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科幻】意识贩卖机
电视音：
（……据悉，由阿斯卡科技公司与国际联合生产工厂、可卡生态制药公司联合开发的体质检测专用机已经完成了所有城市的安装工作，从四年前在久隆城区开始安装的第一部体测机开始，各大城市的医院还有诊所都或多或少的安装了这部机器，据开发人员透露，体质检测机是检测一个人的体质，为了鼓励市民前来体检，保障民众全面体质检测，体检后可获取食物和物资，承诺不会有任何对身体的伤害，目前，该机器已经覆盖了全国73%地方……）
（……体质检测机已经成功在岭门市成功安装了，有不少市民朋友前来围观，作为最后一个安装的城市，附近的工厂和医院也前来祝贺……）
（……昨天下午五点，在帕佩斯公园发生了一起机器人伤人事故，据目击者称，当时一个机器人正在推搡附近的行人，发出很奇怪的声响，目前已被警方破坏，已调查出是附近的工厂发生了小规模的机器人逃跑事件，截止目前，还有三个机器人正在逃窜，请广大市民朋友一定要提高警惕……）
大街的行人如丧尸般行走，电视里也没了以往的乐趣，生活还是那么无聊，每天昏昏悠悠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肚子好饿，冰箱里还有些什么？”
于是从沙发上下来，关上了电视，费力地走过那些堆积成山的衣服和垃圾，对着地上的老鼠问好，来到冰箱前
“什么时候才能有钱请一个漂亮的保姆过来帮我打扫呢……啧，没东西吃了，看来又要去一趟了……”
在地上找了很久，才找到看起来还能用的衣服就穿上了，鞋子还没找到……算了，就这样出门了，楼道内的广播里还是在响那个令人作呕的机器噪音：“政府给你们房子住，让你们用最低的价格使用网络，对我们满怀感激吧，这是你们唯一能干的事情了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是长达十几分钟的笑声，真心不知道他们在抽什么风，捂着耳朵跑出了这破败的公寓楼，还得要再下个十五层楼才能到，为什么非得在楼上面在建个楼……我鼻夹呢，没这个东西我可不敢下楼……
“芜，这里有十二块钱，应该没人看见吧……”
“吭，你在老子的地盘上想做啥啊？”
一个刺耳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tm的怎么这个时候遇到这个畜牲
“诶嘿嘿嘿，王大哥，我在这里没干什么，我这是想把这十块钱奉给您啊。”
然后他用着最大的声音喊：“嘁，这点破钱我还不稀罕呢，张择实你给我听好了，敢惹怒我们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然后当着我的面撕碎了这张钱，附近的人该闭眼的闭眼，该低头的低头，MD，这钱本来还可以买一张彩票的，遇见这黑什么帮的人准没什么好事！
……
走了这么累，终于来到这个地方了，就这破东西还建在这么个偏地方，这门外边还这么多人排队，估计得等个几十分钟吧……诶，这里有个便捷读报栏，先看一会吧
……《科技巨头阿斯卡成功研发智能机器人，未来将会迈向高科技生活》《总统竞选完成，国家产业或许会导向工业化》《电视再次取代手机，成为国民新一代的娱乐方式》《最后一位拒绝芯片化的老人已于五月三日去世，当地政府为他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我看了一眼就想把手里的机器甩在地上，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工作人员都不换换内容的吗？
“滴嘟！滴嘟！滴嘟！”
在我踏进医院门的一刻，警报声响起，周围的居民都散开来，然后就是整齐响亮的脚步声，是那些“治安队”，她们的队长更是以反机器人著称，气势汹汹，但她们的问题永远只有那些……
“嗯吭！先生，请你如实招供你作为小偷的经过 我们会……”
“嗯吭！女士，我没有偷东西，我只是经过这个门的时候响了。”
“没偷东西，怎么会响起来？”
“我左腿和左臂是机械臂……”
当我说完这句话，那个队长就拿出了有点泛黄的铁板，上面刻有九个图案，问我：“哪几个图有汽车？”
“第一个，第五个，还有第八个。”
说完这个傻子问题后，看见她好像有点恍惚，而她旁边的警员突然走过来，愤怒地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你……你胡说，明明……额，第六张图也有汽车，你明明是在刁难我们！”
“啊！我有机械臂我有错吗？”
“就是有错，你这个傻子不配种东西！”
“我没有机械臂，难道要你来背我啊！”
“够了！停下！”在旁边沉默已久的队长突然喊话，“你们到底要闹多久才肯停下！”
我们两听见这句话后愣住了。
“先生，我们突然打扰到你，我们感到非常抱歉，至于这个人，我会给予惩罚的……”
“为什么？”
“别啰嗦！回去跑二十圈！”
“是……”
她们就这样回去了，可我的气还没有消……
“……喂，先生，先生下一个就到你了。”
“嗯……到我了，今天怎么这么快？”
“先生，您是来做体测的吗？”
“是的，最近没啥钱了。”
“看得出来，这次是您这个月来的十次。”
“那还不赶紧给我带上那个什么铁帽子！”
“先生，请您再稍等一会，前面的人还没有完成体测……”
后面也传来了抱怨声：
“前面的怎么回事，我都排了这么久！”
“哎呀，最近没工作……”
“最近工厂都不招员工了，找了很多地方。”
“尼玛，我还好好的，凭什么辞退我！”
真的是，没完没了的，我不也是被那啥工厂给辞退了，还是什么要搞高效生产线，要搞全机械加工，就直接把我丢在这，工资也不结，我看就是用来压榨我们底层人的！
……
“……先生，先生？先生该你了。”
“嗯嗯……啊……噢，到我了。”
旁边的医生也等候多时：“来，跟我走一趟。”
我便跟着他走了，嘶，这里是扩建了吗，好像比上次的还要豪华了不少，看能不能顺走什么东西……
“我们到了。”
啊，泡汤了……算了，看看今天是什么食物还有物资，坐上去再说……
“好了，已经抽取完毕……”
测完后医生会提醒我，旁边的助手正在拿取我的东西
“喏，这是你的食物和生活物资。”
嘶，苦橙，这个可以在黑市上买个好价钱，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想吃这么个没有营养的垃圾……话说能不能再拿一次？
“我能不能再测一次，这样几天就不用来了。”
“额，目前没有这个先例，可以试试看。”
可以啊，那么说是不是可以领双倍的物资，到时候换了钱要买哪家的彩票呢，还是先买个烤鸡和两个汉堡吃吧……
……
……
……
嘶，头好痛，这tm的怎么回事？
“工号A762-79，别再睡了，tm的快点起来干活，你知道你在这浪费的时间会给我们少赚几块钱吗！”
还没时间想就被响亮的声音给打断了，这到底是哪个地方，怎么乌漆麻黑的，我刚才还不是在诊所的吗……
“老子在说你呢，听见没有！”
“你tm谁啊，敢使唤我？”
“没给你点惩罚你还不起来是吧！”
然后，我听见了什么正在启动的声音，突然，感到全身都在振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了，然后听见了什么打开的声音，是我面前的，我看到了灯光照了进来，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了棺材大小的盒子里边，便想去质问：“你们把我绑在这里想干什么！”
“呵，什么绑架，是我们把你买过来的！”
操，我就知道那什么体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为了采集信息当成一个商品贩售，估计那个铁帽子也是方便用电来击晕我们的……不管了，先知道这个是个什么地方，再想着怎么逃出去吧……
“行，你把我带……机器人？”
站在我面前的明显是一个机器人，头就一个小方盒子，眼睛在盒子一上一下一大一小，眼睛下的几条竖线估计是用来发声的，后面一大堆的线跟管子用来连接它的身体，身体除了那个显眼的显示屏一闪一闪的，胳膊腿没有什么铁包裹以外，其他也没有什么显眼的特点了，不过行为和语气却很像普通人
“咋滴，问那么多是嫌自己的命不够长吗？”
“好好好，你带着我走吧……”
然后他把我带到了一处地下矿坑内，路途上的景色比喻成地狱也不为过，旁边的齿轮咔吃咔吃的响，有的上面还粘上了老鼠的尸体，顶上的管道锈迹斑斑，多处断裂还有点摇摇欲坠，身旁路过的全是机器人，没有一个是有血有肉的人，难道这里只有我这么一个活人吗？
“到了，你以后就在这里干活，敢偷懒我就把你拆解扔到垃圾堆里面去！”
分拣矿石是吗……我就知道以前工作的那家工厂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为什么……算了，懒得吐槽了，先这样干吧，然后找机会逃跑……
……
之后便是接连几天的工作，也是跟以前一样两点一线的模式，同时也发现，这里除了我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本来这一个点够让我绝望了，还有更加绝望的，昨天晚上本来以为那群铁疙瘩们不会听人话，我就把我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棺材盒对面的机器人听了，没想到它听完后便是一声长叹，对我说：“你可是有所不知啊……”
然后带着我前往了一个小房间里，在墙上刻满了地图，这是个在地底下的工厂，距离最近的城市设施还是埋的很深的下水道，而我正在干的工作还是工厂最底部的地方
“这是我花了三年才刻出来的地图，期间什么职位都换过，就连组装工作我也干过，那是我距离地面最近的一次，可还是很远，我当时知道我头顶上还有几层房间，最高的便是老板办公室和采购预备间，但都只是听说……”
我觉得只能靠工作来决定楼层也太离谱了，而且这机器人也太老实了，然后继续问：“你有没有想过直接闯入最上层过……”
“你以为我不想啊，这工厂实行了电梯门卡制度，你手里的门卡决定着你能够达到的楼层，没有更换工作的话是到不了其他楼层的，并且这里没有普通楼梯。”
“不能挖上去吗？”
“你不是天天抱怨你隔壁的声响吗，他挖了一年五个月了，每天的梦话都是它目前为止挖的地道的长度”
“原来那个天天晚上喊的十八厘米是这么来的，看来墙真的很硬，也泡汤了……话说你最高到了几层？”
“十九层。”
“最高有几层？”
“大概有二十几层。”
“咱们在几层？”
“负三层。”
“没希望了……嘶，工号这件事你知道什么事情吗？”
“只知道这玩意剥夺了我原本的名字，并且还流传着一些注意事项，如果不遵守可能连自己的小命也不保……”
是的，昨天晚上就聊了这些，真的没希望了，除非能到最顶上的房间才有机会逃出，但那可是老板的房间啊，我怎么可能……不对，不是还有一个可以达到的吗，就向这个方向努力吧，如果不是为了逃跑，我还需要努力吗……
……
Z……Z……Z……
Z……Z……Z……
十八厘米……十八厘米……十八厘米……
“呃吭！你们这些懒虫给我起来！”
靠，谁啊，打扰我哈……打扰我睡觉……
“诶，这个按钮怎么这么熟悉啊……”
“报告！我们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果然还是这个有效哈，就是灰尘被扬的太起来了……听着，今天，我们的老板会过来视察，到时候你们要配合我的表演，让老板满意而归，在老板面前，不许抱怨，不许辱骂，否则从严处理！”
嘁，我看你还能整出什么花样
……
已经到时间了，现在是工作时间，后面那整齐的噪音正在慢慢靠近，我知道，是时候了……
“我们现在正受到压迫，我要举报！”
靠，这东西怎么抢我前头，先等等吧，我看看它所说的从严处理是个什么东西……
“……我要举报，我要举，举，举……”
这个机器人突然在游行队伍前面消失了声音，而且开始散架，那位摆臭架子的那个开始对老板开始解释，然后摆手让手下拿着这些碎片去修理……等等，那不是去往垃圾场的路吗，我还是暂时放下我的计划吧……
……
游行列队从我旁边经过，锣鼓的声音被强行灌入我的耳朵里，后面就是老板和那个摆臭架子的，这时候才看清楚老板也是个机器人，远了看还真看不出来，跟其他的机器人完全不一样，完了，这回是彻底无望了……算了，先听清楚这老板在说什么东西吧，老是东张西望的……
“小王啊，怎么这里的情况跟你反馈的情况完全相反呢？”
“额哈哈哈，应该是管理层面的问题吧……”
“还有，明明这里的情况非常糟糕，为什么我没有收到一条有关这里的反馈信呢？”
“肯定是送信人员没有送到！”
“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我仔细调查我肯定能发现的……”
……
在听对话的时候，那位老板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东西，直到看见了我，眼神停在我的身上好几秒，仿佛身边的空气已经被抽走，完了完了，它不会是在挑选什么祭品之类的吧……
“额，你是……A762-79是吧，你明天可以挑几个人过来，我会安排你们新的工作。”
“额……啊？”
“明天我会告诉你原因的……”
啧，这剧情发展好像有点太快了……不过，为什么是我呢？
……
晚上了，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对面……
“啊，听我说，我刚被绑到这里的时候有个用来投诉的信箱，我一直往这里面投信，但一直了无音讯，我敢肯定那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信看了也不愿意改善……”
“十八厘米……十八厘米……”
“现在都这么晚了你tm的别说了行不行！”
“一年五个月了，磨穿了十五厘米厚的钢板，挖了三厘米的混凝土，磨光了好几百块的石头，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我只是想再见一次我的女儿……”
“你就不能在你挖矿的时候挖一条通道吗？”
“会被发现的，会被发现的，以前跟我密谋过的那十几个兄弟，都倒在我面前，为了掩护我……”
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他开始全身颤抖起来，不停的说出奇怪的代号，然后一个劲的说对不起，然后就是整个宿舍的抱怨声，与其说是宿舍，不如说是一排的更衣柜，说这里不好的那里不好的，真是够了……
广播音：（请A762-79到垂直电梯门口，老板正在等你，可以带上几位同伴上去……）
“带我！带我！带我啊！”
这喊声响彻了地下，每个机器人都在这样那样的比惨，说要养家的，说要看家人的，但是说不该贪小便宜的人更多，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机器人会有家庭？
“话说，谁是刚刚广播里提到的那个？”
“没听说过啊……”
“是这位新来的，就是这位，我上午看到他跟老板对上眼了！”
“快带我走吧！”
“快带我走吧！”
“快带我走吧！”
……
呼呦，终于跑出来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人，人山人海压在我上面，都是求我带他们走的，骨头都快被它们压散架了，最后只能随便带出来几位，包括刻了三年地图的和那个十八厘米的，由于不熟悉路，我跟着他们来到了电梯，这电梯房确实气派，巨大的钢铁门，感觉里面的空间也足够大，而那位老板也确实站在了电梯门口，还在那里打电话，看见我后便对着电话喊了一句：“这事情没得谈！”
然后跟我打招呼：“你终于来了，走吧，跟我上去吧……”
之后就上了电梯，中间的时间还是很漫长的，便开始问了一些基本的问题：
“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原本姓张，你可以叫我张先生”。
“这工厂一共有几层？”
“地上二十五层地下五层，总共三十。”
“明明这工厂都建在地下了，为什么还要分正负层？”
“负层是专门挖矿分矿炼矿这些基本工作的，一些精加工和其他什么设施都在了上层。”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我暂时无法回答……”
听到这段话的时候，这几天压抑的怒火从裂缝里迸发出来，揪紧它的脖子质问：“你知道突然丢到地狱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吗，我在这里生不如死，机器人都受不了的事，我能受得了吗？蛤？我不对你说脏话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尊重了！”
“……我们到时候找个没人的房间单独聊一下，你看这样可以吧。”
“呵，行，如果没能拿出我满意的答案，你不会猜到我的下一步的……”
“我会的……”
广播音：（二十三楼到了）
“嗯，走吧……”
于是我俩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跟随着老板来到了它的办公室，没想到里面竟意外的朴素
“嗯，你找个位置坐下吧。”
这么客气，当然是选择沙发去坐了，但是沙发感觉太硬了
“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额……A什么79……”
“你原本在人间的名字。”
“张……张择实。”
“果然没看错……是这样的，四年前，我在这里被拐……生产出来，我也是赶走原来的统治者才能爬到这里来的，因为他们的作风，而现在，不仅保证了生产，按时上交收入，不被怀疑，也没有外界打扰，这是我们机器人最后的自由，希望我们可以联手，一起管理……”
“开什么玩笑！说的那么大恩大德，到头来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你很特别，在那里实在是太浪费了，想把你挖过来……”
“特别就可以不顾我的感受把我丢在这里吗？”
“你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你很聪明……”
“呵，聪明有什么用，灯泡它再大，能够发出的光再亮，没有电，没有底座，没有开关，不照样也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垃圾？”
“电，我们为你提供，底座，我们为你搭建，而这个开关，由你自己决定，只要你愿意给这个小房间发光发亮。”
“如果我选择关上呢？”
“如果你能知道你是错的，到时候记得回来跟我道歉……”
“呵，我听，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这样吧，我们为你提供采购的工作，这个你应该喜欢……”
……
就这样，我被安排到了采购的工作，没想到的是这位张老板居然能了解我这句话所代表的，以前的我也是豪情壮志想改变这个国家，后来发现真的是烂透了，搞什么改变，求什么自由，活下去的才是王者！
……
“……这就是我的计划，听明白了吗？”
“三年了，我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我只想再看一眼我的女儿，虽然我现在的模样可能会吓到她，但我已经回不去了……”
“这次一定要逃出去！”
“一定要逃出去！”
……
坐着电梯来到了采购预备间，这里就是这间工厂的最高层了，即使全在地下，也能察觉到这座建筑的高大，迎接我们的是专门的教导员，短暂的培训过后交给了我们一张手绘的城市下水道的地图和两边传话的对讲机，并嘱咐我们：“你只需要到地图上标注的地点，也就是垃圾回收站，到那里去找接应人，把你们带着的盒子交给他，他会给我们一些我们这里生产不出来的精细零件，回来后，老板还会交给你一个更加特殊的任务，由于你们都是第一次，所以我会跟着你们一起……”
看来计划有变了，从一起行动变成了单独行动，然后就是计划实施，教导员带着我们去更衣室前，熟练的换好了维修工人的制服，爬上梯子的同时叫我们跟上，换好衣服后也爬上了梯子，爬了大概二三十米的样子，才能听到水流的声音，又爬了十几米，才能爬上平台，教导员也开始发话：“好了，我们到下水道了，等一下跟着地图……”
“可以自由活动吗？”
“不行，外面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很危险的，必须跟着我走。”
然后把计划告诉了其他的人……
“这样不好吧……”
“你们还想不想逃了？”
“额……也只能这样了……”
……
“你们一定要注意这段路，最近经常有老鼠出没，人类的维修工也会不定时的过来查看，到时候必须要做好伪装……”
看来是时候了，比了一个手势后，便强行把教导员脑袋后面的线给全部拔出，将其瘫痪，然后各自开始行动，我也是想着赶紧回家，拿着地图就跑，这下子应该没人……
对讲机：（……嘶——这里是总部，收到请回答！）
去，忘了这茬了，先应付回答一下吧：“这里是采购队，收到信号。”
对讲机：（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收到了来自采购教导员的求救信号，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里没有任何问题！完……”
对讲机：（张择实……）
“老板？”
对讲机：（我知道你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但我能理解你，因为我们是同……）
“理解？你现在跟我说理解？我自己的苦根本没有人知道！我以前的豪情壮志，被时间慢慢的磨灭了，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对讲机：（好吧，我确实不知道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想让你和我一起管理这里，享受着这乱世中的自由，你会明白……）
“哼，嘿嘿嘿，啊哈哈哈哈，你们这些破铜烂铁的，就在地下过着你们所谓的自由吧，只有我，才是真正的自由！”
说完便把手里的对讲机丢到湍急的水流里，然后根据地图走了不知道有多远，到达我熟悉的地方后爬上一段楼梯，推开头上的井盖，看见了属于我的阳光
“我终于逃出来了！我要把那里的恐怖全都公之于众！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然后朝着警察局的方向走，但旁人的目光让我很不习惯，毕竟是从地底逃出来的
……
终于来到了警察局，我开始在警察局门口大喊：“我被绑架了，现在逃出来……”
“咻——”子弹从我耳边飞过，警察毫不犹豫的向我开枪，这是疯了吗？
“快抓住他！快抓住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慌张的跑回了商业街，但总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于是又开始大喊起来：“我正在受到压迫，我要举报那个工厂，你们怎么都不在听我的话！”
我想用夸张的动作来吸引别人的注意，但旁边的行人都在惊恐的看着我，甚至有更多人正在逃跑，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怎么回事，难道我长的很恐怖吗，我也应该享受到公民的……这是什么……这，这，这不会是幻觉吧，镜子里面那丑不拉几的机器人是谁啊，哈哈哈，骗人的吧，我……怎么会是一个……机器人……呢……哈哈哈，都这么明显了怎么我还看不出来？
“机器人先生，你的幻想该结束了。”
在身后猝不及防的传来了一个声音，回过头才发现，我已经被包围了
“你身上背负着太多秘密了，会对我们的利益有所损害，所以说，带着你的秘密下地狱吧，再见了，A762-79先生，或者说……张择实先生……”
紧接着，我的全身开始不听使唤，意识正在逐渐消失，我还不能睡……我要……回去……道……歉……
……
……
……
电视音：
（……据知情人士透露，阿斯卡科技公司已经完成了开发机器人语言的工作，据说是为了方便机器人之间的交流，或者说，是为了防止机器人向人类泄【链接中断】……）
（……我们的战士单先生前往火灾现场灭火时不幸遇难，请奉上我们最崇高的敬意，来纪念这位伟大的英雄……）
（……我们这个意识抽取技术已经逐渐成熟，未来大家可以将自己的意识储存起来，或者放入一个机器人里，就相当于自己有了一个跟自己记忆习惯完全一样的分身，但目前这项技术还无法公开，我们要把这项技术用在最需要的地方……）
（……在街道上，聚集了大量居民，他们正在举行《反对政府压迫，拒绝体质检测》的示威游行，目前已派往大批警员前往镇压……）
（……昨天，在久隆城区附近突然发生了一起机器人逃跑事故，目前已将所有在逃机器人大大部分已经被消灭，还有两个在逃，但反常的是，其中一个机器人没有表现出伤人的意愿，目前已带到隶属于第二警备队的警察局内进行审讯……）
唉，又是个无聊的一天，上次虽然换了两次物资，但换钱后这些钱还是不够用，这些天的物资是真的不行，今天要不要再去一趟，要不就去弄个十几次吧，反正不会对身体有害是吧……
“咚——咚——咚——”
我靠，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在敲我的门？
“好了好了，来了……额，请问你是……”
【意识贩卖机】·完
始于2021.9.12
终于2021.9.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