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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后的提瓦特】璃月篇第二幕——循循守月茕茕影(上)

2022-03-04 19:48 作者:仗剑一生一世只爱你  | 我要投稿

璃月街头,一男两女都戴着斗笠,行色匆匆。

“……凝华,你祖奶奶的葬礼都办好了是吗?”领头的男人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刚刚哭过一场一样。

“是的使……空先生,诸事已毕,天权星的位置暂且交给了我的母亲,按照祖奶奶的遗嘱所言,等我与您游历完七国之后天权星便接到我手上。”玉凝华的表情有点拘谨,毕竟在她身边的是一位真神和一位真仙,拿出资历来能给她压垮的。“这段时间里还叨扰您多照顾了。”

“我照顾你,理所应当。”他的眼睛里面浸透了悲伤和惆怅,这更像是在之前他在蒙德所没有的。“不用说别的。”

似乎是看到了玉凝华那有些不解的样子,一袭白衣的刻晴将手里的剑放下,将不知所措的玉凝华拉到了一边安慰:“他这几天因为你祖奶奶的事情伤心有点过度,你最好不要戳他的痛点。”

“……知道了。”玉凝华只好垂头丧气的答应了下去。

繁华的璃月街头上一袭白衣的女仙和黑袍附体的武者带着一个手足无措的少女,但是没有任何人会觉得她们这样的组合会有任何问题,就像是她们从降生到这个世界时就是这样的,没有任何突兀的地方。

如同法则。

入夜,安静的璃月港里大家都睡了,而他还在海边漫步,身边是紫发披散的凌波仙子。

“一百年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他喃喃低语,倚在港口边上的栏杆上,看向波光粼粼的大海。“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我突然明白了钟离所说的‘磨损’是什么东西了。”

“是什么?”晚风下刻晴的白衣飘飘,冷艳与妩媚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就是这种‘汝此身如风中残烛,亦如山崖悬蜜’的痛苦感。”空的长发在风中夭矫飞舞,夜风下他孤寂如老者,却又威严如神明。“是吧,钟离先生?”

刻晴猛的回过头去——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除了空之外的所有人。

“你的感知还是那样敏锐。”穿着白色金丝兜帽长袍的男人站在身边,像是刚才他就一直站在这里一样。“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祖君……”刻晴拱手施礼,对她来说钟离是给予自己长生修仙之法的师长,理应见面施礼。

“所以说‘磨损’就是这样让人痛苦,却又无可奈何的事情。任何时候我都会忘记一些人和事,那些曾经让我感动,让我迷离,让我愤怒的事情……却都会化作流水逝去,那些我曾经刻在脑中的容颜也都会化作灰烬散去。”他指向群山,山中微微嗡鸣。“看到过我的七天神像吗?”

“看过。”

“背后的裂纹多的难以想象,是不是?”钟离长叹一声,尘世之锁在他的身边轮转。“那就是最直接的证明,七天神像象征的是诸神磨损的程度,巴巴托斯的神像几乎没有磨损,而他却也是信仰之力最少的神明……一得一失,天数当然。”

“不过说起来……钟离先生还在往生堂吗?”

“不了,胡桃那孩子,在她七十岁那年就入轮回了……葬礼是她的儿子亲手操办,我没法再用别的身份在璃月港抛头露面,倒不如说,我是因为在天衡山感觉到你的气息才过来的。”他凌空飞跃,足尖在海面上停下。“陪我走走?”

“故人相请,云胡不喜?”空和刻晴同时跃下,和钟离一样凌空于水。

三人结伴而行,而脚下步步金莲,二神一仙老友重逢互诉衷肠,于天地山水一色下忘情畅聊……百年未见,故人仍在,甚好。

东方渐渐地泛起鱼肚白,璃月港的工人们揉着惺忪的睡眼登上甲板……看到的就是三人凌波微步立于水上,背后是旭日初升的太阳。

那一幕神圣的难以言喻,像是神明立于天地之间,将要劈开大海诛杀魔邪一般。

“祖……祖君大人?”

“不……可能还有使君大人……”水手们都呆若木鸡,毕竟两个身影实在是太像璃月港前塑像的那两位了,而剩下的刻晴可能认识的人不多,但是一旦认出来那是要众生顶礼膜拜的——二十年前一人一剑将群魔拦于关外,拯救了半个璃月的苍生。

“被发现了?”钟离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套用你曾讲过的诗句,这就叫‘不知东方之既白?’”

“差不多,不过没必要走。”空嘴角拉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在刻晴的眼中比旭日初升都要美。

“送你一份大礼,摩拉克斯。”他盘腿坐下,头顶上闪烁出一轮金色的辉光。“为我护法,二位。”

他双手结印,右手触地,左手手心朝上放于小腿上:“璃月愚民,愿听使君一诲。”

“汝等善听,我今以法旨召请十方刹土,净虚空界,三途地狱,业道灵官,婆罗门仙,一切冤结,负于财命,种种诸类,阎罗诸司,天曹地府,诸恶趣中,虚空诸仙,异类鬼神,多生父母,先亡久远,于此时中,降临于此。我今请法旨以大慈悲,以如来之力,为汝等度恶向善,超度此方世界之怨灵,愿诸位静听我一言。”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但是却又不震颤心房,听上去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璃月港前众生跪拜,而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街坊邻居水手渔民……他们的身上都散发出淡淡的黑色气息,像是冤邪一般。而那些黑色的气息又慢慢汇聚成黑色的海洋,朝着空身边游离而去。而其中尤以屠夫渔民为甚,身上的黑气和怨念像是黑色的野兽一般冲向空,如同魔物。

黑色的气体接触到他就被转变成青色的气息随风飘散,而青色的气息像是气蕴一般包住了整个璃月城,为众生带来安宁和喜乐。

“何为魔邪?”他缓缓开口,声音清越。“如若云‘魔物为魔邪’者,便陷入藐视诸生之罗网中,无一例外。魔邪者,天下生灵之恶念也。”

红日升起,阳光如利剑般刺破黑暗和虚妄,也直刺不少人那略有蒙尘的心。

“如身为魔则为魔,那试问为苍生斩妖除魔之夜叉,其身为魔胎,为何汝等设案供养?”

“如身为人则为人,那试问取人性命淫人妻女之人,其身为人身,为何汝等五马分尸?”

“人有七情六欲,吾云娑婆八苦。”

“何为八苦?”他看着那些黑色的野兽扑向他,而后被化作袅袅青烟消失,脸上的光芒仍然柔和庄严,像是流云火焰中的佛陀。“生,老,病,死。”

“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此为人间,即为‘娑婆’之八苦。”

“如是人等应断恶修善,先贤曾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他的声音虽不高亢但是却如洪钟大吕,虽不尖锐却犹如三尺青锋剖析人心,随着他讲经说法璃月港下不少人抱头痛哭,或是磕头捣蒜,鲜血渗出;或是伏案自首,供述曾经的罪行恶果;或是向父母叩首跪拜,痛斥己身不孝……甚至没人注意到三人的身影随风而去,白日蒸发。

流光闪灭,他们来到了最近的七天神像前。

“这些磨损……”钟离吃惊的看着自己神像那几乎是修复了大半的裂痕,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这是不是有点过于不真实。“这是为什么?”

“人心,人心也会对神位造成磨损。”空抚摸着七天神像,感受着熟悉的律动。“在天空岛一战后我窥视了不少世界终极的奥秘,而‘磨损’也在其中。”

“磨损不仅仅体现在神明本身,也体现在神明治下的人民。人民的教化偏于无序,那就会造成大量的损伤,而损伤你们却不会在意。”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蒙德的方向,眼中闪烁着无奈而又悲悯的光。“温迪的所有磨损几乎都来源于此,蒙德虽为自由的国土,而过度的无序也终将成为导火索。”

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钟离喃喃道。“是我疏忽这方面的问题了。”

“毕竟我还想多见见老友,可不能让你早早地就找不到了。”他把手上的光点放在钟离手上。

“我朋友不多的。”

“……好。”

半个月后。

“又是一位……早就入土为安的……”他的眼角里带着些许的悲凉,他们刚从飞云商会回来,现任的掌柜告诉他们原本的行秋掌柜早就在十二年前便入土为安,和他的挚友重云葬在了轻策庄——他愿与花鸟为伴,与天地合而为一。

玉凝华一看他的脸色就有种“今天是不是不该和他说话”的感觉,灰溜溜的就想找个地方猫着……被刻晴拎着坐在桌边,像是被老师抓到玩手机偷懒的学生。

夜晚的灯火下他给二女沏茶,饮下唇齿生香:“喝了这杯茶,一起去逛逛夜市吧,最近对凝华有些压抑了,晴儿你觉得呢?”

“你这木头才反应过来我是想不到的……”刻晴扶额,这几天他挨个去拜访原先的挚友,基本上要不老的老,死的死……老的还好,像是云堇和香菱这种的还能认出他和他聊上一段;赶上那种早就尘归尘土归土的……他回来脸色就没好过。“凝华还小,和你这活了接近六千年的怪物怎么比……后面提瓦特大陆没了你都不一定没了,你这不是欺负人?”

“啊……貌似是这样的。”空挠了挠头,似乎是后知后觉。“那今晚出去……玩?”

“好耶!”没想到是刻晴先跳起来兴奋了。

夜市人来人往,玉凝华拿着烤串嘎吱嘎吱的啃着——平日里凝光可没让她这样不顾风度,都是吃的锦衣玉食,这种小吃反而是新的体验:“这个肥油可是太香了……嘎吱嘎吱……”

“从小你祖奶奶没让你出来玩过?”

“没有啊空先生……”刚咽下肉的凝华一脸生无可恋,属于是触发了什么记忆黑洞。“从小学礼仪学知识的……就像是填鸭子。”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刻晴拿着大包小包的衣服走了回来:“给你和凝华挑了两身衣服,然后我又定制了两件给你们,半个月后会送到旅店。”

“谢谢晴儿。”空丝毫不知廉耻的当街亲吻了她,惹得周围的人一阵会心开怀。

“讨……讨厌……”刻晴整张脸都红了。“孩子看着呢……”

“你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对吧?凝华?”

“我刚才……吃肉,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孩子很听话,很明白自己的位置。

空正打算接着和二女一起逛逛街排解下这几天的苦闷时,楼阁顶上一个蓝发的倩影却吸引了他的视线……不得不说,他都忘了会有这样一位熟人。

“好久不见啊,甘雨。”蓝发的美人回过头来,看到的是故人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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