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丨（修改版）如果路哥在11.5卷向帆波告白：第五章（下）
5.8 隐藏规则（接下来都是帆波视角）
在倒计时结束后，屏幕上显示出了第一个投票项目：
项目1：当即支付200点班级点数，获得“知晓并适用本次考试隐藏规则”的权利
Y：同意；N：不同意
第一个竟然就这么尖锐……
迄今为止，除了司令塔考试以外，没有任何一场考试会直接带来-200点以上的损失，
然而即便是司令塔考试，想要做到7场全败也是几乎不可能的。
而只要7场中获胜1场的话，损失的点数就会下降到150点。
现在B班的点数是800点，C班的点数是610点，
如果B班支付而C班未支付的话，B班就会一瞬之间跌落至C班。
当然了，校方在这200点点数损失的背后，肯定是赋予了相当程度的回报的吧。
“隐藏规则”
翻阅过历代会长年鉴的我比这所学校的绝大多数人都更明白，规则对于特别考试的重要性。
而所谓“隐藏规则”，或许正是能够“一击制胜”，通关这场考试的关键。
怎么办，是要赞同呢，还是反对呢？
我望向四周，班里的大家也是一副纠结的样子。
第一次投票：
Y：21票；N：20票
未达成3/4的绝对多数，开启20分钟的辩论时间。
当然，这是提前安排好的结果，
强制性地要求男生投Y，女生投N，并不仅仅是为了防止不经熟虑就冒然地对议题加以通过或否决，
更重要的是，这样就没有人知道班里大多数人是倾向于Y还是N了，
由此，发表少数意见的阻力也就少了很多，因为少数意见者甚至可能认为自己这边才是应当贯彻下去的多数意见。
[大家应该都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吧，其实我也是一样呢…有想要发表观点的人嘛？]
事关200点数，大家应该都在思考吧，
但就这样任由时间流逝也不是一个好方法。
[既然大家还没有想好的话我就先说一下我对这一问题的看法好了。这是一个收益与风险并存的选项，校方将其成本定在200点点数，那就意味着这条规则能带来的收益很可能是大于等于200点数的。然而，问题在于，规则归根结底只是规则，在知晓其真面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达成这一规则的难度。大家也知道，我这段时间放学后一直在阅读以往学生会的年鉴，从中得到的一大收获就是规则的重要性。大家还记得一年级时的优待者测验吗？龙园君就是掌握了校方对优待者分配的隐藏规则，从而大获全胜的。当然了，如果我们没能达成隐藏规则的条件的话，我们一瞬之间就会落至C班的位置。]
[所以一之濑同学的意见是？]
[我目前没有特别的意见哦，神崎君。我只是将我对这条规则的感想说出来而已，重要的是大家怎么想。]
虽说如此，有心人还是能从我的话中听出我对这个投票项目的倾向的吧，
但我不能在这里给出自己的答案，否则其他人的声音就很可能在这里被埋没掉了，
班级是大家的班级，而且，我并不能保证自己的意见就是充分、正确的。
[那个，帆波酱，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适用这条规则为好吧。]
千寻举起了手，小心翼翼地说道。
[千寻酱可以说一下理由吗？]
我对她做了一个微笑，希望能以此鼓励她将自己的想法勇敢道出。
[因为假设我们丢掉这200点，而A班不选择适用隐藏规则的话，我们和A班的差距就会变成650点了。如此巨大的差距，总感觉一年的时间不太好追上呢……帆波酱不是和CD班缔结好了一同针对A班的协议吗？所以如果我们的班级点数在这场考试中保持不变，A班的班级点数减少的话，我们和A班的差距仍然能确实地能够得以缩减。]
[也就是说，千寻酱的想法可以概括为“不希望我们冒险，渐渐缩小与A班的差距就可以了”是吧？]
[嗯，就是帆波酱说的这样。]
[千寻酱说的很好哦，稳扎稳打也确实是一种好方法。还有其他人有不同的观点吗？滨口同学（无人岛烤肉的那位），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刚才白波同学的观点我有两点不能认可：第一，虽说我们和CD班缔结了协议，但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场考试中存在影响其他班级点数的投票项目；如果我们这边不做些什么的话，和A班的差距就不会缩小；第二，白波同学刚才的发言是认为，我们适用而A班不适用特殊规则，点差会拉到650点。可是，这只是我们没能满足特殊规则的情况，如果满足的话，点差一定是会大大小于目前的450点的。并且，要是A班适用并满足了特殊规则，而我们没有满足呢？相差的点数只会更多。]
滨口同学的话应该也相当有市场吧，和千寻酱相比，是激进派 vs 保守派的感觉？
[我认为滨口同学的话主要表达了以下两个意思：第一，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点差并不会缩小；第二，不能因为存在失败的可能性就停滞不前。滨口同学，我理解的对吗？]
滨口同学点了点头。
我看了看表，辩论的时间还剩7分钟。
[大家还有其他观点想要补充的吗？时间还很充足，大家不要着急……神崎君，你有什么想法嘛？]
[我并没有想要在此表明自己观点的意思，只是想说，不论是进攻的观点还是防守的观点都各有道理。但有两个前提是需要澄清的：第一，就像滨口说的那样，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会存在削减其他班级点数的规则，所以尽管我们支付了100万的私人点数出去，仍然不要太寄希望于BCD三班的联盟；第二，这条隐藏规则的收益和风险是并存的，不能只看收益不看风险，也不能只看风险不看收益。高收益必然伴随着高风险，这是我们上学期在课本上学过的道理不是吗？希望接下来的发言可以建立在这两个前提下进行。]
5.9 分岔路口
发言后，神崎同学坐了下来。
距离第一次辩论结束还有3分钟。
这么短的时间，是无法讨论出有效结果的。
[大家，我想现在做个统计可以吗？认为应当支付200点点数的人可以举一下手吗？]
数了一下，一共22人。
[认为不应当支付200点点数的人，可以举下手吗？]
一共10人。
[也就是说，剩下未举手的人还在两个选项中游移不定喽。]
话说，清隆在这两轮都没有举手啊。
真是一如既往的严格。
[那么这样吧，我们第二轮的投票仍然和第一轮一样，男生全部选Y，女生全部选N。不论赞同还是否定，这都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不应该被如此草率地决定。]
第二轮投票：
Y：21票；N：20票
再次进入辩论时间。
[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吗……看样子是没有啊。不妨这样如何？我们想想其他班会如何选择。说不定想清楚之后答案就会自然而然呈现在我们面前了呢……首先是A班，大家觉得坂柳同学会如何选择呢？提醒一句，坂柳同学是知道这次BCD班联合的事情的哦？]
[绫小路，你和坂柳比较熟，你觉得她会怎么选？] 柴田君问道。（当着人家女朋友面说他和其他女生比较熟你也太KY了吧，柴田君。）
[坂柳的话，一定会选择适用特别规则的吧。]
“一定”，还真是强烈的判断呢。
[即便可能会受到3班联合攻击，也还要失去这200点数吗？] 姬野同学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会的。对坂柳来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也是那家伙与葛城的最大不同之处。而且……]
[而且？]
[主动放过胜机的人，是不会在他人的围攻中存活下来的的。在坂柳看来，对于被围剿的人而言，只有抱着必死的觉悟去战斗才会受到胜利的眷顾。帆波…你笑的好恐怖。]
[没有啊，倒是清隆你很懂坂柳同学嘛~]
不好不好，不自觉就吃醋了。
[额…一年前我和坂柳下过国际象棋，那时她的棋路给我这种感觉。]
[那龙园君和堀北同学会如何做呢？] 神崎君接过话题，向清隆询问CD班可能的方针，
真是帮大忙了啊。
[铃…堀北同学的话，应该会主张适用规则吧，有栉田、洋介等人的帮助，达成绝对多数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龙园，可能也会选择适用吧，他们现在的班级点数太少了。]
[绫小路你的意思是，ACD班都可能会适用这个特别规则，如果我们不适用的话，可能会在局势上显得被动？]
[神崎你说的局势上会如何我不好做评价，我只是说他们很大可能都会支付点数而已。]
既然其他三个班都可能会支付的话，那么知晓了这点的我们该如何行事呢？
正当我思索之时，柴田君发出了疑问：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我们不支付岂不是就可以在相对点数上比其他班级多数200点了？再加上我们这次考试中不会成为ACD班的进攻对象，所以其实我们相当安全？绫小路，你怎么看？]
[我只能说，这是一种思考的方向。其他三个班都选择进攻的话，我们选择防守也不是不可能。]
[你这家伙，还真是密不透风啊。] 柴田咂了下嘴，应该是对清隆不直接给出自己的意见有些不满吧。
[因为这道题目并没有唯一解。就像神崎说过的一样，这是收益与风险并存的选项，是偏好收益呢，还是厌恶风险呢？归根结底只是这两种心态在发生作用。]
[好吧，抱歉啦。] 见说不过清隆，柴田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对于柴田君的这种心情，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一个对我们而言近乎全能的人就坐在这里，但他却始终不给出自己的意见，始终有所保留。
不过，清隆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单从收益和风险去分析。
我拍了拍手，让有些嘈杂的班级安静了下来。
[大家，我可以说两句吗？我们不妨这么认为，特别规则的成本是200点班级点数，那么如果达成特别规则，收益会是多少呢？迄今为止我们见过的最高奖励点数是无人岛第一的300点班级点数，那么我们姑且认为特别规则的成本和收益相同，均为200点。而既不乐观估计，也不悲观估计的话，我们假设C、D班至少会有一个班级达成这个特别规则。在这里乐观一些，假设为班级点数最低的D班好了，200点的收益，再加上D班很可能是这场考试的最先完成者所带来的的100点收益。其结局，D班的点数可能会来到820点。而若是C班完成了这个规则，在其班级点数上增加200点，会变成810点——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被一个班级反超。而若运气不好，我们可能会掉落至D班。]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电子笔在显示屏上将各班的班级点数以及可能的收益情况列出。
[当然了，我们也可能没有完成这一特别考试规则而损失200点。但收益和风险一直是并存的，我们和A班相差的点数有450点，不承担任何风险是没可能反超A班的，而既然都要承担风险，那么为什么不能是这次呢？况且，我们已经和A班，C班都缔结了合作协议。就算我们不幸失败了，我们依然会得到A班和C班的帮助。这么一想，我们班承担的风险相比其他班级是不是已经少了很多呢？]
见时间还剩下2分钟，我收尾道：
[简言之，不支付200点数并不是保险的做法，反而可能会让我们跌落至D班；而支付200点数，尽管可能面对风险，但这种风险对四个班来说都是一样的，而在我看来，我们班比任何一个班级都要团结，同时也比任何一个班级都要有创造力。况且，既然想要升上A班的话，面对450点的点差，风险是无论如何都要面对的，不如在此时拥有与AC班合作协议的时候去面对……我的发言结束了，第三次投票，希望大家遵照自己的内心所想，诚实地投出自己的一票。]
第三轮投票：
Y：35票；N：6票
结果1达成。
看到这个结果，我深呼了一口气，但随即又不免紧张起来。
“隐藏规则”，究竟是指什么呢？
屏幕上的文字渐渐显现，而当其展现出全貌之时，班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隐藏规则：若全部投票项目均达成结果1，则在考试结束后可以选择从每个班级夺得100点班级点数，共300点；或者可以选择从1个班级夺得200点班级点数。”
5.10 泥沼
“隐藏规则：若全部投票项目均达成结果1，则在考试结束后可以选择从每个班级夺得100点班级点数，共300点；或者可以选择从1个班级夺得200点班级点数。”
这可真是霸道的规则啊……
虽然料想到能有削减其他班级点数的方式，但没想到竟然可以有200点之多。
然而，现在不是沉溺于这条规则的时候。
[大家，我们都理解这条规则有多么特别，但现在还请好好休息哦~这10分钟请不要想任何特别考试相关的事情，尽全力去放松吧。最后，尽管有这条特殊规则，还请各位在第一轮投票时仍然按照我们约好的去投。]
……
10分钟后，休息时间结束。
项目2：期中考试的收益点数变为三倍，但难度值提升40%，且平均分达不到75分的学生，半年内私人点数收益减半，不到70分的学生，半年内没有私人点数收益；任意一科低于50分的学生，直接退学。
注：以往的考试难度值大概在6左右，增加40%即8.4，以数学为例，所有题目的难度至少为倒数第3道大题的难度。
Y：同意；N：不同意
倒数第三道大题么……总感觉很不妙的样子呢。
但这个投票项目本身倒是在预料之中。
第一轮投票：
Y：21票；N：20票
进入辩论时间。
神崎君站了起来，冷静地陈述自己的意见：
[这个投票项目是在我们的预料之中。虽然“40%的难度提升”“倒数第三道大题”这种说法听上去很令人害怕，但说到底，我认为这与一年前我们面临的“paper shuffle”考试没有本质区别。当时A班出的试卷题目应该也在这个难度，既然我们可以度过那次考试，我相信学力变得更强的我们也一定可以安然通过期中考试。]
[我们绝对不会抛下任何一个同伴，对吧，神崎君？] 为了进一步打消学力较差的同学们的顾虑，我向神崎君确认道。
[那是自然，大家可以放心。]
我环视了一眼班里学力欠佳的学生，他们并没有如我想象般地慌张，
相反，坐得笔直的他们应该是把这次试炼当作对自己的考验了吧。
这让我再一次感叹，自己到底来到了一个多么美好的班级。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开始投票吧。]
现在按照神崎君的意思进入投票时间的话，想必会全票通过的吧。
但是，这样就把时间浪费掉了。
[等等，神崎君。]
[怎么了？] 神崎疑惑地盯着我。
[辩论时间不是还有剩嘛，不如我们在这段时间安静思考一下刚才的“隐藏规则”怎么样？这在规则上是允许的吧？星之宫老师。]
[当然，小帆波真是冰雪聪明呢。]
虽说第二个投票项目在我们的预料之内，但不能保证剩下3个均是如此。
隐藏规则的通关方式为全部投票项目都以绝对多数优势来达成Y选项，我们是否应当顺着这个选项去走，以及其他班会如何行动，
这些因素毫无疑问会影响着对未来选项的判断。
而如果将这些思考量全都放入之后的辩论时间的话，可能会变得有些拥挤。
这么说来，第二个投票项目被设定成相对容易达成Y选项，也是校方对我们的考验吧，
是快速通过呢，还是冷静反思刚才得到的“隐藏规则”呢？
二十分钟过去了，
辩论结束，投票再开。
Y：41票；N：0票
结果1达成
[大家要休息吗？] 我向各位问道。
虽说休息很重要，但若太过频繁，则紧绷的神经也会变得放松下来，
这对我们未必是好事。
[不啦，帆波酱，快进入第三个项目吧。]
……
项目3：
Y：下次班级间对抗的特别考试以A班为对手，获胜点数额外提高100点，若失败，则额外扣除100点；
N：下次班级间对抗的特别考试以C班为对手，获胜点数额外提高50点，若失败，则额外扣除50点。
注：
（1）特别考试分为班级间对抗类和年级内对抗类和年级间对抗类，班级间对抗类如司令塔考试；年级内对抗类如一年级时的无人岛考试；年级间对抗类如2年级的无人岛考试
（2）对于A班而言，Y和N分别是B班和C班；对C、D班而言，Y和N分别是A班和B班
Y：A班为对手
N：C班为对手
第一次投票的结果自然是提前确定好的21票对20票，
在之后，我和神崎君以“早晚都要面对A班，不如选择收益更大的一方”为理由，很快地结束了这一轮投票。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在第一轮投票时，我们经过了连续的辩论才勉强达到35票的绝对多数，
而在第二三轮投票中，选择Y的票数竟然全部是41票。
虽说投票项目本身不同，将三者等同视之可能有失公允，
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而这种预感，在第四个项目时尤为强烈：
项目4：半年内全班减少一半的私人点数获得，赋予班内一人“1点免予退学的特别保护点数”
Y：不支付
N：支付
星之宫老师曾说，所有的投票项目都和“班级点数”相关，
如果非要解释的话，免除退学的代价是2000万私人点数+300点班级点数，从这个角度去理解，倒也不能算错。
第一轮投票：
Y：21票；N：20票
辩论时间开始。
神崎君见我没有主持讨论的意思，便站起身来，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虽然特别保护点数确实很重要，但因为“隐藏规则”的存在，这里最好的办法还是放弃选项N吧。]
班里的同学们也没有任何异议的样子。
与其说是我们在投票，不如说是隐藏规则将我们束缚住了。
[那么我们开始投票……一之濑同学，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些奇怪，这场考试。] 我变得有些不知所云起来。
[奇怪…是指？]
[神崎君觉得为什么选项是Y和N呢？]
[考虑到“同意”和“不同意”，应该分别代表Yes和No吧。]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这里的Y是“不支付”呢？按理说应该是“支付”才对吧。]
[这应该是因为校方不想让遵守隐藏规则变得太容易吧。虽说有些不合理，但也仍在可理解范围之内。]
[好吧……]
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我坐了下来。
投票再开：
Y：41票；N：0票。
结果1达成。
考虑到只剩1个问题了，我们决定先行休息，而后全神贯注地应对最后的投票。
[总感觉我们正在渐渐陷入一个泥沼中去呢，等到想挣脱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休息时分，我如实地向清隆诉说着我的看法。
[或许，正如帆波所料吧。]
[清隆也这么觉得？]
[是啊，和第一个项目相比，这三个来得太过轻松了。应该是校方想增加我们的沉没成本吧。]
见我沉默不语，清隆站起身来，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不论接下来是什么情况，帆波只要保持自我就可以了。]
自我么…
[希望可以一切顺利呢…]
[或许是我们多虑了也说不定哦？]
[真是清隆说的那样就好了啊。]
随后，直至休息时间结束，我都在拼命祈祷着，
自己不要成为陷入泥沼的亡魂。
5.11 抉择
[休息时间结束了哦，大家快回到座位上……那么，本次考试的最后一个项目是：]
项目5：半数以上的班级同学匿名挑选出班内一人作为候选人，并经由绝对多数的投票推荐其升上A班，若绝对多数推荐成功，则该学生立即转入A班，且本班（B班）会获得100点班级点数奖励；本项目的第一次投票前有20分钟的辩论时间，但投票次数改为3次，请在辩论时间内完成挑选工作，若未成功挑选，则不进行投票，直接进入下一轮辩论时间。
若提出人选后，绝对多数推荐成功，则达成结果1；
若在提出人选后，绝对多数反对，则达成结果2；
若在规定时间内无法提出人选，或者规定时间内无法达致绝对多数，则达成结果3。
Y：挑选/推荐
N：不挑选/不推荐
注：对于A班而言，推荐成功的学生会转入B班；且四个班级挑选出的学生今后若再想转班，只能在经学校审计后，通过自有点数完成。
[读题时间一共3分钟，随后就是第一次辩论时间了哦~]
这么轻巧的语气…星之宫老师真是欠缺紧张感啊…
项目5可以简单概括为，“将一位学生送到A班，同时获得100点班级点数。”
站在纯粹的功利角度的话，“挑选出班内表现最差的人并将其送入A班”应该是最佳选择吧，因为这样做一方面会减轻自己班级的负担，而另一方面，班级又能依此获得100点班级点数，加上项目1的隐藏规则，总收益会达到300点，乃至400点。
然而，问题就在这里。
在这所学校中，毕业于A班的学生，可以获得让学校实现愿望的权利。
对二年级更是如此，我们与A班当前的差距是实打实的450点，并且开学后的第一场考试我们也惨败于A班，
所以，挑选出一位表现最差的同学，将其送入A班，这种事只能是臆想。
大家自然会想，“如果表现最差的TA可以升入A班，为什么我不能？”
那么，干脆挑选表现最好的同学好了，
这么优秀的人才，进入A班，也是求仁得仁吧。
但这更不可能。
因为这相当于将优秀人才送入敌人的阵营，大多数人都不会同意的吧，又何谈绝对多数呢？
更为可怕的是，潜藏在人们心中的嫉妒本性，会使得大家不愿意看到和自己在日常共处的人获得优秀的成就。
例如，一起工作的同事突然调到了公司内工资最高的部门，或突然成为了自己的上司，
对这种事产生嫉妒的心态也是理所当然吧。
而匿名投票的方式更是可以滋生嫉妒种子的温床，
因为自己即便投了反对，也没有任何人会发现，
即便对方是自己的朋友，也可以在表面上支持对方，但暗中去投反对票。
话说回来，这条规则真的不是太过偏袒A班了吗……虽说能在这一阶段保持住A班的地位也是他们的实力使然…
对坂柳同学的班级而言，就完全不需要面临这类道德难题。
当然，“通过自有点数来完成转班”可以勉强算得上一个限制。A班财力雄厚，光是在文化祭的收益就在3000万点以上，如果没有这一限制的话，他们完全可以花费2000万点将转至B班同学赎回。
以坂柳同学的手腕，掌握绝对多数并不难。这样A班在这场考试中就会有400点的收益，扣除200点成本后，净收入仍然有200点。同时，鉴于我们班级会受到-100点的惩罚，班级点数差会来到300点。
如果我们未能达到结果1的话，因为项目1的200点成本支出，和A班的点数差又会增加200点，加上现有的450点之后，
会变成950点的班级点差。
绝望性的差距。（A：1250-200+300+100=1450；B：800-200-100=500）
可以说，这是目前B班遇到的最大考验。
寄希望于C班和D班来削减A班的点数吗？先不说他们能不能符合隐藏规则的要求，就算达成了，也至多只能削减400点点数而已，
我们和A班的差距，仍然会有550点。
但如果我们达成了结果1和隐藏规则的话，结果则会变得大不相同。
到那时，我们的班级点数仍然会是800点不变（800-200-100+200+100），而若CD班顺利达成结果1，则A班的班级点数会变成850点（1250-200+300+100-600=850），
50点的点差，A班触手可及。
原本以为绝对多数投票只是停留在多数人和少数人的利益冲突上，
没想到校方竟然会在道德和人性上下文章。
不论如何，我都要通过这次试炼！
可是，怎样又算“通过”呢？
就像我曾在天台上对清隆说过的一样，
我不希望班级的同伴们会因为这个A班的名额而争吵，但我也认为不能以班级之名来剥夺每个人追求梦想的权利。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像清隆那样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随心所欲地成为最强的实力。
记得清隆在当时曾用“追二兔者，不得一兔”来形容我，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努力地去回忆当时的片段，但关键处总有些模糊。
既然想不起来的话，那么，我现在的心情又是什么呢？
坦率。
对，我希望大家能够坦率地发表自己的看法，而不是以匿名投票的方式来动用否决权。
阳奉阴违不适合这个集体，表里如一才是B班该有的样子。
如果班级因此而崩溃，那我就尽全力将崩溃的班级拯救回来。
可能是在说大话也不一定，但我想这么做，我要这么做。
和清隆交往以来，被我视若珍宝的一句话便是“重要的从来都是要不要，而不是能不能。”
“不论接下来是什么情况，帆波只要保持自我就可以了。”
原来清隆当时的话是这个意思啊。
那么，这便是我的自我，
同时也是，我的抉择。
5.12 背反
我从沉思中走出，回到现实。
时间到底已经过去多久了呢？
“距离第一次辩论时间结束还有13分34秒。”
我竟然发呆了快10分钟……？
而且班级内的大家怎么全都一言不发，没有任何想要讨论的意思？
我轻轻戳了下身旁的清隆，希望他能向我解释一下现状。
[项目公布的三分钟后，见你没有行动，神崎就站起来主持这次讨论了。他首先问了你对这次投票项目的看法，但不论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反应。帆波大概是在认真思索这次投票项目吧，考虑到这点，我就先劝神崎回到座位上，顺便也让大家认真揣度一下这个投票项目的含义。]
我望向神崎君，不是说怀疑清隆，而是说“我一直没有反应”这件事本身就有点难以置信。
感受到了我的视线，神崎君轻轻点了点头，
看来事情就是清隆说的这样。
[抱歉啊各位，我刚才思考得太过入神了…真是失态啊…]
[我倒不这么认为，这是很了不起的集中力。]
啊咧？清隆怎么突然夸赞起我来了。
而且用的还是“了不起”这种词。
承受不住清隆的突然袭击，我的双颊有些燥热。
[帆波，辩论时间还有12分钟，快去主持吧。]
[噢噢，好，我这就去！]
深呼吸后，我缓步走向台前，
可以感受得到，现在的我正承受着全班同学的视线。
我在这场投票中想要达成的结果是什么呢？
一定要走向结果1，并且班级不能有任何的崩溃。
如果大家能在此基础上坦率一些，不滥用匿名特权就更好了。
[嗯…时间所剩不多了呢，所以我认为为了达成充分的讨论，我们可能会直接跳过第一次的投票阶段。我相信大家也能看出来，这个投票项目可以简单概括为“通过绝对多数的投票来选择一名学生升上A班”。因为隐藏规则的存在，从班级利益出发，我认为我们应当以结果1的达成为目标去努力。同意这点的人请举手好嘛？]
讲台下的40人全员举手。
[嗯，那么接下来就是最麻烦的一点了呢。我们要选择谁去转入A班呢？可能的标准有以下几个。]
我一边说，一边在显示屏上书写着“OAA”三个字。
[首先，是以“OAA”为标准。大家都非常优秀，也都互有所长。老实说，即便排除私情，我也很难客观地指出谁比谁厉害；那么唯一明确且具备说服力的标准就只有OAA了对吧。问题来了，我们是要选OAA高的呢，还是OAA相对不那么高的人呢？姬野同学，你怎么觉得？]
姬野同学的OAA综合得点为57点，说不上高也说不上低，正好排在班级中间的位置。
[是指…？]
[如果以OAA为标准的话，是选择高分的呢，还是低分的呢？]
[嗯…从班级利益出发的话，应该会选择低分的吧。]
[姬野同学说的没错哦。纯粹以班级利益为导向的话，我们既会达到结果1，获得300点的班级点数，同时也会削减A班200点数，这点大家应该都赞同吧。当然啦，即便这样我们和A班的差距仍然也不小呢，因为以坂柳同学的手腕的话，肯定能达成隐藏规则的吧。所以对于升入A班的这位同学来说，境遇也不能说变坏。]
“甚至会变得更好”，这种话作为班级委员的我不会去说，但想必在座的绝大多数人都会这么认为吧。
尽管平时大家都会用“超越A班”来互相打气，但若真到了可以转班的情况，又会有多少人真的相信这个集体可以完成逆袭呢？
我不是不相信在座的同伴们，但相信不等于盲信，
如果认为B班的同学都是盲目的自信者，那要么是B班的同学有问题，要么是会如此认为的我有问题。
[梦酱，你想升上A班吗？不要怕哦，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感想。]（小桥梦，无人岛迷路的那个妹子。就当她是OAA最差的吧，我瞎编的。）
我向班级内OAA评分最低的小桥梦询问道。
[嗯…很纠结呢。我真的很喜欢班级里的大家，但……]
其实从梦酱的眼光可以看出来，她还是倾向于升上A班的，
然而当着B班的大家，她不好意思将这件事说出口来。
[梦酱，就算你在这里选择去往A班，其他人暂且不论，但至少我们还是好朋友哦，我向你保证。]
[抱歉，帆波酱…如果大家认为选择推荐我是让B班利益最大化的措施的话…转入A班也不是不行。]
虽然很委婉，但梦酱还是把她的想法诚实地道出。
然而，对这一决定，千寻酱则有些不解。
[可是…梦酱，我们不是约定好了要一起升上A班的吗？]
[没办法啊，千寻酱…我们已经为隐藏规则支付了200点数了啊，考虑到我们还可能还有被A班剥夺100点数的可能性，这里只能顺从隐藏规则去走了。]
[梦酱…]
千寻紧盯着梦，想要从中窥探她的真意，
她是真的为B班着想呢？还是单纯以“班级利益”这个大旗为托词，从而让自己转入A班呢。
我环视了一眼教室，班内其他同学的神情也十分复杂。
那么，在这里先尝试一下吧。
[星之宫老师，如果我们半数以上挑选出了一位候选人，那么在这个辩论时间里，我们还可以再行挑选其他的候选人吗？]
[可以的哦小帆波。候选人的挑选并不具备强制力。]
[那我们就这样试试吧，大家拿起手中的平板，赞同推荐“小桥梦同学”作为候选人的，选择Y，不赞同的，选择N；因为是匿名投票，所以我无法得知大家的倾向是什么，但只有一点我想要恳求大家：希望大家能在“挑选与否”和“推荐与否”的选项上一以贯之，不然就没法当成参考资料了呢。]
说完，我回到了座位上，和大家一起进行投票。
是否挑选小桥梦同学成为推荐候补？
Y：18票；
N：23票；
未达成多数，挑选无效。
5.13 重要之物
是否挑选小桥梦同学成为推荐候补？
Y：18票；
N：23票；
未达成多数，挑选无效。
[怎么会这样……] 看到投票结果的梦酱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遗憾，不自觉地发出了声，
声音不大，但在静寂的教室里，这份低语仍确实地传达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就在这时，显示屏上的倒计时结束了。
“第一场辩论结束，因未挑选出推荐对象，自动进入第二场辩论。”
随后，便是第二个20分钟。
我再度走向台前。
[啊哈哈…看来不太顺利呢。有23位同学投了反对票，有人愿意站出来说一下自己反对的理由吗？]
无言。
在这里站出来就相当于公开决裂和梦酱的关系，并且也说明了自己在这次投票中没有以班级利益为中心。
完全的负收益。
时间可不能就被这样浪费，正当我想要继续推进话题之时，（安藤）纱代同学举起了手。
[纱代同学，请讲。]
[我刚才投了反对票。]
伴随着纱代同学的自曝，班内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
[大家请肃静。纱代同学，方便你和我们说一下，为什么会投反对票吗？]
[我并不是反对选出OAA最低的人进入A班这件事情，我只是看不惯。]
[看不惯？]
[对，我就是看不惯刚才小桥同学的做法。她明明是想升上A班，却一直在找借口。“为了B班的利益最大化…转入A班也不是不行？”“因为我们支付了200点数，所以没办法，只能去顺从隐藏规则？”我们这段时间来为了能升入A班付出了多少努力？可即便这样，和A班的点数差仍然还有450点。仅仅一次投票考试就被赋予了转入A班的权利，面对这等的好事，却要装作一副委屈自己的样子？别惹人发笑了。明明是OAA综合分数最低的人。]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梦的想法，
大家谁都有软弱的一面，于是会在面临危机的时候本能地选择逃避，
而梦，则正是选择去躲在“班级利益”的大旗之后。
大概就是这样一种不坦率的态度让纱代同学等人不满了吧，
毕竟大家真的为升上A班付出了太多太多努力。
可是啊，纱代同学，
尽管你的想法没错，
但“明明是OAA综合分数最低的人”，这种话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口的。
说出口，就意味着，
我们可以用“OAA”来决定一个人的价值，
这种观点是错误的。
OAA只是校方对我们的评估，它可以成为一个在自我反省时考虑的要素，但不应成为评判我们价值的准则。
[抱歉，太激动了，说的有些过火了。]
纱代同学应该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不恰当了吧。
[纱代同学，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哦。但是就像我之前说的一样，OAA并不是能够决定一个人价值的标准。“明明是OAA综合分数最低”的人，这句话有些不对呢。因为人的才能和潜力不能单由学力、体力和社交、社会贡献这四个要素来决定不是吗？我说过了，我们班里的每一位同学都非常优秀，如果纱代同学也认可我说的话，那么能不能再道歉一次呢？]
[是啊，就像帆波酱所说。我刚才让情绪主导了自己的发言没注意到这点，抱歉，小桥同学。]
[不不，是我太过大条的错，没有注意到各位的心情。]
时间有限，目前应该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吧。
[大家要记住哦，我们并不因为OAA数值排名靠前而比别人优秀，也不会因为OAA数值排名靠后而低人一等。]
[那么，一之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辩论时间还剩12分钟了。]
这种情况下，想要再让梦酱成为推荐对象是不可能的吧。
[既然OAA数值最低的人没法得到大家的认可，那我们换一个思路如何？OAA最高的呢？我们这次以学力和体力都是A+的清隆为候补试一试。清隆，你介意成为候补对象吗？]
[不介意。]
是否挑选绫小路清隆同学成为推荐候补？
Y：0票；
N：41票；
包含清隆本人在内，全员反对。
看到这一结果，我忍俊不禁：
[清隆，看来大家都很舍不得你哦？]
[没关系，我也舍不得大家。]
[你是舍不得帆波酱才对吧？] 一旁的千寻酱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是啊，帆波对我而言比A班重要。]
清隆说出这句话后，我的四周传来了一阵起哄的声音。
之前纱代同学指责梦酱时班内的那份紧张感已经消失不见。
但清隆你这么说真的让我很害羞啊……
[那个，大家安静一下，大家安静一下……就如刚才的投票展示出的一样，我们也不可能把OAA数值高的学生送到A班，这种增加敌人的做法实在太不明智了……清隆，如果你想要转入A班的话，作为你的女朋友，我会尊重你的意愿，但作为B班的班级委员，我只能在这里投反对票，还请你谅解。]
[我知道的，不用担心。况且我自己也投的反对票不是么？]
[谢谢]
清隆的严厉和温柔一直都是支撑我不断前行的动力，
我绝对不能在此停止不前。
[大家发现了吗？以OAA为标准的话，不论是分数高的人还是分数低的人都无法获得绝对多数的赞同。那么选出一位中间名次的就好了吗？恐怕也不是吧。这所学校为A班提供的便利真的太多了，即便真的选出排名在20名左右的学生，照这样下去总觉得也难以服众呢。]
[可是，OAA是最有说服力的标准了吧…但这次考试是匿名投票，谁投了反对票也无法查明。] 柴田君在说了一半后，意识到了自己想法的不足之处。
此刻，距离第二次辩论时间结束还有3分钟。
看来只好连第二次投票也放弃掉了啊。
[确实，以班级利益为导向的话，OAA是最有说服力的标准。但我们大家却拒绝了梦酱成为候选人的可能性，这是为什么呢？梦酱在发言时的确有纱代同学指责的表里不一，但在我看来，这并不是决定性要素。导致我们无法按照班级利益最大化行事的最重要因素是我们大家的心情。这两年来，我们一直在为A班而努力，但尽管如此，我们和A班的差距仍有着450点之多。而就在这时，学校为我们提供了转班的机会。“明明我的OAA比梦酱高，为什么反而是梦酱能毫不费力地转入A班”，这样的想法，想必都隐约存在于投反对票的各位心中吧。]
道德难题会激发出人性的阴暗面，
而对于这种阴暗面，只有坦率承认，才能加以超越。
5.14 失败者（部分新增）
道德难题会激发出人性的阴暗面，
而对于这种阴暗面，只有坦率承认，才能加以超越。
[其实呢，对于梦酱成为候补这件事，我也是投了反对票的哦？]
哗然。
这也难怪呢，在大家看来，我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产生嫉妒情绪吧，
既然如此，我就没有反对梦酱的理由。
“第二场辩论结束，因未挑选出推荐对象，自动进入第三场辩论。第三场辩论是最后的辩论，若无法得出候选人，则进入结果3”
也就是说，这是最后的20分钟。
我用尽全力，将嘈杂的班级恢复安静，开始了最后的动员：
[大家还记得堀北学前辈吗？在堀北学前辈看来，班级应当是一个共同进退的命运共同体，也正因此，堀北学前辈才会反对南云会长的“实力至上方针”，因为在他看来，南云会长的做法会让本应团结的班级内部分裂开来，彼此相互敌视。这很有道理，不是吗？可是，这就会面临一个问题，对于那些想要升往A班的同学而言，因为班级必须要团结而丧失追求梦想的权利，这不是太可惜了吗？]
在确认了班里的各位都理解了这份矛盾之后，我继续说道：
[班级，归根到底是为在座的大家服务的。所以，以OAA为评判标准本身就是错误的，因为这种做法忽视了大家想要升上A班的心情。确实，从班级利益出发，我可以支持梦酱成为候补，但这对那些同样想要转入A班的人又是否公平呢？他们的心情，虽然并没有明确表达出来，难道就应该忽视吗？不，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一之濑，但只有16分钟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放心，神崎君，我马上就让它结束。经年累月，大家对A班和B班一定都有自己的判断吧，那么，绝对不愿意让自己转入A班的，请举手。记住，是绝对不想让自己转入A班的同学才可以举手哦？“转或者不转都可以”，抱持着这种想法的人请不要举手。]
说罢，我当着众人面，第一个举起了自己的手。
随后，清隆、（网仓）麻子酱和千寻酱也举起了手。
……
因为站在讲台上的缘故，台下的状况我一览无余。
绝大多数同学，都在悄悄观察周围。
如果大多数人都举手了，他们也会跟进。
毕竟梦被投反对票的经历在前，他们也不会刻意去冒“自己被班级孤立出去”的这个险。
然而，当他们全都抱持着这个想法的时候，情况会变得大有不同。
现实便是，
诺大的教室中，
我们四人之后，
再无一人举手。
我望向千寻酱和麻子酱，
对于这种结果，她们无比诧异。
她们对我这份毫不动摇的信赖让我十分感激。
只是，我还以为会有更多人举手的…
霎时间，我的内心中充满了酸楚和委屈。
强忍住这种情绪，我说道：
[那么，请没举手的各位拿出学校配发的笔记本，将一页撕下，并在其中写上自己的名字，而后折叠。请大家先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一会儿会解释的。]
一分钟后。
[清隆，千寻酱，麻子酱，可以麻烦你们把这些折纸收到前面来吗？]
又过了一分钟。
[我认为这场考试的通关答案，就在于大家的心情。所以，我想请星之宫老师在其中随机抽出一张折纸递给我好吗？不要打开。]
[好嘞，小帆波。]
星之宫老师先是将这些折纸打乱，随后闭上了眼睛，从众多的折纸中拿出了一张。
[那么，现在我想要提名这张纸上的人为候选人。当然，我不会在此将这张纸打开。这些折纸汇集了B班大家的心愿，对于这些心愿，我实在不想以班级利益之名来加以束缚。同样地，我也想请大家重视其他伙伴的梦想。拜托了！]
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我只是微微鞠了一躬。
[星之宫老师，我们的选项只有Y和N，所以这种投票方式也是被规则允许的吧？]
Nice support，清隆！
[嗯…虽然有些不循常规，但只有Y和N两个选项的话，绫小路同学说的也没错呢。]
候选人X成为推荐候补的投票结果：
Y：41票；
N：0票；
全员赞成。
看到这一结果后，我长叹了一口气。
[请开始最后的投票吧，一直以来，辛苦大家了。]
两分钟后，显示屏上显示出了最后的结果。
候选人X被推荐进入A班的投票结果：
Y：41票；
N：0票；
结果1，达成。
[帆波，你做得很好。]
结果公布后，我得到了清隆无比真诚的赞赏。
可是，对于这份赞赏……
我不能接受。
[不，一点都不好。] 我喃喃道。
而就像梦酱的低语会传入班内众人的耳内一样，我的无力亦顺着话语流入了其他同伴的心中。
[为什么啊，帆波酱？我们可是达成了隐藏规则啊！]
千寻酱满脸焦急的样子，
应该是我的失落太过明显了吧，
这可不行啊。
正当我想要解释之时，我被清隆制止了。
[后面的话我来替你说吧。]
还真是温柔啊，清隆君。
但是…
[不，我要自己说。]
[好吧。]
只有承认自己的无力和软弱，才有将其跨越的可能。
[千寻酱，你觉得为什么只有4个人坚持留在B班呢？]
[因为……A班的特权太过耍赖了吧。]
我摇了摇头。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明明是班级委员，却没有把这个班级建成大家无论如何都想待在其中的集体。到最后，如果不算我和清隆的话，愿意留在这里的只有千寻酱和麻子酱两个人，不是吗？]
[这怎么能说是帆波酱的错呢……]
没有理会千寻，我继续将自己的软弱暴露下去：
[而且啊，千寻酱觉得我为什么要采用不将投票对象公开的做法呢？因为投票机会只有一次，我没法相信在公开这位同学的名字后，我们仍然可以得到绝对多数的赞成票呢。]
[怎么这样……绫小路君，你快劝劝帆波酱啊。]
[很遗憾，我办不到。]
[你…你不是帆波酱的男朋友吗？]
[因为帆波的话是正确的。作为领导者，她没能将这个集体塑造成她理想中的样子；并且尽管她嘴上说着相信大家，但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退缩了。]
看来清隆才是那个理解我的人啊。
[你…] 千寻酱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但现在的我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安慰她，只得任由她颤抖着。
[白波同学和网仓同学想要怎么指责我都没有关系。但是……]
清隆离开了座位，走上台前，拿起了那张承载了B班命运的折纸。
[这张纸的主人在一年后一定会后悔的。而帆波，则会成为这所学校中比任何人都耀眼的存在。彼时，这个班会取代坂柳的班级，成为A班。看到帆波在这些天表现的人如果连这点都搞不清楚的话，只能用缺乏判断力来形容。]
清隆他，当着全班的面，如此宣告着。
[星之宫老师，可以麻烦你念下这张纸条上写的名字吗？]
[好。]
星之宫老师一脸严肃地打开了折纸，
她现在应该也在紧张着吧，
如果前往A班的是对我们升上A班有巨大贡献的实力者的话……
[纸条上的名字是，神崎隆二。]
这还真是运气不好啊…
不，对神崎君来说，应该是求仁得仁吧。
[神崎君，到A班后可要好好表现，千万不要给B班丢脸哦？]
随后，我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
[抱歉，一之濑。我是你说的那种，对于自己去留有所犹豫的人。]
神崎君低下头，解释着自己的行为逻辑。
但其实没必要这样的，
想要去往更好的地方，是人之常情。
[大家都明白的，神崎君为B班付出了多少心血这件事。放心吧，谁都不会责备你的，如果有在背后说你坏话的人，我是第一个不会原谅他的！]
[谢谢。]
[星之宫老师，有关隐藏规则，我们选择夺取A班的200点数。]
[好的。这样全部班级的考试都结束了呢。]
果然，我们班是最晚结束的啊。
[老师，可以问一下考试的结果吗？]
[没问题哦。]
A：隐藏规则达成，选择夺取BCD班各100点数，共300点数；
B：隐藏规则达成，选择夺取A班200点数；
C（铃音班）：隐藏规则达成，选择夺取A班200点数；
D（龙园班）：未选择知晓隐藏规则，最早完成考试，获得100点数奖励。
由此，各班考试的结果为：
A：1250-200+300-200-200+100=1050
B：800-200+200-100+100=800
C：610-200+200-100+100=610
D：520-100+100=520
BCD三班点数不变，但B班和A班的差距缩小到了250点。
自此，A班已经进入B班的攻击射程内，
但对坂柳同学而言，她既从此次围剿中安然存活了下来，又得到了神崎同学与C班的一位同学作为助力。
迄今为止唯一可以合力击溃A班的机会，就这么被坂柳同学化解掉了。
未来的路途，想必并不会变得更为轻松吧。
解散后，我和清隆共同漫步在校园的小道上。
[帆波有想过，为什么只有4人举手吗？我知道这个问题会让帆波你很难过，但越是难过的时候，就越是要思考。]
说完，清隆抱住了我。
[因为我的错。都怪我太弱了。] 趴在清隆的胸口上，我低语道。
[不，不是这样的。]
清隆一边轻抚着我的后背，一边追问：
[如果我问的是，为什么“这37个人都想去往A班”，那答案就确如帆波所言。但我问的是，为什么这37个人都没有举手？或者说，在帆波看来，如果是在更早的一段时间，举手的人会不会更多些。]
[我不知道……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悲伤再度涌上心头，
我再度开始了逃避。
[听好，帆波。37人想去往A班，这确实说明你还不够强，但这37人都没有举手，也确实说明了你在成长。]
[我不懂清隆你在说什么]
[就拿姬野同学来举例子吧。其实她是一个不怎么合群的人，但迫于从众的压力，她只能压抑自己想要独处的欲望，对一些她相处不来的同学露出虚假的笑容……同理，如果是在过去的话，一定会有相当一部分人会装出一副坚决想要留在B班的样子从而举手吧。]
[是帆波引领的变革，让这37人不再从众；是帆波引领的变革，让这37人勇于表达自己的意志；同时，也是帆波引领的变革…让班级里的41人全部，收获了真正的成长。]
清隆缓缓地诉说着，
一字一句，有如刀锋，狠狠地刻在我的心上。
[可是，可是……] 我抽噎着。
[这是必经之路。帆波选择去设立“特别考试应对委员会”，选择去让学习会更注重大家的自主性——选择了赋权，就必然意味着同学们的各种小心思会多起来。]
[帆波心中的那个团结的B班，已经不在了。]
我…
[B班毫无疑问在朝着更好的方向行进着，尽管失去神崎，这点依然如此。因为，你选择了去相信大家，选择了去激发大家的潜力。如果是过去的话，虽然神崎不会离开，但即便如此，B班的总实力也不可能和现在等同视之。]
[这就是，帆波作为B班领导者必须承受的——引领众人成长的代价。]
……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能从清隆的怀抱中脱离出来了。
或许，清隆说的是正确的吧。
只要大家能在B班真正收获到什么……那么我的心情，就怎样都好。
这是我现在，最为真实的想法。
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
[清隆，你那时说B班会升上A班的话语是认真的吗？]
“帆波，则会成为这所学校中比任何人都耀眼的存在。彼时，这个班会取代坂柳的班级，成为A班。”
尽管大脑已然非常疲惫，清隆那时的话却烙在了我的内心深处。
[一半一半吧。]
[什么嘛……]
[帆波失望了？]
[不，怎么会呢？毕竟可是有“一半”呢。]
[看来帆波是会将半杯水称为“半满”的乐观者啊。]
[清隆？]
不待清隆回答，我挽住了他的胳膊。
[嗯。]
[今天剩余的时间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可以吗？]
[一直都可以哦。]
在这场考试中，谁是胜利者，谁又是失败者呢？
坂柳同学巧妙地维持住了A班优势，应该算是胜利者吧；
堀北同学和龙园同学，总觉得胜负很微妙呢……
那我呢？
我是因为减少了和A班的点差而成为胜利者呢？
还是因为送走了神崎君这一最为得力的朋友而成为失败者呢？
晌午的北风夹杂着树上的雪花，向我和清隆袭来。
但意外地，我连一丝寒冷都没有感觉到。
是因为大脑已经麻木了吗？
还是因为清隆在我身边呢？
[马上就要到春天了啊。]
清隆望了望路边的樱花树，感慨道。
对啊，自己之所以没有感受到冷，
是因为马上就要到春天了啊。
第五章 天蝎之火（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