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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金士顿没有资格在这里——Eddie Kingston

2022-05-17 14:23 作者:平凡的奎托斯  | 我要投稿

(本文翻译自埃迪自己写的短文“Eddie Kingston Got No Business F***ing Being Here")

        在我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我都觉得自己疯了。

        疯子,狂人,精神病,暴力狂,变态。

        “得了吧,埃迪,你就是在胡扯,这只是你的工作,我们都知道的,这只是你角色的一部分。”

        伙计,我看你是真的不懂。在我记事之前,我就已经疯狂了。当我还是个10年级的小屁孩儿的时候,我和另外一个小孩儿就一些屁事发生了一些摩擦,我甚至都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天,我坐在班里,看到那个家伙在走廊里走着,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声喊道:“小子,你怎么回事?”

真实,格外的真实,这是对Eddie Kingston在擂台表演的评价

        我们是纽约扬克斯人,我们才不会午饭后约在外面的停车场见面。不,伙计,我们直接开干了。那家伙把他的书放下,冲进房间,像头公牛一样径直冲向我。就在课堂中间,草稿纸飞的到处都是,老师尖叫着,孩子们跳上桌子,一片大乱。事实上,我们那个学校很有宗教气息。我向上帝发誓,我失去了自制力,我奋力击打着对方,用书、书夹以及其它所有东西打那家伙。学校想教给我们《新约》,而我想在用一记德式背摔把那家伙扔到黑板上。场面已经完全失控了。

        唯一能救我出狱的,就是我还很年轻。我只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愤怒的孩子。我想和全世界为敌。我在任何地方都不觉得自己合群,我是波多黎各和爱尔兰混血,所以我在哪个社区都不讨好。当我在爱尔兰人的社区的时候,他们会说“嘿,西班牙小子”,而我在波多黎各人的社区时,他们也会拿这种无稽之谈问我。我记得在我二年级的时候,就有人说:“嘿,把这个西班牙杂种撵出去。”

        这会在你身上留下印记,你要么会从此成为一个软蛋,要么会变成一个疯子。好,猜猜我成为了哪一种?从11岁时我叔叔教我挥拳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开始在街上为保护自己而战。唯一能让我冷静下来的事物就是摔角录像带,这里我指的是老的VHS录像带。我妈妈以前常常去布朗克斯的VideoVision店,是的,我们说的是VideoVision,不是Blockbuster,那是一家夫妻经营的录像店,柜台后还养着猫,他们甚至有成人分区。我妈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会抓起任何与摔角有关的东西。周五,如果我在学校没有试图勒晕任何人,我的奖励就是就是一顿中国菜和以及一盘摔角录像带。

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一样个屁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她带回家了一盘录像带,也许你还记得,90年代你根本不知道VHS录像带里面是什么。当你租了一盘的时候,他们只会给你一个没有封面的硬塑料神秘盒子。所以我劫持了客厅里的电视(一般这个时候我的爱尔兰人父亲会尖叫地说:“我想看新闻,但这个孩子又开始看摔角了!!!”而我的波多黎各母亲会从厨房里尖叫地跑出来:“别着急,这孩子这周在学校表现得很好!!!”),我开始播放这个随机的录像带,在静止、模糊之后,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孟菲斯最血腥的搏斗。

        从我观看那盘带子的那一刻起,我就着迷了。那场演出就像从另一个星球传来的东西,是从另一个疯狂的维度来的事物。这盘带子里什么都有。有臭名昭著的1979年密西西比州图珀洛货摊大战。如果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就去YouTube搜搜吧。这是一场普通的双打比赛,从擂台上开始。然后这些选手们开始在人群中打斗,他们来到货摊,开始用爆米花机、平底锅以及热狗互搂。货摊工作的女士一直在尖叫:“停下来!停下来!快停下来!保安!!!”

        这让我震惊了。想象一下。我是一个爱尔兰-波多黎各混血的小疯子,坐在布朗克斯区的沙发上,吃着馄饨汤,看着老式的孟菲斯摔角。我看着我妈妈:你看到这个了吗?你相信发生了什么吗?

        这个带子包罗万象,有埃迪·吉尔伯特(Eddie Gilbert)从场馆外停车场开着他的车冲过来撞飞杰瑞·劳勒(Jerry Lawler),也有选手被打的头破血流,血滴在擂台上。我当时甚至不知道摔角是什么,但那一刻,我知道我想成为什么了。

Sting(左)与Eddie Gilbert(右),1995年,Eddie Gilbert因为心脏病去世

        我不想在洋基体育馆打出本垒打。

        我不想在超级碗触地得分。

        我不想当宇航员。

        我就想成为一名职业摔角手。

        几年过去,我长大了,去上了中学,我发现了全日摔(All Japan Pro Wrestling),也发现了互联网上有关摔角的留言板,以及纽约市的录像带交易地点。你要等上几个月,才能从一个家伙那里拿到一盘All Japan Triple Crown的录像带,而这盘录像带可能是从皇后区倒了十几次手传来的。不过,你必须要有一些好东西来交易。这有点像口袋妖怪卡,但你必须在街角随机遇到一个来自互联网的家伙。你会出现在某个地方,和一个随机的家伙交换录像带,当你把它插入录像机时,可能会出现任何东西。你不知道你要看的是什么,你只能是希望这里面的东西是合法的,祈祷自己不会被因此逮捕。你只能祈祷你回家后,把录像带放进去,看到屏幕上出现一些日本人,出场口火焰喷出,一个穿着西装的家伙在解说席尖叫着,说着我听不懂的废话。你只能祈祷你得到的是一盘全日的录像,而不是一集旧的别的什么。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拿到川田利明(Kawada)对阵三泽光晴(Misawa)在1994年6月比赛的录像带,对于真正的粉丝,你只需要说日期即可,就是1994年6月那场比赛。这两位选手的手刀力道十足,在VHS录像带上你都能看到他们飞溅的汗水。他们击打发出的回声大到我都不敢相信,还有背摔,老天啊,太真实了,太暴力了。我是在扬克斯一间小公寓里看完得这场比赛,在整场比赛中我都是站着。直到今天,我还会看这场比赛,还是全程站着看完。这场比赛我大概看了1000多次,向上帝发誓。我在飞机场等待自己的航班时,我会打开油管,找到这场比赛,然后看到出神。我以后还是会这样的。

       因为这场比赛,我有好多次将近错过自己的航班,达美航空的人员会过来拍我的肩膀:“嘿,先生!”而我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身处机场,我的心在东京,感受着每个比赛中的金刚臂。

        观看摔角比赛是我逃避的方法,就像是我的小避难所。这可能是唯一能让我不再入狱的原因。高中的时候,我的朋友们会在晚上打电话让我出去鬼混,而我选择呆在家里,看Raw,Super J-Cup或是ECW。所有像我一样真正的纽约人都知道:还记得ECW曾由于某个原因在凌晨两点在宗教频道上播放吗?你得奋力保持清醒,上一分钟屏幕上还是一位漂亮的女士在讨论治愈和救赎,但下一分钟,突然,一切就开始了。

        E!C!W!!!

        选手们会被缠着铁丝网的棒球棍击中,会吃到一记达德利死亡下坠(Dudley Death Dropped)砸穿桌子,会月面砸到人群中去。

        这一切,发生在一个宗教频道。

       这就像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信息。像是魔鬼控制了局面,伙计。我记得当我第一次发现ECW节目的时候,我觉得我就像是在看一个旧识。我的意思是,我和其他人一样看WWF,但我总是感觉他们的人物或是比赛有点软。但对于ECW来说,里面的选手不是角色,而是真真正正像我在街头认识的那些人一样。

        我认识像New Jack那样的人,我也认识像Dreamer一样的人。

        当这些人被砸穿桌子的时候,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亲叔叔被砸穿桌子一样。

        老实说,那时唯一能让我不那么沮丧的事物就是摔角,我要么是在附近的街区打架,要么就是呆在家里看比赛。要不是有摔角,我肯定会抑郁的。那时我甚至都不知道有“抑郁”这个说法,我一直想成为一个强硬的混蛋,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心理健康、心理咨询师、情感什么的。

        “抑郁?抑郁是个什么吊毛东西?”

        当我彻底无法控制的时候,我选择了当一名工人。事实上,宗教课上的斗殴让我在高中时就被开除了。18岁时,我的生活已经山穷水尽了。但感谢上帝,我的父亲和我所有叔叔都是钢铁工人,他们知道我可以像成年人一样,他们知道我可以做到,这绝对是关键,所以他们让我加入当地的钢铁工人。这些人是9/11后穿过世贸中心残骸的人。他们是一群真正的蓝领,是纽约的硬汉。不像电影中的硬汉,现实生活中强硬的人,都是那些每天午餐就着一瓶酒和两包烟的人。

        我永远也忘不了,有一天我在一个50层高楼的工地上,我坐在一个钢梁上,俯瞰着整个曼哈顿,我回过头,一个大概快七十岁的男人,吃着三明治,抽着烟,他说他想再坚持几年,这样他就能攒下更多的钱,送他的孩子加入工会。那一刻对我来说,一切都静止了,万籁俱静,我认清了现实。

”硬汉“

        这不是我希望自己余生都在做的事情,我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我一直都知道。

        那晚我回到家,打开电脑,希望那个AOL上的家伙能联系我,当他联系我时,我输入“是纽约职业摔角学校吗”。

        那就是改变我生命旅途的开始,三年后,我就成了一个明星,赚了几百万,登上了摔角狂热的擂台。

        哈哈哈,全他娘的是我胡扯。

        三年后,我身无分文,体重超重,抑郁,在一个宾果大厅比赛,观众只有八个人。我记得在宾夕法尼亚州帕洛阿尔托的一个地方经常有表演举办,我和我的朋友会开车过去摔角,希望能得到报酬,然后再开车回去。所有钱都花在油钱与饭费上。我们去那里演出时,在后台热身,都说今天外面有点安静。等我们上场时,我们系紧鞋带,走过幕帘,看向观众......

        只有八个人。

        有三个观众坐在擂台左边,有四个坐在右边,还有一个孤零零地自己坐着。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我们今晚看来是拿不到报酬了,但让我们充分利用这一切吧。

        就算是在八个人面前摔角,那些招式仍然很疼,手刀打在身上很疼,可能第二天你的身体还会疼。但如果你喜欢摔角,那这些也没关系。你这样做是为了人们对这个行业的骄傲和尊重。所以我尽我所能,我永远不会忘记观众中有一位发疯的女士。她站了起来,因为我们的表演激动到对着我们大喊大叫,喷着垃圾话。这让我很兴奋,我转向她,对她喊着各种各样的外号。我记得我叫她大恐龙,而她冲着我们扔爆米花。这场面简直难以置信。

Blackjack Marciano和Eddie Kingston,Eddie早年(2002-2004)在CHIKARA的搭档

        比赛结束了,我们回到后台,果然赞助商不会付钱给我们。我记得选手们坐在一起谈论要去哪里吃东西,但我身无分文,不得不撒谎说自己一点也不饿。

        我当时就像:“啊,不,我很好,我很好,我不饿,我就简单和你们坐在一起喝点水什么的吧。”

        我的双打兄弟是个好人,他总是不说就为我付钱。演出结束后,我们都在停车场收拾卡车,我对一切都感到很沮丧,突然这个时候,我听到一个声音:“嘿!!!!嘿,伙计们!!!”

        是那个“大恐龙”。

         她对我们说:“伙计们,你们的比赛真的太酷了,我玩的很开心,你们都酷毙了,谢谢你们!!!”

        我在独立界呆了20年的时间,没有成功,我变得越来越痛苦,越来越想自我毁灭,越来越沮丧,我不得不向父母要钱,这样我才能付房租。老实说,有时候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继续下去。

        但我觉得我坚持下去可能与那位女士说的话有关。

THE WILDCARDS:Blackjack Marciano & “The King of Diamonds” Eddie Kingston

       有时候,只需要这样一个人,你让他们的夜晚充满欢乐,而这让你继续前进。所以我在那场表演之后,我又坚持了16年,在全国各地摔角,在溜冰场、录像厅、俱乐部和停车场做表演,但从来没有成功过。我曾经把做工人称为我的爱好,而职业摔角称为我真正的工作。当我开始变老,身体开始崩溃时,我开始大量吃止痛药,开始喝更多的酒。我对自己非常沮丧,非常愤怒,但最后我不吃药了,因为我想:“嘿,你知道吗?我把这些钱花在药片上是为了什么?Tmd,我宁愿把这些钱都花在酒上!”

         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不是吗?

         所以我开始酗酒,比以前喝的更多了。在周末,我会从周六下午1点开始喝酒,在酒吧待到7点,然后去某个地方摔角,之后再回到酒吧,喝到早上7点。然后我第二天醒来,从中午再一直喝到凌晨2点。

        我很恼怒。我讨厌自己。我会坐在家里喝威士忌,看着我在独立界认识的人在电视上为大公司摔角,而我只是坐在家里,无所事事。我会一拳砸在墙上,打出一个大洞。我会把手中瓶子砸得粉碎。对我自己以及其他人而言,我都很危险。有一个星期,我彻底堕落,当时我情况非常糟糕,我几乎选择了消失。我那天本来应该参加表演的,但我没有出现。我弄坏了我的手机,没人能联系到我,人们都很害怕我已经死了。有一天下午我醒来时,公寓里到处都是打碎的啤酒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邮箱,可能是想找一张救命支票之类的,但我收到了一封信。我想,“谁会写信给我呢?”上一个给我写信的人还是我的奶奶。

        我打开这封信,信是我的朋友亚历克斯·怀布罗(Alex Whybrow)寄来的,又名拉里·斯威尼(Larry Sweeney)。一个在独立界摸爬滚打很久的摔角手,是个了不起的家伙。他把给我写信作为最后联系我的手段。他说每个人都很担心我,他恳求我联系他。我永远不会忘记新的最后一行,他写道:

        “我感觉我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给我打电话吧。”

Larry Sweeney(1981-2011),2011年4月,他在路易斯安那州查尔斯湖摔角学校用一个角柱上吊了,CHIKARA在之后的演出中向他致敬

        不知什么原因,这让我惊醒了。我打了电话给亚历克斯,从无底洞里爬了出来。我总是觉得没有人关心过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失败者,一个废物,一个糟糕的朋友。我从小就这么想。要不是亚历克斯给我寄了那封信,我真的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在这里写这些东西。我也许会用酒精把自己灌死。是亚历克斯拯救了我的生命。

        而且最悲哀的是,他对我说的那些话一定是真心的……几年后,他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亚历克斯知道我正在经历的痛苦,他知道黑暗是什么样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讲这个故事,我才不会有保留呢,那些老派的家伙不想听这些东西,认为我们不应该谈论这件事,但谁管他们呢。如果我不服用左洛复,如果我没有得到帮助,如果我太害怕谈论这些事情,我就会自杀。在这个行业里,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朋友,只能用药片和酒掩盖所有这些情绪。

        为了纪念亚历克斯,我也要讲完这个故事。他救了我,但他救不了自己。在他去世后好久,我都走不出去。我内疚,愤怒,也很羞愧。亚历克斯死后,我慢慢地开始寻求帮助,自己状态也好了一点,但有一天我抬头看向镜子,我发现我已经37岁了,我意识到我永远也成功不了了。那些大人物永远不会给我机会,我断了很多后路,我曾对不止一个推广人说过“滚去地狱吧”。我的名声太差了。

        我已经完了。有一天,我的兄弟来我家,我告诉他我正考虑搬家到阿拉斯加,辛勤劳动,过上新生活。我没有结婚,无儿无女,我把我一生都献给了摔角事业,但我是一个失败者,是时候开始新生活了。

Kevin Steen, Bryce Remsburg, El Generico, Eddie Kingston, and Larry Sweeney

        我的兄弟看着我,抿了一口威士忌,顿了一下,开口说道:“好吧,这是你的生活,你想做什么都行。但我该怎么告诉我的儿子呢?”

        我的侄子那时刚刚出生。

        我说道:“你在说什么?”、

        他说:“当我儿子的叔叔都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时,我该怎么告诉他自己不要放弃呢?”

        我看着他,心中想道:“你个崽种,你为什么偏偏要现在拉我一把呢?你个崽种。”

        我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个画面,我的侄子去到学校,对他的朋友说道:“我叔叔是个摔角手!”

        那些孩子们会惊讶地说:“真的吗?不会吧!!!”

        于是在那一刻,我决定不会放弃。我得再坚持几年,这样我的侄子就足够大了,他就能在学校用手机打开油管,给他的朋友们看一段他的老叔叔埃迪在擂台上背摔某个家伙的视频。我知道那可能不是在WWE或AEW或别的什么大摔角联盟,但我不在乎。管它是在宾果大厅还是在哪里,只要他叔叔真的是个摔角手,别的什么我都不在乎。

        所以我坚持着。一年后,疫情袭来。我当时在英国摔角,但所有演出都取消了,我不得不花了我最后的2000美元才能回家。所有的独立演出都要停业几个月,我立刻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已经看到自己故事的结局了,我不得不卖掉自己的摔角靴子,来偿还贷款。一个月,我只有一个月时间来找个正经活儿来做,否则的话我就会失去房子。我打电话给我妈妈,告诉她这件事,我觉得很羞愧,如果我挣不到钱的话,我就只能搬回她和我爸爸在扬克斯的家了。

        然后我接到这个电话,去新泽西参加一场户外表演。他们得到允许,在停车场中央设置一个擂台,让人们在自己的车里观看比赛。我没得选,于是我去泽西参加了这场表演,我觉得这可能是我参加的最后一场比赛。我马上就要失去自己的房子了。我陷入了绝望。

        所以,在我的比赛结束后,出于某种原因,我抓了一个麦克风,然后开始做我最擅长的事情。我开始大喷特喷。我提到了所有的大摔角公司的冠军。没有什么是预先计划的,我只是在做我自己,做我喜欢做的事。但后来,不知怎么的,有人拍摄了我的这段咆哮,把视频发布在社交媒体上,一路传到了科迪·罗兹和AEW那里。我猜他们认为这很有趣,或者很疯狂,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但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了AEW人才关系部门的电话,他们说:“嘿,我们看到了你的视频。我们想让你过来和科迪摔角。”

        那时,我非常沮丧,我问的第一件事是:“付给我多少钱?”

        我不觉得那是一次试镜,我也不觉得那是一个奇迹,当时我只是想着我需要还贷款。对我而言,这只是一次booking,是一张支票。我已经38碎了,他们不可能签下我的。这只是一个狗屁噱头,我向你们这些读者发誓,当我去到演出的后台时,我已经麻木了,我没和任何人说话。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兴奋。

        没有像《8英里》电影里主角站在镜子前的场景,我满脑子只是在想,赶紧把这件事处理好,然后我就可以拿到支票了。我记得科迪当时对所有事情安排的都很棒,他还问我我出场音乐是什么,我只能告诉他:“为什么要有音乐呢?我不在这里工作,所以不会有音乐。我应该直接走出去,把你打得死去活来。要表现得我是个无名之辈一样,因为我就只是个无名之辈。”

        科迪说:“好的,但拿上麦克风吧。”

         我说:“麦克风?”

        科迪说:“是呀,你就拿着麦出来,然后对着我输出就行。”

        这可是科迪·罗兹,这可是个大人物。而他让我出去喷他。现在想起这件事,我还是激动到发抖。我配不上那一刻,但他让我拥有了它,这改变了我的生活。

        另一个在那一刻改变了我生活的人……该死,一想到这个我鼻子就酸酸的,因为他已经不在了。

        另一个改变了我一生的人是布罗迪·李(R.I.P.)。我在独立界已经认识布罗迪很多年了,他是最好的选手,职业中的职业。在我要穿过幕帘之前,他看到我麻木的样子。他严肃地向我走过来,跟我说:“嘿,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埃迪·金士顿在哪儿呢?”

        他用力地推了我一下,我向后踉跄了一步,但他唤醒了我心中的野兽。

        于是我看着他,也推了他一下。

        他也向后踉跄了几步,然后看着我说:“好的,现在他在这里了。”

        我们放声大笑。

        那天晚上,我,一个三十八岁的老男人,身无分文,有强烈的自毁倾向,准备搬回去和她妈妈住的男人,走出了幕帘。

        我没法向你们解释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因为我到现在也没法理解发生了什么。直到今天,我还在想这是不是自己的做的一个梦。

        我和科迪来了一场比赛,就像以前我经历的那些比赛一样。我痛扁了他,他暴揍了我,我把他炸弹摔到一片图钉上。我想讲述一个故事,想让观众们感受到,即使是那些日子过的像shit一样的人,也能通过观看我们的比赛,把生活中的烦心事丢在脑后。

         我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科迪压制了我,我又穿过幕帘,回到了后台。

        就在那时,我看到了布罗迪·李和乔恩·莫克斯利。他们没有激动得跳来跳去,也没有拍手,没有告诉我我干的漂亮。那不是他们的风格。我只是注意到他们在微笑。

        我问道:“我干的还行吧?”
        乔恩说道:“干的很棒,你把他打得屁滚尿流。”

        这时我才意识到,哦,天哪,我可是上了一家全国播出的电视台。这可酷了。如果我以后不干了,那么至少我拥有这场比赛。

        当比赛在电视上播出后,我的手机上开始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推特,社交媒体,所有这些东西——我不太明白这些东西,我不关心这些。所以我看到这些垃圾在我的手机上闪个不停时,我很困惑。然后我开始收到一些短信,AEW的人跟我说:“埃迪,你上热搜了。”

        我问道:“热搜?那是啥?我能拿到更多的报酬吗?”

        她对我说:“不是的,但这可是件大事,他们开始在推特上发‘#签下埃迪’了,铺天盖地,到处都是,成千上万的人,他们求AEW签下你。”

        即使是现在,这对我来说仍然很奇怪,因为我很难接受别人的爱。我是一个强硬的纽约人。我不相信。我怀疑。所以当这些我不认识的人都支持我时,我只是麻木了。我没能理解状况。甚至当AEW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们想给我提供一份合同时,我也没理解状况。这一切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太超现实了。

        两周后,在我和女朋友去蒙大拿度假时,我们坐在车上,准备去她朋友家,我停下一秒钟,转过头来对她说:“嘿,等一哈。”

        她问我:“怎么了呀?”

        我说:“我确实签约了,对吧?我上了一家全国播出的电视台。我侄子可以在电视上看他叔叔了。我真的已经签约了。我是说,已经过了20年了。我当时都快要失去我的房子了。我都要......”

梦想成真

        然后我就开始哭了。复杂的情绪一波又一波地掠过我,我终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我开始在车里嚎哭。

        我一直是个愤怒的孩子。我一直是一个抑郁的青少年。我一直是个药罐子、酒鬼。我自毁了桥梁,断了自己的后路。我已经花到了自己身上最后一分钱了。

        我还在坚持的唯一原因,也是我还活着的唯一原因是,我所有朋友没有停止过对我的支持。

        我很幸运,有拉里·斯威尼这样的朋友。

        我很幸运,有布罗迪这样的朋友。

        我很幸运,有莫克斯这样的朋友(我为他接受戒酒治疗,展示出真正的勇气感到骄傲,我永远支持你,伙计,昂首前行吧)。

        你知道更疯狂的是什么吗?很久以前,我和莫克斯经常在布鲁克林的旅馆里,在大约85人面前摔角。而在杰克逊维尔,在疫情后AEW的第一次现场表演中,我同他一起来到擂台,在5000名尖叫的观众面前,与羊拔摔角,这真是太超现实了。我记得就在莫克斯踢开门,我们走下过道之前,他看着我说:“嘿,准备好成为一个该死的大明星吧。现在,让我们去把这些家伙打得屁滚尿流吧。”

        当然,我还有一些困难。

        我仍然很难接受所有这些爱和关注。

        我还得服用左洛复。

        我仍然会恐慌症发作。

        事实上,我在All Out PPV和米罗比赛之后就恐慌症发作过。我的手机开始响个不停,所有人都说我很好,向我展示了他们的爱,但我就是处理不了。我不知所措。胸部变紧。感觉墙壁向我靠近。我感到麻木,就像是自己在用一根吸管呼吸。但现在,我能让自己平静下来,恢复呼吸速度,因为我已经足够强壮,我能联系别人,得到专业的帮助,我已经知道需要怎么办了。我知道如何忍受自己的焦虑与抑郁,我不怕谈论这些事情,也不在乎摔角行业里那些老派的人怎么说。谁管他们呢?都2022年了。

        我知道我不完美。老实说,我还有一些非常糟糕的日子。但当我早上醒来的时候,不管  我感觉有多糟糕,有一件事我是肯定的,我感到非常自豪......

        我知道无论最后会发生什么,我都可以看着我侄子的眼睛,告诉他,他那个老埃迪叔叔即使在伤痕累累、身无分文的时候也没有放弃。

        等他长大一点,他上学的时候,等有些小崽种质疑他:“你叔叔才不是摔角手呢,你在撒谎。”他可以拿出手机,向他们展示他的埃迪叔叔在皇后区亚瑟阿什体育馆20000名声嘶力竭的观众面前走出后台。皇后区,我曾在这里交换那些日摔录像带,和人争吵打斗,然后疯狂躲避条子的追捕。

        我的侄子可以看着那些小杂种,得意地说:“看到了吗?”

        他的叔叔不是棒球手或橄榄球手。

        他不是医生,也不是律师。

        他也不是宇航员。

        他,是一个职业摔角手。

Eddie作为AEW中最有个性的选手,受到无数粉丝的喜爱,期待DON上他与二姐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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