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5节译：考斯会战（3）——考斯上的背叛

就像在轨道上一样，考斯地表也进行着一场精心策划且从容不迫的屠杀与背叛——早在预示着钟楼号最后时刻的风暴袭向考斯之前，这场战争便在短暂的平静中完成了开场式。其间没有仇恨与复仇（怒火）的暴烈流露，也并非是宿怨的突然宣泄，行动目的只是为了进一步滋养怀言者军团那溃烂的心灵。

一切都起源自两年之前。当时，罗伯特 基里曼的远征舰队集结在土星的轨道上——凭借自己的战术智慧和纪律信条，第13军团原体及其子嗣们在击溃了另一个渺小的人类主权帝国并使其归顺后，返回到了太阳系中的安全港湾。然而，他们等来的并非是木星巨大船坞中的长时间改装与帝皇基因铸造厂中的补给（如果极限战士军团的大部分部队就留在了太阳系，历史可能会走入一条不那么曲折的道路），而是收到了一系列加密命令——荷鲁斯要求第十三军团主力前往Veridia星系的考斯世界，准备向Ghaslakh兽人帝国发起惩罚性远征。

致以灾难的前奏

集结起一整支军团并非易事，因为数十万星际战士和装甲战斗载具是分散在一千支遥远的舰队和远征军中。距离最远的极限战士分队们要耗费一些时间，才能真正撤出其当前的战斗任务并被重新部署，但他们在大多数情况中也能直接赶往考斯。但某些分队——最显著的是正在银河东北部保守的殖民地世界上执行归顺任务的第10战团分队，以及沿着穿越了帝国要塞世界Incalpeta Terminus的银河虚空边界，拔除弗拉’艾尔异形的熔炉世界——也无法加入会师，他们要么是距离考斯世界太远，要么就是在当时卷入了激烈战斗（无法脱身）。

但对基里曼与军团主力而言，旅程也是艰险且耗时的——这条直通马库拉格亚空间航道昔日稳定无虞，现在却充斥着以太风暴。大约十八个泰拉月之后，极限战士们才抵达了目的地，而且在旅程中，舰队曾因异常的亚空间汇流现象而两度停航，至高天的狂怒也令重型巡洋舰“猛虎之心”号的船员们集体遇难。至于沿着更为人迹罕至的路线——比如穿越了远东边境的那些乱流横行的航道——前进的其他分队，损失则更为严重。第14战团从边境要塞世界Lachesis出发，战团舰队在航程中遭遇了一系列盖勒力场崩溃事件，四支连队因此遭难。出发自Accatran和Tigrus的分队则遇到时间极长的延误，以至于考斯背叛事件结束之后，他们才姗姗来迟。彼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亚空间紊乱现象突然且近乎报复性地大量兴起，只是一种不幸的巧合；但后世学者们指出，这些事件是毁灭风暴的最初搅动，或者也可能是之后那场大屠杀的黑暗未来回响——这场战斗将在考斯周围的亚空间中引发共鸣。

考斯本地也是一片忙乱，星球政府进行了一系列大规模工程项目，以为即将到来的会师做好准备。为了建造容纳超过十万名阿斯塔特军团战士，外加其战争机器与个人物品所需的营地，考斯政府需要按最严谨的规格制造专用设备，并从星球青葱的田野中征发将近一百万劳工。考斯和Veridia星系铸造厂中的绝大部分工业产出，也都被转而用于制造巨量的弹药、小型武器和装甲替换备件，为Ghaslakh远征最好准备。由于还组建了多个充当帝国辅助军的民兵团，这颗新兴的殖民地世界还要承受更大的负担。

尽管承受了这些负担（等到第一批极限战士分队抵达时，其中的某些项目仍未被完成），考斯的居民中却几乎未曾爆发内部骚乱，因为他们中很多人都是退役士兵，早已习惯了帝国远征军的贪婪欲望。少量暴动事件——因侵占私人资源和行会劳工以满足军团的需要所导致——也被奥特拉玛的秘密内部安全部队：守夜特勤队迅速且无声地镇压平息。

等到罗伯特 基里曼从奥特拉玛抵达考斯时，该星球连带Veridia星系都已变作堡垒。主要亚空间跳跃点和多颗星球的轨道上，都密布着雷区和机械神教数据网络控制的杀戮卫星，同时星系内深空快艇在星系边界处巡逻，其航线会穿越Veridia Maximus的轨道要塞。未经授权的飞船进入星系边界，瞬间就会遭到摧毁，真就是极限战士们备战行动的成效。但这一起都将化为乌有，因为当怀言者们披着盟友的伪装，前来将死亡与毁灭带给自己昔日的兄弟时，奥特拉玛之主毫无质疑地授权第十七军团通过了所有安保防线。

终局的开端

艾瑞巴斯和剥皮之手战团的舰队，是第一批抵达考斯的怀言者舰艇。它们是在Ischara星球轨道与Veridia Maximus星际要塞周围进入了现实宇宙，到达时间比Ghaslakh远征的原定计划晚了将近一个月。极限战士还尚不知晓伊斯特万大屠杀，哨兵们认为己方盟友的迟到归咎于亚空间湍流的影响——同一股乱流也延误了他们自己的飞船，并未想过第十七军团是投入时间去完成某些更黑暗的目标。

怀言者舰队穿过了考斯周围的重重防御，（看似）脆弱无害的停泊在轨道锚地中，而且其规模仍在扩大。艾瑞巴斯和他的随从们很快就消失在了这场受控的混乱中——他们只有数千名战士，而参加会师的武装人员足有百万之众。在之后的一个恒星日中，怀言者的重型巡洋舰和突击巨舰陆续抵达，但它们并未试图摆出堪比极限战士的精准编队，而是停泊在了安全无虞的星球轨道上，俯瞰着第十三军团舰队。在考斯地表各处，有大约五万名怀言者和五十万名辅助军入住了集结站点。

考斯地表各处被修建了六十八处集结营地，每处都能容纳数支整编星际战士连队，为其提供训练场地、弹药储存设施和临时营房。基里曼还特意安排极限战士们在怀言者部队旁边设营，希望能促进双方军团战士之间的团结感——这种表达信任与和解的姿态只是让怀言者们的背刺更具破坏性。各怀言者连队及其邪教徒辅助军被分散到了考斯各地，他们打着为Ghaslakh远征备战的幌子，公开为即将到来的恶战做着准备；第十七军团的战士们储备弹药，标记第十三军团的部署情况，还开始进行神秘的准备和献祭——这些行动将要促成毁灭风暴。

第十三军团指挥层热心于巩固强化双方关系，也就没有试图去研究关于怀言者及其辅助军怪异表现的报告。只有极少数极限战士军官对于怀言者那不和谐的圣歌吟唱和看似毫无意义的备战操练提出了质疑，但他们的意见都被忽视，倘若固执己见，他们还会遭到谴责。

只有极少数记录资料能准确表明考斯地表的杀戮起于何时。大部分历史学家认为：怀言者们是以“钟楼”号在轨道上的死亡为号，同时发起进攻；但帝国（事后）用探针从死者脑皮层中提取出的信息，以及少数参战幸存者的口供则表明，真相并非如此。无论是受到嗜血冲动的驱使，是克制不住复仇的炽烈欲望，或是纯粹由于沟通不畅，早在飞船们开始从空中坠落的很久之前，很多怀言者部队就开始了屠杀。那些最偏远的集结营地（其都被设立于考斯世界残余的少数荒原地带中）见证了一系列冷酷的处决性杀戮——以座主和善意特使的身份，极限战士的小型分队造访了怀言者部队，却被昔日兄弟屠刀相向。在Satric荒原的边界上，沿着北部海岸各处，怀言者们从毫无防备的友军尸身上剔出骨头，用于搭建象征自己背叛行径的怪诞纪念碑。这些行为不能被真正视为任何形式的理智战争行为，因为这些偏僻孤立的营地只是被用作集结点，以免有大量军团战士在城市附近演习操练，干扰到考斯城市的正常运转；这些营区也主要是留给迟到的怀言者编队使用，因此几乎不具备战略意义。围绕这些袭击的缘由，人们展开过诸多争论；某些人将之归咎于纯粹的嗜血和疯狂，其他人则从这些行为中看到了恶意的模式，将其归因于深不可测的科尔奇斯教法行为的影响。

在人口更为密集的区域，尤其是最接近考斯大城市与太空港的地区，这种全面屠杀并未出现。相反，细心的学者会发现很多被遗忘的报告中都暗示：在考斯上的公开战争爆发前几个小时，第十三军团的某些指挥官连带其随从便都已被消灭，他们无疑是遭到了怀言者刺客团的毒手——后者们是打着友谊的幌子渗透进了极限战士的驻地。这些刺客团几乎无人从暗杀行动中生还。虽然深感困惑与震惊，极限战士们还是对这些暴力进攻回以迅速且致命的报复，但此时伤害已经被造成，构成第十三军团支撑框架的严密指挥系统已被击碎。

补充阅读：

直面毁灭

就在钟楼号正中极限战士轨道防御的核心，数千吨碎片被从高空轨道倾斜到地面的同时，那些还尚未露出自己背叛意图的怀言者分队也向极限战士们——第十三军团战士们还在极力搞清展开于头顶的悲剧——亮出了屠刀。在最初的瞬间，便有数以千计的极限战士及其载具惨遭毒手，他们都是在休整期间或匆忙集结起来应对未知轨道袭击的过程中，被怀言者所歼灭。营房变为了屠宰场，战士们在睡梦中遭到杀害，受害者饱受蹂躏的尸体也被展示在训练场上。在考斯整个半球的各处，飞船们开始坠入大气层，那些注定遭受毁灭的城市都被吞没于突然出现的大规恐慌之中。即便那些纯粹是由于偶然才未落入人口密集城区的碎片，也造成了难以估量的破坏；它们破坏了重要的交通线，让烟雾和灰尘笼罩住了天空。每次撞击都（更加）削弱了分散的极限战士分队间的信息流通，加剧了随之而来的混乱与惊慌。随着轨道设施被摧毁，机械神教的智能圈通讯网络中也遍布着致命的生物反馈信号，所有极限战士都处在了孤立无援的状态，除了自己的声音，他们再也听不到其他兄弟的呼叫。在这种不可思议的状况面前，极限战士精心编制的教义和准则都辜负了他们，一时之间，第十三军团在毁灭面前孤立无援。

在Komesh地区的碧绿原野上，极限战士第9战团大难临头。在福德拉尔 费尔的指挥下，一大群身披猩红战甲的怀言者战士和装甲载具出动，击溃了尚未完成集结的极限战士们。极限战士们的各个连队和小分队分散在平原各处，宛如猩红血海中闪烁着钴蓝色光芒的微小群岛，他们用手头的武器弹药进行着英勇但也徒劳的抵抗。Komesh之战是整场考斯会战中最为血腥的战斗之一，有超过15,000名极限战士阵亡；大约5000名幸存者之后将在英杰托罗 尼考德穆斯的领导下，进行一场将近二十个小时的运动奔袭战，以此逃出生天。在更北方的Erud地区的集结营地中，Numinus城的居民将目睹苏图沃拉泰坦军团（炼狱/火焰之主）的神之引擎们分散开，前去轰炸极限战士第1、2和3战团的分队们。

在这些愤怒的钢铁神明面前，哪怕星际战士也如孩童般无助。泰坦们释放出的每一轮齐射都杀灭了数百名极限战士。完全是由于第1战团装甲连队们的顽强抵抗，这三个战团才并未全军覆没；当泰坦们势如破竹地大步前进，从撤退中的极限战士编队间直接穿行时，影剑和弯刀超重型坦克们对其发动了伏击。虽然重伤了多架泰坦，但也只有两台影剑和一台受损严重的弯刀逃出了集结区的混战——它们是西丹斯连长麾下从大屠杀中成功突围的（装甲）纵队的组成部分，

在考斯被黑夜笼罩的另一半球的Dainhold地区，成群衣衫褴褛的辅助军被怀言者们驱赶着冲入巨大的弹药工厂，去对抗第十三军团战士们，而后者已经在厂区加固过的建筑物中固守应战。只有在极限战士的枪炮耗尽弹药，工厂走廊上堆满被炸碎的死者尸体时，努尔 艾索克坦才率领着剥皮之手战团中身披铁骑动力甲的精锐部队，前去猎捕幸存的极限战士们。奥特拉玛的勇士们力不能敌、山穷水尽，他们使用格斗刀和简易爆炸装置继续作战，并切断了数座设施的电源，以便利用黑暗为自己提供优势。

在考斯各地，从Satric荒原到Ourosene地区的城市，同样残酷的一边倒战斗都在上演，极限战士被自己原本视为的盟友所击溃，他们血流成河，尸体也被当成怪异的战利品来高举展示。考斯轨道防御系统也被怀言者们用于攻击星球地表，数百座遍布火炮、原本用于摧毁一切来犯虚空舰艇的太空武器平台，正在这颗星球上烙下可怕的伤疤；任何集结在开阔区域的极限战士部队都被彻底毁灭，整座城市也都燃起熊熊大火，城中居民全部化为焦黑的骷髅。但在考斯会战的最初几小时中，怀言者也并未完全无往不利，也有少数忠诚派部队防备了第十七军团的背叛。

怀言者对于Sylator行省海岸地堡群的进攻，便被Magenim智库军团的一支战斗机兵大队所阻止。在轨道网络被摧毁后，很多技术贤者都遭到了震荡冲击的影响，战斗机兵们因此被切断了来自机械神教监管者的直接控制，它们的意识退回到了脑中智控皮层的核心逻辑，用致命力量对抗一切潜在的威胁——无论对方多么难以想象。在机兵们陷入暴走状态后，一支太阳军步兵团——Garnide第14重步兵团占领了地堡综合体并开挖战壕。

在遥远北方的Thrascias冰封海岸，由于此处靠近被艾瑞巴斯选作毁灭风暴仪式中心的偏远地带，一支规模庞大的受祝之子部队在当地的偏僻城镇中大行杀戮。对于那些在掠袭中被掳走的考斯当地人的命运，我们无法确定，但其可能与艾瑞巴斯以及怀言者指挥层其他成员进行的古怪仪式存在关联。第十七军团的这类执着追求看似毫无意义的宗教仪式，而不注重更实际问题的行为，导致了他们在考斯战役中遇到了一系列挫折。

在Thrascian地区的荒野中，怀言者与集结在这片荒凉区域中极限战士第22战团的两千名毁灭者发生遭遇战，最终失败。第十七军团战士们失败的原因可能是沉迷于宗教仪式，也可能是相信这支如此小规模的部队对自己的行动不构成威胁。不同于其他阿斯塔特军团部队，第22战团的老兵们在发现受祝之子们并未感到震惊和灰心丧气（这些怀言者震击编队乐于利用此种效果），因为他们早已习惯于面对各种最为恶毒丑陋的异形。在战斗结束很久之后，我们从考斯的战场上回收了日志摘要，其中的内容表明：由于无法和自己的极限战士同袍们交流协商，第22战团分队的军官们假定怀言者——无论在部分还是整体上——是遭受了某种形式的异形污染。他们认为自己面对的威胁有能力控制住军团战士的强悍躯体，因此第22战团的战士们迅速部署了能动用的最强悍武器。Thrascian的战场化作了磷火炮弹与辐射风暴构成的地狱，同时毁灭者与受祝之子也展开了激烈持久的交锋。

补充阅读：

噩梦成真

尽管极限战士们取得了些许小胜，但星球首府Numinas的黄昏景象似乎也就预示着第十三军团的终结。在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里，已有大约十万名极限战士阵亡，考斯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主要城市和战略目标都被怀言者控制住。轨道大屠杀所造成的碎片不断密集落入被围困的星球，轨道进攻摧毁了大片区域，两大军团之间一切战斗也都造成了灾难性的附带伤害，因此而导致的平民伤亡（数量）简直是噩梦。在最初的几小时中，成百上千万的帝国平民在恐惧和痛苦中丧生，而随着战事继续，还有数以百万计的人要死去。事实上，怀言者的意图似乎也并非是要残害极限战士军团，而是要制造尽可能多的的死亡和破坏。

珞珈之子们的行事意图不仅是为了发泄嗜血欲望和疯狂，更是为了促成某种大规模邪恶仪式。这些行为在怀言者当中的更深层次宗教内涵，我们不得而知，但考斯战役的少数幸存者详细记录了其产生的直接后果。很多报告都证实，在战役的早期阶段，星球上出现了异常气象，其中最为普遍的是反常的台风以及非自然的极光和云层。随着战事扩散，死亡人数攀升，这些现象变得愈发明显，目击者们也首次记录了亚空间实体的显形。这些生物几乎不为帝国大众所知，它们都是那些长期不被取信的神话，以及脑中满是妄想的星语者和导航者的漫谈中的角色；它们的出现点燃了笼罩着诸多区域的绝望恐慌情绪，甚至连向来坚忍的阿斯塔特军团战士们也受到了影响。这些异象的出现并不符合理智的战略计划，事实上，怀言者们似乎是将这些事物的显形本身作为重要目标，而是推动自己军事行动的手段。人们注意到，大多数此类入侵行动都发生在战斗格外激烈或死亡人数过高的地区——在这些区域中，亚空间生物的暴行虽然令人震惊，却也很少能影响到更宏观的战局。

蹂躏着幸存忠诚派分队不仅有怀言者的黑暗盟友们，还有Veridia星系环境的恶化。怀言者已经将考斯轨道防御平台们的全部破坏力，连带着己方军团舰队的可怖火力，都倾泻向了星系中的主序恒星；由此而产生的恒星辐射耀斑开始伤害到考斯地表上的战士。那些没有遮光防护，也不具备阿斯塔特强化生理机能的凡人们，皮肤很快就会被烧伤并出现水疱；大多数人之后将死于极端辐射中毒。只有忠诚派仍然控制住的少数地下掩体飞地，才能逃过这种绵延不断的死亡，但活在其中的少数幸存者也只能将此视为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