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第三章

第三章——听劲

 

        “那么，你跟了我多久？”宁静的夜风吹拂着冰凉的护具，一身漆黑而厚重的棉甲仿佛比夜色还要阴暗，镶了金边的黑色斗篷盖住了自己的左半身，以及早已经准备好的家伙，“长剑”的面部护具依然没有摘下，头上还戴了顶黑色的chaoeron帽，正前端还缝了一枚银白色的铁质小十字架装饰，约摸比大拇指的指头长一点点。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仿佛黑和白已经没了界限。

 

        “一个星期前，那个时候家里人把钱拿回村了，我没办法付房租……”少女的眼神时不时地回避着一旁的“长剑”，沉默了一下后，问道：“那个……，你说话一直都用这种腔调吗？”

 

        “是啊，以前年少气盛难免得罪人，得罪的多了以后，苦头就来了。”“长剑”苦笑着回答道： “行走江湖难免的……姑娘啊，这个家赶紧离开比较好。”

 

       “啊，到了！”说罢，少女突然停下了脚步，指了指街道对面的一家老年活动中心，明亮的节能灯灯光和飞速旋转的风扇下，是一张张有些老旧的麻将桌，打麻将的人不多，也就一桌人，但还有三个人则坐在另一桌，低着头看着掌心里的手机，打麻将的那四个也不是老年人，年纪都在三四十岁左右，其中一人体型偏胖，剃着光头，脖子上还挂着一只吊着翡翠观音的银链子。“上次就是被叫到这里来的，戴项链的那个就是我们房东。”

 

        “谢了，赶紧回去吧。”目送着姑娘往回跑去，“长剑”舒了口气，拉了拉斗篷的两侧，尽可能盖住身子，左手五指死死抠住斗篷的顶端，右手则藏在斗篷下面，握着什么，径直走进了麻将馆里。

 

        “我找房东。”低沉的声音刚刚落下，坐着的七个人便齐刷刷地看向了走进来的“长剑”，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抄起了挂在椅子上的直刃短刀和脚边的钢管。短暂的几秒沉默后，七个人一拥而上冲了上来，“长剑”并没有退缩，反而立刻冲了上去，左手抓住披风猛地挥过去，盖在前人脸上，紧接着右手伸向腰间，拔出了先前一直藏在腰间的武器：一把长柄链锤。链锤的柄约一臂多长，顶端的三条铁链连接着三只拳头大小的黑得发亮的铁球，铁链相对柄要长上半壁，因为可以折叠所以一直别在腰间，木柄的尾端是额外加装的金属小刺，这样近身后也可以倒持作为短棍反击。

 

        因为没有事先的准备，对方七人都是聚集着冲过来的，前面的两人因为被硕大的斗篷盖住了面门，一时放慢了步伐，挡住了后面的人，只见“长剑”抡起链锤，过肩猛抡，冰冷的锤头劈头盖脸得砸在其中一人的头上和肩膀上，漆黑的斗篷顿时见了红，另一人刚刚撇开披风，迅猛的三枚锤头猛地冲向自己的胸口，猛击右胸和腹部，只听“咔哒”一声，两根肋骨就有了裂痕，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止不住的咳嗽，仿佛肺里的空气都被一下子挤干净了似的。

 

        “喔靠小心……”后面扑上来的人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铁球已经如同炮弹一样猛地砸在第三个人的面门上，后面的人还没来得及抓住停下的铁求，“长剑”立刻抓住握柄向后一收，铁球又立刻回到了脚边，“长剑”就势抡起链锤，举过头顶横向挥舞起来，冲向剩下的四个人，对方四人立马被飞速旋转的铁球逼退，向两边逃开，使得被分成了两拨人，双方僵持了几秒后，“长剑”的双手突然降低高度，带动挥舞着的锤头猛击右边一人的腰腹和肩膀，另一人见锤头击中人的身体而有所减速，立刻举起手里的直刃刀冲了上来，左边的打手和房东似乎也冷静了下来，试图在“长剑”回手之前展开夹击

 

        但“长剑”丝毫没有收回锤子的意思，立刻冲向右边的那人，举起握柄，用手臂上的护具挡在了砍来的刀的刀根位置，同时把握柄末端的小刺直接扎入对方的右眼，趁对方的头本能地后仰，抓住对方的左肩膀，向右转身后跨一步，把受伤的打手架到自己面前的同时背靠在墙上避免包抄，所幸后面两人的棍棒及时停了下来，没有进一步打伤自己的帮手，被抱着打手正想反抗，“长剑”突然拔出插在眼睛上的握柄，将小刺架在了对方的另一只眼睛上，伴随着一句“别动”，整个人立刻就老实了。

 

        “别逞了，那个胖子，把手机给我。”话音刚落，两个人立刻举起手里的钢管冲了上来，此时已经没有空间挥动链锤了，长剑索性猛推抱着的打手，堵住二人的进攻路线，紧接着迅速翻过墨绿色的麻将桌冲向斗篷，直接抓起地上的一把直刃刀转过身，但终究慢了一拍，被打手扔过来的钢管砸中了头，只见打手趁着“长剑”还没缓过来，冲到了面前正要按住对方进行追击，没想到“长剑”立刻抬起空着的左手，张开手掌挡在面前，利用“掩手”技巧按住对方的头部保持距离，没等对手用钢管猛砸过来，抢先一步将刀深深地劈进打手的肩膀里边，随后一脚猛蹬对方的腹部，击倒打手的同时直接把刀抽出来，喷溅出来的鲜血立刻染红了洁白的地面，和冰凉的刀刃。

 

        “大哥别，冷静啊。”见周围的弟兄们都倒下了，房东自己也就彻底没了气势，没等“长剑”开口，就颤巍巍地扔下了钢管，从桌上拿来手机慌忙递给“长剑”。

 

        “密码多少？”“长剑”接过手机，问道。

 

        “1337”见对方没有追打过来的意思，房东可算也松了口气，虽然有些不甘，但自己也已经没了打下去的胆量。

 

        “你贵姓？”

 

        “姓吴。”

 

        “谢谢。”电话被成功拨通，“长剑”一边把手机开到“免提”，一边捡起地上的斗篷。

 

        “喂……嗝。”电话的另一边，似乎是一个醉醺醺的男性，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嘈杂的歌声。

 

        “老曹啊，可算找到你了。”一如既往，“长剑”用低沉的声音回应对方。

 

        “你是……你怎么有小吴的手机？”一听到这有些渗人的腔调，对方顿时紧张了起来。

 

        “咱们做笔交易如何？”“长剑”冷笑着，走回去捡起了沾着血迹的链锤。“你一直在帮讨债人打掩护，这点已经藏不住了，想要保密的话，下个月去参加比赛。”

 

        “什么比赛？”

 

        “SMA，但凡玩兵器的人都知道点，异种赛上见。”窃笑了一下后，“长剑”说道：

 

        “我要你亲自参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