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Strawberries & Cigarettes》(小短篇)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圈地自萌请勿上升!>
<拟实向,好像我又把甜饼给写的有点儿夹心了,可能我只是甜的比较隐蔽>
在未成名时,他在自己身边,像蜷缩着的又青又皱的花苞。尚未有人预见他盛放时会有多么的美丽,所以籍籍无名。
杨九郎忘了那个寒冷的二月他为什么在演出结束之后多停留了那么一会儿,只记得老旧的天桥剧场里阴凉阴凉的,张云雷转过身来,嘴角边照旧是羞涩的笑,惹得他一阵恍然。
张云雷低下头去牵开嘴角,视线牢牢的粘在地面上:“你饿吗?”
“饿……”
“那咱们去吃碗牛肉面吧!”
“好。”到头来,唯一想做的不过是再多陪陪眼前这个瘦削的少年。
杨九郎想看张云雷在相声这方残酷的舞台上破茧成蝶。他猜少年一定会有一双光彩夺目的翅膀。
壹
说起初见,张云雷还是个影像上的小孩子。穿着中式的对襟儿小衫,脑袋后边留着长长的小辫儿。颇有些老成又不失灵气的模样。
杨九郎打量他,细细的眼睛眯着,嘴角浮现出老北京的乖张:“哎呀,这不是个小孩儿么。”
他很快就被自己嘟囔出的话打了脸,视频里那个孩子唱的太平歌词,韵味比师父都不差,完全就是个小角儿。
想必就是那时注定了,他们俩之间的设定会是捧与被捧。
张云雷是伴他成长的小朋友。在基地坐科学艺的那几年,每天跟着张云雷小时候的视频学习相声本门唱的太平歌词,朝夕相伴。
虽然触不可及,也早已是揉进生命里的人。
要说张云雷曾经看不上相声是被师父师娘逼着回到相声社这一点,绝对是个误会。
与那个一头黄发戴着耳钉的成年张云雷初见那晚,杨九郎就知道,他与自己一样热爱着相声舞台,毋庸置疑。
有关于张云雷倒仓的六年不曾联系过师父师娘和社里其他人的缘由,杨九郎觉得那是十几岁的男孩儿倔强又逆反的青春期心理。
在不久之后他惊异的发现,这个拥有着天赋和血缘双重优势的师哥,却像他们这些小学徒一样刻苦学习,废寝忘食的钻研业务。
想必是幼时就跟在师父身边,性格才会如此坚毅要强。杨九郎带着些偏爱思忖。
坐在张云雷身边与他聊天时杨九郎才猛然发现,自己在业务上的想法竟与他有那么多的不谋而合。
与台上话少台下活泼的杨九郎相反,台下的张云雷少言,眼底有些与年龄稍有不符的沉静平和。
正因为如此杨九郎才更觉得他们搭档很合适吧,张云雷周身的气场都让杨九郎觉得舒服。
那么果断的答应与冯爷裂了来给张云雷捧哏,也就顺理成章。
贰
张一元的茶馆有段时间不怎么好卖票。
杨九郎强撑着无所谓的表情问票房:“今天卖了几张票?”
“四张。”
“我去,回戏了……”杨九郎摊开的双手使劲儿的抖搂了几下,拼命想甩掉这尴尬。
他没看见张云雷就站在身后不远,周身的自尊瞬间被这从地底窜出的失落浇灭,蓦的收起了总挂在嘴边的微笑。
接到大林的电话时杨九郎才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张云雷所在位置的附近。
张云雷并没有离开压抑的屋内,面朝着空荡荡的没有开灯的剧场,在台上坐着发呆。
杨九郎站在侧幕窄窄的走道上,边接起大林的电话,边注视着张云雷的侧脸。
他不该来多看这一眼,看张云雷凄然的吐着烟圈,比起初见已然长了不少的黄色刘海快要遮住他的眉眼,手里细长的烟让他显露出疲态。
心脏半拍的停跳来的太过陡峭,以至于他听漏了大林在电话那边有些赌气的说只有四个观众也要开演他去找师父说这件事得到的最终结论,也便忘记了对那个承受着比谁都多的压力的少班主给予一些精神上的支持。
粉色的大褂被张云雷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领口的两颗扣子都没有系,这样无意识中显出的诱/ 惑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分明在心里暗暗担忧,杨九郎却还是立在原地,看了一眼又一眼。
自己衣服上残留着的烟味与空气里的味道重合,那时大林看着自己唠叨张云雷烟太勤会对嗓子不好时那意义不明的笑终于是懂了。
事到如今就不要再做困兽之斗了吧,杨九郎朝着让自己心疼不已的人走去。
叁
看着他咬牙坚持,数十次数百次。
杨九郎无法揣摩到张云雷站在舞台上把一切诽谤与污蔑夹着伤口的疼痛一起咬碎了咽下去然后露出微笑来,靠的到底是什么,可能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这个答案。
他就只是做到了,他想的事情,他奋斗的目标,他追逐的梦。
而想要保护他不知何时却成了杨九郎深夜里的执念。
师父说,艺人就像碳一样,一半黑时还有骨,十分红处便成灰。
杨九郎私心里觉得,张云雷的味道还要更清新可人一些。
他像是一颗奶油蛋糕上甜蜜而诱人的草莓,周身散发着浓郁的自然芳香,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甜而不腻,酸酸的,时而乖巧时而调皮。况且又因为重伤初愈,总是怕他磕到碰到,就像熟透的草莓捧在手里不敢太用力。
可护在手心里的花,终究还是要破茧化作美丽的蝶飞出去。
越来越多的人问杨九郎:“张云雷参加的某某活动,有你吗?”
“云雷,你有想过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会怎么样吗?”
杨九郎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过于矫情了,刚想要找补一句,张云雷已经微微红了眼眶:“不知道,我没有想过。”
“我有想过,一直在想,每天晚上,都在想,后来发现我其实只是在想你。对不起,这个问题太愚蠢了,其实我早就有结论了,那就是我不能不在你身边。”
“你个大坏蛋,你再这样吓我……我……我撒泼了啊!”张云雷的手习惯性的拢住杨九郎的脖颈,缓缓的用力。
“我永远都陪着你。”
这是来自杨九郎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