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第20卷（同人） 第二章 所谓规则（2）
自从二年级给天泽做过饭后，我后来也自己尝试过做饭，也算是一种节约点数的方法吧。做的饭菜虽然谈不上美味，但也说不上难吃。慢慢地，我便渐渐习惯了自己做饭的生活，也几乎很少会在食堂内就餐了。今天因为七濑约我在中午食堂与她见面，我再次到了阔别已久的食堂，甚至生出有几分怀念之情。 熟练地支付完点数后，我端起餐盘，准备与七濑会合。虽然我平时并不会受到少关注，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选择一个隐蔽的角落。不然要是传出特别考试期间两班班长素不相识却私自见面的传闻，恐怕并不是什么喜事。 正四处张望着，身后却传来了七濑的声音：“前辈，好久不见。”我转过身去，发现濑端着餐盘，脸上洋溢着笑容。“好久不见，七濑。”“前辈，座位我已经选好了，请跟我来。”七濑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我穿过人群，和我所预想的一样，她挑的是餐厅角落的位置，看起来她也并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 放下餐盘后，我选择坐在了七濑的对面。七濑虽然拿起了筷子，但却没有流露出吃饭的心情。她的手指一直轻击桌面，似乎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的眼神满是不安和紧张，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并没有以往的镇定和从容。“前辈，您觉得……荣一郎君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我有些意外，问道：“七濑，你这几天没有跟松雄见过面吗？”如果是普通人，听到自己所爱之人并没有去世的消息，大部分人应该会立刻跟对方见面吧？如果并不着急见面，那么大概率只会是他们二人的感情还不够深。但是这种理由无法解释七赖的行为——她对松雄的感情不可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就淡去，这种感情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更加沉重。 “不，”七濑有点局促不安地说：“我……我还无法接受这个消息，荣一郎君明明应该在我面前——并且，我也不清楚我应该怀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所以才打算让自己心情平复以后再找个时间见面。”原来如此，这样的理由确实也可以说通——明明自己亲眼目睹死亡的人却死而复生，并且还奇迹般地进入了这所学校，这种展开无论是谁都在短期内于难以接受。 突然，七濑的眼神愈发动摇，但里面却夹杂着几分感动和安心。她的眼泪慢慢流下，如同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终于实现，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示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正欲望向身后，却已经听到一个对我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绫小路同学，你好。”转头望去，松雄荣一郎正站在我身后微笑着。 七濑的嘴唇微微颤抖，像刚刚学习会说话的聋哑人，奋力地想说些什么。却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松雄望向七濑，微微有些触动一般，声音轻柔地说：“翼，好久不见。”听到这句话，七濑的感情终于无法遏制。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眼眶却还是有眼泪不断涌出。她的笑容夹杂着眼泪，她的喜悦夹杂着苦涩。她几乎不能自已，却又努力保持冷静地说：“荣一郎……好久不见。 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活力的七濑呢……我一边吃饭，一边思考着。松雄坐在了七濑的旁边，正在跟七濑谈论着往事。当然，在他们的交谈中，我也了解到松雄的一些信息：七濑小时候就住在松雄家对面，她的父亲是松雄父亲的下级，所以他们两家关系一直很不错。他们经常因为工作原因而无法回家，自然，松雄和七濑就从小成为了玩伴。 不过，听说松雄不管在哪所学校内很受欢迎，每个月都能收到两三封来自女生的情书。作为他的青梅竹马的七濑，也同样会在每月收到不少男生的告白。可以说，他们也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情侣了。 看起来确实是令人感动的重——但事实似乎却并不如此。七濑和松雄一直在交谈中极力避免谈论松雄的父亲，因为这很有可能成为争论的导火索。但是，这件事不可能一直忽视下去，这个导火索终究在有一天会被点燃。并且，不能忽视的是，整个过程基本只有七濑在说话，松雄只是偶尔补充一些信息，看起来并不太喜欢开口。他聆听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时常走神，这也并不符合正常人久别重逢后的行为。 或许是我多虑了吧……我吃完饭后，这么思考着，顺便起身准备先行离开，不打算继续打扰他们。他们虽然也已经用餐完毕，但还是让他们再多待一会吧。但当我刚端起餐盘，松雄却立即站了起来，略显强硬地说：“绫小路同学，请等一下，我还有话想对你说。”七濑感觉到了松雄言语里淡淡的火药味，也站了起来，局促不安地望着我们。 我停下脚步，冷静地说：“怎么了，松雄同学？”松雄第一次露出了厌恶的眼神，不屑地说：“绫小路，不要装成一副好人的样子。你的面具真让我感到恶心。”“荣一郎……”七濑握着他的手，想要安抚他的情绪。“翼，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松雄慢慢松开了七濑的手，逼近了我：“你甚至不愿意假装心怀愧疚吗，绫小路？真是让人火大。” 这才是真正的松雄——一个正常人不可能面对自己的仇人还能够无条件地笑脸相迎，松雄的笑脸也不过只是藏起了獠牙，迟早会发起致命一击。”你的又亲的死亡是我父亲的‘杰作’，松雄。如果你连这点都不明白，那你的复仇又有什么意义？”我依旧平静地回复着他，因为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并不是我，那我没有理由要心怀愧疚。 “但你也间接害死了我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他把你送进这所高中，他也不会拥有那样的结局！”松雄略微有些激动，提高了音量。“你的父亲将我送入这里时便已明白了他的结局，这条道路是他自愿选择的。你如果无法理解你父亲的心意，你的复仇永远不会拥有结果。” “我父亲的死亡，只是换来了你三年的自由而己。等你从这所高中毕业后，不还是要回到那该死的白色房间吗？！从这方面看，我父亲的死毫无意义。”“但是，害死你父亲的主要凶手终归还是我父亲。你非但不敢向那个男人复仇，反而听命于那个男人。这不是你的软弱吗？”我冷静地反击着他，内心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松雄咬了咬牙，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冷冷地说：“绫小路，你的父亲是著名的议员，而我的父亲不过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轻而易举地就被他人决定生死。”松雄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笑容：“但是，父债子偿的行为自古以来都并不少见，所以我向你复仇也是合情合理。 “荣一郎，为什么要……”七濑用略带哭腔询问着松雄，不明白为何会演变成现在的这种局面。“别管我，翼。”松雄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七濑，冷漠地说，“这是我的私事。既然是我的私事，那你为何想方设法地袒护绫小路？难不成，我的死亡对你毫无触动吗！” “不，不是的……”七濑有些慌张地回应着松雄的诘问，不想让局势进一步恶化。松雄叹了一口气，平静他说：“翼，你已经深陷入绫小路的温柔谎言中了，他已经靠这个骗了很多人。责任并不在你，我并不会因此而让你难堪。但是，一码归一码，我要对绫小路复仇的决心从未改变。”“但是……”七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松雄制止了。 松雄闭上了眼睛，他长呼一口气，似乎在经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良久，他张开双眼，眼中的那仅存的迷一丝茫和善良早已荡然无存。他的全身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场，不大的气势内却充满了威压。他缓慢地说着，像是法庭上面无表情地宣读判决的法官。“七濑，你所认识的那位松雄早就在一年前的那个下午已经自杀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松雄，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罢了，你所怀念的松雄，只不过是追寻你心中的那个残影而已。七濑，试图忘记吧，时间会抹平你的伤痛。现在的我……现在的我们早已无法回到那个时候了。” 七濑瞪大了双眼，呆在了原地。“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荣一郎？”“她注视着松雄，任由眼泪在脸颊上滑落。重逢的喜悦已经化为乌有，恋人的情景也转变为隔阂。她不敢相信，也不想承认，更不能接受她所深爱的荣一郎已经变成了与之前性格截然相反的人。难道她所爱的那个少年，真的已经死去了吗？那个活泼开朗，热情，善良的少年，永远只能留存她的记忆中吗？ 松雄端起餐盘，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当他与我背对时，略微停顿了一下，戏谑地说：“这次特别考试可不要让我瞧不起你啊，绫小路。你可要发挥出你的全力呢，不然没能见到你的真实实力就让你退学，未免有点可惜。”“当然，我会怀着最大的敬意来应对你的挑战，“我依旧毫无波澜地说，”但是，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对待你的青梅竹马，恐怕不太好吧？” “哈？别开玩笑了，绫小路。跟把所有人当作工具，榨干完价值便肆意抛弃的你相比，我的行为并不算过分。”他说完这番话，便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这里。他走得很慢，但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我走了过来，将在自动售货机前买的饮料递给了坐在长椅上的七濑。“谢谢前辈。”七濑在手中哈了口气，小声地道完谢后，接过了饮料。“怎么样，好了一点吗？”嗯，已经好多了。”“这样啊，那就好。有什么烦恼可以现在向我倾诉，藏在心里并不是什么好习惯。”我善意地提醒七濑，算是来自前辈的关怀。 “我只是有点失态了，前辈。”七濑小声地说着，但语气中仍有一股失落感。失态吗……七濑的心情真的能用一个简单的失态来总结吗？但在感情这方面，我的涉猎并不丰富。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贸然地安慰七濑，不然很可能会因为我的介入而起到相反的效果。 不过，松雄态度的转变确实有点太过突然，不，甚至是突兀。或许前面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也或许是他受到了什么刺激和打击。但不论如何，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会变成我最为棘手的敌人。倒是……七濑目前的状况，很难不让人担心，毕竟她也是D班的领导人之一，她倒下对D班的损失是十分巨大的。 “谢谢前辈，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七濑喝完了饮料，起身向我道谢。“今天麻烦前辈这么多，抱歉。”“举手之劳而已，没关系的。”“那么，前辈，我先告辞了，再见。”我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七濑见状，向我鞠了一躬，离开了这里。 正午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肩头上，或许这是冬天最后一个暖阳了吧，我思索着。她的步伐很慢，似乎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她巨大的精力。时间会抹平一切——吗？我并不知道，但我希望能。毕竟人类就是这样，总是期待这一些不可能实现的事物。或许，松雄和七濑给我的最大启示是：人一旦有了想要保护之物，就会拥有弱点，进而招致败北；而一但失去自己的保护之物，则会颓废，迷茫。所以，没有保护之物的人，才会是最强者的第一步。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手机的提示音又响了起。看来，今天的我可真是大忙人呢……信息是天泽发过来的：前辈，关于报酬一事，A班希望让我和前辈谈一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