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维尔汀决定加入重塑之手 31
Chapter 31 感想
十四行诗缓缓睁开眼睛，劣质的床铺和环境并没有让她睡得很好。
她侧过头，发现枕边原本该躺着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女孩抬起手，抚摸过身侧的床单，那里只残留着一点点温度。
小狗有些不舍的凑过去，轻嗅枕头上残留的淡淡气息，那是一缕清浅的香，内敛又不失温柔。
属于她的气息。
十四行诗不禁感到些许失落，原本期盼醒来后第一眼就能看到司辰，没想到她已经提早离开。
她低垂着头，橙色的发丝搭在脸侧，尽管身体还在恢复中，可她也已不再是之前那副虚弱不堪的样子了。
眼角的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女孩连忙伸手拿过。
“我有事要先出去一段时间，你在房间里好好休息，等会儿醒来记得吃点东西。
“如果感觉好些的话，你可以在房间周围活动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在这期间，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Vertin.”
字迹潇洒流畅，墨迹已经干透，看样子维尔汀确实离开很久了。
柜子上还摆着一个苹果和几块饼干。
看到纸条上那人的叮咛，十四行诗不禁感到一丝暖意。
她捧起那张纸，贴在自己胸前，随即又叹了口气。
女孩明白眼下的处境有多艰难。
不过，至少还有苹果为她带来一点生气。
十四行诗把它洗净，咬下一小口，果肉香甜，似有阳光的气息在口中绽开。
然后拿起一块饼干，吃了起来。
饼干的口感很硬，不是很好吃，但女孩还是一口口咀嚼着。
简单的饭后，十四行诗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来到走廊上。
这里离地面有些距离，能看清楚周围的不少地方。
正当女孩的神情有些恍惚时，从下面传来一声嘶哑的呼喊，将十四行诗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她向声源看去，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正蹒跚着走在街上。
他面色灰白，步履踉跄，像即将干枯的树木一般摇摇欲坠。
十四行诗望着他，只见他伸出枯槁的手掌向过往的行人乞讨食物和水，可所有人都绕开了他，远远离去，仿佛他带着某种可怕的瘟疫。
那人绝望的哀嚎一声高过一声，最后跪倒在地，再也起不来身。
女孩闭上眼，努力平复呼吸。
随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找到通往下面的路，走了下去。
......
外面的景象与自己印象中的大相径庭，墙壁上裂开的墙皮在未熄灭的灯下投出模糊的影子。
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在两边排开，十四行诗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尽管太阳已经升起，这里仍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就在此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远远传来。
那种细弱的、无助的哭声就像一根细针，戳在了女孩的心口。
十四行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想要确认那声音只是自己的错觉。
可第二声，第三声哭声证明这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她努力辨识着哭声的方向，来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
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
里面是一间很小的屋子，只摆着一张破旧的床。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脸色惨白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皱巴巴的小脸因为哭泣而涨得通红，细弱的四肢在空中挥舞着，穿在身上的布也脏兮兮的。
“您好，需要我帮忙吗？”十四行诗关切的问道。
女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透着警惕：“你是谁？一个女仆吗？”
“我...我是新来的女仆。”十四行诗连忙找了个借口。
“哦...我想问你要些奶粉，孩子饿了。”女人低下头，看不清她的脸色。
“我这就去找！”
得到回复，十四行诗转身就要跑去找奶粉。
“等等...”女人突然叫住她，“外面都死了多少人，哪还有奶粉...你就不要糊弄我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十四行诗这才看清她脖子上绑着脏兮兮的绷带，似乎受过重伤。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骗您...”女孩感到些许愧疚，不知该如何是好。
“算了，反正我们也活不了几天了...”
说完这句话，女人就没了声息，脑袋无力的垂到一边。
“不！”
十四行诗赶忙跑过去查看，却发现她已经气绝。
而婴儿还在啼哭，只是声音越来越弱。
“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红着眼眶道着歉，却对眼前的一切无能为力。
这个房间里弥漫的死亡气息让十四行诗感到窒息，她捂着嘴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来到外面的过道上，女孩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滑落。
这里到处都是这种气息，死亡就如同野草，悄无声息地侵入每一个角落。
十四行诗抹去眼泪，浑身颤抖的站起来。
面对这样的场景，她知道自己必须强撑着。
这样想着，十四行诗深呼吸几次，将满腹的负面情绪压下。
她转过身，打算回到那间破烂、但至少能带给自己一点安全感的房间。
......
与此同时，在黑塔的最顶层，两个身影正站在那里。
维尔汀被迫眯起眼，狂风不断的刮过来，带起她银白色的长发飞扬。
她不得不用手按住额前的碎发，才能勉强让视野保持清晰。
阴霾笼罩着整座城市，街道上空无一人。
远处不时有火光冲天，黑烟直入云霄。十有八九是人们焚烧大批尸骸的痕迹，而那些未被烧毁的遗体，则成为了乌鸦喜爱的美餐。
齐刷刷的鸟群盘旋着向尸堆上的残肢蹂躏，发出凄厉的叫声。
烟尘随风飘荡，刺眼而辛辣。
“怎么样，有何感想？”低沉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少女回过头，阿尔卡纳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我能感受到人们的绝望。”她答道，“这场瘟疫带走的不仅是生命，还有活下去的意志和勇气。”
“是吗？”女人挑眉，“我只能看到弱者被淘汰，新秩序诞生的契机。”
“生命不是草芥。”维尔汀似要反驳，“您的野心...不该建立在他人苦难之上。”
“你还是太天真了，我的孩子。”阿尔卡纳用力拍上少女的肩，“这就是基金会教给你们一堆无用知识的后果。”
“你将见识到历史的残酷与现实的黑暗，这才是你我需要面对的世界。”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光明与正义不过是空谈。”
“看清形势吧，我的小狗。”女人冷笑一声，“你也该学会狠下心肠，扔开多余的怜悯！”
说完，阿尔卡纳大步离开，只留下少女一个人站在狂风中。
她的长发和衣袍在风中飞扬，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
维尔汀静静立在原地，她深吸了一口气，也转过身离开。
这道路前途未卜，她还需要时间去审视和理解这一切。
少女一个人在长廊上快步前行，那份柔软在风中化为乌有。
她的内心被这死寂的景象触动，也许变得强大以后，自己可以为这片土地带去一线生机。
可现在，维尔汀还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守护。
所以她只能继续迈开步伐，走进黑暗的阴影中。
不远处，一片狼藉的废墟在阳光下反射着斑驳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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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汀：我要守护一个，两个，三个...哇，怎么这么多，守护不过来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