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的命运 第十三章：我愿意
“半夏。”
“......”
“你在说什么吗，这不是最不可能的答案吗？”身影颤抖了一下，声音明显地急躁起来，“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你应该知道，半夏只是一张‘画皮’。”
“你就是半夏。”顾韦的声音十分坚定，“是的，我都看到了，可我不觉得半夏只是一张画皮。半夏，苏半夏这个人，才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样子。”顾韦推开门，一边说着，一边向半夏的方向走去。
“不对。”半夏的声音有一丝颤抖，“我不是苏半夏，我只是不男不女的怪物。不配爱别人...也不配得到别人的爱的怪物...”
“在我眼里，你从来就不是怪物。”虽然房间里没有一丝光线，但顾韦还是凭借本能走了进来。
“从一开始，我认识的就是苏半夏。”
“和我一起调查的就是苏半夏。”
“站在雨中等车的就是苏半夏。”
“我背着的人就是苏半夏。”
“在泳池里和我接吻的就是苏半夏。”
“我爱上的人，也是苏半夏。”
“傻瓜。”半夏声音中的颤抖消失了，却带上了哭腔，“大傻瓜！”
“没错，我就是大傻瓜。”顾韦点了点头，“我不想听那些性别啊，身份啊的理由，那只是别人对你的看法，别人给你贴上的标签。”
“爱不爱，是我自己的事情。”顾韦缓缓踏着步子，“为什么要这么在乎别人的意见？”
“我的女朋友，就是苏半夏。”
“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健康还是疾病。”
“我的这份爱，是不会变的。”
“不要看。”
在顾韦走到半夏床边的那一刻，遮挡住月亮的乌云悄然挪开了脚步，皎洁的月光从窗口射入，洒在小屋的床上。半夏背对着顾韦，露出痛苦的表情。她光洁的背部皮肤，在月光的照射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老化，粗糙。
就像是...年久渗水的墙面脱落一样...
就像是...图书馆里干旧泛黄的纸张一样...
就像是...正在蜕皮的蛇一样...
泪痕划出一道新月般的轨迹，滴落在她的胸前，打湿了一大片连衣裙。
她这样一个人默默的流泪，已经过了多久呢？
连衣裙上的丝带在床头短短地绑成一个环，这种绑法顾韦在法制节目里见过，是一种可以坐着吊死的方法。
“半夏她...”顾韦的内心百味杂陈。
“你还是看到了啊。”苏半夏的脸上满是悲伤，“吓到了吧，你的女朋友，就是这样的怪物...”
“砰——”这是顾韦的拳头重重地砸在墙上的声音，拳头和墙壁的交接处渗出了鲜红的液体。
“为什么还在说这些，我不是已经说了结婚誓言了吗？”
“诶...”苏半夏愣住了，“结婚...你说什么...”
“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顾韦开口一字一句地说着，“我都会和你分担寒潮、风雨、霹雳，也会和你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我以我的生命发誓，苏半夏将会是我生命里永远的主角。”
“那么，你愿意吗？”顾韦向苏半夏伸出了手。
“不要再说了。”苏半夏拼命地摇着头，脖间的绳索不知何时松开了，“你根本不了解我吧？”
“你一点一滴的过去，我都记在了心里，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了。”
“我...我们还没到法定年龄...”
“那就等到法定年龄。”
“那个...身份证上的性别...”
“我们可以去荷兰，去比利时，去西班牙，去冰岛，去新西兰。再不济，就让长春去拆了民政局。”
“就算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生孩子的。”
“那就不生， 我又不是和我的孩子结婚的。如果你想要孩子的话，我们就去领养一个，男孩女孩随你。”
“你不要为了安慰我说这些...”
“我根本不是为了安慰你，我遇到的苏半夏，并不是谁的仿制品，也不是谁的假面具。她就是苏半夏，她就在这里。”
“就算你一开始对我全部坦白，我想，我也会爱上你的。”
“我相信那句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所有的事情我都会计划好，不管最后结局如何，我都会和你结婚。”
“那么，你愿意吗？”顾韦握住了苏半夏的手，她的手很凉，还在颤抖。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苏半夏流着泪，脸上却挂着浅浅的笑容，“我，愿意。”
“意”字的最后一个音节还没吐完，顾韦就从后面抱住了半夏。
“顾韦，松一下。”苏半夏稍微挣扎了一下，“你抱得太紧了，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不行。”顾韦摇了摇头，“我怕我一松手，你又会像之前那样，从我面前消失。”
“啪啪啪——”
“真是一出感人的好戏。”一个神秘的声音拍着手出现在床底。
“是谁？”顾韦大声问道。
“顾韦，你在和谁说话？”苏半夏疑惑地问道。
顾韦没有回答她，而是环顾四周。
“只不过，你们想结婚的话，得先解决身上的怪异哦，要不然连法定结婚年龄都活不到，就谈不上结婚了。”神秘的声音再一次出现，这次苏半夏也听到了。
“那可未必。”长春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两人向门口看去，只见长春手中提着之前用来破坏闸门的斧子，眼睛闪烁着紫色的光。
“你来了，正义的骑士。”那声音从床底钻出来，是一个黑色的影子。
“你终于现身了，快乐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