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丨（修改版）如果路哥在11.5卷向帆波告白：第二章（上）
第二章 铁皮人与心
在童话《绿野仙踪》中，生活在堪萨斯州的多萝西被一阵威力无比的龙卷风吹到了奥兹国。
前往翡翠城的路上，多萝西遇到了想要一颗大脑的稻草人；
过了几天，多萝西和稻草人听到了一阵呻吟声。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完全用铁皮做的人，
铁皮人生锈了，无法动弹。
在多萝西和稻草人的帮助下，全身被油润滑的铁皮人终于恢复了自由。
“你们要去哪里？” 铁皮人问。
“我们要去翡翠城，拜访伟大的奥兹。” 多萝西答。
“你们为什么要去拜访奥兹？” 铁皮人再问
“我要请求他送我回到堪萨斯州，稻草人要请求他在自己的脑壳里放进一个脑子。”
铁皮人想要一颗心，多萝西和稻草人有了新的同伴。
铁皮人最开始并不是铁皮人，他是生长在樵夫家的一个儿子。
铁皮人与一位女子相爱，但女子的母亲却不愿将女儿嫁给任何一个人。
于是，她拜托了东方的邪恶女巫。
邪恶女巫施法斩断了铁皮人的腿，在铁皮匠的帮助下，铁皮人拥有了一条外面包着铁皮的腿。
邪恶女巫施法斩断了铁皮人的手臂和头，在铁皮匠的帮助下，铁皮人拥有了包着铁皮的手臂和头。
邪恶女巫施法将铁皮人劈成两半，在铁皮匠的帮助下，铁皮人拥有了一个铁皮的身体。
但是，铁皮人在这个过程中却失去了心，失去了对女子的感情。
铁皮人想要一颗心，在获得心后，他将回到那位女子身旁，并娶她做妻子。
接下来要讲述的，便是一位缺乏感情的少年找到心和感情的故事。
2.1 文化祭
5月15日，星期五。
今天的最后一节课，我们迎来了跟往常不同的班会。
茶柱确认所有人出席后，开始操作起了端末，应该是为了将影像映射在显示屏上。
没多久她准备万全了，切了个纯白的画面然后面朝学生们。
[跟你们相处也挺久了，你们已经大致有所察觉了吧。]
将要开始新的特别考试。
[不是两周前刚结束一场特别考试吗？这么快又来？]池发出了疑问。
班级里的其他同学也抱有同样的想法，紧盯着茶柱。
茶柱承受着学生们的视线压力，微微一笑说道：
[与其说是特别考试，不如说是给你们这些高中生一次享受青春的机会呢。珍惜吧，曾经我在这所学校上学的时候都没体验过这种活动。]
[享受青春…难道是，文化祭？不，要说起享受青春的话就必须是文化祭了吧！] 池激动地说。
[这所学校对外封闭，所以并不具备让校外人士进行参观的前提…本应是这样的，但是代理理事长为了丰富学生们的校园生活，同时也作为变革的一部分，在理事会会议上提出了举办文化祭的提案并获得了通过。当然，届时只有学校的教职工（也包括购物中心商家的店员等）可以参观。]
此言差矣，月城只是个来让我退学的临时工，他本人并不会在意自己在这所学校的前途。
也就是说…这次的文化祭是为了平息其他理事的不满而举办的活动，亦或是让我退学的再一次尝试吗？
[接下来说明文化祭的详细规则，先从日程方面开始吧。之后在你们的终端上也能下载、查看，所以没必要记笔记。]
茶柱这样指示道，随后，显示屏上显示出了跟特别考试相关的日程：
[文化祭从6月29号周一早上开始至7月1日周三下午结束，总共3天的时间。]
看到一共持续3天，还都是教学日，班里的学生们发出了呐喊；
[月城代理理事长万岁！]
这么看来，不惜放弃3天的教学日也要推行的文化祭，可能是为了获得学生的好感，从而为接下来更严峻的考试作准备。
就是说，尽管我安全地渡过了文化祭，也还要在下一场考试去要去面对真正的暴风雨么。
就在班级沉浸在欢呼之时，有学生冷静地举起了手，那是我的前邻座——堀北铃音。
[请问老师，文化祭中的具体考试和排名规则是怎样的？]
茶柱赞许地向堀北看了一眼，并表扬了她的冷静。
[这次的文化祭分为班级赛和个人赛两个部分，核心主题是“经营”，将来你们走出校园可能会面临创业的情况。文化祭就是对其的预演。]
[也就是说…以销售额来争胜负一类的？] （平田）洋介提问。
[是的，接下来先说明班级赛的具体规则。]
班级赛规则：
1.全学校12个班，每个班都要出一个经营项目，12个经营项目不能相同。小摊也好、咖啡馆也好、鬼屋也好，只要是能带来收入的项目即可；
2.为了弥补上次跨学年特别考试中2年级的不利状况（只有2年级面临退学危机），这次特别允许2年级4个班拥有对经营项目的优先选择权，2年级的代表在周一早上提交班级的预定项目。
3.周一中午，1年A班老师和3年A班老师抽签决定1年级和3年级经营项目的选择权顺序。
4.各班的提交项目不能相同。如果同学年内2个班提交的项目相同，校方对该项目不予采纳，并随机强制分配项目给这两个班级。
5.经营成本由班级自己负担、以各班的销售额定胜负，排名第1的班会获得100点班级点数，第2会获得50点班级点数，第3名的点数不增不减（0点），第4的班级会被扣除50点班级点数。
6.为了弥补1年级和3年级在选择权上的不利，班级赛仅在年级内部进行。
7.为了防止销售额造假，学校会安排24名专业会计（每班2名）全程负责各班的账务处理，在此基础上有造假、贿赂等行为者一经发现直接退学。
8.有不正当竞争行为者，一经发现，即取消本次班级赛评比资格（自动最末的意思），此外，视程度给予扣除班级点数至退学不等的惩罚。
茶柱说明完毕后，班里的学生们大感轻松。这也难怪，这次的文化祭最多也就被扣除50点班级点数，而且只要老老实实经营的话就不存在退学风险。
[都听懂了的话，我接下来解释个人赛的比赛规则。]
见到并无异议，茶柱将PPT翻到了下一页。
个人赛规则：
1.每班仅可派出1-4位代表，选择1个项目参赛，竞争不限于年级内部，而是在全部学年内进行。参加个人赛的班级代表不得参与本班班级项目的准备和经营活动。
2.各班代表自行选择项目，学校会聘请权威专家对各班的成果进行公正的评级，分为合格、业余、专业和大师四级，每级内有1-10个等级。
例如，A学生的书法是专业级，B学生的料理是业余级，则A学生的排名高于B学生。
C学生的书法是专业5级，D学生的料理是专业4级，则C学生的排名高于D学生。
3.选择项目限于与文化祭相关者。
4.项目所需经费可由学生自行承担，也可采用“借贷”方式由校方承担。
[“借贷”…是什么意思？] 池代表全班同学发出了疑问。
[今后你们创业的时候，自有资金不足以支撑企业发展是再正常不过之事，为此，就需要向银行贷款或者找风险投资机构为你们投资。借贷的具体规则如下：
1.班级代表说明（1）拟参加的项目和（2）贷款的使用用途后向校方提出借贷申请，但要附加20%的保证金。例如想要借10万元，就必须将2万点数交给校方；
2.校方会对学生的个人能力进行初步审查，通过初步审查者，在不退定金的前提下获得所借点数；同时，所借点数的使用会经校方严格审查。
未通过初步审查者，则直接退还定金，并且不允许该班第二次提出个人赛项目。
3.贷款的偿还时间是6个月，如果校方根据以往经验判断该学生在6个月内所获得的的点数获得不足以偿还贷款，则视同该学生破产，作退学处理。
4.2000万私人点数加上300班级点数可以取消1位学生的退学。
另外，不允许滥用特别保护点数进行大额借贷抵消退学的情况，但考虑到校方对全环节的严格审批，这种情况应该不至于发生。
5.个人赛奖励：
第1名：使用自有资金者获得100万个人点数；使用校方贷款者，也可以选择：免除偿还贷款的义务，并获得相当于贷款数额的私人点数奖励
第2名：使用自有资金者获得50万个人点数；使用校方贷款者，也可以选择：免除偿还贷款义务
第3名：使用自有资金者获得25万个人点数；使用校方贷款者，也可以选择：减半偿还贷款义务。]
[至此，文化祭的规则宣布完毕，剩下的班会时间交由你们自己讨论。] 茶柱关掉了显示屏，离开了教室。
2.2 Concerto（协奏曲）
茶柱离开教室后，洋介站起身来对着全班同学说道：
[我们首先决定个人赛的参赛代表吧，毕竟个人赛代表不能参与班级项目的准备和经营。而且，班级赛项目因为涉及全年级的协调问题，今晚我和堀北同学去和坂柳同学、龙园同学，以及一之濑同学去沟通。]
[从司令塔一战比赛前的汇总来看，除了平田君长于钢琴之外，我们班里并没有特别擅长文化祭项目的同学。] 堀北冷静分析道。
确实，当时我们所选的项目是英语、篮球、弓道、游泳、网球、乒乓球、打字、足球、钢琴以及猜拳。
这些项目除了钢琴之外，拿到体育祭上还可以大展身手，但文化祭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实话实说，钢琴我只是业余水平，而且也有1年的空档期…参加个人赛的话，如果想要取得名次，还是要保证在“专业级”才有希望的吧。] 洋介向班里的大家解释道。
[平田君的话…没问题的，而且…我们也想听平田君的钢琴…]
小美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得到了女生群体的附和。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们对洋介的吹捧。
[哦呀，尽是些无能之辈呢，这个时候让完美到无与伦比的我来救你们于水火之中如何？]
作出意外发言的，是从未积极参与班级活动的高园寺。
[高园寺，你小子什么意思？] 不爽高园寺的发言，须藤反问道。
[反正在场的各位也没有能拿到个人赛名次的实力，不如让我…和那边的绫小路boy来参加个人赛如何？]
高园寺一改之前游离于班级之外的作风，
他提案自己参加个人赛应该是看上了“借贷”机制所带来的的丰厚奖励点数，
但这个时候拉上我又是为什么？
此刻，堀北也回想起了我过去对她说过的话…
[绫小路君，我记得你开学那阵说过，你练过钢琴、书道和茶道，以及在小学的时候获得过钢琴的全国冠军吧？]
[不是吧，绫小路那家伙，还会钢琴、书道和茶道？还是全国冠军？须藤，你敢信吗？] 堀北的话冲击着池的神经。
须藤却只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碰巧我也玩过一阵指挥，拿到过东京国际指挥大赛的冠军呢，你们不信的话可以上网去查哦。] 高园寺把腿放到了桌子上，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说道。
[真的诶！第XX届东京国际指挥大赛冠军，高园寺六助。] 班里有女生查了一下，发出了惊叹。
好像会变成很麻烦的样子…
[不，高园寺是很厉害啦，但我当时就是在堀北面前吹牛，瞎编的自己会钢琴。其实水平完全不能和洋介相提并论。]
[No No No，绫小路boy，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堀北girl，你去查看一下他的手指尖。] 听闻我的话语，高园寺未有丝毫动摇，只是继续整理着发型，并时不时发出“我真美”的赞叹。
堀北来到了我的座位前，只是象征性地说了一声“失礼了”便强行掰开了我的手。
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早就拆开绷带了……
[确实，手指尖上的茧特别厚，可以确定绫小路君有过很长的钢琴练习经历。不过高园寺你是怎么知道的？] 堀北发出疑问。
手指尖的话，应该是那时了吧。
[在合宿考试的时候，绫小路boy为了阻止我去追赶野猪而用手抓住了我，剩下的还需要我解释吗？]
[我了解了。]
堀北放开了我的手，低声对我威胁道：
[在这里拒绝的话就把你过去的事情都透露出去，反正你也不打算隐藏实力了吧。]
真是不妙的展开，如果堀北透露出我过去的事情的话，那么我一样会被推到参赛选手的位置。不如索性接受，弊端更小。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
[可以问一下吗，高园寺同学，你应该没有充足的私人点数吧，那你打算向校方借多少呢？] 洋介向高园寺询问道。
[这个数字。] 高园寺用手指比出了“6”这个数字。
[60万吗？这样的话，一旦没拿到前两名，你和绫小路就必定会被退学的啊。] 池发出了疑问。
该说是他不太了解古典音乐呢，还是说不太了解高园寺呢…
[60万？No No No，我要借的，是6000万。] 高园寺漫不经心地说着。
果然…
[六…六…六千万？你是在开玩笑吗？] 池已经震惊到下巴快掉了。
[请顶级的乐团过来排练一个多月加表演两场协奏曲的话，应该就是这个价格了。]
[高园寺，你的想法我了解了，但定金怎么办？6000万的话需要1200万的定金。] 堀北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在校外姑且好说，但在学校内，就算是高园寺财阀的贵公子也没办法一下子拿出1200万吧。
[嘛，那种小事情总会有办法的，毕竟我可不会特地浪费时间在这里和你们开玩笑啊。]
[等一下！我不赞同这种做法，先不说一直以来对班级都是负作用的你，绫小路同学的体能和数学成绩都是一流的，万一因为拿不到前二这种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退学了的话，对班级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吧。说到底，如果绫小路同学真的那么擅长钢琴的话，让他自己上台去弹，拿100万的个人点数不就足够了吗？]
干得漂亮，惠。
以班级利益为借口，实则将让我退学的风险降低至0。
以惠为领导的女生群体也发出了赞成的声音。
[原来如此，辣妹girl你的考虑也有道理。]高园寺依旧不慌不忙。
[那么追加条件，我们拿到第一平分点数之后，班级剩余的37人，每人分给你们25万个人点数如何？你们也可以用这些点数来买衣服和化妆品，尽情地打扮自己。]
听到这句话之后，班里的女生们明显出现了动摇…
这也难怪，如果演奏者是洋介的话还好说，我和高园寺这种不受班里女生欢迎的男生的退学风险相比于什么都不做白拿25万，简直不值一提。
即便是惠，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也有点独木难支。
决定性的一击则来自于栉田：
[我觉得大家要相信高园寺君和绫小路同学哦，大家也都看到了，两个人都获得了全国大赛的优胜。在各位所知的情况下，还有哪位同学，哪怕是南云会长，比这两个人取得过更优异的成绩吗？当然，为了证明我只是相信着他们二人，我在这里声明我提前放弃获得那25万元个人点数的权利。不过大家的话，不用跟我一样放弃的。而且，毕竟是那个绫小路同学，一定没问题的吧？]
栉田说完，向我展露出了天使般的微笑。
她的心思非常简单：
如果我拿到优胜的话，根据之前同栉田签过的契约，她可以从我这里获得我所得的一半——最少1000万的私人点数；
而如果我失利的话，由于目前的班级点数只有283点，根本无法满足避免退学所需的300班级点数，我会因此而退学。
我看了看堀北，知道我与栉田契约的她也显露出了一丝后悔的神色。
那么你到底会如何解决这个困境呢？就让我看一下吧。
[我知道了，栉田同学，那我们就通过高园寺同学的提案。至于这个提案能不能得到校方的通过，就看他们二位的实力了。]
堀北说着，向我使了个眼色。
堀北的意思很明显，让我在校方审查的时候放水，这样定金会被退还，我也不用负担退学的风险。
毕竟是6000万的借款，班级同学询问落选原因的时候只要说一句，即便是小学时的全国冠军也无法得到他们的认可呢，就能搪塞过去了。
[No Problem，来这所学校这么久，终于找到件有意思的事情了。] 高园寺开怀大笑。
这时，班里有人提出了想要听一下我的钢琴：
[虽然高园寺君的指挥我们可能看不懂，但可以让我们听一下绫小路同学的钢琴吗？] 筱原提出了一个中肯的意见。
[嗯，也是呢，那放学后我们在这里继续商讨1个小时班级赛的项目，绫小路你就用这段时间去热身怎么样？] 堀北提案。
[只要借的到音乐室的话，没问题。]
放学的铃声响起，高园寺提起了书包打算离开教室。
[高园寺，你作为指挥不打算听一下绫小路的钢琴吗？] 须藤问道。
[和这种小打小闹相比，我现在更对和美丽的女性畅谈人生感兴趣，绫小路boy，之后来这个地方找我。] 语毕，高园寺用手机发了一个地址给我。
在那之后，我打电话给帆波，麻烦她和堀北向学生会紧急借一个音乐教室，
帆波听到我要演奏钢琴曲非常开心，立刻答应了我的请求。
就这样，我走进了音乐室，与好久不见的黑白键重逢。
和顶级乐团的协奏曲吗？
也不是不能理解高园寺的心情，
因为确实蛮有趣的。
Ps：协奏曲（Concerto）——BV1BW411u7GY，郎朗的《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第一乐章最开始的旋律被一个耶鲁大学的音乐教授誉为“One of the most beautiful melodies in the world.” 视频看上去更直观一些。
是指一件或多件独奏乐器与管弦乐队协同演奏，显示独奏乐器个性及技巧的大型器乐套曲。协奏曲一般分为三个乐章，且往往有独奏乐器单独演奏的华彩乐段，以表现高度的演奏技巧。钢琴协奏曲是钢琴和乐队之间的协作贯穿整个作品，钢琴与乐队的关系在旋律的发展过程中互相作用所产生的丰富效果，就显得耐人寻味。如何去理解钢琴与乐队的关系，因此成了理解钢琴协奏曲的重要内容之一。
2.3 激流
在我热身了40分钟之后，班里没有社团活动的同学们来到了音乐教室。
与之一同前来的还有A班的坂柳和神室；B班的龙园、石崎、日和以及阿尔伯特（伊吹讨厌绫小路没来，傲娇龙园被石崎和日和拉来的）；C班的帆波和神崎。1年A班的天泽一夏、B班的八神拓也、C班的宇都宫陆和椿樱子、D班的七濑翼。
这还真是个不得了的阵势。
[那个…姑且只是弹个钢琴，你们来这么多人把教室围得水泄不通我会紧张的。]
[抱歉啊清隆，我向南云会长申请借教室之后，他就通知了1、2年级各班的主要人员，让他们一起过来听清隆弹钢琴。] 帆波向我道歉。
[虽然我是A班的闲杂人等但我也来了呦，前辈~~] 天泽一夏当着众人和我女朋友的面向我亲密地打着招呼。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迎面走来的是南云学生会长和朝比奈学姐。
[看来人都到齐了啊，绫小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舞台你还满意吗？] 南云带有挑衅意味地说。
[可以的话我这边倒是希望人少一点呢。]
[那可不行，毕竟是堀北前辈最珍爱的后辈，不给他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怎么可以呢？]
说罢，南云拍了拍手，又一位前辈进入了音乐教室。
[绫小路，这位是堂道前辈（15卷英语分数比高原寺高的那位），在我们3年级里是很有名的秀才，也是钢琴部的部长。南云会长想让你和他简单地比试一下钢琴。] 朝比奈学姐向我解释道。
[绫小路后辈，请多指教。] 堂道前辈礼貌地向我问候。
[我这边才是，请多指教。]
既然这样也没办法了吧。
不过也多亏南云把1年级的主要刺客嫌疑人都叫来了，
如果月城所言为真实的话，刺客应该对我抱有强烈的憎恨之心。即便他的表情管理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其他1年生却不会有意去掩饰这一点。
这也是为什么帆波在船上考试看穿了我的计策的原因，尽管我做到了我该做的事情，但惠的微表情被帆波捕捉到了，
而且，
即便是面部管理，也有做不到的地方，因为人的本能反应是无法通过“扑克脸”来加以掩饰的。
这样想着的同时，我思考着该用几分实力来应付这次的对决。
[那堂道前辈先请。]
[激流怎么样？] 堂道前辈向我问道。（音乐软件搜“肖邦 激流 波利尼”即可）
[好的。]
堂道前辈开始了演奏。
肖邦《升c小调练习曲》，Op10：No.4，又被称为激流。这是一首以练习重音为目的的练习曲，左手跳跃很大，即便是在所有肖邦练习曲中也属于高难度的一首。
堂道前辈弹奏地十分流畅，虽然有一个错音，但考虑到即兴演出这一点，一个错音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难怪南云要带他来测试我的实力，对于高中生来说，堂道前辈是无可置疑的优秀。
一曲奏罢，堂道前辈向大家微微行礼，说道：
[中途有一个错音，抱歉。]
注意到了么。
[没关系，堂道你的钢琴还是这么棒啊，我都想花点数雇你来给我们年级举办演奏会了。] 南云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谢谢会长的赞美。]
我们班的同学也发出了感叹：
[虽然我听不太懂古典乐…但是前辈真的好厉害啊，弹奏的这么流畅…]
[是啊，能毫不慌乱地弹出这么难的曲子…不愧是我们学校的钢琴部部长啊，绫小路那家伙能比得过他吗？]
南云挑衅地看了看我，示意到我演奏的时间了。
我环视了一轮观众席：
坂柳在向我微笑；
龙园一副“虽然我不懂古典乐但你快点给我解决他”的神情；
日和一脸担忧；
帆波则是期待地看着我，应该也是觉得我不会输吧；
七濑、宇都宫和椿面无表情；
八神则是对刚才堂道前辈的演出露出了赞叹之色；
人群中，只有天泽一夏一脸嘲讽地看着南云和堂道。
……
就在大家各式各样的目光的聚焦下，
我坐到了钢琴椅上，一边调节座椅，一边思考要用何种实力来演奏。
堂道前辈演奏的时间是2分6秒左右，
那我这里在增强表现力的同时，将速度加快便可。
……
2分钟过去，演奏结束。
弹成这样的话应该没问题了吧。
我看向观众席：
坂柳依然保持微笑；
龙园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神情；
帆波和日和则还沉浸于刚才的乐曲之中；
七濑面不改色；
宇都宫、椿和八神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天泽一夏则是一脸崇拜…诶？我没看错吧，怎么是崇拜的表情。
刚才赞美堂道前辈的D班同学则先是说不出话来，然后：
[哇！]
…
[哇！]
…
[哇！]
连说了三个“哇”之后，班级同学爆发出了欢呼：
[绫小路也太强了吧，我一个完全不懂钢琴的人都仿佛置身于湍急的河流之中了，我算是明白这首练习曲为什么被称作激流了。]
[是啊，他真的是用一架钢琴弹的同一首曲子吗？怎么差距这么大！]
[而且绫小路那家伙可是来学校之后从来没碰过钢琴啊，就热身了40分钟…他是神仙吗？]
[这都不重要，你们注意刚才绫小路的脸了吗？从头至尾非常淡然的样子，给人一种完全没有用出全力的感觉啊。]
堂道前辈一脸淡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失败，走上前和我握手：
[我输了，绫小路后辈，你弹得真的很厉害，可以请问一下你跟的是哪位老师吗？]
[抱歉，这是要保密的事情。堂道前辈弹得也真的很好。]
南云走上前鼓掌道：
[真是优秀啊，绫小路。加入学生会成为我的钢琴师怎么样？]
[我只有成为帆波的专属钢琴师的打算。]
[哈哈哈，不管怎样，我之前一直都在怀疑你是否有足够的实力，但现在我明白了。你已经获得了被我击溃的权利，高兴吧。]
[被学生会长针对可完全让我高兴不起来啊。]
[绫小路，接下来你还要去找高园寺吧。] 堀北插入了我们剑拔弩张的对话。
[是的，那么我先告辞了，南云前辈、朝比奈前辈、堂道前辈。]
我看向帆波，她正一脸担心地望着我，
应该是南云的宣战让她感到恐惧了吧。
我走上前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尽可能用温柔的语气对她说：
[没问题的，不用担心我。文化祭加油。]
语毕，没有看帆波和众人的反应，我离开了音乐室。
2.4 皇帝（部分新增）
高园寺发给我的地址是学校的咖啡厅，
进门之后，我看到他正在角落的位置和3年生学姐们有声有笑地聊着天。
看到我过来了之后，高园寺便站起身，用着优雅的姿势请我入座。
[我接下来还有比较重要的事，ladies，今天先到这里如何？]
送走学姐们之后，高园寺坐到了我的对面。
[来得真慢啊，绫小路boy。]
[南云会长那边拉来了一个前辈要和我斗琴，所以耽搁了。]
[丑陋的试探和打压。] 闻言，高园寺摇了摇头
[你不问谁赢了吗？还是说你已经知道结果了？]
[你认为呢？] 高园寺反问。
[如果我输了的话，筱园她们就不会认可我来到这里了，所以你认为我赢了？]
[原来如此，也有这种思考方式。]
看样子，我并没有猜中高园寺的想法。
[那你是怎么想的？]
[绫小路boy，这场斗琴，你赢或者不赢，对我而言，都无关紧要。]
见我没有回应，高园寺追问：
[你知道马勒吧？]
[一个充满了矛盾的人。]
[马勒在卡塞尔皇家宫廷歌剧院担任副指挥的时候，曾被当地的市政局邀请演出门德尔松的《圣保罗》以及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而这，引发了首席指挥莱贝尔的嫉妒。莱贝尔认为马勒是在篡夺自己的权力，于是，莱贝尔开始制造舆论去大肆宣扬“反犹主义”。剧院的乐团也由此拒绝在马勒的指挥下演出。无奈的马勒只能四处征调乐手，甚至找了一支步兵乐团。然而，就是这种散乱的乐团，在马勒的调教下，短期内却达到了顶级水平。最后，演出大获成功。]
[也就是说，就算我弹得很差，作为指挥，你也有自信将我的演奏提升至职业级别？]
[Bingo。绫小路boy，能有这么个宝贵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啊。]
真是自信的人。
[然后呢？你的目标是专业级吗？]
[没错。]
[我还以为你会以大师级为目标的。]
[No No No，我不会做那么不切实际的事的。虽然我确实对自己的指挥实力很有自信，也确实可以将你的水平提高几个境界，但Master这种级别，可不是靠外力就能一蹴而就的。艺术这种东西，有的时候即便你领悟了技巧，也需要时间去沉淀下来，不是吗？]
[或许吧。] 我不置可否。
[绫小路boy，你还真是个无聊的人啊。] 闻言，高园寺叹了口气。
[那还真是抱歉了。]
[绫小路boy听过机械演奏的乐曲吗？]
[没有。]
[虽然机械的演奏能符合技巧性的要求，但是和演奏家的乐曲相比仍然不堪入耳，因为这些机械的演奏是违反自然的，违反人类规律的。]
高园寺是想说我的演奏和机械一样吗？
[多彩的音乐怎么会从一个极其无聊的人手中流淌出来呢？绫小路boy，你的内心太过空洞了。你最近不是谈了个女朋友吗？不如多花些时间和她一起，尽可能地体验体验生活——这是我作为指挥，给你上的第一课。]
看来不论我怎么说，高园寺都打算将他的意志贯彻下去了。
干脆，敷衍一下吧。
[好吧……话说回来，定金的1200万你怎么凑？]
[定金的问题就交给你了，你和little girl关系这么亲密，你向她去借的话，她肯定会乐意借给你的。]
真是莫名其妙且不负责任的话。
[那个，我和坂柳姑且连熟人都算不上。]
[绫小路boy，你可真不老实呢。先不论你在投票考试中收到了A班赞赏票这一点，在流连花丛的我看来，你们在司令塔一战的所作所为完全算得上是在调情了呢。]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总之，我去向坂柳借1200万，如果借不到的话我也没办法了。她那边肯定会附加条件，在能答应的范围内我就全部答应了。]
[Of course. No problem.]
[那么，选曲呢？你打算怎么安排。]
[绫小路boy最喜欢的作曲家是谁？]
[贝多芬吧。]
[那第一首就决定是贝多芬的第五钢琴协奏曲了。] 高园寺爽快地决定。
[“皇帝”吗？]
[当然，只有这首曲子才与优雅的我相匹配，啊，有如艺术品一般的我是何等完美。] 高园寺又陷入了自我陶醉中。
[至于第二首，就用来当作与little girl的谈判筹码了。] 他补充道。
至此，我们该商量的事情就已经结束了，但我有一件事情想与他确认：
[虽然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大话，但这次演奏，你会认真排练的对吧？你拉上了我一方面是因为你的自尊心不接受自己被别人指挥，另一方面是因为单纯指挥一个顶级乐团的话，容易被人认为“只是挥挥棒子”，并不能服众。]
[别说得你好像很懂我是的啊，绫小路boy。我就算到时候随便玩玩又怎样？我们两个人一起退学我也不在乎哦。]
[用你的话说，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尽管你经常脱离班级，但你这1年全部的行动方针都是建立在避免退学的基础上的。] 我将自己的观察告诉了高园寺。
[那又怎样？从你迄今为止的行为观察来看，我们一起退学的话，绝对是刻意保持低调生活的绫小路boy损失更大吧。]
[这样做真的好吗？选择违背你美学的，丑陋的同归于尽。]
听闻此言，高园寺向我鼓起掌来：
[Bravo，绫小路boy，就如同你所说，这的确是一种丑陋的方式。]
[那我先告辞了。]
[那就让我们二人都在这次文化祭中have fun吧。] 高园寺向我告别。
高园寺一直游离在学校生活的主线之外，
但是，这次他却一改往常的态度，甚至还参与了一场可能让自己退学的赌博。
是盯上了数千万的私人点数吗？
还是说，他有些厌倦了食色这些低级欲望，想要去享受指挥作品的乐趣呢？
不管是哪种情况，高园寺都会认真起来的吧。
那么，考虑到白色房间的刺客，
我也不得不努力了啊。
2.5 天使（部分新增）
与高园寺分别后，我先是在食堂吃了顿晚饭，然后给坂柳发了条短信，内容是“我能去你房间商量点事情吗？”
秒回，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就在我按响她房间门铃的一瞬间，坂柳打开了门。
她身着便服，精致的脸庞因为夕阳的照射而显得有些红润。
[欢迎，快进来吧。]
落座之后，坂柳微笑着问我：
[绫小路君，你来这里，是想让我成为你的天使吗？]
[哈？]我表示不解。
[这次文化祭的主题是“经营”对吧？] 坂柳向我问道。
[是这样。]
[你们因此需要一大笔私人点数对吧？]
[是这样。]
[但是你们没有这笔钱对吧？]
[是这样。]
[所以来拜托我让我来借给你对吧？]
[是这样。]
[那我果然就是绫小路君的天使了呢。] 坂柳拍了拍手，双眼闪闪发光。
见我仍然没明白她的话，坂柳补充道：
[绫小路君怎么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呢？你所寻求的钱在英文中被称为“Angel Investment”，而出钱的我在英文中是被称为“Angel Investor”的存在哦。] 坂柳满脸洋溢着幸福。
她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看你的意思，是已经打算借给我们定金了吧。]
[没错哦，你们要多少？] 坂柳的心情似乎很好。
[1200万。] 我如实答道。
[这可真是个不小的数目，是打算聘请乐团演出钢琴协奏曲吗？]
出身名门的坂柳果然与池有着根本性的差距。
[打算演奏两首。如果你有什么条件的话，这边也会尽可能满足。]
[嗯…我这边有3个条件呢。] 坂柳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说道。
[请说。]
[第一，你们演奏的第二首协奏曲要由我指定。]
[没关系，你想听什么？]
[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这可是身为天使的我特地为绫小路君所选择的曲子。]
[特意为我挑选的曲子？可以问下为什么吗？]
[因为…绫小路君那种呆板的性格，和浪漫的俄国曲子结合，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我很期待哦~]
确实，相比于俄国的曲子，我还是更擅长德奥派的古典曲子一些。
[那为什么一定要是“拉二”呢？像《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不也不错吗？难度和旋律兼备。]
[至于这个问题，就要留给绫小路君在演奏的时候去思考了。]
坂柳笑了笑，随后说道：
[音乐的真理要在思想和感觉的深渊中去探寻，在那里，没有折中、没有借口、没有阴谋，也没有任何的劣质工艺。从音乐中，我们可以感受到潜能的觉醒，以及…自我的延伸。]
[很艺术的话。]
[啊啦，多谢夸赞。]
[那么，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清隆君拿到第一后，要当众为我专门演奏一首安可曲。] 坂柳突然改叫了我的名字。（安可，即encore，指歌手唱罢下台后，由于现场观众的热烈反响和邀请，再回到台上演唱几首歌，就是返场的意思。）
[致爱丽丝是吧，我会练习的。] ps：爱丽丝与坂柳的名字——有栖（Arisu）发音相似
[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绫小路君果然是个天才呢。]
[只是因为我恰巧也很喜欢这首曲子而已。不过如果我没拿到第一怎么办？]
坂柳的第2个条件似乎是以我优胜为前提。
[绫小路君不会拿自己的退学开玩笑，除了我本人以外，我无法想象这个学校里还存在着可以打败认真的绫小路君的存在呢。]
[我了解了，那么最后一个条件是什么？] 忽略掉坂柳的后半句话，我向她询问。
[事成之后，我要3000万报酬，当然，这里是不包括定金在内的哦。]
依照坂柳的意思，我们拿到第一之后，不但1200万的定金被退还到坂柳账上，她还会获得6000万奖励的一半——3000万私人点数。
[最苛刻的条件放到了最后吗？]
[我倒觉得这是三个条件中最不重要的那个了呢。1200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啊，何况还是借给其他班级，我这边也有自己的难处，还请绫小路君谅解。]
不过高园寺对于600万（1500-36×25）的报酬应该也没什么异议吧。
[好的，我答应了。需要签协议吗？] 我向坂柳提案道。
[虽然我本人是相信绫小路君的，但毕竟没有协议不好向班里交差啊，就辛苦绫小路君拟定了。]
在签订完合同之后，我发出了第一次参观坂柳房间的感想：
[你房间的装扮和我最初的印象相比很不一样，以为会是更简洁一些的。]
和预想的不同，坂柳的房间非常雅致，和她平时给人的“理性”印象非常不同，甚至床上还摆放着几个布偶熊。
[毕竟我也是个少女呢。] 坂柳这样说着，笑了起来。
[对了，你和你的小女朋友，交往还顺利吗？]
[还好]
不明白坂柳问题的意图，我随口答道。
[自从和绫小路君交往后，那孩子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哦，而且一有时间，那孩子就会跑去你的身旁黏着你。看她的样子，是还不知道白色房间的事情，对吗？]
[嗯，算是这样。] 坂柳姑且算是和我共同对抗白色房间的伙伴，更何况这种程度的情报也没有必要瞒着她。
[呵呵，真可怜呢，那孩子。]
[不去参与这方面的事情，不是一种幸福吗？] 我装作不解。
[明明是自己深爱的恋人，却连他的真面目都不知道什么的……绫小路君真的会认为这件事是幸福的吗？]
[至少在此刻，是这样吧。]
[果然。其实我一直在怀疑，为什么绫小路君会突然交到女朋友。现在我发现了，绫小路君，你根本没有喜欢一之濑同学对吧？或者说，对一之濑同学，你只是将她视为异性生物来喜欢，却不是将其视为一个独立的人来喜欢。]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前者由你的繁衍本能决定，毕竟那孩子作为女性的魅力无可挑剔；但是后者却由你的精神决定……喜欢、尊重、想要与她共度一生——这种想法，应该不曾出现在你的脑海中吧。]
坂柳的话是正确的。
我向帆波表白，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处于最好拿下的状态。
再加上，帆波还是一个具有出色魅力的女孩子，说她是全年级大部分男生的理想情人也不为过的程度。
但我的内心，并没有将帆波视作与我对等的存在。
她只是，我人生过程中的一个中点站。
等到毕业之时，我们的旅途就会结束。
[哎，看来绫小路君的路途还很遥远啊。] 坂柳长叹了一口气。
[总觉得，现在的坂柳充满着母性的光辉……]
[绫小路君，对少女说这样的话可是相当失礼的哦？]
Ps1：贝多芬第五钢琴协奏曲，世界五大钢琴协奏曲之首。于1801—1809年间创作，题献给贝多芬的赞助人奥地利鲁道夫大公。在当时，英语国家的音乐会上称这首乐曲为“皇帝”，之后便流传沿用至今，但来源无法确认。一说是认为贝多芬的第五钢琴协奏曲在那个时候是气势最大，技巧最难的钢琴协奏曲，所以出版商将其取名为皇帝。B站：BV1vQ4y1Z7VH（齐默尔曼版本，P3）
Ps2：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同样位于世界五大钢琴协奏曲之列，被认为是拉赫玛尼诺夫最出众的一首协奏曲，创作至1900-1901年。在此之前的几年，拉赫因为《第一交响曲》的公演失败而患上抑郁症，再也无法继续创作。最终，神经学家尼古拉.达安博士通过催眠和心理疗法成功治愈了他，拉赫玛尼诺夫也将这首作品献给了达安博士。1901年10月由拉赫本人亲自弹奏钢琴，作品获得巨大成功，成为最著名的钢琴协奏曲之一。B站：BV1Ex411X72S（里赫特版本）；BV1sx41117YL（郎朗版本）；
Ps3：致爱丽丝，贝多芬1810年创作的钢琴小品，生前未公开发表。在其去世40年后被德国音乐学者发现，并于1867年出版。人们对“爱丽丝”的标题保持怀疑，有人认为标题本应是“特雷瑟”（Therese），只是因为字迹潦草才被认为是爱丽丝（Elise），这一说法未经证实但相对可信。
2.6 钢琴匠
Ps：本文提到的协奏曲：BV1xf4y1S7gE
叙事曲：BV1is411i7Ki（齐叔非常地帅且优雅）
与坂柳告别后，帆波想要来我的房间玩，
因为没有其他预定的事情，我便答应了这一提案。
[打扰了~~]
[晚上好，帆波。想喝红茶还是咖啡？]
[嗯…今天突然想喝红茶呢。]
我将存好的大吉岭拿了出来，并接了一壶自来水开始烧水。（印度红茶的一种，泡好的大吉岭会有一种麝香葡萄的味道，非常好闻。）
[话说今天下午清隆的钢琴真是厉害呢，虽然曲子不长，但听完之后好久我才缓过神来。] 帆波诚实地说着她听到我钢琴的感想。
[堂道前辈选的那首曲子我小时候特地练习过，而且热身的时候也弹了两遍，所以我只是单纯的运气好而已。]
不过考虑到“激流”本身也是钢琴竞赛的常见曲目，堂道前辈的选曲在迎合了南云的同时，也算是略显风度。
[真是的，清隆你又谦虚…话说，清隆觉得自己能拿到专业级还是大师级的评价呢？啊，如果涉及班级机密的话可以不用回答的。] 帆波眼睛里闪着星星。
[按照我老师的评价的话，我应该是专业级吧。]
[弹得那么棒也只是专业级吗？我还以为肯定是大师级呢。] 帆波难以置信地说道。
这丫头是不是对“大师”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成为大师的条件是非常苛刻的，不光要求天分和年复一年的努力，还要有一定的机遇。先不谈我才16岁这一点，我已经1年多没碰过钢琴了，能维持在专业级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解释道。
[清隆的老师也认为清隆只是专业级的吗？]
[是的，他认为钢琴演奏者一共有四重境界，第一重境界是“钢琴匠”，第二重境界是“钢琴家”，第三重境界是“艺术家”，第四重境界则是“good people”，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我的话…虽然他很认可我的演奏技巧，但一直都认为我只是一个钢琴匠。]
帆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水烧开了，我走向厨房开始泡茶。
不过和以往不同，这次帆波也跟了过来。
[帆波是想学怎么泡茶吗？]
[嘿嘿，暴露了嘛？] 帆波吐了吐舌头。
[不同的茶有不同的冲泡方法，我们现在用的是茶壶，如果用马克杯冲泡，放置2g左右的茶叶即可…这里要用沸水，如果帆波喜欢的话，也可以适当加一些牛奶、蜂蜜之类的，口感都非常不错…这里注意不能倒的太满，7分高度即可……] 我向帆波讲着在白色房间里学到的茶艺知识。
就在我想要倒第二杯之时，帆波突然拦住了我。
[呐，呐，清隆，我想看把茶壶举高的那个把戏！] 帆波兴奋地说道。
[你说的是这个吧。]
我的左手拿着茶漏，将其悬置在杯子上方，右手将茶壶举高、食指抵住壶盖，而后右手向下倾斜，棕褐色的茶汤便顺着壶嘴流淌出来。
[就和电影里的一样呢…] 帆波感慨。
[这里用食指抵住壶盖是为了防止壶盖脱落，将茶壶举高则是为了让茶汤饱含空气，因为这样口感会更好。同时还要注意不要烫到手……]
[泡茶还真是门深奥的学问啊…]
[帆波的班级是想经营咖啡厅吗？因为我是个人赛选手，不能参与D班项目的准备，所以和我说也没有关系。]
帆波突然对红茶的冲泡感兴趣，但考虑到她零基础的样子，应该不是打算经营茶馆，这样的话就只剩咖啡厅了吧。
[啊，没关系的，在清隆你离开音乐室之后，因为我和坂柳同学、龙园君以及堀北同学恰好都在那里，就顺便商量好班级项目了。就和清隆猜测的一样，我们确实是要经营一家模拟咖啡厅呢。清隆到时候也务必要来哦。]
[我会的，可以问下其他3个班准备的是什么项目吗？]
堀北这家伙，项目都商量好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龙园君的B班打算经营鬼屋，清隆的D班预定是摆摊，但协商的结果是只能摆2个摊位，坂柳同学倒是一幅神秘的样子，不告诉我们项目是什么，只是书面保证绝对不会和我们的项目重复……]
[这样的话她应该是有什么秘策吧，没问题吗？]
[这边也只能尽力去做到最好了吧…而且最晚周一早上我们也会知道坂柳同学的打算了，还有1个多月的准备时间，应该也来得及制定应对策略。]
帆波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向我询问道：
[清隆该不会连经营的知识都掌握吧。]
[嗯…确实学过，但读过的教材都是以大企业，尤其是上市公司为蓝本的，像这次文化祭的小店铺反而一窍不通呢。而且理论知识和实际经营的鸿沟还是需要确实的经验来加以弥补…]
[清隆也太厉害了吧…不，虽然早就知道你很厉害，不过这种什么都会的感觉就像超人一样。]
[不是这样的哦帆波，说到底我们现在也只是高中生而已，等长大了之后你就会见识到世界的广阔。或许我的各项技能都被培养成了专业级，但仅凭这样的才能的话是不足以在历史的长河里留下自己的痕迹的。就拿钢琴来说吧，或许我的演奏技巧可以达到稳压全校学生的地步，但和真正的钢琴大师们相比，我的演奏就会显得无比低劣。]
[清隆的意思是，虽然自己是个全才，但没法在任何一项专业领域完成突破性的成就，就好像诺贝尔奖那样？] 帆波领会了我的意思。
[就是这样。]
不过考虑到那个男人的目的是让我成为单纯的领袖，这种培养方式也不见得是失败的就是了。
帆波先是思索了一阵子，而后向我提案道：
[我想听一下清隆的老师演奏的钢琴，可以吗？]
[可以哦，不过个人赛预定的两首我就不放出来了。帆波有喜欢的作曲家吗？]
[没有呢…之前只听过流行歌曲。]
[那就肖邦吧，和我下午弹的曲子是同一位作曲家。先一起听一遍肖邦的《第一叙事曲》怎么样？旋律非常美妙，即便对于新手也是非常的友好。]（就是《四月是你的谎言》里，有马公生最后弹的那首，齐默尔曼的版本个人非常喜欢——BV1is411i7Ki）
……
就这样，10分钟后，我们一起听完了《第一叙事曲》。
[感想怎么样？] 我询问着帆波。
[好厉害啊…而且给人一种时间很漫长的感觉，啊，我不是说听得昏昏欲睡，而是说自己好像被音乐吸住了一样。我还是头一次发现，世间竟然会有这么美妙的旋律……清隆也打算弹这种曲子吗？]
[不是的，我到时候要弹的是钢琴协奏曲。简单来说就是我来弹钢琴，我们班的高园寺指挥，然后外聘一个乐团来负责管弦乐部分。]
[噢噢。] 帆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后询问道：
[外聘乐团的话会很贵的吧，你们打算借多少钱呢？]
[6000万吧。]
[…这么多？那如果没拿到前二名的话岂不是很不妙…虽然清隆的话肯定能优胜的…但一想到有退学风险的话，再加上南云会长今天对清隆说的话，我果然还是很担心…]
帆波在表达出自己的担忧的同时，抱住了我。
[和我约定，清隆，绝对要拿前二名哦。]
[我会的。]
[绝对、绝对、绝对要拿前二名哦。]
[我会的，放心。]
过了几分钟之后，帆波冷静了下来，表达了她想听一遍我老师演奏的钢琴协奏曲的愿望。
[那就肖邦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吧，虽然是协奏曲，不过钢琴被放在了很突出的地位上呢。时间大概要45分钟，没问题吗？]
[啊，那我先去下洗手间…]
在那之后，我们手牵着手，开始聆听我老师的钢琴协奏曲。（BV1xf4y1S7gE）
果然同他差别很大啊，
不是技巧方面的，
而是作为“人”这一存在本身而言。
如果我全身心扑在钢琴上的话，或许能成为一名钢琴家，
不，或许能成为一名艺术家也说不定，
但我能成为good people吗？
抱持着这种想法，感受着靠在身旁的帆波的呼吸，
我听完了肖邦的这首协奏曲。
2.7 坏心思（部分新增）
5月20日，个人赛项目审查考试。
因为高园寺在一年前得到过东京国际指挥大赛的优胜，考虑到这一比赛的冠军被赋予了和顶级乐团进行两场合演的权利，再加上学校里并没有现成的交响乐团供他指挥，故而校方直接对其作免试处理。
而与之相对，我的全国冠军只是在小学阶段获得的，5年之后的现在，我的水平如何校方也无法确定，外加音乐室的钢琴可以供我使用，于是我便被要求只身一人前往这次的审查考试。
我来到了审查的走廊，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2年A班的神室、B班的日和、C班的白波千寻、1年A班的天泽一夏、B班的八神拓也、C班的椿樱子，以及D班的七濑翼。
意外的是，南云并没有作为3年A班的代表出战。桐山则作为3年B班的代表静静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见我来到了等候区，天泽一夏一边用着甜美的声线喊着“前辈”一边走了过来。
[前辈前几天的“激流”真的超棒啊！以后每天专门为我弹一曲怎么样？]
[我应该说过，我只有成为帆波专属钢琴师的打算。]
天泽并没有因为我提及帆波而气馁，相反，她把我拉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用着外人无法听清的音量对我说道：
[前辈想知道有关white room的1年生情报对吧？如果前辈不放水，这次审查通过了的话，人家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一些相关的情报啦。]
天泽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应该是在观察我听到“white room”之后的反应吧。
[仅凭white room这个词什么都证明不了，我无法相信你。]
[前辈，你10岁的时候接受了全课程项目5为基础的构筑理论课程，11岁接受了全课程项目7为基础的相对论课程。我也接受了这两个课程，所以记得很清楚。] 眼前的少女开始详细描述white room的教学情报。
[以及——无论是室内、走廊、还是自己的房间，一切都是雪白的世界。] 天泽踮起脚，趴在我的耳边补充道。
考虑到月城不会把这些情报告知无关人士，现在应该可以确定天泽同样来自于白色房间。
[你特地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
[并没有什么目的哦，只是前几天听了前辈的钢琴之后，这些天一直都睡不好觉。一想起前辈弹奏钢琴的身姿，我的心跳就开始加速…这一定是名为恋爱的感情呢。] 此刻天泽的语气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害羞的少女在向心爱的人告白的样子。
[你应该知道，我不会相信这些。]
听闻此言，上一秒还是含羞少女的天泽一下子就放弃了掩饰，并用着她标志性的“小恶魔”笑容对我说道：
[目的就是勾起前辈对我的兴趣，让前辈认真参加这次选拔呢。]
[我了解了，这次选拔我会通过的。不过你既然是white room的学生，那么欺骗我的后果会是怎样你知道的吧？]
[前辈不要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啦，我会遵守约定的放心吧。]
得到了她的承诺，我离开了角落，向2年级等候区域走去。
[审查加油哦，前辈~~] 身后传来了小恶魔为我加油的声音。
坐在边缘位置的日和看到我走来之后，微笑着向我挥了挥手。
[绫小路君前几天的钢琴真的太厉害了，我回寝室后还特地找了钢琴家演奏的版本，完全听不出差距呢。] 日和发自内心地夸赞道。
[谢谢，只是运气比较好，堂道前辈选了我擅长的曲子而已。]
记得日和是茶道部的，为了确认这一点我问道：
[B班打算用茶道来作为个人项目吗？]
[是啊，一想到会给权威专家泡茶，心里就很紧张呢。]
[紧张吗？我完全想象不出日和紧张的样子啊。]
因为她一直给我一种软绵绵的印象，一种即便面对大场面也会从容不迫地完成的感觉。
听了我的话，日和摇了摇头：
[我其实很紧张的，所以很佩服能够在学生会长和各班代表面前进行完美演奏的绫小路君。]
[日和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我试着安慰她。
[对了，成为班级代表的事情是日和毛遂自荐的呢，还是龙园他们指定的呢？]
[都不是，是伊吹和石崎提案的。]
[原来如此…]
[绫小路君发现了什么吗？]
[日和你看，B班要准备鬼屋对吧？]
[是这样的]
[个人赛代表不能参与鬼屋的准备对吧？]
[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日和完全不清楚鬼屋内部的构造对吧？]
[是这样的……啊。]
看来日和注意到了。
[或许，伊吹和石崎他们想给你一个惊喜，啊不，应该说是惊吓吗。]
[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坏……] 日和微嗔，但随后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喂，绫小路，你可是帆波酱的男朋友，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和别的女孩子聊得火热。]
向我发出责难的，是C班的白波千寻。
记得她好像对帆波的感情有些复杂啊…
[帆波知道我和日和只是朋友，如果她真的诘问过来，我会向她解释的。]
我的意思很明确，就算帆波真的不满，也轮不到白波这个外人来说什么。
[2年D班绫小路清隆，请进入音乐教室接受审查。] 来自工作人员的通知打断了我和白波的对话。
[那我走了。]我向日和告别。
[绫小路君加油！]
[嗯，日和也是。]
2.8 热情（部分新增）
进入音乐教室后，作为审查员的月城代理理事长以及两位音乐老师示意我坐下。
[真是大手笔呢，绫小路同学。] 月城虽然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但传达的意思却完全相反。
应该是对我和高园寺这种钻规则空子的行为不满吧。
本来，文化祭上的个人项目并不会耗费太多金钱，甚至是否存在“借贷”的必要都值得特别考量，
但高园寺的超脱常理将这一点打破，并完全符合规则地制造出校方不得不支出6000万养一支交响乐团近2个月的情况。
不，如果我们确实地取得优胜的话，校方光是在这里的成本就会达到1.2亿，
对于高中生的文化祭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
[随手一挥就要6000万的是高园寺，作为财阀的贵公子，他似乎对钱财没什么观念。又或者说这一规则让他嗅到了赚钱的机会。]
月城并没有理会我暗地里对他规则制定不完备（未设定贷款数额上限）的嘲讽，而是示意身边的音乐老师开始审查。
[那么，绫小路同学，如你所知，D班预定演奏的两首协奏曲加起来将近80分钟。为此，我们决定对你的审查将比其他学生更为严格，你需要至少完整弹奏一首20分钟以上的高难度的钢琴曲。对此你没有意见吧？] 学校的音乐老师问道。
[没有异议。]
[那么，你打算弹奏的曲目是什么？]
[Beethoven Sonata No.23，Op.57——Appassionata）]——《贝多芬第23号钢琴奏鸣曲（热情）》，BV1MT4y1V7cZ（巴伦博伊姆版，他就这首曲子给郎朗上过大师公开课）
[随时都可以开始。]
我点了点头，开始演奏。
…
热情奏鸣曲，在贝多芬全部的32首钢琴奏鸣曲中也是位于上等难度的曲子。根据《贝多芬传》的介绍，这首奏鸣曲是德国铁血宰相俾斯麦的最爱。
此外，列宁也对这首奏鸣曲赞不绝口：“我不知道还有比《热情奏鸣曲》更好听的东西，我每天都要听一听。这是绝妙的，人间所没有的音乐。我总带着也许是幼稚的夸耀想，人们能够创造怎样的奇迹啊！”
…
在弹奏的同时，我想起了堀北早上对我说的话：
[即便你今天放水我也不会怪你。]
是啊，本来打算放水的。
…
天泽的低语回荡在我的脑海之中：
[如果前辈不放水，这次审查通过了的话，人家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一些相关的情报啦。]
为了获取来之不易的情报的话，通过这次审查是必要的吧。
…
[那就让我们二人都在这次文化祭中have fun吧。]
耳边传来了高园寺因为兴奋而高扬的声音。
演奏钢琴协奏曲么？
确实蛮有意思的。
……
[音乐的真理要在思想和感觉的深渊中去探寻，在那里，没有折中、没有借口、没有阴谋，也没有任何的劣质工艺。从音乐中，我们可以感受到潜能的觉醒，以及…自我的延伸。]
最后想起的，是坂柳的语重心长。
第三乐章奏罢，我等待着审查员的评价。
[演奏地非常棒，我们自愧不如。] 老师们发出了意味着“通过”的感想。
[谢谢。]
[两位老师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有话要和绫小路同学谈。] 月城表达了想和我私下聊天的意愿。
理事长都发话了，老师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径直离开了音乐教室。
[真是美妙的演奏，不过由一潭死水的绫小路同学来演奏“热情”这首曲子，总觉得有些不协调啊。] 月城随意地和我聊着天。
[贝多芬姑且是我最喜欢的作曲家。] 我不卑不亢地回答。
[拉赫玛尼诺夫是那位坂柳小姑娘指定的曲目吗？] 月城接着问道。
[是的，月城代理理事长特地留我下来该不会只为了聊天吧。]
[姑且告诉你一个情报吧，文化祭的时候，那位大人——也就是你的父亲会来，这可是连教师们都不知道的隐秘情报。怎么样，好久不见你的父亲，你一定非常想他了吧。]
在我通过审查之时才向我传达这一消息，是为了将我逼至极限吗？
为此，我需要向他确认一些事情：
[那个男人虽然想让我退学，但姑且也是把我视作未来领袖来培养的，总不至于想看我在专家和全校学生，也即未来的精英们面前出丑吧。]
[那是自然，你的父亲只是出于对你的关爱，来检验你这一年多来的学习成果，所以并不会对你出手。]
[你认为这种话我会相信吗？]
[我只负责把情报告诉你，而至于你相信，亦或者不相信，对我而言则是完全无所谓的事情。] 月城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特地安排天泽一夏让我发力通过审查，而后告知我那个男人会来的消息，再加上月城和那个男人都不会让我在全校面前出丑，否则这将是我一生的污点，从而会在未来的上流社会寸步难行。
也就是说，他们是希望我获得这场比赛的优胜的，目标在于演奏之后的退场阶段吗。
文化祭是下午结束，也就是说，当天傍晚至第二天早上是我最危险的时间。
只是，如果真想将我带回white room的话，月城特地告诉我这一情报岂不是多此一举？
[我只有一个问题。]
[请讲。]
[告诉我他会来的这一消息，是那个男人的意思吗？]
月城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笑了：
[当然是了，被誉为白色房间最高杰作的你竟然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我知道了，那代理理事长，我可以走了吗？]
[再见，绫小路同学，我们都很期待你的演出。]
2.9 游刃有余
走出教室之后，我在班群发送了“审查通过”的消息，
没有回复堀北的疑问，我径直走向了之前同天泽交谈的角落，识趣的天泽也直接起身走来。
[按照你的要求，我通过了审查，现在把你想要说的情报告诉我吧。]
意外的是，天泽这一次没有再用之前玩笑的态度，而是一本正经地告诉我：
[前辈知道的吧，1年生中有1位来自white room的想让前辈退学的学生。]
我点了点头，并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想要告诉前辈的情报就是，虽然我和前辈来自同样的地方，但我并不是前辈的敌人呢。]
[你的话语自相矛盾，既然来自那边的学生是为了让我退学而被派往这边的刺客，你不是敌人的话，说起来前后不符。]
[其实在前辈所处的4期生之后的世代，都对绫小路清隆怀抱强烈的嫉妒心，上面的人想要利用这种情绪来对付前辈，迫使你退学…可惜，选上我是他们最大的失误。我只是一个憧憬前辈的普通少女罢了。]
[所以才这样说出了真面目吗？]
天泽点点头。
[因为，不管怎么对你怀抱憧憬，终归是想象中的事，想要确认也还需要时间。前辈明白了吗？]
[我了解了。但你特地告诉我这件事，是为了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嘛，我只是憧憬绫小路前辈而已。]
天泽说着，用指尖轻轻触碰我的脸颊。
[所以，没有我的许可，请不要随便被毁掉。]
这样说着，指尖从脸颊上一离开，就回到等待座位去了。
说起来，是被“谁”毁掉？月城？接受悬赏的1年生？还是即将过来的那个人？
从我刚才对天泽瞳孔、面部肌肉等特征的观察来看，她应该没有说谎，但也并不能保证她的所言皆为真实。
因为，她可能用了令人误解的话术，尽管所言为真，但并不全面。
也就是说，听者对其的加工会将这一信息变为虚假。
但现在至少可以保证，她本人不会直接与我作对。
那么她话语中可能隐藏了真意的地方是…
此外，如果获得优胜，我会获得1500万私人点数（每人25万是高园寺出），根据契约要分给栉田750万的点数么。
那么，在规则上有没有可能，即使我获得了第一名，这1500万也不会进入我的学生账户呢？
我向茶柱老师打了个电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那么栉田这边的问题就解决了。
剩下的便是
……
2天后，高园寺聘的乐团来到了学校。（每个人都签了严格的保密协议，就和white room的老师们一样，否则那里也享受不到全方位世界顶级的教育。）
由于校方在这边投入了巨大的成本，为了确保演出质量，月城代理理事长免费提供了学校的音乐厅供我们全程专门使用。
[绫小路boy，一会可要让我听到有意思的演奏啊。] 在调整座椅的时候，高园寺向我搭话道。
[倒是你，这些天有认真读谱吗？]
[你似乎搞错了什么，我在这个校园里迄今为止还没有努力过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我没有遇到值得我那样做的对手罢了。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你在内哦，绫小路boy。只不过，当我遇到了真正有趣的事情的时候，我丝毫不介意展露一下自己的实力呢。]
语毕，高园寺便直接回头去带领乐团调音了。
确实，高园寺在这些天里，似乎是将全部时间都用在了研究总谱上。
对于高园寺这种反常的认真态度，堀北和须藤都十分惊讶。
“这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吗？对待艺术，我一直是很serious的啊。”
面对须藤的疑问，高园寺这样回答。
（接下来是乐团中的一位长笛手的视角）
我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参加这场闹剧。
虽说高度育成高中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名门学校，
外界传言这所学校对升学和就业目标有着接近100%的达成率，
但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两个高中生而已，
真的有实力与我们乐团在人前合作吗？
那个金发的指挥姑且不谈，
找来一位籍籍无名的男生来弹奏“皇帝”和“拉二”是搞什么？（毕竟绫小路只是小学的全国冠军，在他们看来算不上什么的。）
[你们都是日本有名的艺术家，今天的首次排练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金发的指挥充满自信地说道。
开什么玩笑？我们，让你失望？
虽然从面容来看，这两人看上去都蛮帅的，
但如果只是长得帅，技术一塌糊涂的话，也没有什么意义吧。
[那么，我们先过一遍“皇帝”的第一乐章。] 金发指挥发出了指令。
古典乐还真是衰亡了啊，我只能这么感叹。
作为日本顶级乐团的我们，竟然不得不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指挥下，和另一个毛头小子共演钢琴协奏曲。
……
演奏开始，
在我们奏出一个强烈的和弦之后，钢琴以自由、上下翻腾的姿态演奏出了一串短小精悍、流畅明亮的华彩。
无可挑剔的技术。
不，不仅是这样，
他在保证精准的基础上，还有额外的能力让音乐在自己的指尖起舞，
此外，与迄今为止合作过的大部分钢琴家不同，这位少年的目光在演奏之时完全没有看向琴键，
而是在看向我们，
仿佛在问：
[你们想演奏的音乐是什么样的？]
[你们能演奏出我想要的音乐吗？]
之后，
金发指挥发出了指令：
[圆号轻一点
…
小提琴这里再华丽一点。]
…
钢琴再一次进入，伴随着弦乐，呈现出一种宁静、优雅的氛围，
了不得的感染力。
古典乐发展至今天，即便是在当时被称为最为宏大、复杂的“皇帝协奏曲”，能将之弹下来的人也大有人在。
但这个少年与其他人不同，
其他的大部分人是将全力展现出来，
而他，则始终游刃有余。
…
为什么他会籍籍无名呢？
为什么他现在是在高度育成，而不是去欧洲接受名师的指导呢？
我看了一眼我们的小提琴首席（乐团地位仅次于指挥的存在），
他也意识到了这位少年的能力，
一改之前懒洋洋的坐姿，正坐了起来。
毫无疑问，我们正在和两位天才合演，
为了呈现出与指挥、钢琴相符的音乐，
我们这边也必须认真起来了啊。
就这样，
在热潮澎湃的气氛中，
我们结束了第一乐章的首次练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