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中日战争(第七期)
五原战役
(一)继“九一八”后日军于1937年发动“七七”事变,揭开侵华全面战争的序幕。以蒋介石为代表的国民党集团惧怕中国共产党及全国人民日益高涨的抗日救国的声浪,暂时放弃先安内(反共反人民)、后攘外(对日妥协)的既定方针,企图消除国内的敌对情绪,暂时被迫承认国共合作共同抗战纲领及爱国者抗日救国的合法权利后才出现全民抗战的新局面。实质上蒋介石抗日的被动性和妥协性并没改变,蒋介石集团对于他们已经控制的管区利益是绝不轻易让人的,对于抗战能保住他们的地盘和统治利益还是认为可取的权宜之计,因此地方割据军阀像阎锡山、李宗仁、刘湘、傅作义等人在当时情况下也不表示反对抗战,这是当时国民党统治集团内部某些人能在内外压力下参加抗战的主因。日本侵华策略一贯是军事进攻和政治诱降双管齐下的,在“九·一八”军事占领东三省后紧接着出现“伪满洲国”,在华北相继出现冀东自治政府、华北政务委员会、蒙疆自治政府等傀儡卖国组织,实行以华治华的侵略策略。进占南京后国民党副党魁汪精卫便公开卖国投敌,成立伪南京国民政府,从蒋介石集团中分裂出一批公开的投降派。而蒋介石本人正处在讨价还价阶段,所以向全国各战区下达发动第一个“冬季攻势”的命令,既能使居于前线的八路军、新四军和非蒋嫡系的地方杂牌军与日伪军在战争中对消实力,又有利于对日本讨价。傅作义在“冬季攻势”中的向包头进攻就是这样一次军事行动,结果引出日军的反击——绥西战役。日军入侵河套地区,国民党军节节败退,使十几万河套人民蒙受到日寇蹂躏和屠杀,引起当时和国民党共同合作抗日的共产党人和广大爱国人民的痛恨。傅作义接受共产党的忠告后收拾败局、重振旗鼓,各部官兵在共产党的影响和广大人民的支持下明白抗日图存的真谛,经过教育整顿后又开回河套、重新部署、决心抗战,从而发动收复五原的战役。在五原收复战中发挥出爱国军民的抗日热忱克敌致果,一举收复五原城,歼灭了量有生日军及走狗,把日伪军赶出河套,全体军民在抗战史上用血和肉谱写一篇可歌可泣的豪壮史章。

(二)1939年12月20日国民党第八战区副长官傅作义奉命发动第一个“冬季攻势”中以所部新31师孙兰峰部为主力曾攻进包头市内敌部分据点,因后续部队未能及时赶到,加敌人的增援反扑,21日夜攻击部队撤退至中滩附近,部队伤亡很重,“冬季攻势”以失败告终。日军随后调集平绥、同蒲两线之敌,共3万余人、汽车500余辆、坦克数10辆及伪蒙军李守信所部骑兵6个师,在敌酋黑田师团长统一指挥下于1940年2月1日在飞机的掩护下首先进攻河套右翼前沿阵地蓿亥滩、马七渡口要点,中国守军骑七师师长门炳岳亲临前线督战。当时正值隆冬、风雪交加中敌军以优势的兵力,借火力的强大向骑七师阵地猛攻硬冲,战况十分激烈。在危难中门炳岳师长告诫官兵说:“生是阵地,死是坟地。”激励将士在冰天雪地中敢于击退进犯日寇,所以全师官兵无一退畏的,如19团2连连长吕学启率全连坚持到最后剩下6个伤员后还死守阵地,直至第二天敌军在重创下狼狈败退。在日寇发动绥西战役中门炳岳师首先给它一次有力的回击,敌军见右翼进攻失败,立即向左翼乌镇、乌不浪口发起陆炮空联合进攻。中国守军35师马腾蛟部事先侦知敌情,加强阵地防卫,如第六团于30日起就进入阵地,以待敌临,官兵们昼夜警惕着敌人。3天3夜卧冰饮雪,啃干烙饼,无人叫苦。直至2月1日黄昏发现敌人的车辆灯火直奔阵地而来,接着车辆停下来了,机步枪、大小炮火就开始向中方阵地猛烈射击。团长张海禄亲到各阵地巡视,并传令:“敌人不接近,不准开枪。”因当时35师武器陈旧不堪,不能远战,所以只好近战。战士们只好忍在战壕里,让敌人枪打炮击,逐渐接近阵地。6团官兵在敌发起冲锋时方以短兵相接,连续击退敌人的冲锋。三营正面战斗尤为激烈,全营虽只剩下轻重伤员100来人,仍坚守阵地未动。在激战一夜后伤亡渐多,而后援不继,加上防守乌不浪口的第五团在触敌后撤退,致使乌镇守军形成孤立无援之军。到第二天(2月2日)天亮后团长方才下令向后方苇滩里撤退,可惜由于援兵不到、后勤无人,很多伤员无人救运,活活冻死于战壕中。

(三)乌镇、乌不浪口两个前沿阵地被敌军占领后35军101师未及时增援两地守军,即向折桂乡方向撤退。新31师沿狼山南麓、乌拉壕北岸移动,仅有一部(93团)在乌拉壕北岸,伏击敌人,阻敌前进。另部在三女店、黑石虎之间夜袭敌军汽车,两处共毁敌汽车七辆,毙伤敌100余名。2日下午敌在炮空掩护下冲破中方各防守线,长驱直入河套地区,傅作义部全面撤退,放弃河套平原。敌军于2月5日已占领五原、临河、陕坝、三盛公等河套城镇及两条公路近旁的村庄,他们四出骚扰、奸淫烧杀、抢劫牲畜财物,尤为伪蒙军为甚,迫使老面姓逃入山里和黄河南岸避难,广大河套平原成为空室荒野多地。日军无法立足,加上爱国的河套人民,在当时抗战动委会(主要是共产党人领导的)的组织领导下到处伏击敌人,不时破坏敌后交通,使敌军昼夜不得安宁,难以长期据守,自2月18日开始撤出三盛公、陕坝、临河等城镇。其入侵主力逐步撤返绥东原防,仅在五原境内留驻部分日伪军,绥西战役到此基本结束。日军为了确保包头安全,将外围据点由大佘太、西山咀展伸到河套重镇五原。因为守可以保包头,进可以窥甘肃、宁夏,是进犯大西北有战略要地。所以在绥西战役后敌军虽主动撤出河套平原,而对五原则占而不走,并调来日军要员水川伊夫中将(系裕仁天皇家族)为酋,另外还从东北调来文职技术人员百余人及宪兵队、特务队、守备队等千人。当时留下日军一个联队,配有东蒙李守信伪骑兵6个师、及王英伪部绥西联军4千名,占据五原城及丰济渠以东地区。政治上收罗汉奸,设置伪政权。经济上企图组织日中联营合作社,倾销日货,掠夺中国资源。军事上除构筑五原县城核心工事,近郊守卫阵地碉堡处,并令伪军在外围构筑据点准备长期占领五原。在绥西战役中败退的宁夏部队撤回宁夏境内;门炳岳的骑七师撤至黄河以南伊盟地区;傅部主力及杂牌部队分别撤至狼山南麓、黄河南岸以及阿拉善旗亚马来等地区,士气低落、军容涣散。傅作义本人在失掉养生之地后处于走投无路的境地,当时在傅部合作抗战的共产党人眼看着这个情况后十分焦急,一方面劝说傅作义,赶快收拾残局,重振旗鼓,整饬部队激励士气;一方面由动委会发动群众,做后援工作,从精神上、人力上、物力上支持和鼓励傅作义重返河套,收复五原的军事行动。
(四)当时的傅作义也深知唯有激励将士、破釜沉舟、奋勇抗敌、攻克五原方能扭转战局,舍此绝无他路,遂于2月下旬在令马秉仁、新31师91团团长刘景拳交军法处法办,并给101师师长董其武以撤职留任、戴罪立功的处分。随即向大家说明当前战局,敌我双方态势,让大家各抒所见畅所欲言,经过讨论后会议作出收复五原的军事计划和部署。傅作义还要求与会的各部队长,会后星夜回防,加紧训练部队,并从各部队选出勇敢善战的800名官兵,由93团团长安春山负责指挥训练为攻城掏心突击队。各部都加紧夜战、巷战、工程战的训练,先头部队已开进丰济渠以西地段,待机行动。会后傅亲赴各部队驻地集合指战员讲话,鼓励官兵,同仇敌忾,奋勇杀敌,各部队经过整饬后完成战役准备。守五原城的日正规军为日军一个联队,外加宪兵队、特务队、守备队后共计五千人驻五原新城(隆兴长)。指挥部设在屯垦办及皮毛坊内,守备司令由水川夫中将兼任。日军分别占据屯垦合作社、实行小学、天主堂、耶稣堂、平市官钱局等据点,并将各点互相打通,连成核心阵地,外围用铁丝网满布地堡掩体。伪军王英部驻防于西关、旧城及近郊村庄,筑有防御阵地及土堡,构成外围阵地。其伪蒙李守信部驻守五原以西新公中、郝进桥、蛮克素、南牛犋、梅林庙等处,城西北的广盛西驻有重兵,并在乌加河、乌拉壕上架有桥梁多处,后方交通线亦派有敌伪军守护。傅作义在收复五原前对敌兵力部署、防务、及后方交通运输等均作了详尽的侦察,并制定出收复五原的作战计划:派部队深入敌后,破坏交通线及所有桥梁,便于阴击增援之敌,孤立五原守敌;派连长王步云等沿线侦察地形敌情,并伪装敌“宣扶队”混进五原城,详细侦察城内敌情。另派官兵乔装老百姓,混进城内,替敌人铡草喂马、担水,以为内应;发动当地群众为向导,组织民众担架队、运粮弹队,支援作战;反攻时机决定在黄河初解冻之时,把黄河之水流入各干支渠,叫农民提前放水淌地,使河套地区成为泛滥区,使敌军寸步难行,特别是汽车、坦克、炮、骑兵等更难活动。

(五)并按计划令101师董其武部推至丰济渠口;新三十二师袁庆荣部进驻郝进桥桥以北,并架好渠上便桥;骑兵门炳岳部调至临河南台子、德和泉一带,作进攻五原准备;马腾蛟部35师接替天吉太桥防务;游击部队李作栋各部均预先潜入南茅庵一带隐蔽,安华亭旅潜至安北、西山咀、马七渡口等处,阻敌增援和截击逃溃之敌;最后决定攻城时间为3月20日。20日前各部夜行昼伏,101师已到达五原西北40华里的陈旺圪旦附近,新31师、新32师已到达五原西云柜什巴圪图地区,骑7师已推至乃马召。因为行动秘密迅速,敌军并未察觉,为突然袭击五原创造有利条件。1940年3月20日夜12点反攻战斗开始,由新31师师长孙兰峰任攻城总指挥,五临警备旅旅长徐子珍任副总指挥。93团团长安春山率突击队800人越过障碍,由五原城东南方面突入城内;新31师(缺93团)及五临警备旅山炮营同时由五原西面攻进城关,向阳城义和渠以西之敌攻击;新32师向五原旧城广盛西、前后补红之敌猛攻;屯垦部队(203旅)奋力攻进南门,并攻下屯垦合作社等南街敌据点。该部战斗中不惜牺牲(阵亡营长2员、连长7员),歼灭顽抗之敌近500名,肃清南门及南街之敌,为攻城战中立下首功。突击队以奇袭战法突入城后分向纵深目标攻击,敌人有睡梦中惊醒,慌做一团,有的被中军打死炸死在迷梦中。在拂晓前中军各部已经占领实行小学、屯垦合作社、皮毛坊、日军司令部、天主堂、耶稣堂等重要据点,敌人粮弹库亦被中军占领。城内未歼残敌,都聚集在屯垦办事处、平市官钱局两个据点内,抵抗待援。经一夜激战后敌我伤亡惨重,出于中军攻入城内的掏心战,打乱敌军的指挥中心,内外各部因失去联系后惊慌失措,遭到各个击破。如302团已于20日夜将乌加河二财主圪旦守桥敌军(蒙伪军)一个团击溃、俘虏多人,随将桥梁破坏。新6旅亦于21日拂晓前将乌拉壕、万和长桥梁守敌击溃,将桥梁破坏,有力地阻敌增援。及至21日晨旧城、前后补红、广盛西之敌仍在抵抗中,由南茅庵向郝进桥、蛮克素进攻的李作栋部击溃守敌王英部后跟踪尾追。
(六)骑七师于20日夜由乃马召向新公中进攻,守敌蒙伪军骑八师曾顽强抵抗,因受挫只得回师救应五原。这时五原内外之敌皆处于腹背受攻之境,大部溃散,一部就歼,残部除五原城内屯垦办事处和平市官钱局、旧城、前后寂红、广盛西、黑头圪堵及新公中之敌尚在垂列换气待援外至21日晨各线敌伪阵地均被击破。8时日机即临五原上空低空盘旋侦察,因中军当夜攻下敌各据点,没扯下太阳旗,敌机不敢投弹,反把增援中的日军守备队炸伤炸散。中军攻城部队在拂晓后集中兵力、火力向屯垦办事处、平市官钱局两据点猛攻,突击队营长阎梦云中弹阵亡,攻势稍挫。接着敌机10余架先向城外四周攻城部队投弹,继以炸弹、机抢投掷、扫射城内中方突击队,两据点敌军持枪出来反扑,作决死之斗。中国官兵奋不顾身,反复冲杀7、8次,双方死伤累累,进攻和反扑形成争夺战的焦点。当天下午新31师全部赶到,加入战斗,敌势受挫退入据点,继续以炎力阻止中军前进。中军因缺攻坚火器,只得凭人硬拼,及到22日下午调来炮25团三营,猛轰后两据点顽敌被全部消灭,中军全部收复五原县城。此时敌军固守的西门和黑头圪堵,经中方五临警备旅贾世海团反复冲杀并用黄色炸药逐屋爆破,于21日午后聚歼全部守敌,团长贾杨世海不幸阵亡于激战中。固守广盛西之敌经中军一日一夜猛击后仍据险阻击,95团赵寿江营先攻旧城及前、后补红,付出重大代价(营长赵寿江阵亡,全营官兵只剩7名)后才将前、后补红占领,守敌伪蒙骑一师退入旧城。95团(欠赵一营)强攻广盛西一日一夜后两营长负伤,官兵伤亡尤重,但官兵士气未衰,仍然前仆后继地奋勇拼杀。宋海潮团八连主动参加战斗,猛扑猛攻,迫使敌军后退,该连自连长张步青以下全部壮烈牺牲。敌伪丧胆,及至21日下午敌军在中军炮兵及宋团的全力猛攻下才慌张弃广盛西,向东溃逃。旧城之敌见此情况亦随之溃退,至此新32师全部攻克旧城,外围之敌亦全线溃散。自3月20日午夜开始至22日下午经48小时激烈争夺战后中军官兵虽损伤很大,但士气始终旺盛。

(七)当时战区及后方人民听到中军反攻五原后人人斗志昂扬,男女老少争着支前,烙烙饼送前方,抬担架运伤员,身背车拉运弹药。老大娘、小脚媳妇亦抢着支前抬担架,出现一场军民合作打鬼子的雄壮局面,粉碎日寇占令五原,侵入河套的迷梦。当中军猛烈围攻五原城时企图增援之敌由汽车80余辆装载2000余人,加上坦克、大炮,于21日晨在飞机掩护下到达万和长。因桥梁遭中军破坏,即在乌加河北向中军炮轰击,并强修桥梁,开始渡河。幸中军101师及时赶到,在河南构成两侧桥头堡阵地,由该师301、302两个团奋力阻击。敌我昼夜不断冲杀,中军在近战中歼灭大量来攻之敌后又行反击,使来援之敌被阻力于乌加河北岸,眼前五原之敌受歼而无救,最后(22日下午)只好狼狈败回。中军圆满地完成歼敌、打援、收复失地的光荣战斗任务,日寇在五原的失败已成定局,绥包敌人企图境援以挽回败局的希望也告破灭。特别是水川伊夫下落不明,敌人尤不甘心,复于3月24日纠集敌军5000余名、大炮30余门、飞机10余架轰炸扫射掩护步炮兵,经乌加河,向茅庵子圪旦守军301团猛扑。中军301团浴血奋战,营长冯增波、连长郭宝瑞等相继阵亡,303团团长宋海潮在激战中又身中七弹昏绝于阵地上。101师开始后撤,敌军立即占桥渡河,沿途收尸,于当日午后又进占五原城,到处寻找遗尸。因中军突击小组四面埋伏乘夜袭击,敌心恐惧,于次日晨又匆匆撤出五原城由原路返回。敌人为弄清水川下落曾派飞机沿乌加河两岸低飞寻找,并于3月25日派出汽车2辆,到二驴子湾下来10余人安好帐房后就沿着长乌壕转,见到牛倌不打不骂,忙问:“碰见日本太君(当官的)没?”翻译也笑嘻嘻地问牛倌说:“如果碰见太君告诉我们,金票也大大的有(有重奖),碰见死的太君,告诉我们,金票也大大的有。”其实日本人是寻找被中军杀死的敌酋水川伊夫中将,岂各已是徒劳之举。五原战役给予侵略者以毁灭性的打击,日伪军被歼补充俘者约5000人。五原战役的胜利震惊中外,它不但证明劣势装备的中军能够打败优势装备的日军,而且进一步证明中军能够以寡敌众和攻克敌人重重设防的坚固据点,从而证明日军侵华非正义战争必败和中军抗日正义战争必胜的真理。
枣宜会战
(一)武汉会战后日军成功进占武汉,但此时日军已处于过度延伸状态,其多数常备与A级后备师团均已投入前线,犹未能摧毁中军主力。且虽然精华区业已损失大半,重庆当局仍不准备接受日本的和谈条件,日本发现他们陷入他们一直想避免的持久战深渊。日军此时的选择是停下来,一面巩固占领区;一面采取局部攻势,以施加压力于国民政府,冀望国民政府同意和谈。这种策略基本上只是重弹南京攻陷后的老调,可情况对日军却更恶劣,占领区大了至少一倍,日军既缺乏实力全面控制占领区,又缺乏足够的预备队。如果说在1937年底日军采用这种策略是明智的话,一年后再重启此一想法就是愚蠢之至。在决定战略构想后的1938年底日军便开始进行兵力重整,即以大量新编成的独立旅团与B级后备师团开入中国,同原本投入战场的常备师团及A级后备(特设)师团进行换防。换防出来的部队或开回国内解除动员,或转调关东军对抗苏联的威胁。至1940年初日军在华(除东北)共部署达24个师团21个独立混成旅团与两个骑兵旅团,地面部队总数将近80万人。这兵力数字非常庞大,驻军开销也令日本政府颇感压力,可是占领区太过广大,以致日军虽将驻军化整为零,驻防于大量的班、排级据点,以求控制占领区,甚至于一个师团只能保持一个大队的机动兵力,可对占领区的控制成效仍旧不怎么样。国、共双方的敌后游击军不但活得好好的,还有心情互相“磨擦”。除了力求控制占领区以外日军还希望以局部攻势消耗中方实力,由于中央嫡系精锐多部署于西南充当预备队,或是布置于武汉四周俟机反攻武汉,因此日军决定将局部攻势的重心放在中国第五、第九战区的防区,以逐次打击中央嫡系单位为第一要务,于是当各军都在忙着调防且多以旅团取代师团的情况下占领武汉的第11军仍控制7个师团又3个旅团的庞大兵力负起连续进行局部攻势的任务。1939年一年中第11军先攻夺南昌,再先后对湖北第五战区及湖南第九战区发动大规模攻势,中方分别称为南昌会战、随枣会战、第一次长沙会战,然而上述攻势除攻占南昌外对中军的打击都不严重。更恶劣的问题出现在日本本土的经济,1937年初日本才刚通过一个以美、俄为假想敌的海、陆军整建计划,总额达24亿日元可才开始执行。

(二)中日战争爆发后战费消耗庞大,同时扩军仍得进行,因此日本央行的黄金准备急速消耗,至1938年底日本央行手上的黄金库存(价值仅13.5亿元)已消耗三分之二以上。即使如此当年度为了进行武汉会战,日本陆军仍必须延缓整建计划的执行才能挪出足够的预算应付战费。在武汉会战后日本陆军的整建计划又做了修改,从最初版本的战时40个师团到1938年初的55个师团,到1938年底则是目标在1942年之前完成战时65个师团与陆军航空队164个中队的整备工作。为了生产并储备足够的装备、弹药、整建计划所需的经费自是节节高升,仅1939年的扩军预算便需18亿日元,日本的财政已经到了临界点。事实上日本也积极的想从中国脱身,可其和谈条件超出国民政府的底线甚远,想在此一方面达成突破的几率并不高;另一方面日本虽在华北与华中试图扶植附庸政府,“以华制华”,以帮助日军削弱重庆国民政府的影响力。但由于效果都不怎么样,即使1939年扶植建立汪精卫政权。第11军整个1939年的战果差强人意,且整体上日军兵力不敷分配,就算是第11军各师团也负有占领任务,要发动攻势就得大幅抽调守备兵力,在无兵接防的前提下攻势自是不可能持续。换言之要以大攻势削弱中军,日本人就得大幅增兵,否则能打的就是局部(且不深入的)攻势而已。日本第11军司令冈村宁次中将也体认到这一点,他在1939年12月提出的报告中便认定外交或小攻势是不可能有用的,必须大幅增兵采取大攻势。可此时日本陆军正忙着省钱去扩军,根本无法增兵前线。事实上自武汉会战后日军的“守备化”就是为了省钱,以支撑建军计划,在华日军地面部队自武汉会战后的高峰约85万人,至此时已减少约5万人之多。常备师团或A级后备师团(四联队)满编约2.2万人,新调入的守备师团(三联队)仅约1.5万人,而一个独立混成旅团则仅约6千人。冈村的想法虽然正确,但上头自是不可能接受,而且还在考虑进一步裁减在华日军到40万的地步。不过到1939年12月中国方面所发动的冬季攻势和对南宁昆仑关的反攻给予日军极大打击,这些攻势让日军高层发现1939年的战斗根本没伤到中方多少,于是终于勉强同意在华日军兵力不宜过度缩减。而且同意增援两个常备师团,以便于1940年对中国发动较大规模的攻势,最终的在华兵力目标为至1940年底缩减至74万人即可。1940年春日本第11军开始筹备针对第五战区的大攻势,此一计划获得日本大本营及"中国派遣军"的全力支持。

(三)第11军于1940年2月25日制定《会战指导方策》,其作战目的是:“拟在雨季到来之前在汉水两岸地区将敌第五战区的主力击败,通过作战的胜利进一步削弱蒋军,并为推动对华政治、谋略的进展作出贡献。”其会战指导方针是:“在最短期间内作好准备,大概在5月上旬开始攻势。首先在白河以南捕捉汉水左岸之敌,接着在宜昌附近彻底消灭该河右岸之敌核心部队。”4月7日第11军又据此制定更为具体的作战计划大纲,这时冈村宁次已经调走,第11军司令官由关东军第7师团长园部和一郎接任。4月10日日大本营以“大陆命”第426号命令批准:“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为完成目前任务,可在5、6月间在华中、华南方面实施一次超越既定作战地区的作战。”日军认为中国第五战区包围着武汉的部队约有50个师,其主力部署于鄂西北的汉水(其上游亦称襄河)两岸地区,进攻宜昌可给第五战区以沉重打击。而且宜昌又是进入四川的门户,距中国战时军事、政治领导中枢重庆只有480公里,具有极重要的战略地位。攻克宜昌可给重庆及西南大后方以巨大威胁,有利于推进政治谋略。但攻克宜昌后是否保持对宜昌的长期占领,事先未作出决定。为求达成上述任务,第11军决心将其所属7个师团、4个旅团88个大队尽量调用。7个师团、4个旅团分别为第3、第46、第40、第33、第34、第13、第39师团,第14旅团、第18旅团、临时混成第101旅团及野战重炮兵第6旅团。其中4个师团和1个旅团在江南,3个师团和2个旅团及炮兵旅团在江北,各以小部兵力留置现地担任守备,尽可能多抽出主力投入进攻作战。“中国派遣军”也从长江下游第13军所属的第15、第22师团各抽调1个支队共7个大队配属给第11军,此外还有第3飞行团、海军“中国方面舰队”第1遣华舰队及第2联合航空队协同作战,参战兵力的48个大队总计11万人,这样枣宜会战就成了武汉会战以来日军在正面战场所发动的规模最大的一次战斗。园部和一郎将进攻宜昌的作战分两个阶段进行:第一阶段打击枣阳地区的第五战区主力;第二阶段再渡过襄河攻略宜昌。第一阶段进攻计划的作战方针是:以机动神速的进攻,歼灭第五战区主力于随县、襄阳以北地区,尔后将汉水以西的中国军队向宜昌地区压缩并歼灭之。






(四)其兵力部署是:令第3师团(配属第40师团的3个步兵大队、1个山炮兵大队,第34师团的2个步兵大队)由信阳经明港至唐河左旋,进攻新野南白河地区与樊城附近,与第13师团会合,切断第五战区主力向北的退路;令第13师团(配属第15师团的4个步兵大队,第22师团的3个步兵大队、1个山炮兵大队)沿大洪山以西汉水东岸北进,迂回包围樊城一带第五战区主力,与第3师团协同作战;令第39师团(配属第6师团的3个步兵大队、1个山炮兵大队)于随县正面展开,当两翼师团形成包围后从中路向枣阳进攻,与第3、第13师团协同歼灭包围圈内第五战区的第11集团军。为了牵制和迷惑中国军队,江南各师团在进攻开始前对当面的中国军队发动攻击;在枣阳地区作战时宣传此次作战结束后即返回原防,使中国军队放松第二阶段作战的准备;并制造假命令,故意丢失。预定第二阶段的兵力部署是:第3师团从襄阳、宜城之间汉水弯曲处附近渡河,向当阳前进,切断中国军队的退路;第39师团于宜城附近渡河,进入荆门;第13师团于沙洋镇附近渡河,经十里铺进出至河溶附近,尔后伺机攻占宜昌。中国方面在1940年3月间就已获悉日军第11军有从信阳、武汉向鄂西北大举进攻的企图,4月10日蒋介石致电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等,指出:“对敌进犯沙、宜,应迅即预行部署,准备先发制敌。第五战区应乘敌进犯沙、宜企图渐趋明显以前行先发制敌攻击,以汤恩伯、王缵绪两部主力分由大洪山两侧地区向京(山)钟(祥)、汉(阳)宜(城)路之敌攻击,并由襄(阳)花(园)路、豫南及鄂东方面施行助攻,策应作战,打破敌西犯企图。其攻击开始时机由战区密切注视敌情,适机断然实施,但须于四月中旬末完成攻击诸准备。军事委员会判断日军西进企图不在于占领宜昌或襄阳、樊城,而是要在襄河以东的枣阳一带寻歼第五战区主力,然后即行回撤,恢复战前态势。汤恩伯部以极小数部队分数个单位,仍向襄花路正面对敌佯动与侦察敌情。其他主力即由现地出发,速向平靖关、武胜关方面空隙地区取捷径挺进,再由该地区向南即(向)广水、应山或花园、安陆之敌进攻。压迫威胁敌军之后方根据地汉口,相机截断其后方之交通线。”

(五)“而以汤部之主力即觅取敌军主力所前进之方向,尾击其侧背。若中军到达武胜关附近,而敌军仍在应山、花园或武胜关一带与我作战,则中军务取速战速决之积极行动。打击敌军以后(但不必与之真面目决战)即向平汉路以东之东北及东南方面分进,以后即在礼山、黄安、麻城、经扶一带监视平汉路南段敌军,使之不敢积极西犯。此为第一要着,希即照办具报。二、此次敌军如果西犯,其目的决不在夺取宜昌与襄、樊,而在打击中军以后使其可安全退守,此乃必然之势。即使其有一部向襄河以西进攻,亦必佯动。故中军在襄河以西与江防部队不妨抽出有力之一二军(莫树杰或张自忠部)速向大洪山附近移动潜伏,以待汤恩伯部之任务,作待机之势,专伺敌军西进或东退时而截击之。三、如果各部队照常配备不动,以待敌军来攻,或待敌军安全后退,此为最愚拙之无策也。如果按一、二两项实施则各部队应立即移动,并以迅速与秘密为最要。”这一电令明确要求第五战区不要消极待敌,而应以一部积极行动,争取先机,袭扰日军后方,牵制与破坏日军西进;而置主力于襄河以东至大洪山一带,伺机歼击西进或东退之日军主力,这也就是中国军队的战役指导方针。第五战区根据军事委员会指示制定作战计划,决心以一部取广正面,分路挺进日军后方,积极施行扰袭,主力适宜控制于后方,相机先发制人,于枣阳以东或荆(门)、当(阳)以南地区与日军决战。具体部署是:江防军司令郭忏指挥第26、第75、第94军及第128师和第6、第7游击纵队依托襄河、东荆河右岸阵地,极力拒止日军渡河,消耗日军兵力,与右集团协力,在荆、当东南地区与日军决战;右集团总司令张自忠指挥第29集团军、第33集团军以一部固守襄河两岸阵地,巩固大洪山南侧各隘路口,以主力控制于长寿店以北,伺机击破进犯日军;中央集团总司令黄琪翔指挥第11集团军、第45军的第127师和第1游击纵队在高城至随县以西阻击日军,不得已时转移至唐县、环潭间,与预备兵团协同,从两翼包围、击破日军;左集团军总司令孙连仲指挥第2集团军及鄂东游击队等部对信阳行牵制攻击,并准备以有力部队向襄花路作战;机动兵团总司令汤恩伯指挥第31集团军集结于枣阳东北地区待机;预备兵团总司令孙震指挥第22集团军暂位置于双沟;第21集团军兼大别山游击军总司令李品仙指挥所部对沿江日军据点和交通线进行袭击,并以有力部队对平汉路南段攻击,威胁日军后方。
(六)日军为隐蔽其战役企图,造成中国方面的错觉,于4月下旬在九江附近进行“扫荡”作战。并以海军向鄱阳湖、洞庭湖实施佯攻,以航空兵对湘、赣两省要点进行轰炸,作出要在第九战区有所动作的姿态,以转移中国方面的注意力。待其主力部队集结完毕后按照预定计划以捕捉并歼灭第五战区主力于唐河、白河以东迄枣阳一带为目标,采取两翼迂回、中间突破的战法于1940年5月初发起进攻。其右翼的第3师团(加强来自第40师团的石本支队,两个战车联队与一个工兵联队)率先自信阳起攻指向泌阳,当日即突破第2集团军正面。次日其左翼的第13师团也从钟祥发动攻击,当日便突破第33集团军正面。两路日军突破后便全力推进,直指枣阳,第33与第2集团军主力则尾追日军之后俟机伏击之。5月4日日军第39师团(加强池田支队)于中央战线发起攻势,立即突破第11集团军正面,第11集团军当下以第45军向西南方转移,而以第84军往西北转移,力图防守枣阳,这种战役部署与随、枣会战如出一辙。中国方面在查明日军行动和兵力后蒋介石于5月5日致电李宗仁,指出:“各路日军共只三师团强,且皆由其他方面拼凑而来,以配布于平汉、信南、襄花、京钟、汉宜各路之广大正面。其每路兵力不过一旅团,最多至一师团。力量至属有限,并无积极甚大之企图。可以推见我军正宜识透敌情,把握时机,不顾一切,奋勇猛进,必予敌以致命之打击。”同日第五战区针对日军态势调整部署:以第29集团军在大洪山游击作战,并侧击京钟、襄花两路日军;左集团孙连仲指挥第1游击纵队在桐柏山游击作战,并向西南侧击襄花路日军;江防军除原任务外应以有力部队渡河东进,向皂市、濂山方向进击,威胁日军后方,策应右集团作战;右集团仍以一部固守襄河西岸,主力在襄河以东地区,与中央集团协同围歼由钟祥北上的日军;中央集团应于现阵地阻击、迟滞日军西进,不得已时应以确保襄、樊为目的,于枣阳以东逐次抵抗。尔后以一部在枣阳以北与右集团和大洪山游击军协同,攻击日军侧背,主力向唐河、白河以西转移;第2、第31集团军和第92军应于桐柏、泌阳以东地区围歼西进的日军,不得已时向唐河以西转移。

(七)但各路日军突破第五战区第一线阵地后进展迅速,以每天30至40公里的速度向前突进。5月7日第3师团占领唐河,第13师团北进至王集,第39师团进抵随阳店,对枣阳构成合围之势。但各路日军之间空隙较大,守军逐次抵抗后在日军包围圈尚未合拢时及时转向外线,只有第84军第173师在枣阳附近掩护主力转移时撤退不及,遭日军围攻,损失较大,师长钟毅阵亡。5月8日日军占领枣阳,宣称汉水左(东)岸作战之目的已经完成,其实并未实现捕捉第五战区主力的企图。事实上第五战区已经在日军四周集中23个师的兵力,准备强行决战。军事委员会判断日军必将向原驻地退却,主要退路只有襄花路,而该路雨后车辆不能运动,因而命令第五战区各部队应乘日军态势不利、补给缺乏、退却困难之机以全力将其捕捉、歼灭于战场附近,尔后向应城、花园之线追击,第五战区随即部署对日军的反攻。5月8日夜日军的双钳即将会师,很明显的除了重创我第84军外无其它重大战果可言,但是日军第11军仍下达命令,命前线各师团在抵达唐河-白河-线后反转回原驻地,准备执行汉水西岸的包围战、也就在同时一个是晚上8点,一个是晚上11点,重庆向五战区下达总攻令。此时第31集团军的6个师在北,于南阳地区急速南下;第33集团军的5个师在南;第45军及第94军尾追日军的5个师在东南,几乎已包围日军,一场激战就此展开。正准备撤退的日军最先于10日与自南方迫进的第33集团军主力发生接触,日军发现此现象后便认定是击破中军的好机,当即命第13、39师团与池田支队南下,对第33集团军进行猛击,而以第3师团掩护其北翼。5月12日全面激战爆发,日军以两个师团猛击中军第33集团军的5个师,中军立陷苦战。 由于中国军队保密意识不强,军事委员会与第五战区间往来电报均为日军截获,日军还从张自忠向蒋介石报告有关所率5个师行动的电报中了解到第33集团军的具体位置。于是园部和一郎决定:集中第13、第39师团的兵力沿汉水东岸南下,反击张自忠集团军,令在新野以南的第3师团撤至枣阳附近,掩护后方。日本情报部门还根据电台联络呼号及电波方向早就测知第33集团军总司令部电台的向外联络情况和位置,这次了解到张自忠总司令部在宜城东北约10公里一带地方,日军便在航空兵配合下向这一地区合围。
(八)15日夜日军第39师团从方家集、南营向南瓜店逼进,16日拂晓完成对第33集团军总司令部的战术包围。在炮火支援下四面围攻,守军第74师英勇抗击,并不断实施反冲击。激战至下午特务营亦参加战斗,此时日军进攻部队已达5000余人,集中炮火和兵力,向守军的最后阵地发起总攻,并有20多架飞机助战。张自忠多处负伤,仍镇定指挥,第74师与特务营弹尽力孤,伤亡殆尽。张自忠胸部又负重伤,壮烈殉国。而当日日军第13师团也击破中军第33集团军主力,南线包围圈已经突破,日军随即调整兵力,向枣阳集中。在北面的第31集团军等6个军17个师从东、南、北3个方向向被围的日军第3师团展开进攻,并将其分割。日军第3师团携带粮弹不多,兵站线已被切断,情况危急,其第29旅团向师团求援的电报中说:“敌之战斗意志极其旺盛,按目前情况看,平安返回甚难,望乞增援一个大队。”可此时日军尚未彻底摧毁南线中军,情况非常紊乱,此时日军的选择只有两条:或命第3师团单独撤退,或令其固守待援。调南线部队于击破中军后再北进解围,但日军在衡量第3师团状况后决定采行前案,并安排一个更大的陷阱,即命令该师团往东南方枣阳方向转移,诱中军穷追。自16日至18日日军第3师团边打边退,中军虽然穷追不舍,但在缺乏打击火力之下仍未能痛击该部,终使之脱围而去。该师团在18日晚间于枣阳东北方完成攻势准备,此时击破33集团军后调头北上的第13、39师团也推进到枣阳一线,完成展开。日军第3师团的后退拉近南北两股日军的距离,使之加速会师,中军不疑有诈,穷追至枣阳一线,日军第13、第39师团在宜城东北地区反扑得逞后再度乘机北上,与集结在枣阳地区的第3师团会合。5月19日晨日军以三师团并列,发起全面攻势,压迫中军背唐河决战。中军各师仅一上午便力不能支,第75军为敌重创,其它各部亦颇有伤亡。见状至此时第五战区急忙下令各军撤退,日军跟踪追击。21日第3师团进至邓县,第13师团进至老河口以东,第39师团进至樊城。同日凌晨第39师团在偷渡白河时遭西岸中军猛烈射击,联队长神崎哲次郎等300多人毙命。当日晚第11军下令各师团停止追击,襄河以东枣阳地区作战至此结束。日军第11军在汉水(襄河)以东作战中损失惨重,作战时间20多天,超过预想时间一倍以上,官兵十分疲惫。

(九)停止追击后迅速收缩部队,至枣阳附近进行休整,但并未立即撤回原防,而是就是否按原计划执行汉水以西的宜昌作战任务进行讨论。多数指挥官认为:如放弃原计划而反转,就意味着第一阶段作战遭到挫折和失败,将会失掉该军统帅的权威和天皇的信任,因而不必顾虑部队的疲劳和减员,继续执行第二阶段作战计划。以6个汽车中队紧急调运1000多吨军需品到前线,5月31日晚日军第39师团向汉水西岸炮轰一个半小时,然后从宜城以北的王集强渡汉水。同日24时第3师团在襄阳东南也开始渡河,两师团均未受到强烈抵抗,于拂晓前渡河完毕。第11军命令第40师团留置大洪山进行“扫荡”以保障后方,另以小川支队和仓桥支队担任流动兵站的警戒。中国方面估计日军不会进攻宜昌,即使其有一部向襄河以西进攻也只是佯动,因而在第一阶段作战时将担任河西守备的第33集团军和江防军主力大部调往河东,以致河西兵力空虚,根本没有研究在河西作战的计划。不仅远安、南漳等县没有设防,宜昌的防御兵力也很少。及至发现日军西渡汉水后左兵团(襄河以东)由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指挥第2、第22、第31集团军和第68军攻击襄花路、京钟路及汉宜路日军后方,断其补给联络,并以有力部队向襄阳、宜城间攻击渡河日军,策应右兵团作战;右兵团由军事委员会政治部部长陈诚指挥第33、第29集团军和江防军,以确保宜昌为主要任务。同时还决定第75、第94军火速从汉水以东赶回汉水以西归还江防军建制,正在四川整训的第18军紧急船运到宜昌担任守备。但渡河日军乘虚而入,推进很快。日军当晚即突破第41军防线,次日便进入襄阳,两个师团随即并列向南攻击前进,进入中军33集团军背后,压迫我军调转正面。由向东改为向北抵抗,中军仓促间陷入混乱,日军趁机猛击之,将33集团军各部予以各各击破。军委会见战况紧急,急令第31集团军率5个军南进追击,希望能牵制日军的行动,但战果不大。3日突破中军第33集团军防御后,第3师团占领南漳,第39师团占领宜城。4日夜日军第13师团、池田支队、汉水支队又从钟祥以南的旧口、沙洋附近强渡汉水,与第3、第39师团对荆门、当阳形成南北夹击之势。9日日军第3、第39师团从东北面,第13师团从南面围攻当阳,激战一天后守军被击退。10日日军向宜昌发起进攻,中军第18军两天前才到达宜昌,仓促部署防御,以第18师守城,以第199师配置于外围。
(十)日军以3个师团的兵力连续攻击,以战车部队突进,以上百架飞机疯狂扫射。守军兵力单薄,不敌日军的猛烈攻势,守军撤往附近山区。日军对占领宜昌后是否要予以确保在事先并没有明确规定,按照武汉会战后大本营所确定的一般方针,每次作战即使是经大本营批准的超越作战控制区域的作战也只是给中国军队一次沉重打击,摧毁中国的抗战意志并不是要扩大占领区。因此第11军在占领宜昌的当天就指示各师团:“已达到此次作战目的,现决定立即整理部队,准备尔后之机动。”随后又命令各部队摧毁宜昌的军事设施,将无法携带的缴获物资予以销毁或抛进长江,准备返回。6月15日22时正式下达撤回汉水东岸的命令,规定第3、第39师团先行撤到当阳、荆门一线,占领阵地,防止中国军队截击和袭击,掩护第13师团撤退后再依次交替回撤。第13师团撤出宜昌的时间从16日午夜开始,这样日军占领宜昌4天以后又陆续撤出。第13师团排在最后,于6月17日凌晨1时开始回撤,当天上午7时撤到宜昌以东约10公里的土门垭。中国军队则乘日军撤退时沿途予以反击,第18军尾追第13师团,于17日晨收复宜昌。本次会战中在第11军发出撤退命令的前后日本方面从前线司令官们到大本营对是否要确保占领宜昌又进行激烈的争论,当时纳粹德国正向西欧大举进攻,凑巧的是恰在6月12日日军占领宜昌的同一天德军占领巴黎,世界形势正发生着剧烈动荡。在这种形势下日本军政当局更迫切希望尽快解决中国问题,以便腾出手来参与世界范围的角逐。日军统帅部和“中国派遣军”中的许多人主张:确保对宜昌的占领可给重庆蒋介石政权以更大的威胁,有利于推进政治谋略,从而也就有利于及早解决中国问题,战略价值极大。此一看法亦打动天皇,使之于6月15日的御前会议上询问陆军:“是否可确保宜昌?”有了“天皇圣喻”的撑腰后日本陆军高层当即坚定长期占领宜昌的决心,于是日军参谋本部于6月16日发出暂时确保宜昌的命令,期限暂定为1个月。这一命令经过“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部、第11军转达到各师团的时候走在最后的第13师团已撤出宜昌52公里,于是第13师团在第3师团一部配合下调转头来再次向宜昌突进,冲破中国军队的阻击,于6月17日下午重新占领宜昌,枣宜会战就此结束。
百团大战
(一)百团大战是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在华北敌后发动的一次大规模进攻和反“扫荡”的战役,由于参战兵力达105个团,故称“百团大战”。百团大战是抗日战争相持阶段八路军在华北地区发动的一次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战役,百团大战分为3个阶段:1940年8月20日至1940年9月10日为第一阶段,中心任务是摧毁正太路交通;1940年9月22日至1940年10月上旬为第二阶段,主要任务是继续破坏日军的交通线,并摧毁日军深入抗日根据地的主要据点;1940年10月上旬到1941年1月24日为第三阶段,主要任务是反击日军的报复性“扫荡”。据八路军总部1940年12月10日的统计显示百团大战仅前三个半月期间进行大小战斗共1824次,重击日伪军的反动气焰,有力地配合国民党军正面战场的作战,极大地振奋全国的抗战信心。1940年4月9日德国出兵占领丹麦,突然袭击挪威,击退英法远征军后于6月10日占领挪威全境。5月10日德军入侵西欧,5月15日、28日和6月22日荷兰、比利时、法国先后投降,英军退出欧洲大陆,英国本土受到入侵的严重威胁。欧洲战局刺激日本迅速压服中国以利下一步争夺亚洲、太平洋地区霸权的欲望,5月10日日本陆军省制定《以昭和15、16年为目标的处理中国问题策略》,并在5月18日召开的陆军省、部首脑会议上正式通过。其要点是在1940年底以前进一步统一与加强政略、战略和谋略,以全力迅速迫使国民党蒋介石政权屈服,根据这一《策略》时日军把重点放在对国民政府的政治诱降上,对当时正在香港与国民党秘密进行的“桐工作”寄予极大期望。为配合“桐工作”,日本进一步加强对中国的封锁和军事压力,为切断中国西南方面的国际交通运输线,日本趁英法在欧战中遭受严重失败,在亚洲势力减弱之机进一步对英法施加压力,威胁它们封锁中缅、中越国际交通线。6月20日法国同意全面封锁中越边境,准许日本军事人员入越监视对华禁运情况。7月12日英国通知日本同意关闭滇缅公路,并于16日正式宣布自7月18日起3个月内禁止通过缅甸向中国运送军械、弹药、汽油、载重卡车及铁路材料,香港亦同时禁运,英法的绥靖政策使处于抗战困难的中国武器进口减少约51%。

(二)1939年冬以来日军推行“以铁路为柱,公路为链,碉堡为锁”的“囚笼政策”,正太铁路是日军施行这一政策的重要支柱之一。日军在铁路沿线大小城镇、车站和桥梁、隧道附近均筑有坚固据点,各以数十至数百人的兵力守备,并派装甲火车巡逻,铁路两侧10至15公里的要点筑有一线外围据点。日军称正太铁路沿线是“不可接近”的地区,用它隔绝八路军总部、第129师活动的太行抗日根据地与晋察冀边区的联系,并以它为依托进攻抗日根据地。1939年底至1940年春国民党在华北挑起第一次反共高潮,向山西新军和八路军发动大规模军事进攻使日军“囚笼政策”得以趁机推行,给抗日根据地造成严重困难,在这种情况下的1940年春彭德怀、左权、刘伯承、邓小平和到太行山八路军总部的聂荣臻讨论确定破袭正太铁路。1940年5月1日日军发动武汉会战以来规模最大的枣宜会战,在广东方面发动良口作战,企图对中国政府加强军事压力。在枣宜作战中日军本无意于长期占领宜昌,但受德军6月14日占领法国首都巴黎的鼓舞而改变初衷,决定占领宜昌,以便直接威胁重庆,动摇国民政府的抗战意志,日军航空兵以宜昌为基地使5月18日开始的日军航空兵对大后方的战略轰炸进一步升级。日本全面加强对中国的经济封锁、军事进攻和政治诱降,给抗战增加更大的困难,国民党内一些人更加动摇,妥协投降危机空前严重。为克服这一严重危机,中共中央在1940年7月7日发表的《中共中央为抗战三周年纪念对时局宣言》中指出:“日本企图用封锁我国际交通线,向我正面进攻及举行天空轰炸等加重压力与加重困难的办法,达到其分裂中国内部,逼迫中国投降之目的。现在是中国空前投降危险与空前抗战困难的时期,号召全国应该加紧团结起来,克服这种危险与困难。”于是八路军总部决定把酝酿成熟的破袭正太路设想付诸实施,出击敌后交通线,给敌华北方面军以有力打击,粉碎日本的企图,以利全国局势好转。1940年7月22日八路军总部向晋察冀军区、第129、第120师下达《战役预备命令》 ,同时上报中共中央军委。《命令》在分析国内外形势的变化后规定直接参加正大线作战的总兵力应不少于22个团,要求晋察冀军区派出10个团 、第129师派出8个团、第120师派出4至6个团,总部炮兵团大部、工兵一部也参战,在其他铁路配合作战的兵力由各区自行安排。

(三)1940年8月8日八路军总部下达《战役行动命令》,确定战役部署及作战地域:晋察冀军区以主力10个团破坏正太铁路平定(不含)至石家庄段,重点破坏娘子关、平定段。对边区周围的北宁、津浦、德石、沧石、平汉等铁路应同时分派足够部队破袭之,阻击可能向正太铁路增援之敌;第129师以主力8个团,附总部炮兵团1个营,破击平定(含)至榆次段,重点破坏阳泉、张净段。对根据地周围的平汉、德石、同蒲、白晋铁路及邯大、临屯公路应同时分派足够部队破袭,对平辽公路应派有力部队积极活动;第120师应破袭平遥以北同蒲铁路及汾离公路,破袭同蒲铁路部署应以重兵置于阳曲南北 ,阻敌向正太路增援。并力求以两个团进至榆次南北地区,配合第129师作战,对晋西北腹地内各个敌据点与交通线应分派部队积极破袭。总部特务团集结于下良、西营地区待命,战役统一由八路军总部指挥,战役发起时间为8月20日。上述三大集团根据总部命令,重点对正大路和同蒲路北段沿线的敌情、地形、工事和居民等情况进行侦察和调查,在此基础上确定本集团的作战部署,并秘密调集部队,组织参战部队进行短期的攻坚和破路训练,准备物资器材,进行战前动员。地方政府大力组织动员群众,准备各项支前工作。晋察冀军区于7月27日发出作战命令,作出初步部署,并令军区副参谋长唐延杰率侦察人员前往正太路附近侦察。8月15日下午军区在吊儿村召开主攻方面(正太路东段)作战会议,确定抽调8个步兵团、1个骑兵团又两个骑兵营、3个炮兵连、1个工兵连和5个游击支队,组成3支主力纵队(即右纵队、中央纵队、左纵队)、1支钳制部队和总预备队,担任正太铁路作战任务。同时对平汉铁路高碑店至石家庄(不含)段、北宁铁路平津段、津浦铁路泊头镇至唐官屯段也作了破袭部署,要求必须切断上述日军交通线,保证主攻方面作战的顺利进行,此外还部署第2、第5、第8军分区部队分别在同蒲铁路北段、雁北地区及津浦铁路沿线进行钳制活动。第129师于7月22日下达准备进行正太战役的指示,指定8个团参战,要求参战部队作好准备。8月18日在和顺县石拐镇师前进指挥所召集作战会议,传达本师《关于正大战役的作战命令》。第120师决定抽调20个团,重点破击太原以北同蒲铁路和忻静、汾离公路,配合正太线作战。
(四)初期直接参加正太铁路破击作战总兵力约20个团,配合作战的兵力远远超出此数。正太铁路是华北日军的重要交通命脉,破袭正太铁路后日军必然由平汉、同蒲路东西两面反扑。为了阻敌增援,钳制华北日军兵力的机动,相机展开广泛的破袭,收复敌占据点,于是形成八路军百余团参加正太战役或配合正太战役的局面。1940年下半年日军华北方面军约有27万人,华北伪军约14万人(含苏北),驻正太铁路沿线及其附近地区的有独立混成第4旅(驻娘子关及其以西,司令部驻阳泉)、第8旅(娘子关以东,司令部驻石家庄)、第9旅(太原附近地区)。百团大战之前日本中国派遣军于7月20日从华北抽调6个步兵营和1个山炮营到武汉,增强第11集团军对该地区的守备,其中有独立混成第4、第9旅的部队。加之独立混成第8旅主力在冀中“扫荡”,因此正太铁路沿线日军兵力相对减少。百团大战经历两个主动进攻阶段和一个反“扫荡”阶段,第一阶段(1940年8月20日至1940年9月10日)为时20天,中心任务是破坏日军交通,重点摧毁正太路。前10天晋察冀军区、第129师主要是破击正太路;后10天日军反扑,八路军撤出正太路。晋察冀军区转而出击正太路以北盂县地区,第129师打击前出“扫荡”的日军,第120师在晋西北配合作战。1940年8月20日八路军冒雨通过山谷河流,避开日军外围据点,直接运动到正太路两侧,当晚向正太路全线突然发起攻击,奇袭成功。晋察冀军区右纵队(辖第5、第19团)负责破击正太铁路娘子关至乱柳段,20日20时晋察冀军区右纵队主攻部队第5团一部首先潜入娘子关村,歼灭村内伪军,黎明攻克娘子关。随后主力部队掩护工兵,大量破坏敌工事,并将关东铁路桥炸毁,随后主动撤离娘子关。1940年8月20日晚第5团第1营第1连袭入磨河滩,遭到日军反击,21日拂晓撤出车站。当晚第1连渡过棉河,攻入车站,敌退入营房抵抗。磨河滩日军有近1000人凭坚固守,值天降大雨,棉河水涨,不能徒涉,第1连遂抢占车站西面村庄固守。22日下午日军400多人开始反击,第5团主力在棉河北岸向敌实施火力袭击,第1连在歼敌50余人后撤出战斗,第19团曾攻入巨城和移穰车站。

(五)1940年8月23日第5团再次攻占娘子关,并炸毁娘子关以东石桥,破坏程家陇底、磨河滩之间的铁路。当晚第19团再次攻入移穰车站,炸毁水塔、铁路。1940年8月24至27日右纵队炸毁岩会附近的几座座石桥及木桥,在右纵队大力破袭下从25日起正太路娘子关至乱柳段日军交通完全断绝,日军各据点各自为战。晋察冀军区中央纵队(辖第2、第3、第16团)负责破袭正太路娘子关至微水段和井陉煤矿,1940年8月20日夜第3团对井陉煤矿的岗头老矿和东王舍新矿同时发起攻击。第1营在矿工帮助下迅速攻入新矿,歼敌警备队一部,残敌躲入碉堡死守,第2天下午全歼守敌。随后将矿区重要建筑全部炸毁,搬走大部物资,使其半年以上不能恢复生产。第3团夺取贾庄、南正日军据点,破坏南正至微水间铁路。第2团攻占乏驴岭铁桥东端堡垒,掩护工兵将铁桥炸毁一段,并一度占领蔡庄日军据点。第16团第2营于20日夜攻入北峪,将守敌大部歼灭,21日掩护工兵破坏北峪石桥。其他各部攻占地都,并将南峪守敌大部歼灭。24日中央纵队侦知井陉县城已有日军1000余人,南峪、地都也有大批日军增援,乃决定以一部监视和袭扰铁路沿线之敌,主力集结于机动位置待机。左纵队(辖冀中警备旅第2团、军区特务团、平井获支队)负责破袭微水至石家庄段,20日夜平井获支队袭击岩峰,爆破铁路。特务团掩护群众破坏岩峰至威州电线、公路,22日夜特务团攻击上安车站。1940年8月23日夜警备旅第2团攻入头泉车站,夺下堡垒2个,随后撤出铁路沿线。25日至27日连续出击,破击平山、获鹿、微水、岩峰间公路。第129师负责破袭正太路西段,该段有日军独立混成第4旅司令部驻地、煤矿基地阳泉,并有榆次方面独立混成第9旅的策应。第129师左翼破击队辖第386旅第16团和决死第1纵队第38、第25团等部负责破袭正太路寿阳、榆次段,1940年8月20日20时总攻发起后第16团5个连进攻芦家庄车站,连克碉堡4座。第16团向榆次游击的2个连配合工兵炸毁芦家庄至段廷之间的所有桥梁,第38团突然袭击攻占上湖、和尚足2个车站,第25团攻克马首车站,日军逃向寿阳。第129师右翼破击队由新编第10旅第28、第30团等部组成,任务是破击正太路阳泉至寿阳段。
(六)1940年8月20日晚总攻发起后第28团兵分三路,攻击狼峪、张净、芹泉车站;第30团向桑掌、燕子沟进攻。当晚攻占桑掌,并将该处大桥破坏。21日占领燕子沟,炸毁2两座铁桥。到23日又攻克狼峪、芹泉等据点,在此期间右翼队还攻克坡头、辛庄、赛鱼、铁炉沟、小庄、张庄等车站和据点。第129师总预备队第772团于8月22日、25日2次强袭平定西南冶西之敌,终于将敌大部歼灭,占领冶西。落摩寺日军被第769团围困10天,到8月31日全部就歼,至此正太铁路西段除寿阳等少数据点外均为第129师所控制。由于部队攻击猛烈,正大路西段日军数日内联络中断,各据点日军在被攻击围困之中,迅速被歼。第129师动员组织民众,采用搬拆、爆破、火烧、水淹等方法破坏铁路、车站及其附属设施。为掩护师破袭作战,战役开始时第129师即以总预备队的第14团占领狮脑山。敌独立混成第4旅力从8月21日上午起集中阳泉日军,并武装日本侨民,连日出犯狮脑山。敌兵力由200余人增至600余人,在约20架次飞机轰炸扫射和施放毒剂的支援下连续进行反扑,第129师总预备队战至25日先后打退敌多次进攻。1940年8月26日日军进一步增兵,继续向狮脑山反扑,第14团在坚守6昼夜并歼敌400余人后主动撤出狮脑山主峰,继续以小分队钳制日军,主力转移执行新的破路任务。在正太线破袭战取得重大胜利,第一步战役目标基本实现。该线日军增强力量,频繁向破袭部队反扑,山西南部日军第36、第37、第41师也准备北援正太路的情况下八路军总部于26日下达第二步行动方案,为给第二步行动创造有利条件。八路军总部于27日、29日一再强调继续破路和集中优势兵力歼灭出犯或增援的1个营以下的日军部队,根据指示时晋察冀军区27日命今右纵队继续破路1、2天,第129师除以部分兵力监视各据点日军外主力每日轮班破路。在第129师连续破袭下正太路西段除寿阳、阳泉等少数城镇外基本被破坏,交通断绝。1940年9月2日八路军总部命令从3日起结束正太战役,各集团按8月26日命令的第二步行动方针转移兵力,乘正太路遭破坏后敌不能转移兵力的有利时机完成第二步计划的任务。晋察冀军区按照总部26日命令组织进行盂北战役,第129师由于日军主力反击,转入打击出犯日军的作战,对进击和辽公路,收复和、辽两城的任务留待下阶段完成。

(七)1940年9月2日起晋察冀军区部署新的战役行动,以第2、第5、第16、第19团参加主要方向作战,立即向盂县和寿阳以北出动,收复该地区内的敌据点。由于正太线的破袭战使盂县以北日军主力南调增援,守备兵力减弱,各据点已感到恐慌,晋察冀军区部队展开锐猛攻势后不少据点守军开始动摇。9月5日下午下社日军在上社日军接应下退到上社,与上社日军一同连夜向盂县方向逃跑。9月5日晚第19团赶到上社附近后即与第2军分区特务营向逃敌展开追击。此时第19团进至神泉、普田地区的第1营截断日军退向盂县的道路,6日9时将该敌包围于兴道村。经5小时激战后歼其大部,残敌80余东逃罗里掌山,复陷于第19、第5、第16团包围之中。9日夜日军大半被歼,40余人趁浓雾突围,逃进盂县城。第2团第3营于7日占领西烟村,8日夜冲入日军据守的土寨,日军大肆放毒,突击部队全部中毒后退出,双方各伤亡20余人。9日、10日继续围困,11日西烟日军在盂县日军200余人接应下逃回盂县。9月4日日军抽调2000余人增援盂县地区,开始反扑。9月10日晋察冀军区命令第19、第5团留盂县以东以北地区待命,准备配合第129、第120师行动。其余各团向根据地东部、东北部转移,准备执行新任务。为了钳制正太线方面八路军的破袭作战,日军纠集独立混成第4旅4个步兵营(配属第36师以1个步兵营为基干的支队)、独立混成第9旅3个步兵营(配属第36、第41师均以1个步兵营为基干的支队各1个)等部向第129师实施反击,8月30日独立混成第9旅自太谷、榆社之间地区,9月1日独立混成第4旅自平定、和顺、辽县,榆社一带相互策应推进,以松塔、安丰、马坊地区为中心合击第129师,在日军主力转取反攻的形势下第129师各路破击队即由破击作战转入打击出犯日军的作战。左翼队连日在高坪、道坪、红凹、中兰、卷峪沟地区予敌打击,特别是卷峪沟约15个小时的阻击战中毙伤敌200余人,掩护师指挥机关、后勤部门及右翼队的转移,战斗后左翼队亦安全转移到外线。1940年9月6日左翼队、第772团将太谷出犯之日军500多人包围于榆社西北的双峰地区,激战一昼夜后歼敌400余。
(八)第385旅于6日于张建设伏,重创向辽县撤退的日军。右翼队于9月3日离开正太线向根据地转移,曾在平定以西打击阳泉出扰日军,消灭日军100余人。随后部队即行分散,展开游击战。9月15日第129师粉碎日军万余兵力的连续反击,第120师为配合正太路破袭战,从8月20日20时开始对同蒲铁路和晋西北主要公路展开大规模的破击,攻取敌铁路公路线上的据点。康家会是忻静公路上日军最大的据点,驻有日伪军50余人,其东北石神有敌30人,西南利润有敌10余人,静乐有敌100余人。第358旅以第4团1个营进攻康家会,2个营在康家会以东的炭窑沟、青龙庄间设伏准备歼灭石神增援之敌;以第716团在康家会以西的砚湾设伏,准备歼灭利润、静乐增援之敌。8月21日零时30分第4团第2营向康家会发起攻击,拂晓时将守敌全歼。由静乐乘2辆汽车增援的日军40人被第716团歼灭,由石神增援之敌也大部被歼。为扩张战果,第358旅以第4、第716团各一部强袭丰润,其余部队负责打援,8月25日晨将丰润山上碉堡攻占。正组织火力准备攻击猬集山下大庙内的日军时敌增援部队赶到,攻击部队遂撤出战斗。第120师独1旅于8月23日开始行动,第715团曾先后2次袭击寨子村,同时袭击岚县。第2团破坏峪口至圪洞公路数里,又在班家庄以西山地伏击日军,并连袭石门鄢、寺圪塔敌据点。8月31日凌晨独2旅第714团猛袭宁武、朔县间阳方口,烧毁车站,切断同蒲铁路、战斗毙伤敌120余人,俘日军2人、伪军32人。暂1师一度袭入五寨;决死第2、第4纵队切断汾离公路,并一度袭入汾阳以西的王家池;第359旅第717团多次击退柳林出扰之敌。第120师在晋西北先后作战180多次,歼日伪军800余人,攻克康家会、阳方口、平社、龙泉等敌车站和据点,一度切断同蒲铁路北段以及忻静、太汾、汾离公路敌军交通线,钳制日军大量兵力,使其难以增援正太路,有力地支援第129师、晋察冀军区方面的作战。百团大战第一阶段大体上在9月10日结束,中共中央1940年9月10日指示:“根据中央七七宣言与七七决定,我八路军新四军全部力量在目前加强团结时期应集中其主要注意力于打击日军,应仿照华北百团战役先例,在山东及华中组织一次至几次有计划的大规模的对敌进攻行动。在华北则应扩大百团战役行动到那些尚未遭受打击的日军方面去,用以缩小敌占区、扩大根据地、打通封锁线、提高战斗力,击敌和友是目前军事行动的总方针。”

(九)1940年9月16日总部下达百团大战第二阶段作战命令,指示第二阶段作战目的是扩大战果,作战基本方针是继续破坏日军交通,摧毁深入根据地的某些据点。百团大战第二阶段(1940年9月22日至1940年10月上旬)中晋察冀军区主要进行涞灵战役,第129师主要进行榆辽战役,第120师主要破击同蒲路。日军驻蒙军占领的涞源、灵丘地区,深入晋察冀边区西北部。驻涞源、灵丘及其附近的是日军独立混成第2旅、第26师各一部,共1500余人,另有伪军1000余人。日军受到第一阶段打击后各据点纷纷增加兵力(其中涞源城已增到500人左右),增修加固工事,储备粮弹。晋察冀军区决定调集部队,组织涞灵战役。1940年9月22日22时涞灵战役开始,右翼队向涞源县城及其周围据点发起猛烈攻击,经一夜激战后夺占东、西、南关,日军退入城内。1940年9月23日当夜第2团在第1团1个营及炮兵配合下猛攻涞源城东10公里处涞(源)易(县)公路上的敌重要据点三甲村,歼敌大部,将其占领。同时第3团向涞源城东北东团堡发起猛攻,至24日夜攻克该村周围全部堡垒,将残敌压迫于村中数间房屋死守。25日敌将据点库存武器、物资、粮食全部烧毁,准备突围。攻击部队再度向敌猛攻,残敌突围无望,投火自焚。1940年9月26日右翼队其他部队和平西军分区第9团也连克桃花堡、白乐堡、吉家庄、辛庄、北口、下北头、白石口、中庄、王喜洞、刘家嘴、张家峪、北石佛、金家井等13个据点,战役发起的第2天日军开始由张家口等地南援,由于破路不彻底,日军推进迅速。1940年9月28日中午日伪军3000余人搭乘汽车,在坦克20辆、飞机4架的掩护下进抵涞源城,在这种情况下右翼队已难开展有利的攻势,晋察冀军区乃决心转移攻势于灵丘地区,第一步扫除灵丘、浑源间敌据点;第二步夺取大营东南至神堂堡一线及大营、沙河以北山地内敌据点。10月2日晋察冀军区命令右翼队主力集结涞源以东及东南地区整理,一部监视钳制涞源之敌,另以第1、第2团归左翼队指挥,加入左翼队作战。
(十)1940年10月8日夜第1团第1营乘南坡头日军一部出动袭击第2团之机向南坡头发起进攻,一举袭入敌阵,歼敌大部,残敌逃窜。同时第6团第1营攻克抢风岭,青磁窑日军望风而逃。9日夜第6团第3营攻击金峰店,此外向灵丘、广灵间出击的第26团8日夜曾一度攻入黄台寺。1940年10月9日晋察冀军区发觉第1军分区《抗敌报》第35期9月22日社论无意中将百团大战第二阶段企图泄露,这时灵丘方面,浑源、广灵日军1300余人南援,开始反扑。涞源、易县、保定、望都、定县、完县、唐县、曲阳、五台等地中日军正集结兵力,准备粮弹。涞灵战役持续18天,共毙伤日伪军1000余人,俘日军49人、伪军237人,八路军伤亡1419人。为策应涞灵战役,冀中军区在破袭沧石、德石、北宁、津浦铁路的同时于10月1日至20日进行任(丘)河(间)大(城)肃(宁)战役。百团大战发起后冀中日军一部西援,大部被束缚在重要交通线上,冀中内地守备较弱。冀中军区决定以第18、第23、第30团等部计10个营,共8500余人,编为左翼队、中央队 、右翼队,进入这个地区作战。计划首先以两翼部队钳制日军,吸引日军于任河大肃中心区以外,尔后以中央队突入中心区,打开局面。1940年10月1日战役开始,左翼队(第18团)进入潴龙河以东、河间和任丘以西地区,2日至6日连续攻克连家庄、东固贤、良村,7日夜玉皇庙、丰乐堡、刘善寺各据点日军望风逃窜。右翼队(第30团)4个营进入大城以东、子牙河以东地区活动,至7日连克李民居、邓庄子、石疙疽、西刘庄、臧庄子、陈村等据点,并大举破路挖沟。中央队(第23团)2个营北渡滹沱河,10月1日伏击由商家林出动抢粮的日军100余人,歼敌90余人,缴获全部武器。9日在白马堂伏击由留各庄到里坦之敌,全歼日伪20人。1940年10月15至20日进行以子牙河东西两岸为重点的第二期作战,在任河大肃中心区中只留小部队坚持。中央队19日夜攻克半截河据点,破坏其附近的古洋河上的桥梁。右翼队面临敌情严重,无力采取大的行动。左翼队16日夜克大曲堤、任丘石门桥,18日又克王盘敌据点。任河大肃战役中毙伤日军805人、伪军322人,俘日军3人、伪军326人,攻克据点29个,冀中军区部队伤亡573人。此役钳制日军的兵力,有力地配合涞灵战役。

(十一)由阳泉经平定、和顺、辽县到榆社的公路是日军突入太行根据地最深的一条公路,日军企图将该路向西南延伸,经武乡与白晋铁路相连,以达到分割大行区,灵活调动正太、白晋两线兵力的目的。其中榆辽段长45公里,沿线有榆社、沿壁、王景、管头、铺上、小岭底、石匣、辽县等8个据点,由日军独立混成第4旅第13营守备。1940年9月22日八路军第129师下达榆辽战役基本命令,决定以突然袭击手段消灭榆社至小岭底之敌,收复据点摧毁公路,并乘势向辽县进展,相机收复辽县。1940年9月23日夜攻坚作战开始,24日左翼队攻克沿壁、王景,右翼队攻克铺上、小岭底。至25日榆社具城也被攻克,小岭底至榆社一线只剩管头据点之敌仍在顽抗。同时平辽支队积极活动,攻占辽县以北寒王镇;沁北支队积极破路,频繁出击,使武乡、白晋路日军受到钳制。26日第129师令右翼队以一部继续围攻管头之敌,主力和左翼队东移,乘胜收复辽县并消灭可能援辽之敌。27日拂晓右翼队进攻辽县以西石匣,当夜将其占领。左翼队28日进抵马厩附近,准备当晚进攻辽县,这时和顺、武乡日军分别向辽县、管头增援。八路军总部命令停止进攻辽县,以一部钳制和顺南下之敌,主力转移至红崖头、关帝垴地区,准备歼灭武乡东援之敌。第129师遵令转移兵力,同时猛攻管头,在29日24时将其攻克。1940年30日9时左翼队赶到红崖头以南山地,右翼队尚未到达预伏地区。武乡日军600余人正越过预伏地区,其先头与右翼队遭遇。左翼队迅速向日军的后尾、侧翼同时展开攻击,日军在飞机8架掩护下占领高地顽抗,战斗持续两天一夜,双方伤亡惨重。1940年10月1日黄昏辽县西援日军500余人突破右翼队阻击,逼近左翼队指挥所附近,左翼队奉命撤出战斗。同日八路军总部鉴于辽县、武乡日军会合,阳泉南援日军1000余人已抵辽县以北的寒王镇。第129师相当疲劳,伤亡较大,判断增援辽、榆地区的日军可能趁势“扫荡”太北地区,乃决定结束榆辽战役。1940年9月12日第120师下达同蒲铁路北段行动计划,决心从9月20日开始破击同蒲铁路宁武、忻县段(重点在宁武、大牛店之间)。1940年9月14日第358旅从根据地娄烦以西地区出发,北越静乐、岚县公路,16日到达马家沟集结,该旅以第3支队(辖第7、第8团、特务营)袭击头马营。
(十二)1940年9月18日24时第3支队以特务营向头马营发起攻击,以第7、第8团打援。战斗至翌日晨宁化堡日军40余人增援头马营,行至山寨村被打援部队包围歼灭。20日羊圈岭日军约200余人前出至里鄢村企图反扑,该旅第716团于当日14时向里鄢村之敌发起攻击,次日拂晓该敌惟恐被歼,逃回羊圈岭。独1旅于9月16日夜东渡汾河,18日得悉羊圈岭日军400余人袭击雁北支队扑空后返回上庄,乃决心围歼该敌。遂于18日13时向该敌发起攻击,激战至19日凌晨旅主力撤出战斗执行破击任务,残敌向羊圈岭退去。这次战斗中独1旅伤亡105人,毙伤日军约200人。各部队击破阻扰之敌后即投入对同蒲铁路的破击作战,1940年9月22日晚第358旅第4团(附师属工兵连)、师特务团前出到段家岭、轩岗间破坏同蒲铁路数段,与此同时第2团袭击奇村,第715团袭击忻口、楼板寨。23晚第2团破坏忻口以南铁路,第715团破坏忻口以北铁路。25日夜第715团再次破坏大牛店、轩岗段铁路,独2旅也于朔县、宁武间破坏铁路数段,第120师经过6天的破击作战后使同蒲铁路交通再次中断。日军在华北的广大地区连续遭到八路军两次大规模攻势的打击,为防止局势继续恶化,尽快稳住占领区,遂调集重兵、从10月6日起先后对华北各抗日根据地进行报复“扫荡”,企图趁八路军连续作战来不及休整之机,打击八路军主力 ,毁灭抗日根据地。在榆辽战役结束的10月1日八路军总部在给各大区的指示中就指出增援辽、榆之敌可能顺势“扫荡”太北地区,各部应有相应的准备。1940年10月19日八路军总部下达反“扫荡”作战计划(1940年10月6日至1941年1月24日),据此各地区军民展开反“扫荡”作战。日军第1集团军为打击第129师主力,毁灭抗日根据地,从10月6日至12月5日先后“扫荡”晋东南的太行、太岳区。第129师来不及休整补充,即投入反“扫荡”作战。在太行地区的10月6日冀西武安敌800余人开始“扫荡”阳邑一带,11日日军独立混成第4旅一部从辽县、武乡出发,第36师一部从潞城、襄垣出发,共3000余人,南北策应,“扫荡”榆、辽、武之间的浊漳河两岸地区,合围“清剿”榆辽公路以南。14日自洪水、蟠龙、西营一线东犯东田、左会地区。八路军第385、第386旅,决死第1纵队等部在内线节节阻击进犯之敌,新10旅在外线作战。

(十三)15日上午新10旅2个团在和辽公路弓家沟伏击敌汽车运输队,毁敌汽车40多辆,歼灭押车日军100余人,17日“扫荡”之敌分途退去。1940年10月20日日军第36师及独立混成第4旅等部近万人分由武安、辽县、武乡、潞城等地出发,“扫荡”清漳河东西地区,重点指向中共中央北方局、八路军总部机关及第129师师直、晋冀豫边区党政机关所在地的麻田、左会间地区及涉县、偏城一带,日军进入合击地区后连续数日实行“清剿”和烧杀。26日日军开始回撤,回撤的路上实行分区“扫荡”,根据地受到严重破坏和摧残。1940年10月29日“扫荡”黄烟洞之敌第36师一部500余人,辎重民夫400余人,经左会进到蟠龙以东的关家垴,准备返回武乡,当日13时八路军总部令第129师集中主力歼灭该敌。当日夜第129师以第385、第386旅主力和新10旅及决死第1纵队各一部将该敌包围于关家垴,拟于次日4时发起总攻,被围之敌除紧急构筑工事外趁夜暗袭占关家垴西南的凤坑顶高地,以两处制高点互为犄角,固守顽抗。第129师按原定计划向关家垴之敌发起进攻,并分兵一部夺取凤垴顶。第129师部队迅速突破敌防御,将其压缩于狭小地区,展开白刃搏斗,激战持续到31日拂晓敌大部彼歼,仅剩60多人死守阵地。下午黄烟洞方面之敌1500余人在飞机10余架支援下驰援,第129师撤出战斗,残敌在援敌接应下遗尸280余具,向洪水逃去,至此日军大部已由根据地中心区撤走。1940年11月初太行南部黎城日军北犯南、北委泉,继向西井进犯,襄垣日军经西营向蟠龙进犯 ,企图台击东田及八路军总部所在地砖壁一带。第386旅奉命急赴蟠龙以东的大陌村南北一线阻击进犯之敌,掩护八路军总部转移。1940年11月3日9时部队刚在大陌村一带部署就绪即与来敌展开激战,日军连续发动进攻,并夺占大陌村部分阵地,第386旅顽强扼守,一直坚持到4日凌晨4时在八路军总部顺利转移后才撤出战斗。日军合击企图未逞,于5日向白晋线退去。太行区北部中和顺敌2500余人经寒王镇、长城镇于11月3日到榆社加强榆、辽、武地区日军力量,此后对榆辽公路以南讲堂、岭上、宋家庄、郭郊、大有一带进行反复“扫荡”,在根据地军民的袭扰打击下至13日日军先后退回据点,太行区历时40天的反“扫荡”结束。太岳地区从11月17日开始日军以第37师一部从沁县、南关镇出发,以独立混成第16旅一部从平遥、介休、霍县出发,以第41师1个营从洪洞出发,共7000余人,分路合击沁源及其以北的郭道镇地区。
(十四)为避敌锋芒,太岳军区将领导机关与主力部队组成沁东、沁西2个支队转移于日军合击圈外的沁河两岸地区,打击日军分散活动的部队。日军在地方武装袭扰下于23日进抵合击地区后即实行分散“清剿”,沁源县受摧残最严重,被害群众达5000余人,占全县人口1/10。牲畜被杀近万头,被抢走7000余头,房屋被毁3~4万间。大岳军区部队抓住日军四出“清剿”,兵力分散的机会,积极打击日军。23日沁西支队第42团在官滩歼灭日军100余人,27日第42、第59团各一部又在胡汉坪、马背一带毙伤日军160余人。沁东支队第17、第57团先后在光凹、陈家沟、龙佛寺 、吾元镇、南卫村、南里等处予敌严重打击,其中第17团在龙佛寺战斗中即歼日军100余人。第212旅在交口地区也予敌以重创,日军被迫于12月5日分路撤出太岳区。晋察冀边区的反“扫荡”作战从日军首先进攻的平西地区开始,逐次展开。平西反“扫荡”平西抗日根据地直接威胁着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驻地和华北伪政权中心北平以及华北的主要交通线平汉、平绥线,是日军对晋察冀边首先“扫荡”的目标。1940年10月13日日伪军1万余人分10路向平西根据地中心地区三坡合击,日军采取稳扎稳打,依靠据点逐步推进的战术,每日前进5~10公里。平西军分区以主力的适时机动和广泛的游击战对付敌之“扫荡”,经过一周余的作战后不断给敌袭扰打击,使其相当疲劳。日军各路虽深入根据地,但并未摸清军分区主力部队的动向,至11月21日在敌包围圈进一步缩小时平西军分区主力由三坡地区跳出合围圈,向西南转移,在蓬头与敌进行遭遇战后转移到板城以东野孤、大台之线。日军进到三坡地区后大肆烧杀,大量粮食被抢走。从23日起日军开始分途撤退,到10月底主力退出平西,但仍留2000人以上兵力在平西抗日根据地内修筑据点、公路,仅在昌平、宛平地区就增加据点14处,控制东斋堂、杜家庄等村庄,平西抗日根据地开始出现退缩、减小现象。1940年10月19日八路军总部指示:进攻平西、太行区之敌均可能转而进攻北岳区,晋察冀边区应立即准备粉碎敌之“扫荡”的作战。党政军民应切实配合,进行深入的战斗动员。主力应集结适当位置,准备坚决消灭一两路进犯之敌,第129、第120师应积极配合作战。

(十五)1940年11月9日日军第110师等部及伪军共1.4万余人首先重点“扫荡”第1军分区所属地区,易县、大龙华、王安镇、涞源、插箭岭之线日伪军由北向南,保定、满城日伪军由东向西,相互策应,企图压迫军分区部队于狭小地区,进行决战。1940年11月10日晋察冀军区下达反“扫荡”的作战方针和部署,12日针对日军大肆烧杀与破坏的行动,又指示:主力在不妨碍机动原则下仍可分散一部(不超过1/3的兵力)坚决打击敌之烧杀企图。1940年11月9日由涞源、易县、保定出动之敌6000余人,连续合击管头、银坊、黄土岭和神北等地。12日敌合击扑空,即在当地烧杀后分路撤退。此时第1军分区集结第1、第25团,乘机进行截击。敌一路800余人在14日由吴家庄向苑岗撤退中遭到截击,死伤一部,该敌在飞机掩护下突出重围,向管头退去。途中再遭第20团截击,伤亡甚大,逃回满城。1940年11月13日完县、唐县等地日伪军出动2700余人,向第3军分区所属地区进犯。11月14日定襄、东冶、五台日伪军约2600人分两路向阜平及其西南地区迫进,日军东西两线策应,合击阜平以北的台峪,晋察冀军区司令部及第3、第5军分区指挥机关和第2、第3、第6团等部队在敌合围圈即将形成之前转移外线。16日日军合击台峪、张家峪地区,未能转移出去的游击军艰苦奋战,司令员王溥、政治部副主任郝玉明牺牲,部队伤亡100余人。1940年11月18日合击台峪之敌从王快进占旱平城,21日由大营经神堂堡、吴王口之敌和由五台经台怀、石咀、龙泉关、下关之敌也会合于阜平城。日军占阜平后由阜平中心区向外,由周围各据点向内,对第3军分区所属地区连续合击,反复“扫荡”,残酷烧杀破坏。1940年11月21日夜第2团选派30余人袭入党城,以手榴弹袭击日军宿舍,日军惊慌失措,枪炮射击彻夜未停。26日第1军分区便衣4名潜入保定,以手榴弹袭击日军正在举行会议的剧场,引起日军惊恐,侵入根据地之敌于25日分路撤退。至1940年12月3日日军大部退出北岳区,但在阜平、王快、党城、曲阳之线留驻1000余人,继续建点修路,企图久踞。为迫退深入阜平之敌,拔除敌占据点,彻底粉碎日伪“扫荡”,12月9日晋察冀军区组织第2、第3、第4、第6团进行阜(平)王(快)战役。1940年12月14日21时第6团向东庄之敌发起猛攻,第1营攻克东庄北山堡垒3个,冲入村内与日军反扑夺回堡垒,毙伤日军170余人。第4团向阜平之敌展开攻击,第2团、游击军一度攻入党城和灵山。21日王快之敌130余人押送100余驮子军需品,行至王林口被全歼。
(十六)1940年12月26日平汉路宣村地区伏击战中炸毁日军列车及所载汽车14辆、重炮3门,27日由阜平东庄北犯之敌1200余人在罗峪、土门遭袭击,死伤140余人,留驻之日军被迫于1941年元旦起先后从阜平、东庄、王快撤退。到1月4日持续55天的反“扫荡”基本结束,晋察冀军区共毙伤日伪军2000余人,自身伤亡1382人。1940年10月25日至11月上旬日军独立混成第16旅等部约4000人“扫荡”晋西北第8军分区和第3军分区米峪、娄烦一带,遭到当地军民打击。12月中旬日军抽调驻晋南的第37师、驻晋东南的第41师各一部,配合驻晋西北的独立混成第3、第9、第16旅及第26师各一部共2万余人,准备全面“扫荡”晋西北。百团大战第二阶段结束后第120师预料日军必来报复,积极准备反“扫荡”。10月30日该师奉命组建晋西北军区,11月7日在兴县李家湾举行军区成立大会,晋西北军区辖直属军分区及第2、第3、第4、第8、雁北等6个军分区。1940年12月14日起日军各路相继开始对晋西北地区进行全面“扫荡”,敌5000余人从太汾、汾离公路据点出动,北犯第8军分区米峪镇地区;敌4000余人从离石、柳林出动,进犯临县地区;敌6000余人19日从岚县、奇岚等据点出动,进攻兴县和保德以南地区。至12月23日日军侵占晋西北除保德、河曲两县以外的全部县城、大部集镇和黄河渡口,开始有计划地实行“三光”政策。日军和汉奸伪装八路军诱杀群众;派出基干支队分进合击,反复“扫荡”,寻歼党政军领导机关;重点破坏八路军后方机关和设施。据不完全统计此次“扫荡”中群众被惨杀者达5000余人,仅兴县地区被抢、被烧的粮食即达15万斤,仅第4军分区被抢、被杀牲畜即达5000余头,被烧毁的房屋、窑洞达1.9万多间。晋西北军区部队在反“扫荡”初期主要以部分兵力配合地方部队和游击队,开展广泛的游击战,袭扰、钳制进攻之敌,破袭敌之交通运输,掩护群众转移。主力部队避开敌之锋芒,转到外线,寻机袭击日军。第4军分区部队先后袭击方山、峪口、信义等据点,并多次袭击临县和安叶村。师属教导团等部曾袭入兴县东关,又在兴县以南伏击敌“清剿”部队。第358旅和工卫旅分别对“扫荡”米峪镇之敌进行多次袭击和阻击,独1旅和决死第4纵队在大武以北不断袭击敌据点,破坏公路,断敌交通。为粉碎日军企图,12月27日晋西北军区指示各分区动员一切力量,打破日军修路筑点计划;命令第358旅负责打击岚县至大蛇头、普明至赤坚岭修路之敌,独1旅负责破击大武至临县公路,决死第4纵队破击大武至方山公路。

(十七)据此独1旅第2团组织群众2000余人2次破击大武、三交间公路,使临县之敌不得不绕道方山与离石联系。离石游击队带领群众两次破击离石、军渡问公路,毁公路30余里,第2、第35团各一部连续袭击汾阳至柳林公路线上的信义、上白霜、张家山等据点。在内线坚持的各团抽调干部组成便衣工作团与地方工作团一起破坏敌新建据点周围的“维持会”,第715团一部与临县游击队一起袭入临县县城捕捉南关“维持会”代表。决死第2纵队第4团深入到晋中平川,在下曲镇诱伏文水之敌,歼日伪军100余人。工卫旅在太汾公路连续进行破击战,独2旅第714团、暂1师第36团和雁北支队各一部曾袭入神池、阳方口等据点,并3次袭入义井镇。第714团在朔县利民堡西南解家岭击溃企图伏击该团的日伪军并歼其一部,第358旅第716团奉命由娄烦以西出发,赶到兴县界河口附近与在第7团相配合,打击“扫荡”之敌与袭击驻止之敌,使敌下敢出扰。从1941年1月2日起日伪军开始分途撤退,到1月24日全部退回原据点。晋西北军区冬季反“扫荡”历时40天,歼敌2500余人,破坏公路125公里、桥梁23座,在战役中被敌侵占的所有城镇全部收复。百团大战破袭重点是由石家庄至太原的铁路、敌军据点、铁路沿线的井陉、阳泉煤矿和白圭至长治铁路及平汉路北段,当时防守在这些铁路沿线的是日军独立混成第8、第4、第9、第3、第16旅团和第36师团、第110师团及独立混成第1、第15旅团。根据八路军战报统计显示参与作战的日军计有第110师团及25师团全部,41师团、26师团、36师团各2个联队,37师团及35师团各1个联队,第1、第2、第3、第4、第5、第7、第9混成旅团全部,第15第6等独立混成旅团各一部,此外还有伪治安军、伪蒙军、伪满洲国军、伪警备队、伪警察、伪宪兵及特务机关和所有移民等。1940年12月10日八路军总部公布从8月20日至12月5日的3个半月中八路军共进行大小战斗1824次,毙伤日军20645人(内有营长以上军官18人)、伪军5155人,俘虏日军281人、伪军18407人,日军自动携械投诚者47人,伪军反正者1845人(以上共46380人)。缴获各种枪5942支(挺)、各种炮53门,破坏铁路474公里、公路1502公里、桥梁213座、火车站37个、隧道11个、铁轨21.7万余根、枕木154.9万余根、电线杆10.9万余根、收电话线42.4万余公斤,破坏煤矿5个、仓库11所,此外还缴获与破坏其他大量军用物资。日伪军兵力损失若加上晋察冀军区阜王战役毙伤的2000余人和晋西北反“扫荡”毙伤的2500余人后则达到50880余人。
(十八)据日军统计显示正太、同蒲及平汉铁路共44681米道轨、93米隧道以及1014米桥梁被破坏;2440根电线杆或被切断,或被倒坏,146公里电线被切断;井陉新矿至少半年不能产煤。八路军在百团大战前3个半月作战中伤亡1.7万人,中毒2万余人。129师战后统计显示百团大战中该师各部伤亡7362人,失联450人,全师百团大战战斗减员达7812人。百团大战沉重打击敌华北方面军的“囚笼政策”,对日军震动极大。经过这一战役后日军内部进行深刻的反省,总结经验教训,对情报机构进行空前的改革和加强,进一步明确在华北作战以八路军为重点的指导思想。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把此役称为挖心战,每年8月20日作为挖心战纪念日。百团大战推迟日本的南进步伐,但由于战役规模和持续时间都超过部队和根据地补给能力的限度,部队消耗过大,在日军报复“扫荡”时已相当疲劳。因此对日军打击不力,使根据地遭到严重的摧残和破坏 ,加重以后的困难。在有些地区如太岳、平西抗日根据地开始出现缩小现象,正因如此中共党内关于应否发动百团大战发生争议。在华北座谈会上百团大战问题被提出讨论,并受到尖锐指责。百团大战以华北的胜利影响全国战局,制止国民党内存在的妥协危机,同时百团大战的发动加强国民党团结的目的。百团大战在华北予日军以重大打击直接减轻日军对国民党战场的压力,使日本企图利用德、意胜利的形势加大对国民党军事压力,以彻底解决“中国事变”的方针落空,在政治上打破国民党散布的“八路军游而不击”、“专打友军”的谣言。百团大战是抗战时期中国工农红军主动出击日军的一次最大规模的战役,它打出敌后抗日军民的声威,振奋全国人民争取抗战胜利的信心,在战略上有力地支持国民党正面战场。百团大战的胜利沉重打击日寇的嚣张气焰,鼓舞中国人民的抗战斗志,在中国抗日战争史上写下光辉的一页,在国际上也产生巨大的影响。百团大战是在中国抗战处于困难、妥协投降空气甚浓的时候取得重大胜利的,具有重大的军事和政治意义,它钳制大批在华日军,1941年初日军又将第17、第33师由华中调往华北 ,从而进一步减轻华中正面战场的压力。极大地鼓舞民心士气,百团大战的捷报传开之后 举国上下一片欢腾,报社电台相继发表社论、社评,各地纷纷举行祝捷会、庆功会。群情振奋,增强战胜困难的勇气,遏制妥协投降的暗流,增强全国军民抗战到底的信心。提高共产党、八路军的声威,揭破八路军“游而不击”等谎言,表明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军队是抗日的中流砥柱,是争取抗战胜利的希望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