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士奥芬的流浪之旅 新系列第一卷 第一章 时节流逝
魔术士奥芬的流浪之旅 第二十一卷 奇耶萨尔西玛大陆的终结。
作者:秋田祯信
插图:草河游也
翻译:UP主本人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作转载,禁止用于商业用途。
从基姆拉克的大崩坏开始,大约已经过去了两个季节。
自那天以来,我一直没有睡觉──嗯,那是谎言。死亡教师站在荒凉的平原上,承认了自己的妄言。在这片土地上,眼皮肿胀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自从黄尘消失以来,情况反而减轻了。
(哎呀,即使是谎言也不行啊)
我改变了想法。 我没有睡觉。即使想睡觉,风吹过地面的声音也会让我醒来。这样一来,我不会考虑回去睡觉,直到我巡视一遍。
在这片土地上,已经有太多人死去了。 直到最后一个人死去,这种情况才会继续下去。失败早已注定。
说到底,这也许早在几百年前就注定了吧。 萨鲁亚·索留德也承认了自己的妄言,并进一步改变了想法。
一片荒芜的平原一直延伸到远方。没有什么绿色或河流来增加色彩。即使在基姆拉克的荒地上,这里也是一个更加荒芜的内陆地区。
大崩坏后,没有人再称呼这里为基姆拉克了。总部的大教堂已经不存在了。 他找到了标志,停下了脚步。
这个标志并不是有人特意留下的。这是爆炸的痕迹,烧焦的地面,他踏过的沙子被烧成了熔岩,仍然带着热度。
这种火力不是枪支或大炮可以做到的。这是魔术。 他没有太大的期望,四处搜索着。
当他看到他要找的人时,他有点惊讶。他早就忘记了幸运,甚至连厄运都没有。
总之这也算是不幸的一部分吗。萨鲁亚抛下长矛,对着蜷缩在岩石间的黑衣男子喊道:
「嘿,魔王奥芬,你的名声可是传遍大陆了呢。」
「这就是我的称呼吗?」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动一下。
(在狂风呼啸的情况下,而且从盲点靠近,他竟然早早就发现了吗?)但这并不出奇,因为萨鲁亚曾经认识的这个鼹鼠魔术士可是一流的魔术士。
而根据最近的传闻,这个描述似乎还差了点。
潜伏在岩石中的黑魔术士的形象模糊不清,似乎在休息。
萨鲁亚故意没有再靠近,继续说话,同时瞪着阻碍对话的狂风。
「啊,他的悬赏金可是让人瞪大眼睛的。如果是赏金猎人的话,我也会去抓他,但是价格实在是太高了,让人感到有些沮丧。所以,你在干嘛呢?」
「今天遇到了些手艺不错的家伙……我有些失算了。」
似乎他受了伤。萨鲁亚喃喃自语道。
「骑士队里竟然有那么差的手艺吗?算了,不重要。我来问你的是这个。因为听到这个传闻,我就来了。在以排斥魔术士著称的基姆拉克土地上,有一位魔术士一直在与骑士团抗争,而且屡屡露面。」
这是基姆拉克崩溃后几个月传来的谣言。在那一天,大陆失去了结界,失去的还有基姆拉克的秩序。
在这片荒芜之地上,信仰是唯一的力量,而这个信仰被打破了,教堂总部遭受了教徒的起义。接着发生了难以置信的事情,教主失踪了。
卡罗塔及其数十名部下被目击逃离了王都。自然而然地认为,教主带着护卫逃亡了。
一切都已经崩溃了。没有军队的基姆拉克为了平息局势,请求王都的骑士军出动。军队经海路而来,包括派遣警察在内的最精锐部队。
他们的首要任务是指控并惩罚魔术士同盟的罪行,从教会的高层开始逐个处决。骑士团煽动基姆拉克的混乱,并自己向人群开火。
他们的意图是占领基姆拉克,同时将数万基姆拉克教徒作为难民赶向塔弗雷姆和阿邦拉马。
领导层没有预见到王都贵族联盟和塔弗雷姆市魔术士同盟的对立已经加剧,这是他们的失策。
十三使徒已经解散,普鲁托和他统帅的魔术士逃到牙之塔,重新组建了对抗王都大陆魔术士同盟的组织。
贵族联盟认定十三使徒的叛乱得到同盟的支持,将嫌疑归咎于魔术士同盟本身的反对王权罪。
对于贵族联盟来说,目前的敌人是塔弗雷姆市。阿邦拉马没有自卫能力,对于托托坎塔市,只要封锁海路就可以了,因为没有军队能够越过寒冷的南方地人自治领前往行军。
此外,如果将派遣警察组织作为骑士军撤回王都,各地的武装盗贼就无法控制,这将使地方治安恶化,各城市将变得不堪重负。事实上,除了魔术士组织外,没有可以对抗骑士军的军队……。
萨鲁亚回到基姆拉克是在这个时候。
基姆拉克教徒并非全都成为难民。有些人为了夺回长期居住的城市而战斗,有些人则试图在荒野生根发芽──可能比骑士军预计的更多。
萨鲁亚与这些人汇合,并主动担任他们的指挥官,作为前教师的身份将他们训练成为战斗人员,与武装盗贼进行谈判或战斗以获取武器,并确保食物供应。
所有这些都不是顺风顺水的,但他们勉强维持了下去。
后来,有传闻传来。有魔术士在与骑士队交战,保护基姆拉克教徒。即使这是夸张的传闻,那位魔术士的实力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他独自一人从任何地方出现,瞬间使敌人失去了行动能力。
更值得注意的是,他的战场上没有一个人死亡。
(虽然我知道那些马蜂窝一般的家伙有点儿偏见)
在漫长的沉默中,萨鲁亚重新握紧了剑。但并非为了准备战斗。只是因为手心出汗了,剑柄上的皮革绳已经磨烂了,就像剑主人的手一样破旧。
这把剑不是玻璃之剑──那把不实用剑在逃出基姆拉克后没几天就在练习中折断了。
刀身折断的声音令人记忆犹新,似乎能听到低语,
「你已经没有资格了」。
过了几天,这把剑似乎也没什么用了。最后,它听起来就像是兄弟的垂死之音,来自那个为了保护他而死的男人的报答。
对于这样的噩梦,人们有义务接受。
当他这样想时,声音消失了。一切都不会如愿。那晚,他对梅晨说。
「大家都回来了吗?」
「嗯?」
魔术士的问题打断了萨鲁亚的思考,准备回答又立即想起了什么并改口道:
「啊,梅晨啊。但她已经不能再战斗了,欧雷尔已经死了。你还记得他吗?」
现在被称为魔王的魔术士的声音里,除了无力和讽刺之外别无他物。他原本是有能够撕裂大地和冲向天际的力量的男人……可现在却颤抖着,疲惫不堪,声音快要消失在微风中。
甚至连微风都能把他吹走了。
「没想到你还回来了。」
听到魔术士意外的话,萨鲁亚苦笑道:
「没有了教主和卡罗塔,当然会回来啊。我也是基姆拉克人。」
「说实话,我不是为了打游击而来这里的。我是来找你的。」
听到他的话,萨鲁亚瞪大了眼睛。
「找我?」
要确定真假,但魔术士的身影却藏在岩石后面,只能看到他朝后的头和肩。
「你知道流亡到阿邦拉马的难民现在怎么样了吗?」
萨鲁亚摇了摇头。
「不知道。可能会让你意外,虽然我没有钱买报纸。不过,恐怕情况不太妙。」
「确实如此。阿邦拉马当然无法承受难民,也无法为他们提供帮助。但阿邦拉马的企业家提出了一个方案,为了让基姆拉克人生存下去。然而,要与他们谈话,首先需要有能够团结基姆拉克人的人。因为基姆拉克的教师已经最先被杀了……」
「原来如此。那就算是死亡教师也无所谓吗。」
萨鲁亚漫不经心地向前走去,接近了他的谈话对象藏身的岩石后面。
「那么,你的提议是什么?首先让我们听听我们需要支付的代价。」
「是劳动力。虽然比现在更危险、更糟糕的工作,但至少存活的可能性不为零。」
「这是好是坏都不算什么。是要成为奴隶吗?话说,我刚听说阿邦拉马已经没有收容难民的余地了。」
「我们不是在阿邦拉马工作。」
「哦,我本来就认为你在说战争奴隶的事情。」
如预料中的那样失望,停下了脚步。但是。
「不,不是的。」
魔术士否认了。
「怎么不是?不要说奇怪的话。这里有老人、女人和孩子。如果我们成为难民,骑士团可能不会追击我们,但是在前往阿邦拉马的道路上,武装盗贼是随处可见的。因为派出的警察已经回到了首都。」
「如果你打算来,我会开辟道路。」
对话的方便引起了愤怒,萨鲁亚咆哮起来。
「你一个人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不起,但是我不相信什么善意,因为成千上万的生命都很重要。」
「我也没有像犯罪那样无耻。我是为了得到必要的报酬。如果我把基姆拉克人的领袖带到阿邦拉马,我也可以上船。这是已经有的约定。」
「船?」
「是载着拓荒者的大型船。阿邦拉马的大多数资本家已经放弃了这个大陆,但是也不打算直接搬到未开垦的土地上去。」
在说些什么呢?
突然,我听不懂话了。但是,不安的气息被我的心脏感受到了。
睡意瞬间消失,萨鲁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嘿,难道──」
「说到这里也许会有意外。但是事情很简单。阿邦拉马想要送人去危险的拓荒地,需要高尚、勤勉的劳动力。已经有一批基姆拉克难民作为第一批出航了,但由于没有人管理,他们被迫接受了糟糕的条件。虽然赞助商中有人想要利用他们,但也有人不这么想。」
魔术士喘着气,稍稍停顿了一下。 一瞬间,在这个男人讲话的中途,萨鲁亚就感到这个男人会不会死在这里,他浑身发抖──或者是松了一口气。在他想到这个问题之前,话题继续了下去。
「关于待遇和合同,可以在到达阿邦拉马后讨论,但是目前我的雇主已经同意遵守拓荒公社制定的标准合同。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你们是否愿意冒险去追求贵族联盟永远无法追捕的领地。」
当然,不行。 萨鲁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风险太大了。」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安然无恙。但是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王都攻击了基姆拉克,只为维护治安。他们很认真。他们想在这里解决一直悬而未决的敌对势力。」
「说服那些代代在这里居住的人离开他们的土地可不容易,其中还有老年人。那些留在这里的人都是因为无法离开才留下的。」
「人类毕竟是从外面的大陆来的。」
「是的,但这种理论站不住脚──」
「教主已经先行了。」
他用一种事务性的方式打开了准备好的纸条。
魔术士展示了一张完成的组卡,萨鲁亚当然也料到了这一点。但是,所描绘的卡上的东西却是出乎意料的。
「啊啊?」
「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教主和卡罗塔混入了先遣队。第一波开拓团被教主的精神支配所压服,再次受到他们的支配。教主打算在大陆外建立新的基姆拉克,他仍然认为自己是始祖魔术士。」
「?」
当萨鲁亚皱起眉头时,黑魔术士挥手表示他失言了。
「那不关我的事。对于那些不想离开这里的人,就说教主并没有背叛他们,而是去寻找保护教徒的新城市。」
「那这个话题就结束了。请回去吧。」
保持着愤怒的心情,他说出了口。
但是,魔术士没有回答,他静静地等待着。什么也没说。 这更让他感到恼火,她咬紧牙关,发出了声音。他知道这个提议无论如何都不能被轻易地拒绝,无论这违反了多少道理和意志,都无法将其推翻。
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叫喊。
「他们抛弃了教徒!你们会跟着去追随他,再次屈服吗?」
「不,」
黑魔术士平静地摇了摇头。
「杀了卡罗塔,夺回教主,再追随。」
他的语调很平静,没有任何情感和犹豫。
萨鲁亚看穿了一直感觉到的不对劲之处,惊呆了。这位魔术士所展示的是刺客的面孔。 必要时,他愿意杀人。
「你……」
他喃喃自语,失去了话语。
那名黑魔术士转过头来时,他的表情让人熟悉,一种像是害羞又带点讽刺的神情在他脸上显露出来。
「唔,如果能不杀她那当然最好,但那个女人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如果你不打算杀她,那就很危险。再说,教主的寿命也不会太长了。因为天人已经灭亡了。」
他说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又补充道:
「我并没有变得有多大的改变,或许有点粗暴。」
黑魔术士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手捂住自己的腹部。看到黑魔术士又站起来,萨鲁亚再次吃惊不已。
「嘿,你……那是怎么回事?」
他被那些可怕的伤口和从指缝间流出来的东西吓得倒退了一步。他所害怕的并不是伤口本身。呆若木鸡的萨鲁亚喃喃自语道:
「应该不可能还活着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没有被打败。只是控制失误,导致自己爆炸了。虽然被称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但它只会拖累人,根本不能好好利用。」
黑魔术士看起来很平静。然而,萨鲁亚追问。
「我不是在问这个。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还活着?」
「所以,这只是控制不住的大魔术的失误。虽然差点死了,但现在还好。只要我能再冷静一点,就可以治愈了。」
他慢慢地走出藏身的岩石,把嘴角沾满的血和唾液吐出来,然后继续说道:
「为了放弃这个麻烦的力量,我必须去见它的原主人。这也是我想离开大陆的原因。」
萨鲁亚在听着,除了看着黑魔术士,他无能为力,但她确实注意到了黑魔术士的眼睛在一瞬间闪烁着像魔鬼一样的绿色光芒。
◆◇◆◇◆
「我是伊莎贝拉·甜心。」
虽然自称如此,但她好像已经习惯了。
马吉克站在伊莎贝拉的后面,突然想到这件事情。 但这样的想法并不太合理——并非因为今天突然她的口气变得流畅而没有顾虑。
本来没有继承财产的伊莎贝拉继承家名也没有意义。她敢于冒险自称甜心的原因,可能也有些害怕。
甜心是几个月前去世的同事的家名,伊莎贝拉之所以选择自称甜心,原因就是这个。
但她对此情有独钟的程度,恐怕别人无法想象。此外,无需多言,伊莎贝拉在同事生前似乎经常嘲笑她的名字。
这些执念渐渐融入了她的一部分,这并非今天突然发生的事情。但马吉克今天才察觉到这一点。 负责接待的魔术士点头,没有特别确认什么。
「欢迎光临。」
大陆魔术士联盟被视为让所有魔术士无例外地参与的互助组织。
魔术士与否是明显的,因此不存在误解。魔术士们是同胞,必须彼此忠诚。这是义务。 现实有些不同。
(也就是说,这种不安感吧。)
马吉克无法掩饰不舒服的感觉,在心中嘀咕道。
魔术士组织分为几个派系,暗中也存在对立。其中之一是「牙之塔」。这是大陆黑魔术的最高峰,名门学院。
它的徽章是一只龙纹章。现在马吉克的胸前戴着它,伊莎贝拉也佩戴着它。
另一个同盟成员是属于贵族联盟的下属。宫廷魔术士「十三使徒」,已经消失,现在属于这里的是精神士和白魔术士们。他们的基地被称为「雾瀑」,但其确切位置和实际情况并不为他人所知。
最后,是其他同盟成员。
也就是这个地方。托托坎塔市的大陆魔术士同盟支部是最大的。
被伊莎贝拉带着到各地的支部后,现在,马吉克已经能够感受到他们对「塔」和「使徒」持有的感情。
虽然不会到敌对的程度,但也不会被欢迎。并不会因嫉妒而产生太大的感情波动。
接待处的女魔术士,实际上是一个熟悉的面孔——虽然不记得她的名字。
早在离开托托坎塔市的时候,他曾经去过她家的旅馆。
也许她完全忘记了马吉克的脸,或者是因为穿着「牙之塔」的纹章而出现的他和当时的他没有联系。
她没有微笑。或者,即使她注意到了他,也有可能不会被欢迎。
「请这边走。」
秘书带领他走向建筑物的深处。
里面很安静。

本来就知道成员的数量大幅减少。由于形势的变化,相当数量的魔术士已经避难到了塔弗勒姆市。
留在这样的支部里的人,要么有无法回去的理由,要么就是非常偏执的人。
他们被带到了支部长的办公室。
在秘书进去传达访问的短暂时间里,马吉克听到了伊莎贝拉的窃窃私语。
「别吵架了......」
她没有对马吉克说这话。这一点很清楚。那么,她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将要见面的人说的?
无论如何,直到秘书回来之前,伊莎贝拉的侧脸没有任何动摇的迹象。
当被邀请进入时,映入眼帘的是这个房间的单调乏味。与其说是支部长室,不如说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
一个红头发的男子站起来,向来访者鞠躬致意。
「哎呀,欢迎光临。真是好久不见了──」
「我知道我们在圣域见过面。你会因为我们的证言而被控以反叛同盟。」
伊莎贝拉立即打断了他的话。 在支部长不抬头的情况下,她一下子就开了口。
「未经允许的干预和破坏工作。向明显的反叛者尤伊斯·科尔贡提供帮助。不提供信息。如果被隐瞒的信息内容涉及到全体阵亡者的死因,你将被问责为死亡的罪魁祸首!」
她没有停下脚步。直到她说完,伊莎贝拉才将脸贴在男子的面前。 红头发的男子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小声叹了口气,这样低语道。
「半年后,你终于有富裕说这种话了?」
「我觉得至少要威胁一下。」
伊莎贝拉这样说着便离开了。 支部长挥手赶走了惊呆的秘书。她离开房间后,支部长重新转过身来。
「不过,在塔的使命和支部长会议之间,这像是一个学生会。你们之间有下属关系吗?虽然我们无法相互透露,但你们都很年轻。」
「这里是异常的。塔由长老部门指挥。不过……是的。出城执行任务的魔术士实在是手头紧张。」
伊莎贝拉也转身指了指这里。
「他是马吉克。是基利朗谢洛的学生。我正在教他。」
「哦。啊,你啊。我听说你很有前途。」
听到他的话,马吉克苦笑着回答道。
「是吗?」
「被称为「魔王的徒弟」的少年,至少有点价值,能够使用奉承之言。虽然名字叫做迟到的自我介绍,但我和现在被称为魔王奥芬的人在学生时代是对手。我是哈帝亚。」
支部长似乎很有趣地露出了傻笑。虽然不是握手,但他做了握手的姿势。
当然,已经听伊莎贝拉说过关于他的事情。虽然她没有说他是对手,而是说他是朋友。
「那么,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哈帝亚把一大堆文件随意地推到一旁,坐下来。
「召集尽可能多的魔术士到塔弗雷姆。这就是我们的任务。」
伊莎贝拉叉起手回答道。 哈帝亚又笑了。
「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抓我吗?」
「如果可能的话。而且,托托坎塔是个魔术士偷渡者的多发地带。」
虽然她显得并不在意,但她确实有这个任务——实际上,马吉克就是被伊莎贝拉带着,主要在阿伦哈塔姆附近寻找未注册的魔术士。 但哈帝亚轻描淡写地一笑。
「执行部似乎确实在指挥这件事。在这个时候做无用功,只会让想逃避的家伙们早已逃走了。」
这也是事实。半年过去了,实际找到的魔术士只有几个人。理由就像之前说的一样,而且没有接受过正式训练的魔术士要么毫无用处,要么太危险而无法处理,所以一直没有被注意到。
即便如此,伊莎贝拉的表情也变得严厉起来。
「托托坎塔可能相对平静……但塔弗雷姆附近并非如此。我们真的缺人手。」
「一直是小规模的冲突吗?」
「好的。因为骑士队已经把基姆拉克当作根据地了。虽然双方的消耗是相同的,但我们这边更辛苦。」
说完,她掀起上衣。肚子下面缠着绷带。
「多亏了受伤,才能扮演这个角色。」
「一直以来我就没觉得你是好战派。顺便说一下,托托坎塔也不是没有受伤。」
听到他的话,伊莎贝拉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听说港口被破坏了。」
「现在已经基本修复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城市已经习惯了修复工作。」
哈帝亚深深叹了口气。
「问题在于船只。为了防止被夺取,只能自沉。同盟想从托托坎塔港攻击王都,但是他们没有足够的运输工具。」
沉默降临了。 这些只是确认,伊莎贝拉似乎以这个作为开始信号,对谈话对象和马吉克逐一做了眼神示意。
虽然不知道是针对哈帝亚的,但可以看出这边对他的目光中,显现出了一些苦涩的东西。
「你对《塔》的第一次邀请回答是这样的。只让那些想打仗的人去吧。」
「我觉得我说的话柔和一点。」
「对于多次邀请,你还是说了同样的话。」
「是啊,是这样吗?好吧,有时候我情绪不好。」
「认真一点——你真的认为这场战斗是无益的吗?」
「无益的吗?肯定有人会赚钱的。但不是我,所以我有点失望。」
话语中带着讽刺,但他本人似乎并不认为这是讽刺。至少一半以上是认真的。
「根据你的回答,这个支部的大部分同盟成员都前往了塔弗雷姆,对吧?现在只剩下我和另外二十三人。年轻的家伙们死了很可惜。」
「是的。尤其是有二十三位强大的术士。」
伊莎贝拉立刻插话道。她指着空气,像突然遇到了他一样,走近他。
「有人从塔弗雷姆回来说,你在支部里收养了一些人。而且你利用了最近港口袭击的功绩,想在市政府里扬名。」
「市长也在利用我们。托托坎塔没有常备军嘛。」
伊莎贝拉没有放过想装傻的哈帝亚。 她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前面,靠近他的脸。 虽然伊莎贝拉的声音像是低语,但魔术也听得见她锐利的话语。
「那不是一个无所谓的人的行为。」
「……我难道是个恶人吗?」
支部长哈帝亚面对前《十三使徒》的眼神,小声地说道。 伊莎贝拉把手指放在他鼻子前面,闭上眼睛。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瞳孔说了这样一句话——你真的想知道别人怎么看你吗? 可能伊莎贝拉说出的答案是她最接近感受到的答案。但她中途停了下来。
「我不觉得你是个恶人。但是……」
她停顿了一下,眉头紧皱,表情复杂。
「嗯呐。即使有多少行动选择,但生死之间只有两个选项。而且那不好说是一个选择。」
「为什么?」
「无论选择活着还是死去,都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那个。」
由于没有打算住在分部,所以必须找个地方住宿。
那当然是自己的家。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但一切都没有变化。客人依旧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因为黑暗街区中传扬着她那恶名昭著的名字而过着隐居生活的伊丽丝·「血腥诞生」琳,马吉克的母亲回来了──严格来说,这个住宿是她的所有物,没必要惊讶。
她毫不在意地说着自己厌倦了山居生活,并且看到戴着魔术士徽章的儿子也并没有特别惊讶的样子。
「一直很安分呢。我还以为会说出些什么来呢。」
带她去客房后,伊莎贝拉疲惫地躺在床铺上,说出了那样的话。
马吉克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坦率地回答道。
「实话说,能让托托坎塔保持中立状态是令人感激的。」
当然已经说过这里是自己的家。 她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但是,如果不能带回一位魔术士的话,长老部的视线就会……你,有没有见过一位私人魔术士?」
「说起来有啊……不过那是魔术士吗?」
「魔术士不魔术士,不可能模糊不清吧?」
「这个……确实模糊不清。反正那家伙已经一年多没回来阿尔巴隆城了,下落不明」
「阿尔巴隆城的门已经关闭了。也联系不上」
她低声抱怨着,用手臂遮住了脸。 第二天早上,不知怎么回事,伊莎贝拉穿着破烂的衣服,被吊在餐厅的横梁上。
恐慌地尝试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脸色苍白,像是整晚都在做噩梦一般,没有任何回答。
留下过度得意的母亲和头痛的父亲,马吉克和伊莎贝拉离开托托坎塔。 虽然毫无用处,但寻找魔术士是必须继续的任务——为了生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