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来自Black Library 原作者Mike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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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忠孝两全曼光头 校对：曼光头的表弟

巴黎和会

第十三章：胜利的代价

纳迦什扎——智慧之塔赫齐一百零二年（帝国历公元前1250年）

 

      “维尔斯基什么时候回来？”

      伊克里特叹了口气，疲倦地用爪子揉着眼睛。他不喜欢这次谈话的开场。“四个月以后吧，如果他没遇到什么麻烦的话。怎么了？”

      “火柴怪人即将发动攻击。”

      军阀招了招爪子，三只奴隶鼠从王座的阴影里窜了出来，其中两只抬着一把雕花木椅，把它放在了埃希里加身后铺着地毯的地板上。倒戈之主向伊克里特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落座。在地下堡垒里的所有斯卡文之中只有他可以坐在伊克里特面前。第三名奴隶拿着一只托着两碗酒的金托盘爬上了王座台。军阀先挑了一碗，然后让仆人将另一碗端给埃希里加。

      伊克里特吸着酒碗里醉人的气味，胡须抽搐。“你过去可经常犯错。有时候简直错的离谱。”

      “而你总是不停地提醒我这一点。”埃希里加晃了晃碗里的黑色液体然后一口气喝光了一半，再用袖子把胡须擦拭干净。“不过这次确实有明显迹象。”

      “比如？”

      埃希里加对军阀皱起眉头。“首先是长矛部队。几天前我的几个探子半夜遛过壁垒，一直摸到二号矿井。活着回来的人说那里有至少有四五支骨架部队。看起来它们好像是最近才被集结到这里的。”

      伊克里特在王位上不安地动了动。“怎么个最近法？”

      倒戈之主喝完酒又叫了一碗。“骨头或裹尸布上没有霉菌，所以它们应该在浅层隧道里刚待了没两天。”矿井中的空气总是又热又潮，所以霉菌一直是个问题。

      “这我同意，不是个好兆头。”

      “还有呢。”埃希里加转向一只走近的奴隶，把空碗换成了一碗酒。“其中一名幸存者说他在矿井远端看到至少两台武装构造体。大号的那种。”

      伊克里特眉头一皱。“他会不会弄错了？”

      “不可能。是约里尔（Joreel）发现了它们。你还记得他吧？算是只靠谱的老耗子。”

      军阀的尾巴猛烈甩动起来。“是的我还记得约里尔，该死，这才过了多久。”

      埃希里加哼了一声。“到今天差不多三十五年。”他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避免与军阀有眼神接触，但他的语气说明了一切。三十多年来大山下可谓物是人非。

      还真是，伊克里特苦涩地算了算。当年由于维尔斯基重伤无法行动，希里克也死了，拯救远征军的任务完全压在了伊克里特肩上。四号矿井伏击战失利后的几天里，混乱、无序和死亡如同一场噩梦般折磨着他。等到他成功“说服”幸存的氏族领袖服从他的权威并组织起一道可靠的防御工事来抵御焚燃之人的进攻时，斯卡文已经被一路赶回了八号矿井，且全军死伤过半。更要命的是物资损失；四号矿井沦陷时里面几乎存储着全军的补给，结果全都白送给了敌人。即使堡垒下还有商队往来，远征军在短期内还是几乎难以为继，更别提与敌人作战了。

      几周之后伊克里特才得空回到深层大本营，却发现维尔斯基不见了。官方说法是灰领主的伤势需要大城里最顶尖的医师才能治好，但对伊克里特来说，很明显维尔斯基正试图尽可能远离山下这场灾难，而且他会确保这次战败的责任完全落在伊克里特头上。这就是斯卡文的处世之道。

      伊克里特反击的唯一办法就是保证为废都定期提供神石。他仍然固执地认为火柴怪人可以被打败，然后这座山就会属于他。所以军阀忍受了维尔斯基对他的娴熟诽谤和议会难免的羞辱。他知道自己永远也回不了家了，至少在富有到足以改变公关形象之前是这样。

      作为回应，军阀特意公开感谢了维尔斯基多年来在漫长的战争中提供的有益“建议”，以及他对远征军不懈地支持——无论这种支持如今是否还存在。伊克里特甚至聘请了一位演说家去到十三会议上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以纪念远征军离开废都出征的那一天，同时不遗余力地颂扬维尔斯基作为一名战士和领袖有多么无与伦比。最后，他确保了灰领主会定期收到一块产自山下的神石，并且让这件事在议会里人尽皆知。

      维尔斯基这下是明白了。不管他愿不愿意，他的命运都将与这座大山紧密联系在一起，因此对他最有利的做法就是尽可能地支持远征军。

      事实上，伊克里特现在需要尽可能争取所有潜在的支持。那些强大的氏族已经对长期战争感到厌倦；过去四十年中他们流失了如此之多的鲜血和财富，以致于他们在议会上的立场开始摇摆不定。四号矿井战役的几个月之后，组成远征军的氏族联盟慢慢开始瓦解。恶疫氏族是第一个撤出的，紧随其后的是史库里氏族的幸存者。伊克里特无力阻止他们，他所能做的只有努力吸引尽可能多的小氏族来接替他们的位置，再加上他自己散尽家财找来的佣兵。

      在这段时间里，火柴怪人一直在不停地攻击斯卡文。在拥有新的神石储备之后，他将一波又一波的骷髅和嗜血狂尸抛向伊克里特的防御工事。开挖杀人洞和大胆侧袭的日子随着兵员严重不足早已一去不返，伊克里特能做的就是守住阵地，尽可能多地给敌人造成损失。

      他的战士成百成百地砍杀敌军，但这还远远不够。焚燃之人从不心慈手软。随着战损不断增加，伊克里特被迫放弃了一座又一座矿井。斯卡文正被缓慢但稳定地赶出大山。

      他现在只剩下十二号矿井了。如果它也失守，敌人就能进入通往地下堡垒的隧道。

      伊克里特喝了一大口。“才四个月，”他一边说一边旋动着碗里苦涩的酒糟，“我们能守住。”

      “用什么守？”埃希里加说，“你雇来那些家伙多半连个鼠屁都不如。只要有一架骨头构造体向他们冲过去那帮人绝对扭头就跑，一路跑回废都。之后你就只剩下几千只装备简陋的氏族鼠和奴隶了。”

      军阀的爪子紧紧扣着酒碗。“有必要的话我们把上面的分支隧道全都弄塌。这应该能让它们放慢脚步。”

      埃希里加恼怒地摇摇头。“你只是在拖延不可避免的事情。”

      伊克里特怒视着倒戈之主。“我不这么认为，”他厉声说，“火柴怪人几乎拿回了所有矿井，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储备他早该在几年前就把我们打垮了。可他为什么没有？”军阀摇了摇头，“我不认为他现在有看起来那么强。”

      “但我们还是只能窝在这儿，缩在堡垒里。”

      伊克瑞特用手指指了一下埃希里加。“自从四号矿井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那火柴玩意儿。为什么？这几年我们只看到骨头架子和晃悠的尸体。”他向前倾了倾身子，“我们的问题不在于火柴怪人有多强；而是我们一年比一年弱。等维尔斯基带着他承诺过的增援部队出现时，一切都会改变。”

      倒戈之主哼了一声。“在我亲眼看到以前，鬼才信他。“

      就在这时，房间另一头的两扇门嘎吱嘎吱地开了，一个奴隶跑了进来。他冲到高台脚下，趴在地上。“主-主人！”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灰领主来了！维尔斯基在-在这里！”

      伊克里特直起身子，惊讶地竖起耳朵。“在广场上？就现在？”

      “不-不主人。他直接过来了！”

      埃希里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把酒碗放在一边。“这听起来可不像什么好消息。”他平静地说。

      军阀狠狠瞪了埃希里加一眼。“让他进来。”他厉声对奴隶说。当那个斯卡文冲回双扇门时，伊克里特感到脖子后面的毛都竖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灰领主艰难地走进大厅。尽管有黄金能买到的最好的灵药和魔法护符加持，维尔斯基的毛也几乎变成了全白，他的脸由于经年操劳布满了深深的皱纹。虽然他早已不能作战，但这位灰领主仍然倔犟地穿戴着他那套精美的盔甲和弯刀。废都的医生们创造了奇迹，但维尔斯基破碎的胯骨至今不能完全修复。他一瘸一拐地走向高台，重重靠在一根多节的柏树手杖上。在他身后跟着十来个全副武装的暴风鼠，他们略微夸张地放慢步伐以免超过自己的主人。

      伊克里特一看到风暴行者就竭力抑制住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的大厅里没有侍卫，因为每一个身强力壮的士兵都必须去前线作战。他瞥了埃希里加一眼，倒戈之主已经后退几步远离了原来的座位，他微微转身面对着暴风鼠，双臂交叉，爪子插在袖子里。

      一想起自己的身份，伊克里特赶紧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但维尔斯基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坐着吧小崽子，”他严厉的声音因年老而沙哑，灰领主朝埃希里加刚才的座位点点头。“我坐这儿就行。”

      军阀一直等到维尔斯基坐到椅子上才重新坐回王座。他突然觉得喉咙很干。

      “欢迎回到地下堡垒，大人。”伊克里特嘟囔着，“请原谅我没能在广场上隆重地迎接您，不过您回来得的确是比预期时间要早，早很多。”

      维尔斯基在硬邦邦的木椅上扭了扭，试图坐得舒服些。“我自己过来当然要快得多，毕竟没有一整支军队拖后腿。”他冷冷地说。

      灰领主话就撂在那里，平铺直叙。但伊克里特还是慢慢摇了摇头，不太想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您的意思是自己先行一步，对吧。”

      “都结束了伊克里特，”灰领主声音低沉，“十三议会不想再和这个地方有任何瓜葛。现在大家都叫它被诅咒的大坑。其他灰领主都不支持我招募更多军队的提案。”

      “那埋在这里的神石怎么办？”伊克里特说，“我们已经挖了快八十年但还只是皮毛！”

      “可我们付出了什么代价。灰先知们甚至为此相互拆台。”他摇了摇头。“不，伊克里特。结束了。议会派我来正式宣布解散氏族联盟，解散远征军。”

      伊克里特盯着灰色领主。“真是疯了，”他低吼着，“我们依然能取得胜利，维尔斯基。你都快四十年没回来过了！我知道我们能打败火柴怪人——”

      “你知道个屁！”维尔斯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鼠崽子，奎克沃尔之前曾试着警告我，但我没听——”接下来的发言消失在一阵可怕而剧烈的咳嗽中，灰领主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疼得直不起腰来。伊克里特发疯似地指了指一个奴隶，后者急忙把一碗酒送到正在挣扎的灰领主面前。

      维尔斯基用颤抖的爪子拿起碗，仰头喝了下去。伊克里特一直等到老斯卡文平静下来才继续说。

      “奎克沃尔警告你什么？”

      灰领主没有马上回答。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游走，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最后，他叹了口气，用爪子在胡子上蹭了蹭。

      “奎克沃尔当年不止看到这座破山下埋藏着一块巨型神石，那块神石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他之所以促成氏族联盟并与远征军一起来到这里，是因为他看到了焚燃之人对这个世界的企图。如果不能阻止火柴怪人，被毁灭的将不仅仅是斯卡文。万物都将难逃一死。”

      维尔斯基眼神里的恐惧让伊克里特血都凉透了。“这怎么可能？”

      灰领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回答，“当时我一个字也不信。”

      “你把这件事告诉议会了吗？”

      维尔斯基瞪大眼睛。“你疯了吗？那些呆子会认为我终于服软了，老了。用不了半天，我背上就会插满十来把匕首。”

      “但如果奎克沃尔是对的……”

      “但奎克沃尔也说过，火人无法被活人击败，他不受生死法则的约束。火柴怪人只能被跟他一样的人打败，一个已经死了但还活着的人。”

       灰领主叹了口气。“奎克沃尔以为他找到了答案。你知道的，他病了，败血症。只有大角鼠才知道他是怎么撑这么久的。”维尔斯基摇了摇头，“奎克沃尔认为这是他天命的预兆。当然，我们现在知道他错了。”

      伊克里特抑制住想再要些酒的冲动。他瞥了埃希里加一眼。“我的斥候告诉我，火柴怪人正准备发动另一场袭击。”

      “你能挡住他吗？”

      军阀咬紧牙关。“也许”。

      “那或许你还愿意听我的最后一个……建议。把你从矿井里挖出来的每一块神石都清理干净，赶在火人来之前清点好，然后跑路。留下雇佣兵作为后卫，只要你动作够快他们就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弃子。”

      维尔斯基的直率震惊了伊克里特。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大厅尽头的门又开了，那奴隶又一次朝高台冲来。他敏捷地绕过风暴鼠，跪倒在斯卡文领主面前。“主人！主人！”

      “大角鼠在上又怎么了？”

      “防线那边来的消息！”奴隶喊道，“来了个死人！”

      死人指的是火柴怪人的蛮族副官，据伊克里特所知只剩下三个，已经有十多年没露过面。这消息让军阀后脊发凉。

      “来了多少？”

      奴隶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看了看伊克里特，又看了看维尔斯基，又看了看伊克里特。“什么多少？”

      “来了多少军队你个傻子！”伊克里特厉声说道，“那个死人总不会就自己站在防线前面吧？”

      奴隶的耳朵开始紧张地颤动起来。恐惧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可-可的确就他自己，主人。那个死人自己过来了。还说他有口信要给你。”

      “条件？你的主人想跟我们谈条件？”

      火人玩意儿的副官看上去就像刚从尘封的地窖里爬出来一样。虽然身材魁梧，但北方人脸上却布满了憔悴的疤痕。他的黑发乱成一团，满是灰尘和污垢。这个死人的铜甲因遭受了无数次打击缺痕累累，至今还保留着过往战斗的痕迹。

      北方人站在距离伊克里特和维尔斯基所坐的高台只有三米远的地方。焚燃之人的使者没有携带武器，但伊克里特非常清楚这些僵尸有多么迅猛强壮。维尔斯基手下的暴风鼠将这只怪物围了起来，随时准备挥出长戟。埃希里加不见了，但伊克里特知道倒戈之主就潜伏在暗处，就在飞刀的射程之内。

      使者嘴里发出刺耳的声音：“把你们的战士从山下撤走，放弃你们的堡垒，从今以后，我的主人将给你们提供燃石，以换取奴隶和其它贡品。”

      伊克里特眯起眼睛。他觉得这怪物口中的燃石应该就是神石。“贡品？”他咆哮起来，“你在侮辱我们！死人玩意儿！地下帝国不向任何人进贡——”

      灰领主抬起一只爪子打断了伊克里特的抗议，“你是说你的主人愿意和我们做生意。是吗？”

      使者微微转过头，看着灰领主。就算他意识到高台上两只斯卡文之间的气氛突然紧张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是的，他会和你们做生意。但你们的战士必须离开这座山，你们必须撤军。这就是他的条件。”

      “开什么玩笑！“伊克里特喊到，“你肯定不——”

      维尔斯基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这次他的声音像石头一样生硬：“伊克里特领主想说的是，地下帝国接受你主人提出的条件。我们会马上撤军并停止一切相关工作。你们什么时候能提供第一批神石呢？”

      “每四十五公斤金属或奴隶可换取两百克燃石。你们越早把东西送来，就能越早收到石头。”

      维尔斯基没有丝毫犹豫。“成交。你的主人什么时候能来签合同？”

      “没那个必要。明天黎明之前把军队撤走、清空矿井就够了。”

      “要是我们不呢？”伊克里特吼道。

      “那么在日落之前你们的尸体就将亲手为我主挖矿。”

      伊克里特从宝座上站了起来，爪子伸向佩剑，但灰领主又抢先了一步，“把使者带回防线！”风暴行者立刻行动，他们在死人周围围成一圈，有效地将他与伊克里特或其他任何人隔离开来，然后将其带离了房间。

      门一关伊克里特就转向灰领主：“你疯-疯了吗？我们在这儿拼命了几十年，你居然打算投降？”

      灰领主猛地起身，手杖摔在了高台上。虽然瘸腿，但他的爪子还是紧紧握住了剑柄。“说话注意点儿鼠崽子！”他吼道，“我没给他们任何他们现在没有的东西！这是我们的胜利，而非失败。”

      “可火柴怪人在虚张声势！”伊克里特反驳道，“你看不出来吗？你难不成认为他是因为厌倦了战争才派那具腐烂的尸体来跟我们交涉的？如果他真能像自己声称的那样轻易扫荡我们，那我们早就在为活命而战了。他选择谈判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很弱！”

      “那你告诉我，你能打赢吗。”

      伊克里特哽住了。“我……不能保证。”

      “那这事儿就跟他有多虚弱没关系。“维尔斯基说，“因为我能向你保证废都方面对这场战争不会再提供任何助力了。”

      两位领主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伊克里特妥协了，重重坐回到他的王座上。“我得再喝一碗。”

      “这是你在过去十分钟里说的唯一一句有脑子的话。”灰领主痛苦地弯下腰去捡他的手杖，然后也一屁股坐回自己座位上，叹了口气。“好好想想吧小耗子。在那个死人出现之前咱们都已经准备彻底放弃这座山了。而现在咱们又可以得到神石，给出的价格又不会在议会里引起争议。再者，既然远征军已经被正式解散，那么谁来负责转运这座矿山产出的神石呢？”

      伊克里特盯着灰领主。“你和我”。

      维尔斯基笑了：“没错，我们将变得非常、非常富有。”

      趁奴隶倒酒时，军阀仔细考虑了一下。“听起来很美好，”他最后张口，“但我还是有个问题。”

      “说。”

      “你我现在都知道那个火人玩意儿会灭绝一切生命。”

      “确实。嗯………前提是奎克沃尔的预言没出错。”

      “据你所知他出过错吗？”

      “说真的？没有。”

      “那你建议我们怎么办？”

      “现在来说我们无能为力。”维尔斯基回答，“但我们可以将目前这种情况转化为优势。因为肯定得有人留在这里，监督我们和火柴怪人之间的贸易状况。”

      “你指的是我。”伊克里特说。

      “是你也可以，毕竟你还没赚够钱去买回议会的好感。与此同时，你和你那些穿黑袍的朋友们可以偷偷了解火柴怪人和他的计划。然后，等到时机成熟了，找出他的弱点——”

      “捅他个透心凉。”

      维尔斯基阴森地笑了：“没错小耗子。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