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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理想【2023牧心出道日48h/8.7 22:00】

2023-08-07 22:00 作者:陆清越  | 我要投稿

文/陆清越

*本文为【牧心出道日48h】参活动文。

*前文《她与她的光》,但是只发了上篇。大概不看也不太影响阅读,发在和b站同名的wb

*含星海cp向

2023.8.2~8.7(我是滑铲之王

 

 

 

       风掠过他的鬓角,蓬松柔软的黑发和灰色的大衣下摆都被掀起。小皮鞋在瓷砖上敲击出由远及近的嗒嗒声,怀里的报纸也被行走带起的气流打得嚓嚓作响。阴雨天。冬雨冷得刺骨,牧心却连扣子也没心思系上。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二起种族冲突事件,灰色的街道上又见天使与恶魔大打出手,消息传到报纸上再落进牧心怀里已经过去几个小时,虽然最终以安保人员调解告终,但也让人担忧未来会不会有第三起。

       “咚咚。”鞋跟最后一下蹭住地板。牧心敲敲门,门内传来青年男声“请进。”

       “——奎德大人,”牧心两步走到上司的办公桌前,“我认为有必要召开联合会议,与天使方再商议维持秩序或者……”他说到一半话音渐弱。奎德捏了捏山根,看起来用了半秒思考应该怎样和牧心说话,最后显然选择了最直白的版本:“那不重要。”

       牧心哑然。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给你去交涉的权利,说我的名字也行。”奎德面无表情地抬头,从桌上堆得高高的文件后看他,“但这目前不是我要处理的事情。走吧,牧心。”

       “……不擅长处理文件的话,其实您可以叫我的。”牧心在带上门的前一刻透过门缝说。

       毫不意外,奎德对这些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会接受和解也多半是因为忌讳天使方的力量和恶魔平民压倒性的赞成,毕竟权衡再三后这确实是当时的最佳解决方案。就算这个决定再勉强,它也确实发生了。既定的结果不容改变,路还很长,但是牧心仍然为迈出第一步而感到高兴。

       改变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上次与星尘、海伊见面还是停战大会,阳光灿烂,海伊见到他时明媚的笑容表示着她是由衷地感到喜悦。毕竟这是他们几个一手促成的停战。意外被关进天使方的地牢又在星海二人的协助下被放出来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他知道和平必须有天使的支持,但是也意识到要想说服海伊确实很难,因此也没抱太大决心,但是后来海伊又找到他主动商议,这期间发生了什么牧心不得而知,但结局总归是好的。他也没有立场和兴趣过分探究别人的私生活,这样就不错。

       现在他正坐在天使方的图书室里。巨大的落地窗透进来阴天微弱的光线,宏大的屋内只有他们三个人,三道沉默的呼吸。星尘和海伊坐在桌子的另一端,两个人凑在一起看牧心带来的那份报纸。偌大的空间内缺乏取暖设备,牧心不自觉地摩挲指尖,试图给冰凉的肢体末端带来一丝温度。

  “……你想怎么做?”海伊目光炯炯。

  “这肯定不是仅靠武力干涉就能解决的问题,”牧心盯着平展在星尘和海伊面前的那份报纸,重点部分已经被他用笔勾画过,墨水压在铅字上格外显眼,“所以应该用更柔和的方式来……”

  “海伊在休战大会上不是做过演讲吗,一场不行那就两场。”星尘说,“这么讲下去,总会有更多的人被打动。”

  牧心和海伊短暂地面面相觑,海伊迟疑着开口:“但是,已经做过演讲了,还是有这样的事件发生……”

  星尘摇摇头,温柔又坚定地与她对视:“我们没法去假设如果,无从见证如果这场演讲没发生过的话现在会是什么状况。我的想法恰恰相反,我们已经验证这样的方案不会引起什么过激行为,下一步就是改良内容,然后——等待更多的人听到我们的声音。”

  牧心轻轻地笑了。

  

  ……

  天上下起了雪。

  此时此刻的天空是灰白色的,说不清是因为晴朗无云还是浓雾密布,雪花从遥远到无穷尽的上空飘下,轻盈地落到面前,脆弱得好似呼吸就能够将它们融化。牧心茫然地仰望,探究这小小冰晶的来处,无望后又低下头;这样小的雪是积不起来的,只能落到地砖上增添一星半点深色的水渍,这就是一片雪花最终的归宿。它们降生,但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然后死去。

  牧心垂下眼帘,即使他清楚地知道冰没有生命。很快,他黑色的睫毛也落上亮晶晶的小雪花。太过细碎、太过脆弱,牧心把手伸出去,凉凉的触感在掌心融化。

  他是这样一个孤独和弱小的孩子。倒不如说,这个时代里所有的孩子都是如他这般孤独和弱小。战火吞噬了太多的父母,战火把本来强大的人变得弱小,留下弱小的人在原地伫立。

  大雪中骤然烧起一片火色,破开风雾向他走来,玫红色的短发被风撩起,在静止的某一瞬间盛开成为一朵玫瑰。赤羽强势、勇敢、直率,用一柄剑就能在风雪中挡出一片安心之地。小小的牧心笑了,于是梦境中赤羽模糊的面容也柔和了起来,橙黄色的火焰升腾,透过明灭的火苗,牧心望见有限的过去与无限的未来。

  赤羽的声音被风声淹没,牧心却知道她在说些什么。跟紧我。别放手。我会带你逃离这一切。为什么是我呢?大家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偏偏幸运的是我呢?时光流转下无法掌握魔力要领的我,眼见同伴倒下却无法伸出手扶她一把的我,想不明白这一切又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我,永远被困在这场暴雪中的我。

  浅青色的长发与白色的长发先后出现,一转身又淹没在雪色中。更多的血色代替雪色,纯净空旷的世界中染上泥土、车辙、蹄印与喧闹。暴风雪仍然呼啸,接近地面时就被热烈的呼喊和刀剑撕碎,他的深色蝠翼的伙伴踏入这样的混乱中,有些全身而退,有些却再也没能出来。而孤独的、弱小的少年,唯一能做的就是蜷缩在世界中心,把脸深深埋进雪光照不到的膝盖之间。

  ……时间当真能改变一切吗?那为什么我仍然是一个……什么都无法改变的旁观者呢。

  

  披在身上的薄毯倏地滑落,牧心微蹙着眉眨了眨眼,午睡时被压迫的眼睛一时无法看清面前,但苏醒几秒钟的大脑足够认识到方才的情景只是一个梦。牧心揉揉眉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做这样的梦。他童年里一直生活在亚热带的恶魔方占领区,根本没见过雪,反而是和平之后有机会来到北方才真正体验过雪花纷纷的情景。……但是梦里的情绪汹涌又真实,而且他确实曾有一段时光陷入无法回避的自我怀疑中。不过那样的时间随着苍穹和麦纳斯的到来而结束,苍穹说:不必为这些而担忧,赤羽救你一定不会只是期望你为我们带来些什么,有时候你的存在已经是对我们最大的宽慰。说这话时她的胳膊还缠着绷带,或许痛意侵入骨髓——牧心旁观伤口处理的情景时这么推断;但是她的笑容却很温暖。她又说,如果你苦于没有魔力,那就换一条路走。

  牧心懵懵懂懂,苍穹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图书馆。

  翻开扉页时他尚犹疑,这就可以了吗?只是坐在柔软的温暖的椅子上读书,而不是成为和赤羽和苍穹她们一样能够并肩战斗的伙伴?他不需要一遍遍地练习剑术,直至双手磨得粗粝磨出血迹,也不需要日以夜继地蹲在医务室旁边帮忙,试图更快掌握能够帮助同伴的技能?但是后来牧心就释怀了,因为理想不是建筑空中楼阁,他需要一切——一切哪怕只有那么一丝可能的路径,来辅助他更靠近自己的目标。追上她们。

  他跌落在这样的海洋中,穿梭时光与场景,把自己牵向无数绮丽的时空或是理论的架构;越是穿梭越是明白时间不能倒流,血只会越流越多,同伴只会越来越少,心只会感到越来越迟,而痛苦袭来却变快。应该有些什么将现状改变,也许是书里能找到的上古魔力技能,也许是制造业和工业还太落后,也许是——

  那天他如往日般推开图书馆的大门,看见月夜下的白色身影。

  

  

  淡淡的月光下每根白色发丝都被清晰地划分了明与暗,深色夜空般的紫瞳紧紧地盯着他。牧心认识她,但是仅仅认识白色的她。麦纳斯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只身一人来到恶魔的领地,为什么她身后的翅膀是黑色的,为什么没有光环?他迟疑了几秒,还是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牧心。”

  “我要见奎德。”麦纳斯冷冷地打断。

  一上来就指名道姓地要见他们的最高首领,这是直白的袭击还是什么其他情况……?牧心看着面前的堕天使,有点猜不透她的想法。……总之,“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奎德大人已经休息了,明天我会代为传达。”

  “……我要见奎德。”麦纳斯重复一遍,往前逼近一步。牧心随之后退一步,让两人保持不太远也不太近的微妙距离,“我不能让你见奎德大人。”

  麦纳斯沉默了两秒,“我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我是来成为你们的战斗力的。”牧心微微睁大双眼,麦纳斯接着说:“我从前并不讨厌你们,以后也不会憎恶零和星尘,我只是有我自己的选择。”

  彼时的牧心没有立场询问任何,压下的满腹疑惑在之后的某一天重见天日,他问麦纳斯究竟为什么突然改变立场,同时意识到没能把话说完的那夜已经是他最后一次看到麦纳斯的眼睛。深色的眼罩遮住她的视线,麦纳斯说:“……我不希望我们成为敌人。”

  “我不希望与任何群体成为敌人,但是没有办法。我看到了一些东西、见证了一些东西,让我必须这么做。我要打击那些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善良但是实际并非如此的人们……我痛恨他们。

  “……他们只是并没把一些人的生命当做生命。”

  牧心听不太懂,隐隐约约觉得她话里有话。和赤羽一同生活的时候牧心总是很讨厌天使,理由很简单,他和赤羽的亲人都因此死去。自己暂且不提,赤羽的家人死于天使的滥杀,他想赤羽也许也知道,敌人当中也不尽是这种人。可是同胞在眼前逝去的画面无法消散,恨意比理智更快更深地蔓延、嵌入骨髓,直到成为不可磨灭的条件反射。

  牧心本来以为这样就很好了。

  但是不是这样的。

  麦纳斯身后有着独属于天使的羽翼,头顶也曾有天使的光环。异族人,但是分明可以接近,可以交谈,可以听她讲述往事,清澈的溪流、嫩绿的春日草坪,珍贵的同伴和不愿背叛的信仰,那些美好牧心听到也会微微侧头,冷紫色的眼睛流露出向往。他也想去往北方看看雪是什么样子,也想坐下来听一听麦纳斯口中坚强又积极的同伴是怎么讲话的,也想见见浅色的建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样子,也想坐在天使方的图书馆中……即使更多的时候这些愿望被战火燃烧殆尽,腾升的恨意迅速淹没过不切实际的念头,但他无法忘记初见时麦纳斯的眼神。罪恶之人无法拥有那样澄澈的眼神。

  

  偶尔他也会去找苍穹练习箭术,拉开弓,瞄准前方……败在第一步的牧心怎么也拉不开弓。苍穹笑了,她说:“我小的时候有个玩伴,她也没什么力气,总是拉不开弓。拉不开就算了,明明是她主动要求‘今天比赛射箭吧!’后来又是她闹着放弃这个项目,我也拿她没办法。”

  牧心出生时战火已然蔓延,他未曾拥有过那样无忧无虑的童年,只能从苍穹的只言片语中复原当时的情景。她儿时住在海边的小镇,混杂着大海咸味的风在清晨把所有人唤醒,父母出海捕鱼,苍穹有时会去小镇广场和来往的游客攀谈,有时只是坐在后院里眺望大海和天边。当时不见得心绪空空、毫无烦恼,但当再回忆起往事时,苍穹仍然感到怀念。她向牧心描述每一个可以自由地跑回家的傍晚,风灌进衣领和袖口,搅乱孩子们的哈哈笑声,吹鼓期待一家人坐在桌边谈笑的心脏。朝霞、晚霞,近海、远海,无限的色彩彼此调和,无限的希望蓬勃生长。牧心听着听着轻轻地笑了,问她后来呢。他本意是希望听到更多海风吹拂的故事,话一出口才发觉不对,因为后来的事情,站在这里的他们都知道。

  苍穹垂下手里的长弓,说:“后来我们再见面,是在战场上。”

  牧心一震,抬头望着她。

  “……但我和海伊都没能对彼此下手。

  “我知道赤羽讨厌天使,在她身边长大的你大概也是如此。但是……有的时候我们需要放弃既定的立场与偏见,让自己变得自由和……透明一点。”

  

  

  牧心去天使方图书馆的次数越来越多,到最后星尘干脆给他安排了一个客房,通勤时间从几个小时变成了十几分钟,他几乎整日整日泡在书堆里。有时候海伊去找他开小组会议,一推开门就见到长桌这端是摊开的书本中坐着一个紫色的身影,那端是诗岸抱着一本书端坐着。两个人很默契地不彼此打扰,一个悠闲地读兴趣书籍,一个抓耳挠腮地为演讲搜集史料和观点。

  从一个全新的视角观察世界是一件颇有趣的事情,但当一切观察带上功利性的目标,就变得有点痛苦。牧心一边读书一边标记有借鉴意义的段落,经常读进去了翻过十几页都忘记自己原本要干什么,只好从头来过,每日每夜哗啦啦地翻书,还好诗岸不嫌他吵。有时候星尘和海伊前来慰问他,望见他铺了一大张桌子的书、书签和笔记,他低着头试图将各处看到的故事证实、整理然后写进去。他记忆中有着另一套历史,有些重叠,有些不同,而他要做的就是反复比对、还原真相、向大众展示一个和平与幸福未来的可能性。

       真正的和解来之不易。血恨与相残不是假的,但正因如此……我们才要及时收手。相互争斗不会给任何一方带来实质性的利益。问问自己的内心吧。

  

  

  裂骨的痛觉一寸一寸撕扯开神经,滴落的冷汗将被捏出褶皱的床单晕染成深色,视线所及是一片花白,过烫的体温和颤抖的指尖,每一个细节都昭示着异常。意识被痛觉从睡眠的麻醉剂海洋中猛然拖拽出水,冷汗浸润周身,呼吸都变成艰巨的任务。牧心欲按住过载的心脏,却只能听到心跳与耳鸣纠缠的噪音,他挣扎着翻过身。明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临,怎么偏偏是现在……!

  分化期。

  幼时的人类不具有任何天使或恶魔的外表特征,在二次发育时伴随神力或魔力的大幅增长,身体分化出角、蝠翼与尾巴或光环和羽翼,自此走向发育完全。一般来说天使的翅膀是白色的、恶魔的翅膀是黑色的;在极特殊情况下,比如分化期前接触太多异族力量或心理因素发生变化,有可能导致分化为堕天使或白恶魔。牧心闭着眼睛回忆生理科普书上的内容,忽然睁开眼望了望身后。即便新生的蝠翼还很幼嫩,浅色的光泽仍然透过模糊的血肉,传至眼底。他分化成了白恶魔。

  ……其实他并非没有思考过这种可能性,但这极小概率事件落到自己头上还是如同被砸了一记大锤。牧心克制住痛觉引起的本能颤抖,深吸一口气。临时把演讲人选换成星尘或者海伊可行吗?大量的资料和需要磨合的语段,更何况……自己写出的稿子也并不是她们想要传达的东西。痛感最强烈的阶段似乎已经过去,他撑着床沿坐起来,披上外套,突然意识到背后已经萌生了蝠翼,衣服不再合身了。

  白色的蝠翼。有什么正在悄然改变。

  

  

  清晨的阳光落在形式繁复的浅色建筑上,金光令其显得格外庄严璀璨。星尘和海伊正捏着牧心准备好的演讲稿仔细阅读,以防万一台上出现突发状况;牧心走出后台,白色的西装干净整洁,深色的内衬同时平衡了色彩对比,虽然他还需要一些时间适应因分化而随之调整制式的衣服,但无伤大雅。天气晴朗,微风吹动他刚洗过蓬松柔软的头发,香波的味道消散在风中。

  星尘低着头整理稿子的逻辑思路,海伊抬起头来不无担心地问他:“你这样没关系吗?”

  战争结束之前,无论是堕天使还是白恶魔,在各自族群里都是不受欢迎的,他们被看作是背叛者;在对方族群里被看作是异类。战争结束、局势缓和,但烙在他们身上的偏见也无法在几天之内完全消失。牧心摇摇头,对上海伊担忧的目光:“如果这是为了实现我们的理想所必须经历的,那么我就去经历它;如果我走的路让我必须承受一些守旧者的攻击、谩骂、冷眼,那就随他们去好了。”

  白色翅膀的牧心站在天使方纯白的建筑中,被阳光照耀得紫色眼睛闪闪发光。温柔的笑容逐渐浮现,他的眼神也逐渐闪光。也许他确实恐惧过、担心过,但这些无法改变他将要去做的事情,他将为了理想而付出的努力。

  苍穹说过,“要让自己变得透明一点”……站在冬日冷风中的牧心闭上眼睛,没有温度的阳光似乎就要穿透自己,把白色蝠翼和白色的宫殿穿在一起,当身体变得透明,他就只剩下澄澈的灵魂,可以不偏不倚毫不心虚地说,我希望你们来看看我的理想。我希望你们成为我的理想的一部分。我希望我能为你们带来些什么。意识到这一点的牧心恍然又睁开眼睛,无形的力量化作有形的力量,苍穹为他指出那条夜色下通往图书馆的路竟也指出了现在的他。

  星尘和海伊穿着白色西装,并肩站上舞台致开幕辞;牧心听到她们唤自己的名字,知道此时此刻什么即将到来。寒风撩起正装的下摆,他想,原来我早已经不是童年里的旁观者。

  ……也许,我过去是旁观者,但未来是主人公。

  

 

Fin.

讲了一个在同人文里显得有点说教的故事T T。

其实只想写最后一句话,为了一口醋包了一顿时间线乱七八糟的饺子。让我们坚信明年我总会进步(不是

感谢鼓励和鞭策我赶ddl的亲友们…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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