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set小说《PROX传输》自主翻译（极其片段）
翻译组实在是太鸽了，我只有自己渣翻过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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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不断的敲门声叫醒了他。他睁开眼睛，苍白的荧光落在他疼痛不堪的头上，迫使他畏缩了一下。他躺在肮脏的瓷砖地板上，他的一旁是个盛满尿污的马桶。
一个人在门外喊叫着什么。
布郎宁止住脚步，一边刮掉裤子膝盖部位上的东西，一边跌跌撞撞的走向水槽，并从水龙头里贪婪的大喝一口。
他凝视着镜子，试图想起自己走进卫生间时的情景，但他什么也想不起来——除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那个人又开始大喊：“赶快，我得——”
布朗宁打开门，用手挡住刺目的阳光，摇摇晃晃地走向加油站的停车场。
一个矮胖男人在他身后愤怒地吼道：“你到底在干什么鬼？”
布朗宁耸了耸肩，那人便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他望向空地。他的车不见了。没准是件好事儿。在停电时驾驶车辆会是更糟的情况——即便对他来说都是如此。
他继续走到拐角处，眯着眼来认清那里的路标。
吉安里18号
往南方望去。谢科里的酒吧远在一个街区外。他不记得前天晚上他去过那儿，但是话说回来，他又记得些什么？一团迷雾。但毕竟谢科里是卖酒的，所以目前他是头号嫌疑人。
布朗宁慢吞吞地沿街行走，当他走近谢科里的停车场时，周身的世界变得飘渺不定起来。
他充满疑惑的环顾四周，抚摸自己的脖颈，试图拨开脑中的迷雾。
他的车也不在这里
他是步行来的吗？来找谢科里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干？明明附近有很多酒吧，比这更好的酒吧。
这番自问毫无意义。至少现在尚没有意义。但在昨晚喝十瓶啤酒还可能磕一两颗阿普唑伦，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这些都不重要。现在，他唯一关心的就是如何跋涉半英里，然后回家打个盹。没有汽车，那么剩下的最佳选择就是步行。
布朗宁转身向东，走向吉安里街，朝阳灼烧他充血的双眼。他挠着头的一边，试图回忆起前天晚上的情景，可还是一片朦胧。事实上，自从那天早上和菲尔*博瑞特会面后，他就都记不起来了。不幸的是，这正是博瑞特希望他忘记的那部分记忆。
布朗宁感到菲尔办公室外的等候室从来没有如此冷过，但这是意料之中的，他就在外面。
各种各样的教授——他们都曾是和布朗宁平起平坐的同事——在附近的休息室取早餐时，从他身边列队走过。每一位的表现都是相同的。他们会看到布朗宁，并惊讶地后退，然后用一些平淡无奇的对话来掩饰自己的惊讶。
他希望他们能把他早已准备好听到的话说出来。譬如：“啊，天哪，史蒂夫，我很惊讶你居然还有胆在这里露面，在你干出这种事情之后。”又或是：“那么，一个失败透顶的射电天文学家在毁了自己的事业以后，又去哪儿找工作糊口呢？”除了表示同情的可怜表情以外，都可以接受。但是，当菲尔把他叫到办公室里时，情况只能继续变差。
“上帝啊，你看起来简直像尸体一样，”菲尔说到。
“谢谢您的评价，”布朗宁答复道，“听着，菲尔，我想为这学期早些时候发生的事再次道歉。这就是……在我自己的个人生活中胡作非为，但也仅此而已——”
“事件？这可真是个委婉的说法，”菲尔嘲笑道。“下午上课的时候，你表现得一无是处……不止一次，而是同一堂课里两次。还有一次，你甚至在教室里呕吐。”
“就像我说的的……胡作非为。”
菲尔摇摇头，叹了口气。“如果以上即是最糟糕的事情就好了。你还在三周内缺了五节课——”
“是四节——”
“四节还是五节，这不重要。事实上，你不仅没有去上班，而且在你货真价实上班的间隙时间里，你的演讲也不过是些胡言乱语。你曾经对”——他从桌上那了一份文件并读了起来——“关于人类一夫一妻制的神话发表武断片面的观点。这和天体物理学导论又有何关系？”
“这个话题有学术动机，”布朗宁回答道，“你看，我只是想把道德相对主义的观点和人类的兴趣联系起来人类对——”
“史蒂夫，”菲尔打断他，“我们是不是忘记了某些显而易见的事实？我曾为你挺身而出。我曾说服董事会去忽略这一切。那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就这么走开了。你放弃了你的SETI研究。你抛弃了你的学生，让别人以为我是个混蛋。你可没给我留下什么好东西。”
布朗宁坐立不安，空气越来越沉重。“看，如我所言，我有些个人问题。还有我那古怪的行为……我不想为它辩护……我只想矫正我的错误，让你明白我已经回到正轨了。现在，根据我们的惯例，我们是否可以——”
菲尔叹了口气：“我很抱歉，史蒂夫。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些课程被分配给教授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必须明白这一点。”
“明白，好吧……也许你可以先让我回去当会儿试用期的助力研究员。我很乐意等到下学期再去争取更好的职位。”
菲尔摇了摇头。“我做不到。”
“为什么？”
菲尔靠住：“你真想让我说出来吗？”他又叹了口气，然后低声说：“有传言你和一个学生发生了性关系。坦白说，我也不想知道这是不是传言，但你我都知道这件事是无法挽回的”
“ 拜托，菲尔，你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能把这个提交给董事会。”
“董事会？你为什么不提醒董事会他们还在用我的方法进行类星体的光谱分析？或者他们是如何吹捧我通过对干涉测量技术的研究，以进行系外行星分类的？不，我有更好的建议——为何不提醒他们，是我把你推举到这个位置上来的呢？我的推荐人帮你得到了这份工作，所以别因为我没有功劳可言。现在我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地坐在这里请求你重新考虑一下。你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事。你知道她离开后我经历了些什么。任何人都得经历一段艰难时光。”
“我们都有分手的时候，史蒂夫，”菲尔说，“你只是——”
“这不叫分手，”布朗宁说，“这是离婚。你知道两者之间有区别。这对我打击很大，而且，有一段时间我有点失控。我现在知道我应该低调下来，然后去休个假，但我没有这么做。我尝试去解决这些问题，结果犯了错。但我想弥补一下。现在我们都知道你能助我一臂之力。问题是：菲尔，你究竟会不会帮助我？”
菲尔停顿了一下，俯下身去，他声音降低了近一个度。“看，这就是我所能为你做的。我会试着让你尽可能长期地使用望远镜。出去吧。继续你的研究。这对你有好处。”
“那我的工作怎么办？”布朗宁问道。
“看，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所以你是不同意吗？”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考虑到目前的情况，你会怎么办？”说完，菲尔就站起来和他握了手，从而决定了他的命运。
虽然只是一段回忆，但它是挥之不去的伤痕。
当他停下脚步来刮鞋底黏上的口香糖时，他试图把它抖掉。一辆救护车经过，刺耳的警鸣像身不自由的飞蛾的翅膀撞击他的鼓膜。你所能做的最好的，菲尔？可以免费使用SETI望远镜进行观测研究？他在骗谁呢。实际上，他没理由责怪菲尔。唯一该被他责怪的人是他自己。
*****
布朗宁穿过街道来到他的公寓，一面挪向门廊一面伸手掏钥匙。
操。
他的钥匙不见了。前天晚上他把钥匙落在酒吧了吗？哪个酒吧？他到底到了什么鬼地方？
无论如何，他还是穿过门廊，试着开门。
不出所料，门上了锁。
他把注意力转向附近的窗户，他用手压住窗户，想把它举起来。窗户纹丝不动。
布朗尼沮丧地咒骂着，拿出手机。他的房东吉姆，每天在这个时间工作，他是个很不错的人，他可能会溜出来帮布朗宁。但他在按下拨号键之前，他听到了什么。一阵噪音，从他的公寓里传出来。起初声音很细，几乎听不见，但随后就传来了更大的声音。肯定有人进了他的家。
如果是其他日子，他可能会采取更加稳妥的手段，但因为头痛欲裂，他完全没有心情。他砰砰地敲门。
不一会，门开了。一个健壮的男人站在门口。
呜呜呜，我肝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