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港风 沦陷C5 红边
同天晚上,有辆船于夜晚七点出发,载着香港声色犬马的人在公海上游玩。
船从维港开始出发,在公海上来回徘徊,到二十三点了船才会靠岸。
香港的纸醉金迷在船的外表表现不显,在里面,表现的淋漓尽致,金钱、美色、大烟,能将你干净的骨骼完全洗礼。
从地狱爬上天堂是件简单的事。
从天堂跌入地狱,都是一件简单的事。
……
寒南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全身冷颤,面上极力镇定,鼻尖冒出的汗水可比他老实多了。
他现在站在自家大佬的后面,双目死死的盯着大佬的牌面,生怕大佬一个不注意,就把他输出去了。
吴世勋。
油麻地的地头蛇,今日受人之约来到这里,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人毛手毛脚动了个不该动的人。
牌桌对面,男人五官阴柔,但充满戾气,嘴角噙着一抹笑,望而生畏,避之不开。
【边伯贤】“出牌。”
他的声音,像是悬在心口上的刀,有意无意的来回划动。
【边伯贤】“你慢了五秒。”
【吴世勋】不清楚边伯贤这是做什么,直觉告诉他绝非好事,“急着去投胎咩?”
【边伯贤】淡淡,“急着杀人。”
【寒南】……!!!
【吴世勋】红边这直言令吴世勋顿了顿,眼神朝旁边早已经吓到没血色的小弟,思考刚点小事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
他望着那躲在红边身后的女孩,穿着打扮和这船上的人不符,估摸着大概十七八岁,那脸掐一下仿佛能出水。
那漂亮的眼睛里透露着惊恐感与对红边绝对信赖,任谁看了不产生一种她是红边的人。
【吴世勋】“要不这样吧,给你一截手指算是他对江小姐的歉意。”
【边伯贤】“不够。”
没有浪费时间,吴世勋直接听到了红边脱口而出的答案。
他那双眼,从寒南出现之后,没有离开过。
【吴世勋】“那就是没得聊?”
【边伯贤】“我懒得和你谈。”
吴世勋笑容凝固,笑意逐渐褪去,正视这个疯子。
【吴世勋】“拿牌。”
荷官发牌。
吴世勋瞟一眼后摁下新发来的牌…面上处变不惊。
【边伯贤】“跟?”
似乎料定了他不会再跟,红边的声音本就特别,现在被他嚼着字吐出,有种凌迟的感觉。
【吴世勋】“……”谨慎思考后,“如果只是想要道歉,我可以让寒南给江小姐道歉,顺带赔一根手指…”
【边伯贤】“我要他人。”
【边伯贤】“你不跟那我们就亮牌。”
那些拖延的话术在红边面前小孩子捉迷藏,边伯贤率先亮了牌,皇家同花顺,吴世勋眼前一黑,身后的人马立刻抓住寒南,将他压在赌桌上。
白光一闪,一根热乎乎的指飞了。
吴世勋是优雅的人,基本不用他动手,该处理的事,都在他一念之间做完。
暧味下的灯光衬托着每个人笑意十足虚伪,吴世勋嘴角两端勾起最佳弧度,红边身后的江里子看了瑟瑟发抖。
【吴世勋】“人给你了。”
【吴世勋】“其余账目我稍后叫人送到你那边去。”
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走,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去,边伯贤脸上那流里流气的味盎然,台上鲜红的未满足,耳边疯狂的求救声在上演一场早年看的惊悚电影——《人肉叉烧包》。
边伯贤玩味的挑眉,慢悠悠的站起来,脖子上的领带早扯的随性张狂,露出里面不常出现的红线,他先是转身朝李欧颔首。
【边伯贤】“带阿江出去。”
【江里子】有点不愿意的抓住边伯贤的袖子,楚楚可怜的大眼恐惧占满,摇摇头,似是哀求,“义哥…”
【边伯贤】低头摸摸她饱满的额头,露出稀罕的柔情,“乖,下船了我带你去吃豆腐花。”
【边伯贤】话落,面色一变,不容决疑,“带她走。”
江里子被李欧拖着带走,那扇门合并之前,她很明显的看见在大门合比那刻,边伯贤一脚踢翻了瘫在赌桌上的男人,随即一脚踩上去,和踩路边老鼠没什么区别。
【江里子】挣扎,“放开我!”
放开了,脚没了力气,倒地前李欧扶住了她。
【江里子】面色苍白,“是帮那个你们口里宫妤出气吗?”
【李欧】“……”眼神意会。
【江里子】“路过书房的时候,听见你们谈话,说实话,我好想见她…”
【江里子】“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她?!”
【李欧】“……”躲避眼神。
【江里子】“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李欧】轻吐,“你会被贤哥恼的。”
【江里子】“就算是这样,我也想去见她,想知道是怎么样的女人能令义哥,梦里都在念她。”
……
【边伯贤】“吁……”
白皙的肌肤带着残忍的红,青筋宛如震怒的龙蜿蜒起伏。
男人吹出的烟雾只是缓解了杀意带来的精神刺激,他的脚下还踩着半死不活的男人,地面上冒着热气腾腾的血。
他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胆子小的女人一眼看过去绝对会惊叫。
他嘴巴流出来的血是边伯贤方才一拳拳打崩他牙流的,他奄奄一息躺在边伯贤的皮鞋边,视野模糊不清,双手稍微一动就被边伯贤死死踩住。
【寒南】没牙了,说话就像漏风,“饶命…饶……饶命…红边…我……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边伯贤】声音嘶哑,“你哪知手打的她?”
【寒南】“左……左边……”
边伯贤脚一动,寒南的脊椎骨发出响亮的折断声。
【边伯贤】“吁——”口里喷出的烟雾缭绕,把阴柔戾气之人愈发神秘狰狞。
他眉目淡淡,双指夹着烟,轻弹一下,带着些许烧意的烟灰落在寒南的头发上。
【寒南】那一丁点不足以成为威胁的东西让贪生怕死的人如临大敌,“我说!我说——!”
【寒南】“是…是……右手……啊——!!!”
尖尖的犬牙咬烂烟嘴,在他说出右手时眼神爬满阴狠,毫不客气的,边伯贤他硬生生踩断了寒南的左右手骨。
发出清脆的骨头断声音,边伯贤阴森森勾起嘴角。
【边伯贤】“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
他蹲下,红线悬挂的佛陀像掉了出来,在笑着,和他一样。
寒南不成人样的头,又青又肿像个猪头炳,供人笑话。
【寒南】恐惧,不敢对视,“知…知道……!”
【边伯贤】“说。”
【寒南】“呃…呃……”
这样近距离的对视叫他丧了胆,身体不停的叫嚣快点逃离这疯子,疯子红边,还有谁不知道他花名的来源吗?!
不就是他杀的人抛到江边把江染红了吗?!
这样说是有点夸张,可他确实有那实力!!!
【边伯贤】“说不出是吗?”
燃烧的烟头从边伯贤的尖牙下取出,那醒目的红在他眼前晃荡,下一秒钻入他脸上的青紫的皮肤上,灼烧的疼感和烧焦味双重出现,但是这些还不够,边伯贤一巴掌扇上他的脸。
尔后,又扇他一巴掌。
接着在要晕非晕的状态下听到他的话。
【边伯贤】“扇她那一巴掌,你要还她两倍,十倍,百倍!”
话语刚落,他又遭受一轮猛烈的巴掌雨,浑浊的掌脸声带来了愉悦身体的动听声。
你不知道边伯贤烧了多大的火,发泄在这个人身上。
等边伯贤觉得足够了,厌恶地像丢垃圾丢在染满鲜血的地毯上,他又从兜里摸出一包压扁的烟盒,极为熟练的点燃烟蒂,深深的吸了一口后,他那双戾气冲天的眼眸朦胧起来,迷离恍惚。
【边伯贤】“呵,狗养的…”
折磨不到一会,就已经连话都说不出了。
边伯贤用鞋尖挑起寒南鲜血淋漓的脸,看他还有呼吸,转身拿起旁边的花瓶,往他脑袋重重一砸。
精致昂贵的花瓶碎了一地,边伯贤一手拿着那个瓶脖子,一手拖着那个没了呼吸的人,拨开层层窗帘,拉开落地窗,海风猛的灌入,卷走里面的血腥味。
已经离不夜城有段距离了,从公海上看那边连绵的金色,什么都不用说,纸醉金迷是最好的形容词。
海面平静,海下暗潮汹涌。
在丢掉他之前,边伯贤似是惋惜的说道。
【边伯贤】“你应该庆幸,我是在海上找你,要是陆地…哼哼……”
【边伯贤】“你会死无全尸,哦,我忘了,你现在和死无全尸没什么两样。”
重物摔进海里被喧嚣的引擎声吞没,海面依旧平静,边伯贤慢条斯理吐出白烟,海风争夺吃下,心中的积郁才消除。
边伯贤靠栏杆,抽着烟,目光丧丧地盯着没有终点的海面。
浓墨的蓝色笼罩着他,汲取他强有力的生命力,叫他萎靡,叫他颓丧…
叫他不得好死。
……
江里子、李欧与一帮兄弟在外面守着,这里是赌船,随时随地上演着一夜暴富的美梦,麻雀变凤凰的戏码。
江里子蹲在红丝绒地毯上许久,久到边伯贤出来时,站起来一下子软了。
旁边的李欧眼疾手快扶住了,江里子试着看里面的场景。
血腥味虽淡,但多少还是能闻到。
【边伯贤】推正她好奇的脑袋,他的手指清洗干净,一点都看不出来上面沾染了血,“一会跟着我,明天我再说你。”
【江里子】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跟着你过来的…”
【边伯贤】面无表情,“好奇心太旺盛,不好。”
【江里子】“我错了真的错了!我没想到那死人撩我裙子!”
【边伯贤】“……”
【边伯贤】漠然,“下次不许这样了。”
“呜——呜——呜——”三声短的船鸣声,代表返航了。
【边伯贤】“一会你跟着马克回去。”
【江里子】“义哥不一起回去吗?”
【边伯贤】目光淡淡,“我还有事。”
返航到维港,来接的人不少,边伯贤带领着一群人第一个下船,在港口待命的兄弟四面八分出现,其中一个小弟把车钥匙交给边伯贤。
刚准备走,衣袖被扯住。
边伯贤回头,低下头便是小姑娘较真的脸蛋。
【江里子】“你明天记得说我。”
【边伯贤】“什么鬼话。”
【江里子】“总之我明天要看见你!”
对视半响,试着扯了扯,人家没有放手的意思,边伯贤点点头。
江里子这才放手,跟着其他人一起走去。
目送车子远去,边伯贤莫名有种感应,转头一看,原来是方才输掉了老四九(三年以上社团人员)的吴世勋。
将人送给红边十分有八个死,还有两个残,吴世勋是不指望寒南这个家伙活着,也怪他平时横行霸道惯了,色心大发连红边的人都敢调戏。
吴世勋从轮船上下来,看见那头一群人围着一高一矮的妹妹仔和红边。
想不到家里一个外边又一边,还是玩的养成系,瘾真是大。
等妹妹仔走了之后,红边神不知鬼不觉望来他这边,他仅仅双手插兜却感到浓浓的挑衅。
吴世勋冷哼一声,将来还有合作,不能在此时因为私人恩怨毁掉长期发展。
【边伯贤】轻佻的挑眉,对着吴世勋背影轻轻吐出,“孬种。”
一会儿后,边伯贤开车离开维港,迈入如梦似幻的人间天堂香港。
繁荣的经济滋生优秀与恶劣,人们在一夜之间建造阶级歧视。
会读书、会看书、会说一口流利的洋文视为优秀。
抢劫、流氓、打架,视为下流。
有多少人因为香港在外人间天堂,不夜城美称而至。
这里从来不是人间天堂,是一座不夜城。
一座充满了,罪恶、金钱,美色,斗争等等等的不夜城。
车子开到龙九附近,根据记忆驾驶进去,夜深人静,贫穷的人早入睡眠,来日早上起早点工作赚钱。
他在一栋简子楼停下,下车抬头,目光捕捉到二楼一个没有开灯的窗户。
紧绷的肌肉得以延展,俨然他整个人从修罗场里回到了家中,卸掉在外面的压力,露出真实的自我。
双腿交叠,整个人后背靠在车上,摸出火机和烟盒,开始抽了起来。
很快,他吐出许多烟雾,眼神跟着涣散…
“peng”左边响起了什么人踩到木头的发出的嘀咕声,这地方晚上包租婆吝啬不给你装灯,要你打着手电筒上下楼。
声音由远及近,边伯贤目光微微眯起,看见来人,他的反应给了不错的反应。
边伯贤笑道。
【边伯贤】“阿金…”
【边伯贤】“她好吗?”
不是来自好久不见的口吻,而是,来自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