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明唐】我在扬州捡到一个明教娃娃

2018-05-11 19:24 作者:一大杯橙橙汁儿  | 我要投稿

#明唐#

#师徒年下#

#陆沉行X唐轻言# 

#哭唧唧奶猫攻X风流宠溺炮# 

      唐轻言在扬州捡了一个娃娃,半大的明教娃娃。捡到的时候那娃娃正脏兮兮的站在臭水沟里,唐轻言就在沟沟旁边看着他爬了半天也没能爬上来,又哭得梨花带雨君见犹怜,大有孟姜女哭倒长城之气势。一时心软,便用子母爪把人拉了上来,问其名字,那娃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天屁都不放一个。

  “不说名字,那我就先叫你哭包吧。”唐轻言一脸的漫不经心。

  娃娃闻言哭得更凶了。

  “……”唐轻言扶额。

  天色渐晚,唐轻言左瞅右瞅,还是没人过来认领这倒霉孩子。眼看就要宵禁了,他叹了口气,弯下腰拉起那娃娃脏兮兮的手往城外走,“瞧你也是个可怜人,先跟我回家吧。”

  明教娃娃没吭声,只是一路抽抽搭搭的抹眼泪,乖顺的跟上了唐轻言的脚步。

  然后唐轻言就后悔了。

  他娘的怕是领了一个哭神回家,也太特么能哭了。

  唐轻言独人独居,出身在唐门,一板一眼照着杀手的模子磨出来的,杀人夺命这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报应事他得心应手,早年间他的一双手也是在血里洗过的。

  如今让他哄一个娃娃乖乖吃饭,倒成了登天之难。

  “祖宗哟,你倒是吃干净啊。”唐轻言看着那娃娃尝了一口便不再吃的面,有些头疼。

  娃娃默言,抽着鼻子哭的满脸通红,烛光下那漂亮的蓝色眸子盈满了水光,像极了唐门那波光粼粼的嘉陵江,也是这么透彻,这么干净。

  唐轻言怔了怔,随后自暴自弃的端起碗,“别哭了,我喂你。”

  娃娃见他夹了一口面往自己嘴里送,登时如临大敌,噔噔退后好几步,整个人都贴到墙上去了,看得唐轻言一头雾水。

  自己做的面很难吃?唐轻言不解的尝了一口,鲜香麻辣,面不坨,口感和温度都刚刚好啊。突然他似想起了什么,猛拍了一下大腿,讪讪的冲那娃娃笑了一下。唐轻言长相不丑,但偏冷冽,半张鬼面覆着的脸,在灯下这一笑,绝对不会太好看。

  果不其然,吓得那娃娃哭出声了。

  唐轻言赶紧收起笑,走过去抱起那娃娃,他手劲大,未等娃娃挣扎便摁住他的手脚,“别动,带你去找吃的。”

  说是找吃,其实就是去偷吃。这时扬州城里已经宵禁,若贸然在街上乱跑,被巡逻的天策军遇上了,无论你是四大世家还是天下第一帮,通通逮回去蹲大牢。

  但有一处地方不受宵禁影响,管你是白天还是黑夜,时时都在迎客。

  那便是艳名冠天下,引得无数吃客,嫖♡客与赌客向往迷恋,扬州城内最大的销金窟——庭欢苑。

  听名字就晓得肯定不是一个正经的地方。

  唐轻言单手抱着那娃娃,借着唐门精巧的轻功,几乎毫不费力的翻过城门,轻车熟路的拐进小道躲开巡逻军,从一暗门进入庭欢苑。

  甫一进门,便有老妈妈热情的迎了上来,一身的脂粉味熏得娃娃直打喷嚏。

  “唐公子又来啦,今晚还是老规矩?”老妈妈直接无视那娃娃,扭着腰肢,一张不知扑了多少胭脂的脸往唐轻言身上一蹭就是一个印子,眉目嘴唇一个不漏的全留在了黑色的夜行衣上。

  “……嗯”唐轻言也不恼,笑着点了点头,绕开寻欢作乐的人群,径直的上了楼,看这熟门熟路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

  娃娃倒是第一次来,瞅啥都好奇,又有些胆怯,唐轻言把他放下,让他自己撒丫子去玩他也不肯,就死黏在唐轻言腿边,拽着他的衣摆不松手。

  佳肴点心送上来他也是尝了几口后就停下了筷子,乖巧的坐到唐轻言身边,手心里攥着唐轻言的衣摆。

  唐轻言这厢刚喝完伶女送到唇边的酒,察觉到动静扭过头,见他不再哭了心里也松了松,嘴贱的问:“哭包吃饱了?”

  娃娃眨了眨眸子,好看的蓝瞳肉眼可见的泛起一层水雾,眼瞧刚修好的水坝又要决堤了。唐轻言一惊,忙从桌上抓了一颗裹了糖浆的红果塞进娃娃的嘴里,乖乖,这瓜货是水做的吗,这么能哭。

  所幸娃娃倒没真哭,眨巴眨巴水雾就退了下去,他喏喏的开口,带着哭腔的嗓音落在唐轻言耳朵里,委屈极了。

  “我不叫哭包……”

  “那你叫什么?”唐轻言呼了口酒气,坏心道:“不过你这么能哭,喊你哭包也是名副其实啊。”

  “我叫陆沉行,不叫哭包。”

  唐轻言挑挑眉,嘴角一勾,“人道人如其名,沉行沉行,是个稳重的名字,和你不搭,还是叫哭包好了。”

  金豆豆哗得下来了。

  “……”唐轻言恨不得抽自己一嘴瓜子,干嘛嘴贱啊。

  自从唐轻言不干那刀口舔血的活儿后,人就闲了下来,一闲下来就容易四体不勤,闲得蛋疼,这便需要找乐子了。吃喝嫖赌,唐轻言可谓是样样精通,正巧庭欢苑全占了,这一来二去便成了熟人,苑内的小姑娘小倌男男女女几乎都伺候过唐轻言。他模样俊,出手大方,床上床下待人都温和得很,没让谁不舒服过,不管是苑主人还是娼人艺伶,大家都乐意与他来往,更有甚者哭着喊着要嫁给他。

  他一个风流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好檀郎,现下却败给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

  别说嫖♡人了,酒都喝不成了,唐轻言只好把伶女谴退,好说歹说哄了半天才让人止住泪水。

  哭是不哭了,只是兴致败了不少,唐轻言轻轻打了个酒嗝,思前想后,最后还算是颇有良心的抱起那娃娃,从窗户处跃入浓浓的夜色中,几个起落便不见踪影。

  难得一见的没在庭欢苑中欢爱留宿。

  待回到小院时,陆沉行已经窝在唐轻言怀里轻打着呼噜,睡着了。

  唐轻言瞧着怀里人那乖巧模样,手脚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都不敢太大,生怕惊醒了娃娃。陆沉行长得可爱,粉雕玉琢,胡人的血统造就他那一双动人心魄的蓝瞳和深邃的眉目。醒着的时候只觉得他过分英俊,就算是哭也挡不住他那锐人的帅气,睡着了反倒透着如玉般的温润。

  两种风格很好的糅融在一起,既不突兀又不冲突,长大了怕也是个祸国殃民的美男子吧。

  唐轻言把人抱到床上,掖好被子后便坐在床边盯着娃娃的睡颜发呆。

  恍惚想起,自己已有五年不问江湖事,独自一人漂泊于红尘外。没金盆洗手之前,他听命于唐门暗堂,替门派做一些见不得光的肮脏任务。手心手背都是人命,沉甸甸的,洗都洗不干净,他杀孽深重,亲人朋友避而远之,生怕沾了晦气惹了麻烦。

  多年来,无人问他粥可温,无人与他共一醉。

  独来独往,本以为一辈子也就这么蹉跎过去了,眼下却凭空蹦出一个娃娃。唐轻言想,假若明日再无人前来认领这哭包,那他便留下陆沉行,凭他积累的钱财,把其养大成人不成问题。

  他不缺多那么一人的口粮,他缺人陪。

  他翻身上床,陆沉行便主动贴了上来,双手环住唐轻言精瘦的腰身,如猫儿般磨蹭几下后再次酣然入睡。

  唐轻言愣了愣,旋即笑着揉了揉人细软的金发,道:“晚安,哭包。”

  第二天唐轻言就想把这瓜货踹出家门了。

  原因,陆沉行,尿床了。

  唐轻言一腔怒火,扭头一看,便瞅见浑身光溜溜裹着被单,红着眼睛坐在床上一副乖乖挨训模样的陆沉行,火气蹭得消了下去,最后还是拎起被褥和衣物,认命的拿去洗干净。

  弄完一切后,唐轻言甩着手上的水进门,一屁股坐到床上,手揉捏着陆沉行白嫩嫩的脸,“哭包,我托人去扬州打听消息了,再无人过来认领你,我可就真的要把你踹出去了。”

  “……呜”陆沉行马上哭出声,手里死命拽着唐轻言的衣摆,“我不要回去……呜……”

  唐轻言眯眼,心里立马明了一半:“自己跑出来的……?”

  “呜……”陆沉行扭捏了半刻,怯怯的点了点头,“我不要回去……呜呜求求你……别送我回去。”

  “为何……?”唐轻言抹去人眼角的泪花。

  陆沉行咬着下唇转过身,似不舍把最大的秘密与唐轻言分享般,迟疑的褪下裹在身上的薄被,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

  鞭伤,刀伤,新伤与旧伤纵横交错,遍布整个稚嫩后背,压根看不到半块完好的皮肤。

  唐轻言登时热血涌上脑,满心满肺的火又燎了起来,烧得他又惊又气。

  你们明教有病吧?!半大的娃娃打成这样?!!这是个人啊不是畜生!!

  他探出指尖一一描摹过那些伤,陆沉行在他手下微微打着颤,心里心疼极了这娃娃,唐轻言叹了口气,兀然道:“叫师父。”

  “诶?”陆沉行不解的扭过头。

  “当我徒弟,这样我便有理由留下你,保护你,江湖偌大,难不成他明教想只手遮天,就算寻来,有我在,还怕他强抢人?”唐轻言拍拍人脑袋,“叫不叫啊?不叫我就……”

  “狮虎!”娃娃含糊的喊了一声,怕唐轻言听得不清楚,收起眼泪又脆生生的喊了一次:“师父!”

  “诶!”唐轻言应下。

————  

  唐轻言当朋友,那一定是个损友,但是当师父,他却极尽心,会掏心掏肺的对徒弟好。

  陆沉行认了他当师父后的第一天,唐轻言就出了一趟门,直到暮色苍茫才回来,带了两把普通的弯刀和吃食,还有一身的伤。

  他把弯刀扔给陆沉行,自己从角落里拎了把竹竿甩了甩,站在月色下忍着伤痛耍了几下大漠刀法。

  “没错吧?”唐轻言问,那晚月色不错,陆沉行可以清晰的看见他嘴角处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丝。陆沉行用力的点点头,刀法何止没错,简直和他所学的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师父……”陆沉行担心的问:“您没事吧……?”

  “没事。”唐轻言又耍了几下,都是明教的入门功夫,陆沉行早已熟练了,但他不敢说,他看得出来,唐轻言身上的伤皆是被明教的刀法所伤,伤得地方他陆沉行也伤过,自是眼熟。

  他小,但他不傻,连猜带蒙也把唐轻言的伤的来历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唐轻言看他半天不动,用竹竿敲了下人脑袋,嘴角带笑:“都是小伤,要不你给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本想逗人玩玩,没成想陆沉行一把把弯刀扔地上,小跑过去抓起人的手,小嘴嘟起,笨拙而轻柔的给唐轻言吹着伤口。

  还真听话……唐轻言被他这幅模样逗乐了,心底很是欣慰。

  有人疼真好。

  唐轻言教的认真,陆沉行却故意频频出错,进度一下拖了不少,他不想让师父受伤了,可第二天唐轻言照旧朝时出门踏暮归,身上的伤又重了不少,连那鬼面都豁了个口子。

  一回来非要忍痛给陆沉行耍一次才肯回屋处理伤口。陆沉行给他的后背上药,全程唐轻言直倒抽冷气,听着都晓得他疼极了。陆沉行道:“师父,大漠刀法我还没熟练,你……不必这么急得教我新的。”

  言下之意就是让唐轻言少去找打。

  “胡扯。”唐轻言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声道:“哭包,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你那动作扭捏的,我都看不下去了。”唐轻言歇了会,坐起来抓了件外衣胡乱往身上披,“说吧,你学到哪了?”

  “学到驱夜断愁了……”陆沉行绞着手指呐呐道。

  “知道了,睡觉吧。”

  等躺在身边的娃娃呼吸逐渐平缓后,唐轻言轻手轻脚的下床,从柜子里掏出一小壶酒,做贼似得开门到院子里,就着月色下酒。

  唐轻言有个习惯,不喝酒他睡不着。闭眼就是满目的鲜血淋漓,常常迫得他半夜惊醒。五台山的老和尚都说他是阎王命,杀孽重,死了超度都不知道能不能把他送到往生净土,功德圆满。

  纵欲醉酒,这些荒唐事却能让他多少舒服点,尤其是醉了,梦魇少缠身,俩眼一闭,可以睡个天荒地老,舒坦,安逸,巴适。

  陈年老酒一点一点的灌进肚子,融进血液,酒劲涌上头,唐轻言微醺的起身回屋时又想起陆沉行睡着了,他晃了晃脑袋,怕自己一身酒气扰了人清梦,索性又坐回廊下,和衣倚靠着栏杆而眠。

  “睡觉睡觉……”


【明唐】我在扬州捡到一个明教娃娃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