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第三章

转眼到了除夕这天，魏无羡和福伯早早贴上了对联，房檐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言冰云给家里的下人派了红包，特意给魏无羡准备了压祟钱，那是一小袋银稞子，目测得有三十两，魏无羡眉开眼笑的说：“谢谢哥哥”，转身跑到屋里拿出一个木匣子，献宝似的递给言冰云：“是我自己雕的，哥哥，新年快乐。”言冰云接过来打开木匣，里面静静躺着一把檀木簪子，顶端是两片竹叶，言冰云拿起簪子，有点晃神，阿羡知不知道送簪子的寓意呢，他这样小应该是不知道的吧，言冰云拋开杂念。摆弄着簪子爱不释手，决定明日束发就用它了。     吃完团圆饭，言冰云给府里其他人放了假，家里就剩言冰云和魏无羡两个人，两个人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守岁，床下的碳盆噼啪做响，屋子里暖暖的，魏无羡打了个哈欠同言冰云小声说话，絮絮叨叨讲着学堂里发生的趣事，还说他的同学江澄也有一个哥哥，但江澄的哥哥天天揍他。魏无羡说自己的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言冰云捏了捏魏无羡的脸笑着说：“你又知道了，天下的人你都见过了？”魏无羡坐起来“我就是知道”说完扑进言冰云的怀里咯咯的笑起来。言冰云搂着魏无羡问他要不要睡一会儿，魏无羡摇摇头说想陪着哥哥，于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就这么瞪到了天亮，天甫一亮，魏无羡就把自己砸进了被窝里。    日子无声也无息，魏无羡和言冰云就这样一起守了四年岁，这一年魏无羡已经十六岁了，魏无羡褪去了婴儿肥，也长高了不少，马上和言冰云一样高了，魏无羡不再上学，而是在医馆做起了学徒，医馆的秦大夫便是他的老师。    魏无羡十五岁那年从言冰云的屋子搬了出去，原因是那一天魏无羡做了一个梦， ——此处删除一小段—— 看多了医书的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愣在那里，没想到自己春梦的对象会是言冰云，好像有什么在他心里破土而出，他瞬间觉得有些惭愧，魏无羡觉得自己好像玷污了芝兰玉树的哥哥，发现自己对哥哥有着隐秘心思的魏无羡决定搬出哥哥的房间，他怕被哥哥发现，这太羞耻了。魏无羡起床将自己的亵裤清洗了，坐在回廊里，细细回想，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哥哥有想法了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始终把言冰云当做最亲近的人，他喜欢和言冰云有肢体的接触，他喜欢言冰云摸他的脑袋，牵他的手，搂着他，魏无羡使劲摇了摇头，不可以，魏无羡，清醒一点，那人是哥哥！    魏无羡吱吱呜呜的和言冰云说要自己睡，言冰云沉默的看着魏无羡没有作声，魏无羡在言冰云的视线下红了脸，言冰云瞬间明白了，阿羡长大了，言冰云轻声说了好。    从那天起魏无羡有了小秘密，他的小秘密是他喜欢他的哥哥言冰云，魏无羡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哥哥发现自己的心思，哥哥那么好，应该找个和他相配的好女子，自己安安心心的做他最亲的家人就好了。     这一年言冰云已经及冠了，长身玉立，当得一句谦谦君子，这几年，很多找上门说媒的，言冰云一概拒绝了，福伯嘟嘟囔囔：“大公子你说你相中谁家姑娘了，只要人家姑娘没说人家，我都可以给你说和。”言冰云知道福伯只是关心自己，但福伯不知道的是，他的心已经被一个人装满了，再装不下别人了。他只得告诉福伯别再操心这事，他心里有数。福伯气的直跺脚，说再也不管了。     这几日魏无羡一吃完晚饭就躲回了自己的房间，言冰云想多看魏无羡几眼也看不到，魏无羡每天早晨早早去医馆，晚上吃过饭就回自己的房间，言冰云琢磨了一会儿决定去魏无羡房里看看他在忙乎些什么。     他轻轻推开魏无羡的房门，魏无羡给自己针灸的手顿在了那里。言冰云皱眉：“阿羡，你在做什么？”魏无羡看着言冰云皱着的眉头轻笑道：“在练习找穴位。”“那也不必扎自己”言冰云一脸不赞同。魏无羡说：“当大夫的都是先从自己练手的，哥哥不必担心。”“那哥哥可以给你练手。”言冰云说道。魏无羡目光灼灼，想说什么，却又压了下去，摇头道：“我今天不练了”言冰云拉魏无羡的手，劝说道：“我们阿羡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对着哥哥用针，不是比对着自己方便多了，哥哥都不怕，你怕什么？”魏无羡抿着唇，言冰云直接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后背说：“来吧”。魏无羡望着言冰云的后背吞了吞口水，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魏无羡收敛心神，照着医书对着言冰云下针，边下还边问言冰云感受，窗子上倒映出两个人的影子，魏无羡的头发散落在脖子一侧，额上浸出了汗珠，言冰云看着魏无羡抿着的唇，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他握紧了拳头，轻轻呼了一口气，魏无羡看着有什么东西在变大了，拿针的手不动了，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错愕，言冰云赶紧咳了一声，却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言冰云结结巴巴的说：“阿羡……我……”魏无羡尴尬的笑起来“哥哥正直血气方刚的年纪，这……很正常。”言冰云披上衣服轻声说了一句：“哥哥先去洗个澡，明日再来。”     言冰云走了，魏无羡坐在那久久没动，他还在回想言冰云通红的脸，他把针灸袋扔到一边，做了一些令人羞耻的事【自行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