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gon Age: Origins ─ Morrigan

Morrigan

Witch of the wild? Such idle fancies, those legends. Have you no minds of your own?

如果要谈到DAO的人物和剧情，

不管你是不是她的粉丝，

Morrigan 是一个完全没有办法绕过去的角色。

她也是唯一在 DAO 中不会被玩家「整死」的队友（另一个不会死的队友是 Oghren）

并且后面还有故事与伏笔可以用的角色。

这表示，DAO 中的队友很可能都没有太多机会正面出现在未来 DA 系列续作中，

除了 Morrigan。

Morrigan 是个非常有脾气的队友，常常对良善行为很有意见。

不过因为适合的礼物实在太多，好感度要不顶天都很难

（其实 Leliana 的状况也是类似，两位女主角都还蛮好「照顾」的），

她也比 Leliana 好把很多。

最初我对这个队友并不感到惊艳，

我的感觉只是「BioWare 怎麽又来一个强气型的女主角（这次还带了傲娇属性）」。

结果到了游戏将近结尾时、Morrigan 提出的「黑暗仪式」，这真的把我吓到了。

我超过二十年的游戏经历，虽然不敢说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过，

但是好歹还是看过很多市面的。

不过这个梗真的是太震撼了，绝对是我玩过的游戏中最令人吃惊的桥段之一。

而对于 Morrigan，我是一直充满疑虑的。

现在虽然疑虑已解、知道了她加入的理由和意图。

但是背后的真相和目的，却依然是一个谜。

就我个人来说，这东西真的挑战到了我的道德观。

不过我的重点不是「谁跟谁做」的问题，我的第一个反应是那个小孩：

他将会有古神的灵魂，这对这个世界来说、对这个小孩来说，是好还是坏？

而让一个小孩，以「解救 Grey Wardens 的生命」这样的目的出生，可以吗？

这并不是一个在真实世界不会碰到的问题，

实际上在基因疗法与人工授精技术技术的發展下，

生产一个以「拯救既有生命」为目的的孩子、不是不可能的事。

畅销小说「姊姊的守护者」（My Sister's Keeper）与其改编电影，就在讨论这个问题。

我们要面对的是残酷的现实：

当我们「製造」一个「拯救既有生命」为目的生命，同时也就是在摧残这个生命。

另外像是干细胞技术，也一直是一个在道德和医疗科技發展的争议下的问题。

能不能为了拯救生命的目的，以一个「生命可能」的对象做代价。

当然 Morrigan 的黑暗仪式照她的说法，不会伤害到这个孩子，

但是这只是她的片面之词，

我们又怎麽能确定这个孩子和有了这个孩子的世界，会变成什麽样子。

仔细想一想，这还真是因果循环：

Morrigan 被当成是 Flemeth 的「备胎」而诞生，

现在 Morrigan 又为了某个不知为何的目的，

也要去创造一个这样的孩子、一个因为个人私欲而诞生的孩子。

这样子她和 Flemeth 做法不是没有什麽差别吗？

就我个人来说，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这个黑暗仪式，

反正不是叫 Loghain 去死、那就死我自己吧，没什麽不好的。

Grey Wardens 现在不死、几年后还不是一样要死在 Deep Road，

杀死 Archdemon 像个英雄一样而牺牲，不是比较好吗，有这个身分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而且这种利用下一代的诡异因果循环应该要被打破，这对 Morrigan 才是真正的好。

不过这边我们把焦点拉到早一点的地方、很早很早的地方，

我们来看看在 Ostagar 被救的时候，Flemeth 和 Morrigan 她们到底在想什麽。

You are required to do nothing, least of all believe.

这边的问题是，

为什麽在 Ostagar 的时候，Flemeth 要救主角和 Alistair 两个菜鸟 Grey Wardens。

首先，Flemeth 她是知道只有 Grey Wardens 才有能力杀死 Archdemon 的。

在被救起来和他对话的时候、她的话语暗示的其实很明显：

「我们总是需要 Grey Wardens 来处理 Blight 的」、「这个问题和力量无关」。

之后 Morrigan 也证实这一点，黑暗仪式是 Flemeth 教她的，

所以 Flemeth 当然知道「Grey Wardens 的秘密」，她知道的内容甚至远超越这些。

我们先看前面的问题：为什麽要救两个菜鸟？

以 Flemeth 之威能，就算没能力挽救 Ostagar 的败局，

拯救战场上的资深 Grey Wardens 像是 Duncan，会很难吗？

我想是不会，去解救 Tower of Ishal 顶楼的玩家，和解救战场上的 Grey Wardens，

对她来说应该没有什麽难度上差异才对，以她的能力两方都救也是可能的。

也就是说，她拯救玩家和 Alistair，是她的选择。

但为什麽要这样做？指望 Duncan 和其他的资深 Grey Wardens，

当然会比两个菜鸟消灭 Blight 机率要高，任谁都是这样想的。

也就是说，消灭 Blight 的威胁、保护这个世界，

并不是 Flemeth 在拯救 Grey Wardens 时考虑的前提。

正如她的自己所说的：「想想这个世界怎麽样待我，我对它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拯救主角和 Alistair，还有她自己个人的目的。

当然我们现在知道这个目的就是 Morrigan 的黑暗仪式，

接着我们把「在 Ostagar 被救」、

「Grey Wardens 的牺牲才能杀死 Archdemon」这一项「秘密」

和「黑暗仪式」三件事情串联起来，我们可以得到答案：

Flemeth 在 Ostagar 拯救主角和 Alistair 是为了执行黑暗仪式，

不选择拯救 Duncan 和其他的资深 Grey Wardens 当然不是要帮她女儿挑个如意郎君，

而是这些人根本不会答应执行黑暗仪式。

就拿 Duncan 来说，他已经「听到」Deep Road 的呼唤了。

如果说他能活过这次的 Blight、他也会去 Deep Road 做生命的结束的。

假设他能活到决战前一刻的话，

他就是真正的「不是今天牺牲自己杀死 Archdemon，就是明天去 Deep Road 找死」，

这样的人、Morrigan 的黑暗仪式对他而言有啥吸引力。

至于其他资深 Grey Wardens 大概也如是想，

所以也没有去找 Duncan 的「同梯」的 Riordan 来执行黑暗仪式。

而如果今天有其他资深 Grey Wardens 活下来，

Morrigan 的黑暗仪式对他们而言有没有魅力呢？

多多少少可能有一点吧。

不过他们在他们知道这是真正的 Blight 的那一刻，

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和四周的这些人，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为了杀死 Archdemon而牺牲 ──

人就是这样子：刚听到或是想到「啊！我们会为了杀死 Archdemon 而牺牲」的时候，

会很震撼甚至是害怕。

但是一天两天三天这样子天天想、天天怕，到最后人也皮了：「不过就是这样嘛」。

这些人可是通过 Joining 的考验，

在一次又一次和 darkspawn 的战斗中能够倖存的铁铮汉子，

会为了杀死大魔王的牺牲而做小儿小女的扭捏之态，不是太不合理了吗。

这次（第五次）的 Blight 是异常的短，

最早的 Blight 可是延续了百年、最近的第四次（四百年前）Blight 也折腾了十二年。

而对于真正的 Grey Wardens 来说，

这个身分的重点是看到 Blight 的结束、个人的生命根本无足轻重。

我们现在回到另一个问题，也就是在人物篇 ─ Grey Warden 我就有提到的问题：

为什麽要把「Grey Wardens 的牺牲才能杀死 Archdemon」当秘密。

我前面讲过了，这没有道理。

它很难保密、也没保密的价值。

仔细想一想，答案还是剧情需要 ──

其实玩家不知道这个「秘密」是情有可原的：

刚加入不到一天、

就立刻荣升为 Grey Wardens 「Ferelden地区最高指挥官（总编制两人）」、

前后任没有交接到，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 Alistair 就变得很尴尬。

他还有和 Duncan 与其他资深 Grey Warden 相处过一段时间，

交情深到至少足以让他为他们流泪和叹息，

结果这些人竟然没把这个最重要的事情告诉他，这不是很奇怪吗？

那麽重要的事情，不和他分享，

是单纯是因为他年资太浅？阶级不够？还是不想让他被吓到 ──

因为剧情需要所以 Alistair 要比玩家资深、才有人替 Ostagar 的死者哀悼。

也因为剧情需要，所以 Alistair 不能破梗先知道这件「秘密」。

结果就是两件事情对在一起，让这个桥段变得很诡异。

不过反正 Alistair 是个二愣子，大概也没發现自己被晃点的很厉害吧。

整个故事必须要在跟你揭露了这个「秘密」之后，

然后在紧接 Morrigan 的黑暗仪式作为一个诱惑，

这样才能对玩家造成震撼和引诱。

整个剧情顺序加上情境，不只提高了整个故事的张力，

更能打破玩家原本对于这些选择的心防，

要是游戏一开始玩家就知道有人要为打倒 Archdemon 牺牲，

过了那麽久的游戏进行、到了最后一刻，

Morrigan 再跟你说她的黑暗仪式，它的诱惑性就变得很小了。

就跟我前面讲的一样，天天吓、天天吓，人都会吓到皮。

再跟你说另有方便法门，恐怕焦点就不会是放在「这可不可行」「这怎麽做」，

而是「你怎麽不早说，我连遗书都准备好了」，

恐怕就很难达成预想的设计效果了。

虽然就如同前面所提到的、其实整件事不太合逻辑，

不过在剧编设计上，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典范。

不得不承认 BioWare 的确是 RPG 製作的一代宗师，

你很难在其他的游戏中看到相近高度的剧情设计方式。

除了从一开始就准备好唬弄玩家的佈局和道德性的挑战，

Morrigan 的对白在这裡也是一绝。

为了要达成她和 Flemeth 不可告人的目标，

在这裡她鼓动如簧之舌、要让玩家同意进行她的仪式。

依照玩家目前的队伍成员状态，她会一一分析利害得失给玩家听：

你自己不会想死吧、你也不想让 Alistair 死吧，Loghain......

也许你会想让他死，但是这会让他成为英雄，你想要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下吗 ─

多麽犀利又能打动玩家的游说！

再加上玩家前一分钟才听到需要有 Grey Wardens 的牺牲才能杀死 Archdemon，

后一分钟 Morrigan 就来游说，

一时 精虫冲脑、觉得有吃又有得拿 不假思索地冲动下，自然很容易就顺了她的意。

而整个黑暗仪式的真相，便成为了 DAO 结束时的最大伏笔。

根据官方的说法，黑暗仪式是否成功、在未来的系列作中并非是预定的，

也就是说可以依靠存档传承决定。

不过在 Witch Hunt 这个 DLC 中、Morrigan 的说法是

「无论主角是否答应这个仪式、Flemeth 为未来带来的改变是不会被阻碍的。」

那这样子、有没有进行这个仪式到底有没有意义啊！

早知道这样、那时候我心一横就跟 Morrigan X 下去就算了。

目前 DA2 的情报，显示 Flemeth 再次成为游戏重要人物，

她在 DA2 一开始和主角 Hawke 的接触甚至早于 DAO 结束

﹝Flemeth：老娘早就在不见山不露水的时候、就为 DAO 退休生活做好打算了......﹞。

至于 Morrigan 呢？很抱歉，没消息。

依我的看法是整个 DA2 都不见人影也不奇怪。

只是说搞了那麽大的一个梗和伏笔，若是草草了事的话，

那恐怕会让原本万古流芳的内容变成遗臭万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