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桃文】如果空让病娇八重神子吃醋生气会……?
八重神子难得遇到到比不懂人心,在一心净土中封闭自我的影更甚的烦恼,究其原因,还是与抵达稻妻的旅行者相遇后,她眼中总会莫名浮现的奇怪景象。
“八重小姐,我已经完成记完草药名还处理完了工作,现在 —— 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神子大人难得抬起兴趣,看着空将书卷推过来,旅行者大片浅色的面容上点缀着群星落满深邃鎏金的海洋,起身时的动作更像稻妻不存在灵巧的幼鹿。
只是下一秒,那如明珠白皙的面庞便被喷涌的血液覆盖,狰狞的伤疤争先恐后从空的皮肤下窜出,而皮肉腐烂到只剩下空荡荡的凝满血液的骨骸,在日光反衬下显得格外诡异骇人。
八重神子显然有很多类似的处理经验,对这种状况倒也淡然,皮笑肉不笑将空递来的狐狸面具反扣在对方脸上,恰好遮住让整张脸撕裂开扭曲的痕迹,“神社的贵客未免太过心急了,呵呵,或者说待在我身边委屈你了?”
空倒真被这句话呛到,又羞又恼地尝试摆弄面具,小声地嘀嘀咕咕:“是是是,但你不是蛮喜欢这样的我吗?”
空的动作有些慢,恰好错过对方脸上同他如出一辙呆滞的神情与身体微微僵直的瞬间。
八重神子曾是雷神的眷属,在稻妻闭关锁国追求永恒后也逐渐习惯了岁月是流水般从身侧,可来自异乡的风周身注定会卷入更加闹腾的状况。
风总是来得毫无预兆。
正如空闯入她的世界后立刻开始攻城略池,在神子能注意到的每个角落都或有意或无意留下了自己的痕迹,每日周身都带风哒哒地穿梭与鸣神大社的屋檐枝梢间,或帮忙取下祈祷的福签或扫除落叶,而他身边那同样停不下来的小家伙更甚,只需见面的间隙,八重神子便从那唇舌生花的嘴里听遍稻妻秘闻。
不同于那些故作谦逊卑躬屈膝的客人,空会忤逆她说出的话语,更时常为委托做些让人啼笑皆非的傻事,却又时刻展示出稚嫩得需要被悉心保护的姿态,无端的诱使神子渴求教导保护他。
八重神子丝毫不觉得这些变化这有什么不对,也不觉空带来的骚动或者那些絮语烦人,当异乡的旅行者弯起眉眼附和派蒙诉说时,神子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内心也涌现出类似蜜糖化开甜香的滋味。
神子甚至无数次想过,也许就这样跟随他偶尔进行旅行也未尝不可,毕竟他本人最大的筹码。
只是,终究还是不甘心。
她一次又一次默许空的靠近与试探,可当身子想要探究旅行者身上那些旧伤时,空只是露出一如既往温和得滴水不漏的笑容,三言两语将这个话题轻巧带过。
多可恨,多可恨?
简直就在刻薄地告诉她,那些亲昵的表现,空其实从未放在心上认真回应过,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是她自欺欺人,她的妥协与付出,讨得的只是一个象征着「你并非特别」疏离的笑容。
更不甘心的是,哪怕如此她却依旧觉得那算不上顶顶聪明漂亮的人,在拥簇的潮海里最动她心弦,一举一动都让她再无法移开视线。
沉浸心事的身子一时没注意,空已经紧贴到她身侧,在神子呼气的瞬间,就将取下来的面具扣在她脸上,全当是对她刚才行为小小的报复。
八重神子所有话语都被堵在口中,因为她此刻只能感觉到一双手捧住她的脸,像是植物枝蔓纠缠,让她再无力动弹,只能由着空愈发贴近的呼吸拍打过面具裂口下的皮肤。
饶是八重神子本人便喜欢捉弄他人,空在相处中已被迫习惯她的恶作剧,但此刻猎人成为猎物,仍旧让她没有任何举动,但意料之外,空并未说出任何言辞,面具遮蔽了视线,八重神子只能感受到他用手轻轻碰触面具。
一个似幻鸟绒羽的吻透过面具的缝隙,恰好落到她的唇上。
谜底揭晓的瞬间,八重神子幡然醒悟,她的不甘与急躁只因在害怕空的行为是三分钟热度,得到了便再不屑一顾。
而摘下面具后视野恍然明亮,其间鲜血淋漓的幻象消散,凭借敏锐的目力,八重神子窥见空的嘴唇还在一张一合,浸染了残余唾液而显得格外迷人,若隐若现简直就像在故意招惹狐狸的品尝。
“…… 空。”
八重神子莫名嘶哑地唤着那个有些亲昵的称呼,声音缓慢得似波德莱尔的十四行诗。
当空反应过来时口腔正隐隐作痛,前所未有的行为让他分开后迷糊地倚在八重神子怀里,把面颊埋得更深,小声提问:“为 …… 为什么,我的身体会 …… ?”
“哎呀呀,你莫不是没听过「欲/火焚身」这个词?”
八重神子俯身在空的耳畔用缠绵至温柔语气述说着毫无逻辑的爱语。
她就像是最浓稠甜美的蜂蜜搅得空大脑一片混沌,熟稔的吻浸染了浓郁樱花的香气,在八重神子准备抚上空的背脊轻轻摩挲时,空气得抓起身边的枕头向神子掷去:“你个骗子狐狸精!不是说好不扒衣服的吗!”
但神子最终只是轻轻抬眸一瞥,仿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很像空穿梭于稻妻市井间见到的梁园月,狭昵风流仿佛要极尽世间韶光,而被狐狸美人成功魅惑的旅行者,也再顾不上那做乱的手,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佳人独绝,世无其二。
八重神子比任何人都明白,她该克制自己的情绪外露,可被被占有欲扭曲,裹挟了强烈嫉妒和嗔怒的眷恋,到底随着他的出现不断贪婪放大。
“我想成为你最重要的人。”
在旅行者踏上稻妻的土地前,八重神子也曾兴起抽签,上面的言辞确凿,只写说你的弱点、光和命中注定以及港湾即将与你相遇。
而现在神子大人的笑容绮丽里夹携着难以言喻的魅惑:“真会讨我欢心呀,要神子的特别服务,帮你清理一下吗,小家伙?”
空这是才注意到那让他感到不适的黏腻感,在短暂清理回神后视线不由自主再度放到了八重神子身上,待视线堪堪平齐时,空忽然发现,神子似乎正在把长发扎起绑在身后。
空在途径稻妻村落时也曾看到过类似的景象,后来有人告诉他那时稻妻的传统,是女子嫁人入门后会梳的发型。
“我可以看看你的狐狸状态吗?”
“你想得美噢。”
两道声音的同时响起,这份默契让八重神子拉长了语调再次噢了一声,却若有所思回忆起百年里稻妻的变化,稻妻小说中写过小美人鱼最后等没能等到她的王子的爱,在晨曦里化为晶莹的泡沫。但曾埋藏有影血泪的地方却诞生了深海晶莹的精灵。
曾有人描写夜莺用生命浸出的红玫瑰并没能带来爱情,在人人践踏中化为灰烬。但哪怕时至今日依旧有人愿意献上一切祓除险恶,令恶鬼低伏、诸邪辟易。
她也曾阅读过面对稻妻锁过的现状,曾有人动笔写狐狸至死等待在星球上,孤独一人等待永远那个不会归来的小王子。可她在神社里也见过太多太多美满团员的故事。
世人总认为年少的爱情故事,以一见钟情为开端,以一无所有为谢幕。可在八重神子漫长的寿命里,却也见证过只想与某人一同变老的愿望,从垂髫豆蔻到古稀耄耋,身着凤冠霞帔琴瑟调和比翼连枝,直到时光流逝,最后在已长大成人的孩子们拥簇下与世长辞。
爱的传承,智慧成就的进步,这些其实都是雷电将军所期盼所追求千世万代不变不灭的永恒。
“旅行者,以后要活得更轻松一点啊。”
爱没有任何私欲,不染任何瑕疵几乎不可能,但后来和空相处中,身处更界限的神子也逐渐明白该如何学会享受生命将到来或已过去的每一刻,如何慷慨地去爱他人,又如何开放的接受回应爱。
稻妻封闭的寒冬已然结束,而当空回过神时,发现八重神子只是捧着他的脸颊,将食指抵在自己的唇前:
“不,我的空,预祝你之后旅行诸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