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千年图鉴】任性（儿童节贺文）
•文笔渣/ooc预警
•和去年的儿童节贺文是平行宇宙，所以今年依然是图鉴馆第一次过儿童节（？）
◆作者：窗外有条金鱼在听雨
“白简？”
“白简？”
“白——简——”
“唉？！”白简循着声音来源回头望去，奥利正一脸不满的靠在椅背后看着他：“想什么呢，叫了你那么多声都没反应。”
”在，在想些事情。”飘散的思绪被奥利这么一下子突然拽回来，白简实在没办法用一两句话就概括出自己在想什么。
“是那个大冰山带你修图鉴的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奥利猜测道。
“不是……”白简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啦？一副问闷不乐的样子。“奥利抓着白简的肩前后晃了晃。“嗯……”白简挠挠头，没有回答，却是反问奥利，“你知道L先生来图鉴馆之前的事情吗？”
“L先生？”奥利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白简有些后悔。
非常后悔。
明明只是一次轻松随意的午后闲谈，却因为自己提了不该提的问题而沉重起来。是如何开始闲谈的，一开始都聊了些什么，白简已经忘记了——那些也并不重要。他看着回忆里的自己嘴辱开合，间出了那个不该问的问题：“L先生以前有没有任性的愿望？”
“嗯？”L先生的神情兴许自这个问题起就有了些许异样的端倪，只是当时的白简没有发现，又兴许的确没有，一切如常，“是指什么呢？”
“比如……回忆里的白简讪讪地笑着，”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沉迷于动画片，总以为自己和动画片里的超人英雄那样无所不能，要去为世界发光发热，幻想被戳破的时候还赌气了好久，现在想想，当时还真是挺傻的。”
“还好啊，看来小时候的白简也很可爱呢。”L先生笑着说道——白简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好像都没有注意过L先生的笑。L先生似乎一直都带着淡淡的笑，但却几乎没有看见L先生发自内心地流露出欢欣喜悦之类的情绪，“我啊……我小时候的话，有没有为世界发过热是不知道，但是的确发过光呢。”
“唉？”回忆里的白简并没有听懂L先生活语背后的复杂意味——就连现在的白简也没有听懂，“原来L先生小时候也这么想过吗？”
“是做过哦。”当时只听出了得意，但现在再去回忆，总感觉这其中还掺杂了什么其它的情绪。
“L先生小时候这么厉害吗？！”说完，回忆里的白简便愣住了。如果说L先生平时的笑容是一杯凉水一般，没什么温度却也不冻人，那么现在的L先生的笑容，就是结了冰的凉水。
“小时候曾经在夜晚的城市上空飞来飞去巡逻；开过飞船，在来图鉴馆前还撞毁过一个能量装置。”L先生说得平淡，仿佛只是在叙述一本科幻小说里的情节，“其实也都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白简看着L先生，他说不出那些突然在L先生眼里翻涌的情绪是什么，他所能看到的，感受到的，只有突然陌生的微笑和深不见底的黑夜——说不上绝望，却也没见到什么希望。
白简隐约意识到L先生的过去远比他所说的要激烈，甚至说惨烈，那绝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却在这个本应轻松的午后被唤醒。
回忆里的白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当作补救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由L先生引开的话题：“白简最近有和Z一起出去修图鉴吗？看见什么有趣的事情了么？”
“所以你这两天都在想这件事？”奥利努力搜刮了一下记忆里和L相关的事，”L先生之前似乎也没有主动提起过，我也没敢去问过。”
“总感觉L先生虽然说的很轻松，但其实发生过什么很可怕的事情。”白简叹了口气，“昨天去问了Z先生，Z先生说他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知道了大概也没什么用。“奥利胡乱揉了把白简的头发当作安慰，”已经发生的，之前的事情都已经是‘历史’了嘛，总不能去篡改历史。”
“……我没想到这种地步。”白简被奥利的大胆发言吓了一跳，“只是觉得……嗯……”虽然白简“嗯”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但好在两个小朋友之间有着相当的默契，奥利勉勉强强能理解些白简想说却表达不出来的意思。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奥利突然想到了什么：“话说，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你们那个维度有个儿童节……？”
“是？”白简抬起头，和奥利对视着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奥利想说什么——“就，又不能篡改历史，实在不行就给L先生补过一个好了？”
“一个迟到的、可以像小孩子一样任性的一天?”
L收好通讯器，推开了门。Z发给他的信息上说是白简希望他今天有空的话能来一下，却没说原因，神神秘秘的样子。
是因为前几天的那次闲谈吗？L猜想着。
图鉴馆里安安静静的，L四处望了望，便看到了坐在大厅中央窃窃私语的两个小朋友。
听到动静抬起头，尤其是刚才各种比划的奥利立刻轻轻推了推白简让他去说，自己则借此往后缩了缩。
白简方才一直在听奥利说话，现在突然被推出来，一时还没能组织好语言：“L先，先生……”
“怎么了？”看来似乎是那天下午吓到他了。L正想再说些什么，却是瞥到了一旁一个从书架间走过的人影。
E?
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E急忙摆摆手示意L把注意力放回到小朋友身上，快步下了楼推开一扇门离开了。
……这是什么情况？
本以为今天来大概是来安抚小朋友的，但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
L看着眼前有些紧张的两个小朋友，尽可能的让语气平和一点：“不急，慢慢说。”
不过等小朋友说完，愣住的就是L了。“可以任性的一天……”小朋友提出的请求完全出乎L的预料，“其时我现在平时也可以任性啊？图鉴馆的规则也没有那么的严格，在允许范围内的一些事还是可以做的啊。”
“不是说这种任性！”奥利虽然还缩在白简的身后，却依然忍不住嚷嚷道，“是说像小孩子一样的那种！”
“可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啊。”L看上去有些无奈，“而且求现在真的没什么能想到的……”
“没，没有吗？”白简回头和奥利对视了一眼，有些失落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安排的，L从进图鉴馆到现在，除了E——E似乎也是不小心才被看到的——就只见到两个小朋友了。似乎除了L以外的所有人都已经知晓了今天的计划，为了让小朋友们更好的发挥而选择不出现。
气氛有些尴尬。白简虽然很希望L能提出些什么要求，但也不想让L为难：“如果L先生……”
“其实如果说是‘小孩子的任性’的话，可能有一个算得上？”L刚说完，刚才失落的小朋友立刻又兴奋起来：“是什么？”
是拼飞船模型。
还是要小朋友陪L一起拼。
……这个要求似乎怎么看都和“任性”不太能沾上什么边。或者说，对于L这种“手工达人”，让小朋友们不要打扰他拼模型听上都比让小朋友陪他一起拼听上去任性一些。
……又或许这种反向要求也是任性的一种？
也不知道L的飞船模型是从哪儿买的——至少肯定不是白简或者奥利的维度，因为他们都看不懂说明书上奇形怪状的文字。L桌上放着的飞船模型半成品的进度似乎已经过半，已经能看出总体的大致轮阔和已经完成的前半部分。模型的精致程度是小朋友从未见到过的，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不是模型而是真正的飞船。
小朋友看着满桌的零件，跃跃欲试却又不敢下手，生怕弄坏了什么。L耐心地一点点教他们，要是这时有谁从门口路过，估计也只会以为是小朋友要求要和L一起拼模型吧。
“叭嗒。”随着最后一块零件被安装到位，小朋友忍不住欢呼出声。L从口袋里摸出两块糖，给小朋友一人手心里放了一块：“谢谢你们来陪我拼模型呀。”
“应，应该谢谢L先生啊。”白简有些不的意思，“感觉其实没帮上什么忙……”
“其实L先生一个人拼可能还会更快。”奥利小声说道。
“但是一个人拼没有你们陪着开心呀。L站起身，“平时图鉴馆里的各位也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过今天你们既然说我今天可以任性一下，那我就‘任性’的把你们请来陪我一起拼啦。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把奥利送回R所在的图鉴馆，L又将白简送回Z所在的图鉴馆。在L离开前，白简最后问了一句：“今天真的有能帮到L先生吗？”
“当然。”L微笑着揉了揉白简的头发，
“今天下午有你们陪我，真的很开心。”
白简看着L，试图从他的微笑中读出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读出，终于相信L真的是在笑，才向他挥挥手，走进了图鉴馆，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说道：“L先生，儿童节快乐。”
“儿童节块乐。”L也微笑着向白简告别，转身离开。
……过什么儿童节呢？
行走于黑夜中的人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叹了口气。
在本该是个儿童的时候，记忆被擦去，真相被蒙蔽，自由被剥夺；等终于找回了属于童年的回忆，一切都明晰的时候，却也已经长大，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过什么儿童节呢。
如果真的存在那么一种技术，那么一种法术，能让人从身体到心智记忆都退回到童年，他兴许真的会任性一天。可是他曾经历过的这些，早已都深深地刻在他的记忆里，是无法磨灭的。
菜弗里特，你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你没法过儿童节的。
L打开灯，飞船模型的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折射着碎光。
但至少，这个下午很开心，不是吗？
L小心地把模型放进了展示柜的最上层。或许小朋友也是这么想的——能不能过儿童节无关紧要，开心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那既然这样，就更没什么再需要去多想的了。
L轻轻关上了展示柜的门。
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儿童节快乐。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