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青年的梦:浅谈鲁迅笔下的青年
鲁迅先生在《呐喊》的自序中写到:“是的,我虽然自有我的确信,然而说到希望,却是不能抹杀的,因为希望是在于将来,决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折服了他之所谓可有……”该文字发表于1922年12月3日,正是鲁迅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和苦闷之后,开始高举文化革命旗帜之时。他创作出一个个生动鲜活的人物形象和一个个意蕴深刻的故事,借此来发出呐喊,给青年们新的文学和抗争的勇气。

对于青年,鲁迅先生一直怀着一种特殊而复杂的感情。他寄托希望于有理想和激情的青年,但又同时为不理智或阴沉的青年而悲愤。他“并不愿意将自以为苦的寂寞,再来传染给也如我那年青时候似的正做着好梦的青年”,正是体现了他对青年的无限期望与关怀。
在鲁迅先生的小说中,不同的青年形象多次出现,也分别体现了他对青年的种种教导与指引。 在《药》中,夏瑜是鲁迅笔下的好的青年的典型代表。他不屈不挠,有着充分的革命热情、大无畏精神以及很高的思想政治觉悟,而这样的青年的牺牲对于麻木的百姓来说却只是一味药引!“……我目睹许多青年的血,层层淤积起来,将我埋得不能呼吸,我只能用这样的笔墨,写几句文章,算是从泥土中挖一个小孔,自己延口残喘……”鲁迅为这样的青年而深感痛惜。从中肯定革命青年精神的同时,也指出了革命者脱离群众的局限性,警示青年们革命中不要与底层社会脱节;在《故乡》中,少年的闰土曾是“我”的好朋友,久别重逢却再难重叙旧情,闰土从阳光向上的少年,变成了低三下四的被生活压垮的中年人。乡村青年的生活环境而造就的命运悲剧,也是鲁迅所关注并为之痛惜的一个重点;《在酒楼上》中的吕纬甫本是一个有理想的热血知识青年形象,但在生活与社会的重重摧残之下,开始“敷敷衍衍”,“模模胡胡”。鲁迅对这类觉醒后碰壁并最终走向消沉的青年给予了强烈的同情,同时也对其提出了批判。在鲁迅的心中,青年是应当“天真烂漫”的,“扫荡这些食人者,掀掉这筵席,毁坏这厨房,则是现在的青年的使命!”在《长明灯》中,扬言要放火的疯子,则是鲁迅塑造出的激进的改革者的形象。这类青年有理想,也有勇气,但却落入了形式主义的陷阱。体现出了鲁迅先生对改革现状的深刻反思以及向青年们提出的警告,正如他在《杂忆》中提出的“更进一步而希望于点火的青年的,是对于群众,在引起他们的公愤之余,还须设法注入深沉的勇气,当鼓舞他们的感情的时候,还须竭力启发明白的理性”……

上述提到的青年形象既说明了鲁迅对于青年群体的看法,也展现了鲁迅理想中的青年应有的品质及应避免的错误。鲁迅小说的笔触犀利而尖锐,但也不乏希望。
对于陈旧的思想,他撕破他们虚伪的面容。在《故事新编》中,鲁迅先生用历史题材,展现了新时代的精神风貌,对青年价值观的重新塑造起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他寓古于今,用新思想重新审视青年们仍熟知着的古代故事,他语言辛辣,话锋犀利,无情劈开腐朽的旧社会的幻影,示以新的未来。批判精神和强烈的现实针对性可以说给了当时的青年思想上的漂洗和精神上的强心剂。
一个人纵然看透了世事变迁,知道道阻且长,但仍愿意咽下一切的孤寂与苦痛,为青年,为未来劈开旧时混沌。我想,这正是鲁迅的伟大之处。对此,我想到了孔子。在《论语·微子》中,子路的一句“道之不行,已知之矣。”以及《论语·宪问》中晨门的一句“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都体现了孔子的理想的难以实现,孔子与儒家弟子们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但他们从未放弃。即使在春秋战国无法实现,但只要弟子代代相传,儒家学说终会成为治世之法。鲁迅站在新旧文化的交替处,同样看不见理想中新文学新社会的全貌,但他在沸腾着自己的热情向青年们诉说这个理想,点燃青年的梦,让他们继续去创造理想中的文学与社会。
他持炬火照亮青年,照亮文坛,也照亮了黑暗中的中国。他点燃青年们的梦,“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如此后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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