁系统，这需要警戒区总部的同意。
解锁完后，他等着那台巨炮移动到部署位，待到他们把巨炮安装固定完毕后，他打开联络器。
“喂，你们那边的搞完了？”
“没问题，你随时可以开启大门，所有单位都已就绪。”
他又看了看前方灰色的城墙，把拉杆猛地往前一推。
“正在进行安全检测..…已取得总部命令，初始化准备，城门将在十五秒后开启...…预计开启过程四十五秒。”
……
“为什么不让巨炮直接抛射？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艾萨克老兄，击破他们的护盾，需要的是在一个点上施加足够大的压力，如果抛射的话，初速度就太慢了。”
……
“初始化完毕，大门准备开启。”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举起了他的联络器，
“所有人员准备！”
“传动轴启动，大门正在开启。”
城墙上所有人紧紧握住手中的步枪。
“火力压制！”
几乎是话音刚落，士兵们起身，架枪，扣下扳机，刹那间枪林弹雨。
整合运动那边一直都有的迫击炮声停止了。
哨塔的火炮也在此时集中开火。
这样可以提供二十秒的火力掩护。
远处传来阵阵雷鸣，但现在晴空万里。
……
“你那边情况如何？”
“看得清楚，他们应该是发起进攻了，不过那片地方有大量烟雾。”
“那片一堆烟雾的地方就是他提供给我们的坐标。”
“那还得向右偏一下，通知其他人，我们要加速右转了，小心别掉队。”
“你把副油箱抛了吗？”
……
大门开启的并不快，倒是雷声越来越密集，但他没心情回头去看，他只希望在城门在开启到合适位置时自己能够不犹豫，把这一炮射出去就行了。
他想起叙拉古，虽然目前治安是比较混乱，但要是没人搞破坏，未来的发展还是很客观的，再烂也烂不过乌萨斯，但整合运动似乎不想让任何人好过。
“除了感染者。”他这么想到。
城门已经打开一米的宽度，烟雾中勉强可以看清整合运动的方位，但还不够，误差还允许炮弹撞到城门上。
他自认为是个理想主义者，他小时候也幻想过感染者与普通人共存的生活，他当时甚至觉得这样很美好，不过感染性这个东西终究还是让他对感染者敬而远之。
整合运动打的招牌是为感染者而战，这样的确会吸引不少人。
但历史更替，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变质，如今他们攻击叙拉古的首都，如果不成功，那便还会有下一个，也许他们会去进攻乌萨斯，那时候变质就该开始了，争权夺利几乎不可避免。
当代表感染者的组织把武器对准感染者时，他们就成为了感染者的敌人，正如同保卫人民的军队把枪口转向人民。
那时候，整合运动造成的伤害和破坏会有多大呢？它会不会让全世界的感染者都对它感到失望与愤恨呢？它值得人们再对它保有幻想吗？当一切发生后，将功补过来得及吗？
城门打开的宽度已经合适了，这边的炮火声正在减弱，他望见前方的整合运动重新升起新的防护罩。
他戴上耳套，把信号枪拔出来，望天上射了一枪。
信号弹在天空炸响的一刻，枪声即刻停止，全体士兵把枪收回，蹲下，在头盔上打开屏蔽模式。
他按下一个按钮，巨炮进入自动充能模式，时间很短，只有两秒。
他开始向后跑，所有人开始向后跑，有人急急忙忙戴上耳套，他们在大声警告着什么。
但这一切都已不重要，很快一股巨浪将掩盖一切嘈杂，每个奔跑着的人都不敢回头，炮弹发射时耀眼的火光无人能直视。
巨炮发射，雷霆万钧。
空气久久激荡，尘土飞扬。
……
拉普兰德正坐在车里，闭着眼睛打盹，突然她感到一道强光射入车窗，但当她睁开眼时，车窗已被遮蔽，德克萨斯也醒了，也是茫然无措的样子。
虽然看不见车窗外的情况，但她们还是可以听出一些端倪：整辆车似乎是被狂风裹挟着，不间断的呼呼声从车体传来，还有些细小物体刮蹭的声音。
“到底是怎么回事？”德克萨斯自问道。
奎恩斯转过头来，“巨炮进行了一次射击，它的规格是城防巨炮型的，威力不会小。”
他又接着补充，“不会只有一次射击的。”
他说完又转过了头，继续盯着空无一物的中控台。
……
“这边的人！别愣着，你们这边的源石填充量不像那边那么猛，没有必要戴耳套。”
艾萨克对一群像是被震惊到的士兵喊到。
“炮管都给升到合适角度了吧，这样就可以进行抛射”
加兰德也到了这摆放着余下十四台巨炮的草地上。
很快，这十四门巨炮一个接一个的发射，但远远没有之前的那个令人震撼。
“这算是多功能吗？”艾萨克半开玩笑似的说。
“前面的报告说头一次射击成功在整合运动中间开了一条路出来，那个装置和护罩应该都已经被破坏了。”
加兰德话音未落、城门方向那边已经响起了密集的轰炸声，他往那儿望去，爆炸掀起的碎石瓦砾四散开来，炮弹落地了。
“士兵再过会儿就要冲锋了……”
艾萨克打断了加兰德的话，说道：
“先别让他们上，空军就要到了。”他又指了指后面的天空。
他们抬头看向那片天空，有数十个小点排成一字向这里飞来，还带来了不小的轰鸣声。
“这是不是你运过来的那批装备中比较快的那一批？”
“算是给我了一些面子。
加兰德拿起联络器讲了些什么，然后他放下手。“让你的空军去探探路吧。”
“那你们？”
“那片废弃商业区，首都人的足迹已数十年未曾踏入，谁也不知道那里又在发生着怎样的故事，下一步，军队就要进军其中了。”
远方天空中的黑点逐渐变大，变得清楚，现在看得到它们是群后掠翼战斗机。
它们压低高度，极速地掠过草地上空，向城门方向飞去。
（第四节，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