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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向日葵教会官方外传:《别了,安乐窝。》

2022-06-16 15:56 作者:夏咲_詠  | 我要投稿

向日葵教会官方外传

《Comfortable hole bye.》/SCA-自

《别了,安乐窝。》

 

Comfortable hole bye.

(一)

打扫完宠物公墓,我坐在长椅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透下阳光的树荫缝隙中望向天空,可以看到白云正缓缓地、缓缓地飘动。密布的白云,宛如沧海的白波。天空、海洋好像两面镜子:天空是映海之镜,大海是映天之镜。

树荫罅隙中,悬天的太阳光芒闪耀,将天空染成碧蓝一片。如果向太阳的彼端望去,天空的蓝色渐渐褪去转而变白,最终又在天海交接处恢复。

天空与海洋,它们之间蓝色的分界线,我是自何时知晓的呢……

我还小的时候,不知大海缘何名为大海,天空缘何名为天空;也不知它们为何,并非一物却同样以蓝色形容。

我还小的时候,阳君带我第一次看了胧白的海。因为几乎从未出过向日葵田,我并不清楚大海与天空的颜色。我所知道的天空,只有被向日葵的黄色所占据的天空,本就没有天空是如此广袤的认识。

我与阳君相遇不久后便开始绘写夏咲咏的故事。那时也是如此炎热的夏日。

“胧白的海,蓝蓝的,很美吧?”

幼时的阳君回头笑道。穿过向日葵田,少年所立之处的前方是无垠的天空与翠绿色的山丘。在那尽头,大海展现在我们眼前。

“好蓝……好美。”

“怎么样,很蓝吧。胧白的天空也很美。”

“天空……”

“喂,咱们跑去海边吧!咏,来比比谁快!”

“啊,等,等等……”

两人沿着坡道奔跑。凭尚且幼小的双腿,从向日葵的花田,奔向大海。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虽然不过是欣喜地追赶着阳君的背影而已。

世界是五彩缤纷的。不仅向日葵田着上了好看的颜色,路旁也满是前所未见的色彩。我奔跑在被太阳烤得炽热的泊油路上,环视四周:有破败的土墙、闪着光亮的玻璃窗;有生了锈的白铁皮屋顶、纯红色的邮箱;还有晒干了的被子、印着趣味盎然的图案的广告牌。花田所没有的绚丽固然让我感到新鲜,那些不起眼的颜色也同样吸引着我。顶着盛夏的太阳,我怀揣着些许悸动跑到了山下。

 

(二)

“阳君……”

“呼、呼、呼……”

“你没事吧……阳君。”

“咏、咏跑得真快啊……没想到你能跑这么快。”

“是吗?我跑得很快吗?”

“别看我这个样子,对自己的速度还挺有自信的。但比起咏还是差远了啊。”

“难道不是因为阳君太慢了吗?”

“噗叽……”

“哎、哎?阳君怎么了?”

“啊,没什么,因为这话像是扎到我一样。”

“扎到?话也能扎伤人吗?”

“哎,只是比喻。”

“但是,阳君,还是被我的话伤到了吧。”

“倒不至于被伤到啦,因为从咏的角度看我确实更慢……”

“那、那个,对不起。如果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道歉。对不起。”

“这么说话才是最伤人的!好了走吧,该去看海了!”

阳君指向前方——朝着山下。在那儿,有一片未知的风景。

“啊?那、那边就是海?”

眼前是无机质的灰色。这里看不见在山上就能远远望到的大海,阳君所指的方向只有一排混凝土柱子。

“那……那边是防波堤啊。咏真是对海一无所知啊,海在那前边。爬上防波堤就能看到全貌了。”

说完阳君便爬上了防波堤。因为算不上多高,我跟在他后面跳了上去。

“哇……”

“怎样?近距离看海感觉如何?”

“这就是大海……”

“是啊。大海很漂亮吧?”

很漂亮。

名副其实。

但我却并不满足于此。

“总感觉,该怎么表达呢……大海的宽广,就像天空一样呢。”

“天空?嗯,也是。这么说的确很像。”

“但是,空中可没法办到这件事。”

“这件事?”

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后,阳君慢慢转身背对海洋。

“为什么要背对着海?”

“为了充分享受这片海啊。”

“充分享受?”

“对,就像这样……”

“!?”

阳君的身体逐渐后倾,从地面上消失。随后脚掌离地,就这样仰面倒下。

“阳、阳君!”

阳君看到惊恐的我,笑了。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呢。明明是这么危险的事。我这样想着飞奔出去。

“哇,咏、咏!”

“阳君!”

我为了拉住阳君而伸出手,想要抱住他却为时已晚。本以为自己至少抓住了衣服,结果非但没有拉回阳君,连我也同他落出防波堤。

防波堤并不高,所以也不会在空中落多久。于是我屈身准备迎接与地面的猛击,尽量不让阳君受伤。地面已近在咫尺,正当我以为冲击袭来的那一瞬。

砰的一声。

水花四溅。

我并不觉得痛,只觉得周围突然变得冰凉,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嘴里全是咸味。睁开双眼抬头仰望,天空正摇曳着。这就是我第一眼见到的海中世界。从未走出过向日葵花田的我,惊异于世界还能幻化出如此多样的景象。

“咳、呸,呸,怎么这么咸。”

“咳、为什么咏突然要过来伸手抓住我啊?”

“因、因为,阳君突然倒下去了啊。”

“下面有海所以没关系。”

“但是、但是,阳君会掉下去所以……”

“这都不知道吗……下面是海,所以从防波堤摔下去才不会受伤啊。”

“全是水?”

“你看,像这样!”

阳君慢慢将四肢张开。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阳君从水中浮了上来。

“我觉得比起用嘴说,实际展示一下更加直接。”

“展示什么?”

“天空与海洋的不同。在空中可没法浮起来吧?但是在海里就可以。”

“用嘴说就够了!为什么要突然亲自演示!让我好担心!”

“哈哈,抱歉。但是啊,实际感受一下才能明白天空与海洋的不同。就像这样漂在海上。”

“漂在海上……吗。”

“对,四肢放松,背朝大海。”

“四肢放松……背朝……”

我照着他的话试了一下。

“哇,哇……”

脚从地面浮上来的时候我很不安,有种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觉。该是说轻飘飘还是说轻悠悠呢。

“总觉得……很奇怪。”

“好了,别那么紧张嘛……对对。”

我也浮了起来。

“如何?”

“唔,奇怪的感觉。”

“不过,这样仰面浮在海上,就可以饱览天空了。真舒服啊。”

“躺下来再看胧白的天空,更能体会到那蓝色了。”

“你刚才也说过吧。”

“嗯,的确。”

“那天空和大海到底有什么区别?”

“都说过了,在空中没法像这样轻飘飘地浮着吧?”

“但是你说过天空是蓝色的吧。”

“大海也是蓝色的。”

“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却是不同的……”

“这是理所当然的啊……”

理所当然。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其中的理由。

不同的事物,却用同样的词语形容。

天空与海洋是不同的,却同样地蓝。

第一次到海里,知道了海与天空不同,知道了大海也并不是蓝色的。那么所谓的“蓝”到底是什么?

大海是蓝色的,蓝色的却不是大海。

天空是蓝色的,蓝色的却不是天空。

或许,那时那般的我所看到世界的颜色与他人不同。亦或许,所谓的“蓝色”不是真正的蓝色,因此才有了违和感。但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都用蓝色形容天空和大海。天空与大海虽然不同,但都是“蓝色的”。

这个疑问久久停留在我心中。

 

(三)

“阳君,不疼吗?”

“啊,没事,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今天阳君也要去爬最前面那片山的杉树。阳君自从我们相遇开始就一直在挑战爬树。但是阳君既没有像猫一样可以抓住树干的爪子,也没有可以保护皮肤的肉垫。结果阳君第一次尝试后就受了伤。总看到他的手被擦伤,看着都很疼。

其实看到阳君疼痛,我也会觉得疼。

正因为看到他手疼,所以我才会觉得疼吧。

正因为看到他脚疼,所以我才会觉得疼吧。

但是,我和阳君感受到疼痛的地方是不同的。

阳君感到四肢疼痛,我却不是这样。

我看到阳君,感受到的是浑身疼痛。

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了。

虽然不知道疼痛究竟源自哪里,但是确实只能用疼痛来形容这种感受。

按住自己的胸口。

是这里疼。

为什么?

为什么这里会疼呢?

是生病了吗?

 

穿过向日葵田,我来到深山中。

除了向日葵田我唯一熟悉的地方。

那便是建在深山中的医院。

为了去见一位少女。

这是我与她之间重要的约定。

我作为“我”存在最重要的约定。

对了,今天不仅要找她聊天,还要问问关于胸口疼痛的事。因为她可以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她总是在病房中等我。

她白皙而又仿若透明的肌肤被夜空浸染,声音中透露着月的静谧。我喜欢这样的她。

 

“今天来要和我聊什么呢?”

“嗯……不如说是来询问。”

“询问?真是少见。怎么了?阳君做了什么吗?”

“呃,并没有……”

“诶——。感觉跟平常不一样啊。”

“要问什么?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告诉我吧。”

向卧病在床的她询问。为什么胸口会这么疼呢?

“胸口疼?”

“很不可思议的感觉……。阳君受伤的时候就会疼。就在胸口这里。”

“嗯……除了擦伤,看到阳君的表情和流汗的样子也会。”

“不可思议啊。是很不可思议呢。”

“那个,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吗?”

“哎?有什么……内脏?”

“唔,这个我知道,不过自己的内脏感受不到他人的疼痛吧。”

“但是确实觉得胸口疼……”

“那里疼就对了。因为那里有‘心’啊。”

“心?”

“嗯,是心在痛哦。”

“为什么?为什么阳君受伤我就会心痛呢,为什么看到阳君努力的样子我就会心痛呢。”

“唔,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过,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你们是心意相通的。”

“心意相通?”

“对,正因如此他疼痛的感觉才会流入到你的体内。”

“我和阳君心意相通……”

“嗯,是啊。太好了,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愿望?”

“所以这故事也能在我心中回响吧……直到最后,平稳地、圆满地。”

“太好了。”

少女笑了。

就好像月亮笑了,为世界抹上凄美的苍白。但我却为凄美伤感,胸口愈发疼痛。

不知为何,那一夜,我第一次如此为她的笑容感到心痛。

和看到阳君努力的样子一样,也许更甚地为之心痛。

痛苦着、痛苦着,鼻涕都流了出来。本想止住,眼泪却也夺眶而出。任何忍耐都已无济于事了。已经忍不住了。

“怎么了?”

“为什么在哭?”

“不知道。但是……看到你笑就心头一紧,很疼、很疼……”

“这样啊……谢谢。”

“谢谢?”

“嗯,谢谢。”

尽管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还是没有再去问她。

我在白天和阳君玩耍,然后晚上再到医院告诉少女。

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在将少女束缚在病床上的“它”,让她重获自由那一刻为止,我都会将故事讲给她听。

 

那对我来说是一段无比美好的时光。

但是对心中痛楚的不解日益强烈。虽然不解,但可以感到某种趋向。

痛楚的尽头是什么呢。想想就觉得恐怖。

但是,总觉得好像明白了。

日渐衰弱的她。和笑容背后的含义。

心如刀绞般的痛苦。

少女看见我这样,喃喃念道:

“Comfortable hole bye.”

“哎?那是什么?”

“手语。”

“手语?”

“对,为那些不能说话的人设计的语言。像这样。用手来‘说’。”

“不过,现在人们已经不用了……”

“是吗。”

“嗯。”

“别了,安乐窝。”

夜空中,月亮嫣然一笑。

 

(四)

夏日悠长。就算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也等不到天黑,以至于让人怀疑天空是不是都凝固了。

我自那时起就常常注视着天空。

“咏——”

从教会传来了稚嫩的声音。如此稚嫩而可爱的声音,即便是在整个胧白也别无他人了。

是小雏在叫我。

“我在这儿,小雏。”

“哦!原来在这儿啊。”

我朝着教会的方向挥手大声喊着,她看见后蹦蹦哒哒跑过来。

“这么跑太危险了。”

“嗯,我知道了。那我注意一点。”

于是她就小心谨慎地走了过来。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怎么了小雏,那个是画本吗?”

“不是画本。”

“不是吗?”

“是关于动物研究的书。”

“动物研究?”

小雏手里拿着本很大的书。

“嗯哼,雏在做动物研究哦。还有还有,我将来也要像阳介一样学生物学。”

“像阳君一样?难道这本书阳君小时候也读过?”

“嗯。神父说阳介读过这本书。”

“这样啊。是关于什么的书?”

“关于一只叫可可的猩猩的书。”

“可可?”

像绘本一样大开本的书,封面上写着《猩猩与小猫的故事》。似乎是给小孩看的书。

“是关于小猫和猩猩的书哦。”

“咏读给我听吧!然后,我要去当生物学家!”

“嗯,好啊。”

那是一只会手语的猩猩的故事。我虽然没见过小雏带来的那本绘本大小的书,但在其他书上看到过这只猩猩的故事。阳君也对理解人类语言的动物感兴趣吧。

“我要开始读了哦。”

“嗯,读出来,一起研究生物吧。”

“我看看……出生三个月后的可可,因为担忧饲养员的安危而患重病。”

我把通人话的猩猩的故事讲给小雏听。

会手语的名叫可可的猩猩与小猫的故事。以及教会她手语的博士的故事。

可可喜欢听别人讲故事。就算不提手语,猩猩光是能听别人讲绘本故事就已经令人震惊了。

在众多绘本中可可最喜欢的是有关猩猩的绘本。因为里面有同类出现自然会喜欢。但是难以置信的是可可第二喜欢的是有小猫出场的绘本。她最喜欢《穿长靴的猫》、《三只小猫》之类的故事。

某天,博士问可可圣诞礼物想要什么。可可指了指“人偶、坚果、猫”的图画。

于是博士送给她人偶、坚果,还有猫的玩偶,但可可并不中意。尤其是看到猫的玩偶时像是被骗了一样生气。

因为可可不想要玩偶,而是想要活生生的猫。

博士决定送她一只小猫。看到被母亲抛弃的三只小猫,可可挑出没有尾巴的那只猫,取名为“球球”(all ball)。

虽然小猫对可可又抓又咬,当博士请她“来聊聊球球吧”时,可可回答道:“最喜欢 球球”。

“很柔软。”

“球球是什么样的动物?”

“猫 猫 猫。”

“对,球球是猫。可可喜欢球球吗?”

“柔软 很棒 猫 猫。”

可可很喜欢猫的趾尖。慢慢按压猫的趾尖,猫就会一下伸出爪子,可可如此说道。“猫 抓”但是“可可 最喜欢”。

可可十分疼爱球球,总是珍重地、温柔地抱着猫。

然而,一个浓雾笼罩的冬日早晨,小猫球球因为突来的交通事故而亡。

博士备受打击,但还是觉得必须要告诉可可。因为球球已经不在世间了。

可可对博士的手语没有反应。无言以对。博士认为猩猩没有死亡的概念,所以无法理解球球的死。博士就这样悄悄从可可的房间中退出来。接着10分钟后,房间里传来悲鸣。可可一直这么哭着。

“可可,想和球球说话吗?”

“哭”

“还有想说的话吗?”

“看不到了”

“是啊,已经再也见不到球球了。球球怎么了呢?”

“睡着了 猫”

“哭”

“悲伤”

“难受”

经过数日的平复后,可可难过地说。

 

读完绘本我低头看向小雏。

“可可是在为小猫的死而伤心吧。”

“嗯……”

“小雏也很伤心……”

“是啊……”

小雏还是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就好像自己哪里疼一样。

死亡令人哀伤。

为他人的死而悼念。

这种感情从何而来呢。

可可被问到“猩猩什么时候会死”时,用“上了年纪、因病而亡”回答。而问她猩猩死后会去哪里,则会回答“再见了,安乐窝”。

阳君拿着的那本书上写了这些话。

我读到这句话时心中一惊。因为,那天病房中她所说的“Comfortable hole bye”也是在说可可的手语。看来碰巧两人都读过这本书。

可可能够理解死亡。

那么所有动物都可以理解死亡吧。

搞不明白。

我又是哪一天理解死亡的呢?

似乎开始就明白,又似乎不是。

我所感受到的痛楚,看到少女的笑容所感受到的痛楚,来源正是少女的死吧。我开始就明白这一源头吗?还是不明白呢?到底是哪里在疼呢?

可可是因为学会了语言所以才能悼念小猫的死吗?还是说一开始就明白?在这之前,猩猩之外的狗啊其他的动物,它们也能理解死亡吗?我突然想到一个故事,一只无法理解主人死亡的忠犬,一直在车站等他回来。虽然人们说因为无法理解死亡它才会一直在车站等,但是果真是这样吗?如果无法理解主人的死亡,那它应该会每天早上在车站与家之间来回吧?或许它是明白的。即便如此也要一直等着。

但是,仍然说不清事实。

对死者的哀思,是从哪里攀上心头的呢?

在我的世界中不存在语言的时候,我的“心灵”又是怎么样的呢?我会心痛吗?我那时候有“心灵”吗?如果有的话,和现在的一样吗?

听说不论是谁,在不会说话的儿时,都不理解自己是否拥有心灵。不仅是我,所有人都不明白这种悲伤何处生,何处去。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会为死者哀悼。

 

(五)

月夜下的少女。

一直卧病在床,面带虚弱的笑脸。

仅仅像是半透明地,注视着这个世界。

所以每每看到她欢笑,我却心情低落。

月亮笑,猫儿悲。

没有什么悲伤,是猫这具小小的身躯可以承受的。

“咏,在哭吗?”

“啊,嗯。没关系。”

“但是,哭了啊……。咏也有哪里疼吗?”

“嗯……可能是吧。”

“那——”

“没事的。痛苦也是很珍贵的……”

“很珍贵?”

“是啊。”

“为什么呢?”

“的确很不可思议呢。我觉得幸福是与痛苦相随的呢。”

“幸福?”

“嗯……你看,刚才我还在哭,现在又笑出来了。”

“噢——确实。咏在笑呢。”

“嗯,所以已经没事了。”

青空染上一缕红色。

世界也因此改变了姿态。

我们的心灵也是如此。

赤红的夕阳与碧蓝的天空相随。

璀璨的群星与夕阳相随。

而幸福,与悲伤相随。

 

(六)

“对了,一起去看夕阳吧。今天天气很好,一定会很漂亮的。”

“噢——夕阳吗。好主意!”

“是呢。”

 

两人自宠物公墓出发,迈向大海。


译者后记

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读者,相信你对这部作品仍怀有热情。

虽然笔者并没有“译者”的水平,自嗨产物也没有上升到“后记”层面的必要,称之为“译者后记”多少有点煞有介事,但也想不到什么更贴切的表达,就当是随性感想吧。

关于本文,实际上完全缘于一场意外的发现。这本外传仅在原作PS3的初回限定版作为特典附送,而笔者在收游戏的时候并非为了特典专门收初限,更何况并不能期待二手会带特典。但两个条件都让笔者碰上了。于是笔者想:看来非翻出来不可。所幸文本不难,因为是以咏的视角写的,语言比原作还要简单。当然,简不简单和好不好翻又是两码事了。

至于外传的内容,超出了笔者的预期。外传全程站在咏的第一视角展示她对世界、自我的认知过程,其中还有意识地去强调哲学问题(诸如语言与心灵的关系)。这很难说忠于原作的以恋爱为本位(就笔者对原作的印象讲),单纯将外传当成一篇普通的掐头去尾过的小小说也并无不妥。外传全篇的语言都接近儿童读物,这是为了表现咏的形象。但笔者不擅长这么表达,所以遣词会复杂化。现在看还是不满意“文”和“白”两部分的不协调感。另外,原文各章节间虽然有空行,标号是笔者为方便阅读而后加的。

笔者当时高考后熬夜推完了咏线,游戏大张旗鼓标写在包装上“氛围作”的宣传确实毫不夸张。恰好现在高考也刚刚结束,然而此时此刻,却远非彼时彼刻了。

最后,以上并非是吹嘘作品,笔者并不想将作品渲染得神乎其神——不过有的东西不一定多“好”,但却是“特别的”。笔者只希望,这篇外传能唤起更多喜欢这部作品的人对作品特别的回忆。而对笔者来说,这也能赋予它纪念性质的“自嗨”之外的新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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