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up/同人文】暗流-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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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作所涉及背景设定均为个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除红雪外全员cb向，涉及人物私设成分有，请勿上升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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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出场人物：红叔，qiqi，黑猫，卡慕，米洛，cen
天亮了。
X城安静得不像一座正常的城市。
即使天已亮了大半，街旁的商铺依旧紧闭着大门。寥寥无几的行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急匆匆赶着路，更无心思去驻足欣赏沿街的景象。
几只麻雀蹦蹦跳跳地路过这里，在铺满灰尘的石砖路上留下了几串杂乱的脚印。落叶在商店门前停下了脚步，怜悯般扫过地上厚重的灰尘，随意地往商店店里瞥了一下，旋即匆匆离去。它们慨叹，它们悲哀。这年头有谁敢堂而皇之在街上走，商铺开门营业已经是奢求，或许也就它们能毫无顾忌地享受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了。
行道树没有什么人打理，愈加恣意地向上生长，在窗户或者墙壁阻隔自己的时候，认命地换了一条道，接着向上走，向太阳升起的方向走。
树嘛，天性就是积极向上的。
红叔走在街道上，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生长得有些疯狂的树，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现在是深秋，他是唯一一个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兔耳帽衫的人，就这样一脸认真地盯着一棵普通的树看。红叔可以感受到，几道诧异的目光定定地打在自己身上，一直都没有离开。
啊，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可名状的注视了。
自从灾厄源出现，几年光景过去，现如今大家都是这种忧心忡忡的样子。没有人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到底是否受到它的影响，变成可怖的灾厄体，而后，把所有人都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它们选择的人没有任何共性，通过博取信任，利用它们自己独有的污染方式，伺机下手。尽管最近灾厄的动向模糊了许多，但大家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要放在普通人身上，红叔这种怪人早让他们抓去医疗中心，那个专门关押灾厄体的地方了。好在红叔先前公开过自己是第一支队队长的身份，每天接受中心基地的健康监测，可以充分保证他的安全性，市民才没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过……
“他们不抓你纯属是看你的身份高。现在全是那群人自己在做主，想抓谁抓谁，无辜的人也抓！现在的城市高管全部是缩头乌龟！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们早就不管我们了！”
红叔想起第四支队队长qiqi曾说过的话。
一切的尊敬都是假象。
红叔抬起头，刺眼的阳光撕扯开深蓝的天空，亮眼的天蓝色在天空中铺陈，刺得他眼睛有些疼。
再向前走，就到中心基地了。
红叔远远地看见正在室外训练场的黑猫和卡慕。他们两个并没有训练的动作，而是面面相觑，目光聚焦在同一个地方。想都不用想，他们绝对又把什么东西搞坏了——每次都是这样，他们一个纯摆烂，一个练太猛，况且两个人都是那种不稳定因素，没有cen盯着他们，训练场的设备经常坏掉。
“呀！红叔你回来啦！”几乎同时，黑猫注意到那件标志性的兔耳帽衫，猛的站起来，扯着嗓子打了声招呼。红叔听见了，朝这个方向点点头，脸上挂上了一种刻意的笑容。
“红叔？”随后抬起头的是卡慕，他的眼睛划过一抹蓝色的光亮，一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不像是看见红叔的反应，更像是黑猫的声音把他惊吓到的，“红叔回来了？那个……”
“设备坏了？坏了哪个？”
“啊啊，昂口你怎么知道？”
“就你俩训练的时候会有这个情况，你们说呢？”红叔的步速很快，走到他们两个人中间，蹲下身查看那个训练机器人损坏的情况。
“钢板彻底开裂……电线都给你们弄出来了？还好这次程序主板没有坏……看起来现在的训练难不倒你们了，要不要我再加强一下训练强度？”
“昂口别！！我们下次训练注意点就是了！！”
黑猫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好——那再有下次呢，工程员黑猫？”红叔指了指地上惨遭二人毒手的训练机器人，“这是日常训练，你也没必要用你身上的电子追踪雷练习吧？那东西对我们的机器人是不是有些残忍？你不是工程员吗，再有下次，你自己把机器人修了？”
“是是红叔！可是，您不是说过，我们要时刻保持警惕，用战斗的标准来进行日常训练吗？况且要是那些灾厄体突然……”
黑猫比划出一个向前扑进来的动作。
“确实。”卡慕对黑猫的话表示赞同。
红叔气不过来，刚想张口和他们理论，却忽然听见有人敲起训练场的门。是那种一下接一下的敲，无休无止没个尽头。红叔回头，是那个瘦小的粉发少年，此刻拿着检修器站在玻璃门外，手上提着沉重的工具箱。见红叔看见自己，他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透过玻璃门，他看见里面损坏的机器人，顿时皱起了眉头，翠绿的眼睛里满是幽怨。
“算了算了，就不责怪你们了——时间到了，米洛已经来检修了。我们去对一下今天的日程安排。”
每日的晨练时间就这么结束了。
三人走出训练场，走到附近的基地大门，站在门前的身份认证装置前方，在一系列认证过后，基地大门向他们敞开，里面白色的地面锃亮锃亮的，应该是机器人刚刚清扫过。银白的灯光打下来——是环保灯，并不刺眼，但毕竟不是自然光线，仍旧无法令人产生什么亲切感，甚至在某个瞬间，会有一种谁在刻意模仿谁的错觉。
“编号0102红叔，编号0116黑猫、编号0159卡慕，欢迎回到中心基地。”
一道机械的声音例行响起，冰冷得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基调，又例行地被他们抛在了脚步声的后方。
“小雪姐还在医疗中心。今天她有事情要处理，那群病患出问题了，处理完就会回来。米洛他今天要检修基地的一部分设备，然后去值cen那边的班。我等下要接替米洛的检查工作，至于卡慕，他要去武器库帮忙——虽然我不大放心他，总觉得他会把武器库给炸了。”
“——嗯？”卡慕听完黑猫的报告，顿时狠狠地锤了一下他的后背，黑猫向前趔趄了几步，刚想一拳挥到卡慕脸上，红叔瞪了他们一眼，他才悻悻地收了手，转头就把话题岔开：
“那红叔？你刚才去哪了？”
“去了趟第四支队……看看我的老朋友qiqi。”红叔神色黯然道。
自从那场任务事故，cen陷入昏迷以来，一切都陷入了极大的变故之中。第一支队少了一名核心成员，无法顺利进行下阶段任务，因此第四支队接管了第一支队的大部分职能。这段时间里，灾厄体的活动更加猖狂，好几个地点先后爆发了大规模暴乱，迫使其它支队分头行动。与此同时，中心基地陷入灾厄体的包围圈中，第一支队几乎是拼尽全力，牺牲了许多队员都无法脱身，得不到外界支援，加上cen的情况，他们离开不了基地，剩余几个支队先后全员殒命，除了第一支队，只剩下第四支队在苦苦坚持了。
这种被动的状态持续了很久。
直到第四支队终结了暴乱，几个人杀过来，硬生生给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口子，第一支队趁机展开反击，灾厄体节节败退，第一支队终于可以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
红叔才有机会去外面看看。
红叔问qiqi，当时他主动请缨接管他的职责是何苦。他只是笑了几声，几句话搪塞过去，尽管他的语气和肢体语言显得并不像是在敷衍红叔。
“我到时候得跟badcen好好炫耀一下——你没意见吧红叔？”
不过他没和黑猫卡慕他们说，他真正想要看望的老朋友，此刻还在和他置气。他和qiqi说明了自己的心意，请求将自己诚挚的问候和歉意转告给他，尽管可能依旧无济于事。
不知道今天cen的情况怎么样了。
晚些时候去那边问问米洛吧，红叔想。
黑暗的世界里空无一物。
咕噜咕噜的响声首先在这里出现。沉寂了已久的世界，顿时让这个新出现的存在闹了个底朝天。cen昏昏沉沉的意识又一次从虚无中苏醒过来，他适应了一下这副许久未动的躯体，好像自己的灵魂被灌输到另一个人的体内一般。随后，他下意识去确认那个声音的来处——四周都有，且似乎昼夜不休。
是机器运转发出的声响吧。
上次被吵醒是什么时候呢？
记不清了，那时依然动弹不得。
cen尝试操纵自己的手指。幸运的是，这次他成功了，他的手指顺利地动了几下。他又开始操控自己的手臂，也同样做到了。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双手被什么东西牵制着，没有办法大幅度地运动，但至少，这么长的时间里，他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真实的存在。
还有脸部，最明显的地方就是这里，感觉佩戴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啊，我还活着。
既然这样，那是不是可以尝试着醒过来了？
cen这样想着，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臆想之中刺眼的光并没有立刻照进他的眼睛，这个房间的光源离他有一段距离，光线也并不强烈。意识到这一点后，cen才敢彻底睁开他的眼睛。毕竟太久没有见光，一下子受强光照射，容易瞎掉，这是常识。
自己似乎是在一个罐子里，挂在离地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身旁是透明的液体，比单纯的水略微黏稠一些，应该是某种营养液，支撑着这段时间他的营养需求。自己脸上的大概是呼吸机，手上脚上的管道应该是解析血液中废物的机器，这些共同构建成他昏迷时的生命系统。脸上的护目镜将自己的眼睛与外界隔绝，他才得以自由地睁开双眼观察四周。
cen费力地低下头，向外面看去，正对着自己的是一个控制台，他之前听说过这玩意，是X城实验B区的科技成果，和这个罐子配套，监测生物的生命体征用的，搭载有一套针对故障的完备设施，得到医疗界的广泛应用。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特别物件了，除了必要的设施和工具，什么多余的都没有留下。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用到这种东西。
……
是怎么昏过去的来着？
昏过去多久了？
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
诸如此类的问题冲进他还未完全清醒的大脑，混沌的意识仍然捋不清楚。cen只觉得自己的头生疼，一阵耳鸣和眩晕的感觉在头颅里横冲直撞。
我不知道。我真的想不起来。
有没有谁可以帮帮我？
从这个罐子里把我先救出去？
……
“认证通过，欢迎编号0106米洛。”
外面认证的声音吸引了cen的注意力。
cen盯着那里，大门缓缓打开，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那进来的人身上。
那是一个粉发的少年。
浑身是汗，好像刚干完活，很累的样子。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cen，绿宝石般的眼眸里映着cen的身影，刚要把头低回去，检查控制台的运转情况，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又猛地把头抬回来，头上的熊猫耳随着他脚步的极速停止而猛烈晃动了一下。
米洛。
cen的脑子里充斥着刚刚那个机械的声音。
是米洛，他的队友，一位出色的侦查员。
脑子里顿时涌现出有关米洛的回忆。
“……cen？”
米洛顿时激动得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又有些不知所措地在原地转了好几圈。cen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好像被什么哽住，说不出话来，只能尴尬地朝着米洛眨了眨眼睛。
我听得到。
意识到cen回应了自己的呼唤，原先大脑宕机的米洛后知后觉地冲出cen所在的房间，声嘶力竭地朝外面大喊：
“昂口！！badcen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