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游击队之歌（9）义胆凡躯
（根据本人AWL线世界观写的故事哦）
（封面来源于网络，图侵删。OOC，文笔渣）
“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卡尔·马克思
......
李远仁面对着尚蜀的方向，跪了许久。王长春知道劝不动，就陪着他待在冰冷的雪地里。
两个人无言地待了一会，王长春实在冻得受不了了，轻声道：“六哥，走吧。”
“......”李仁远并没有回答，而是沉默地跪着。王长春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陪着李远仁。
远处观望的尼古拉团长看不下去了，朝他们喊道：“喂，两个小伙子，别待在那了，小心着凉。*乌萨斯粗口*，阿芙乐尔先生叫我照顾好你们，小子。我可不想做背信弃义的混蛋。”
听到临时长官发话，李远仁这才从雪地里站了起来。王长春赶紧拉着他走到篝火旁边，把他摁在地上。
尼古拉吊着根烟，斜眼看着这个小伙子，笑道：“你小子不错。在你们炎国形容你这个，好像是叫‘自古忠孝难两全’。没办法，我们这些当兵的，指不定哪天就被一箭射穿脑门了。至于家人，那就更加难说了，他妈的。”尼古拉最后还骂了一句。
“小子啊，我觉得你孝顺是好事。不过，我们可不能因为死了亲人就撂挑子不干了，那叫窝囊废！你这跪在雪里冻感冒了岂不是大损失，岂不是更加对不起你爹娘。”他吐出一个烟圈，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时，尼古拉又回忆起了以前的生活，眯起了眼，幽幽道：“我以前也找了个老婆，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如果他没出事，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嘿，还真不错哈。”
“可是啊，狗日的高卢人来了，白匪军也来了。我出去打仗了，很幸运，活了下来。但娘俩可就惨了。白匪把我老婆脑袋剁下来了，又把我儿子扔到了沸水里煮成了汤......我又变成一个人了。”
“团长......”李远仁看着尼古拉拿烟的手微微颤抖，忍不住动容道。
“嗨！我真是老糊涂了，打了胜仗说什么丧气话！来，小子，喝杯酒暖暖身子！”尼古拉把烟扔进火堆里，从搬来的桌子上拿了个酒杯。他一边倒酒，一边笑道：“你应该立了不少战功吧？好啊，以后可以升官咯。”
“团长，我呢我呢。”尼古拉旁边坐着的一个搞运输、不上战场的战士笑道，引得周围人哈哈大笑。尼古拉把酒杯塞到李远仁手里，拍了这战士后脑勺一巴掌，笑骂道：“你要是立战功了，我们估计都死翘翘了啊。他妈的，这么想咒老子死，哈哈。”
战士“嘿嘿”笑了两声，轻松地吃了两口干粮。而李远仁则是看了这群说说笑笑的战友片刻，露出了一个微笑。
大家都是苦命人，谁也不会看不起谁。李远仁昂起头，将酒液一饮而尽，倒是有了几分乌萨斯人的豪迈。
下一秒，他就被高度数的白酒呛到了，感觉整段喉管都燃烧了起来。他辣的弯腰咳嗽，吓得王长春连忙来拍他的背，又让大家再次大笑了起来。寒冷的空气也被战士们的热情点燃了。
......
切尔诺伯格近郊，下午三点。乌云密布，村庄笼罩在阴影之下。
天灾已经近在咫尺，即将摧毁显得渺小无比的聚落。人民争着想要逃出去，连身家财物都不再顾及。空气中的源石活性在提高，已经有感染者开始出现病情加重的症状。
瓦列里站在混乱的人群中，努力想要疏导人民有秩序地离开。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也最清楚天灾来临之前最重要的就是秩序。
然而，他的努力终究只是杯水车薪。他只能杜绝了一些踩踏事件，而这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
“轰隆！”随着剧烈的炸裂声，村民们越发混乱起来。现在距离天灾来临只有不到五分钟了，已经有人跪在地上祈求神的援手。
瓦列里只能用他平生最大的力气呐喊，想要让百姓们有序撤离村庄。然而，依然没有听他的。他站在一座小丘上，呼喊着人民，把嗓子都喊哑了。
突然，有石头从天上掉了下来，落到地上，变化成尖利的源石结晶。瓦列里只能绝望地看着天灾来临，一块巨大的石头在朝他砸过来。
正当他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了一阵机械运作和重物落地的声音。一个人抱住了他，带着他滚落到地面上。
瓦列里跌倒在地上。他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脸戴着防尘面具、背上背着喷气背包的人正弯着腰剧烈地咳嗽。隔着面具，瓦列里都感受到了这人的痛苦。滚动时源石结晶划破了那人身上的衣服，鲜血渗出，坠向大地。
那人十分艰难地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通讯。他把通讯凑到面具旁边，嘶吼道：“报告！空降成功！正在疏散村民！”
瓦列里这才看到有几十个相同打扮的空降兵站在村庄的各处，疏散村民离开。他们中的一些人冲到被摧毁的房屋底下，将被掩埋的村民挖了出来。他们被天灾的源石碎片砸的伤痕累累，但没有一个人放弃救人。
先前救了瓦列里一命的空降兵正要去救人，却突然痛苦地抱着头。瓦列里连忙站起来，想要去去察看一下这个空降兵的伤势。
“别过来！快走——”空降兵逼停了瓦列里，对着他吼道。然而，他的怒吼声戛然而止。源石结晶从他的军服底下刺出，带着鲜血和皮肉。瓦列里看着那个空降兵渐渐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隔着面具，瓦列里依稀能够看到他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已经成为了源石结晶。
一个战士就这样死了，遗言是让瓦列里快跑。瓦列里咬紧牙关，跑到一处废墟前，帮助空降兵们救人。
这时，村民们听见了轰鸣声。他们装过头，看见了军车的大灯。
阿芙乐尔第一个从车上跳下来，对着车上的人喊道：“一半人疏散老百姓，一半人去救人！”
战士们从军车上下来，马不停蹄地开始救灾工作。在几百名战士的引导和指挥下，村民们开始有序地离开了天灾范围。其余的战士来到废墟，用铁铲和手套挖掘着石块和泥土。时间紧迫，所有的战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空气的源石活性太高了。虽然不至于成为感染者，但是会严重损害健康。矿石病患者症状会加重，已经有战士开始呕吐了。
终于，随着爱国者用温迪戈血脉的巨力掘开一个洞口，被困住的人重见天日。然而，战士们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一部分的战士看了里面一眼，眼泪当场就流出来了。
里面是一位母亲和一个孩子。那孩子才两三岁，被母亲紧紧地护着，没有受伤。但是，那位母亲的双腿连同整个下半身被一块巨石压住了......
那母亲看到战士们，勉强笑了一下。她把孩子递了出去，一个战士小心地接了过来，抱在怀里。他脱下面具，温柔地给孩子戴上。
“他叫谢尔盖......”母亲声若游丝地说道。卡尔达舍夫谨慎地观察石头一番，对着阿芙乐尔摇了摇头。
阿芙乐尔蹲到母亲身边，轻声道：“女士，很抱歉，我们——”
“我知道的。我，我求求你们照顾好我的儿子，军爷......”母亲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
阿芙乐尔握住母亲的手，郑重地说道：“我们一定会照顾好您的儿子的。”
母亲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合上了眼睛。阿芙乐尔站了起来，对着那些沉默的战士们喊道：“别在这傻站着！快去救别的村民！”
战士们散开了，跑到别的废墟救人。他们不想再看到刚刚的悲剧了，都是拼了命地在挖掘、救人。期间，不断有战士因为源石而咳嗽、吐血甚至死亡。战士们的尸体化为一座座源石的雕像，屹立在大地上。尖刺刺出他们的遗体，是暗棕色的源石结晶。
他们的尸体并非不朽。等天灾结束时，有风吹过，他们的身体就会化为齑粉，消逝在天空中，只剩下一身带血的残破军服和一套空降兵装备。
帕维尔戴着面具站在一旁，心痛地看着那些“雕像”。那是他的兵，本来是用来斩首的精锐空降兵。不过，他没有任何怨恨，只有深深的骄傲。现在还不是吊唁死者的时候，应该继续指挥救灾，不然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天灾终于散去。在战士和一些百姓竭尽全力的救灾下，所有能救出来的村民都被挖了出来。
阿芙乐尔站在一个小土堆上，望着那些损毁的房屋，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嘈杂：
“放开我！我要回去！我的房子，我的地！”
战士们拦住一个奋力挣扎的男人，把他控制在村庄之外。卡尔达舍夫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先生，虽然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源石活性还很高，你——”
“别和我扯这些，你们这些兵匪！*乌萨斯粗口*，我没有房子和地怎么活——”那个男人咒骂道，说得很难听。
阿芙乐尔跳下土堆，走到不知所措的战士们旁边。他拍了拍战士的肩膀，然后转向那个男人，微笑道：“先生，这里的村庄确实不能住了，但是......”
他装过头，望向帕维尔，命令道：“帕维尔将军，请你安排一下，把村民们安置在准备的帐篷里。同时，我们先发动战士们开垦荒地，还要修建房屋。”
“土地平均分给百姓们，和之前一样。爱国者老先生，您来协助帕维尔将军。”
“明白。”帕维尔有些惊愕地答道。爱国者站在他的旁边，认真道：“不用惊讶，游击队之前也这么干过。我有经验，我来帮你指挥。”
“好吧，博卓卡斯替，我要请教你这个专家了。”帕维尔苦笑道。
那个男人惊讶地看着阿芙乐尔，声音颤抖地问道：“军爷，您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还有，别叫我军爷。我是一个普通的人，和你们一样。”阿芙乐尔笑道。
村民们惊讶地看着阿芙乐尔和战士们。有人质疑地问道：“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们？”
“战士们会和你们一起劳作，朋友们。还有，帕维尔将军也可以做担保。”阿芙乐尔笑盈盈地说道。
帕维尔点了点头，认真道：“当然。这位阿芙乐尔先生说的一定是真的，我用我的作为一个士兵的荣耀担保。”
帕维尔将军的名声即使在农村也很响亮，他的宽厚是百姓们有目共睹的。听了帕维尔的话，百姓们不顾天灾刚刚肆虐，纷纷齐声欢呼。
有人跪在地上，虔诚地说道：“无上的主啊，感谢您给我们派来的圣徒......”这人迷信的样子，把战士们整的又好气又好笑。
阿芙乐尔看着欢呼雀跃的百姓，本想微笑，却突然感觉胸口有些闷，俯下身吐出了一滩黑红的血到地上。卡尔达舍夫连忙跑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阿芙乐尔，担忧地问道：“阿芙乐尔先生，您需要医疗兵吗？”
“不用！为了我一个老头子浪费药品可不值得......我只是有些闷而已，年纪大了，比不上你们年轻力壮，哈哈。”阿芙乐尔勉强微笑道。他选择隐瞒了事实，自己原本因为一年的逃难生活，染上了不轻的肺部。刚刚由于空气源石活性太高，病症又复发了。
“好吧，我去和帕维尔将军说明情况。您真的需要休息了。”卡尔达舍夫依然放不下心。
“哈，休息，那可不行。白匪军、贵族军、帝国军......哪个是可以等的？我还需要工作，我还要处理切尔诺伯格的事务。去吧，卡尔达舍夫，和帕维尔将军说明一下。我们留些战士下来搭帐篷、善后，剩下的回城，把那些想要逃出去的布尔乔亚全都抓住。”阿芙乐尔一边抚摸着胸口，一边命令道。
卡尔达舍夫只好跑到帕维尔的身边，轻声说明情况。帕维尔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惊讶、疑惑变成了震惊，最后又变成了敬佩与理解。他看着战士和百姓们，大声喊道：“一、二营留下，三营和游击队的战士一起回城！”
“不，应该这么说。”阿芙乐尔走到他身边，笑道。
“游击队帕维尔部，一营二营留下，三营回城。还有，帕维尔将军，您也得留下指挥了。”他微笑着下令道。帕维尔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现在阿芙乐尔是直接长官，所以可以直接带兵回去）
这代表切城守备军已经被正式接纳，成为了游击队的又一股力量。所有的士兵们欢呼，迎接着新战友。
军车轰鸣，全都朝着切尔诺伯格驶去。在那里，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让战士们摩拳擦掌。
贵族、资本家、投机者将被抓捕，送到中央广场。在那里，他们将面临人民的审判。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