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暖夜 顾一野&肖春生 第九章

第二天一早，顾一野便带着肖春生去了顾魏所在的医院。 顾魏虽然是个消化科医生，但是外科手术能力却是放眼整个北京，都首屈一指的。 顾魏先让肖春生去拍了片，又找了神经外科的几位医生帮忙会诊。那些医生本来对走后门找关系这种事情很反感的，但一听肖春生是战斗英雄。是在战场上保家卫国才受的伤，都很愿意给他这个方便。 可是结果并不是很理想，脊椎里有两块弹片，位置还比较深。做手术的话，很容易损伤到脊椎里的其他神经，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但是若保守治疗不取出来，随着年龄渐渐变大，弹片位置可能还会移位，也会伤到其他神经，导致肖春生无法再站起来。 顾魏将这一结果告诉了肖春生，手术与否看他自己。 肖春生看了看顾一野，又看了看肖艳秋。 “顾医生，如果保守治疗，是不是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保持现在这样，我也无法站起来？”肖春生问。 “是。”顾魏没有隐瞒。“而且有个天阴下雨什么的，你可能还会腰疼。” 肖春生捏了捏拳头，又放开。“那我做手术。”肖春生又转过头看着肖艳秋“姐，我想做手术。” “好，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肖艳秋忍着眼泪，安慰着肖春生。 “那病人和家属都同意手术了，我来安排时间。”顾魏说到。 “谢谢顾医生。”肖春生故作轻松地说。 “不用，你也是为了我们这些人民才受伤的，我做的都是我能力以内应该做的。”顾魏说的很真诚，让肖春生心里暖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顾一野推着肖春生，已经不知道跟他说了多少遍了，他是英雄，大家都很感恩他，上天也会眷顾他的，所以一定不会有事。过不了多久他又会像以前那样回部队训练，继续完成他的梦想。 肖春生心里都清楚，手术有风险，谁也不能担保他就一定是那个幸运的人，但有家人和顾一野陪着，有像顾魏这样普通的老百姓对他付出的肯定，他觉得再难他也能挺过去，哪怕他不一定是那个幸运的人，他也没那么害怕了。就算以后真站不起来，没法再当兵，他肖春生也一定努力干出一番事业来。只是......他看了看顾一野，可能这个人...这辈子他都没有资格再去肖想了。不过就当一个邻家哥哥一直陪伴着，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在想什么？”见肖春生回头看自己，顾一野问。 肖春生摇了摇头。 顾一野以为他还在担心手术的事，又说了一大通，给他加油打气。 肖春生的手术被安排在了星期天的下午，弹片顺利取了出来，却还是无可避免地伤到了一点周围的神经。但顾魏还是告诉他，不要气馁，医学上的东西，很多都不是百分百的。只要他积极配合后续的康复，也不是完全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肖春生虽然心里很难受，但他更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身边的人。再加上身边的人也都一直在鼓励着他，肖春生整体情绪还算不错，并没有那么痛苦。 手术过后便是漫长的复健，顾一野靠着顾魏的关系帮肖春生联系到了康复中心。周末不上学的时候，他都会陪着去。平日里放学回来，也都是第一时间先去看看肖春生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以至于父亲顾衡这个经常不在家的人都忍不住吐槽，顾一野哪里还是他们老顾家的人，是肖春生家的吧，以后直接改叫肖一野算了。听他这样说，顾一野每次都会说肖春生是战斗英雄，他作为人民，拥军爱军没有一点错。呛得同为军人的顾衡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肖春生最初在知道自己对顾一野有不一样的心思的时候，是唾弃自己的。毕竟顾一野年龄小，还跟他一样都是男生。可是如今他却异常依赖顾一野。因为他一直觉得心口被什么压着，他不敢去想，他只能往前。有顾一野在身边，他感觉他才能呼吸，才能真正感觉自己还活着。 而顾一野对他也是真的很照顾。他因为腿脚不便，上楼下楼等等都很麻烦，顾一野每次都背他或者抱他，给足了他安全感和照顾。 现在的肖春生特别矛盾，一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沉沦，也觉得自己配不上顾一野，另一边又完全放不下顾一野对他的好。他只能尽力的保持住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做哥哥弟弟就好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将近三年过去了。肖春生的腿已经恢复知觉了，但是还不足以站起来，他每日都积极配合训练着。而这三年里，顾一野一边忙着学习，一边忙着训练体能，为做一个优秀的军人做准备。另一边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他。顾一野一直清楚肖春生刻意保持的距离，却没有拆穿，他知道现在的肖春生是敏感的，甚至还有一些怯懦。他不想去揭穿一些东西，让肖春生觉得难堪又绝望，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能给肖春生的太少了，所以只要肖春生能好好的，那就够了。 顾一野已经十八岁了，他从小的梦想就是长大后能成为一个军人。可是如今已经临近高考了，他却没有再提当兵的事。顾衡早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旁敲侧击地问过顾一野几次，什么时候提交材料去申请入伍，顾一野都没有说话。直到有一天，顾衡在顾一野的卧室，发现了大学报考资料，才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要去参加高考。 顾衡也不是很专制的家长，但是他对顾一野还是很了解的，顾一野才懂事开始一心就想当兵，从没动摇过。如今放弃入伍而去准备高考，这其中当地发生了什么事改变了他？ 顾衡很想找顾一野谈一谈，却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最近调整了一下工作，多了一些时间待在家里，想要好好了解顾一野。才在一次意外中，得到了自己想要弄明白的答案。 “顾一野，你想好去哪所大学了吗？”顾衡本来准备下楼买点东西，可刚走到二楼拐角，就听见一楼门口，顾一野跟胡杨在说话。 “想好了，北大。” “是嘛，那不是可以继续留在北京了。那我到时候也选北京的大学，咱俩还可以经常见面。”胡杨有些高兴地说。 “随你。” “对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当兵吗？怎么突然又打算留在北京上大学了？” “没什么，就突然不想离开北京，觉得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 “你能有什么事比保家卫国还重要？哦...我知道了，你还真有，肖春生是吧...搞不懂你，肖春生有什么好，这三年你一直照顾他，还打算为了他放弃梦想。我也不是不支持你留在北京啊，我只是觉得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的梦想真的值得吗？”胡杨是真的不理解。 “我自己觉得值得就行了。”顾一野说的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好了，不说了，我该回家了，笔记借你，我暂时不急着用，你也不用着急还。” 顾衡听着动静，知道顾一野要上来了，我缓了缓内心复杂的情绪，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从楼上缓缓走下来，跟顾一野打了个照面。用平常的语气跟顾一野打了个招呼，说要出去一会儿。 顾一野并没有发现顾衡有什么不对劲，老老实实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